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着走着终于到了江南。
这一日他们来到杭州,小蝶开心无比,吵着要去瞧西湖。“剑南哥哥,咱们现在就到西湖去好不好?”
“别急!咱们今天才刚到,你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咱们明天再去瞧好不好?”
眼看已是午时,剑南命子奇先去寻投宿之处。
住进杭州最大的酒楼天下一品,剑南命人包下整个东院,只见小二忙进忙出的,不禁好奇的问:“店小二,这儿平日都这么热闹吗?”
“各位客倌是外地来的吧?难怪有所不知,再过数日便是我们这杭州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了,到时万灯齐放,各家竞艳,瞧是谁家的灯最是别致,谁家的最是特出,那可是咱们这儿的大事呢。所以这几日有许多外地人陆续前来,就为了到时一观那灯海美景的。”小二执心的说着,只是那带着杭州腔调的话,叫众人听得有些累。“各位这时来,正是所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要是没瞧见那景象,可是会遗憾的。”
“剑南哥哥,小二哥说过几日有花灯节呢!”小蝶听得甚是开心,不知不觉话中带上了杭州腔。“咱们就在这儿多住几天,好不好?”
“当然好!”剑南温柔的拥着她。
店小二听着她的话,不由的多打量了她一眼。这位夫人长的真美,可怎么有种挺眼熟的感觉呢?还有那一口的杭州话,还真是顶标准的,他忍不住问了句:“夫人是杭州人吗?”
就见剑南脸色立变,语气不悦的说:“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怎会是杭州人!”
“是、是,是我的不对。”见剑南脸色难看,店小二连忙退出。
不解的出了东院,一旁的掌柜忙喊着:“小柱子,你在做什么?这么多客人,你还不快点招呼,还在那儿发什么愣?”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方才那几个客倌瞧来挺气派的,看来必是贵客呢。还有那位小夫人,长的可真是美,我生平只瞧过二位美人,一位就是她,另一位是柳……”说至此,小二忽然大叫”声:“啊!”
“要死了?小柱子你做什么喊那么大声,是存心吓我还是打算把客人全吓跑?”掌柜的破口大骂。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到一事,方才我觉得那小夫人长的眼熟,现下才发觉,”压低了嗓音,店小二神秘的凑在掌柜耳边说:“那位小夫人长的同四年前死去的柳小姐可真像。”
“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要叫那几位客倌听到了,还以为咱们恶意诅咒呢。”掌柜的连忙制止小二再说下去,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要让他们知道小柱子将人家夫人和个死人做比较,难保他们不翻脸。
小二兀自嘀嘀咕咕的:“可我瞧着就真是像!柳少爷和杨少爷带着柳小姐来过几次的,她那模样,我这一生都不会忘的。唉!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寿,还是真如人家说的红颜薄命?柳小姐长的那么美,心地又那般好,偏生好人却没好报。”当初他还差点为她病相思呢,知道她仙逝的消息,他还狠狠的哭了几场,怎么可能会瞧错?
☆ ☆ ☆
杭州的花灯节终于上场,剑南带着小蝶沿途观赏,可是走到后来,人潮越是汹涌,怕挤坏了小蝶,剑南决定就此先打道回去。
“小蝴蝶,你看人这么多,咱们别瞧了好不好?否则待会儿要叫人群给冲散了,可怎么得了?”
“可是……”她还没瞧遍呢!
“公子爷!咱们所居住的客栈,东院的楼台正对着大街,居高临下瞧来定会更美的。”慕白建议着。他也不放心让主子挤在如此多的人潮中,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那他真是万死莫辞了。“听到没?小蝴蝶,咱们就回去客栈好了,站在高处既可欣赏美景,又不必同人挤成一团,何乐而不为?”
“好吧!”
回到客栈,剑南立刻带着小蝶上楼台瞧灯海。“你瞧,咱们站在这儿,不是比方才在底下同人挤要来得好多了。”
“对啊!从这儿眺望,真是比方才瞧更美些呢。”小蝶兴奋的四处张望,忽然远处一对蝶形花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剑南哥哥你瞧!”
顺着小蝶的手指望去,剑南也瞧见了那对精美的蝶灯,它们正悬在半空,“好美的灯,你喜欢是不是?”小蝴蝶最爱蝶了,他怎能让她失望呢?
