“喏、喏,阎仕?”仅着贴身内衣,佩佩光裸着下半身,一骨碌跳上床,抓起一件迷你装比划着。“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嗯?”早就将自身行头打点妥当,此刻正清闲的埋首报中的男人,稍稍抬头挑眼,瞟了一眼后垂回原处。“好看。”
“那这件呢?”迷你装一放,再抓来一条喇叭裤。
“嗯?好看。”埋首又抬头挑眼,重复同样两个字。
“这件呢?”现在是小可爱和热裤。
“嗯,好看。”重复第三遍。
“喂,你不专心啦!”几次下来,佩佩不满地咕哝,脾气小小地飙了起来。
“这件迷你装我刚刚就问过你了,可是你都没有发现!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吗?不然人家要怎么决定带走或放弃哪一件衣服?”
“佩佩……”再有耐性的男人都承受不了女人挑衣服、试衣服的“酷刑”。
“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买衣服不就因为你喜欢那件衣服吗?”
“话是这样讲没错……”扫视过一床一桌又一地的衣物。“可是人家的行李都满了,装不下了嘛。”而且这些衣物不只装了五只大行箱,连他捐献出来的小行李袋也挤爆了。
“叫货运寄回墨西哥。”阎仕提供建议。
“不要!”哪知道佩佩拒绝。“人家要亲自带回去,这样才有成就感嘛!”她一脸坚忍不拔的伟大表情。
“啪啪啪啪……”放下报纸,阎仕很给面子,掌声鼓励鼓励再说。惹恼这位小佳人,对自己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决定了,我再出去买口箱子好了!”佩佩弹指决定道。正好正好,她早就想去日昨经过的那件皮件店逛逛。
“我的小姐,你究竟打算带多少件行李回家?”阎仕双掌一摊,一副被雷亲到的表情。
“你管我!”用力扮个鬼脸。臭阎仕,居然敢这样吐她的糟?也不想想,她衣服买这么多,是要美美的穿给谁看啊?
“基本上,我是觉得你什么都下必穿就很好看了……”棕眼颇为暧昧地搧搧睫毛。
“讨厌啦!”阎仕那难得顽皮的话中话,惹来佩佩老羞成怒的粉拳绣腿,娇哼喷气,指拨秀发一甩。“本小姐不跟你玩了!”然后脚步咚咚咚地转向。
阎仕也不以为意,怡然自得地拾起报纸重新埋首其中。
佩佩从小就爱骄蛮的发发小脾气,女人嘛,总是比男人少了那么点理智,多点肚量包容不就好了吗?
等她从洗手间再转出来时,阎仕也一切就绪守在房间,等着陪她出去购物。
佩佩还是小嘴嘟嘟的,可也没反抗,任他挽手揽腰,高跟鞋及皮鞋默契十足地踏出房间,一副老夫老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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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打算买行李箱的,佩佩终究还是抵挡不了满街琳琅满目的精品店的诱惑,一下子就又钻进一家又一家商店里东挑西选。
阎仕聪明地不再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善尽本分,提着愈来愈多只衣袋跟在佩佩身后。
“啊,这家店再进去看看吧!”佩佩被一扇花花绿绿的服饰橱窗所吸引,整个人中邪股,自动自发I踅便要“冲锋陷阵”。
为什么娇弱的女人逛起街来竟比男人还要耐操?阎仕淡淡一哂。
阎仕站在店外看着佩佩在“衣”丛中穿梭,不亦乐乎的模样──棕眼余光一闪,透明玻璃面淡淡的反射光影,让他陡然一震,戒心大起。
他看见什么了?一道他抬眼、便迅速假装背过身打量商家招牌的人影?一辆停在路边、引擎仍未熄火的厢型车?还是街道对角处,那几双若有意似无意的打量视线?
温文的表情一扫,双唇紧抿出警觉的线条,包覆在衣着下的肌肉如电流通过似地绷起。虽然他的手中还提着一大堆的衣袋,但是颀长的身躯却蕴含明显的肃杀之气,叫路过的人个个宁可绕远路走过。
缓慢地,阎仕转动身体四下观望──
背对着他的人影悚然一抖,开溜了;厢型车作势要开走,而原本打量的视线一双双撤退了。阎仕来不及细思,肩膀就被人一拍,他倏然转身,挥臂格开敌人的偷袭。
“啊?”
“天!”阎仕及时收住势子,但佩佩仍然差点被他扫跌在地。
从她瞪着自己那惊疑不定的表情来看,自己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去!
