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及挣扎,身子便已被托了起来。
刘翎萱睁开眼,孙胤眼里的温柔倒是吓了她一跳,但也留恋著。
“你是要一直看著我,还是要把药喝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刘翎萱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似有柔情、似带著兴味,她的心怦怦狂跳,怕想偏、想多了,伤的是自己。
慌乱地别过视线,两颊不争气地红了。
孙胤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但那霸道的举止却不令人讨厌,相反地,有股浓烈的关切流溢在她的四周。
“喝药!”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不习惯这样的对待。
“也好。你边喝边听我说……”
她睁大眼睛看著他,心没来由地紧张著。
“我要为当年的事跟你道歉。”确定了翎萱确实听到了那晚他和爹娘的对话,他怪自己的大意与忽略,明知自己口不对心,却为了避嫌而嘴硬,造成今日这番局面。
“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也知道当年我们三个人,都被你的捣蛋事件惹得心烦。”
“是呀!”她苦笑。可是等她变了,他也走了,没机会看到她的转变。
“记得有回你被拐到妓院的事吗?”那一次他发誓不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可自己却没有遵守承诺,在无意的言语间伤了她的心……
“记得,那回害你们三个跪了一天一夜,师父……爹却没有罚我,你们一定很气我吧?”
她记得当年他们跪在师公爷爷的牌位前,三餐不给吃不给喝;她却在他们的面前捧著好大一碗猪脚面线,狼吞虎咽,一点儿也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当时年纪小,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著实教人恼恨,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确让人生气。
“不!那是我们活该。”若不是他和书寰跑去尝鲜,丢下她,她也不会被拐走。这事是他错,被罚跪还是小事。如果当年她因此失踪,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后来我曾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咦?”她瞠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是真的……当我见到你舍命为我挡毒针之后,我才反覆推敲出来,其实你对我并非没有感觉,对吧?”
她的面色由惊讶转为羞涩。她的无言以对,早说明了一切,孙胤看在眼里,心底却难掩欢悦。
“若不是爹娘的提醒,我恐怕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避我,还变了一个人似的。其实,若你早告诉我你的想法,或许我们之间不会变得这么生疏……”
孙胤将她拉入怀中,理智虽然一直提醒著自己她是未解人事的妹妹,但现实却告诉他,她是他的妻,他有权利的,“我不是存心这样说的,只是对大家的‘误认’感到厌烦,可我现在知道,他们的感觉是对的,并非‘误认’!我是真的喜爱你。”
刘翎萱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楚,“你是在跟我说笑的吧?”那年他肯定的言词,可没从她体内根除。
“我是认真的。”他深情的眸子锁著她,听闻到这句话,他竟浑身窜起凉意。他真的伤她很深,可这也同时无形地说明了她对他的在乎,否则,他的一举一动怎能深深地影响她?“你知道我从不说笑。”
“不是说笑……”她重复地喃道,“那你娶我不是因为哥哥的关系?”
“当然不是。”他搂紧了她,“连书寰都看出我对你的心意,所以在我们分开前,他会这么放心地把你交给我。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也许在你来到我们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只是后来被偏见给蒙蔽。
或者又该说,他内敛的情感不允许他一再地把情呀爱呀挂在嘴边。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当妻子?”刘翎萱犹豫了下,红通通的双颊泄漏了她的羞赧。
“从现在开始会了。”他莞尔,男性的自持到此结束,他压抑许久的热情也在误会冰释后释放出来。
他弯身向前,将她偎在怀里,拥得更紧,“我在等你长大,一直不敢动你,甚至碰到你,都让我……发狂。我担心自己无法自持,只好躲著你,如同你躲著我一般。”
“我……”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要我。刘翎萱在心底说道。可那视线范围放进了他的温柔与热情,她下禁意乱神迷了。
不曾想像过的场景竟不可思议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为这一刻,她愿意付出一切。
“原谅我好吗?”孙胤一生说过的道歉屈指可数,却几乎是对著同一个人说的。
“我没恨过你。”怪只怪她的情感热烈到让他受困扰的地步,教他厌了她,对她反感。
“但我的无心之言竟伤害了你。”他伸手抚著她的面颊。
曾经他想在她脸上再找回昔日的笑容,可逝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懊恼不已。
“没有,真的没有。”话落的同时,她那宛似受了委屈的滚烫泪珠滑下颊侧,有数颗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熨烫了他。
他收紧手,将她印在脸上的泪痕抚去,如果可以,他不要她落泪,见到此状,他方知自己的无心之过,对她的伤害有多深!
