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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选老婆 第十章

  等芸欢幽幽转醒,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这可把她吓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邬尹魁会在台北,他不是应该在洛杉矶吗?

  不……算了算日子,他应该是回到纽约了,怎么现在他就躺在这里?

  微微起身看了个仔细,没错!真的是他!芸欢倒抽了口气,这下她真的醒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想马上从床上跳开,但是又怕动作太大会惊醒尹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帮他把被子盖好,所有的动作都是轻缓的。

  怎知道她一离开被窝,冬日的台北气温也是低得吓人,一个大喷嚏就这么爆了出来……

  「妳醒了啊?」

  背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证实邬尹魁也醒了。

  「对……」芸欢只觉得自己的背脊在发凉,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目光。

  「妳事情处理完了吗?如果处理好了我们就回去。」

  「回哪里去?」她轻声的反问他。

  她没想过要再回纽约,打从她把戒指放在吧台上,只身离开后她就知道她再也不会回纽约去了,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自私,如果她肯多点牺牲奉献,小弟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然而当她回到台湾,面对其它家人的指责和不谅解,她更是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不敢想象以后要是其它人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她又会被当成箭靶。就算她开口向其它人说了狠话,表明不会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她却很清楚,经过小弟这个事件之后,她的内疚和自责不会容许她再一次自私的离去。

  「回纽约。」邬尹魁跟着起身,下床拿了件外套给她,然后自己才穿上外套。

  「我不能再回去了。」芸欢不敢抬头看他,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开口,但是她一定得说。

  「为什么?」

  「我的家人在这里,我不希望下一次发生事情的时候,我还得面临一次无能为力的煎熬。」当她在飞机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知道自己回来也没办法改变事实,那种心情几乎让她没办法承受。

  「难道妳现在就有办法可以解决吗?」不是他为人冷漠,邬尹魁明白芸欢的家庭状况,她跟那群人除了血缘关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而利用亲属关系的勒索她倒是遇过无数次。「还是妳真的有被虐狂?妳就是喜欢别人把妳当成是最重要的人物,把钱给他们究竟是妳想证明妳是被需要的,还是妳真的觉得他们没有妳会死?」

  「可是我小弟真的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在街上被人活活砍死,没有人救他!」芸欢抬起头对着他喊道。

  「就算妳人在台湾,难道妳救得了他吗?他不肯去念书,只想跟人混,又偷又抢的,难道是妳造成的吗?他今天不是缺了胳臂断了腿,他有手有脚,却成天只想飚车跟人竞速,妳花在他身上的心血他不曾领悟,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妳就算再责怪自己又能够怎么样,我不相信妳人在台湾就可以时时刻刻拿着绳子绑着他要他听妳的,妳就算是提供他金钱上的援助他一样还是会背着妳去飚车!我就不相信妳可以给他多少钱,妳必须了解,妳就算把所有钱都给他,他一样还是会那么做。」

  「我……」芸欢知道他说得对,但是她的自责怎是这样就可以消除的?

  「妳想清楚,妳自己的能力底限在哪里,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妳后头还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妳既然没有能力改变他们,妳也不应该养成他们这种习性啊!我们已经沟通过好多次了,妳的所得有一半以上都是给他们的,哪个人会像妳这样?而他们又感激过妳吗?家人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伸手要钱的对象而已?我不明白妳这样恋恋不舍,同情心泛滥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你这种人,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我的个性就是如此……我没办法像你总能说得那么潇洒做得那么决绝,我不是那种人。」芸欢的眼泪跟着又滑落脸颊,她需妥的是安慰,可是邬尹魁却只要她忘掉一切跟着他远走高飞。

  「还是妳真的习惯了这样的被勒索?」

  「那不算是勒索……」她自己也说得不确定,但是她不要尹魁这么说,钱是她自己给的,他们没有拿刀拿枪逼她交钱啊。

  「那是种情感勒索不是吗?如果妳喜欢这样自欺欺人,那就随妳便好了,不过我要告诉妳,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像妳这样被人予取予求,我也不希望我的伴侣会是这样,也许妳当初所考虑的是妳的另一伴承受不起金钱财物上的损失,但是我必须让妳知道,我承受不起的是跟一个明明做着事却还硬要为自己的愚行辩解的女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不是最疼她也最爱她的吗?邬尹魁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

  「我为什么不能?」邬尹魁气得根本不想再谈,他大老远的飞回台湾接她,结果她竟然还在为那些无能的家人说话,难道他才是坏人吗?「我何必从纽约飞回来扮黑脸?我只是想让妳清醒点,让妳过好一点的日子,结果妳宁可走回头路,那妳还要我说什么?」