阎仕想要放松表情,但是他办不到,棕眼只能专注地瞪她几秒钟后,将手中的衣袋随地一扔,拉了佩佩便走。
“阎仕!你怎么──”不满的惊呼声在看懂他的表情后噤声,没有第二句话地任由他拉着走,心脏则是愈跳愈快。
一阵急驰而来的车声自后方响起。
紧紧握一下佩佩发冷的小手,阎仕决定要速战速决,他的手臂强而有力地勾住她的腰肢,好让她穿着高跟鞋的步伐能够跟得上自己。
他们走到最近的巷口倏然闪了进去,身后立即爆出一阵小小的骚动,脚步声纷沓而至。
“呜哇!”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佩佩─下子反应不过来,只看见阎仕用高大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右臂一伸、一反掌,揪住第一个家伙的手腕一转,“力量”顺势释出,让他昏死过去。第二个家伙冷不防由一旁握着刀刃偷袭,阎仕抬腿踹过去,再回过头来对付第三个,第四个……不久,一帮人马全都倒在地上哀嚎……
阎仕调整好微紊的气息,转过身对佩佩伸出手,她一时呆住了,像是没看过他这个人一样直勾勾盯着他。
关于阎仕的“力量”一事,她曾经小小的见识过,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番面貌的他。此时她可以想像当年白梵天的悚然感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危急情况当中,阎仕那异常温文镇静的神情看起来……看起来……
“走啊,我们不能浪费时间。”阎仕一把拉起她,迅速离开这处巷弄,棕眼厉光扫视四周。
“走!”直接坐入厢型车,阎仕油门一踩迅速驶离现场,以极快的速度飙上交流道,加入川流不息的车阵里。
“帮我拨给夜叉。”一只手机丢到佩佩膝上,阎仕流畅地念出一串号码,佩佩手忙脚乱地拨号。
“该死!”他突然诅咒出声,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头追来的车。
他还以为追逐战已经结束了,哪知道却是另一场的开始?十多辆清一色的黑色轿车逐一从后头追赶上来。
“喂?阎罗,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手机那端,接到求救电话的白梵天连忙询问。
“天杀的!”阎仕此时根本无暇回应,转眼间厢型车已经被团团包围住。
“啊!”一阵撞击的晃动,手机一掉,来下及系上安全带的身躯往前一弹,佩佩的脑袋撞裂玻璃一圈龟裂。
“佩佩!”阎仕倏然变色,冒险地腾出一手想将她稳定住,但是右手边的轿车又冲撞过来,震得阎仕的手臂一麻,不由得松开,左手边的轿车再擦过厢型车车身,车内的男人亮出手中的枪枝,扳机一扣──
“砰!”
阎仕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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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他最熟悉却又厌恶的颜色,不论是最早待在实验中心、流落在街头,还是之后亚歌加送他去接受接班人训练,阎仕都是不得不与它为伍。也因此,除非无可避免,不论他走到哪都希望能有盏灯光,最大最亮的,来抚慰心中那对光线睁大棕眼凝视的男孩!
棕眼吃力的张开,触目所及的是一片亮晃晃的灯光,亮得符合他最苛刻的要求,手臂缓缓移动一下下,神经便刺麻起来。
他想坐起身,却发现肌肉酸软麻木得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事?
阎仕突然停了呼吸,在疑问的同时想到答案,想起先前被跟踪、发生冲突的一幕幕……在黑暗之前,佩佩猛力撞向车窗玻璃的一幕,让他全身的血液冻结了起来!
