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还真能自得其乐。」看样子多关几天都不成问题的。
那天在公堂上,从县老爷的审问中,他知道了那倒楣鬼叫殷若花,胖妞叫常若岩。
她们坦承是为了要找他而胡乱报案,结果惹恼了县太爷,将她们收监。
他不免觉得奇怪,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一对宝贝师姊妹,她们为什么会出这种馊主意来找他?
站他身后的衣晓杰皱着眉头,低声道:「少爷,这样做妥当吗?」
劫囚,犯了法呢!
「不妥当,那你跟来干么?」
「我怕少爷出事呀!」他忠心耿耿的说,「这两个姑娘既然存心陷害,说不定会对少爷不利。」
「你还信不过我吗?」辛野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从狱卒那里偷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衣晓杰摇摇头,跟着进了监牢里。
他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这几天来总是听少爷说殷若花这、殷若花那,成天把人家念个十几次有余,今天更是天还没黑就说要来救人。
这其中情形不单纯呀!
少爷从来就没把哪个姑娘放在心上过,可是对这个殷若花还真有点特别呢!
「喂,殷若花,醒醒。」辛野用手推推殷若花的肩头。她没有反应,倒是常若岩翻了个身,响彻云霄的打呼声立刻传了出来。
衣晓杰一个皱眉,「少爷,让我来叫就好了。」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少爷亲自动手。
「好,这事你比较行,你来叫。」他退开,让管家上前。
「两位姑娘,请醒醒。」衣晓杰弯着腰,客气的说:「请醒醒,我家少爷有事相询。」
「你这种叫法,叫上八百年她们也听不到。」辛野哈哈笑,「大声一点吧!」
「我怕一大声,外面的人会听见。」
「我已经点了他们的睡穴,他们听不见的。」
他是来劫囚的ㄟ,当然不会让狱卒醒着以后指证他是劫囚的人。
「那我就大声一点了。」衣晓杰蹲下身,将嘴巴凑近她们头边,「醒醒呀!」
「还没用?!。」
辛野对她们呼呼大睡的功力佩服得要命,突然想到,她们爱吃的程度是他目前仅见的,所以有句话倒可以试一试。
他把手圈在嘴边,大声的朝殷若花喊,「吃、饭、啦!」
只见殷若花立刻抬起头来,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美眸,脸上还写着浑浑噩噩四个大字。
「吃饭喽?」
殷若花看见好几根香肠在她面前飞来飞去,于是高兴的伸手去拿,开心的放进嘴巴里咬。
「啊!你这死丫头敢咬我。」辛野用力抽回手,一边叫痛一边用着手跳脚。
「我的香肠!」
他猛然把手抽开,殷若花舍不得食物飞了,于是往前想拿回来塞到嘴里,却咚的一声掉到床下,这下就真的醒了。
「痛死了。」敲到下巴的她,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香肠你的大头啦!」辛野气呼呼的把她抓起来,「你这死丫头!我的手哪里像香肠了?」
「少爷息怒呀!」衣晓杰小声的劝着,超担心被人发现的。
那个胖姑娘的打呼声已经够震天价响了,再加上少爷的怒吼声,恐怕会惊动了别人。
「咦!」殷若花揉着眼睛,「怎么会是你,我的香肠呢?」
唉!这家伙真够过分的,她正在做着吃香肠的美梦,偏偏他跑来把她吵醒。
「废话!不是一只烤鸡,你很失望是不是?」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爱吃的人,真是败给她了。
「是有一点。」殷若花充满期待的说:「你有带来吗?」
「你还想我给你带吃的来,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们现在是对头耶,你会在这里蹲大牢还是拜我所赐,居然还奢望我带烤鸡来探你?」
「为什么不?你没带吃的,那你来干么?」
她可怜的肚子已经四天没吃得饱饱的了,每天都是青菜一碗、豆腐一碗、杂粮饭一碗,她吃得都快发疯了。
想到香喷喷的鸡鸭鱼肉各式料理,她就忍不住泪流满面,天天含着眼泪入睡。
「我家少爷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衣晓杰这句话说得大声了一点,只见常若岩的耳朵动了动,眼睛倏然睁开,欢声大叫,「公子!」
