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来自世界各国的滑冰好手,与加油群众,今天都将齐聚一堂。而荳可就是其中之一。
站在蔚蓝海边,享受海风轻拂脸庞的惬意,杰森·格林顿因再次窜入脑海里熟悉身影,而勾扬唇角。
第一次——他第一次无法玩完文斯的游戏。
思考多天才作出的决定,教杰森有种豁然开朗的好心情。因为这游戏,他决定不玩了。
虽然为时已晚,他对荳可的练习,可能也早就产生负面影响,但该住手,他还是住手了。就算晚了、来不及了,他还是得还予荳可最后的练习时间。
他原就不该介入这国与国之间的良性竞争,不该忽略优士德金牌对选手的意义,也不该漠视洛可极想为他夺下金牌的决心,更不该——
更不该让自己的深沉,染黑了她那既纯真又简单的心灵。
也许他的临时抽身,会让文斯赢去百万美金合约,但这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杰森顿地自信一笑。
身处瞬息万变的商场,要手段玩阴谋,早已是他生存的必备专长。到时,他有的是办法,要文斯将吞下去的,再给他加倍吐出来。
至于荳可——
想起之前,有她陪伴身边的快乐时光,杰森更是期待日后与她的相处。
想着以往交谈间,荳可每每想探知他心底事,而偏过头认真思考的可爱模样,杰森不禁失笑出声。
“先生,车子已经备妥。”刚依杰森吩咐,要司机备车的罗斯,一脸谨言慎行的向他靠近。
目前些日子,发觉杰森回复从前工作模式,又时而拧眉,时而烦躁模样,罗斯即聪明的与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而被迫戒严十多天之后,乍见主子神情已没有前些日子的难看,罗斯松了好大一口气。
“先生,你是不是想到洛小姐了?”压不下心底好奇,他凑脸上前。
杰森微微一愣。
“被我猜中了,对不对?”罗斯一脸暧昧的以手肘碰碰他。
“你这什么态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轻咳一声,杰森脸色泛红,啐他一句。
“嘿!我就知道。”发现主子的异样,罗斯笑得一脸得意。
“你知道?你知道些什么?”虽然有些许不自在,但他依然好奇罗斯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事,可多着了。”罗斯顿时骄傲的挺起胸膛。
“喔?”杰森怀疑,但却也静待罗斯未完的话。
“自从洛小姐出现之后,你就时常笑得莫名其妙。”他说着自己的发现。
“什么叫笑得莫名其妙!”杰森瞪眼看他。
“先生,你不知道吗?”罗斯吃惊。“你现在呀!吃个饭也笑,看个电视也笑,以前看到狗你会大叫,但是你现在看到狗居然也会笑。”
罗斯的话,教杰森微拧眉。
“嘿!先生,你想想看,你以前何时这么会笑了?”罗斯语带戏谑。
“这——”他想驳斥罗斯的话,但是他发现,罗斯说得没错。
“喔,有啦有啦。”罗斯临时想到,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每月十号,看到公司净利有往上攀升时,你也会笑啦,只是没笑得这么夸张而已。”
他的实话让杰森感到有些好笑。
“看吧看吧,你现在又笑了。”
他一笑,让罗斯更加确定,洛荳可之于主子的重要意义。
“先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把洛小姐给——”他话没说完,就让杰森一掌推开。
“你还真是多话。”
“先生,我这也是为你好,不想看你以后每天都这样跑来跑去的找人。”罗斯笑得有些尴尬。
“为我好?”瞧他一脸窘困,杰森掩下眼底笑意,紧抿双唇,大步迈向左方连接豪宅的石子小径。“我何时准你管起我和荳可的事了?”
