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仕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饭店的大厅里,一脸阴郁地瞪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大厅的沙发又软又舒服,可是他却无法坐上三分钟,不断的站起来,走过来又走过去,从未有过的心浮气躁让他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终于──“佩佩,你到哪里去了?”他一看见刚走进饭店的佩佩,马上走了过去,发现她身上的红色迷你裙装又薄又短,简直和没穿衣服没两样!“你怎么穿成这样!”连话带动作,不假思索一把抓住她。
佩佩被他抓住时,脸色变得很难看,扬起小手就朝他的脸掴了下去。“放开我!你竟敢这样抓住我?还有,我不是说过你得叫我波鲁达小姐吗?”
“啪!”的一声,阎仕备受打击地放开了她。
这一巴掌没有打疼他的脸,却打痛了他的心──他疼她、宠她的心。
阎仕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就像亟欲破闸而出的老虎,让看见的人忍不住簌簌发抖。
但佩佩却高高一抬下巴,一点都不肯认输。“来呀,有本事就打回来呀!”
“你──”阎仕被激得高高举起手,却怎么样也打不下去。
两人就这样僵在门口,互相瞪视着一动也不动,直到饭店经理走了过来。“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为两位效劳的?”
“没事!”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同时对饭店经理一嚷,再恢复互瞪的姿势,好一会儿,佩佩才率先迈步走到电梯前,阎仕也马上追了过去。
进人电梯后,两人之间─直维持着最高品质──静悄悄,佩佩根本不愿意甩他,或假装没看见他?还是两者皆是?
阎仕猜不出来,也没那个心思去猜,趁着电梯楼层往上攀爬的短短数秒间,快速地整理自己的心绪。
佩佩在外地留学七年了,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她身上的红色迷你裙布料是少了点,但是该遮的重点部位都遮住了,想剥想脱的话也很顺手……天哪,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直到电梯门开启,他终于压下心头因焦虑而烧起的怒火。
一直到走到佩佩房间门口,他已经恢复平常那副冷静的口吻。
“佩佩,你长大了,也没有什么门禁了,但是也该告诉我一声再出门吧?”
开门的动作一顿,佩佩缓慢地转身瞪他。
“怎么了?”阎仕被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她瞪着他的眼神愈来愈生气?“发生了什么事吗?”一时间,他忘了他们之间近乎针锋相对的情势,口气一柔,不由得想伸手安抚她。
佩佩不等他的手触及,一个偏头就躲开了,眼中还露出厌恶的光芒。
阎仕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佩佩重重甩上门。
接下来事情就变得有点失控了。
佩佩每天都玩到凌晨三点多才回饭店休息,翌日中午才叫了送餐服务,下午两点多又出门去逛街。
她一头钻进精品名店,东挑一件裙子、西拣一款披肩、南试一双高跟鞋、北戴一条项练,毫不手软地刷卡付帐。
拎着战利品回饭店,只稍作休息,晚上就又出门通宵达旦狂欢去也!
佩佩显然非常懂得堕落──呃,是享乐之道!她这种“愈夜愈神勇”的精神真是值得掌声鼓励鼓励──
“啪啪啪啪啪!”
“你干么?”阎仕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冷冷的,瞪着莫名其妙开始鼓掌的家伙。
“呃?”白梵天这才发现糗大了!“哈、哈哈……”摸摸鼻子,陪着笑把手放下。“这个……佩佩小妹妹今天好像玩得比较久哦?”
白梵天一说完就后悔地想咬舌头了!因为身旁的男人马上烧起三级怒火!
不过,这个女人心哦!“你还不明白吗?阎罗。”在他看来,佩佩的搞怪纯粹只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罢了。
“我要是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这么伤脑筋吗?”说着说着,怒火直接烧到最高级。阎仕可没心情跟白梵天打哑谜!
“你可以问问她嘛!”白梵天闲闲地提供忠告。
“如果我问这种问题,不就代表我还把她当小孩子在管?她长大了呀!”阎仕反驳着。
“是呀,她长大了,不能问问题了,所以你就抓着我一起跟踪到这里来?”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好笑说!
白梵天快人快语的“呛声”,换来阎仕一记杀人的目光。
本来就是嘛!一开始,阎仕只是在佩佩房门前站岗直到她平安回来,接下来就变成盯梢,他把白梵天抓来充当司机,当她在前头逛街,两个男人就在后头尾随,见识到她的挥霍样,以及流连一家又一家的PUB玩乐。
阎仕终于看不下去了,同时也担心着佩佩的安危,于是采取紧迫盯人的跟监方式,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会缩在这个嘈杂舞厅的角落的原因。
只见佩佩尽情地在偌大的舞池翩翩起舞,游走在每一个邀舞的男人间。
时间愈晚,她就眺得愈起劲,而紧紧盯着她看的阎仕,表情就愈来愈阴冷,手中的酒一口都没动,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都发白了,那只可怜的杯子彷佛随时会被捏得粉碎。
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的白梵天便觉得这对男女很有趣,表面上针锋相对,却又带了点暧昧,他们自己究竟有没有发现?