「哇!」
她这一声呼喊,倒把辛野、殷若花和衣晓杰都吓了一跳,「小声一点啦!」
看着意中人又盯着自己不放,常若岩羞人答答的玩着手指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好,我小声一点。」
殷若花嘴硬道:「救我们出去?谁要你假好心来救了,是我自己喜欢待在这里的。」
「不用我救,你走得出这道门吗?要真有本事,也不会让人家抓进来了。」
「不是呀,公子的少爷,我师姊不是让人抓进来的。」常若岩解释着,「她是自个儿走进来的。」
「不许说!」殷若花着急打断她的话,「你睡觉啦,他们要走了。」
辛野超想知道她为何自己走进来就擒。
他知道以她的武功,要脱困绝对绰绰有余,但就不明白她是如何被擒。
「你一定不知道,对吧!」聪明如辛野,早就看出常若岩对管家颇有情意,所以故意激她,「老衣,你看这姑娘看来聪明伶俐,可是什么
也不知道,真可惜。」
「嗯……」衣晓杰尴尬了一下,接不上话,只得点点头。
要他说的话,那姑娘聪明伶俐称不上,但胡涂愚笨倒有几点像。
一看他点头,常若岩立刻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才不是,我真的知道呀!那天公子的少爷走了之后,大人叫人抓我和师姊,师姊一下就把
他们全都打倒了,厉害得很。」
「若岩!干么人家一激你就说呀!」殷若花一跺脚,「你少说几句不行吗?」
「你干么怕我知道?」辛野一脸笑嘻嘻,「怕我笑你呀!」
「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怕若岩说不清楚,我自己说比较快。」
他偷笑了一下。原来殷若花这丫头也是禁不起激的。
「我打赢了大人的手下,他说要请我吃饭,结果就这样了。」
「我明白了。」辛野忍不住哈哈大笑,「想必你只想着吃,也不管这是哪里,更不管人家早溜出去,悄悄给你上了锁。」
「是又怎么样?我现在不就出来了吗?」
她灵活的一闪,人已经在大牢外了。
「我要是不来开这个门,你现在能站在外面?别笑死人了。」
「笑不死别人,笑死你就得了!」看他笑得那么愉快,殷若花心中就有气。
「这么凶?我跟你有仇呀,是不是?」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她气呼呼的说。
常若岩一听,立刻摇摇头,「师姊,不行呀!你要是气他、讨厌他,那就不能对他好,不能害他倒楣,怎么逼他回家?」
「逼我回家?」辛野抓到重点,「谁要你们来的!」
「若岩!辛伯伯说要我们不能说的,怎么你全都说出来了。」
「辛伯伯?我明白了,是我伯伯们派你们来的。」一想到她是伯伯派来害他的帮手,他忍不住脸色一黯,心头涌起怒火。
「对!那你到底要不要回家?你爷爷快死掉啦!你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反正都已经说溜嘴了,殷若花也就索性说开。反正她也不觉得这是坏事,更不明白为什么辛伯伯要郑重的交代她们别说。
「我爷爷快死掉了?」辛野本来还火大得要命,一听到这句话后,立刻笑了出来,「是吗?」
他爷爷身体好得很,再多活几十年也没问题,再说,要是爷爷真不行了,为什么忠心耿耿的廖总管却毫无动静?
「本来就是呀!我亲眼看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你伯伯们还哭了呢。你要再流连赌场不回家探亲,迟早会后悔的。」
殷若花一口气说完,辛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因为这样,我伯伯要你来叫我回家见我爷爷?」
笑死人了,如果他爷爷真的有事,他辛家上下有多少人,为什么要叫她这个陌生姑娘来?
「没错,就是这样。」殷若花皱眉看着他,「你别笑啦,一点都不好笑。」
「我伯伯派你来叫我回家。哼!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乖乖就范,他们还真确定我会听你的话。」
「当然不只是这样。」常若岩用非常秀气的声音,比着莲花指解释,「我师姊很厉害的。伯伯说,只要她待你好,让你天天倒楣,你在外面待不下去了,自然就会回家。」
「没错,就是这样,你千万不要小看我。」殷若花双手叉着腰,得意扬扬的说道。
「噗!哈哈……」辛野笑得前俯后仰,对衣晓杰道:「你有没有看过这么笨的人?」
天哪!他既然都知道了,那他还会上当吗?伯伯们知道他们这次找的帮手,不但是倒楣鬼和破坏王,还是一对活宝吗?