眼尖瞧见他唇角有遮掩不住的笑意,罗斯胆子顿时被放大数倍。
“其实,也不是我爱管啦,只是你都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收心了嘛。”
自沙滩经由石子小径,杰森穿过一片小绿林行至豪宅侧门。
紧跟他身后的罗斯,急忙快步奔前,为他推开紧闭的落地窗。
“如果老爷和老夫人还在世,一定很希望你能赶快结婚,生个娃……”
结婚?前进的步伐,乍然停住。杰森有些愣愕,怔看一旁仍喋喋不休的罗斯。
他是喜欢荳可的陪伴,但,提结婚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甩了头,杰森想甩去悬荡在脑海中的结婚二字。只是,刹那间,他心海却变得隐隐浮动……
德 国
不同于其他赛场的单调,符合国际标准的优士德滑冰场,砸下千万美金所设计出的银色舞台 ,在四周绚丽灯光与高音质音响衬托下,犹如一座华丽的银色宫殿,教人看得目不转睛。
长时间的宣传活动,与世界媒体的密集曝光,让一批又一批渴望亲眼目睹盛况的人们,一再涌入这世界级的比赛会场。
就这样,一连多天的滑冰赛程,也借着科技的进步,以卫星及现场转播,持续不断地炒热,世人对优士德主办单位的注意。
今天,已是大赛的最后一比赛项目——女子花式滑冰总决赛。
而百元美金的门票,已有人高声喊出二千美金的价值,在这一场比赛中,似乎再昂贵的门票,也挡不住众人想亲眼目睹,女子个人最终排名的决心。
宽大而可容纳近万人的观众席,一再让群涌进入的观众,喧哗出热闹且激昂的现场气氛。只是——
这样的气氛,却无法感染荳可有些低沉的心情。
他初赛没来看她,复赛没来看她,决赛没来看她……或者该说,在更久之前,杰森就再也没来找过她。
那,今天的总决赛,他有可能会出现吗?他会来看她吗?静坐在法国选手休息室里,荳可回想杰森莫名离去的那个夜晚。
那夜,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不然,杰森怎会突然就此消失?
他的心,在想些什么?他的心里,又可有她的存在?静坐椅上,荳可凝望前方窗外蓝天。他——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好想,好想他……
交代集团高层主管一些重要事项之后,在秘书玛莉莲安排下,杰森立即赶往机场,搭上德航飞抵德国,住进距离比赛会场最近的撒皇大饭店。
稍事休息,杰森乘坐饭店专用房车,赶往比赛会场。
透过暗色车窗,他凝眼望向窗外。他希望,还她这么多天时间,多少能对她的金牌之路有所助益。一路畅通无阻的交通,让杰森比预定时间提早到达目的地。
发觉房车已停在会场入口,杰森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
跨下车,他无视眼前被各国旗帜装点得分外隆重的高巍大门,快步进入会场。想着荳可等一下将因他出现,而乍亮的眼眸,杰森不禁满心愉悦。
端坐柜台内的服务人员,一见创办人的到来,皆赶紧站起。
虽然优士德国际滑冰邀请赛已创办多年,但除了前了两年,仍可能在赛程中见到格林顿先生外,近年几届,他几乎只在闭幕典礼的出现,露个脸,供传媒拍照而已。
“格林顿先生,柯斯纳先生已经到了,我这就带你——”一名褐发的小姐急步走出柜台,想引领他进入贵宾室。
“不用了,谢谢你。”不等她说完话,杰森直接谢绝她的服务。
这赛场环境,他和文斯比谁都熟,没必要浪费人力。再说,他想先去看看荳可的情况。顿地——杰森突然微愣半晌。他好像忘了另一件事了。
虽然看过赛程表,也知道荳可在总决赛中,是抽中后面序号,但,他漏看法国代表队的休息区了。
为自己心底只想找人,却忽略该注意的事,杰森不禁笑摇了头。
一进休息室,法兰就看到荳可一脸的茫然。叹了口气,他慢慢向她走近。
“怎还在发呆?就快要轮到你了。”他轻拍她的肩。
“教练——”回过神,荳可抬起脸庞,看向一脸忧心的法兰。
“你的状况似乎不太好。”看她一眼,法兰在她身边坐下。
“我……”她低下头。
“又在想他了?”打从十多天前,杰森·格林顿不再出现,法兰就发现她精神变得有些差。“我想,他可能是有事忙,所以才会没空来看你。”
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她的表现,但,他仍有些为她担心,而他只能一再这样的安慰着这正闹相思的小女孩。
“真的吗?”荳可抿了唇。她知道教练只是在安慰她。因为再忙,也不会忙到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我想,更可能是那晚,你让他发觉到自己占用你太多时间,一时感到内疚,所以才——” 记起之前荳可对他的坦白,法兰只能做如此猜测。
他的猜测,教荳可双眼一亮。
