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惊觉地问道。
「易天令。」
是他?
她还是打开了门,双眼却往他身後张望。「小——」差点就叫「小姐」,好险没穿帮!
「我也在找她。」他的唇正勾著若有似无的笑。
「什么?」她惊愕地朱唇微启,「人是你带走的,现在反而跑来问我?」
他那双幽邃的眸子宛如要将她看穿似地,刺入她的眼瞳深处,下一秒钟他便说:「我们进去谈。」不等她反应就大步跨进屋内,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之处。
「你——你——」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傲慢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向你说明三件事。一,『你的助理』一清醒就打昏我医院的护士逃走了;二,昨天我在她身上摸到了失窃的窃玉,简单的说,她是窃贼。」
「不可能!她不可能偷窃玉!」王晓月近乎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有心脏病的人还这么激动!?」嘲讽的笑意还带著来自极地的冰寒。
「你——」这个人太可恶了!
「我还没说完,请不要打断。」唇角一抹阴凉的笑痕乍现。
王晓月直觉胸中有万磅的炸弹随时会炸开,却只能怒目不暇接以对。
因为,她知道这个易天令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若真和他杠上,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你的助理既然会偷窃玉,就显示你纪玥璇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要你还给我一个公道。」
「你——我还是老话一句,小——晓月不可能偷你的东西,而我更不可能偷窃玉,。玥璇翡翠集团里要什么古玉没有,我们根本不屑什么窃玉!」王晓月激昂说道。
「但事实俱在,她——晓月对吧?我就是在她身上搜到窃玉,这事假不了。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交出晓月,再不然我自有管道找到她,但却是立即移送法办。」
两条路都是死路,晓月根本无法选。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一脸苍白惊怯。
「不可能。」他仍旧不信。
俊朗的容颜,一如千年不融的寒霜,特别是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漆黑眼眸,这时却眯了起来,似在思考她的话。
须臾,他石破天惊地说:「我想请你换个房间。」
「换房间?」晓月不解。
「我想她会回来找你,若发现你不在,她会怎么想?」他邪气地浅笑。
「天啊,你这是变相的绑架!」五晓月本能地往後退,她的跆拳道可没小姐的段数高。
他却快她一步将她制伏,「纪六小姐,你没有选择,因为你也是嫌疑犯。你是希望私下解决,还是公诸全球?」他仍噙著浅笑,但骛冷的眼神与唇边的邪笑极不协调。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使劲儿地扭著身子。
「一个有人看管三餐的地方,我保证它和这里一样舒服。没想到纪六小姐这么节俭,选择——」他这才瞄了周围的装潢—跟,—张床、—个梳妆台和两把沙发椅,寒伧得很。「这样简单的住房,难怪……」—脸就是觉得因为对方寒伧才会偷窃玉的表情。
「不准你污辱小——晓月。」她又差点喊成小姐。
「走吧。」眼神仍旧散出金属般的冷芒,彷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燃起热情。
「放开她!」紧绷的对峙中,纪玥璇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晓月惊见纪玥璇,险险道出她的真实身分。
易天令那双如黑豹般锐利猛骛的眼神,登时燃烧了起来。
她仍旧穿著昨夜的黑衣与黑裤,脸上戴著上次那副超黑的墨镜,而不是……裤袜!
就是她!就是她让自己一时闪神,才使她从自己的眼前逃跑。
他一直没对「纪玥璇」说明,昨夜他与「晓月」交手的事,他直觉这是他俩结下的梁子,和「纪玥璇」没有关系,就算有关,他也只想从这个耐人寻味的「晓月」身上著手调查。
至於为什么?他也无暇深思,只知要尽快找到「晓月」!
他就这么盯著门外的纪玥璇,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说,放开她!」纪玥璇冰冷地命令。
「凭什么?」那眸光带著狂魅的凛然,嘴角却勾著鬼魅的邪笑。
「你要找的人是我,不是她。」她冷觑以对。
「走吧!」他旋即松开王晓月,大步走向她。
「如果我不呢?」她的拳头已握紧。
「我不介意架你去警局。」他朝她绽出一抹阴恻的诡笑。
「凭你?」她不甘示弱。
「昨夜是我一时失神,今天不会了。」这时他以极快的速度移向她,然後一记左勾拳朝她击去,并同时将她制伏在自己的胸膛。
「你、你昨夜……」她旋即往他的左手臂探去——
一块0K绷不偏不倚地贴在上方!