“嗯!”急切的点着头,小蝶着急的说:“咱们去瞧瞧,看主人肯不肯割爱好不好?”
“别急!你乖乖在这儿看灯,剑南哥哥定会把那对蝶形花灯带回来的。”剑南不希望小蝶再下去。
“一定哦!”
“一定!”转头交代青儿她们:“你们二个,要小心守着小王妃,知不知道?”
“是!”青儿和紫儿连忙应着。
下得楼来,剑南再交代慕白和子奇守在楼台下,万不可让不相干的人去惊扰了小蝶,这才转身又往灯会而去。
☆ ☆ ☆
剑南走上前一瞧,近看更觉那二只花灯的手工精巧,他心中甚是开心:小蝴蝶要是瞧见了,肯定会很欢喜的。
正要伸手去取下那二只花灯,只听得背后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别碰它。”
剑南转头一看,是名剑眉星目的男子,就见他长的高大挺拔,只是原本该是明亮有神的双眸中却满是忧郁。“这位兄台有事吗?”
“那是我的蝶,任何人都不许碰它!”逸江淡漠却坚决的说着。自蝶儿出世,每年这时节他都会托胡老爹精制二只蝶形花灯的,即使在她出事后依然没变。
“凡事总有先来后到,这可是我先瞧见的,兄台怎说是你的呢?除非这位老丈的灯笼不卖,否则须得卖我才是。”剑南怎肯轻易让步。
胡老爹连忙上前劝说:“这位公子别生气,您八成是外地来的吧?杭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二只花灯是杨家公子特意要我制的,所以东西是他的没错。若公子喜欢小老儿的灯笼,我再帮公子另外挑几个好的。”
“我就喜欢这二只。”剑南亦是坚持着。这可是小蝴蝶瞧上的东西,他怎能让她失望?
不理会剑南,逸江轻柔的取下那二只的蝶形灯笼,他的蝶儿啊!
“兄台?”见逸江取了花灯就要离去,剑南连忙唤住了他:“兄台,可否请兄台将这二只灯让与我呢?不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付的。”
“对我来说,这是无价之物。”拒绝他的要求,逸江转身要走。
“兄台!”连忙跟上前去,剑南说:“兄台想必是世居此地吧?那要请老丈再制二只花灯是轻而易举之事,我是由外地来,待在此处不过三、五日的时间,若错过了,可不知何时才能再来,请兄台务必割爱。”
“不可能!”逸江再次拒绝他的要求。
“逸江,怎么了?”飞絮远远的瞧见逸江身后尾随一人,以为他遇上了麻烦,连忙赶过来。
“没什么!”
剑南赶上前,“兄台,这二只花灯对我来说亦是重要之物,尚望兄台不吝割爱。”
逸江终于转过来仔细的打量着他,眼前此人满身的贵气,一看就知出身定然不凡,一个大男人怎会喜爱这东西呢?“为何你坚持要这二只花灯?你说你由外地来,回乡带着这东西上路该不怎么方便才是。”
“实不相瞒,这二只花灯是我那新婚的小妻子瞧上的东西,我若没能带回,她必然会很失望的。”只见剑南原本冷淡的眼霎时盛满了柔情,“兄台或许会认为我宠妻太过,但我实不忍瞧她不开心的。”
听剑南这么一说,逸江心中略有所感,此人亦是名痴情汉啊!若今日换作是蝶儿瞧上的东西,他必然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取得的。可是,这是蝶儿的东西,他怎能轻易就予人了呢?
“逸江,”飞絮瞧逸江的神情,知道他已被眼前这名爱妻的男子所感动,原来天底下的痴心汉还真不少呢。“你怎么决定?”
胡老爹在旁瞧着逸江挣扎的模样,上前打着圆场:“不然这么好了,杨少爷若将这二只蝶灯让予这位公子,那老胡再帮杨少爷另外制二只好了。”
“如此就太好了!”剑南连忙说道,“不然这么吧,我代兄台另行订二只花灯,不知兄台的意下如何?”
