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茵摇头,即使他将“我爱你”三个字照三餐对她宣告,她依然对他有所怀疑,更何况为他惹怒自己、惹哭自己而感动?不,她现在是生气的,而且是怒不可遏的,如果他敢再来招惹她的话,她铁定会要他好看!
“筱茵。”
哈,说曹操曹操到,“走开。”童筱茵冷冷的说,其实想归想,她并未真正想将一切付诸执行。
“筱茵,是我云智。”
云智?他什么时候这么恶心自称“云智”了?她倒觉得“启智”满适合他的,“我说走开听到没有?”童筱茵没好气的叫道,刚刚才惹哭她,这会儿他又想做什么?逗笑她吗?
“筱茵,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跟你说。”他试着转动门把。
“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不让他进来,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筱茵……”
“你烦不烦呀?”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他的声音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走开。”哼,她才不上当。
“筱茵,开门好不好?”
他真是不死心耶!童筱茵生气的想,眼光不经意的看到了地毯上的东西——一个保险套,可恶的他所开另一个恶劣玩笑的证物,她抿着嘴生气的瞪着它,然后心中迅速有了个决定,她要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筱茵。”
“我说走开。”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筱茵,别这样,你开门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好,如果你等一下还能谈的话,我就跟你谈。童筱茵在心里回答着,双脚开始向门口处移动。
“筱茵。”他又叫了。
童筱茵一把火的拉开门,然后看也不看的抬腿就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过去,根据电视影集的说法,当某个男人让你气得想杀死他,却又不甘成为一个杀人犯时,最好的方法就是狠狠地往他那个地方踢上脚,这样的话你既可以不必当杀人犯,又能让对方痛苦得想死,真是一举两得的最好作法了。
“喔!”
一声哀嚎声由他口中发出,童筱茵的心中顿时涨满了成就感,“好啦,你现在要谈什么可以说……你是谁?!”她瞪着地上哀嚎的陌生男子尖叫,完蛋了!她竟踢错了人。
“你这个贱货……喔……”男人抬起痛苦的眼睛看她,双手依然护着命根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童筱茵不知所措的道歉着,“我以为你是……怎么办?你很痛吗?要不要我叫医生?”
“他妈的,你这个贱货……”男人强忍着痛伸出一只手想抓她,却捞了个空。
“这么痛吗?对不起,我马上找人来帮忙,你等等呀!”童筱茵紧张的快步跑开,直往楼下魏云智的办公室冲去。
“他妈的贱货!喔,他妈的!我黑狗怎么会有偷鸡不着蚀把米,栽在女人手上的时候,真是他妈的!”男人,也就是黑狗,怒冲冲的诅咒着,然后护着他的命根子一拐一拐的逃离现场。
而这边火速冲进魏云智办公室的童筱茵慌张的嚷着:“魏云智,救命呀!”
“怎么了?”魏云智被她紧张的神色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她身前问。
“救命!”她喘了口气。
魏云智嘴唇一抿,迅速冲到门口查看四周是否有可疑分子出现,可惜他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他严峻的问。
“我……我踢错人了!”
“踢错人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啦!”童筱茵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但救人如救火,她干脆直接拉他往楼上跑。
魏云智莫名其妙的跟她跑,一点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咦?人呢?”一到了楼上,童筱茵呆若木鸡的瞪着空荡荡的走廊,怀疑的低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筱茵?”魏云智皱眉头看她,“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事情经过。”
“你干么还生气呀?要是我是你的话,我会该死的高兴她踢到的人不是我!”听完一切经过后,楚国豪夸张的笑着对魏云智说,“她还真敢做是不是?”
会接到魏的电话实在是始料未及的,他以为是黑狗出现了,所以急忙赶到“龙亚”来,没想到听到的消息却让他下巴差点没笑掉下来,魏还真是夸张!