她相信自己昨夜下手不轻,他竟然只用0K绷解决伤口!?
「想起来了?」
「是你!?」
「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谁是最後的赢家。走吧,晓月小姐。」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她奋力挣扎。
他却不为所动,厚实壮硕的胸膛宛似铜墙铁壁,任她怎么挣扎都力不从心。
「别乱动,我可不想碰到你的——」他突然附耳上去,「心窝。」实则是指她的双峰。
突然间,他闻到她的耳际与青丝处隐隐飘来一股兰花香味,令他不由自主地一再闻著那抹清新。
纪玥璇却被他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好卑鄙!」
打从她懂事以来,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么靠近她,这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抱住自己、困住自己、搂住自己!
他……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听她这么说,却霍然大笑,「卑鄙是说你吧。」
「你、你放开我,我答应跟你走就是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果然放开她,因为他知道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请。」
「哼!」她不领情。
「小——」王晓月急急喊住准备离开房间的纪玥璇,又转向易天令,「易天令,你不可以带走『晓月』。」
他未作反应时,纪玥璇却抢白,「你就是易天令?」
昨天下午她来得晚,没听见之前的介绍,所以不识此人就是她的「拒绝户」!
惨了!
听四姊夫说,那次她拒绝他时,他几乎不愿救她!最後,不知道四姊夫是怎么说服此人,才经四姊夫指导她的主治大夫,好不容易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想来,这个男人—定很恨她!她现在因察盗罪落到他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等等……
易天令不是心脏科的名医吗?怎么突然变成捉小偷的警察?
最令她不解的是,昨天他竟在展览会场上出示搜索令!
他究竟是什么人?
「易天令,你应该只是个心脏科医师吧?这会儿怎么扮起了铲奸除恶的警察?」纪玥璇冷不防地问道。
易天令对她的疑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打击犯罪人人有责。再说,那块窃玉是我好友所有,现今遭窃,难道我不应全力找回吗?」这话说得合情合理。
「你……」她不相信他的说辞,但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只好不作声。
易天令冷冷地睇著忿忿不平的她,突然兴念,一把摘下她的墨镜。
谁知对上她如星辰的双瞳时,他怔住了。
昨天她病撅撅的样子尚看不出它的魅力,如今……这带著点点星火的眼瞳像是魔魅的晶钻,熠熠发光,仿佛向世人召示著它的存在,佐以两颊因惊怒而薰成的艳红,真是人间绝色!
「你太过分了!」她愤怒地抢回墨镜,又架回了鼻梁。
他也在这时回神。「走吧。」
「晓月。」晓月喊道。
「我去去就回,我就不相信他能拿我怎么样!」纪玥璇安慰道。
其实她心底一点儿也没把握,他是不是会很快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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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令驾著他的积架跑车,载著纪玥璇往回家的路上,从繁华的街道驶进山间绿荫扶疏的巷道中,—直静默不语的纪玥璇才开口间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易天令仅是冷笑,也不作答,手中的方向盘却在此时作了大幅度的转弯,瞬间煞车。「到了。」
只见一面宽广且高大的铁门,正缓缓地打开,这时,迎面而来的人恭谨地向易天令的车身作揖,「少爷,你回来了。」
易天令仅是颔首。车身再次滑动……
「你带我到你家做什么?」就算她是嫌疑犯,也不该到这个人的家中啊!这是哪门子的法律?
