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突如其来的自门口响起,吓得坐在病房内的褚明俐犹如被火烫到般的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迅速转身瞪着快速走近的他。
“你果然在这里。”梅兆曳惊喜的说。
褚明俐一点也不觉得惊喜,只觉得惊慌,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她并没有告诉过他,妈妈是在这间医院做治疗的,他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她通红的双眼立刻吸引住梅兆曳全部的注意。
“你哭过?”他皱眉问道,想伸手碰她,却被她迅速的避了开。他双眼瞬间眯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她盯着他问。
“有天早上去找你,却在楼下看见你刚好坐上计程车,我来不及叫你,只好跟在计程车后面,直到看到你在这里下车。”
“你跟踪我?”她指控的问。
“那阵子你身体不好,却不肯持在家里休息,我本来是要去载你上班的,却在无意间知道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
“我曾经试着问你关于你母亲的情况,你总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愿意多谈的样子,所以我才没会说。”他不疾不徐的解释,一顿后,他盯着她问:“还有问题吗?”
她没有应声。
“如果没有了,那就换我来问。”他自不转睛的盯着她,“你在躲我吗?为什么要躲我,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吗?”
褚明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根本就还没准备好要面对这个问题。
“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她的反应让他不自觉的冲口而出,他温柔的说道。
她浑身一震,差一点就要站不住脚,他明眼手快的伸手将她扶住。
“走开。”她迅速将他推开。
他一愣。“明俐?”
“出去,离开这里。”她指着房门,以克制的声音说。
梅兆曳愕然的看着她。“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敏感的问,要不然她绝对不会突然翻脸。“出去!”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望了她一会,只想到一个原因。
“是因为我说了负责这两个字!”他问,只见她浑身又是剧烈的一震,脸色又更白了些。那就没错了。
“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反正也只是一夜情而已,根本就没必要谈到负责。请你出去。”褚明俐控制自己的情绪,迅速的说道。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娶你。”他认真的凝视着她。
她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心痛。他的反应果然跟她所猜测的一模一样,允诺负责,允诺结婚,但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正牌女朋友?
“发我?那你的女朋友呢,你打算责她于何地?”她悲哀的问。
“女朋友?”梅兆曳明显地一愣,想起了昨晚她所说的醉话。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我有女朋友的事,我没有女朋友,如果真的一定要说有,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他皱紧眉头,认真的说。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这种甜言蜜语,但是没有用,你有女朋友根本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她苦涩的说。
“到底你是从哪里听这个谣言的?”他正色的瞪着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避开他的视线。
“你认为我是那种风流多情,有了女朋友,却还会对别的女生说我爱你的人吗?”他有些生气的抓住她。
“你……”褚明俐愕然的抬头看他,那不是梦吗?难道他真的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我爱你。”似乎看出她眼中的怀疑,他迅速的重复道。“自从和你重逢之后,我的心就一直系在你身上,没有离开过,很多次我抓住机会想向你表白心意,但却都在最紧要关头被某些人或事打断,你绝对不会知道那一阵子我的心情有多俎丧。
“小张烫伤请假的那段期间,你忙得没空理我,整天都和大林窝在厨房里工作,即使偶尔抽空陪我,大林也能轻易的转移你的注意,只要提到烘焙与糕点就够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么的不是滋味,为了夺回你的注意,我才会让翟霖帮忙引荐糕点师傅,请求他教我欧普拉塔派的制作方法,因为我知道那一定能成功夺回你对我的注意力。”
随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褚明俐的双眼愈睁愈大,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她根本没想到那么多。
“但是你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去相亲?”
“你说,我的关心让你很痛苦。”
“什么?!”她呆住。
“我无法遏抑自己对你的关心,因为我在意你、喜欢你,但是你却说你很痛苦,我不想再让你觉得痛苦,所以只能想办法忘记你,而相亲结婚好像是惟一能让自己放弃你的方法。”
“所以你就和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做了那种事,只为了要彻底的放弃我?”
“哪种事?”他听出她话里的指控,却感到莫名其妙。
“和她发生关系。”
“什么?!”