“教练,你也是这么想?”久违多日的笑靥,再次重回她脸上。
这些天她一再的反复思量,但除了这原因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所以,再听到教练
也有和她同样的想法,荳可真的开心极了。
她感觉到自己原本阴沉沉的心情,变得十分轻盈。
看荳可精神突然好转,法兰不禁笑摇了头。
“你这小妮子,眼里就只有他!”他取笑道。只要她笑得出来,那一切应该就没问题了。
“教练!”法兰的说法,教荳可羞红了脸。
“好好好,现在不说这些私人感情事。”转了话题,法兰提起目前女子最新排名。“莎丽的成绩已经出来,她目前排名第一。”
“第一?”荳可一惊。
“我也没想到,她这次分数会这么高,看来你教了她不少技巧。”想起方才莎丽在跳跃中,使用了荳可的惯性技巧,法兰微拧眉。
“她成功了?”洛荳可一愣。在练习中,她从没看见莎丽成功过。
“她旋转和跨跃的技巧和你一样,整首曲子下来,也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法兰简单说明。
“太好了。”知道莎丽表现不错,荳可开心笑道。
“是吗?”法兰言语有些保留。
虽然同样都是法国代表队,但是,他总觉得莎丽对荳可似乎太照顾,也太好,好到让身为洛可专属教练的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因为,她对荳可的好,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荳可的练习。
也虽然明知道,荳可一向拿莎丽当知心好友看待,但不知怎回事,他总没办法像荳可一样高兴。
尤其,在看见莎丽今天以荳可的技巧得取高分之后,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就更是强烈。
发现自己越想越远,法兰猛地拉回脑中思绪。在荳可即将上场比赛的时候,他不想去探索其中原因。
况且,虽然莎丽已取得技巧上的高分,但在艺术分数方面,他相信荳可的表现,将更为完美。
“如果想拿到金牌,你就必须赢过莎丽,还有英国选手。”法兰提醒。
“英国选手?你是说白逸君。”荳可微拧眉。她听过她的名字,也知道她与她同样都来自台湾。“就是她。”法兰点头,“她就排在你之后出场,如果莎丽想拿到金牌,还必须赢过你们两人。”
“嗯。”
“原本是你和白逸君的金牌呼声最高,现在多了一个莎丽。”虽然对莎丽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见自己队上有两人可同时争取金牌,他还是很高兴。
“教练,你觉得白逸君的实力——”这是荳可比较关心的事情。
一向错开使用临时练习场的安排,让她们国与国之间,根本没有一点互动。
况且为避免泄露自身实力,各国选手间也几乎不相往来。大家有的就几乎只是台面上的资料而已。
“绝对不差,所以,你要更小心点。”
“教练,为什么你们都往台湾找人?”顿了一会,荳可问出心底疑问。
“因为台湾地灵人杰。”法兰幽默笑道:“这样说,有没让你很开心?”
“教练,你真会说话。”顿时,荳可笑得一脸得意。
“这么得意?”法兰警告的出手敲痛她额头。“你可别忘了,就算来自同一故乡,她还是你的强劲对手。”
“我知道。”揉着前额,荳可嘟唇道。
“还有,莎丽成绩虽然不错,但她艺术表现上得分较低,想赢过英国选手,恐怕会有问题。所以,你可得给我稳着点,帮我拿下那面金牌,听到没有?”
“听到了。”
“想想你要得到金牌的决心,再想想对方和你同样的坚持;所以,你千万别像平时一样粗心大意,也别给我出错。”法兰再三提醒。
“是,我会更小心。”洛荳可俏皮地眨眼道。她觉得教练太紧张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一点也不紧张?”瞧她一脸轻松样,法兰有些头痛。
“有什么好紧张的?”她一脸莫名,反问道。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英国选手,还是莎丽,或其他人跟你竞争?”
“有竞争才有进步嘛,而且,良性竞争,利人利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不忘再补一句:“再说,我又不会输。”
“是吗?你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法兰摇头一笑。
“这是一定的,为了要拿到这面金牌,在集训中心时,我可是牺牲了好多睡眠时间。”她一副理所当然模样。“如果杰森知道我为他拿下金牌,他一定会很高兴。”
“为他?我还以写你是因为我。”法兰故作不满状。
“教练,你别计较这么多嘛!”