“你没听懂我说什么,对不对?”魏云智凝重的看了他一眼说。
“怎么会没听懂呢?”楚国豪回视他,脸上的笑容有增无减,“她以为门外的人是你,所以一开门就狠狠地踢向那个地方,谁知道却踢错人了,哈,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竟让她恨你入骨有那种举动?”楚国豪将故事精髓说出后,一脸好奇的问。
“该死的!你没听到我说门外那个人的声音和我的一模一样吗?”魏云智几乎是对他大叫了。
“那又怎么样?世界上多的是人的声音相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楚国豪看了他一眼。
“可是他不只是声音和我一样而已,他对筱茵自称是‘云智’,又知道房内的人是她,你不觉得奇怪吗?”魏云智恢复往日的平静对他说,“这是一个计谋,他本想伤害筱茵的。”
“可是童筱茵有什么仇人?”楚国豪收起笑意皱眉问。
“黑狗。”魏云智咬牙切齿的迸出两个字。
“黑狗?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突然……”楚国豪突然间恍然大悟的瞪着他,“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件是黑狗主使的,他想用她来吓你?这怎么可能?你的想像力别这么丰富行吗?”
“是他。”
瞪着他抿紧的嘴唇和冷硬的眼神,楚国豪不相信的摇着头,“你真的被吓到了?”
魏云智没有回答,但他知道自己真的被这次的事件吓到了,他不知道如果筱茵因他而受到什么伤害的话,他的反应会有多剧烈,但他肯定会展开天涯海角的复仇行动,不会放过任何敢伤害她一丝一毫的人。
“你是认真的。”楚国豪研究着他的表情结论的说,“为什么?她是童火木的女儿吧?”
“不要把她父亲的罪强扣在她身上,那不是她的错!”魏云智生气的瞪视他。
“我并没有说什么,魏。”楚国豪叹息的说,“你是怎么判定这次行动是黑狗主使的?”他突然转变话题问。
“不是他主使的,而是他本人。”
“怎么可能?四周都布满了我们的兄弟,他怎么可能混得进来?”楚国豪的反应激烈。
“布满我们的兄弟?”魏云智的眼睛眯了起来。
“呃,对不起,魏,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楚国豪避开他凌厉逼人的眼光,干笑的解释。
“保护我?该死的!你们将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这里是百货公司、商业大楼,进进出出的都是平常老百姓,你们竟将黑道兄弟往这里摆?你们究竟在想什么?!魏云智生气的大吼,“我要你们马上将兄弟们撤离。”他命令。
“不可能。”楚国豪想也不想的就说。
“楚!”魏云智怒气冲天的瞪着他,“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除了想保护你还想干什么?”楚国豪的火气也大了,“是你自己不肯安分待在‘卧龙帮’里跑到这儿来的,你怪我们黑道兄弟侵入这里做什么?是你自己带头的,你怪谁?”他不客气的回瞪魏云智,随后又好奇的问:“你怎么可以肯定是黑狗本人?”
“你忘了他模仿声音的专长?”
“该死,我真的忘了。”楚国豪咒骂出声,“你现在还想坚持待在这里吗?黑狗一行动,波及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两个,童筱茵是个起始,你想让这栋大楼的其他‘平常老百姓’受伤害,还是回‘卧龙帮’准备迎战?”
“我等会儿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回去。”长叹一口气,魏云智不得不妥协,“不过我要你先将兄弟们撤走。”
“放心,混入你‘龙亚’的兄弟个个都是精英分子而且面目和善,吓不到‘平常老百姓’的,要不然他们哪能待一个月都没露出马脚?”楚国豪笑道。
“一个月?!”魏云智尖锐的开口,不是生气而是惊讶,“你们一个月前就知道我藏在这里,并开始在我身边布署?”他还以为上个星期小祈出现那时他们才知道,没想到……
“不干我的事。”楚国豪赶快撇清关系,“是秦主使的,因为婉儿到‘龙亚’逛街买东西时无意间看到你,所以……”
“我倒忘了婉儿也是‘平常老百姓’。”魏云智阖上讶然的嘴巴,苦笑道。
“这句话你最好不要被秦听到。”楚国豪提醒他道。
“老婆大人,嗯?”魏云智嘲笑的看着楚国豪,“我还以为你们有能力除掉黑狗,我才安心来这儿‘云游四海’哩,没想到……”他摇摇头。
“你……原来你不是想一个人对付黑狗,而是一走了之避难去?”楚国豪瞠目结舌的瞪着他,“魏,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险了?”
