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二十六楼,当然‘高’级了。”阮依蝶淡淡地笑看着一脸惊喜、四处探看的小舞。
她实在想不透才出国短短几天,自己竟然完全转性了,才会让一只跟屁虫跟着她回来。
当然,一开始她的确非常怀疑她是某人特意安排的眼线,因为她的借口——跟老爸吵架,所以要离家出走;这实在很难取信于她。
不过,看她在机场拿了好几张到不同国家的机票而犹豫不决时,她才有点相信也许她真的时常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
“我才不是住得‘高’的意思,而是住这里的安全性、隐密性都很高啦!当然,设备更是顶级的高!”
“这里不是全部都属于我的。”阮依蝶拖着皮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对着到处看的小舞说:“最左边那两间是客房,你挑一间住吧!”
“谢谢你愿意收留我,我现在才发觉我真的好喜欢你喔!”小舞跑过来直接抱住阮依蝶。
“拜托你赶快放开。”阮依蝶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抱着自己,不过她的脑海里却在此时突然蹦出一副温暖的胸膛,让她的心不自觉地抽痛起来。
“啊!是依蝶姐。”
突然,一道欣喜若狂的呼叫声从另一个房间传了出来。
“嗨!小曼,我回来了。”总算拉开小舞的手,阮依蝶对着一脸惊讶的夏曼莎打招呼。
“太好了,依蝶姐,你终于回来了。”夏曼莎高兴的快步走过来,当她看到站在一旁的女孩子时,顿时惊慌的问:“你……你是谁?”
“小曼,你怎么了?”阮依蝶有点紧张地看着突然一脸惊慌的夏曼莎。
“依……”夏曼莎的回话被动作快速的小舞打断。
“嗨!你好。我叫黄小舞,是依蝶姐的干妹妹。”
“小舞,不要开玩笑。”阮依蝶及时喝住黄小舞的胡言乱语,然后对着夏曼莎温和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兰呢?出任务了吗?”
“亚兰姐跑去躲起来了。”
“躲?我不懂。”
“拜托,这有什么难懂的,一定是被男人追得受不了才会跑去躲起来嘛!”黄小舞觉得这么简单易懂的事,有什好伤脑筋的?
“小舞,不准你再胡言乱语。”阮依蝶严厉地看了她一眼。
“好嘛!我先去看看房间好了。”黄小舞被看得浑身直起疙瘩,这才知道阮依蝶真的不好惹。
“她是谁?会不会害你跟亚兰姐一样跑去躲起来?”夏曼莎一脸担心的看着黄小舞的背影。
“有我在,你不用这么担心。还是先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好吗?”阮依蝶柔声安慰着看起来被吓得不轻的夏曼莎。
“嗯!看到你我就安心了。”夏曼莎眼眶红红的。其实当她一直联络不上言亚兰时,就很想马上通知依蝶姐,但是又怕打扰到她……幸好,她提早回来了。
“不准哭喔!”很怕看到别人流眼泪,阮依蝶只好先开口阻止她的失控。
“我哪有要哭嘛!”夏曼莎用力吸了一口气后,开始说明事情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前天亚兰姐也同样带了一个小女生回来,可是那天晚上她就被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接走了。但是昨天一早亚兰姐出去后,下午又带回来那个女孩,然后亚兰姐匆匆忙忙收拾一些衣服,提着一个大箱子,跟我说她要到外面找个地方躲一阵子,接着人就不见了。”
“到现在都没有跟你联络?”
“嗯!”
“是任务出状况?”
“不。”夏曼莎摇摇头。“亚兰姐说这是她个人多管闲事的后果,所以不准我跟老巫婆报告。”
“嗯!”阮依蝶听完静静思考着。
“亚兰姐不会有事吧?”夏曼莎担心的问着。
“你放心,既然她都没有传递任何讯息就表示她很安全,不过我还是必须跟妖姐联络报告一声。”阮依蝶一想到要跟妖艳联络……
“跟你回来的那个女孩真的没问题吗?”夏曼莎的目光瞟向客房。
“嗯!她是我在泰国认识的一个朋友,刚好也要到台湾办点事,所以暂时住在这里。”阮依蝶微微一笑安抚她。
“喔!只要她不会带给你危险,我当然十分欢迎。不过,依蝶姐,我觉得你这次出国回来,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是啊!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符咒。”阮依蝶表面上笑得十分轻松自在,一颗心却老是像被针扎般的刺痛着。
“我喜欢现在的依蝶姐。”夏曼莎认真的看着阮依蝶。
“喔?”阮依蝶想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总之就是比较有感觉啦!”
