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有点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她开始起草游艇的让渡书。
船靠岸时,汪海蓝刚好拟好游艇让渡书。她大声唤道:“赤岩风野,过来一下好吗?”
谁知,赤岩风野已经站在她身边,他双手撑在桌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她,“海蓝,你这两天有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保护什么?”她随口问问,整颗心还在让渡书的修改上。
他生气地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告诉我,你有没有可能怀孕?”
怀孕?汪海蓝吃惊地睁大双眼,“我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小孩。”
“如果你怀孕,我希望你告诉我的秘书,我会交代她帮你处理。”赤岩风野面无表情的说。
他冷淡的态度再次撕袭她的心。“你要我告诉你姐姐?”
“告诉真彦铃子,她是我的私人秘书。”他递给她一张名片。
“如果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你要我找‘你的秘书’,而不是你!”汪海蓝不敢置信的说道。他竟敢这么对她!像赶走一只怀孕的小狗般毫无感情。
“我很忙。”
“放心吧!我不会让怀孕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还要上大学呢。”照她以前的脾气,她应该要跟无情的他大吵一架,但她没有,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赤岩风野冷冷的瞪着她,“你的意思是堕胎?”
“没错。”汪海蓝冷笑一声。他无情的语调刺得她的心好痛,仓皇地转过身面向大海,没让他看见她的伤心。
“很好。”他同样冷笑一声,随即转身走开。
“等等!这一份游艇的让渡书请你签名。”她突然出声叫住他。
他接过她手中的让渡书,顺手把它抛到海里。
“我的让渡书!”汪海蓝愤怒地转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他好整发暇的靠在桌边,缓缓地说:“我从没说过要把这艘船给你。”
“你竟敢骗我!”汪海蓝激动地朝他挥出一拳。
赤岩风野轻易地抓住她的手,“我可不想每次都为我没做过的事挨揍。”
汪海蓝愤怒的吼道:“我是因为这艘船才跟你上床的。”她的手被抓得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讥笑道:“我建议你下次跟别人上床前先拿钱。”
她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我全盘皆输吗?告诉你,我已经从你的户头提领五百万元日币。”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小狐狸。”他的讥笑声更刺耳了,“我当天就把它转回我的户头了。”
她输了!输得彻底、丢脸。
她低垂着头,全身乏力地开口说:“放开我。”
赤岩风野手一松,任她跌坐地上,一双冷眸扫过她美丽的娇躯,语气冰冷的话:“这次就算给你个教训,别天真的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下次不会这么好运遇到我。”
“省省你的大道理吧!”汪海蓝不服气的抬头瞪他,“你以为你就够资格吃下我吗?”
“该死!你真以为男人该受你摆布,当你听话的小狗取悦你、讨好你吗?”赤岩风野愤怒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起面对他。
“那样对待别人的人是你!”她对着他的脸大吼。
他大力摇晃她,失控地吼道:“你还是不懂吗?像你这么莽撞的个性,很有可能遇上一个残暴的性变态,就此被毁掉一生,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骗我!”
“看来你还是冥顽不灵。”他厌恶地推开她,“我会为你祈祷,希望你下一个目标是个正常的男人。”
汪海蓝脚步不稳,她连忙抓紧栏杆才稳住身子。“谢谢,不过你还是为你自己祈祷吧,因为你已经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女人,还不知死活!”她的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哼!威胁话谁不会说?要比狠,她绝不会认输。
“你说你自己不正常?”赤岩风野大笑着拉她入怀,狠狠吻住她,直到她融化在他怀里。“你是我见过的最正常的女人,热情、大胆,只要轻轻一拨弄,就融化在我怀里。”他的手像要证明他的话似的,轻抚她敏感的颈项。
汪海蓝给他一个甜得足以腻死人的笑容,“你看过‘致命的吸引’这部电影吧?我要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报复你这种专门欺压弱小女子的男人。”
赤岩风野深深地望进她眼里。她会吗?哈,他在想什么?女人的伎俩他看多了,难不成他会怕一个小女人?尤其是她汪海蓝,空有美丽的脸蛋,却只会耍蛮力,一点智慧也没有。
“哼,怕了吗?我劝你还是大方点,把这艘让给我。”挑战又重燃汪海蓝对生命的自信,“告诉你,我非得到这艘船不可,至死方休!”
“小妞,你的贪婪无知令人厌恶。”他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充满了不悦,“你应该多念点书,培养气质。”
“你没资格管我。”她想咬他的手指,却被他逃脱。可恶!
赤岩风野朝她挥挥手,转身潇洒地跳上岸。“小泼妇,很高兴你这几日尽责的陪伴。”
在他转身的同时,汪海蓝也动作敏捷的跳上岸,但赤岩风野却没发觉她已上岸而转身想要拉她,却不小心把她推到海里。
“你故意的!”汪海蓝生气地指控,挥掉他伸过来的手。
“我为什么要故意推你下海?”他拂去脸上的海水,大声地吼了回去,“我不是立刻跳下来救你了吗?”