“佩……”他以为自己放声大叫,但其实音量不过尔尔,不及一分贝大小,就这样飘散在这静谧封闭的空间里。
“佩……”阎仕一点一点侧身撑臂,慢慢坐了起来。
白色的墙,有条不紊的病房摆设,他一一巡视好一会,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努力想要挪腿下床。
“孩子!”房门开了,亚歌加快步走了进来,后头跟着白梵天。
“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亚歌加关切地询问,白梵天则是为他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好半晌后才放松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佩……”阎仕才不在乎自己舒不舒服,他抓着亚歌加的手臂,询问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佩佩……佩……”
乾涩的喉咙只挤得出这几个字,就吃力得叫他喉头不停收缩,棕眼努力保持清醒瞠着,等着谁给他一个回答。
“她……”亚歌加清清喉咙。“嗯,你已经昏迷了快两个礼拜,最好不要太勉强,再多休息一会儿。”话末竟,阎仕就看见背过身的义父颤抖得厉害,而后夺门而出。
“佩佩……”阎仕将视线转向白梵天,他却转过头不敢与他相触。
阎仕深深深吸呼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按捺着性子静养了几天,他趁着白梵天复诊时,伸手一把圈住对方的脖子。
“阎罗你──唔……”白梵天猝不及防。虽然阎仕已经把“力量”放得轻轻的,但已经够叫他受的,难受得晕眩,踉舱瘫软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阎仕吃力地撑着身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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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梵天的医疗室格局很简单,一大一小的房间,以及一小间的手术房兼诊疗室。阎仕从小房间走出来后就往大房间走,打开门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难道──”不祥的预感如罩顶乌云,阎仕再转过身,和狼狈走出小房间的白梵天互峙一会儿。
白梵天没多久就认输了,双手一摊,领头走到手术房前打开房门,脑袋往里头点了点。
阎仕的脚步反而迟疑了,短短几秒钟的路程,却花了他好几分钟才走到。
他终于看见了──看见佩佩被安置在床上,脸蛋又瘦又白,床边墙角摆着好几台医疗的器材设备,其中一条插管连着氧气罩就罩在她的鼻子和嘴巴上,她那赤裸的身上盖着一条长及小腿的毛毯,好让她的手脚全裸露着能接受点滴注射及心电图导管。
一阵恶寒猛然袭上心头,那么修长高大的个头,此时此刻却抖得像薄薄的叶片,别说是冷静或惊惶了,他的情绪根本是一片空白,无法面对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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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的冲撞力过大,挡风玻璃全碎了,但不幸中的大幸,侧窗玻璃当时是全扇开着的,否则她所受的伤就不仅于此了。”
“不仅于此?”阎仕声音轻轻的,覆诵了好几遍。“她一动也不动,就那样……躺着,那样叫不仅于此?”
“阎罗,当你看见现场留下来的车体残骸时,你真的会说不仅于此。”白梵天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但举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顿住,而后放下,想不出任何安慰之词。
即使是在年少的街童时代里,他也不曾看见阎仕这种脆弱的样子,更清清楚楚地彰显出佩佩对于阎仕的重要性。
“阎罗,有件事你要先有心理准备。”一张俊容严肃万分。“她的下半身脊椎被撞断,神经坏死,也许一辈子都得坐轮椅。”
“天──”棕眼重重一合,白梵天在他迅速转头的前一秒,瞥见他眼角的一丝水光。
阎仕往前走,来到床边,并将双掌平放到她身上,全身一震,将“力量”源源不绝灌送到佩佩的体内。
“阎罗,停下来!”白梵天几乎是同一时间扑向前,想把阎仕的手从佩佩身上拉开。
“你疯了!你现在是什么破烂身体,还敢这样使用‘力量’?她还没死你就先挂点了!”死拉活拉的,白梵天终于把阎仕从床边拽开。
从后头抱住那个不断挣扎发出咆哮的男人,好不容易拽出房外,白梵天还以为自己抱住一条不肯乖乖就擒的大白鲨哩!
“该死!”才一踏出门口,阎仕就暴吼一声,倏地转身过来攻击他,一拳招呼过去让白梵天往后摔跌,令白梵天不得不架臂格开他的攻击。
“喝……”几分钟后,白梵天才一改劣势,转而欺压在他身上。
“阎罗,够了,冷静下来!你崩溃了要怎么照顾她?”白梵天罕见的疾声厉色,大吼大叫着。
“我的‘力量’可以的!我可以治好她的腿!”阎仕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是啊,你当然可以!”白梵天努力地把理智敲进他的脑袋里。“然后等你的‘力量’都耗尽了,我就要等着收你的尸,留下你那个‘佩佩小妹妹’一个人伤心哭泣,这样真的会比较好哦?我先打死你算了!”
果然,阎仕稍稍停止挣扎,看来是肯冷静下来。
白梵天也偷偷松口气,再接再厉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仇家吧?你在道上是累积了什么旧恨新仇,所以连累到她?或是早就有人想对波鲁达家下手,会不会还在伺机而动?这么多的事情……你死了就会自动消失吗?”
终于──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阎罗?”不敢太大意,白梵天又多等了几秒钟后,才敢放开对他的束缚,让阎仕从地上坐起,一爬黑发,双目精炯。
白梵天顿时有了拔腿逃跑的冲动,记得上回他露出这种表情时……白梵天默默地在胸口划个十字,没说什么,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传达无声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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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俱乐部包厢中充斥着酒气,庆祝着一场迟来的复仇记。
“他们都死了?”蒋门山得意地笑了,一张九片十八块又缝又补过的男性脸庞,看起来有点骇人,却一点都不妨碍到他的好心情。
“对!”艾拉也喝得醉醺醺的,跟着笑得很大声。“医院那里传回消息:那个女人当场死亡,阎仕则成了植物人!”哼,当初若答应娶她不就没事了?
