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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男女情 第九章

  “丝丝,你是爸的乖儿子,你会听爸的劝吧?”

  路丝筑放弃的举起双手,她投降了,有这么一个如此关怀自己的父亲在身边说着这一句话不下百次,她能不投降吗?于是她认命的放下手中的笔,转个方向与父亲面对面:“爸,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嘛!”

  “丝丝,你讨厌爸吗?”

  路谦群突然天外飞来这一笔,让路丝筑摸不着头绪,只能呐呐的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我爸嘛!”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耐烦。”

  “我道歉,我只是在整理教学用的资料,所以心里有点烦。”

  路谦群这才释怀,开始他的谆谆教诲,“丝丝,你跟那个齐朗天不可以太亲密,知不知道?”

  “为什么?”她反射性的反问。

  “为什么?因为你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两个男人成天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路谦群不悦的板起脸孔。

  路丝筑真想大声回答父亲说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所以她并不在意与齐朗天的亲密举动。但是一想起父亲的恩情疼爱,她将这些话全吞回肚里。与父亲离别将近三个月,他还是一样将她当成男人,难怪她母亲一直要将她送到台湾来,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母亲的一番苦心。“可是这在国外只是一些很基本的礼仪啊!”她只好尽量找藉口来敷衍。

  “这里是台湾,你是中国人,没必要去遵守那些外国人的礼仪,知道吗?”见女儿柔顺的点头,路谦群满意的继续教诲下去,“所以啦,你以后别跟那个齐朗天抱来抱去,尤其不准他碰你一根寒毛知道吗?”

  “碰也不行?”路丝筑质疑,路谦群肯定的点头,可却引起她的反弹,“我跟阿天一起生活难免会碰碰手、碰碰脚的,这有什么关系?”父亲的过度疼爱已经快让她透不过气来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路谦群激动的命令,见路丝筑不满的垮下肩,他又转为柔和温婉的口气,“其实我是为你好,他那么喜欢对你动手动脚,搞不好他是那种喜欢同性的怎么办?”

  “阿天不是同性恋。”她矢口否认。

  “你怎么那么确定?不然他怎么喜欢抱你、碰你,只差没亲你了。”路谦群讨厌齐朗天不是没理由的,住进来两天,他发现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大吃他宝贝女儿的豆腐,是可忍,孰不可忍!

  瞧父亲那样愤慨样,路丝筑这下更不能坦诚将齐朗天亲她的事实给说出来。“爸,你好像很讨厌阿天?其实阿天人很好的,你看他对你一直都很有礼貌啊。”

  礼貌?这个他不予置评,只有女儿在场时的礼貌,他还不屑齐朗天这个“礼貌”。“总之你听爸的准没错,爸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可是你……你不能因为不喜欢阿天而叫我跟着你一起讨厌他啊。”她无法讨厌齐朗天。

  “我没说我讨厌那个齐朗天。”就某方面而言,路谦群还挺喜欢齐朗天这个人的,只是他小动作太频繁,所以自己才会讨厌他。

  “那你是喜欢他喽,太好了,我还在想你讨厌他,而我喜欢他,如果你硬要我讨厌他,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路丝筑露出欣喜的笑意。

  她的坦言直讳差点让路谦群的下巴掉下来,他睁大一双眼看着天真可爱又美丽的女儿,呐呐的问:“你喜欢那个齐朗天?!”

  路丝筑点点头,“阿天对我很好,我没道理不喜欢他啊。”脸上还一闪而过小女人的娇态。

  路谦群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他的女儿,他悉心呵护的女儿,竟然……竟然喜欢上那个可恶的男人?哦!天啊!谁来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事实?

  此时正巧齐朗天轻敲她的房门,边推开门说:“丝丝,我刚才去了一趟超市回来,买了你喜欢吃的……”在看见路谦群一记杀人的眼神后停止说话。真是奇怪,他又是哪里招惹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路教授了?怎么才刚回来的他就立刻被奉送一个大白眼?

  遭受打击的路谦群,在见到罪魁祸首齐朗天,他除了怒目相对还增添了火气冲冠,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欺骗他宝贝女儿的纯真感情,他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绝对不允许!

