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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郎君驯魔女 第五章

  因尹流星严重贫血,两人遂在客栈又多逗留了三天,总算在今天进了九里镇,狼王的王宫就眼前。

  贝烈兰有了回到家的感觉,离开了两年,如今再踏上这块土地,真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每一条街道都和两年前相同,闭上眼睛都能走。

  “我回来了,各位乡亲朋友,我回来看你们了——”她兴奋过度的和两旁的路人挥手打招呼,“你们忘记我了是不是?我是贝烈兰,我回来看你们了——”

  尹流星真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这妮子还不是普通的猖狂,只要到一个地方,就得闹到人尽皆知才行。

  “兰儿,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就算人家不认识你也是寻常的事,你离开了两年,人也长大了不少,还冀望有多少人会记得你。”不过,他慢慢发现有些人的表情不太对劲了,由困惑到恍然大悟,最后转为惊恐,他的话似乎说得太早了。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互传讯息,然后很快的就见到大家有志一同的疾走闪避,像是他们身上有传染病般。

  贝烈兰笑看空荡荡的街道,绽起十分满意的诡笑,“看来还是有不少人记得我,你看看,我以前在这里可是一位赫赫有名、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两年后仍是威名不坠,佩服我了吧!”

  “由此可见,他们当年受你荣毒甚深,过了这么久还余悸犹存。”他当场泼了她一盆冷水。

  她呲牙咧嘴,“你就非得把我形容的那么可怕吗?”

  “看到他们的情况,想不么想实在很难。我们这次回来只是小住几天,你可别想找这些老百姓的麻烦。”他用膝盖想也猜得到。

  “我有这么说吗?”贝烈兰不首示弱的顶回去。

  尹流星一个挑眉,“你心里这么想,不是吗?”

  她为之气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我虽然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你的表情已经泄漏了心里的想法,这可瞒不了我。”他双手背在身后,悠然自得的道。

  贝烈兰投了个大白眼给他,“我这小魔女要是不偶尔捣蛋一下,岂不有负大家赠给我的称号?我这叫顺应民心,有什么不对?”敢情她对小魔女这外号情有独钟,舍不得被人给拆下招牌?

  “人是你有一天不捣蛋闯祸,这些老百姓才要谢天谢地。”他明白的道出所有人的心声。

  她气呼呼的鼓颊,“你这人员无趣了,老是泼人家冷水,不懂得跟女孩子说好听的话,我看你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

  “期负人本来就是不对,有什么好夸奖的。兰儿,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个性也要收敛一些,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妄为,学着长大一些吧!”他苦口婆心的劝道,都怪自己没做好监督和教导的工作,未能将兰儿调教成一名大家闺秀。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两手益住耳朵往前跑。

  “兰儿——”尹流星急唤道。

  两人一追一跑的来到王宫的城门前,四名不苟言笑,尽忠职守的侍卫分列两排,一见他们到来,其中一人大声斥喝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居然胆敢擅闯王宫禁地,还不退回去,不然立刻缉拿究办。”

  贝烈兰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在那人脸上转了两圈,然后盯着他鼻头上的大黑痣,噗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苍蝇屎,你的德还没去掉呀?怎么会越来越大呢?是不是营养太好了?”

  那人那脸猛地涨红,紧接着变成死白,两颗眼珠快瞪爆了,舌头也打结了,普天之下,叫他这个绰号的只有一个人。

  “你——你是——”莫非他的梦魔又回来了?

  她指着自己,笑得好不天真,“没错,就是我,我回来了。”

  “妈呀!”他扔下手上的兵器,两腿发软的往里头爬去,“救命呀!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刚才气势凛人的侍卫雪时成了软脚虾,见了鬼般的只想赶快逃命要紧。

  他永远记得那段惨绝人寰的日子,有人竟然打他鼻子上的痣的主意美其名是好心,实际上,好几次差点把他的鼻子削下来,他宁可一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

  “真是可怜的人,兰儿,你的本事可真大。”尹流星摇头叹道。

  贝烈兰斜睨他,“你这是褒还是贬?”