魏云智淡笑不语。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对不对?”楚国豪一脸懊恼的表情盯着他,“利用我们丰厚的义气、兄弟情把麻烦丢给我们?”
“可惜这次没成功。”魏云智笑道。
“该死!你耍我们!”
“别讲那么难听嘛!我是人尽其才,就像我专门出手救人,你们出手打人而已喽。”
“你真是卑鄙!”
“谢谢。”魏云智笑道。
瞪着他得意的笑脸,楚国豪真是又呕又气又想笑,这是那个斯文俊逸、沉默寡言,在他们兄弟中最有知识学问的魏云智吗?可恶,他们真的被他外表那层皮面给骗得很惨不是吗?而且要不是他今天自己俯首认罪的话,自己铁定会被他骗一辈子的,真是悲哀。
“别生闷气了,你还是快去把那堆兄弟撤离,我晚上就回‘卧龙帮’去。”
“那些兄弟我不打算撤走。”楚国豪突然开口。
“为什么?”
“留在这儿好有个照应,如果黑狗对你的‘龙亚’有意谋的话,他们在这里至少还能应急。”
“我怎么没想到?”魏云智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奇怪,你怎么不生气了?”
“因为我想到有人跟我一样受骗,而且将继续受骗下去,我的心情就变好了。”楚国豪耸肩回答。
“将继续?”魏云智扬起眉毛看他。
楚国豪笑得很奸诈,却没有多说只是起身道:“我要走了,晚上‘卧龙帮’见。”
看着他大步离去,魏云智的脑袋里依然在想他说的“将继续”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不到一分钟后,他的心思就转移到童筱茵身上去了,不知道她对到“卧龙帮”去住有什么意见,会不会害怕黑道分子?他该告诉她有关黑狗的事吗?
他甩甩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按下电话上直接对话钮,“陈小姐,麻烦你通知各部门主管十分钟后开会。”
这就是“卧龙帮”吗?童筱茵不停的转动头颅看着灯火通明的四周,“黑道”,顾名名思义应该是黑漆漆的巷道,也就是说黑道本部应该会在黑暗巷道内,怎么这回“卧龙帮”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盖了个本部,还灯火通明的犹如总统府似的,这到底是她知识贫乏,还是与魏云智扯上关系的人事物都偏离了正常轨道?
她微微的偏头看魏智云,却见他皱紧着眉头,他怎么了?
看着帮内四周的灯火及兄弟的好奇目光与奇怪穿着,魏云智有股想揍人的冲动,是谁这么无聊将帮内所有的大小灯都打开?甚至于驱策兄弟们个个西装笔挺,活像要参加丧礼似的?
看他们用藏不住好奇的眼光直盯着童筱茵,他不难想像大伙八九不离十知道她是谁了,而且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这么大嘴巴了,他敢打包票铁定是他那群“好”兄弟。
魏云智抿着嘴,不高兴的情绪在他脸上表露无遗,而帮众们立知情况不对,开始闪的闪、避的避,就恨自己没事干么捻“龙”须。
“他们在哪里?”魏云智以其锐利的眼光逮住一位避之不及的兄弟,开口问。
“东厅。”他有些胆怯却恭敬的回答。
“多少人?”
“四位大哥和他们的夫人。”
“该死的!”喃喃诅咒一声,魏云智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筱茵,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他知道他们今天若没见到他们俩是绝对不会走人的,更何况与其让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阴魂不散的缠着他和童筱茵,倒不要今天一次解决好了事。
童筱茵不置可否的没说话,因为他早已一意孤行的带着她往东厅前进。
“新郎新娘进场。”
才转动门把,魏云智就听到厅内赵孟泽夸张的宣叫声,他直觉反应是低头看童筱茵,不知道她听了是否会怒发冲冠?因为每回只要他提到“结婚”两个字,她铁定没给他好脸色看,这回“新郎新娘”四个字听在她耳里不知是否更刺耳?
