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变成我的……
若是要保留大宅院,就要成为岳勒的女人。
她真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她,自己并不像一般的姑娘家,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柔顺,更无半点温柔体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莫洁如始料未及的。
那个男人的内心根本没有一丝情感存在。
他的确能言善道,用他那足以摄魂的双眸迷惑人,用他那张该死的嘴吐出蜜糖般的甜言蜜语,殷勤的谎言……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他根本没感情,只有一个念头,引诱所有的女人上他的床!
她忍不住想起当年跟岳勒初次邂逅的情景——
在安亲王府的八年当中,莫洁如从未见过岳勒,只辗转由老王爷口中得知他这几年来驰骋沙场,替皇上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等了八个年头,终于可以见到心目中的偶像。
第一眼见到他,她凝望著他那厚实的胸膛和宽阔的肩膀。当他说话时,她便注意他的神情,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想完全了解他。
当他执起她的手并以悦耳的声音低声念出她名字时,她便完全地被他迷惑,而他对于她显露于外的感情似乎很感兴趣,好像真的关心她所有的感受和想法。
他很体贴、很温柔,每天陪著她在园中散步、赏花、谈天,她也总是在他们出游时弹琴唱曲子给他听,她的生活整个明亮了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愈来愈肯定他是唯一能实现她梦想的男人,是她这一生所等待的那个男人。
然而尽管他对她很温柔,但这种温柔却非她专属,他也将这样的感情分送给其他人,那个人便是徐妤甄。徐妤甄跟她一样都是老王爷的妻妾带进府中的女儿。
这一天在雨轩楼里,莫洁如斜倚栏杆,出神的看著清澈的池泉里鱼儿争相觅食。清凉的微风撩起她的发,也掀起她的衣袂,随风飘舞。
一双大手陡地揪紧她的衣袖,一道嗓音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洁儿,可不要想不开。”
莫洁如偏过头,看见一脸戏谵的岳勒。
看著岳勒那张俊逸的脸,她摇了摇头,“王爷你说笑了,我有什么理由跳下去?况且这池塘还不及一人高,跳下去根本淹不死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岳勒闻言双手环胸,呵呵一笑,“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像只小野猫?”
“什么意思?”莫洁如不解。
“跟猫一样爪子很长,我可要小心一点,免得遭殃。”岳勒故意叹了口气,邪气的眼里却闪著笑意。
“王爷你拐弯抹角的骂我!”莫洁如不满地喊著。“没有人敢说我是小野猫,不过老王爷常说我有狮子般的勇气,我总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倒是清楚阿玛为什么说你是狮子。”岳勒邪魅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快告诉我。”莫洁如急著想知道原因,冲到岳勒面前猛摇著他的手臂,像个任性的小孩。
“呵呵呵!”岳勒被她逗得呵呵大笑。“好,我说、我说!”在挨了她一记白眼之后,他连忙安抚著她。
“说你是狮子,是因为……”岳勒恶意的停顿。
“因为什么?王爷你快说,别再逗弄洁如了。”莫洁如快沉不住气了。
“因为洁儿是比母老虎还凶恶的母狮子。”岳勒唇角勾起一抹笑,故意开她玩笑。
“你根本就是在骂我嘛,看我这头狮子把你给吞了。”莫洁如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一双小手拼命打在岳勒身上。
“洁儿,你快放手,再不放开就别怪我无礼。”她这样打他根本伤不了他,反而引发他男性的欲望。
“我不放,谁教你说洁如是比母老虎还凶的女人。”莫洁如根本就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更加拼命地在他身上磨蹭。
岳勒一双幽黑大眼变得更加深沉,“不要让我有机可乘,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很难控制自己的。”
此时,莫洁如似乎也感觉到异样,一股暖意缓缓蔓延至她的全身。
两人就这样怔怔地互相凝视对方,过了奸半晌。
“你是一个诱惑,洁儿,不要这样看我。”他低叫一声,胸膛不规则地起伏,急促的喘息。“洁儿……”他满怀欲望地盯视著她娇小的身躯。
莫洁如不自觉地抬手抚住胸口,想要使自己剧烈起伏的胸部缓和些,她一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全身燥热无比。
“现在想阻止也太晚了,打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一旦激起我的情欲,我是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向来,我都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很贪婪的,当我需要一切时,你就必须给我一切,而且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了解我话中的涵义吗?洁儿!”