“不用了!相逢自是有缘,这二只花灯就送子兄台,算是微薄的贺礼。”逸江不舍的交出手中的灯。
“在下平剑南,不知二位兄台大名?”剑南行了一礼。
“杨逸江!”“柳飞絮!”二人边回礼,边报上自己姓名。
“原来是杨兄和柳兄,多谢杨兄的割爱,但小弟怎能让兄台破费,这花灯价值几何?还望杨兄告知。”
“这是我诚心送你的,若再提及钱,就休怪我将它收回。”
“那多谢杨兄了。”
☆ ☆ ☆
“小王妃,夜间风大,披件衣裳吧!”青儿取出件披风帮小蝶披上。
“青儿,剑南哥哥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人家不肯卖?还是叫旁人买去了?”小蝶眼看那二只花灯已然不见,却迟迟没看见剑南的身影,还以为一定不成了呢。
“小傻蛋!剑南哥哥答应了你,怎么会食言呢?”蓦地听到背后剑南轻斥了声。
小蝶开心的转头,只见他手中正提着那二只蝶形花灯。“哇!好美哦!谢谢剑南哥哥!”她高兴的直扑过去。
“小心些!别好不容易帮你弄来了,却弄坏了。”忙着将她搂入怀里,剑南宠爱的望着她。“很费工夫吗?是不是花了很多银两?咱们是不是没钱住客栈了?那可怎么好?”小蝶生长于富贵,又倍受众人宠爱,对金钱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傻小蝶!”这个叫人心疼的傻娃娃!将小蝶抱回房里,“这可是剑南哥哥花了好多力气才得来的,你怎么谢我?”剑南嘴角噙着笑,意有所指的望着她。
“可我没钱啊!”小蝶想了又想,自己身上不知什么东西才较值钱呢?
“钱的事你无须操心,再说,剑南哥哥怎么可能收你的钱?”指指自己的唇,“我要这种谢礼。”
听懂他的意思,小蝶羞红着脸,不依的轻喊:“青儿她们在呢!”
“她们早下去了!”剑南不达目的绝不罢手。早在他进门之际,就让丫环们退下了。
小蝶只有娇羞的凑上轻吻了下。
剑南将手中的蝶灯放在桌上,伸手紧抱住她。“不行!太随便了,得这么才成。”边说边吻上她的俏脸,手缓缓解开了她的衣衫。
“剑南哥哥!”娇呼了下,小蝶软软的偎在他怀中,任由身上的衣物滑落地上。
“小蝶,我的小蝴蝶。”剑南口中轻轻的喊着,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了。
☆ ☆ ☆
“飞絮,有事吗?”见飞絮前来找他,逸江随口问着。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陪我四处走走吧!”
逸江二话不说随他出门,“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我娘,”轻叹口气,飞絮说着:“这几日不知怎地,她总是嚷着说蝶儿回来了,非得逼我出来接她回去不可。”
“是吗?”逸江的情绪有些激动,“人家不都说母女连心吗?或许蝶儿……”
“逸江!”飞絮制止他的话,“你还不死心吗?”
逸江苦笑一下,“不提这了,咱们到天下一品喝杯茶吧!”
“走吧!”知道逸江不想面对这问题,飞絮也不勉强他。
☆ ☆ ☆
到杭州一住就是半个多月,剑南他们踏遍了附近的名胜,几乎是乐不思蜀了。
剑南正坐在大厅中喝茶,忽见飞絮二人进来,他连忙迎上前来,“杨兄、柳兄,想不到能再见到二位。”
“是平兄,没想到你还在杭州。”想到此人待妻甚好,逸江对他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二位兄台请坐!”剑南忙喊着小二上茶,“难得咱们还能相遇,就让小弟作东,请二位兄台喝杯茶吧!”
“这怎么好意思!”二人推辞了下。
“二位兄台何必客套,还得感谢杨兄将蝶灯让与了我。”剑南拉着二人坐下。
“记得兄台说过非杭州人,怎会在此住上这许多日子呢?”飞絮有些疑惑。
就见剑南带着溺爱的笑容说:“只因我那小妻子喜爱上西湖的风景,还舍不得离开呢!”
“瞧来平兄很是疼爱自己的妻子呢!”飞絮心中不禁想着,若是蝶儿在的话,想必逸江亦是这般疼惜她。
“这自是理所当然的啊!”