她在脸红?!她竟然是一脸羞赧的表情!魏云智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他眨眼、眨眼、再眨眼,就是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在脸红耶!他以为要等一辈子才看得到的画面竟出现在眼前,该死的,为此他决定不对那群“好兄弟”发火了,相反的,他会好好酬谢他们一番。
“别不好意思,进来呀!”赵孟泽不耐烦的上前替他们开门,而门一开,他们顿时成了厅内六对眼睛注目的焦点。
“进来呀!我们今天没准备酒,所以不会灌你们的。”齐天历嘴角含笑,非常幽默的开口,他还记得上回楚国豪结婚时被灌得多惨。
“对,我们会好好留到你们真正宴客时再灌的。”楚国豪不怀好意的附注说明。
“魏,我们不会把她给吃了的,你放心。”秦轼杰一脸玩味的看着童筱茵对他说。
“快点进来呀!你们站久脚不会麻吗?我可麻死了。”赵孟泽左脚站了换右脚站,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渐显露。
“这几个人就是我‘死忠兼换帖’的兄弟,秦轼杰、楚国豪、齐天历、赵孟泽,那个美女是秦的爱妻向婉儿,另一个你应该认识,魏涵祈,我的小妹,也是楚国豪的妻子。”魏云智叹了一口气带着童筱茵踏进东厅,然后简单扼要的介绍在场所有人给她认识。
童筱茵只是谨慎的点个头没有说话,她并不习惯招人侧目,更何况是六对正视自己的目光,那让她非常不舒服,更有种想逃走的冲动,她退缩了一点,却感觉到他箍紧的臂膀。
“童筱茵,我爱的女人,我未来的老婆。”魏云智的宣告没引起任何波涛,但却让她僵硬了一下。
“恭喜,恭喜,祝福你们早生贵子。”赵孟泽直言无讳的呵呵大笑道,“黑矸仔装酱油哦,魏!”他对魏云智使了一记坏坏的眼神。
“恭喜你们,婚期定了吗?”齐天历开口。
“虽知道你很爱她,但这么大方的说出来还真吓人。”秦轼杰对魏云智笑道,然后转身给了童筱茵一个欢迎的笑容,“恭喜你掳获我们的高材生。”
“筱茵,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恭喜你,魏是他们之中最可靠的,你大可放心嫁给他。”向婉儿微笑上前拥抱她一下。
“婉儿,我不可靠吗?”秦轼杰皱眉将爱妻揽在怀中,低头皱眉凝视她。
“可靠呀!但是你已经有老婆。”向婉儿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说。
童筱茵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她瞪着将他们团团环绕的俊男美女,这些人她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却是第一次这么近看他们、感受他们。
她知道他们都和黑道有挂钩,但为什么没有一个看起来像黑道人物一样冷血无情?如果勉强要说的话,就是那个赵孟泽比较像黑道人物而已,至于其他几个看起来则连黑道的边都沾不到,尤其是那个有天使般妻子的秦轼杰,他看妻子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一点也不像黑社会人应有的眼神,童筱茵愣愣的看着那一对,忘却了周遭其他的人。
楚国豪看着大伙一个个上前向他们俩道贺,转眼间就只剩他和小祈,他低头看了老婆一眼,决定自己先开口:“恭喜你们。”他简单明了的说。
“谢谢。”魏云智开口,眼光放在妹妹的身上。
感觉到众人炽热的目光,魏涵祈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挺胸的向童筱茵走去,站定在离她半步的距离外,看着她,然后缓缓的露出了笑容,“恭喜你,还有对不起上回出手打了你,希望你能像大哥爱你般的爱他。”魏涵祈真心诚意的开口说道,然后给了魏云智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哥,祝福你更恭喜你。”
“谢谢你,小祈,还有谢谢你们。”魏云智欣然接受大伙的祝贺。
童筱茵呆若木鸡的瞪着魏涵祈,她以为魏涵祈会再给她一巴掌,或者是一些尖酸刻薄的指责,没想到……她红了眼,泪水在眼眶四周打转,像要滴落下来,她挣开魏云智箍在腰间的手快速转身,逃开这一切不真实的温情、亲情与爱情。
“筱茵,怎么了?”排开众人,魏云智尾随在她身后。
“我想回房间。”她低语。
“你在哭,告诉我为什么?”魏云智将她转向自己,然后轻轻的抬起她下颚看她,“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哭,只是眼睛被头发刺到,感到不舒服而已。”
“强词夺理,你为什么哭?”他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柔情,凝视着她再次问。
“我要回房间……”