  “你说呢?”以她的慧黠会猜不出吗?

  她耸耸肩,“看他吓成这样,我是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我也是一番好意,是他自己不领情,怪不得我。”

  尹流星朝其他同样吓得直冒冷汗的侍卫敛身揖礼,道:“烦请各位帮我们通报一声,就说尹流星与贝烈兰求见。”

  她怪异的看他一眼,“做什么多此一举?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还能报什么?要等你在这里等,我先进去了。”她在这里可是享有特权,来去自如的,哪来那么多规矩。

  “兰儿,你别乱闯——”他徒劳无功的喊。

  贝烈兰哪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往宫里冲去,嘴里不断喊道:“狼王哥哥,我回来看你了!狼王哥哥、云霏姐姐——兰儿回来了。”她这一道出自己的身分,还真没几个人敢拦她,就让她连续通过几道关卡了。

  “狠王哥哥——”她看到思念的人了。

  接到通报赶来的白狠,冷峻如岩的脸上此时涌出喜色,心情也大为激动,笔直的朝她大步走来,扬声道:“兰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梦吧?”

  “是我,是我回来看你们了。狼王哥哥,兰儿好想你呀?”看见亲如大哥的白狼,她再也压抑不住孺幕之情,“哇!”的一声,奔进他敞开的胸怀。

  白狼一阵鼻酸,轻揉她的头顶,哽声说道:“我也想你,兰儿,这两年还好吗?有没有受到委屈?”

  “哇——”她哭得好不凄惨,将眼泪和鼻水全往他衣上擦,就象过去一般。

  他不再多问,只是轻拍她的背,象哄着啼哭不停的婴儿,直到视线被前方的人影所牵动,才收回奔腾的思绪。

  那是名身穿玄色布衣的年轻男子,银白长眉斜飞入鬓,不带半丝傲气,一头银白长发绍在头顶,用一到玉簪固定,唇角浅浅的向上勾起,笑得尔雅俊秀,可半点也不畏惧白狼那双令人胆战的利目。

  “想必你就是烈云口中的师弟?”他虽未见过其人,但常听贝烈云提起他那完美得不像人的师弟,所以一猜便中。

  好个人中龙凤,他心中对尹流星顿生好感。

  尹流星行了大礼,“流星见过王上,冒昧求见,尚请恕罪。”

  “不必多礼,烈云与我关系不同,你既是他的师弟,自然不会见怪。在外面说话不方便,进殿内再谈吧!”他对尹流星可是好奇得紧,不过,还有一人会比他更甚。

  “娘娘,娘娘——”婢女匆忙的奔进了寝宫,气喘呼呼,“娘娘,不好了!娘娘——”

  本来斜倚在贵纪椅上打算小睡片刻的美妇人整个惊醒过来,一脸惊恐,“是不是那两个小坏蛋醒过来了?老天,我才刚躺下来休息一下,这下又泡汤了,我怎么这命苦哇!”

  这名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金城的云霏公主,当年她不满被许配给鹰堡城主银鹰,连夜逃婚,结果与狼王相爱,后来结为连理,产下一对双胞胎姐弟,不过,看来两个孩子全遗传她的个性。唉!养儿方知父母恩,她总算明白自己小时候多让爹娘头疼了。

  婢女摇手,“不是的,娘娘,公主和少主睡得正沉,暂时不会来吵您。”

  云霏大大的吁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说真的,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们还在睡就好。”幸亏她只生两个,不然准被整死。现在打死她她也不敢再生了。

  想想还真不公平,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丈夫也都得礼让她三分,结果竟然会载在自己所生的孩子身上,这还有天理吗?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想来是遭到报应了,老天爷派了两个孩子下来帮被她欺负过的人报仇,偏偏是自己的亲骨肉,她又舍不得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只有乖乖的被他们折腾,就当作是前世欠他们的。

  婢女们有的帮她和捶肩,有的帮她捏腿。和两个精力过盛的孩子玩耍,就算是大男子也受不了,连堂堂的狼王就常大喊吃不消,何况是她这弱不禁风的女子呢?罢了,谁教他们生来当她的儿女。