因获得高分,而遭众多媒体层层包围的莎丽·福特,兴奋且开心的回答所有媒体记者的问题。她自觉此刻,自己就像是个受人爱慕景仰的女王。
当所有记者都得到满意答复,慢慢散去,莎丽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副教练身上。
“副教练,有没有看到荳可?”
“应该在隔壁休息室。”
“那我先去换下冰刀,等一下去找她。”带着满心得意,与激昂不退的兴奋心情,莎丽快速回更衣室。
换穿上一般平底鞋,莎丽从一旁侧门,更接进入隔壁休息室。她想告诉荳可,她即将为法国拿下金牌的事,她知道荳可一定会为她高兴的。只是——
前方一再交错传来的对话,却教她心情顿然沉下。
睡眠时间?荳可以前就利用睡眠时间偷偷练习?她不是因为和杰森·格林顿出去玩,才迟回寝室睡觉,而是因为练习的关系?
迟迟得知的事实,教莎丽倏握双拳,紧咬下唇,恨视前方毫无所觉的洛荳可。
“你真这么有自信可以赢到金牌?”
“当然。”晶亮闪烁的眼眸,笑出了一抹耀眼光芒。
那自荳可清亮眼瞳中,飞闪跃出的光芒,瞬间刺痛了莎丽的眼。那是自信,也是肯定。只是,她凭什么?在她不顾一切与男人出去玩,而自己却一再地摔痛身子时,她凭什么还能那样自信与肯定?!
顿地,一道愤恨光束,自莎丽眼底疾速射出。
“很好,你有这种斗志,我就放心……”话还没说完,法兰就因眼角余光发现门边有一人影,而转过头去。
看一眼来人,法兰笑说道:“莎丽来报喜了。”
及时唤回理智,莎丽扯扬唇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眼间,她眼底恨光尽失,兴奋之情再次染上她的眼。
“莎丽,听教练说你现在排名第一,恭喜你喔。”一见立于侧门前的莎丽,荳可开心朝她招手。
“就快换你上场,别聊太久。”再看莎丽一眼,法兰在提醒荳可之后,即转身走出休息室。
“是,教练。”目送教练离开,荳可转看已走到她面前的莎丽。
看着正视自己的清亮眼瞳,莎丽强抑下心底对荳可的愤意,表现出兴奋而快乐的模样。
“荳可,谢谢你!”她状似开心地紧抓握住荳可双手,任由自己修剪尖锐的指甲,深深刺痛她细嫩肌肤。
“哎!”荳可拧了眉。
忽略荳可想抽回手的动作,莎丽又施力加劲,死命地紧掐住她双手。
“要不是你的帮忙,我一定没法拿到这么好的成绩。”她脸上堆满笑。
“那没什么。看你这样高兴,我也很高兴。”荳可笑得真心,只是,她的手真的好痛。“莎丽,我的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为我高兴!”借由兴奋的语气,莎丽毫不松手地紧抓住她手,上下抖动也摇晃,恶意地让尖锐指甲一再刺痛她。
“莎丽,你太用……”荳可痛得拧了眉。
她知道她痛,但,这痛算什么?心中妒意,教莎丽恨恨地咬牙。
在她辛苦练习多年,却依然只能得到教练次等对待的痛,岂是她现在这小小皮肉痛所能比拟?“荳可,我真的太高兴了!”开心的语气,教人听不出她内心的愤恨与妒忌。
强行抑下胸口妒意,莎丽再三要自己面带笑容。
不过是弹性比她好,跃起高度高过她,就让她失去拥有专属教练的特权,这教她怎甘心!
“只要再赢过你,那块金牌就会是我的了。”执意漠视荳可的不适,一层层的妒恨,悄悄蒙上了她的眼。
莎丽想再对洛荳可发泄心中的恨,想再抓痛她的手。但——
“放开你的手!”