“筱茵?”他伸出手将她偏移的头转正,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咳。”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干咳声,是秦轼杰,“魏,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
“请便。”魏云智头也不回的说,眼光依然放在童筱茵脸上,“为什么哭?”他轻拭去她滴落的晶莹泪珠,声音更加温和的问。
“不要逼我。”她颤抖的低语。
“感动,因为大家无条件接受你而感动?或者因为不信任,怕受伤害而害怕?抑或者根本是两种感情参杂混乱了你,而无助的落泪?”魏云智了解的替她说出心中所有的挣扎,爱她,就是要了解她,看着她慌乱的眼光,他自信这点他得到一百分。
“不!”童筱茵激烈的推开他,惊恐的双眼就像看到妖怪似的瞪着他。
“筱茵,你的心结什么时候才解得开?没有人在怪你,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魏云智长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这么年轻,这么倍受伤害,而且这么的自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脱离那些桎梏呢?”
童筱茵的泪水再次蜿蜓滑落,她毫不考虑的将脸颊埋入他胸膛,啜泣出声。这个男人真的很坏,不是惹她生气就是惹她哭,但是为什么她的心隐隐约约的悸动着——为他。
“哭吧,把所有的不愉快全部哭出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他在她头顶上不断低喃着。
夜幕低垂,夜已深,四周的喧闹声一点一滴的逝去,直到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占据了整个夜晚,童筱茵依然清醒着。
瞪着窗外闪烁的星光与朦胧的月色,她试着将心中的纷至沓来的杂乱思虑理清,无奈反却愈理愈乱。
魏涵祈真的原谅自己身上所有罪孽了吗?那天她明明还对自己破口大骂、动手动脚的,今天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自己展露笑脸,甚至还开口说恭喜?还有魏云智的那群兄弟,他们真的就这样无条件接受一个陌生人?另外就是他了,为何他要在众人面前说那些话——童筱茵,我爱的女人,我未来的老婆,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他每天温言柔语的暧昧言辞却又是如此似是而非,谁知道他所说的一切是心甘情愿还是心口不一,更何况存在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他说过她有严重的心结,那表示钻牛角尖的人是她,可是以她这样的身份与身世,她心里可能没有任何疙瘩存在吗?她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她错了。
闭上眼,童筱茵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该睡了,可是翻来复去她却怎样也无法让自己入睡,最后终于放弃的坐起身瞪着床头柜上的时钟——三点四十分!
天哪!天都快亮了她竟然还在睡不着的边缘挣扎,生平第一次失眠,她的生活是不是过得太舒适了,竟然能让她失眠坐在这里干瞪眼?不行,她一定要让自己睡着才行,她再次侧身躺下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蒙蒙的偎向一个温暖的胸膛间,轻轻叹了口气,她这才真正沉入梦乡。
魏云智半低着头看偎在自己胸前的她,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他喜欢她在无意识之下对他的信任,更喜欢她软柔身躯紧靠着自己的感觉,只是他怀疑自己超人般的意志力还能持续多久。
一个多月的同床共枕,他除了搂着她入睡之外什么也没做,最逾矩的行为也不过是早上起床时偷个早安吻,再偶尔调戏她一下而已,可是天知道他还能忍受多久。
他想爱她、想碰她、更想占有她,他要用一切行动诉说爱意,他要用双手膜拜她全身,然后告诉她她有多漂亮,他要占有她,看她因激情而狂乱的眼神,听她因激情而喑哑的嘶喊,感觉她所有的情绪起伏……
该死的停止!魏云智,你这是在自我虐待,你知道吗?他告诉自己,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正处在性欲勃发、痛苦不堪之中,他缓缓的将她推离自己,远离她,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却呻吟出声。