“你不必装傻。”她惨笑,“一个男人半夜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男人在洗澡,女人为男人接听手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俩可能会没有暧昧吗?”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梅兆曳眉头紧蹙的肚着她。
褚明俐摇了摇头。“你走吧,既然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承诺,你就应该要做到,至于我们,就当做今生没有缘分吧。”
他瞪着她,不断回想着她口中洗澡与女人的事,他不记得自从与她重逢之后,他还曾和什么女人共处一室,让女人有机会在他洗澡时帮他接听电话……啊!难道是小妹?因为她是除了明俐之外,这几个月来惟一曾与他独处过的女人。
“她是我妹妹。”他忽然脱口而出的说道。
褚明俐一愣,忽然嘲讽的轻笑出声。
“没想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她知道他是梅家的独子。
梅兆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忽然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
“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而是养子。”
“什么?!”她呆住。
他避开她惊诧的脸,浑身僵硬且不自然,他没再开口说话,但是褚明俐却忍不住出声。
“我从没听你提过。”
他沉默了好一会,盯着别处缓缓地开口,“这件事除了翟霖外,没有人知道,就连我养父母都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他低沉的说,“我是在三岁的时候到梅家的,但这之前我并不是住在育幼院里,而是和亲生父母及妹妹住在一起,母亲将我送给了养父母,骗我说只要我乖乖的,她就一定会来接我回家。
“我一直记得她说的话,所以一直都很乖,读书也很认真,就连在学校受到同学欺负也都尽量忍耐下来,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做个乖小孩,她总有一天会来接我回家,只可惜那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
“那你刚刚所说的妹妹是……”
“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妹妹。”
“她主动来找你的?”
他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是翟霖找到她的,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帮我寻找亲人,而为了给我惊喜,他利用相亲这个名义安排我们见面,不必多说些什么,我们有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已说明了一切,毕竟我这张脸,并不是随便站在路边都可以看得到的,而翟霖所说的相亲对象一事,全是他胡诌的。”
“所以那一阵子你没办法来接我下班,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她恍然大悟。
“白天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我们只有晚上的时间可以相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过不了多久就要回美国了,我们必须要把握所有能相聚的时间。”
“你父母和妹妹他们现在都住在美国?那你……”他该不会也要跟着回美国去吧?
“他们?”梅兆曳嘴边突然扬起一抹冷笑,“不,我母亲早已在多年前与竟然想侵犯自己亲生女儿的禽兽同归于尽,我妹妹之后被一对旅居美国的夫妻收养,所以现在才会定居在美国。”
褚明俐被他所说的可怕事实给震呆了。想侵犯自己的女儿?!
“虽然清楚的记得母亲说过要来接我,但我却始终想不起来她为什么要将我送人,直到与小妹相聚那几天我才得到了答案,她是为了要保护我才将我送人的,但小妹却没有我幸运,因为在发现我被偷偷送走后,那个禽兽开始派人监视我母亲的一举一动,让她完全无计可施。
“小妹从小就在暴力的威胁下长大,至今虽已离开那环境好多年,但有时仍会因梦见过去而被吓醒,她从来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直到那件事发生的前几天,母亲不知道是早有计划与那禽兽同归于尽,或是有所预感,才告诉她关于我的事。
“我并不记得自己原姓什么,所以对于找人根本就束手无策,而她虽然知道我的存在,却因突如其来的悲伤打击,接着又被人领养到美国去,也无法找寻我。就这样,一拖便过了好多年,直到翟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以好奇的口吻问她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时,才促成了我们两兄妹的相认。”他缓缓的将一切告诉她。
褚明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在他关心着她的同时,他自己身上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从小就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小孩,没想到
“对不起。”她突然的开口向他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这并不是你的错。”
她用力的摇头。
“我觉得自己很可耻,从没想过你也会有烦恼、需要别人的关心与帮助,我只会想到自己,只会抱怨,只会不满,我……对不起!”她哑声的说,声音遏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他试探的伸手碰她,见她没有拒绝,便将她拥进怀里,亲吻着她的发心。
“我爱你。”他温柔的再次告白。
“我没有资格让你对我这么好,我根本就从没替你想过,也没关心过你。”她低泣的说。
“不,你总是保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我,即使现在的我高你一个头,体重比你重上一倍,在遇到危难时,你仍会毫不犹豫的挡在我面前想保护我,不是吗?”他徐缓的说。
“你现在的身手已经不需要我保护了。”她摇摇头。
“不,我还是需要你的保护,我的心需要你保护。”他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深情的凝视着她,“嫁给我好吗,明俐?”
她沉默一会,轻声问:“为了要负责?”
“为了我爱你。”他深情而认真的说:“你愿意嫁给我吗?明俐。”
她喜极而泣的点头。“我愿意。”
“结婚?!”
寂寞部屋内爆出一声惊喜的叫喊,盛志豪双眼圆瞠的瞪着梅兆曳,几乎不敢相信情况转好的速度是这么的快,他前几天明明还为情苦到要死,没想到事隔几天后,竟满面红光的跟他们宣布他要结婚的喜讯。
真是个好家伙!
“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了,曳。”他半揶揄的说道,但脸上替他高兴的笑容却是真心诚意的。
“恭喜你了,曳。”刁覃远则以咖啡代酒的向他致意。
“谢了。”梅兆曳学他端起咖啡杯回礼道。
盛志豪忽然发现好像少了某人的声音,他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好友。
“翟霖,你怎么不说恭喜?”