“谁要你救!”她再次挥掉他伸过来的手,“你是个卑鄙、无耻、奸诈的小人,我不要你碰我!”
这时,码头上已经围了好几个好奇围观的人,其中有人朝他们大喊: “喂!港口不是游泳戏水的地方,你们快上来吧!”
“别无理取闹了,我高兴碰你就碰你。”赤岩风野强悍地抓住她。再次讶异她的美,即使她浑身湿淋淋的,仍美得不可思议,也同样极轻易就能挑起他的欲望。他有点后悔,就这么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无疑地,她是个好床伴。
“你等着别人来救你吧!”话还没说完,汪海蓝抬起膝盖狠狠踹向他的胯下,接着用力把他的头按到水里,自己迅速游上岸。
她游上岸后,无面表情地告诉围观的人, “海里有人快淹死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赤岩风野游上岸后,来接他的司机递给他一条毛巾,“赤岩先生,理惠小姐急着找你。”
“我知道了。”他边擦着头发边走向车子停靠处,当然没有错过司机竭力忍笑的嘴角。
此时,汪海蓝已经坐上计程车,她要司机把车开到赤岩风野的轿车旁,探头出去大喊: “赤岩风野,下次要救人前,千万要量力而为。”
“该死!”他忿忿地丢下毛巾,冲向汪海蓝坐的计程车。
“快开走。”汪海蓝立刻命令司机。
计程车驶了一段路,司机好心地递给她一条毛巾,“小姐,刚才那位真的是赤岩集团的赤岩风野先生吗?”
“对,而且是我见过最无情、最冷酷的人。”她随即以毛巾掩面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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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宿的公寓时,汪海蓝这才想起她连付计程车的钱都没有。她低声要求司机: “司机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等我几分钟?我找同学送钱来。”
“没问题,只要你别哭。”任谁看了这么美丽的泪人儿,都会于心不忍的。司机连忙安慰她,并借她零钱打电话求援。
“喂,保罗吗?我……”汪海蓝觉得好丢脸,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困难,保罗答应五分钟内赶到。
五分钟后,果然有一辆保时捷敞篷跑车朝她疾驶而来。
“海蓝,我来了。”保罗迅速在对街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
“保罗!”汪海蓝投入保罗的怀里。
“怎么了?”他拥着她,匆匆付过计程车费后,搂着她回楼上的公寓。
她不说一句话,只是埋在他怀中大声哭泣。保罗是她和孟俞最要好的同学,在他们两人面前,汪海蓝才会展现出她脆弱的一面。
保罗拍拍她的肩, “海蓝,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三天你是到哪儿去了?”
“我……我被强暴了。”这正是她的感觉。
“强暴?!”保罗跳起来。
汪海蓝可怜兮兮地点头。
“是谁?”他愤怒地大吼。海蓝一直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不容许有人欺负她。
汪海蓝吸吸鼻子,语音清晰的说: “赤岩风野。”
保罗闻言愣了一愣,讷讷地问: “你确定?”
她点点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保罗的父亲是东京全日电台、全日电视、全日时报的总裁,刚好和赤岩集团是死对头,现在也只有保罗能帮她了。
“海蓝,据我所知,赤岩风野不需要用暴力得到女人吧?”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汪海蓝闻言,一双泪眼哀戚地望着他, “你不相信我?你不愿帮助我?”
“当然不是。”他叹了口气, “你要我怎么帮你?”
想当初高一时,他因同性恋的身份曝光而被同学取笑,是海蓝、孟俞帮助他在班上重新立足的,所以他虽然不相信赤岩风野会强暴女人,但他不能不帮她。
“我……”她深吸口气,语气坚决的说: “我要你以全日集团少东的身份帮我上电视、报纸、电台等媒体,我要全东京的人都知道赤岩风野强暴我。”
“海蓝,理智点。这么做,你的名誉必然全毁。”保罗希望她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她勇敢地吸口气,“我不怕。”
“太胡闹了!”他叫道, “赤岩风野会反告我们诽谤。”
“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保罗见劝不动她,只好无奈的叹口气, “唉,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保罗是她的好同学,汪海蓝不想欺骗他,所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答应把他的游艇给我,只要我肯陪他三天。”
“天啊!你怎么这么傻?”他猛拍额头,“这三天找不到你人,我就有预感,你一定会出事。我要是帮你胡闹的话,孟俞回日本后不把我臭骂一顿才怪。”
“等孟俞回来时,这件事早解决了。”她向保罗保证道,“我不能容许赤岩风野的欺骗,我一定要他让出他的船。”
“海蓝,放弃好不好?”保罗苦口婆心的劝道,试图打消她的主意, “赤岩风野可不像是会束手就擒的男人。”
“那你认为我就该乖乖被欺负、被凌辱吗?然后像个弱者躲在家里哭泣?”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保罗, “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帮帮!”保罗无奈地瘫在沙发上, “我怎能不帮?这回真的应验了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 ‘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放心吧,好心有好报!我只想得回我应得的东西。”汪海蓝拍拍他的肩, “事后,我一定会重重报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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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岩风野一行人由大阪回到新宿的总办公室。
赤岩风野把手中的公事包重重地丢到桌上,大声咆哮道: “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会以些微的差距输给多福建设!”