他仍是不言不语,又是一个大转弯,一栋宏伟的巴洛克式建筑物即呈现在眼前。
纪玥璇必须承认,这栋建筑在台湾的确独树一格。
「下车吧。」他冷冷地说,人一从驾驶座走了出来,马上迎上一个和蔼的老人家。
「少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话毕,就看见纪玥璇从前座走了出来。
一身黑衣黑裤的纪玥璇,在金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白皙,墨镜下的眼神他虽看不见,但以他的经验判断,它应是璀璨动人的,否则少爷绝不会将她带回来。
易天令没有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尽管他是看著自己长大的管家。
「先带晓月小姐上楼梳洗一下,待会儿再带她下来见我。」话落,他便迳自走开。
「易天令,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沉不住气。
「好意。」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对著老管家说:「田伯,麻烦你了。」再次转身就走。
田伯也是一怔。
少爷从不带女人回家,这回是带回来了,可是……态度却很诡异。
可是,怎么说他都是个下人,不便说什么,相信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晓月小姐,请。」田伯恭谨地说。
纪玥璇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有劳您了。」不再抗议地跟著田伯进屋。
谁知易天令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後响起,「带她去一楼的别院吧。」
她吓了一大跳地反过身子,险险投入他的胸膛,连忙又往後退了去,却因过於慌张,身子忽然一斜,整个人从旁边跌了去……
他却在这时将她捞回胸前,「这么大个人还会跌倒。」声音却出奇的冷淡。
「你若不出声,我也不会跌倒。」她生著闷气,呼吸也越来越急。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心脏好像不好,那最好不要太激动。」他霜冷地睇著她。
「你——」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稳心绪,却发现这个男人真有本事将她逼疯,同时,她也发现他真的很自负。
「田伯,麻烦你待会儿送些点心到花厅。」话说完,他迳自朝二楼走去。
纪玥璇这才有机会打量他的背影——
一身净白长裤的他,修长挺拔,自然微鬈的棕色头发,为他肃冷的脸添了些许暖意,如果他不是那么冷冰冰的话,他会是个极受欢迎的男人。
不过,她很怀疑,他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与崇拜!
因为这两天和他「周旋」下来,她发现他是个难缠的人,而且话少得令人抓狂。
可偏偏她现在是他的阶下囚,唉……
「晓月小姐、晓月小姐——」田伯一再唤道。
「对不起。」她尴尬地笑了笑。
「这边请。」田伯带著她往正厅旁边的另一栋小屋走去。
「这里是?」好典雅的房子。她有点好奇会是谁住在这里?
「这里曾是老夫人写作的地方,由於她的膝关节不好,无法爬楼梯,於是少爷就为她特别加盖了这栋别院,方便她工作及休息。」
「那我现在用这房子方便吗?」她可不想成为不懂礼教的「客人」。
是客人吗,还是犯人?现在连她都糊涂了。
「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田伯也觉得惊讶,别院一直是外人的禁地,他竟然让她进驻。
「那……我会小心的。」小心地不去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你真是蕙质兰心的好姑娘。如果你不觉得田伯罗嗦,我觉得你如果拿下这副墨镜会更亲切些。」
「哦,对不起。」她连忙拿下它,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
「你真是个漂亮的丫头。」田伯对上她晶灿的双瞳,怱然像是明白什么似地。或许就是这双熠熠瞳眸,让少爷为她破了许多例。
「田伯,让你取笑了。」虽然她听过无数的赞美,但由一个老人家口中说出,反倒觉得窝心极了。
「你先梳洗,我退下了。」田伯徽微弯著身子,准备离开别院。
「谢谢你。」她这才仔细观赏别院的陈设,淡青的壁色,辉映著一株株青翠的盆栽,佐以整齐排列的书架与精致的玉品,给人一种清新典雅的感觉。
突然间,她看见书桌旁挂著一副玉体横陈的裸女素描,风姿撩人却又染著一丝喜悦,似在等待爱人临近,那抹期待又羞怯的神情,专注而绮美。
霍地,她想起窃玉几乎是按照这幅案描雕刻的。
为什么这幅画会在这里?它和窃玉有什么关系?而易天令又与窃玉有什么关系?
「看够了吗?」易天令的声音再次从门边传来。
「你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她又吓了一跳,转过头白了他一眼。
「偷偷摸摸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他毫不介意地从门边走了进来。
「你再出口伤人,我绝不原谅你!」她又被激怒。
「我不在乎。」他冷哼了声,迳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那你在乎什么?」她直觉反问。
「真相。」
「真相?」
「就是你为什么要偷窃玉?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纪玥璇要你这么做的吗?」一提到「纪玥璇」他就不由自主地恼火,说话也就跟著刻薄起来。
「易天令,我没有偷窃玉,也没有人可以指使我!我还要警告你,不准你侮辱纪玥璇的名声,她哪点胆小如鼠?你太过分了!」她激动陈辞。
「你有没有偷窃玉事实俱在。至於纪玥璇,我怎么批评她,你无权置喙!那是我和她结下的梁子。」
「就因为她拒绝你的手术而说她胆小,这也太没有肚量了吧?」她反问。
易天令登时哑口无语,却又不愿承认。「总之,我就是在你身上发现窃玉的;而且,你不但畏罪潜逃,并打伤我医院的护士,昨夜还出手救那个小偷,一切的事实都指向你就是偷取窃玉的贼。」
「昨晚那个男人是小偷?」她惊愕地朱唇微启。
「正是,也是你的同夥人。」
「不!我根本不认识他,只是路见不平。」
「你不用作戏,我不信!」
「我纪玥璇绝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一吼完,她也怔住。
完了,她泄底了!
