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曦璇哭得这么伤心,黎璜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知道她有事情瞒着他,可是她不说,自己又舍不得逼她,一切就只好僵在原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不想面对这样情况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曦璇。
她逃避,开始借故不回家,刻意避开任何能与黎璜碰面的机会,往往在学校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
才短短一个星期,她就瘦得连微风轻轻一吹,都有可能刮走她。
这一天,黎璜实在捺不住性子了,决定不再纵容她的逃避,他索性公司也不去的在家等候她,果然在深夜两点多的时候,曦璇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了。
看到他,曦璇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没想到他会等她。
没给她喘息的时间,抑不住内心冲动的黎璜劈头就问道:“我让你讨厌?”
“没有。”她抿抿唇,眸底泛起一层水雾。
“那么告诉我最近你在逃避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她垂下头,抿唇不语。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又追问:“你觉得你这样快乐吗?”
她抬眸,愣愣的看着他,这是黎璜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生气的模样。
“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你得告诉我,得让我先确定一下我的罪状,而不是一下子就定我的罪,可知这样我会……”因为太生气了,一阵心痛袭上胸口,痛得让黎璜说不下去了。
她心一揪,可怜兮兮的瘪瘪嘴,痛苦的何止是他一人,她也很难过啊,可是她已经在成全他了,他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就那么一个瘪嘴、一个委屈的眼神,随即软化了黎璜的神情。
黎璜掬起她的脸,让她的眸对着他的眸,心疼的低语:“曦璇,别为了生我的气而伤害你自己,对璜哥哥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璜哥哥会改,还是璜哥哥做错了什么,璜哥哥愿意向你道歉。”低低浅浅的音调,温柔而多情,已听不出来刚刚的火气。
她征望着他,心绪激动,胸口像是被哽住了一样。
“你忘了上次和璜哥哥的约定了吗?我们之间不要有秘密,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等你将你的心事告诉我,可是我失望了,我的期待一天天的落空了。”他气她,气她把一切不愉快都往肚子里吞的个性。
黎璜将她拉到房间,把她推到镜子前。“你知不知道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你不难过,难道就不怕我见了心痛?”
曦璇看着镜子中的人,镜子里的人是陌生的,枯瘦的宛如一根竹竿似的,好难看。
她回避的闭上眼睛,她不想要看到这样的自己。
“你还忍心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吗?”他的鼻头一酸,倾身将她搂进怀里,点吻着她。“唉,你又怎忍心让我替你难过心痛?!我的小曦璇。”
原来她的存在已经让两个人感到痛苦了。顺着他的话,曦璇自以为是的想着,心又是一揪,揪得出血,她轻吐了口气,无奈心中的痛却怎么也吐不出。
该死!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就痛恨起自己,为什么在他的羽翼下,她还是无法快乐?黎璜不禁要质疑起自己的能力与爱。
望着他,曦璇菱形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涩的笑。“璜哥哥,我想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当这个念头在她脑中急遽成形,并迅速地吐出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变轻了。
或许离开他之后,她的心不再痛,而他也就不需要再这么费心的周旋在她和另外一个女人之间。
她眼神中的释然和放弃,让他又怕又怒。“你以为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就可以宣判我的死刑,要我放弃你,放弃这段感情吗?曦璇啊,要对一个死刑犯进行枪决,也得先告诉他,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做错了什么啊!”他生气的钳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
她的骨头被他摇得快散了,意识被摇得就要叛逃了。“璜哥哥,忘了咱们的约定,我决定放你自由了。”
那是她惟一能为他作的抉择,她不要他在两个女人间摆荡,也不想再为他的安全下赌注,决心将所有的苦痛一肩扛起,许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说得让他心惊。“不,你怎么可以要我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他大受打击的松开手,往后踉跄了数步。
“我……”泪,一颗接着一颗无声无息的滑落,不是她狠心,而是她希望他幸福,因为她是这么的爱他。
“你有了新的朋友了?”他看着她,不该有的怀疑之心,在这一刻浮上了心头。
“什么?”曦璇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说。
他定定的看着她,笑得好伤怀。“告诉我,他哪一点比我好?”心中的假想敌一个接一个,可是黎璜就是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
曦璇终于听懂他的话了,他以为她是因为新交了男朋友,所以才会在他和他之间为难。
倏地,她心思一转,决定顺着他的想法,于是心一横,她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心已经有了别人,只是感情的事,谁又能比较得出谁比谁好、谁比谁优秀?”