  可是齐朗天压根也不知道路谦群心中的呐喊,只见他当作没看见他这位路伯父,高高兴兴的与路丝筑谈天说笑,还帮正在吃布丁的她擦掉嘴边的布丁残渣。

  这等亲昵的动作是不能入他路谦群的眼,于是他起身将齐朗天强推出房,然后当着女儿的面将门紧锁,得逞之后露出欣喜的笑容。

  路丝筑见状,根本就拿他这个溺爱她的父亲没办法,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朗天从她眼前消失。心里暗念着:阿天,对不起,请原谅我父亲的孩子气。

  “丝丝!”

  才刚在心底说完这番话的她,又被这声叫唤而心漏跳一下,希望父亲没发现她忏悔的表情才好。

  路谦群逼近她的脸庞,慎重其事的交代,“你千万别给那个齐朗天碰一根寒毛,知不知道?”

  路丝筑只能边吃着她最喜欢的甜点布丁,边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天知道她这个夹心饼干有多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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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你父亲到底要在台湾待多久?”这些天的相处让齐朗天都快透不过气来,这简直在考验他的忍耐能力嘛。

  “我也不清楚,可能还是要再过几天吧。”她含糊不清的表示。

  齐朗天此刻的心情可谓是无语问苍天啊!在家里的生活他简直可用水深火热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不能碰丝丝一根寒毛,不能跟丝丝太过于接近,现在连说个话都不准,否则那位路教授就会跟他来个喋喋不休,严重伤害他的脸部神经。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路谦群逼得发疯。

  一手搂过身旁的路丝筑,低头嗅着她的发香,只有在接她下课的时候齐朗天才能利用这一小段单独相处的时间跟丝丝耳鬓厮磨一番,他真希望那个讨人厌的路谦群能赶快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

  路丝筑拉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但又被齐朗天随即缠上,她叹一声气,斥吓:“阿天,你别这样。”

  “为什么?你平常不会……”

  “那是平常,现在不一样了。”路丝筑还是拉开齐朗天的手,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有什么不一样?”他不懂,原本丝丝都不会排斥他这一类的举动的,难道是……

  路丝筑叹口气,“我爸在台湾的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只有尽量少引起他们之间的争执才是上上之策,她心想。

  他就知道,可恶的臭老头,“是不是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他酸溜溜的问。不相信那个臭老头的话会对她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力。

  “我不一定是要听他的话,我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辩解。但是……她又怎能不去顾及父亲的感受呢?她无法去惹父亲伤心,就因为如此,她才装聋作哑当了二十年的“男人”……

  “好,那么,我可以碰你吗?”齐朗天有风度的问。

  路丝筑想了一下,摇了下头,“不行。”

  她的答案让齐朗天再一次诅咒那个可恶的路老头,没想到他居然把丝丝洗脑洗得那么彻底。“我再问一遍,为什么?”

  “因为……”她深吸一口气,只好睁眼说瞎话,“我是‘男人’,而你也是男人,两个男人老是搂搂抱抱会引起旁人的误会。”

  去他的误会!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旁人也不会在意。“丝丝,我不是说过了,那些亲密的动作只是一些友好的表示,在外国不都也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的啊!”齐朗天试图说服她。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我爸说这里是台湾,而我是中国人,不需要去遵守那些外国人的礼仪。”路丝筑将她父亲的话悉数转达给齐朗天,成了一个拒绝他的好藉口。

  这该上刀山、下油锅的臭老头,居然这样教导女儿,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将好好的一个美丽的女儿给硬生生变成一个儿子呢?齐朗天实在想不透路谦群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说完这句话后,齐朗天不再碰她一分一毫,专心的往前走。

  路丝筑知道齐朗天又在发脾气了,于是聪明的跟在他的身后静默不语。与他相处愈深之后,她赫然发现齐朗天这个人脾气根本一点也不好,虽然成天挂着温和有礼的谦谦笑容,但是实际上他的脾气可是大得惊人。