这是一个威胁、一个保证,还是一个警告?莫洁如不知该如何思考。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魔咒。
“你……你们在干什么?”刺耳尖锐的叫声传了过来,只见徐妤甄如一道旋风般卷来,直冲到他们两人面前。
岳勒看著莫洁如,一只大掌仍亲密的扣住她的下巴,两张脸相距极近,这样的情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徐妤甄脸色发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劈头就甩了莫洁如一巴掌,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勾引王爷!”
徐妤甄这一掌打得莫洁如连连退了好几步,险些坐倒在地,白玉般的脸颊瞬间肿起,泛起一片刺眼的红。
莫洁如伸手撑在扶栏上奸站稳身子,却未伸手抚脸,只是抬起头来,眸底尽是一片寒冽,那样的眼神看得徐妤甄心头一紧,方才的气势顿时去了一半。
“你……那样看我做什么?我、我又没说错,你明明就勾引王爷。”徐妤甄理直气壮的说。她明明就看到岳勒握著莫洁如的下巴,两张脸还凑得很近,看起来就像……就像……
莫洁如冷冷一笑,看向岳勒。
岳勒摊了一下手,双手环胸退了一步,看来是准备旁观看戏。
莫洁如转回目光看向徐妤甄,“妤甄姐姐的话洁如承担不起,洁如幼承庭训,还知女子本分,勾引二字太过严重。”
“你倒会替自己开脱,方才我明明见著王爷手握著你的下巴,你根本连挣扎都没有,堂堂安亲王府的千金小姐举止竟如此轻浮,要是传出去,你教王爷如何在京城立足?”徐妤甄的声音渐渐高扬起来。
莫洁如的眼眸更显冰冷,不疾不徐的转向岳勒,“妤甄姐姐说我勾引王爷,王爷怎么说?”
“唔?”岳勒扬了一下眉毛,没想到莫洁如会把自己扯进去,“这个嘛……”他故意拉长语调,就是不接话。
“洁如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王爷意欲待洁如如何,也由不得洁如抵抗。但若说洁如的无可奈何就是勾引王爷,那么王爷,我请问你,一个姑娘连著好几个夜晚送夜食到男子房里,好半个时辰都不出来,这又是怎样的行为?”
“我……我……”徐妤甄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怒得不知该如何回话。
那个送夜食到男子房里的姑娘自然是指她啰!
自从俊美邪魅的王爷岳勒回到王府,徐妤甄的一颗芳心便已放在他身上,要不也不会因为眼前的情景而恼羞成怒。
王爷名声地位皆备、财富权势尽揽,平日虽然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但那股天生的王者气势,是怎么样也掩不住的,这令向来眼高于顶的徐妤甄将一颗怀春少女心紧系在他身上,
为了吸引岳勒的注意,她天天都亲自捧夜食送到他房里,而且尽其所能的赖在岳勒房里,意图给他贤慧的印象。
她的母亲黄婉婷也企盼这权倾一方的王爷能够瞧上自己的女儿,好让女儿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当起安亲王府的福晋,于是便默许了她的行为。
这件事在王府里算是公开的秘密,未料现在竟被莫洁如摊了开来,徐妤甄羞怒交加,好半晌才道:“王爷刚从战场回来,身心还很疲累,妤甄是王府的一份子,只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莫洁如淡淡一笑,“尽本分到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这般盛情还真教洁如佩服。”
“你……你……”要论言词犀利,徐妤甄比起莫洁如可是差得远了,三两下便被莫洁如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徐妤甄望向岳勒,却见岳勒正低头忍笑,对她而言,那就等于是在嘲笑她,她更觉颜面无光,再度扬起她的右手。
“妤甄姐姐尽管动手,反正洁如也无法抵抗。不过,妤甄姐姐要知道,武力可逼人一时低头,却杜绝不了天下人之攸攸众口。”清冷的嗓音,戳破了徐奸甄的意图。
“你……你……”徐妤甄一只手僵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张丽颜早已气得铁青,狠狠瞪著莫洁如,最终还是没有挥下那一巴掌。她羞恼的握紧拳,掩面离去。
虽成功的气跑徐妤甄,但莫洁如并未有任何得意之色,她那张清丽的容颜仍是一派淡然。
岳勒呵呵一笑,连连摇头,“没想到我的小洁儿爪子这般利,阿玛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果真是一头狮子。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小心一点,别得罪你才是。”
“王爷!”莫洁如生气的叫了一声。
她出言挑衅还不是为了他,他倒是一派优闲的置身事外,方才那场争执,他大概看得很过瘾吧!