她的话在黎璜心中投下巨石,霎时,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颗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撕碎了般,在心碎的揪痛中,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些话真的出自曦璇的口中。
“是吗?”他喃喃自语,像说给自己听似的。
接着,他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得再想一想,她哪时候有了新爱人的?而自己又是哪儿不好,所以她才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不再爱他了……
望着他的背影,此时她的心说有多痛就有多痛,但她只是默默地握住双拳,紧咬着唇瓣,不敢出声,因为她已经决定成全他和那名女孩了,她要他幸福、安康。
而一切的痛苦,就由她一个人来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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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黎璜整个人瘫躺在床上,紧闭着瞳眸,然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曦璇的影像,是这些年来陪伴她成长的点点滴滴。
想到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情景,是她绝美的脸庞隐隐带着忧郁的神情掳获了他的心;而与她分享她初潮的来临、晋升为小女人的喜悦,她眼神中写满对他的信任再次令他心折;而最甜蜜的当是第一次亲密地亲吻她时的感觉,那心情的悸动至今还存留在他心底。
只是,今天……她竟然亲口对他承认,她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这个刺激、这分震惊,叫他如何承受?
唉……多久了?究竟有多久的时间,他的思绪、他的脑海中只有她,不再有过自己,心中存有的意念就只有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而她的一颦一笑无一不是紧紧的牵扯着自己的情绪波动。
心中有她、生活有她,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却只能退居角落,将对她浓浓的爱深深地隐藏在心底的角落中,而但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渴望,却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呵,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为什么上苍要如此捉弄他,要他成就他人的爱情,这种滋味好苦、好温,心好痛啊!
带着自嘲的笑,不轻弹的男儿泪从眼角悄悄地滑了下来。
森冷的俊逸脸庞写满了他的不甘心与心痛,就差那么几年,他便可以等到她毕业,光明正大的向她求婚,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自己的人。
他摇头失笑。“黎璜啊,你输得好惨。”一个连心都输掉的男人,恐怕世间少有吧。
想到心中最爱的人从今尔后将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整张俊脸不禁沉了下来,微弱的月光中,那透射不进来的光芒,令他陷入黑暗之中,而他的心更是黯沉的感受不到任何的光明。
他痛苦的紧握着双拳,他想呐喊,喊出心中的郁塞,但他却什么也没做,因为他不想吵到隔壁的曦璇,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他不要他的情绪吓到她,他不要她迁就他,因为看到他的痛苦而舍弃自己心中所想要的,放弃幸福地去迁就他的感觉。
所以黎璜放弃所有的情绪反应,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让心痛吞噬自己,让悲伤的情绪淹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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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她,所以他可以忍痛割舍他的爱来成就她的爱情,可是她要搬出去一事,他无法答应。这是黎璜在沉思了三天三夜后给曦璇的答案。
然而看着他,却不能投进他的怀抱,这对曦璇无疑是一大折磨,于是她索性彻夜不归,宁可和同学上PUB聊天,藉着与朋友狂欢作乐来麻痹自己。
只是在精神和体力强烈耗费的情况下,向来以健康着称的曦璇还是撑不住地病了。
在她费尽全力将眼皮撑开的那一刹那,她的脑袋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罢工状态,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只知道昨夜她和同学玩到很晚才回家,接下来的事情她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她也已经记不得了。
“鲁嫂,鲁嫂。”头很重,眼皮很沉,她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抓起床边的电话按着鲁嫂厨房的分机。
天啊,她是怎么了?
口好干,可是她连爬起来倒开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用舌头舔舐着干涸的唇瓣。
“小姐,你醒了喔。”看到她的渴望,鲁嫂赶忙将她扶起,并为她倒来一杯开水。
“我怎么了?”一口气喝掉杯中的甘霖,曦璇几乎停摆的脑子也开始恢复正常的运转。
“医生说你因为过度劳累而生病了。”从她手中取走杯子,鲁嫂叹了口气。“小姐,有句话鲁嫂不知当不当说?”
“鲁嫂,请说。”
“我不知道你和少爷到底怎么了,不过我看得出少爷他真的很爱你。”想到昨夜黎璜焦急的把她叫起来,要她打电话请家庭医师来时的紧张神情,就连当他接到太太和先生在高速公路上出事的消息,都没如此失控。
曦璇没有回应她的话,因为她现在关心的是谁抱她进房的?“是璜哥哥抱我进房的?”