  像现在,从他紧绷的背影就可以知道他在生气,不过他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这次应该不会气太久吧!她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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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丝筑默默不语的吃着饭,眼光却一直追随着忙进忙出的齐朗天,但齐朗天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倍感委屈的低头扒饭,却感觉不出口中的菜肴是何滋味。

  这种情况已经有三天之久,她不知道齐朗天为什么会气她那么久?对她不像往常般的关心,只有生疏有礼的问候,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小心碰了她还跟她道歉,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为那天的争执而气到现在?他未免太小心眼了吧,她只是为了他与父亲之间的和睦着想罢了,为什么他要为那种小事气到现在?满腹委屈让她闷闷不乐。

  “丝丝,吃块肉。”路谦群喜上眉梢的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女儿的碗里,丝毫没有感觉到女儿的不快。

  这几天安静无声的景象,路谦群看得出女儿跟那个臭小子一定是吵架了,所以他们俩才变得生疏,不过这才是他所想要的情况,很高兴他这个女儿听他的劝,跟那个臭小子保持距离,接下来他就要说服女儿搬出这大厦,死也不让那个臭小子占他宝贝女儿一分一毫的便宜。

  晚饭过后,路丝筑踌躇不前的在客厅里踱步,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提起勇气踏出这一步?

  “丝丝,来跟爸聊聊天吧!”路谦群认为打铁要趁热,于是他抓紧与女儿相处的每一段时间,企图说服她搬出这栋大厦。

  “爸……”一看见她父亲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朝她迎面而来,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又退怯了。

  “来啊,我们聊聊。”路谦群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要路丝筑坐下,她只好乖乖的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才刚坐下,齐朗天正巧从房中走出来,看了他们父女俩一眼,“抱歉,打扰你们父女谈心,我只是出来拿报纸的。”他笑笑的向他们说明,拿起置于几上的报纸后,不看她一眼的转身步入房间。

  她见机不可失,赶忙转头对路谦群说:“爸,我现在好想吃布丁,你下去帮我买好不好?”

  “布丁,冰箱里不是还有吗?”

  “那都已过期了,你帮我去买一些回来好不好?”路丝筑恳求着。

  “好吧。”路谦群最禁不起宝贝女儿的要求。

  “好,那快点,你快点帮我下去买。”她迫不及待的拉起路谦群,没有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半推半就的将他送出门。

  送走路谦群后,路丝筑连续做几个深呼吸,像上战场般的视死如归,走到齐朗天房门前,举手敲门。但是房内却毫无动静,于是她又举手敲门,依旧是没任何动静,她大胆的伸手转动门把,发现他并未锁门,于是她推开门怯怯的站立在门边出声:“阿天……”

  齐朗天头也没回的将视线停留在报上问:“有事吗?”

  “呃……我……”她站在门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你有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齐朗天依旧是没转头看她。

  路丝筑拉扯着衣角,为齐朗天不转头看她一眼感到灰心失望,“我是不是很惹你厌?”

  听到这么哀怨的声音,齐朗天也不再装作冷酷,他转身面对路丝筑,下了命令:“将门关上,过来我这儿。”

  她依言照办,顺从的来到他的面前,这才发现齐朗天桌上的电脑画面呈现出来的是股市行情,“原来你都在家玩股票啊!”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

  “我只是在看看我们公司上市的股票情况如何罢了!”齐朗天灵活的双手在键盘上匆匆下达指令后,不慌不忙的将电脑关机。

  “公司?原来你有一家公司啊!”

  “那不是我的公司,那是我爸的,我只是帮他看管公司的小职员。”

  “小职员?”路丝筑可不信齐朗天会真如他所说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已。她这才发现自己对他实在了解不多,不过他说过,只要时间一到,他会全部告诉她,所以她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你特地来找我不是想问我小职员的问题吧!”齐朗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脚优雅的交叠,好整以暇的端睨她问。

  路丝筑一时哑然,不知该开口跟他说什么。

  “难道你是想跟我大眼瞪小眼?”他问。

  “当然不是。”她矢口否认。

  齐朗天双手一摊,“那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路丝筑低垂下首,嗫嚅的说:“我……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我不记得你有什么需要跟我道歉的地方。”他佯装极度不解。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小心眼,路丝筑深吸一口气,“总之我跟你道歉,这样你气消了没?”