  “既然不是他们,那是什么事不好了?”除了她那财宝贝儿女会给她出状况外,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启禀娘娘,是——是那个小魔女回来了!也就是军师的妹妹兰姑娘回来了。”这当然不好了,表示宫里又有人要遭殃了。婢女心想:还以为那黑暗的日子过去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她的魔掌。

  云霏一双桃花美眸霍地大睁,其中闪动喜悦的流光,“你说什么?!你是说兰儿回宫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骗您,的确是她。”她也曾身受其害,岂会认错人。

  云霏霍地从贵纪椅上弹起,低斥道:“兰儿回来了是喜事,怎么会说不好呢?她现在在哪儿?”

  “王上正在大殿接见他们。”婢女据实报告。

  “他们?还有谁?”她奇问。

  婢女一脸纳闷,“奴婢不知道,只晓得是一名白头发的年轻人。”

  “白头发的年轻人?那不就是贝烈云的师弟,有‘栖星公子’之称的尹流星。没想到他也来了,我倒想要亲眼看看他长得什么摸样。”云霏浑然忘了身体的疲累,所有的精神都恢复了。

  她在一干婢女的簇拥下,迫不及待的前往大殿。一想起和兰儿相识的情形,她不禁莞尔,就不知兰儿这些日子过得好吗?两年前关贝烈云将她带走时,还不许她和兰儿互通书信,为的就是让兰儿安心留在山上,不然她早就找机会到栖星山看兰儿了。

  云霏一跨进殿内,第一眼就认出贝烈兰,她的容貌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身高往上拉长了些,脸庞的孩子气稍减,比较像个姑娘家。

  “兰儿!”她忘形的喊道。

  贝烈兰猛个旋身,微肿的眸子又滚动着水气,滚了两下就全涌出来了。

  “云霏姐姐——”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像疯子一样的又笑又叫,根本忘了自己什么身分、在什么地方了。

  “兰儿,你真的回来了?你不在,我好无聊喔!现在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寂寞,我们又可以玩在一起了。”她虽然已身为人母,可是玩心仍重,若能有个兴趣相投的朋友在身边,日子自然有趣。

  白狼一副苦瓜脸,好心的提醒老婆大人,免得她忘了自己是谁。

  “我的好王纪,你现在身分不同,不能跟以前一样胡闹,得做个好榜样。不然我们的儿子女儿可是会有样学样,到时累的可是你自己。”

  她脸蛋一垮,扫兴有咕哝,“唉!说的也是,当人家的娘真不好玩,早知道晚几年再当就好了。”

  “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况且兰儿不过是回来做客罢了,住几天就得回栖星山,不可能待太久。”白狼为免老婆乐极生悲,还是先跟她说清楚。

  云霏有些不高兴的对贝烈兰说道:“兰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别再走了,等见到贝烈云,我会帮你说话,他不会生你的气的。”

  “我也想呀!可是——”贝烈兰往尹流星身上一瞄,云霏马上会意过来,赶情有人不答应。

  这人就是尹流星?她瞪大眼端详个仔细,果然是位器宇非凡的奇男子。云霏不只用眼睛上下、左右、前后的欣赏,朱唇还不时地发出喷喷声,表达她的惊叹之意,害得尹流星窘迫得频倾倒退。

  白狼见心爱的女人老毛病犯了,很不是滋昧的将她拉回身边,利目一瞪,“你又想干什么了?别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妇,除了我以外,不准看其他男人!”他大吃飞醋的说道。

  “老夫者妻了还吃什么醋?”她朝夫婿娇媚的白了一眼,又将注意力定在尹流星身上,“尹公子,我和兰儿亲如姐妹,你就让她住下来和我作伴,别再带她回栖星山了好吗?”

