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半天没有回应,禹珞一怔,她惊慌地望着房门、紧揪着被单。“瀛振!”
昨天才答应不会离她而去,经过一晚……他的承诺就已云淡风轻?
心中响起几声哀鸣,欲哭无泪的感觉蔓延全身,男人的话果然不能相信!
当她正准备埋葬自己悲伤的心情时,房门突地被推开——
“早!你已经能爬起来了。”他端着摆着早餐的托盘走近她,猛然发现她的眼眶泛着泪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禹珞噙着泪,喜出望外的笑了。“我以为你走了。”
“走?怎么可能!”他将托盘搁在茶几上。“我已经答应你不会离开,又怎么可能会悄悄离开?再说,你现在还在我的责任范围内。”
禹珞心头一震,不经意地对上他那热切的眼神,眼神交会时让她豁然开朗。
“你真是好好先生。”
“是吗?”窦瀛振戏谑地笑了笑。“是不是想续约?”
“续约?不了!”禹珞立刻改变口气:“我不否认有你在身边真好,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的日子。”
真是什么谬论啊?
窦瀛振懒得再跟她争辩,“你现在可以吃得下一点东西吧?”
“嗯,应该可以。”她今天不再排斥食物,看来她的病已无大碍。
窦瀛振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递上早餐。“尝一口我为你做的三明治。”
禹珞喝了一口牛奶,看着盘子内被他切成小块的三明治,软绵绵的面包中夹着绿色生莱和红色番茄,看起来极为可口,令人垂涎三尺。
“给我一小块。”
窦瀛振用叉于叉了一块三明治,递到她面前。“慢慢吃,可别噎着了。”
禹珞露出娇憨的微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啊?”她一口将三明治塞进嘴里,突然感觉这美味好令人怀念。“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鹅肝。”窦瀛振轻轻一笑。
“鹅肝?我家没有鹅肝。”禹珞吃惊地看着窦瀛振。
“我不会出去买喔?”
“你一大早跑出去买?怎么可能?超级市场都还没开始营业……”
“我回去我住的饭店,央求饭店附属的餐厅卖我一些鹅肝。”他笑咪咪的为她解释:“我还算聪明吧?”
“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一个三明治……”
“不,我永远记得你第一次吃到鹅肝三明治时的惊喜表情……”窦瀛振顿时坠入昔日的记忆中。
没想到他还记得!
“瀛振。”禹珞唤着失神的窦瀛振。
窦瀛振连忙回神。“什么事?”
“没、没什么。”禹珞以微笑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不想找回太多属于他们的回忆。
“加了鹅肝的三明治味道如何?”窦瀛振迫不及待地询问。
“好、好。”她强颜欢笑地连声回应。
她能说不好吗?能狠心拒绝他的一番心意吗?再说,自己现在正需要他的陪伴,生病的时候,特别需要朋友的关爱和扶持。她是不是太现实了?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傻笑。
“你在笑什么?”窦瀛振不知何时已坐在床边,他以似谑非谑的目光热切地看着她。
禹珞惊呼一声,敛起笑容,“没事。”
“真的没事吗?”
他轻轻淡淡的询问令禹珞心头一震,他的目光有如爱抚般的温柔,她能感受到一股锐不可当的热流在体内流窜,这是她未曾有过的感受。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竟然感觉得到自己的张惶失措。
“你真的确定身体没有不舒服吗?”察觉到她的失常,窦瀛振慌乱地握住她的小手。
禹珞刻意挤出一个可以掩饰惊慌的微笑。“我真的没事。”
低头看着在他大手中的手,她并没有打算将手抽回,自己突然好喜欢手被他紧握的温暖,一种温柔、一种安心的感觉。
窦瀛振将她的手举至胸前,让她的手掌贴住自己的胸膛。“禹珞。”
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她开始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这种晕眩感不是来自于感冒,而是纯粹的欲望令她感到晕眩。
她凝视着他,热切的火焰在眼底燃烧,才刚冷却的热流又再度沸腾……
自己的身边不乏疯狂追求她的男士,但是这一次的感觉太强烈,让她有着初恋的羞涩。
她慌了、乱了!