  “气消,我又没生气,何来气消之说?”齐朗天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气死人的模样。

  “阿天,我知道错了,你别对我不理不睬好不好?”路丝筑讨厌跟他冷战,那只会让她心里好难过。

  “我没对你不理不睬,我尊重你的意见,跟你保持距离,这样我也做错了吗?”

  “是没错……”但是她好讨厌他们之间衍生出的疏离感,她不喜欢这样。

  “既然没错,你就不需要跟我道歉。”

  “但是……”路丝筑低下头,“你讨厌我?”

  齐朗天无可奈何的拉路丝筑坐在他的膝上,她那副小媳妇受虐的模样让人心疼,“丝丝,我没讨厌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她不懂齐朗天在说什么。

  “你是女人的事实。”齐朗天可以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很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跳出他的怀抱,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瞪视着他。

  齐朗天真不知该拿这个顽固的小女人怎么办?可是事到如今,他绝对不允许她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丝丝,你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齐朗天认真且严肃的说。

  路丝筑紧握着双拳,“阿天,我们不要谈这个问题好吗?”她恳求着。

  “不行,我们一定得谈谈。”见她不为所动,齐朗天忍无可忍的起身抓住她的双臂,“丝丝,如果你是个男人,那么请你挣脱我的手看看。”他今天一定要让这倔强的女人认清事实。

  路丝筑感受到双臂上所遽增的力量,她奋力想要甩开齐朗天的禁锢,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力,对齐朗天却毫无影响。

  “丝丝,你是个女人,你的力量是比不过男人的,你为什么不好好静下来想一想呢?”他幽声叹息。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但是齐朗天这种语气却激起了她的反弹,“你胡说,我才不是女人!”路丝筑大声喊叫,否认到底。

  “你这个傻女人。”齐朗天低咒一声,用双手圈住她的身子,抱着她一起倒向床铺。将她置于身下,抓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你告诉我,这个时候你能做什么?”他硬着声问惊愕不已的路丝筑。

  路丝筑才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想摆脱他的力量加诸于她肢体上的箝制,却不知她愈是在齐朗天身下拼命蠕动,反将他男性原始的欲望给撩高,齐朗天用双脚将路丝筑双脚夹住,制止她的抵抗,铁着声,企图掩饰他的不自在,“丝丝,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异,你还不懂吗?”

  路丝筑青着一张脸,不发一语,看在齐朗天的眼里却是无言的控诉与否认,“丝丝,”他真是快无计可施了,这个女人的倔强与固执真是无人可比。

  他气愤的撩高她的袖子及自己的,“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是那么纤细,跟我一比完全是不能相比的。”齐朗天展示着自己的肌肉,与路丝筑的纤细手臂一一比较,“还有,我是不是比你高大?”他脱掉身上的衬衫,露出他经过锻练的结实身躯,他抓起路丝筑的小手放在他的胸瞠上,“你仔细看一看,是不是跟你的不一样?”

  路丝筑无法思考,在乍见齐朗天精瘦有形的结实胸膛,她的脑中像是投下了一颗炸弹,让她脑中此刻是一片的轰轰然,只能看着齐朗天抓着她的手,摸着他温热厚实的胸膛,感受着他们两人在生理构造上明显的不同。

  “你懂了吗?明白了吗?”齐朗天摇晃着路丝筑的双肩;企图将茫然的她给摇回现实。“如果你是男人,你不会有那么细的手臂,不会有让我一手就可以紧紧圈住的腰身,还有,如果你真的是男人,那么你就不可以喜欢我了。”

  这句话将路丝筑给狠狠敲醒,她双手掩脸,“为什么?我喜欢你,阿天,我喜欢你。但是……我又不得告诉自己,我是个男人……”她无法想像没有他的生活,也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喜欢他。

  他听出了她话中的语病,激动的抓起路丝筑的手急急追问:“丝丝,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路丝筑眼神溃散,她已经心绪大乱了,若是要当个孝顺的好女儿,她就得当自己是个男人,若是想挽回齐朗天,她又得将自己恢复女儿身……“阿天……”她扑进他怀中,“原谅我,我不能背弃抚养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我不能……”

  “这么说你一直当自己是个女人喽?”这让他的心狂喜,原来他的丝丝并没有神经大乱,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只是为什么她要将自己当成男人呢?