莫洁如顿时一阵气恼,“王爷若没事,请恕洁儿先告退。”她不给他接腔的机会,迳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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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生惯养了十余载,徐妤甄哪是那种忍得下气的人,她一状告到母亲那里去。
她委屈的扑进母亲怀里,加油添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气不气人?那莫洁如居然这么不知本分,不但勾引王爷,还羞辱女儿,娘,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黄婉婷眼睛一眯,怒道:“这丫头越来越不知分寸,连我的女儿都敢欺负,还勾搭上王爷,难道她以为我们是好惹的?”在她心里一直记恨著她们母女俩,她无法原谅她们竟然夺去老王爷对她们母女的宠爱。
那个贱丫头从小就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那双澄澈的眼老是直勾勾的盯著人,好似所有的秘密全教她看清了似的,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不舒服。
“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瞧王爷的神情,分明是教莫洁如勾去了魂,那莫洁如怎么配得上王爷,您要是再不想个办法,说不定王爷真给那不要脸的狐狸精拐走了。一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王爷看莫洁如是用那种看女人的眼神,充满了侵略和占有欲,他那种目光从来不曾落到自己身上,令她越想越怨恨,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甄儿,别急。”黄婉婷安抚著女儿。
“夫人、小姐,我倒是有个主意。”一旁的李嬷嬷突然开口。
“李嬷嬷,你倒是说来听听。”
“咱们找个男人污辱她的清白。”李嬷嬷得意的提议。
“这事要怎么做,你可有想法?”黄婉婷有点兴趣了。
“我有一个乡下的远房亲戚最近刚好来投靠我,咱们可以利用他。”
“他可靠吗?”黄婉婷有些不放心。
“可靠、可靠。”李嬷嬷拍胸脯保证,“他生来就老实木讷,决计不会想到这是我们的计画,不会牵连到我们。”
“你打算怎么做?”黄婉婷邪恶地一笑。
只见李嬷嬷在黄婉婷母女俩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们俩频频点头。
“就照你的意思做吧!”黄婉婷一口允诺。
“莫洁如,过了今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地步!”徐妤甄得意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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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原本已经沉睡的莫洁如突然被外头的骚动所惊醒,她好奇的走出寝房张望著,确定一切并无不妥后,便走回房里准备入睡,就在她要上床之际,房门骤然被打开又关上,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闯入,满口酒气的叫著:“娘子,为夫的回来啦!”
莫洁如惊吓得起身,“你……是谁?”
黑衣男子随即将她压在床上,“别怕啊!我的娘子,我只是想好好地疼爱你。”男子眼露淫邪光芒,令人瞻寒。
“放开我,救命啊!”莫洁如白了脸,惊恐得大叫。
“别叫了,你今天是怎么了?”黑衣男子喝斥,捂住她的口,双手撕扯著她的衣物。
莫洁如努力想摆脱捂在她唇上的大手,无奈却力不从心,根本挣脱不了。
黑衣男子压在她的娇躯上,一只手仍然压住莫洁如的唇,另一只手则粗鲁地在她胸部上轻薄。
在男子出汗的手掌逗弄压迫下,莫洁如痛苦地呻吟并急喘地扭动挣扎。
突然,房门被撞开,莫洁如看见岳勒等人正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看著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岳勒怒气爆开,想不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冲动得将床上的二人拉下床,抬脚将莫洁如踢开。
“你居然带男人上床,我要你说实话,这不是你第一次做这等事是吧?”岳勒怒不可遏地暍道。
被踢倒在地的莫洁如,已是万分疼痛的身躯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鲜血也从单薄的衣料中渗出,她忍住疼痛,吃力地爬起来跪在岳勒面前,“王爷,我是被欺负的。”
岳勒闻言,怒极反笑,冷冷的盯住她,“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王府里守备森严,若不是你内神通外鬼将他带进屋里,他进得来吗?”