三人相谈甚欢,从文韬武略到诗词歌赋,甚至连品竹弹丝都能互相讨论,三人越谈越是投机。
剑南原是心高气傲之人,但眼前二人的见识、风范却让他心折。谈了半天,他忍不住脱口说出:“小弟与二位兄长谈论真是快事,人家都说知己难逢,我今日能一次得遇二位,真是三生有幸。如果二位兄台不嫌弃,可愿与小弟结拜?”
飞絮和逸江互望了眼,他们对剑南也有份一见如故的好感,现下听得他这般说,二人甚是喜欢,因此都同意了。
连忙唤来小二备齐香烛水酒,三人对天立誓义结金兰。当下论起年纪,飞絮最长、逸江次之,而剑南则小了他们二岁成了三弟。
“三弟,咱们都谈了这大半天了,怎么没瞧见弟妹呢?”飞絮有些好奇的问着。眼看剑南开口闭口都是小妻子,他们实在想见见他们那弟妹到底是怎样的可人儿。
“她啊!她是我的小表妹,被我娇宠惯了……”正说着,忽听到背后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剑南哥哥!”
剑南立刻转头迎上,而飞絮和逸江则愣在当场。这轻柔的声音,听在二人耳中却如响雷般的震撼。
这嗓音……这嗓音,分明是蝶儿啊!
惊喜交加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名绝艳少妇正自台阶缓步而下,她发上金蝶巍巍颤动着,剑南欣喜的向前搂住了她。
逸江愣愣的望着眼前人,他心中狂喊着:蝶儿!是蝶儿!虽然分别了四年,他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心上人。可是他苦寻四年的蝶儿居然嫁与他人了?为什么?为什么?
二人亲热的一幕宛如利刃般的刺入逸江的心口,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如今却依偎在别人胸前,只觉得心痛的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剑南上前拥住了小蝶,“你来的正好,我方才认了二位兄长,你随我去拜见他们。”
“剑南哥哥怎会突然认二位兄长呢?”小蝶不解的问着。
“你忘了我是家中独子,我自小就欣羡旁人有兄弟手足,难得如今能遇上二个知己,怎可轻易放弃这大好机会?”剑南一边解释着,一边带着小蝶来到逸江和飞絮跟前。
剑南对着二人一笑,“二位兄长,这位便是你们弟妹。”低头又对小蝶说:“小蝴蝶,来见过柳大哥和杨二哥。”
飞絮和逸江呆望着他们追寻许久的人儿,“蝶儿”二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小蝶正要拜见,一抬头瞧见了二人,不由的愣住了。她望着眼前这二人,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为什么?
小蝶呆呆的想着,她分明见过这二人的,可是,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她想不起来?越是想,只觉得脑中越是混乱,一阵的痛楚逐渐升起。
剑南有些奇怪的望着眼前三人的神色都这般诡异,他轻拍下怀中的人儿,“小蝴蝶,怎么不叫人呢?”
“我见过他们的,我明明见过他们的。”小蝶喃喃地说着,没留意到剑南的话。
逸江痛苦的望着眼前他深爱多年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却连个字都吐不出来。他只想知道,蝶儿既然负了心,为何还要出现在他面前,为何要这般残忍的待他,这究竟是何原因?
剑南望着小蝶的眉头越纠越紧,小脸蛋开始出现了痛楚的表情,他有些惊慌的问着:“小蝴蝶,你怎么了?小蝴蝶!”
痛苦的抱住了头,一幕幕的情景不住的在脑中盘旋,小蝶不由的痛喊出声:“痛!我的头!痛!好痛!”
剑南着急的抱紧了她,口中不住的喊着:“小蝴蝶!小蝴蝶!”眼看小蝶抱住头喊疼,他心中又慌又急,连忙出手点了她的睡穴,小蝶软软的倒入他的怀里。
剑南着急的大叫:“子奇!青儿!”就听得他一声喊,立刻有几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爷!”
“子奇,你快去请大夫;青儿,快将小蝴蝶的药拿来。”交代好下人,剑南回头对着飞絮和逸江歉疚的说着:“大哥、二哥,真对不住,你弟妹身子有些不适,恕小弟先行失陪了。”说着,剑南抱着小蝶要回房。
逸江和飞絮虽对眼前情形尚且不明所以,但由小蝶的反应中知道事情必有他们不解之处,二人对望了眼,迅速的下了决定。
飞絮连忙开口喊住剑南:“三弟,请等等!”