  尹流星淡淡一哂,似乎已预料到她会这么说。“流星不能答应王妃的要求,流星既已向大师兄承诺,要照顾兰儿三年,就一定说话算话,还请王妃怨罪。”

  她异想天开的道:“那不如你也住下来,这就不算违背誓言了。”

  “师父嘱我留在栖星山修行,流星也习惯了山中的生活,此次下山实是情非得已,尚请王妃不要强人所难。”其实他大可趁这机会摆脱这小魔女,恢复自由之身,还他一片清静的空间,只是又觉得对不起大师兄,至少得等三年期满再说。

  云靠向来有求必应惯了,顿时美眸微述,“你很不给面子喔!”软的不成,她打算来硬的,不怕他不妥协。

  “请王妃见谅。”他可不会因震慑对方的身分而屈服。

  云靠正待发作,白狼知妻甚深,及时阻止她的蠢蠢欲动,“王妃,有什么事慢慢再沟通,不必急在这一时,先让他们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今晚我要设宴款他们,其他的事,明天再谈。”

  夫婿都这么说了,她只有乖乖的闭嘴。

  贝烈兰笑吟吟的说道:“云霏姐姐,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待会儿再去找你。今晚我们可以聊个通宵。”

  “好哇!我也正这么打算。”

  贝烈兰被安排住在过去的房间,里面的摆设都没变,让她备感温馨。

  等贝烈兰梳洗完毕,去罪早已等不及的摒退左右,两人促膝长谈,彼此聊起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可惜她的生活几乎全绕在孩子身上,比起贝烈兰虽住在深山,却比在宫里好玩多了。

  “兰儿,你真打算再跟他回栖星山吗?”她身为王妃,很难找到知心朋友,当然不希望贝烈兰走。

  “其实我这次偷溜下山,是想趁大哥来接我之前,到各处去玩个过痛,最后还是得回去,不然我大哥可会当真不认我这妹妹了。”大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因为贪玩而失去他。

  “真不晓得贝烈云心里在想什么,莫非他真是存心的?”难道他算出了什么,才执意将妹妹塞给尹流星?想当年她和白狼的婚姻也是他铁口直断所促成的,难不成兰儿尹流星真有夫妻的缘分?

  贝烈兰一头雾水,“存心什么?”

  她试探的问道:“兰儿,尹流星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贝烈兰可不傻,马上反问。

  云霏一脸热切,“你先别问,到底尹流星这两年对你好不好?”

  “他当然不敢对我不好了,不然将来我在大哥面前告他一状,包准他吃不了兜着走,只是,他这人很唠叨,成天在我边念经,不准我这样,不许我那样,我耳朵都快生茧,烦都烦死了。不过,他顶多在我闯祸的时候训我一顿,从来不会打我一下就是了。”她一点都不知悔改,甚是得意的说道。

  “他简直是被你吃定了。兰儿,你喜欢他吗?”她支着香腮、美眸湛湛的问道。

  贝烈兰愣了一下,皱皱鼻子,“我喜欢他?云霏姐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这么无趣的男人,成天只知道吃斋打坐,要不是我常帮他找些事做,还真怕他会变成一尊石头,谁会喜欢那种人!”

  “真的吗?”是她误会了吗?还以为可以将他们凑成一对呢?“我还以为你们两人朝夕相处,多少会日久生情,何况尹流星是位相貌不凡的男子。我刚刚要来你这里的时候,就听伺候我的人说,宫里有好多未婚的宫女抢着要去服侍他,要不是我有老公了,或许我也会心动,既然你对他没意思,那就算了。”

  “哼,那些女人是白费心机了,因为他这辈子根本不打算成亲,而且他这人唯一的优点是不好女色,再美的女人站在面前都能坐怀不乱,视若无睹,所以劝她们还是死心吧!”她嘲弄的笑道。

  云霏一脸诧异,“他的定力真有这么好吗?我可不信。”

  “不信的话,我们来做个实验——”贝烈兰附在她耳畔,一阵叽哩咕噜,两人同时笑得花枝乱颤,一发不可收拾。

  可怜的尹流星,他怎样也没料到这两个女人一旦凑在一起,会产生多可怕的危险性。看来他是逃不过被整的命运了。

  晚宴过后,云霏很“好心”的善尽主人的职责,到尹流星的房间,看看他还缺什么。

  事实上她是还不肯死心,想知道尹流星对兰儿抱持着什么态度。这世界上能容忍兰儿的个性的男人毕竟不多,他则是少数中的一个,再说,嫁给他既不必侍奉公婆,也没有小姑的刻意刁难,最适合兰儿不过了,而且兰儿都及笄了,是该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想了。