不过换另一个角度看,她们两个天真单纯,恐怕也不知道伯伯们真正的目的,八成是傻呼呼的被利用了。
衣晓杰摇摇头,「没瞧见过。我有开眼界的感觉。」
常若岩脸一红,低声道:「谢谢公子。」
她越看她的意中人越顺眼,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你才笨呢!」一听见他把笨字往自己身上放,殷若花不服气的说:「我要是笨,怎能把素不相识的你找出来?」
「是有几分道理。」辛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不过,还是笨!」
拜托,张大眼睛看看这里是哪里吧!要真是聪明,就不该找到人,然后失去行动自由。
殷若花瞪着他,气得牙痒痒的,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讨厌了。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他讨厌,但看到他,她却又高兴得不得了。
她是不是生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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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要不要绕路走,避开她们?」
在看见殷若花和常若岩出现在客栈外面,衣晓杰开口问。
那天少爷将她们救出来之后,她们就成了跟屁虫,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管打尖、休息,都有她们两个的份。
现在到了京城了,少爷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踢爆这里的赌场,可没功夫跟她们纠缠了。
而且为了殷若花谎报的事,少爷花了一大笔银子才让知县不再追究,节俭的他想到这不必要的支出,就对殷若花有点火大。
「不用,让她们跟。」辛野一脸无所谓,「长日无聊,看人耍宝也好。」
才说完,她们已经走进来,一屁股往桌子边一坐,就直接自己动手斟茶。
站在旁边的衣晓杰眉毛蹙得可紧了,他真不明白少爷干么容忍她们。
「公子,你喝不喝茶?」常若岩殷勤的问,「这里有一杯。」
「我不用喝。」
「那你要不要坐下,这里还有一张板凳。」
「我不用坐。」衣晓杰面无表情的回答,看都没看向她。
他现在是在伺候少爷用餐,当然不能没规矩的乱走动、乱说话。
「你别理他,快点吃饭比较要紧。店小二,再送两副碗筷来!」殷若花迳自吩咐。
「我不饿,师姊和公子的少爷吃就好。」常若岩拿起茶喝了一口,「我喝茶就好。」
「你刚刚才说饿的,怎么这会又不饿啦!」
常若岩小声的在她耳朵旁边道:「我减肥啦!」
「减什么肥呀!你给我吃饭,不要又饿得头昏眼花,我可背不动你。」
「嘘嘘嘘……」常若岩急道:「别说那么大声,给公子听到了,那多不好意思呀!」
「嗯?」殷若花看了眼衣晓杰,再看看害羞的师妹,隐约明白了。
她有点不高兴的斜眼看着衣晓杰,心里想着,原来若岩这几天怪里怪气的是因为他。
从小到大,若岩对她是言听计从,可是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你是要继续瞪老衣,还是要吃饭?」辛野将店小二送来的碗筷递给她。
「我都要!」她接过碗筷,一边吃,眼睛却没离开过衣晓杰,可夹菜还是夹得超准的。
辛野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看常若岩对老衣的爱慕那么明显,恐怕殷若花这个当师姊的是吃味了。
不过说也奇怪,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老衣有迷倒少女的本钱,这让一向超有女人缘的他有点小闷了。
「两位姑娘,我看我们得说清楚,你们现在是打定主意要一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是吧?」
「谁要跟在你屁股后面!」殷若花在回辛野话,眼睛却依然没离开过衣晓杰身上,「这叫结伴同行。反正你左右都是要回辛家,我又不认
得路,不跟着你怎么回去?」她才不承认自己喜欢跟着他呢!
「好,就当作是结伴同行。」辛野无奈的问:「那你们的旅费,还有吃住的银两——」
「当然是你负责!」殷若花才不让他有机会把话讲完,「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收银两?」
看也知道她们一穷二白,「我没那么想。只是我让姑娘跟,还负责喂饱你们,怎么算都有点吃亏。」
「怎么会吃亏,你能早些回家见你爷爷,就是大大的好处了。有人可是想见亲人,却再也见不着了!」
殷若花声音低了,有些哽咽。或许这个有人,说的就是她自己吧!
辛野看她用吃饭来掩饰异样,眼眶红红的却骗不了人,心里不禁也软了下来,语调也温柔了些。
这个时候要是能搂着她的腰安慰一下,说不定她就不会对他这么凶巴巴了吧!可惜他只能想想而已。
「我会回去的。只是你要知道,我每十天都会跟我爷爷通信,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我不会不知道的。还有,我跟我伯伯们处得并不是很好
,我们之间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问题。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就跟你回辛家,不会让你难以交代。」
他这么配合,倒让殷若花吃了一惊。他不像辛伯伯说的那么难搞呀,这里面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那就太好了,师姊,公子的少爷肯回家,你也不用害他、逼他,太好了!」
她还真有点担心如果师姊害了辛野,护主心切的衣公子也对她印象不好,那就糟了!