  「至少你不应该在这时候跟我说这种话啊!」她才刚承受了亲人丧生的悲痛,她最亲爱的男人竟然还违反了他的承诺对她大吼大叫。

  「我说完又不会跟妳要钱!再怎么说,我都比妳在乎的那些人有品多了!」

  邬尹魁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走人,留下芸欢一个人呆站在屋内,感觉台北的气温比纽约的大雪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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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欢,妳好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

  韵荷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芸欢只觉肾满心的罪恶。

  「我最近比较忙。」

  「新公司还好吗?」

  「呃……还好。」她说了谎,今天她才递了辞呈。

  邬尹魁怒气冲冲的离开,也宣告了两人的恋情终结,她没办法继续待在百铧便辞了职,随便找了份工作,也曾安慰自己从头做起没什么不好,但是情况越来越不对,她好象真的怀孕了,小腹日渐隆起,往后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现在的工作可能没办法再继续了,而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存款可以待产,每个月还要应付其它家人的电话勒索,她几乎每天夜里都忧心得无法成眠。

  她知道尹魁说得对,是她把自己逼到这种田地,她原本可以放手,却一再的被自己的软弱打败,这个月她没再汇钱给任何人,反正汇得再多对他们来说永远都不够,她又何必这样硬撑,她失去的已经比任何人都要多了。

  「是吗?」韵荷有些不相信。「下班我去找妳?」

  「我今天要加班,改天好了,这阵子公司里比较忙,我想下个月初可能会轻松点,到时候我再打电话给妳。」

  「好啊!妳可别又换了电话号码才好。」

  「不会啦。」

  她当然会换,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跟韵荷姊见面,就怕韵荷姊会看出她怀孕,接下来天气渐渐转暖,大外套也盖不住她的身形了,要是被邬家的人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又不知道会引发哪种惊天动地的战争,即使这样对于处处照顾她的韵荷姊有些不公平,不过芸欢决定还是离他们远一些。

  用了手边最后一点钱,到联络上的高中同学家中帮忙,搬离了台北,来到郊区的小工厂当会计,景气不好让同学的公司倒闭,加上家中的父母年纪也大了,所以一个女孩子便挑起了工厂营运的重责大任,虽然不是什么大工厂,但是生活上倒是比过去当职员还过得去,既然芸欢有难,同学当然也答应让她前来。

  「那孩子的爸呢?」小慈担心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

  「妳没打算跟他说?」

  「说了对我没好处。」芸欢耸耸肩,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再加上邬家还有个老奶奶,奶奶不会让邬家的孙子流落在外,如果她真的被逮着,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邬尹魁了。

  尤其是在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之后,她就算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真如他所预言的落难至此,她还有什么脸见他?

  「没关系,反正我也嫁不掉,我家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妳生了就当是我的孩子来养也没关系啊!」小慈安慰着她。

  「妳怎么可能嫁不掉,妳现在事业有成,比起以前在台北的时候混得还好,一定会有很多男人在妳的后头追着妳跑。」

  「要是赚得比我少,我哪看得上眼啊!」小慈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

  「我不是跟妳说过,以前我有个同事韵荷姊,她的想法也跟妳一样,结果她后来认识了……」

  「我知道,妳跟我说过了!但是像那样可以持续到完成婚姻的故事,在一般人当中又真能发生几次?也许她那次就只是奇迹而已,我可不奢望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在我身上。」小慈说得洒脱,那种态度芸欢只觉似曾相识,小慈和未婚前的韵荷姊几乎一模一样,连面对感情的态度都差不多,只是不晓得当她遇上了真命天子时,又会是怎样的景况。

  而这时机来得很快,才隔了两个月,芸欢就发现小慈上班时常常心不在焉,一问之下才发现她利用网络认识了一个男人。

  「这感觉真奇怪,我们又没见过彼此,可是就像是遇上了自己的另一个自己的原形,我不管说什么他都懂,而他说的每件事我居然都可以了解,真是太可怕了!」小慈嘴里虽然说着可怕,但是脸上却散发恋爱的光芒。

  「妳要好好把握喔!」芸欢鼓励她去追求恋情,怎知小慈竟然不以为然。

  「没用的,我跟他之间不可能,他人在国外工作,我在这里也走不开,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凑在一块的。」