“我说不出口。”他瞄了他一眼,叹息的说。
“为什么?”他瞬间扬高了眉,好奇的盯着他问:“你该不会是嫉妒曳吧?”
“没错。”
“嗄?!”本来只是随口开玩笑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回答,盛志豪着实愣了一下。
“不只是他,我也嫉妒你们两个。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成双成对了,就我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老天真是不公平!”翟霖心有不甘的说。
“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让你这个狡猾娘娘腔嫉妒的一天,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不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盛志豪毫不客气的揶揄他。
“你是认真的吗?”刁覃远看了翟霖一眼,“我以为你是不婚的,所以才会故意扮娘娘腔吓跑你所有相亲的对象。”
“你错了,翟霖之所以要吓跑她们,是因为他早已有了意中人了。”梅兆曳微笑的说。
“什么?”盛志豪倏然转头问道。
翟霖则没好气的瞪了梅兆曳一眼,似乎在说他多嘴。
“反正也隐瞒不了多久了,她已经回来了不是吗?”梅兆曳微笑的看着他。
“喂,你们不要老是制造两人世界好不好?即使你们俩认识在先,后来才和我与老刁相识,但好歹也都是哥儿们,不要在我们面前搞神秘、搞暧昧行不行?”盛志綦不爽的皱眉道。
“谁跟他搞暧昧了?”翟霖一副想吐的模样。
“好,那你说你的意中人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说她干么?”
“好奇心人皆有之好不好?况且她能逃过你这个狡猾娘娘腔的算计实在很了不起,我能不把她奉为偶像,好好的膜拜一下吗?”真是太了不起了!
“谁说她逃过我的算计了?”翟霖朝他露出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如果她没逃过,为什么你还会嫉妒我们?你只要娶了她,不就跟我们一样吗?”盛志豪不服的说。
“他没办法娶她,因为对方已经有未婚夫了。”梅兆曳解释道。
盛志豪瞬间瞪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
“真的吗?”他叫道,这实在是太劲爆了!
“你今天话特别多。”翟霖再度瞪了梅兆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话自然也会变多。”梅兆曳微笑的说,但盯着他的眼神却是认真的。“翟霖,有句话叫集思广益,你听过没有?”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把她那个未婚夫杀了毁尸灭迹吗?即使如此,也需要些帮手吧?”他挑明了问,只希望自己多少能帮上他一点忙,以报答他曾经为他做过的事——寻找到他妹妹。
“要搬运尸体的时候,我会记得找你的。”翟霖一本正经的说。
“喂喂喂,你们俩说真的还是假的?”盛志豪叫道,竟然连搬运尸体这种话都说了出来,真是够了!
“你也想帮忙搬运吗?”翟霖看了他一眼问道。
他皱眉犹豫了一下。“如果真需要我的话,好吧,谁叫我们是哥儿们呢?”他无奈的说,但眼中却闪着绝对挺他的坚定,与一旁默然不语的刁覃远一摸一样。
翟霖有些感动,认识他们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不,还有一件,那就是认识她,只不过如果能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解决掉的话,他会更幸运。
“好了,别再谈我的事了,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咱们的准新郎官。”他将目光移向梅兆曳,“曳,恭喜你了。结婚的日子订了没?你们应该会省去订婚的步骤吧?”毕竟褚明俐惟一的亲人母亲,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五年仍是昏迷的。
他点头。“日子订在下个月中,因为她妈妈的关系,我们希望一切从简,我爸妈也同意,不过该请的客人还是得要请,所以在餐厅方面……”
“餐厅的事当然交给我,你只要告诉我有多少宾客就够了。”翟霖截断他道。
“谢了。”他微笑的说,然后转向盛志豪和刁覃远。“因为明俐没有其他的亲人,所以在家人方面,可以请你们夫妻四人帮忙吗?”
“当然没问题。”盛志豪义不容辞的答道,刁覃远则点点头。
“千言万语,我只能说谢了。”看着他们,梅兆曳满心感动。
“真没想到翟霖会喜欢上一个有未婚夫的女人。”散会后,盛志豪与刁覃远一同走向停车位置时,忍不住开口叹道。
“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准则的。”刁覃远也只能这么说,因为就连他,当初也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女人,甚至于还娶了她。
“你说的对。”盛志豪点头同意,“不过曳也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从头到尾部知道这件事,却从来不曾告诉过他们!
刁覃远伸手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安抚的说:“别想太多。”
在认识他们之前,翟霖和梅兆曳已经有好几年的友谊了,而且默契又好到不像话,所以即使他们四人平日交情再好,他也从未想过可以取代翟霖或梅兆曳他们在彼此心中的位置,毕竟人有先来后到不是吗?