“嗯,昨天晚上少爷很晚才回来,谁知一进家门就看到你昏倒在客厅。”
这阵子这个家空寂得像没人住似的,少了黎璜和曦璇的笑声,沉闷得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要受不了这分冷清了。
果然!
“璜哥哥有没有说什么?”曦璇焦急的问。
鲁嫂摇摇头。“少爷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看得出他好像很难过。”想到今天一大早黎璜在看护了曦璇一夜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公司上班,鲁嫂忍不住都要心疼了。
一股失落从心底漾了开来,曦璇难过的垂下眼睫。
“小姐……”看到曦璇难过的样子,鲁嫂犹豫着要不要对她说实话,不过黎璜的交代,她不敢违背,只好借着泡茶将这个话题搁下。
强撑起笑容,曦璇假装若无其事的问:“他人呢?”
“少爷他上班去了。”这时鲁嫂将冲好的参茶端了过来,曦璇一看到是参茶,眉心立刻皱了起来。
“少爷叮咛我一定要看着小姐你……”
曦璇不喜欢人参的味道是众所皆知,所以在黎家的食谱中是绝对没有人参鸡这道菜或是人参茶,更可以说,自从黎振寰夫妻过世后,人参在黎家是早就绝迹的补品,而今会再出现,可见是黎璜一早到中药铺买回来的。
看着手中的参茶,一股强烈的震撼冲击着她的心,她的璜哥哥就是这么的贴心。
曦璇打断她的话,接着说:“我知道,他要你盯着我把它喝完,是不是?”
“是的。”鲁嫂面露喜色。
“鲁嫂,现在是几点了?”望了一下墙壁,她的视线被鲁嫂挡住了,所以看不到墙上挂的时钟现在是几点。
“快五点了。”鲁嫂看了一下身后的时钟,惊叫出声。“啊,糟了,少爷要我煮的鲍鱼粥现在还在电锅里,我这就去端上来。”
“没关系,我还不饿。”指指手中的参茶,曦璇皱着眉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参茶苦涩回干的滋味滑入喉头,甜入了心底,虽然她不喜欢喝,不过既然是黎璜交代的,她还是会将它喝完。
“不行,少爷中午还打电话回来叮咛过……”话才说到一半,鲁嫂立刻察觉自己说溜了嘴地噤了声,不好意思的傻笑着。“嘿嘿……”
果然,黎璜的细心和体贴,并不会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改变,这就是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自己才会一直跳脱不出那令人痛苦的记忆。
只是她不能,因为她已经决定放他自由了。
“我知道,璜哥哥疼我,放不下心,真不知他为什么要隐瞒?”曦璇耸耸肩笑了笑,刻意将两人的关系定在单纯的兄妹关系上。“只不过他昨夜看顾我,今天又去上班,不知道会不会太累了?”
鲁嫂长叹口气,才刚要开口劝道,谁知她话还没说出口,曦璇已经打断她的话。
“鲁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你也听到外头的人说得多难听,与其心中一直存有疙瘩,还不如算了。”她故作坚强的抬起头对她笑道,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明白曦璇的顾忌,鲁嫂不忍的长叹一声:“可是少爷他并不在意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鲁嫂,你知道吗?其实璜哥哥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跟他要好的女朋友了。”深吸了口气,强力咽下心口的痛,她笑得好凄怆。
她那痛苦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舍,刺激了鲁嫂体内的母性光辉,她像慈母般心疼的拥抱着她。“难怪小姐你……唉,真是为难你了。”
“璜哥哥只是还没适应而已,更何况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何况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现在黎家就只剩下璜哥哥一个人了,如果我再害他出了事,我怎对得起养育我十年的黎爸爸和黎妈妈?!”
“只是小姐你舍得吗?你和少爷十年的感情,可不是说要放下就放得下的。”鲁嫂哽着声,望着可怜的曦璇,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起。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搬出去,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再说少了我,璜哥哥才会将自己的感情定下来,也许不久的将来,璜哥哥就会将她娶回家当老婆了。”深吸口气,她不想哭的,可是一想到黎璜的新娘不会是自己,她还是难掩伤怀的落下泪。
她不是故意表现出自己的脆弱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姐,你不要哭了,你哭得鲁嫂这个粗人也忍不住要哭出来了。”见她落泪,鲁嫂顿时慌了手脚,想要安慰她,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鲁嫂帮我。”曦璇抓住她的手,乞求着。
“帮……帮你什么?”她只是个卑微的下人,能帮她什么?