  这句话又将路丝筑打回原形,她激动的摇头,双手抵着他光滑的胸膛,“我好乱,我现在脑中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我该听谁的,你说我是女人,可是爸却说我是个男人,从小我就在父亲的谆谆教诲下长大……对,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她心绪错乱的喃喃自语。

  齐朗天真想把路谦群的脑袋给砍下来当球踢,居然把自己的女儿给搞成这副模样,“醒醒吧!你这个笨女人。”他愤怒的将路丝筑推倒在床,两眼喷火的直视着路丝筑。喔,他真的有股想将她脑袋解剖的冲动,看看她脑中到底是装了什么,竟然固执到这种地步。

  齐朗天愤然的穿回衬衫,从衣橱中拿出外套穿上,冷冷的抛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想你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说完后,他冷肃的瞥她一眼,快步离开这个房间。

  如果他再继续待下去,他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证明她是女儿身的错事,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他一打开门就见到路谦群直按着门铃不放。

  “你在搞什么鬼,按这么久的门铃到现在才来开门。”一见到齐朗天,路谦群立刻叨叨絮絮起来。

  齐朗天冷然的瞪着路谦群,拎起他在喉间的衣领,恶声恶气的辱骂:“都是你,看看你把你的女儿变成什么怪样,全都是你。”齐朗天抡起拳,忍着不把拳头送到他脸上的冲动,将他放下,猛地旋身离开。

  路谦群瞪大双眼不能置信的看着齐朗天带着浑身的怒火下楼,好半晌他才被屋内传来的啜泣声惊动,他迟疑了一会儿,惊觉到这熟悉声音,他立刻冲进门,找到了在齐朗天房中拥被而泣的宝贝女儿。

  “丝丝……”路谦群也顾不得手中的购物袋,将之丢在一旁,看着梨花带泪的女儿,他着实好生心疼,“怎么了?别哭、别哭。”他轻哄着哭得一塌胡涂的女儿,一边找寻着面纸的踪迹。

  “告诉爸,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姓齐的小子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他将桌上的面纸盒拿来抱在怀中,抽出一张轻拭着女儿脸上的斑斑泪痕。

  路丝筑看着慈爱的父亲,缓缓的摇摇头,“不关阿天的事,是我……全都是我……”泪珠又拼命的从眼眶中流出来,她阻止不了,只能任由珠泪掉落。

  “丝丝,别哭了。”他拍拍女儿的后背,抽拿着面纸帮她擦去泪水。

  路丝筑泪眼蒙蒙的看着她一向敬爱的父亲,无法阻止心中的伤痛愈扩愈大。

  看着女儿伤心悲痛的模样,路谦群心疼不舍的轻拍她的背,“丝丝,别哭了,你可是爸的乖儿子,别哭了……”

  路丝筑听闻,更无法自抑的垂首声声低泣,“爸……我可以……可以不要再当男人吗?我可以当女人吗?”她已经厌倦老是当男人的自己,她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但是为了疼爱她的父亲,她只好一直装傻下去,现在……她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因为她不想失去齐朗天。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路谦群受到莫大的震撼,原来……女儿早已知道他加诸在她身上的谎言了,原来……他这才明白刚才齐朗天为什么满身怒气,也终于知道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分离他们已是不可能了。

  他叹口气,哀伤之情表露无遗,“丝丝,告诉爸,你真的喜欢齐朗天吗?你有多喜欢他?有比喜欢我还喜欢吗?”他想知道齐朗天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是否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做父亲的。