也许他们是真的没发现,需要别人帮忙推一把……
清清喉咙,白梵天道:“对了,阎罗,你知道这家舞厅是这一带最有名的‘交际场所’吗?换句话说,在这里跳舞也好、喝酒也好,就算是才刚认识的人,都能一起玩个3P啦、SM啦……咦?那个跟佩佩小妹妹说话的家伙是谁呀?啊啊,我看错了,不只一个男的,?总共有二三一四五六七……那么多人排队等着和她说话呀!嗯哼,她的人缘真好──”
话未竟,白梵天并不意外看见嘴角抽搐的阎仕霍然起身,没头没脑的就往前冲。
呵呵,祝你好运啊!阎罗。白梵天得逞地一笑,举杯算是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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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梵天那番刻意提醒的言语中,阎仕可以很清楚地听见自己体内某条忍耐的界线正在急遽崩裂。
原先,他以为佩佩已经长大,不必再费心管教,但是如今,他发现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她呀,根本是长不大,欠人管教,而他很乐意担起这项重责大任!
昂首阔步,阎仕一步步走入舞池,彩球般的水晶霓虹灯闪烁着,色彩缤纷,映得舞池中摆动的人影明艳无比。
好几个女人发现阎仕就想靠过来,可一看见他眼底酝酿的风暴,顿时吓得跑开,凡是他走过之处,人们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
佩佩今晚又穿着那件布料少少的连身迷你裙,她把一头长发盘得高高的,让更多男人方便用眼睛吃冰淇淋。
跳舞是一种很激烈的运动,跳得她一张脸蛋红扑扑的,香汗淋漓,闻起来有股性感的气味,叫人想一口吞下去;一双美腿微微岔开,站得又挺又直,俨如尊贵的女皇,而那一大票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她的臣属。
只是,这位女皇对这票臣属似乎不怎么满意,黛眉微拧,一看见往这边走过来的阎仕,小嘴微张地一怔,下巴立即抬得高高的,等待着他的趋近。
围绕在佩佩身边努力献殷勤,想一亲芳泽的男人们也发现了这异状,顺着佩佩的视线打量着这个有著一双棕色眼睛的东方男人。
一股敌对的、抢夺的气味,在众男之间迅速弥漫开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总算达成默契,决定要先共同“抵抗外敌”──把阎仕赶走,再来争夺佳人芳心。
阎仕终于走到他们身边。“借过。”他有礼地道。
“喂,先生。”而肢体语言──或者该说是暴力,是最好的工具。一个有着健美体格的大胡子率先动手,毫不客气地挡在阎仕身前,伸手就是一推。“想过去是吧?嘿嘿,凡事总要有个先后顺序吧?是我们先认识这位小姐──呃!”匆地全身一软。
大胡子手掌才一碰到阎仕的胸口,就感觉到一阵刺刺麻麻的痛感,全身力气突然就消失了,双脚更是萎软,站不住的跌在地上。
“砰!”就这样倒了下去,像是连一根指头部动弹不得。
“啊!”好几个蠢蠢欲动、也准备对付他的男人全都吓到了,欲前进的脚步迅速缩回,用惊惧不定的眼神看着阎仕。
这个东方男人是做了什么?那个体型比他大三倍有余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挂掉?
棕色的眼睛淡然地扫视四周,予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奇异感受。
“借过。”他又说了一遍。
这回,每个人像听见什么可怕的指令般,逃难似地一哄而散!
“呜呜呜……”最倒楣的就数那个壮烈牺牲的大胡子了,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手脚并用爬着离场。
“啊……”佩佩带笑的表情冻结了,高傲不复,反倒多了丝狼狈。
真该死!她本来在盘算着,这些男人或多或少可以抵挡阎仕一下下,哪里知道还真的是一下下而已!
佩佩咽了口口水,在心中为自己壮胆,这才走了过来。
火红娇小的身影,矗立在颀长的男人面前,仰起螓首瞪着他。
这一男一女对峙着,整场的音乐停了,人们酒也不喝了、东西也不吃了、舞也不跳了,全都在等着看好戏。
“跟我回去。”阎仕伸出了手。“你玩够了吧?”