“不要将今天我跟你说的话讲出去,尤其是璜哥哥。”她很痛苦,可是既然她都已经决定放手了,就没有理由回头。
“唉,少爷要是知道小姐的用心良苦,一定会很感动。”长叹口气,鲁嫂难过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你说对不对?”
“小姐,虽然鲁嫂没读过什么书,不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真的还信那些话?”
曦璇扯出一抹苦苦的笑,幽幽的说:“可是我没有赌的本钱,我更加输不起。”
唉,多善良的一个好女孩,就是命差了点。
“好吧,鲁嫂不说,只是小姐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每天这么晚回家对身体总是不好。”鲁嫂无奈地点头答应,不过对她摧残自己身体一事,仍不忍地提出劝告。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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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曦璇决定来个不告而别,她趁着黎璜出国接洽生意的时候,瞒着他悄悄地搬离黎家。
待黎璜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曦璇搬出去,这个震撼强烈抨击着他疲惫的心,就连手中的行李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一个踉跄整个人险些站不稳。
“少……少爷……”鲁嫂见他失了重心,赶忙趋上前扶住他,第一次看到黎璜痴傻呆愣的表情,可把这个在黎家工作了十几年的鲁嫂给吓坏了。“少爷,你怎么了?要不要我请王医师过来?”
在鲁嫂的搀扶下,黎璜整个人无力地仰躺在沙发上。“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鲁嫂赶忙去泡了一杯参茶,这人参还是黎璜上次买给曦璇用剩下的。“少爷,喝个参茶提提神。”
将参茶接了过来,黎璜啜饮了一小口,在氤氲水气之中,他几乎可以看到曦璇喝这茶时的表情,一阵苦涩之情,倏地袭上了眉宇。
好一会儿后,黎璜身体状况慢慢地调适回来,他立刻追问:“告诉我,她搬到哪里?”
随着他的问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曦璇的身影,只是那捉摸不定的影像带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侵蚀着黎璜的心,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了解他对她的心意?
难道她的心他留不住,她的人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从他身边离去吗?
他到底该怎么做?谁来告诉他?
“少爷,你没事吧?我看我还是请王医师来一趟好了。”黎璜现在的气色说有多糟就有多糟,鲁嫂实在好担心他会倒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黎璜再一次拒绝,其实他真正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对曦璇那割舍不断的感情,曦璇的移情别恋像把无形的刀,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
“可是,少爷你……”
看到黎璜痛苦的神情,鲁嫂也看出这主子心中的痛点,只是夹在中间的她实在很为难。唉,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曦璇隐瞒了。
“我真的没事,这次在美国的行程有点赶,所以没多少时间休息,现在回家了,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会缩短美国的行程是因为放心不下曦璇,没想到她还是走了。“告诉我,她搬到哪里去了?”
鲁嫂头垂了下来。“少爷,对不起。我问了,可是小姐不肯说。”
其实黎璜也知道,曦璇既然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搬走,那么依她的决心她当然也就不会将住址告诉任何人,更何况是鲁嫂这算是半个黎家的人了。
“没关系。”得不到答案,黎璜也不为难地遣退她。“你下去休息吧。”
鲁嫂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离开大厅,可是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实在捺不住内心的揪扯,她终于忍不住说:“少爷,你去问一个人,或许她会知道小姐搬到哪里去了。”
“谁?”他赶忙追问。
“程欢,她是小姐的学姐,小姐跟她感情要好,虽然她毕业了可是小姐还是一直跟她有联络。”
“谢谢。”有了线索,黎璜阴郁的脸又燃起了光芒。
“少爷,你别这么客气啦。”鲁嫂腼腆的抓抓头。
不过当鲁嫂退下后,黎璜的脸又垂了下来。
这个线索他不能用,因为他曾答应过曦璇,绝不到学校找她,也不和她的朋友、同学有任何的接触,鲁嫂口中的程欢正好是曦璇的学姐,她当然也就在这约定之中,而只要是有关于她的事情,他一样也不会忘记,并且一定谨遵约定。
在这一刻,他暗暗地对自己许下誓言,他决心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他要将她找回来,找她回来履行十年前和她的那段约定——她是他的新娘!
哪怕得到她的代价得付出他所有的一切,他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