只见剑南满脸的疼惜与惊慌,“大哥还有事吗?小弟现下心急如焚,若二位兄长不介意……”
“家父略知医术,若三弟信得过为兄,那就上柳家庄吧!”飞絮打断他的话。
一旁的掌柜说道:“柳老爷可是江南第一神医呢!只是柳老爷子不是很久不与人看病了吗?”唉!自从柳小姐出事后,他们杭州城就少了位仁心仁术的大夫了。
“既是大哥所言,小弟哪会信不过?”听得掌柜的话,剑南有些心动。
“自家兄弟说什么麻烦?干脆这么着,三弟就搬到柳家庄住吧!一来可让家父仔细瞧瞧弟妹的身子,二来咱们兄弟正好可多聚聚。”飞絮提议着。
“那不是太麻烦大哥了?”剑南婉拒。
“何必客套?除非你不认愚兄这个兄长了,否则就随我们上柳家去吧!”转头对逸江交代着:“逸江,你就在此等三弟将行李收拾好,再带他们回柳家;我先回去,让下人们将房间整理好。”
“嗯!”点了点头,逸江心中明白,要知道蝶儿这四年来究竟出了什么事,那非得将他们带回柳家不可。
飞絮先回柳家去禀告父亲,逸江则望着眼前的三弟:当初会是他伤害了蝶儿的吗?要真是他,就算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也绝不容情。
☆ ☆ ☆
飞絮快马赶回柳家,雨涵正陪着孩子在亭中习字,一见到他回来忙迎上前去,“夫君,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呢。”
“爹呢?”
“在大厅里……”雨涵话声未毕,就见飞絮已快步进去了。
“娘!爹爹怎么了?”念念望着父亲的背影,好奇的问着母亲。为了怀念最疼爱的小妹,飞絮将儿子的小名取为念念。
“娘不知道,咱们跟上去瞧瞧吧!”雨涵对儿子温柔一笑,牵着他的手回大厅。
“爹!”飞絮一进大厅就瞧见父亲正立于厅侧,望着墙上小妹的画像。“我们找到蝶儿了。”听到儿子此言,柳布衣惊疑不定的回头,“你方才说什么?”这会是真的吗?他们的小梦蝶真的没死?她真的回来了?
“我和逸江见到蝶儿了。虽然她长大了些,可是我们敢说,她必是蝶儿没错。”给父亲一个肯定的答案,飞絮再次说着。
“那她人呢?她人在哪儿?她怎么样了?你为什么没有将人带回来?”柳布衣一叠声的问着。
雨涵牵着儿子呆立在门口,小姑没死?小姑真的没事?那是否表示她的日子可以苦尽甘来了?
“我让逸江等他们一道回来。”
“他们?”柳布衣不解的望着儿子。
“是!他们。”飞絮不知该从何说起,“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蝶儿似乎是不记得我们了,她甚至连我和逸江都没能认出。而且……”顿了下,飞絮再投下一记响雷,“她已经成婚了。”
柳布衣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蝶儿成婚了?她怎能做这种事?她要我如何同杨大哥、大嫂交代?”
“爹!您先别急,我说了,事情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只是一时还弄不清,所以我才让逸江带他们回来的。”停了下,飞絮又问着:“这事可要让杨伯父和杨伯母知晓呢?”
“这……”柳布衣沉吟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杨大哥夫妻知道这事,那会不会坏了两家的交情呢?
“公公,媳妇浅见,我觉得这事还是通知杨家伯父才好。”雨涵见二人犹豫不决,挺身说了句。
“为什么呢?”父子俩都不知雨涵为何会做此建议。万一杨家夫妻不予谅解,那只怕二家的情谊就要因此毁于一旦了。
“公公试想,若杨伯父他们知道小姑失忆之事,他们必能谅解此事。但若现下瞒着他们,日后他们知晓,说不定以为此事是咱们故意安排的,那岂不误会更深?”
“嗯!雨涵说的有理。飞絮,你就请杨大哥他们来一趟吧。”
“是!”飞絮连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