  越说不可能,事情就发生得越凑巧,经过三个月的交往,对方竟然出其不意的跑回台湾,带着一束鲜花和精美的戒指上门求婚。

  不但把小慈吓得魂飞魄散,也把芸欢吓到早产……

  「芸欢,妳怎么会在这里?」阿达怎么也没想到半年下见人影的赵芸欢会待在这里。

  「我……」芸欢脸色发白,她身上一件能遮掩的外套也没有,快足月的大肚子就这么挺着,除非阿达瞎了,否则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快生了。

  「我的老天,妳该不会是怀了邬少的孩子吧?」阿达算数还算好,若真要推算回怀孕的时日,当时眼前的准妈妈应该就在纽约,而且天天都和他当同事。

  芸欢除了脚软,连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我……我想我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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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把芸欢送到了医院,小慈则一路痛骂苦阿达。

  「都是你啦!没事突然跑回来吓我,现在把芸欢都吓到了,她快生了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也是我的同事啊!我们在纽约天天都同一个办公室,我可是为了妳才把工作辞了回台湾,哪知道地球这么小,她竟然会在这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说要烤面包给邬少吃,做好也会分一些给我,哪晓得她没几天人就不见了。」

  冤家相聚的开头虽然没什么好话,但是两人对起话来倒是很投缘,只是待在产房里的芸欢可不好过……

  她整整痛了一天一夜,孩子还是生不出来,好不容易羊水终于破了,医生宣布如果再生不出来就要剖腹。

  「那就剖腹好了!」小慈马上下了决定,看着芸欢痛得不成人形,她已经私下和阿达做出协议,除非她哪天想不开,否则这辈子她是不打算生小孩了。

  芸欢根本没力气再说话,她痛得吃不下睡不着,每一次的阵痛都像是要她的命一样,而她早已筋疲力竭,再也没办法挤出一丝力气把孩子生出来。

  「芸欢!」熟悉的叫唤让她稍稍回了神,事实上她已经痛得快晕过去了。

  韵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但是芸欢的脑子还是一片浑沌。

  「妳怎么不跟我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接到了尹魁气急败坏的电话,韵荷立刻驱车前来,哪知道一到医院就看见芸欢一副快不行的样子,肚子仍挺得大大的,孩子却怎么也不肯落地。

  小慈和阿达七嘴八舌的把这两天的生产过程花了十分钟才报告完毕,韵荷脸上则是青一阵白一阵,听起来情况很不妙,如果羊水破得太久,孩子再生不出来很可能会缺氧,而芸欢也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出现生命危险。

  「直接剖腹,不要再等了!」她看得出来芸欢早已经意识不清,再也没力气了,低下头在芸欢耳边说着:「尹魁现在在飞机上,他就快到了,妳再忍一下他就到了。」

  「我不要他来……」

  邬尹魁的名字一被提起,芸欢原本快闭上的眼立刻睁开。

  「芸欢,听我的话,他一定得来,这是他的小孩,他一直都很想妳,但是我们没有人知道妳在哪里……」

  「我不想见他。」她的唇色发白,冷汗直流,却还是一直坚持着。「我真的不想见他。」

  没等韵荷再为小叔多说几句好话,护士便进来直接把芸欢推进手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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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尹魁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当他接到阿达偷偷打来的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邬少,我没办法跟你说太久,我遇到芸欢了,她看到我就吓到早产了,现在人在医院里面,已经生了一下午孩子还是生不出来,你看看要不要请你家的人过来,她情况不太好。」

  「芸欢?」

  「对!就是我在纽约的时候那位女同事,跟你住在一起还打算要结婚的那一位!她躲在我女朋友家工作,我跟我女朋友也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总之她现在人在医院里生小孩就是了,那小孩应该是你的!」

  就这样,邬尹魁再一次成为空中飞人,一路从纽约狂赶回台湾,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却发现所有人都面色惨白。

  「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是男孩。」阿达一看到他就说。

  「她人呢?」

  「在急救。」邬尹聪比他早到一步,第一手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既然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人应该也要出来了吧?

