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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缠少爷 第五章

  他错了,并且是错得彻底。他以为坚强如子夜般的女孩是不会以消极的轻生来逃避不可面对的事实。但事实证明一个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不堪承受的时候。

  今晚正是伍颂文及古逸君大喜之日,而另一边受尽冷落的前任女主角,正举刀自尽,与这边盛大的喜事成了极为讽刺的对比。

  在经过医生一连串的输血及缝合抢救后,子夜才从鬼门关徘徊的回来。而医生的指示则是要家属别再刺激病人,尽量让她平静别动气。

  “她这一刀划得够深,是直达动脉,跟一般的情侣吵架寻死是不同的,希望你们要多付出些关心才好。”语毕,医生立刻去照顾另一个因突发事件而急需他照料的病人,毕竟急诊室里,什么样的事都会有。

  “你说她怎么会这样呢?我的子夜怎么会是个举刀自尽的女孩呀!”白芷心痛的扑倒在丈夫身上哭泣,昔日的阳光女孩已因打击而成了见不得光的枯花,这教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承受?

  黎沂仲拍拂着老婆的背脊,温柔的低语着:“别这样,子夜一定是一时迷失了神智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们绝对别再加重她的罪恶感。”他伸手擦拭了眼眶里的些微湿润,“如果我们不想失去这个女儿,我们就得这么做,保持沉默。”

  一旁的曲氏兄妹感伤的瞧着这一幕,曲尔言由皮包中抽出纸巾递给曲尔先,“大哥,擦一擦吧,你的脸上还沾着子夜的血呢!”

  低头瞧了眼血纸巾,顿时恐惧齐涌而上。当他接到曲尔言的求救电话时,便立刻飞车奔至黎家,怕的就是子夜会有个万一。

  在子夜深锁的门后竟还挡了沉重的衣柜,所以他只有涉险的经由隔壁的窗户攀至她房内。而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血海,她美丽的容颜呈现一片死白,手腕则是无力的垂至床边,床下殷红的液体将肇事凶手——水果刀给全部掩埋住。

  到现在他还清楚记得子夜的脸上是一副安详,嘴角甚至带着一朵若有似无的笑靥——一朵终于解脱的重生笑容。

  “她还是深爱着伍颂文,我怕她永远不会有接受我的一天。”曲尔先眼眸布满伤感的阴霾,脸上尽是被打败的神态。

  “大哥,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以往的自信、自负到哪去了?现在才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弃呢?”她不敢置信的低吼道。

  黎沂仲这时朝曲尔先走了过来,“尔言,这位是……”他央求着曲尔言介绍眼前这位救了他女儿的英俊年轻人。

  “他是我大哥,曲尔先,未来‘扬天’的少东。”曲尔言乘机报出他们的背景,果然立刻在黎沂仲眼里得到赞赏。

  “你就是那个靠着实力自己爬升至总经理位置的黑马?”黎沂仲挑眉有兴趣的询问。

  “没错,我是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靠我父亲,才闯出属于我的天空。”曲尔先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骄傲,不过,他理应是当之无愧。

  “很好,年轻人就该有一份傲气在。”

  曲尔先看得出黎沂仲很欣赏自己,或许这在以后他追求子夜时会有好处也说不定。

  “感谢你及时的到来,才使子夜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他拍拍曲尔先的肩表示感激。

  “只希望她别反过来恨我才好。”说不定她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凭什么剥夺我自杀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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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床、白色的人、刺鼻的药水味,子夜知道自己终究是没能顺利死成,但此刻她的心是平静的、眼界是宽广的、仿佛一切全在此刻重生一般。

  “你醒了?”