冷厉的嗓音夹带滔天怒意传进莫洁如耳里,她惊骇得心儿狂跳,没想到他竟不相信她。
“不是这样的……”她急忙否认,“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是冤枉的,王爷,是他非礼我!”
深知闯了大祸,黑衣男子立即跪地求饶,酒早已醒了大半。“我叫赖顺德,王爷。求求您放过小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来到小姐的房间我也不记得了。”赖顺德哀怨地哭诉著,李嬷嬷不是亲自送他回家了,他怎么会在王府千金的闺房?他著实想不透。
今晚李嬷嬷约了赖顺德,说是要替他在王府安排个差事。他高兴之余多喝了几杯,根本不知李嬷嬷乘机在他的酒下了迷药,待他醉得不省人事,再假意说要送他回家,其实是放他闯进莫洁如的房里,再通知王爷捉奸。
“没错!”门外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李嬷嬷跳出来煽风点火,“洁小姐是一个天性淫荡且被老王爷宠得为所欲为的人。小姐在及笄后即开始勾搭起她看上眼的男人,至今不知已和多少男子发生过不可告人的关系,不过她亦聪明得不曾陵下孩子,因为她一向在偷情后叫厨房的下人替她煎防孕草药,此事厨房里上上下下人人皆知,但碍于小姐的命令,大伙儿都不敢吭声,小姐自以为这事绝不会有人知道,但老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敢犯上通知王爷。”李嬷嬷说著,忍不住嘲讽的撇撇嘴角。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莫洁如愈听脸色愈苍白。天啊,这一切都是谎言,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她心慌得想解释。
“还想狡辩?”岳勒硬是打断她的话,“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莫洁如百口莫辩。事实上,她根本就是受害者,可是王爷没有给她解释的余地,只是一味的将罪名安在她身上,教她如何能为自己辩解呢?
“无话可说了?”岳勒冷讽道,看著她清澄的眼眸,起先自己还认为这双眼眸动人,却没料到竟是包藏祸心、伪装清纯的假象。
他恼怒地别开眼,一并将心中的悸动扫开,起身向门外暍道:“来人呀!”
侍卫敏捷的闪入。
“王爷。”两人躬身行礼,不约而同的看著底下跪著的莫洁如,对此状况甚是不解。
“将这个贱女人关人大牢等候发落。”岳勒冷著脸下命令。
“王爷!”随后进来的林总管讶声问道:“洁小姐犯了什么……”
岳勒厉声打断他的话:“这个贱女人,竟敢勾引野男人进行污秽淫荡的事,损害我安亲王府的声誉!”说完他冷睨了跪在地上的人儿一眼。
“王爷……”林总管瞠大眼,不敢置信。
“先押她下去!”岳勒暍道。
“是,王爷。”一旁的侍卫伸手拉住莫洁如纤瘦的臂膀,将她从地上拉起,转身前,另一名侍卫问道:“王爷,那个汉子要怎么办?”
“一并关入地牢!”
“王爷,饶了我,这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啊!”赖顺德一听到要关进牢里,赶忙求饶。
莫洁如倒是连吭也不吭一声,默默承受这不公平的审判。
待莫洁如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岳勒转向林总管。
“林总管。”
“是的,王爷。”林总管躬身。
“我要你明天将那贱女人连同三夫人一起赶出王府。”
“是!”
“另外,派人将那野男人给杀了,那小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视我安亲王府为烟花之地,我要他马上消失,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便是死!”
林总管看著眼神凌厉、神色比往常更加乖戾的王爷,不禁暗骂起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难道他不知道得罪王爷只有死路一条吗?
但是他怎么样也不相信洁小姐会做出这种蠢事,这其中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