  “尹公子,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可不要跟我们客气,就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难怪宫女们今是每个都特别的梳妆打扮,为的就是想赢得他的注意,毕竟这样俊俏的郎君谁不爱,只是他连瞧她们一眼也没有,心思倒是全放在兰儿身上,所以她非得搞清楚他的心意不可。

  他总觉得这王妃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仿佛在打什么算盘,这点倒是和兰儿相象,让他心生警惕,只好先静观其变。

  “多谢王妃。”他轻道。

  云霏绽出如花笑容,好让人不设防,“尹公子,兰儿今年已经十五岁,也到了谈论婚嫁的年纪,不知尹公子有何打算?”她没当过红娘,这次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再说,以她看人的眼光,可以确信他非常适合兰儿,说什么她也要撮合他们。

  “说来渐愧,我也正为些事烦心,兰儿孩子气尚重,这两年来,我用尽一切想改变她,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有负大师兄所托;将来想为她找婆家怕是不容易。”他满脸歉疚的说道。

  她佯装错愕不解的问道:“尹公子,你究意在说什么,难道烈云都没跟你说吗?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困惑的问。

  云霏啜了口茶,润了消喉,正色的道:“尹公予以为烈云为什么要将妹妹送到栖星山让你照顾?他再怎么信任你,终归也要顾及兰儿的闺誉,贸然将她托给一名男子,自然是打算要你照顾她一辈子,其实,他早就算出你和兰儿有夫妻缘分,这才放心的离开,这么说你懂了吗?”

  她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出这一篇谎言,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茶,静观尹流星呆愣的表情,肚子里的肠子笑得都打结了,不过脸上可不能露出痕迹。

  尹流星闻言后人都傻掉了,结巴的问道:“大——大师兄他——真的这么说吗?可是他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呢?”

  “我也在纳闷。尹公子,听烈云说你也同样精通封术,为什么算不出你和兰儿的关系呢?”她也很怕谎言被戳破,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他将信将疑,“精通不敢当,至少略逊于大师兄一筹,只是说也奇怪,流星确实无法卜出自己和兰儿的未来,所以一听王妃这么说,着实难以置信;我大师兄真这么说过吗?”

  云霏端起王妃的架子,“事关兰儿的终身幸福,我岂能作假?我以狠王妃的身分起誓,如果骗了你,就罚我——就罚我再生一个孩子。”她摸摸肚子,暗暗祈祷不会成真,不然就完蛋了。

  “流星当然信得过王妃,只是——唉!”他一个头两个大,大师兄为何不亲口跟他直说呢?兰儿居然是上天命定给他的妻子,真让人不敢相信。

  她有点同情他的境遇,“我知道兰儿和一般女子不同,做不来温、良、恭、俭、让,可是,我看得出你爱护她的心是不会假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待她再过一、两年成熟些,自然会符合你的要求。”

  尹流星心乱如麻,“王妃,能否让我独处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法子思考。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在宫女的簇拥下,希望她这么做没有错。

  恭送王妃出门,他心烦意乱的在室内来回踱步。大师兄的卜卦命理向来奇准无比,若王妃刚才说过的话确是大师兄所言,那么就是千真万确了。

  难怪大师兄两年前会如此反常,非将兰儿强留在栖星山不可,原来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王妃说的没错,大师兄若没早算出这一切,尽管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甚笃,也不至于将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他,坏了她的名节。唉!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不,还有兰儿,想必也是一无所知,要是让她知情了,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啊!他的头又痛了。

  兰儿呀!看来我们这辈子注定要继续纠缠下去了。尹流星唱然长叹。

  他对自己要娶这小魔女为妻是彻底的认命了,可是心中却也隐隐的松了口气,因为他不放心将她交给其他的男人,要是所嫁非人,误了兰儿的一生,他也会同样的痛惜,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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