佩佩马上嗤一声,存心挑釁,神情则是叛逆不羁。“笑死人了,你是我的谁啊?快走开,我正在享乐呢!”一边说着,一边用娇滴滴的眼神往旁一勾,马上又有一个家伙不怕死的趋上前,却在下一秒被阎仕的眼光瞪得退后。
“哼!”佩佩一跺脚,气得半死却又莫可奈何。“好,山不来就我──”那我来就山吧!返身就往后走,准备去找其他男人,可才一举步,手臂就被抓住。
阎仕一使劲,佩佩就发出一声大叫,浑身软绵绵的,双脚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笔直地往后跌入阎仕的臂弯里。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无法反抗,佩佩就这样被他抱了出去。她不是没有挣扎反抗过,但是,只要阎仕搂抱的力道轻轻一收,别说是反抗了,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了,最后,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这么快?”白梵天早就守在车门旁边,双手环胸,挑起一边的金色浓眉,用着幸灾乐祸的口吻对她打着招呼。“晚安,佩佩小妹妹。”
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想利用他来脱身,佩佩在阎仕怀中伸出小手,揪住白梵天的衣袖。“快救救我,我不要跟这个家伙走,如果你救我,我就随便你──唔!”又是一记闷哼,在阎仕倏然收紧的搂抱中,她更加无力了。
“喂,你没听见吗?她不想跟你走耶。”白梵天笑嘻嘻地说,却又为他们开了后座的车门,好让阎仕抱着她坐入车内。
“开车。”拒绝回答白梵天没营养的问题,阎仕只下了这句命令。
踩到地雷哟!白梵天脖子一缩,乌龟样地钻回前头驾驶座。
车程不算短,大街小巷加上红绿灯,让佩佩有了喘息的空间,努力奋斗着,好不容易脱出了阎仕的怀抱,她立刻凑向前座的白梵天,在他耳边威胁又利诱。“假如你救我,我可以和你约会,随便你爱怎么样都可以。”甚至还带动作,伸出舌尖往白梵天的耳垂舔去。
“哇拷!”白梵天夸张地叫道,连锁反应地,方向盘一打,车子一滑,轮陷发出抗议的吱吱声。
“你、很、得、意,思?”阎仕从后头扣住那具乱动的娇躯。“你就那么花痴,非要找男人不可吗?”
“我只是在找我想要的男人,关你什么事?”佩佩虽然被制住,但是一张小嘴仍不饶人。“还有,我已经说过N次了,你要叫我──”
“波鲁达小姐。”
“……”没想到这回他会这么自动,佩佩一时间倒无话可以再呛声。
一直到驶回饭店门口,阎仕才又放松了怀抱。
佩佩还以为他终于放过自己,急忙地想下车,哪晓得才一眨眼,整个人便姑拦腰一抱,再一扛,被挂在宽阔的肩上。
“啊!”说时迟,其中一条美腿曲膝作势要往他的胸口撞过去。
“噢!”那时快,一只大掌摸上两条美腿的腿肚,另一只大掌则往她臀部打了下去。
“哇啊!”他居然打她的小屁屁,把她当成六岁小娃娃一样,打、她、的、小、屁、屁!
强烈的羞耻感,波浪般拍打着她,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他下手的力道其实并不大,犹如弹棉花似轻柔,和她不断猛捶的力道有着天壤之别。
阎仕再度打了下她的臀部,在来往人潮的惊异目光中,大步朝目的地走去。
白梵天目送着,忍不住大笑,吹着响亮的口哨,当作欢送的配乐。
这一对……待会儿关起房门来,肯定会更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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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整个人被甩到床上,佩佩狼狈得很,一头长发散得乱七八糟,一脸的彩妆也花得差不多;一袭连身红色迷你裙,肩带滑下肩头,胸前的丰盈呼之欲出,窄短的裙摆卷到腰际。
她又羞又窘,一双小手拚命将裙摆往下拉。
“你竟敢这样对我?姓阎的,等我回到墨西哥后,我一定要叫爸爸……你在做什么?!”
佩佩尖叫着发现,站在床边的阎仕,已经好整以暇的脱下西装外套,正一颗颗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我在做什么?波鲁达小姐,你不是想要男人吗?”像是耐性用尽,在解开最后一颗钮扣时,他用力一扯衬衫,布料撕裂开来,连带一整排钮扣全数蹦飞,结实光滑的上半身裸露出来。
不会吧……
“你这个男人……我要退货!”她的脸好烫,可以煎熟荷包蛋了。“不……不及格!”
“你不曾‘试用’过,又怎么知道不及格?”冷冷的笑意,撕破了他惯有的温和面具,隐藏许久的妒意浮现。“还是你经验老到,只要一看便知道?”
这个想法,让他真想狠狠吻她一顿,或者是活活掐死她。
七年的光阴,西班牙特产的热情男人,再加上性感的穿着……轰隆轰隆,火山正不断地在他的理智里头熊熊喷焰。
拉住她不断蹬踢的双腿,大剌剌一分,阎仕被怒气攻占了心头,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一手拉下裤头,粗鲁的撕破她的底裤,覆上她,猛力一推。
“啊──”佩佩疼痛的尖叫声几乎穿破他的耳膜。
她还是……
对充斥着怒火与欲望的脑袋而言,这个讯息来得太过突兀,等他明白其中所代表的涵义时,为时晚矣,他已经坚牢地嵌在她的体内,而她那绵密柔滑的包容感,让他几欲发狂。
人性和兽性足足拉扯了一刻钟,感觉上却如长长的一世纪,终于,他勉强把逃离的理智逮了回来,开始抽身撤退。
“不……”修腿一绷,被压在下方的带泪娇容楚楚一凝,举腿大胆地抬高交叉在他的腰背上。“不准离开我,阎仕。我已经长大,可以不当你的妹妹了吧?求求你爱我,我要当你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