被推离温暖舒适的依靠,童筱茵微拧了下眉头,咕哝了一声,然后翻身寻找它,霸占它。现在的她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全身紧密的贴着他,她的头枕在他肩窝处,一只腿跨过他大腿轻靠在他肿胀的男性部位,一只手则坚定的挂在他脖子上,平稳、深沉的呼吸更是不断的搔痒着他的颈部。
魏云智缓缓的咽下一口气,然后再咽一口,他全身想要她想得发痛,而她却全然不知的沉睡着,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筱茵?”他沙哑的叫她。
“嗯。”童筱茵在梦中低喃着,身体对他厮磨了一下又向他靠近几分。
魏云智这次的呻吟声比刚刚来得急,而且更明显,他伸手想将她推离自己,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在她身上游移,凹凸有致的身段,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身子,该死的!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想感受更多的她,更想要她。
他的手指溜进她衣领内,轻触她如凝脂般圆润的肌肤,一手则滑下她纤细的腰间,将她放平仰卧,自己来到她身上。
“筱茵。”他沙哑的叫道,“我要你。”
“嗯。”童筱茵在睡梦中完全无意识的应着。
外头的天空依然漆黑,而房内也没亮多少,黑暗笼罩着大地,亦遮蔽了他的心灵,魏云智的欲望如脱缰野马般失控,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睡衣被他扯开,半缠在她腰际上,他的双手则通行无阻的在她身上触摸着,那么光滑柔软,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轻微的呻吟声在他耳里有犹天籁,更刺激他勃勃的欲念,他向前抵着她,一切都比幻想中美好。
“魏云智?”童筱茵不确定的开口。
“你终于醒过来了。”
“你为什么压在我身上?”她的意识依然浑沌,只知道魏云智压在她身上,深邃眼眸充满一种她所不熟悉的光彩凝望着她。
她的问题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魏云智一个急速翻身跳下床,离开她。
“魏云智?”她浑沌的眼光跟着他。
“睡觉。”他尖锐的命令。
“可是你怎么在这里?”童筱茵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今天晚上我们不是分房睡吗?”
看见她赤裸裸的上身,魏云智瞬间倒吸了口气,他快速转身,不让好不容易有些平复的感官再度兴奋起来。
“把衣服穿好。”他强迫自己冷声道。
“衣服?喔——”低头见到自己的样子,童筱茵惊呼出声,浑沌的头脑顿时完全醒了过来,随即了解刚刚他压在自己身上是为了什么,突然间她羞红了双颊不知所措的开口:“你……刚刚……”
“什么都没有发生。”魏云智叹了一口气的开口,“睡吧,天快亮了,再不睡的话就不用睡了。”
“你……”
“放心,我不会再碰你的。”他开始往外走。
“等一下。”童筱茵突然叫住他。
“什么事?”他没有回头。
“谢谢你,还有晚安。”
接着就只听到魏云智低喃连声诅咒着,然后消失在门外。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童筱茵突然无法自抑的笑了,而那个笑容是耐人寻味的,但说真的,她为什么笑?就连她本人也感到莫名其妙,她只知道她想笑而已。
第二天早上,童筱茵日上竿头才被饿醒。
她照往常一样盥洗后拉开房门,准备与魏云智会合后一起去吃饭,可是当她打开房门她才记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她竟忘了昨天她是睡在“卧龙帮”,而不是“龙亚”,天哪!她在虎穴呀,而她竟异想天开的想去与魏云智会合一起去吃饭?天哪!
她想关上门退入房内,反应慢了半拍,只见长廊上站了一排长龙的男人,或站、或蹲、或靠、或倚的交谈着,却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间全部静下来并转头望她,吓得童筱茵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全部站好。”
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童筱茵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她瞠目瞪着突然吓她一跳的男人,没注意到其他人在听到他的命令声后,全都改成立正站好的姿态。
“童小姐,好。”男人们齐声大喊。
童筱茵瞠目结舌抓紧门板,深怕一放手后双腿会支撑不了惊吓过度的自己。
“你们该死的全在走廊上做什么?”突然一个怒吼声由走廊那端响起,只见魏云智一脸愠色的站在走廊上怒瞪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