易天令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声音夹霜带雪。
她却撇过头,不答不应。
「你说你是谁?」易天令发现自己的心跳异常,虽然一再强令它们回归正常,却徒劳无功。
她仍旧不应答。
他突然逼近,冷凛地凝视著她,「你不会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吧?」讥讽之声狠厉地划过她的心口。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只是与你无关。」她提了口气反驳。
「哼!没想到纪玥璇不但没有勇气面对手术,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误。」冷凉的话锋,犀利地刺入她的心口,
「你说够了没有!」她愤怒地吼了出声,呼吸接着不正常地起伏。
「我早该知道你就是纪玥璇!『心』不好,是你最大的弱点。」他霍地忆起他几次见到她,她都因呼吸困难而为他所救。
多可笑!他曾发誓绝不救一个名叫纪玥璇的女孩,却一再地为她破例!
「你——简直不可理喻!」再待下去,她的心脏病准会发作。而这个臭男人在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後,铁定不会救她的。
为了使自己活得有尊严,她决定不再受他的污蠛!冷哼了声,便往大门走去。
他却精准地将她抓个正著,「去哪儿?」
「你管不著!」她使劲地挣扎。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钢铁般的大手就这么牢牢地扣住她一只手。
「可恶!」她却以另一只手攻击他的脑门。
他一个侧闪,连同另一只手也给擒了下来。
「放开手!」她索性以双腿踢他的胯下。
谁知他却四两拨千金地将她压至墙边,并以双膝撑开她的双腿,还将她的一双玉臂高举过头,令她动弹不得。
「你还有什么本事?」他好整以暇地睇著身下的她,像在欣赏一只落难的小动物。
纪玥璇却觉得此刻他们的姿势太瞹昧,赧红倏地染满整张脸,「你太过分了。放开我!」反抗也因羞涩而削减了威力。
没想到她脸红的模样还真……好看。
好看!?他从什时候开始在乎女人好不好看?他的眼中不是只有病人的生死吗?
「放开我!」她奋力扭著身子,用力之猛,随时都可能扯断自己的粉臂。
他的心口却在此时惊痛了下,连忙以自己的胸膛抵住她的胸口,「这么用力扯动,手会断的。」关心之语就这么流泄而出。
他说什么?她突然愣住了。
他会关心她的手臂断了吗?他不是一直当她是窃贼、不是恨不得她「死」吗?怎么会关心起她的手臂呢?
她就这么盯著他炯炯有神的黑瞳,说不出心口的激动。
倒是他先开口了,「我放开你,但不准离开这里半步。」他的身子才一离开,一阵冷凉便袭了上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眷恋起她的身子!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
这时,她却有如菟丝花,一下子离开攀藤,整个人虚软了下来。
他的手臂又来到她的柳腰,紧实地将她重新揽回他的胸膛,「你好像很容易昏倒。」这话却说得轻柔极了。
「你不要碰我……」她虚软地抗拒。
「哼!」自负的冷哼声再现。
「铃……」他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矜冷的语调流泄而出,「嗯,我马上赶到。」
收了线,他一个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往那张洁白的大床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她虚软地惊问。
「睡觉。」他不多作解释。
「睡觉?」他要和她……睡觉?
不安的情绪旋即爬上心头,身体也跟著极力反弹,「你——放我下来!」
「你躺好,等我回来。没有我的首肯,你哪儿都不能去!」轻柔地放下她,他迅速走向门边,开口唤道:「田伯!好好伺候『纪』小姐,不可以让她离开易园一步。」
匆匆走进的田伯,不慌不忙地应对:「我明白,你安心去急诊吧。」
纪玥璇这才回神,望著他颀长的背影,为自己的「多心」感到自责。
原来……他对她根本没有半点「邪念」!是她误会他了。
究竟在他冰冷的外表下,是否有颗火热,慈悲的心?
也许……有吧!否则,刚才他不会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也不会在接到急救的电话便匆匆赶出去。
他……他该是个「有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