见赤岩风野大发雷霆破口大骂的模样,赤岩理惠等四位参与这项投票计划的高级主管皆沮丧得无话可说,他们为了这次的计划整整忙了六个月,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待赤岩风野发完脾气后,赤岩理惠愤怒地开口道:“我们之中一定有内奸。”
约翰讽刺道:“武田藏,宫本新,是你们其中之一吗?”
“理惠,你看我们三个哪一个像内奸,不妨直说。”武田藏不客气地开口, “若你只是胡说,就最好道歉。”
赤岩理惠和他们三人共事多年,而他们之间的沟通方式向来是有话就说,毫不客气,没有人因理惠姓赤岩而给予特权。
“别怪理惠,她说得没错,若非有内奸,多福开出的标价不会只低于赤岩一点。”除了宫本新对赤岩理惠本来就有好感外,他说的也是事实。 “别忘了,昨天晚上在场的还有官田惠美。”
“不可能是惠美。”赤岩理惠袒护道, “官田家是贵族之后,亦是东京的望族,她没有理由这么做。我想这个内奸一定是汪海蓝。”
一听见她的名字,赤岩风野突然僵直了身躯。
“但她不在木屋里,她一直待在沙滩上。”武田藏立刻反驳。
“你看到了吗?”赤岩理惠反问, “她很狡猾,说不定她是躲在厨房里偷听我们开会。”约翰实事求是地说。
“我赞同约翰说的。”宫本新也支持他们两人的观点,“理惠,不可否认,你对海蓝有偏见。”
“我看你们三人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看不清事情真相了。”赤岩理惠讽刺道。
赤岩风野不置一词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还会不了解汪海蓝狡猾成性、贪婪无厌的个性吗?泄密者除了她还会有谁?她的动机很明显,因为他的抛弃!
思及此,他的嘴角浮现残酷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念及旧情人的温柔。
他站起来打断众人的讨论, “武田藏,你明天就把多福近十年资金调度的情形做一份完整且详细的报告。宫本新,计算多福开出这样的底价,他们得到的利润有多少。约翰,计算出所有原料成本。理惠,你要密切观察多福未来几个月的动态,包括银行往来资金的运用情形。”
“风野,你认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吗?”赤岩理惠向来佩服弟弟的精明和智慧,相信他们要拿回这项工程的机会是很大的。
“我就是要多福把硬吃下的肉吐出来。”赤岩风野冷酷地撇撇嘴角, “好了,今天大家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风野,汪海蓝不可能是内奸,她根本没机会。”约翰不会天真的看不出赤岩风野和汪海蓝的关系。
但他的话只有更加深赤岩风野的愤怒。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武田藏接起电话。
赤岩理惠不用想也知道弟弟要去哪里,她必须阻止。“风野,我可不可以搭你的便车?”
“新,麻烦你送我姐姐回家。”赤岩风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风野,你最好等一下。”武田藏神情严肃地放下电话,用摇控器打开隐藏式音响。
“全日广播电台新闻快报:
“一名台湾籍留学生汪海蓝,控告赤岩集团总裁赤岩风野强暴。受害人今天下午接受本台专访,说明她是被海蓝软禁在他一艘名为‘摘星号’的豪华游艇上,遭受赤岩风野性侵害长达三天……”
“那个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诬告赤岩家族!”赤岩理惠从椅子上跳起来,怒不可遏的吼着。
“我佩服海蓝。”宫本新小心掩住嘴角的笑容, “她真勇敢。”
“这条独家新闻很值钱,看来全日可以大捞一笔。”约翰似笑非笑的说。
“风野,你要告汪海蓝诬告吗?”武田藏比较关心这一点。
“不。”赤岩风野的唇冷酷地抿成一直线, “我不在乎,强暴这种案子掀出来,最难堪的还是女人。她要闹尽管让她闹,如果她还要脸的话。”
“风野,我不赞成你的作法。”赤岩理惠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饶过汪海蓝那个小泼妇。 “这严重影响到赤岩家族的名誉,我要控告她诽谤。”
“亲爱的姐姐,我不希望你介入这件事,毕竟我才是当事人,不是吗?”赤岩风野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这时,电话铃又响起,武田藏把它转给赤岩理惠接听。
“什么!秀子自杀生命垂危,现在医院急救!”赤岩理惠惊愕的叫道。
赤岩风野在听见姐姐的话后,身躯突然变得僵硬,脸色一阵苍白。花岗秀子一直是他们赤岩家族的宝贝,爸妈尤其疼爱她,她为何会自杀?
他走上前,扶着姐姐颤抖的身子, “走,我们赶快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