  她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发觉自己对曲尔先的厌恶已不似从前那般深。

  “是你对不对?”她撑起自己孱弱的身子,与他平视,“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着那些话,要我坚持下去,别为了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而被击倒。”她微笑的盯着他。

  “你没事就好。”她期望曲尔先能再多说些话,但他仅是礼貌的点点头。

  “颂文——他有没有来看过我?”子夜犹抱着一丝希笙的期待着。

  这女人竟还有脸问他伍颂文是否曾来过?他不是圣人呀!脾气再度被她的愚蠢给挑起,他不太温柔的捉着她缠着白纱的手粗暴道:“你为他割腕、为他抛弃生命、甚至是为他而不要深爱你的双亲,这一切就只为了一个薄情的男人?!”

  “颂文不是。颂文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娶古逸君。”她怎会认为自己不恨他呢?瞧他现在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甚至还抓痛她的手,他是凭什么来对她大呼小叫的。

  “哼!一个白痴女人,他连你为他死都不曾来看过你,甚至是一通电话也不曾打来,你竟还笨笨的说他不得已?”蠢女人,曲尔先恨恨的咒着。但有个人更蠢更笨,那就是他自己。

  “我爸妈呢?他们为什么不在?”子夜不想见到他,因为那只会令她更火气上升。

  曲尔先转身步出门外,一会儿之后,黎家人鱼贯进来,接下来的是一连串的嘘寒问暖,而责备的话则是半句也没有。

  “爸、妈,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请你们原谅。”子夜垂着泪向父母道歉。

  “好、好、好,事情过了就算,今日就当是个重生日,一切不愉快的就让它过去,嗯?”黎沂仲宠爱的抚着女儿脸颊,温和的语气让子夜的泪是不停的落下。

  “我想回家。”子夜要求着。

  因为她的要求,他们便开始七手八脚的忙着,为的是想让爱女快点回到熟悉的环境。

  “咦!尔先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呢?”黎沂仲询问着嘟着一张嘴的曲尔言。

  “是子夜把我大哥赶跑的,所以你得问她。”

  众人谴责的将眼光全放住她身上,子夜立刻哇哇大叫:“喂!做啥那样看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白芷不赞同的道。

  “古代人都是以身相许,姊,你是不是也该效法一下呀,,”子旭顽皮的道。

  “对呀!我大哥为你所做的,理当有此回报。”曲尔言朝黎沂仲眨眨眼,要他也帮着说好话。

  “子夜,你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对一个有恩于自己的人是该道谢而不是怒目相对。”

  “你们——”全是给曲尔先那小子收买了嘛!“我就是不喜欢他。”

  “我大哥到底有哪点好了?”曲尔言气不过的冲口道。

  “你大哥又有哪点好?”子夜回嘴道。

  两个女人怒目相向的对峙着根本忘了身在何处,惹得护士小姐只有快快请他们走,以免妨碍其他病人休息。

  “都是你。”两人共口同声斥责对方。

  “好了,要吵回家再吵,好不好?”白芷以对小孩子耐心的口气说着。

  “羞死人了,两个都二十几岁的老女人了,竟还跟个小孩似的吵闹。”子旭幸灾乐祸的道。

  “闭嘴。”两人又是相视而笑。

  回到家后,曲尔言立即和子夜促膝长谈,“我想你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嗯!除了手上的绷带,其余均无大碍。”看着白纱缠手,心里不禁懊悔自己为何会冲动到动刀?这时回想起来大概是自尊心受损吧

  “你知道吗?在我自杀的前一天,古逸君曾来过电话,她说:她是故意向我报复,既然她过不了好日子,所以她也不会让我好过,毕竟两个人难受总好过她一人独自受苦。”子夜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所以,这才是你自杀的原因?”她不懂,这又跟子夜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是想利用我的自杀来破坏他们的婚礼,没想到——”

  “伍颂文竟没有来,对不对?”这下曲尔言可明白了。

  子夜点点头,“这回合算古逸君赢,但下次我可不会再输了,我发誓一定要将颂文给夺回来。”她一脸的誓在必得。

  “你——唉!算了,我懒得理你。”她可是打算要助大哥一臂之力的,所以对子夜也只有抱歉啦!不过她可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你是说你不打算帮我?”子夜一脸的惊慌失措,这怎么可以呢?鬼点子最多的她可是自己的军师呀!