她急忙地抽回手,以另一只手紧握抽回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瀛……振,我们曾经言明,最、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她困难地说出话。
窦瀛振的笑瞬间僵凝在唇边,他沮丧地伸手揉了揉颈项。“我知道,不能动你一根寒毛……”
禹珞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嗯,你还记得。”为了不让彼此继续难堪,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如我们谈谈别的。”
“谈别的?”窦瀛振讶异于她瞬间转变的态度。
“对呀!这几天我们只顾着斗嘴,都没能好好的聊天,分开九年后再度重逢,不可能只有挑衅和针锋相对吧?”她强迫自己要保持冷静。
“你希望我们聊些什么?”窦瀛振的声音霎时变得十分冷酷。
“聊……”她还没想好开场的话题,甩了一下沉重的脑袋。“谈谈你吧,在美国九年的生活。”
窦瀛振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直视她。“其实我的生活没什么好谈,刚开始也是一边上学、一边学习家族的企业。”
“对了!我还不知过你的家族是经营哪方面的事业?”禹珞好奇的发问。
窦瀛振微笑地瞅着禹珞。“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业,不值得一谈。”
千万不能露馅,他要小心应对。
“噢,是吗?”禹珞狐疑地挑了下眉。
“没错,你想想看,如果我家的企业做得很大、很成功,我怎么会有时间陪着你?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多半都是视时间为金钱。”窦瀛振替自己编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嗯,你说的对,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哪有时间像你这样胡闹!”她认同了他的说辞。
窦瀛振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禹珞吃惊地看着他。“我在嘲讽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又怎么样?既然是事实就不能否认。”窦瀛振无谓地耸耸肩。
禹珞娇嗔地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争气且自甘堕落?”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都无所谓。”窦瀛振慵懒地回应她。
禹珞不敢置信地看着窦瀛振。
是什么原因让他有着如此巨大的转变?记得九年前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人能及的自信,然而九年后,他的那份自信呢?
“是什么让你转变?”禹珞追问。
“什么?”窦瀛振因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愣了一下。
“是什么原因让你转变?”禹珞没好气地再问一次。
“什么原因?没有原因啊!”窦瀛振终于弄懂她的意思,他在心里大笑,由此不难观察出她对自己仍存着一份关怀。
禹珞微蹙柳眉不满他的回答。
窦瀛振自知若不能捏造出一个好理由,只怕禹珞会从此将他列入败家子的黑名单,他挺直肩膀、果决地抬起下巴。
“倘若真要我找出一个理由,那就是——你不理我。”
“我不理你?”禹珞震惊地看着他,他居然将自己的不上进全推到她身上!
“刚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别人或许很需要友情,可我孤僻惯了,根本不屑结交所谓的朋友;但是我最在乎的人是你,然而你却在几次联络后莫名其妙地断了音讯,你的绝情是我转变最大的原因。”窦瀛振暗地里不得不佩服自己说谎的功力,但不可否认绝大部分是他的真心话。
禹珞目瞪口呆地看着窦瀛振,面对他声声的指控,她却无力反驳,他之所以转变全都是因她而起……
“禹珞,你怎么了?不屑我的剖白吗?”
窦瀛振的声音温暖而浑厚,他的目光有如狮子相中猎物般紧盯着她不放。
“我……”禹珞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自己扼杀了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男孩,她不禁愧疚地自责起来,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努力地吸着鼻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见状,窦瀛振登时傻眼。她为何无缘无故哭了?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事。
窦瀛振连忙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她的泪水湿了他的手心,也拧痛了他的心。
禹珞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眸凝视他。“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会……毁了你。”
“决定?你曾经仔细地考虑过,才决定不理我?”窦瀛振吃惊地看着她惹人怜爱的娇颜。
禹珞吸了吸鼻子。“嗯,因为每个人都笑我……所以我才决定不理你;我以你为目标不时地砥砺自己,可是你……”她无法把话说完,泪水宛如滔滔不绝的洪水决堤。
她的话并没有让他好过一些,反而惹起阵阵酸楚,与生俱来的好家世、有财有势让他成为企业界宠儿,但却是失去禹珞最主要的原因。
“好了,别哭了。”他直勾勾地看着泪眼婆娑的她,他迷乱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约定,他此刻只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
“禹珞……”
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拥抱她,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和梦中的一样。
他紧紧地搂住她,好似恨不得能将她融进身体似的,想让她永远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禹珞靠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说道:“其实当时……我也不想……不想这么做,但是你像天边的皓月,是那么的亮……而我呢……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星星。”
“胡说!”窦瀛振捧住她的脸,万丈柔情地看着她的泪眼。“我一直重视你的感觉和你的一切,对你,我付出了所有的爱……”
他突地愣住,原本自己打算将这份爱恋永远埋在心里,没想到……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禹珞的表情仿佛被雷击中似的,她震惊地看着窦瀛振。“你爱我?”