“我的手下果然办事俐落!”蒋门山忍不住夸赞自己的手下。
“说什么笑话?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他们到美国来,你哪有这种报仇的机会呢?”艾拉不是很服气的邀功。
“对,让我敬你一杯,迪耳斯!”蒋门山大声嚷嚷着。
此刻──
包厢外是一整列的保镖,在走廊上、电梯旁、大门前尽职地站岗,忽地,电梯楼层灯亮了,所有人纷纷握住腰际的枪把。
“锵!”电梯门一开,一阵枪声倏然响起,所有保镖还来不及掏出枪就应声而倒,能站的没剩几个。
“哇~~”白梵天从电梯探头出去。“漂亮!”顺便举起手枪把一个转身欲逃的保镖解决,阎仕又开始扫射,直到机关轮里的子弹没了,现场连一个能爬的家伙都没有了,才算告一段落。
“夜叉。”阎仕微微一笑,声调平平地唤着他。
“有!我来也──”白梵天马上跑到阎仕身旁,顺着他的手势往牢牢关起的门板凝目望去。
“看”了几秒钟后,白梵天马上报出里头的状况。“我看到那个姓蒋的正准备躲到右手边门后,打算给你好看,至于那个艾拉小姐则是躲在红色的牛皮沙发后。只有那个姓蒋的手中有枪,点三八德制,里头没几发子弹,躲过就没事了!嗯哼,报告完毕!”吁!白梵天抹去一把汗,好久没这样使用“力量”了,有点累。
阎仕沉默地点点头,勾起一抹冷残的笑。“我自己进去就好。”
“请!”马上立正站好,白梵天还拱手恭送。“请慢慢享用啊!”
“谢谢。”阎仕点点头。享用?是的,他的确会慢慢享用──享用凌迟敌人的快感!抬腿一踹,门扉应声而开,在蒋门山还来不及举枪射击时就先发制人,一枪精准地射中他的手腕。
蒋门山痛得丑脸扭曲,枪拿不住地应声掉落;再一枪,射得他双膝一跪;第三枪,射进他眉间额心。整场过程一气呵成,阎仕的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躲在沙发后头的艾拉一直不敢探头出来,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蒋门山的惨叫让她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艾拉略略探出头,用眼角快快一瞄,然后伸长手想拿离沙发不远处的一把手枪,阎仕立即转向一射,子弹擦过她的鼻尖,吓得她尖叫出声,整个人猛然缩了回去。
“怎么可能……怎么……”死人复活了?!艾拉没想到会看见阎仕,他不是应该死了吗?他没死……该死的不就是自己了!
阎仕走了过来,踢走那把枪,蹲下来注视她恐惧扭曲的脸孔。“怕吗?”
“怕……”是的,艾拉从未有过这么深切的恐惧,不只是因为自己无法逃离对方的掌心,更因为对方那异常温文的神色,竟是比任何的狰狞面孔更加骇人!
“阎……”遑论蝼蚁,人也是贪生怕死的呀!“看在我们旧情的分上,放过我一马吧!我……对,我们可以共同来统治整块美洲大陆……不不,应该说,我可以把北美洲的地盘都让给你当作补偿好不好?要不然……我可以把我瑞士银行户头里的存款都──啊呀!”
阎仕没等她把话说完,便将手掌随意的往她身上一放,艾拉立刻感觉到一股电流在体内流窜,忍不住发出尖叫。“放开我!快放开我──”
“放开你?你有放过佩佩吗?”阎仕淡淡的质问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惶恐的脸。“你在想些什么?不甘心吗?以为如果没有佩佩,我就会要一个歹毒如蛇蝎、把我骂成野狗的女人?哼,再过一百年我都不会看上你的,我还以为七年前你就该懂这个道理了。”倏然将手掌稍稍抬了起来。
“啊呼……啊呼……”电流奇异地消失了,艾拉喘息地看着他,阎仕亦面无表情回瞪她,看起来并无更进一步之意。
“啊呼……啊呼……”艾拉奋力地想站起来。
“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饶过你吗?”手掌又按回她身上,艾拉再度发出惨叫声。
这回阎仕施展“力量”的时间更久,很有技巧性地一点一点慢慢来,为的就是要看艾拉像一尾活生生的鱼虾被丢到油锅中煮熟的挣扎模样。
久久才再度放手。
“啊……呼……啊……”艾拉这回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用爬的,拖着身体缓缓往大门口前进。
“还没呢。”就在一步之遥时,阎仕从后头轻而易举地赶上,阻挡在艾拉面前。
“啊……”艾拉恐惧地看着他益发灿烂的笑容,将手伸了过来──按在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