“很抽象的描述。好了,我先回房洗个澡,麻烦你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我们等会儿再聊。”阮依蝶笑了笑。
“没问题。”
看着夏曼莎往黄小舞住的房间走去,阮依蝶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阮依蝶就闻到一股香味,立即知道言亚兰曾经进来过,为什么呢?她一边思考、一边打开橱子准备将皮箱里的衣服挂回去。
“咦?怎么会有衣服从暗柜跑出来?”她惊讶地掰开橱柜的底板。一拿开木板,她立刻被一件日本和服式婚纱吓住,接着她看到一张短笺——
蝶,抱歉擅自动用你的柜子,实在是一时找不到安全的地方藏这件衣服,所以先借用你的秘密藏物处。如果这件衣服没有被找到,那我就会非常的安全,所以你一定要帮我看好它,千万不能被那个男人“小曼看过他”拿走。只要一个月的期限一过,我就可以回家了。 拜拜,兰。
“又是跟男人有关系,难道这阵子我们都犯桃花劫?”
阮依蝶无奈的摇摇头,才将木板放回原位,这样一来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状了。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件快被她遗忘的雪白婚纱礼服。
就是这件礼服粉碎了她跟姐姐的所有美梦,也让她的人生有了极大的转变。
不过,既然这件婚纱留给她的只是痛不欲生的回忆,为什么她还要花钱买下它,细心的收留着?
是想藉此提醒自己男人可恨,还是想完成姐姐未完成的婚纱梦?
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尤其当她亲身体验到爱情的魔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只知道自从离开那个男人,她的心就一直痛个不停,而她终于从小舞的口中知道他名字叫向寒森……
回到台湾不知不觉也过了一个多月,黄小舞跟夏曼莎就如同阮依蝶最初预期的一样;两人的个性、喜好都相似,因此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会看到两人形影不离的腻在一块儿。
而黄小舞原本是每天都会固定传递消息给向寒森,可是半个月前向寒森却突然告诉她:“小舞,我有事要离开泰国一阵子,所以你不必再传递依蝶的消息给我。”她听了当然十分开心,也因为少了这项重责大任,她就跟着年龄相近的夏曼莎玩得更加疯狂了。
像现在都已经早上十点多,两人竟然疯了一晚还不见人影。当然,她们都会邀请阮依蝶同行,可是都被她婉拒了。因为从泰国回来后,阮依蝶总是一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疲惫模样。
“依蝶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陪你去看医生,好吗?”夏曼莎在玩乐之余,还是相当关心阮依蝶的情形。
“我没事。可能是去泰国被太阳晒太久,还在晕眩中。”阮依蝶总是这样安慰她。
事实上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她向来就不喜欢热闹的场所,因此也乐得每天在家里吃吃睡睡,感觉十分的享受,只是心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曾经说过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男人,因此郁闷了起来……
叮咚、叮咚!
似乎有人在按门铃,阮依蝶懒洋洋的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会是谁呢?”她嘀咕,等她从门孔看清来人后,呆愣片刻才赶紧打开门。“妖姐。”
“欢迎吗?”一位年约五十上下、风姿绰约的女人说道。
“当然。妖大姐,你真是爱开玩笑。”阮依蝶有点慌张。
“你怎么又瘦了?”妖艳心疼的摸摸阮依蝶的脸颊,然后无奈的轻叹一声,“唉!这么久了你还是无法相信男人,看来我当年似乎……”
“对不起!妖姐,我们还是先进来再说,好吗?”阮依蝶赶紧打断妖艳的话,她实在不喜欢站在门口谈事情。
“哈!我竟然也跟三姑六婆一样站在门口搅舌根了!”妖艳一脸无法理解地走进屋里,然后问着阮依蝶:“你说,我怎么也变得如此粗心大意?”
阮依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静静地关上门,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接着就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
片刻之后——
“哎呀!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小曼这么怕安静时的你,现在连我也会感到有点心惊呢!”
“我有这么可怕吗?你们不是还嫌我对人太温柔了?”阮依蝶笑睨着妖艳。
“我现在才知道最温和的你才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这也是为什么你出任务的那些柔弱型情妇,一看到你几乎都自动弃械投降。不过,说来也好笑,谁想得到你竟然只要遇上凶悍的女人就没辙了,真是枉费你苦学了五年的一身好功夫。”妖艳觉得不可思议。
“没办法,这就是我最大的弱点。”阮依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啊!印证一物克一物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