突自一边传来的怒吼声,教莎丽与荳可同时一愣,继而转过头——
查到法国队休习区所在位置,杰森即迈开大步,穿过挑高、华丽的前厅。
忽略不断由左侧赛场,所传出的激昂欢呼与喧哗声响,他转向右侧长廊走道,避过他人注意,一路快步更往法国休息区走去。
看了眼腕表时间,杰森希望还来得及,在荳可进入等待区前,看她一眼。
“格林顿先生,你好。”距休息室不远地方,正与法兰讨论事情的副教练,首先看见朝他们直步行来的杰森。
“格林顿先生?”法兰转过身,有些意外他的出现。
“荳可呢?”朝副教练点了头,杰森即转向法兰。
“还在里面,但就快轮她上场了。”
“我进去看她一下。”他唇角噙笑,点了头。
往前再走几步路,杰森停在标示有法国字样的休息室门前。他手握门把,往内一推。
带着好心情,杰森眉眼扬笑,等着荳可发现他,再带着她那粲笑欢颜,向自己奔来。多天不见,他还真是想念她。只是——
突然映入眼底的室内景象,教他神情骤然转变,而莎丽眼底,那还来不及退去的妒恨,也清晰落进他愤怒蓝眸中。他疾步上前。
突然出现的男人,教莎丽愣住。他不是已经不要荳可了吗?
自从发现荳可不再请假外出,精神萎靡不振时,她就以为他们已经分手。面对这样的结果,她还曾经心喜。但是现在——
“我叫你放手!”退去笑意的脸庞,有着森冷寒意。杰森单手施劲反握住莎丽的左手腕,向上一折。
“啊!好痛。”突然被极大力道弄痛手腕的莎丽,因痛而松开对荳可的紧掐。
她的出声喊痛,教杰森唇再冷扬。
“我警——”他想出声警告莎丽,但却教荳可盈满喜悦的清脆嗓音给打断。
“杰森?!”忘了手上的痛意,荳可眼底闪耀着绝对的惊喜。
转看她清亮眼瞳,杰森微叹了口气。
他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因地而亮起的眼眸,喜欢她始终噙笑的眼眉,但却讨厌她对旁人的不设防。
难道她真没感觉到,莎丽是故意想伤害她的吗?看着她手背上,道道清晰的红痕,杰森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就要消失殆尽了。
“你终于来了!”没注意到他的异状,荳可因他的出现,笑逐颜开。她上前紧紧搂住他抓住莎丽的手臂。
教她给紧揽在怀的手臂,不得不放弃对莎丽的报复。
抽回受虐手腕,莎丽痛得眼角噙泪。
乍见杰森的出现,荳可因开心,而忽略四周怪异气氛。侧看他冷俊酷颜,她笑弯了眉眼。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她笑说心底原有的担忧。清新脱俗的盈笑容颜,有着无法言喻的喜悦。
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荳可身上的杰森,似怜又惜,温柔地拉起她的手。
“还笑得出来?刚不是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吗?”他将她双手,平摆在自己手掌上,审视她手背上多处红色印痕。
荳可愕然看见自己手背上的异样,惊讶地看向莎丽,心想,莎丽一定是太兴奋,所以才没注意到自己的力道过大,难怪她刚才会觉得好痛。
“怎么了?还很痛吗?”没听见她说话,杰森拧了眉。
“没,没啦。”抽回手,荳可赶紧笑着摇头。她注意到杰森脸色不对。
“连被欺负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做什么用的?”一想到她刚才痛拧了眉的模样,他心中就有气。
“欺负?什么欺负?”他的话,教荳可神情茫然不解。
“你还问我?”对她的不知不觉,杰森气得抓起她的手,指向她手背上还未消退的指甲印痕。“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这个?不是啦。”顿然明白地的意思,荳可直笑着。“莎丽是因为目前排名第一,一时高兴,才用力了点嘛。”
目前排名第一?荳可陈述的事实,听进莎丽耳里,犹如一道讥讽。
为什么她只能是目前排名第一?什么她不能是金牌得主?
霎时,熊熊恨妒之火,染红了她的眼。她双拳紧握,全身因情绪激动而颤抖。
猛地,莎丽神情怔然。惊觉自己有可能在无意中,泄露出心底真正情绪,她急低下头,想加以掩饰,并借以平息自己心底妒意。
只是,不等她平息下心底满是妒恨的情绪,一声冷笑已清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