“老实说,我还真想看这对好兄弟打架哩。”盛志豪想起上回有次到KTV遇到几个小流氓挑衅,两人随手一挥就让他们跌得狗吃屎的模样,真不知道两人如果真对打,谁的身手可以略胜一筹?
“想些实际点的事吧。”想看他们打架?大概比登天还难。“我的车在这儿,你的呢?我不要我载你一程?”刁覃远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道。
“不必了,我的车就在前面,走过去就行了。”盛志豪朝他挥了挥手后继续往前走,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刁覃远坐上车,发动引擎,缓缓将车驶离。
不远处,一个长相毫无特色的男人,从一旁乌龙面店的移动招牌后走出来,他看了一眼刁覃远车子离去的方向,然后走到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朝反方向离去。
送褚明俐回家后,若未待在她家过夜,梅兆曳总会在回家后先洗澡,再打电话与她情话绵绵好一会,直到听见她的语气中隐约流露出疲惫,才收线就寝。
今晚他如往常一样,在洗澡后拨了通电话给她,但是他等了半天,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奇怪了,难道她睡了?
梅兆曳不确定的改拨她的手机号码,是关机的状态,代表她可能在睡眠中,但是奇怪,过去她即使再累,也都会等到他拨电话过去,确定他已安全到家之后才能安心入睡呀,怎么今天……
也许真的太累了吧,他心里想着。毕竟今天不仅小张请假,连外场的和美也因上班途中发生与人擦撞的车祸而请假。店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手,难怪她会累到一回家便倒头就睡。
他忖度的挂上话筒,决定还是不要吵她好了,她累了一天,正需要睡眠和休息。
况且他们一晚不通电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毕竟他都已亲自将她送进家门,还确定屋内一切无恙之后,才离开的不是吗?
嗯,他还是不要多操心的好,免得待会儿又胡思乱想。
但瞪着电话半晌,他突然又伸手拿起话筒。
可恶,他就是无法安心,总觉得心神不定,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再拨一次她家电话试试。
“嘟……嘟……嘟……”
电话连响了十数声仍无人接听,他愈加焦躁不安了。
不行了!即使是他多心、突然发神经,也要过去看看明俐是否平安全事,否则他今晚肯定无法入睡。
挂上电话,他迅速套上休闲服,抓起车钥匙就往房外冲去。
十一点后的马路上车不多,所以二十分钟后,梅兆曳来到褚明俐的住处前。
下车拿出她先前给他的钥匙,他猛然间顿了一下,回过头,微微弯腰平视着铁门上明显有被破坏痕迹的钥匙孔,突然脸色大变的立即住楼上狂奔。
不可能、不会的!他告诉自己,脚步亳不耽搁,三步并两步的直冲上三楼。
她家乍看之下一切无异,大门是关闭的,但当梅兆曳正要用钥匙开门时,却发现大门并没有上锁。
他面无血色的冲进去,在望见屋内的凌乱时顿璋心乱如麻,他冲向她房间,只见棉被仍整齐的登于床上,丝毫不见有人动过的迹象。
换句话说,她有可能在他离去后的几分钟之内便遭人袭击、绑架或者……
梅兆曳重重的跟缝了一下,不敢再想—他不管究竟是什么人把褚明俐带走,且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只知道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他嘴边勾勒出一抹无情的狞笑——
死定了!
他迅速转身,不让害怕与恐惧将自己击倒,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是尽快找到她。
走进客厅,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翟霖。”
“曳?”电话那头翟霖的声音听起来讶异极了。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梅兆曳开门见山的说,毫不迂回。
“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的事先缓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任何事。”他压抑着情绪沉着的说道:“我需要你家与黑道的交情,我需要……”
“不行,这件事很重要,不能缓。”翟霖严肃的打断他的话。
“不管有多重要都比不过我的重要。”他断然的硬声道,“我需要借助黑道的势力帮我……”
“你的事绝对不会比我说的来得重要。”翟霖再度打断他,“曳,我……”
“你到底帮不帮我?如果不帮,我会请警界的朋友帮。”梅兆曳有些发火了,虽说请白道朋友帮他,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可能要比黑道来得繁杂许多,但是总比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要好。
“我怎么会不帮你?”翟霖着急的想解释,“但是我要说……”
“要帮就不要说废话!”担忧与害怕像两团烈火不断地灼烧着他的身心,他就快要受不了了。
“可是……”
“你知不知道明俐失踪了?!”终于,他再也遏制不住的狂吼出声,“你他妈的要帮我就快帮,不要再跟我说一句废话听到了没有!”
电话那头沉静了几秒后,翟霖缓缓开口,“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明俐她现在正在我家,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叩!挂上电话,梅兆曳头也不回的立刻冲出屋子,朝翟宅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