柔嫩的颊淌著悲哀的泪水,灵动的那双眸子被水珠占据著……情生意动间,他的吻轻轻地覆盖上去,一路沿著泪珠滑至她的下巴。
“嗯……”酥痒的刺激感教她发出低吟,身子颤抖下已,第一次被他这样拥著、亲吻著,她的体内交杂著极为复杂的滋味。
他抓著她的手,攀向他的脑后,火热的唇封印了上去,带来了令人昏眩的迷情,每个触感都是那般的惊心动魄。
“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他含带情欲的眸子锁著她,唇畔宣告著。
十多年来累积的情感很惊人,一旦找到宣泄的管道,那将是一种狂猛的爆发。
尤其,他又打定主意不再做她的胤哥哥而已。那么,他们的关系会在今晚得到一个改变。
“说好。”他要求道,手指穿插在她浓黑的发丝里,细语浓情的。
刘翎萱哪有能力拒绝?
从来她就是爱著他的,尽管一年多前,她的热烈转为默默付出,但她还是爱他。
从来她就是要他的,虽然没有说出口,可事实仍在。
只是今晚由他要求,这爱情的告白,结合成真正的夫妻,都来得太快、太震惊,她几乎要忘记怎么做反应了。
“说好,翎萱!”他再度要求,但情深意重的眸光、面色未变,她这才算真正地确定了——他没有骗她!
“好。”
语毕,孙胤脸色瞬间因欣喜而灿亮,他快速地压下她,用行动来表达他的迫切。
此刻,窗外风云过,屋内热情正炽。难挨的年冬,终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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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孙胤优先转醒,望著怀抱里的娇妻,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浓情与满足。
昨夜,她正式成为他的妻了,那缠绵缱绻的景象还停留在他的记忆里,他想这辈子将不会忘记。
明知男人不该眷恋著这爱情的滋味,那会让一名铁汉变为无用,可他就是忍不住地贪恋著——这名已认识十多年的女子……
他拉著她的手,细细地抚著,边观看著她边想著过去种种,她睡得很沉,他的思绪亦飘得老远——
胤哥哥,我要演你的新娘。
我不要!这个已经玩了至少十遍了。
那么,再一次就好了。
“原来那不是童言童语,是你的心愿。”他痴痴地望著她,由回忆里回到现实。情难自禁地,他在她额际上印下补偿的一吻,从今日起,他会用后半生补偿她。
“唔……”刘翎萱侧过身,连带地伸回了手,她意识迷糊地把手搁回被窝里。孙胤玩性一起,故意拉开被子吵著她。
“讨……喝!你、你怎么在这里?”被冷意冻醒,刘翎萱睁开眼,又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慌乱地坐起身,直到感觉身子冷冰冰,才骇然发觉自己没著衣,和他相依偎地睡了一夜……
孙胤好笑地看著她一连串难以置信的举动,为她的迟钝轻叹,“你反应这么慢,怎么在府衙里当差?难怪总要受伤!”
“我才没有受伤呢!大家都很照顾我的。”她强调,可耳根子和颊边都传来热意,她一定脸红了,她猜道。
没有想到昨晚的事是真的,不是幻梦……
“不行,警觉性还是太低,我看你辞……”
“不要叫我辞去工作。”她急道。
不想整日待在府里,造成她很依赖他的错觉,过去她就是不懂事,才会犯了这个错:而今,她不要再错。
她只急著澄清和证明自己,却忘了两人还在床上,都未著衣褛的窘涩。
“可是你的功夫太差……”经过昨夜的长谈,他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虽然当时他的意思是如此,但不表示现在还是如此。何况,她没想过他会怎样担心她?
“我做的事很少用到功夫的。”她强调。
“那这两次受伤又怎么说?”
“这是意外。当差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曾出过事。”
“那还真巧呀!两次都给我撞见。”
“以后不会了。真的。”
他沉默片刻,视线凝著她,不知道在盘算著什么。
“你要拿什么给我保证?之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我明知你会有危险,却放任你,我是不可能办到的。”
他不自觉地又回复了当年胤哥哥的样子。
刘翎萱怯懦地下知道该拿什么来证明自己可以免于危险,毕竟,她的功夫的确很差,没啥长进。
看她为难又不舍的神情,孙胤不禁又软了心,“好吧!如果你执意的话,我教你武功。”
“真的?”他同意了?刘翎萱惊讶地看著他。
“可是你要想清楚,跟我学武功很苦的。若是做不到,就直接辞……”
“我不怕!”像是怕他反悔般,她很快地接口道。
“那好,明天开始,卯时就要起床练功。”而他会在晚上热情地招呼她,让她爬不起来,直到她放弃为止。
“没问题。”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卯时就起床了,她没想太多,一口答应下来。
霍地,她有一种错觉,那是过去的情分似乎都找回来般,他又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了,而他俩距离好近好近。
“不过你今天没有在卯时起床,明天可以起得来吗?”他故意抱持著怀疑的态度,嘴边扬著坏坏的笑。
“没问题的。胤……呃!侯爷……”
“你还是叫我胤哥哥吧!你难道不觉得直到现在,你还是改不了口吗?”他把她当成妻了,所以也请她不必再把他当成侯爷,当丈夫吧!