  路丝筑用手抹干两颊泪痕,点点头,“我喜欢阿天,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他,我不想离开他、不想惹他生气、不想让他讨厌我,可是现在……现在他不喜欢我了,只要我还认为自己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他了,爸,你告诉我,我还要继续把自己当成男人欺骗自己、欺骗你吗?”她拉着父亲的手,急于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路谦群将女儿拥入怀,“丝丝,你不需要,不需要……而且你对齐朗天也不是单纯的喜欢……”

  “不是喜欢?!那是什么?”她从父亲怀中抬头问,带泪的双眸盈满着疑惑。

  “那是爱,傻孩子。”路谦群摸着她微湿的双颊平心静气的说道。事已至此,他还能再坚持什么父亲的威信呢?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爱?”她停止哭泣,搜寻记忆中曾听闻过的名词。

  “你爱齐朗天,所以你才不希望他离开你、讨厌你,更希望他对你好,能陪在你身边……”

  路丝筑一直猛点头,“那么我是爱他的喽?”

  “我相信你是爱他的。”

  路丝筑原本停止的眼泪在这时又冒出来,泪水占满了她的眼眶,哽咽的说:“可是他现在不要我了,因为我不肯承认我是个女人……”

  “傻孩子,我的私心害惨了你了。”再怎么不舍与心疼,女儿终究是女儿,总有一天会遇上一个她所爱的男人,但是他老是不肯面对现实,欺骗着女儿的性别,却忽略了这社会的发达,女儿哪有不知自己是个女儿身的道理了?

  路丝筑掉着大颗的眼泪,抬脸注视着一脸痛苦又诚恳的父亲。“爸,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是为了疼爱我,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让我成为一个女人,我不想再当男人……”

  “丝丝……”路谦群捧起她漾满泪珠的脸,“你当然可以,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全是我的固执与私心才让你如此伤心,从现在起,你不必迎合我而欺骗自己是个男人,你可以恢复女儿身了。”

  极度的喜悦涨满她的心,此刻她的心窝是暖暖的、欣喜的,此刻的她多么想投入齐朗天的怀中,大声告诉他说她可以爱他,也可以回复女儿身了。

  “丝丝,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私心,我只是不想你长大后离开我,所以我告诉你说你是个男人,把你当作男人般的抚养你长大,因为只要你是男人,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了……”说到这儿,路谦群也不禁落下一、两滴泪水。没想到他一味所逃避的现实,终究是躲不过月老的捉弄,他的女儿终究还是要离开他的怀抱,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爸……”路丝筑动容的主动抱住父亲,天下父母心,她岂会不明了父亲的那一点私心,但她一点也不怨恨他,谁教他是她永远最爱的父亲。

  “爸,你好傻,就算我爱阿天,也不会离开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啊……你真傻……”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能控制的落下,只是这次她所落下的是欢愉的泪珠。

  “丝丝……”抱着宝贝女儿,路谦群再一次有感于女儿的成长,他这么做是对的,他只要他的宝贝女儿永远幸福,这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惟一的一个小小愿望。希望齐朗天不会辜负他及他所呵护成长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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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不要一来就虐待我珍藏的好酒行不行?”朱冲擎赶忙从齐朗天手中抢救他的珍藏好酒。

  “小气鬼,我也不过才喝你一杯而已。”他啐道。

  “一杯?!齐先生,你这一大杯可值上几千块耶!”朱冲擎抱紧酒瓶,不再冒险借给他“欣赏”。

  “说你小气还真小气,你是不喝酒的人,收藏那么多瓶好酒却不喝,岂不可惜?我这是在帮你行善积德,让这些酒早死早超生。”

  听听这是什么谬论?!酒还需要超生吗?“喂,齐先生,你失恋可不干我的事,你别把闷气全出在我的宝贝身上。”他将酒瓶放回酒柜,还落上了锁。

  “你这笨蛋,谁失恋了?”齐朗天将整个人抛进他舒适的大沙发内,优闲跷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说。

  “如果不是失恋,你干么一副要死不活样?”平常的他都是精神奕奕,挂着一贯的亲切笑容向人问好,而不是像今天一脚踢开人家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门,占据主人惟一的一张沙发座椅。

  “谁要死不活了?是你吗?”齐朗天轻易的将朱冲擎的话悉数转回他自己身上。

  朱冲擎索性闭上嘴,要他跟一只狡诈的狐狸斗智又斗嘴,这……斗得过吗?所以他聪明的将嘴巴拉上拉链,以免惹祸上身。

  沉寂的空气弥漫在他们四周,齐朗天不耐的开口:“阿擎,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他反问。

  齐朗天受不了的坐起身,“阿擎,有时候我发现你是一个笨得无可救药的人耶!”