  「生了三十几个小时都生不出来,后来才推进去剖腹,不过她现在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

  「我保证她有定期产检!医生也都说她好好的啊!而且预产期明明就是下个星期。」小慈忍不住站起来说道:「都是阿达啦!他突然跑回台湾,芸欢一看到他就吓傻了,她说她不想见到你们嘛!结果现在搞成这样,人还昏迷不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的老天,我该怎么办?!」

  小慈简直吓得快神智不清,那是条人命啊!芸欢还是她最好的同学。

  「先别着急,我先联络台北的医院,如果不行,我们马上转院。」邬尹聪当机立断。

  不论如何,芸欢都是拚了命的把邬家的血脉生了出来,他们一定会尽所有能力把她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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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爱!看看他这耳朵,这鼻子,跟爷爷一模一样。」

  「奶奶,妳抱好久了,手酸不酸啊?」

  「不酸不酸,这可是我的小曾孙呢!多可爱!」

  有很多人在说话,芸欢认出了邬奶奶的声音,邬奶奶怎么会在这里?也许这只是梦,但是她好累,根本无法张开眼确定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没多久她又陷入了黑暗里。

  再一次醒来,她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她的梦是一片无止尽的黑暗,而睁开了眼屋里也是暗的,不过她听得见铃铛声,好象是给小孩子玩的玩具,在一片昏暗中轻巧的响着。

  「给你,别让他着凉,要是醒了再叫我。」

  「妈,谢谢。」

  「别说这些,有事就叫我,你好好照顾芸欢,既然医生说没事了就好,孩子我们全家可以一起帮忙照顾,没关系的。」

  「好。」

  关上了门,把孩子放回婴儿床里,也许是动作扰醒了宝宝,只见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又睁开,还好这小子会认爹,一见邬尹魁就不敢哭,只是用着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打量着爸爸,没一会儿又闭上了眼,安安静静的睡了。

  邬尹魁松了口气,孩子比妈妈早出院,让家人看了几天,好不容易今天才把妈妈也接了回来,芸欢清醒过几次,但是睁开眼没一会就又闭上,医生说她还很虚弱,还好当时有及时决定让她剖腹,否则可能连孩子都保不住,后来眼看着撑不了立刻转到大医院去,送到加护病房里住了三天情况才好转,简直把大家都吓坏了。

  邬尹魁更是难以原谅自己,在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之后,也难怪芸欢不想再见到他,就算他后来托大嫂找人,芸欢也刻意的远离了大嫂,之后几个月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着。

  还好阿达阴错阳差的认识了小慈,不过这一吓也让孩子提早了一星期出世。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的人,他几乎快认不得她了,她的脸好苍白,尤其当他第一次看到她被推出来要上救护车转到大医院去时,邬尹魁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芸欢的脸看起来完全没有血色,她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奶奶甚至吓得当场哭了出来,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

  他想不到芸欢竟然会把这种天大的事瞒着他独力撑过这么久,他甚至来不及看到芸欢肚子隆起的模样,有时候他会觉得生气,但是多半时间他都是自责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芸欢不想见到自己,甚至连她最后说的话都是她不要见他,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遗言就是那句了,而他这辈子根本别想再翻身,还好人救了回来,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再把眼光挪到她精巧的小脸上,邬尹魁这才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当四目交接时,他的心跳跟着停了一拍,接着疾速跃动。

  「妳醒了吗?」

  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眼皮合上又睁开,像是在应答他的询问。

  「妳想做什么?想吃东西吗?奶奶替妳准备了很多补品,但是妳一直昏昏沉沉的妳饿吗?我拿粥给妳吃好不好?」他小心的询问着,只怕她这一次醒来可能只有短短几秒。

  见她又眨了眨眼,他立刻拿起话筒请求支持。

  不到几分钟管家马上送来了餐点,其它人也陆续走进房里。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奶奶看见芸欢终于醒了过来,心情大好,连着几天虽然有小曾孙在抱,但是她心里始终还是挂念着芸欢。

  邬尹魁将她轻轻的扶起,由韵荷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东西。

  「妳看到宝宝了吗?好漂亮,是个小男生喔!」韵荷尽量不去提起尹魁的事,也没人责怪她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失踪,大家尽量的把话题放在孩子身上。

  「是啊!跟尹魁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看到邬尹魁的母亲把孩子抱到她眼前,那个熟睡的宝宝是从她身上剥离出去的生命,芸欢看得有些入神,但是她却没有力气可以伸手抱抱他。

  「多吃点东西,等养足了精神,想怎么抱就怎么抱,这小娃出生就害妈妈吃尽苦头,出了娘胎就乖了,妳别担心,我们都会照顾他,妳现在只要把身体养好就好了,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是吗?

  芸欢有些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倒下,这几天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知道有人喂她吃东西,但是她的眼皮总像是吊着重物,醒来没一会儿她就又陷入迷茫。

  她想说话,但是她连吞咽都觉得累极,好不容易吃完了一碗粥,她的极限也到此了,听不清其它人又说了什么,她再一次沉进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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