“胤哥哥!”她欢喜莫名,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因为她的梦想都实现了,此刻,有事过境迁的意味。
“好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命人送洗脸水过来。”
“嗯!”她听话的点头,带著喜悦再度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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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婚姻生活也可以这样。
跟著心爱的人一同过生活,谈天说地、同进同出,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消用一个眼神,便能换到对方最深处的秘密……
这可是她巴望已久的日子,想不到,在短短的一瞬便填满了一年多来她所有的不平情绪。
刘翎萱凝望著在空地上挥拳的丈夫,她忍不住地轻吐口气,目光迷醉。
他的每一个动作带著阳刚与威力,专注的眼神、认真的神色似没有任何事能影响他……与在床笫之间的柔情完全两样。
啊!她怎么大白日的竟想著这些……她羞臊不已,急忙挥去那羞人的想法。
“你怎么这么早起?”孙胤发现了她,收住势走了过来。
“你醒我就醒了,只是……”
她红著脸,怕他又像平日那样与她缠绵直至辰时,她便佯装自己还未醒来。
看著她娇艳的容颜,孙胤不费心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原来她已经猜到了他的诡计,他故作不明白地调笑道:“只是怎样?”
“没。”她微笑地看他额头上的水珠,急著拿帕子为他擦汗,“你练完功了?要看我的功夫吗?”
“你的功夫没有长进。”他直接下结论,不过语气并非责备。
“你都还没有看,怎么知道?”她抗议。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多年前曾经上演过,重温,更添增几许甜蜜。
“我想也知道,你这儿的肉还是松软软的,脚步也不稳,我踢一下就知道了。”他摸著她的手臂,还有小腿,不禁大大摇头。
“你又知道了!”刘翎萱嘟著嘴,这些事一定是爹告诉他的,否则,他怎么知道她功夫烂?
“我是你丈夫,你有几两重,我还会不知道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强调他的夫君身分,好似要崁入她心窝里去般,不给她有遗忘的机会。
他的认同更深深撼动著她的心,她好庆幸自己嫁了他。
“你好像有疑问喔!要不要我抱你‘秤个重’?”他不怀好意地凑近她的耳边。
“不、不、不用了。”她退了两步,脚被裤摆拌到。若非他接得快,恐怕她就要跌得很难看了。
他的手托著她的身躯,让她的心怦动得失序。
这种依偎的滋味,舒服又令人眷恋,多想——一辈子如此。
“我、我可以站好,你、你放、放开……”她的呼吸加剧,说话都结巴了。
“连路都走不好了,还想打拳哩!”不戏弄她了,孙胤啄了一下她的口,顺势拉她起身。
“我不表演给你看了。”
她赌气的口吻令他发出爽朗的笑声,“明儿个再看吧!我今天还有事。”
自己已好些天不曾去找欢欢姑娘,为免她起疑,是该再走一趟的。
“什么事?”她疑惑地睨著他,今天不是大除夕吗?他还要进宫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吗?