  “你想吵架吗?”朱冲擎浓眉一挑,大有挑衅的意味。

  “呃,算了,我是斯文人,斯文人是不跟野蛮人一般见识的。”

  这不是拐着弯骂他是野蛮人吗?朱冲擎瞪视一脸无表情的齐朗天,“如果你真是在女人身上吃瘪,就请你不要把你的瘪气全出在我身上。”

  瘪瘪瘪,教人听了就不舒服,“你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今天一直跟我提女人,你不烦我可烦了。”

  “看来你真的是因为女人……”

  “妈的!别跟我提女人。”齐朗天脾气一发,凡人无法挡。只要一想起丝丝那颗顽固到极点的脑袋他就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朱冲擎好整以暇,双手环胸嘲谴着:“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斯文,出口成‘脏’的斯文人,嗯,我终于懂了何谓“斯文”。”

  “别学我拐着弯骂人,你这是侵犯我的著作所有权,基本上我是可以告你的。”

  “那好,记得在告我侵犯你的所有权时,请先去登记这句话的所有权法。”朱冲擎见招拆招。

  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最后齐朗天家泄了气的皮球宣告投降,“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我也正好可以图个清静。”朱冲擎耸耸肩,自个儿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下。

  齐朗天白他一眼,又倒回他所占据的沙发中,两眼瞪着刷得白亮的天花板,其实他倒觉得阿擎比他还有洁癖,居然可以把这三十坪大小的公寓打理得一尘不染,连天花板也清扫得白洁光亮,为此他甘拜下风。

  室内突然传出哔哔两声,朱冲擎意兴阑珊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传真机旁,将传真纸撕下,瞄了眼上头的内容。

  “哦哦,大事不妙了。”他将传真纸丢到齐朗天身上,“这是严刚、严强所传回来的资料,你看看。”

  齐朗天立刻起身正襟危坐,详细的将纸上的内容详读起来。

  钟建旭,男,三十一岁,曾失踪五年,现为“无帮”的紫堂主,未婚妻紫依已殁。

  短短的一行字,齐朗天已完全明白这是那个神秘人的资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想必严刚、严强两兄弟为了这一行字而忙碌奔波个不停。

  “原来那个紫帮的紫依是他的未婚妻,也难怪他会那么了解紫帮的行事规则,只是……他干么紧咬你不放啊?”朱冲擎手抚着下巴,感到不解。

  “我在意的不是他紧咬着我不放,我在意的是,他失踪的五年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齐朗天若有所思的看向朱冲擎,“五年?你不觉得这个数字很熟悉吗?”他扬扬手中的传真纸问道。

  朱冲擎经他提点恍然大悟,“那不正是我们离开‘风火盟’的时间……”

  “没错,所以这是巧合吗?我从不相信巧合,尤其有太多的巧合出现得很不寻常。”透过镜片,齐朗天露出一贯的精明。

  朱冲擎握紧拳,慎重其事的问:“阿天,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我还不确定,我只能说,有一个大阴谋从我们七个人解散‘风火盟’就开始持续至今,到今天一一爆发,而我们这些人,就是他们所策划的牺牲者。”

  朱冲擎闻言,震惊不已,“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抓出我们,然后要我们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钟建旭杀气腾腾的向我报复这点看来,或许是真的要置我们于死地吧!”齐朗天嘴角微掀,展露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为什么?!”

  齐朗天一拍掌,“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

  朱冲擎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如果我知道我用得着问你吗?”

  “这不就得了,我当然是不知道,不过……有个人应该可以告诉我们。”他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哦?!他是谁?”朱冲擎急急追问。

  “钟、建、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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