他都已经脱口而出,还能否认吗?
窦瀛振深深地吸一口气。“是!我爱你,打从认识你以来,我对你的感情是一点一滴地增加,我在乎你的笑、你的泪、你所有的一切;知道你爱吃三明治后,我每天都为你准备……”
禹珞突然笑了出声。“不是我爱吃三明治。”
“嗄?我不信!”
窦瀛振不相信自己会错意,他记得每次递三明治给她时,她脸上都会露出粲然的笑容。
“是真的!当时一方面是自己肚子饿,另一方面是不想拂逆你的好意,其实我早就吃腻了三明治。”禹珞噙泪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窦瀛振干笑一声,内心无限感慨。“原来我是会错意。”
望着他失望的模样,她突然感到很心疼。九年前之所以放弃他,是因为他家世显赫,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禹珞缓缓地凑近他的脸,印上由衷渴望的一吻。“瀛振,我错了,我的脑子里不该充斥着这些迂腐的想法。”
她轻柔的碰触让他怔愣一下,刹那间他仿佛陷入梦与现实交织的情境,几乎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实。
这种景象曾经不断地在梦中出现,而今美梦成真却让他不敢相信。
窦瀛振又惊又喜地瞅着禹珞,重新将她拉进怀中,他渴望地覆住她的唇,火热地吻着她;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顿时燃起的欲火令她轻颤,几乎快融进他的怀里。
她从来不知道被他亲吻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远胜过任何一个男人。她能感觉到他的体内在燃烧,闻到他身上醉人的香味,她不禁整个人飘飘然……
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向可以不动如山,然而在禹珞的面前,他的自制力全然崩溃、不堪一击。
他们两人的身躯紧密贴近,几乎没有一丝空隙,他饥渴地沿着他敏感的颈项,印下一连串火热的吻。
“我一直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是吗……”兴奋不已的她全身瘫软,必须靠他强壮的身体来支撑。
现在他只要带她远离现实、付出自己所有,不必思考要负责任,做渴望去做的事在此时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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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瀛振紧急煞了车!
他依然搂着禹珞,但是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禹珞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吻了她的唇。
“就如你所说的,我堕落成一个不知上进的败家子,而你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台湾知名美容中心的总裁,所以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你所顾虑的问题;但是你要考虑是否值得,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心、你的爱。”他干涩地说着,眼神十分热切。
禹珞微怔一下,虽然怪他在这节骨眼上表现他的君子风度,但客观地分析,也是因为他的自我控制才让她有选择的机会,在炽烈欲火之下的她,自制力早已荡然无存。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们不能将关系建立在性爱上,他想要的情感和她一样,是一份温暖且深厚的爱。
“谢谢你能及时煞车。”她羞涩地挤出一丝苦笑,红潮自脸部扩散到颈部。
尽管她嘴巴上是这么说,他仍然担心会伤了她的心。“禹珞,但愿你真的能体会我的心意,我只是想要一份踏实的爱,而不是不要你。”
“我能体会,也能明白。”禹珞觉得连耳根子都发烫,她的声音似水一般轻柔。
窦瀛振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禹珞,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拥有一张我们真正的结婚证书。”
“结婚证书?”禹珞怔愕地从他的怀里跳开,眼中尽是不解、迷惑,心中有种可怕的感觉。“我根本没想过要结婚。”
窦瀛振的唇抿成一条线,他的语气极为冷硬:“你为什么怕结婚?”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我压根儿就不想结婚。”禹珞一本正经地摇头。
“为什么?”窦瀛振讶异于她惊人的想法。
“我在工作上听了太多客人对婚姻的抱怨,有的太太为了挽回丈夫的心,有再多的钱都愿意砸在美容上,为的只是想捉住丈夫的心;有些姨太太为了争宠,更是不惜投下担资在外表上……”禹珞抬眼望着窦瀛振。“我不想成为她们的一员,为了婚姻、家庭和男人而丧失自我。”
谬论、谬论!