“没什么事,对了,你今儿个下工就直接回将军府,娘交代了要回去吃团圆饭。”这可是她嫁进孙家第一次过年,向来守礼的孙家自是要团聚一起吃年夜饭和年糕的。
“嗯!”刘翎萱突然沮丧了起来,想起下落不明的刘书寰。
深知她心的孙胤几乎就在同时间搂住了她的肩头,安慰道:“虽然书寰不能像往常一样和我们共度,但他永远在我们心中。娘也会替他留位置和碗筷……”
说著,刘翎萱啼哭了起来。
“别哭。”他的唇立刻封吮住她,原是为阻绝她的伤心,到末了竟演变成另一道激情的开端。
“唔!别……这样。”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经过,她脸红心跳地推开他。
“那回房?”孙胤感觉到自己总是要不够她,那噬人的欲望他到如今才体会到它的威力。
刘翎萱立刻摇头,小脸窜烧的红晕不见消散,“不行不行……我、我今天很忙。”说完,转身就跑。
若是他们踏进房里,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昨儿个李大人已经放假返乡过年,他们底下的人今天要更加强巡逻京城里外才行,这可不能由著他开玩笑呢!想著,一张红通通的脸就这么地挂在她脸上,为今日带来无限朝气。
孙胤也没拦她,由著她去,反正今儿个他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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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是什么风把侯爷您给吹来了?您快请进,欢欢痴等了您好几天呢!”怡红院的老鸨站在门口拉客,一眼就瞧见孙胤。
大除夕也来,看来这侯爷还是恋著她们家的欢欢嘛!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孙胤虚以委蛇,顺势塞了张银票给老鸨,一脚踏进怡红院。
“来人,还不好生伺侯著!”老鸨接过银票,笑得花枝乱颤的,立刻喝声交代。孙胤的身边随即出现了两名姑娘,缠著他撒媚。
不过孙胤是来找欢欢的,他一丝理会也无,直接登上二楼厢房。
“欢……”他推开房门,正见一抹白影由窗外飘过,欢欢飞快侧过身,迎上他,脸上挂著绝艳的笑容,在此时略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侯爷?您今儿个怎会来?”
他从善如流,故作没瞧见,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待在窗边做啥?看风景吗?”
“是、是呀!”欢欢拥有美丽的容貌与一颗精明灵活的头脑,这恐怕也是为什么与她交往的男人都是大人物,甚或……像纵火犯那类的人物的原因之一。可此时,她过于紧张的神色,倒有著掩饰什么的意味。
“外头有什么?让你瞧得连鸨母叫你,你都没听见!”通常鸨母都会拉开嗓子,大嚷著「接客”,她再现身厢房前等候著买下她的大爷。
今儿个倒不,让孙胤凭著直觉便知方才她跟“某人”相会,而这件事,鸨母并不知情。
“哦!嬷嬷有叫我吗?一定是我看得太入神了。”她掩嘴轻笑,有意带开这个话题。
她风情万种地拉起他的手,大方地邀到她的床帐边,“人家会如此入神,也是想您呀!侯爷,您可是好多天不曾来了,今儿个怎会来呢?”
“怎么?不喜欢我来?”看穿她的意图,孙胤仍像往常那般伪装著。
不过,与翎萱成为真正的夫妻之后,对这浓烈的馨香味可排斥得很。
“才没有呢!欢欢只是太想念侯爷了,一天不见,这儿就疼著呢!”
欢欢大方地将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上,勾引的意味可明显哩!孙胤岂会感受不到?
他笑得放肆且得意,好似自己为她深深著迷般,“真那么想我?”
“讨厌,侯爷您明知故问……”她刻意倾身,作势要压倒孙胤。
“且慢!大白日的就干这档事,我可没兴趣,不如喝酒助兴吧!”他来此,可不是为与她欢爱。
纯粹是为了爱妻,若是他能因此助她破案,他再同她讨赏……念及此,面上满满笑意。
“啊……好的。”欢欢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若是叫孙胤发现自己刚与另一个男人欢好,恐怕她也会倒楣吧!他若要喝酒,正好可以避开,她忖道。
心思各异的两人,就这么地共处一室,喝酒、比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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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突地响起了一阵喳呼——
“快快快!发现汴泰的踪迹了。”
“兄弟们,抄家伙!”
接著,兵器碰撞声陆续传来,才用完午膳不久,这捕快们的工作又开始了,刘翎萱自然也顾不得刚吃饱、肚子发胀,拿了随身长剑也跟了出去。
“在哪里啊?”
“刚有线民来报,汴泰从怡红院的二楼窗口跃下,往城东那儿去了。”捕头边跑边说明。
今儿个是大除夕,纵火嫌犯可能利用这过年,大伙儿松懈防备的时候犯案。若不赶紧抓到,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家受害。
这个纵火犯汴泰向来都是先洗劫财物,最后再丢掷一把火,把被害人的屋宇烧个精光,让被害人忙著先行救火并延误报案时机,自己则乘机逃得老远,没有人追得上。
上回差点儿就抓到他了,但还是让他溜了。
不过上回几个捕快曾与他面对面,见著了他的真面目,也按他们的描述画出了画像,在京城内外张贴供人指认,今天,终于又给线民认出。
“快追吧!”顾不得纵火犯也嫖妓的事实,先往城东追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