「若岩,你干么?说得好像我喜欢害人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殷若花就是不想让辛野误会她是专门来害他的。
她只是要帮辛爷爷找回孙子而已,方法很多种嘛,也不只有辛伯伯说的那样。
瞧,她跟他说道理他就懂了,根本就不需要害他倒楣,逢赌必输。
「你当然不会害人。」辛野一脸贼笑,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你很喜欢帮助人,是吗?」
「那当然啦!」她拍拍胸脯说:「我可是村子里今年的好人好事代表。」
「真的呀!那你一定要帮我了,如果你想我早点回辛家去的话,你就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殷若花眨眨眼睛,「什么忙呀?」
他笑着说:「你先吃,吃饱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少爷!」衣晓杰还是对她们不放心,忍不住出声提醒。
知道他的顾虑,辛野笑着说:「没事的,东街巷有夜市,晚上你带常姑娘四处逛逛去,我跟殷姑娘有要事得办。」
衣晓杰还来不及反对,殷若花就已经开口了,「不行!」
「师姊。」常若岩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巴巴的望着她。
殷若花见状心软了,「我是说你不去不行啦!」
辛野听了微微一笑,「你还真是个好师姊。」
「当然啦。这位大哥,你可要小心一点,走路别跌倒、吃饭别噎到,喝水别呛到才好——」殷若花倏地对着衣晓杰说。
她话都还没说完,常若岩就着急的打断,「行了、行了!师姊,你别对公子这么好。」
「会好吗?」辛野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怎么听都觉得她在咒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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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么?」
站在一座气派的府第之前,殷若花一脸的疑问。
辛野抬头看着屋顶上飘扬的旗帜,笑着说:「这是英雄赌坊第八家脚店、连一家脚店都如此了,总店一定更加可观。」
「谁管他可观还是寒酸,你到底是带我到这里来干么?」殷若花擦着腰、瞪着他,「我知道了,你死性不改,又烂赌了!」
辛野牛头不对马嘴的继续说:「英雄赌坊里卧虎藏龙,我要一一打倒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如果有更简单的方法就能赢,没道理不用吧!」
「喂!辛野,你是吃太饱撑着啦,干么拉我到这里来练疯话?」
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她问的话却一句都不答,故意跟她唱反调呀!
「不是,我是跟你解释这家赌坊有一手,要吃下来得花些功夫。」
她又是一个皱眉,「你说的到底是不是人话呀?为什么每个字分开我都懂,合起来我就不明白了。」
「重点是,你可以帮我把事情变得简单一点。」说到了重点,辛野一脸兴高采烈,「这样清楚明白吧!」
她猛摇头,「不清楚,更不明白。」
「你只要带着这包银子,」说着,他将手上一个小布袋往她怀里一塞,「然后走进去赌钱就行了。」
「干么叫我来赌钱?」
「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倒楣鬼来赌钱会不会更倒楣。」
殷若花柳眉一挑,「你才是倒楣鬼啦!还你,要赌钱你自己去。」
「你不是说,你是好人好事代表吗?这点小忙都不帮,算什么好人?」
「你叫我去赌钱耶,这算帮哪门子的忙?我又不是阿呆,有句话说十赌九输,我要是把你的银子输得精光,哪有钱赔你。」
「输光就当作好事,赢了的钱则归你的。难道你不想身上有些银子,然后去逛逛那个以吃闻名的夜市?」
「以吃闻名喔!」她吞了一大口口水,一脸心动的样子,「真的?」
「当然啦!什么旋煎白羊肠、缵冻鱼头、抹脏红丝、细粉素签、鸡皮麻饮、砂糖冰雪、生阉木瓜、梅子姜、杏片、香糖果子、野鸭肉、冬
月盘兔、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喂,你要不要擦擦口水?」
殷若花听了食指大动。他说的东西十样有九样她没吃过,光是听就已经快流出口水了。
「那别等了,我们快去。」她拉着他的手,就想去大快朵颐。
「先别忙,办妥正事再说。你不知道夜市是越晚越热闹的吗?」辛野将她拉回来,索性就握着她的小手走进赌坊。
说到吃,她就变得非常好讲话,只是难免还是觉得奇怪,「叫我去输钱算什么正事呀?」
她呀,还真是搞不懂这个成天笑嘻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