窦瀛振真的很想对她大声嘶吼。
禹珞继续说着:“话说回来,要不是靠这些女人,美容中心要如何生存?”她吃吃地傻笑。
禹珞说得不错,这些想法似乎已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你认为一个令人称羡的婚姻,是靠女人的美貌维系?”窦瀛振既愤怒又困惑。
禹珞从他眼神中看出他的情绪,他不接受她的看法?
思至此,她甩了甩头,不婚又不是死刑,还是得再给他一点时间去接受。
“虽然不能说是全部,但我相信是绝大部分,男人总想拥有三妻四妾,全然不想想女人为了男人、家庭所付出的心力和辛劳,你们男人为何只在意女人的年华逝去?”
他不想再听她的谬论,伸手爬了爬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所说的未必不对,但我绝不会与其他男人一样。”
禹珞轻轻一笑。“请问哪个男人在婚前不是甜言蜜语?哪个不是发誓自己将来不会变心?不婚多好,合则聚、不合则散,可以省去一道道麻烦的手续,或许也可以省去对簿公堂的机会。”
“禹珞!”窦瀛振震惊的直视着她。
她的话刺得他好痛、好痛,感觉肺部快迸裂,几乎不能呼吸,他相信再辩驳、再争论都无法改变她目前的想法。
“想驳斥我的想法之前,劝你仔细想想我的分析,再看看你周遭的男人,哪个不是这种人?”她微笑地耸耸肩,笃定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是个胜利者。
最后,窦瀛振泄气地摇头。“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可以大声的对你说,不是天下的男人一般黑,我就是其中一个白的。”
“是吗?但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禹珞眼波流转,娇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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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拜禹珞生病所赐,两人度过了愉快、没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夜里,窦瀛振坐在床边守着禹珞。
“快睡吧!你已经打了数不清的呵欠,干嘛还要硬撑?”窦瀛振的眼中掠过一丝揶揄的笑意。
禹珞不得不承认她快撑不住了。“八成是周公已经等得不耐烦,催我快去见他。”
“你快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公司。”窦瀛振百般疼爱的看着她。
“咦?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明天打算回公司?难不成在一天之内你就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禹珞之前的刁蛮、倨傲已消失无踪。
“这还需要你说吗?你是一个以工作为乐的人,要不是生病,哪能让你乖乖的躺在床上?”窦瀛振和她打浑说笑。
禹珞不想反驳他,只是漾着一抹愉悦的笑靥。“你说得对极了,我宁可享受工作的乐趣,也不愿这样躺在床上,饭来张口、茶来伸手。”
“我早看出你的无奈,经过一天的休养,我敢说等明天的太阳一出来,你就像一条活龙……”窦瀛振顿了一下,手指轻点她的鼻尖。“不是一条活龙,是浴火凤凰。”他扬声大笑。
禹珞的眼珠子转了转,娇嗔道:“什么浴火凤凰,别胡说八道!”
“发烧还不算浴火吗?所以我说你是浴火风凰。”窦瀛振呵呵地笑了起来。
“算你有理。”禹珞又打了一个呵欠。“真的熬不住了,我还是乖乖地去赴约好了。”
“好,你快睡吧。”窦瀛振温柔地为她拉上被单。
禹珞侧着身子,注视着窦瀛振。“你会陪伴我,一直到我睡着吗?”
窦瀛振朝她露齿一笑。“嗯,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到你睡着为止。”
“太好了,晚安。”禹珞安心地闭上眼睛。
窦瀛振坐在床边,凝视着她那张令他疼爱的娇颜,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对她的爱非常真诚,但是她却坚决不论婚嫁,一辈子要做个不婚的女人。
“禹珞……”轻声唤着,他伸手想抚摸她的娇颜,最后仍决定收回手。“婚姻真的令你那么失望吗?如果我对你发誓,我这辈子会对你、对家庭忠心,那你会接受我、接受婚姻吗?”他双手抵着额头,轻声呢喃。
为什么他唯一喜欢的女人,要如此为难他呢?
听到禹珞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已经去赴周公之约。如果真的可以,他真的很希望周公能劝劝她。
窦瀛振生怕惊醒禹珞,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关上房门。“晚安。”
下楼之后,他坐在客厅里左思右想,想着与禹珞这几天的针锋相对和今天的笑语,他决定要走回属于自己的路。窦瀛振拿起电话,“米杰,等一下派车来接我,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