  曲尔言爱莫能助的回眸一笑。开什么玩笑,她难道会不帮自己的大哥而再次帮子夜夺回伍颂文?嗯,下辈子吧!

  “拜托!黎大小姐,请你动动脑行不行,现在伍颂文的身份已是有妇之夫,而你又是打算如何和他重温旧梦?”

  子夜耸耸肩,“宪法又没规定他们不能离婚。”

  “那敢情你是打算说服颂文主动跟古逸君提离婚喽?”傻瓜才会让自己的老公跑掉,尤其是在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之后。

  “古逸君才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呢!”子夜说出曲尔言心里的话。“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呀!美人。”她谄媚的再加一句。

  曲尔言斜睨了她一眼,心里正兀自盘算着。也好,趁着这个时候将子夜给骗进大哥的怀里不正是一石二鸟。哦!此刻她真该好好谢谢古逸君才是。

  “好——吧!就看在咱们同窗四年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帮你喽!”就在子夜刚露出欣喜表情的同时,曲尔言又立刻抢道:“不过,你必须和我约法三章,凡事都听我的,并且不得反对。”

  “行行行,你就是叫我去杀人都行。”这下可好了,相信再不久以后,伍颂文一定会和自己再度重逢。

  “没那么夸张啦!”曲尔言笑着驳斥,下一刻里她立即严肃起面孔,“首先,我们必须找出弱点让古逸君知道伍颂文心里还是爱你的。”

  “这没问题,但……”子夜困难的瞥了曲尔言一眼,支吾不定的低下头。

  “你别跟我说伍颂文是不会吃醋的大圣人。”曲尔言促狭的玩笑着,对上子夜认真的神情,“不会吧!”乖乖,这男人度量真好,前辈子一定是个当宰相的料。

  “曾几何时,你看过他为了别的男人来质问我?”子夜自己都在怀疑到底是她长得太安全,还是颂文对自己太有信心?才会一点干醋也不吃。

  “是没有。”曲尔言嘟嚷了句。

  一直以来,醋海生波的人全是她,每每有人追求自己时,她总希望颂文会像白马王子似的出现拯救她这个落难公主,把那些在她眼里全是一只只的丑青蛙给赶跑,虽然对方足可媲美四大天王,但她总是以此比喻。但,事实竟全然相反。

  她总是苦等不到她的颂文王子前来,往往必须自己装出一副母夜叉的悍妇样,然后一一叫出人家的缺点,再残忍的加以批评,让对方知难而退,也因此树立了很多敌人。但颂文却只是盈着一张笑脸,大大的嘲笑自己的所作所为,说自己何必这么敏感而斥退了其他求爱者,说不定以后还会为今日的作为而后悔,更可恶的是,他竟还说什么:“货比三家不吃亏”的话来气她。所以,她怀疑尔言所提的方法会有效。

  “不过,那有可能是因为对手的条件太差,令伍颂文看不上对手所致。”大哥就一定不会有这种问题,凭他那英挺伟岸的体格,哪个女人不闻风而至,纷纷昏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是吗?我可不敢抱任何希望。”最后她央求曲尔言还是换别的方法好了,这样一来胜算也大了点。

  望着白纱缠绕的手,子夜第一次由心里升起一丝悔恨,即使再怎么受到情变的打击,她也不该冲动的想结束生命,但坦白说,下刀的那一刻,她并不感觉到痛,而是由一份轻松、自由的情绪所取代。

  当她醒来接触到父母眼里的焦急时,她才惊觉自己差点错失了什么?!是一份爱、一份父母对子女的爱,而她却弃如敝屣的抛在自私的情爱下。

  自她割腕的那天至今日,颂文诚如曲尔先所说的,连一通最基本的问候电话也没有,更遑论两家只有几步的路程。也许抱着重新相守的心态只有她一人,那么她还要执意的夺回一个心已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吗?

  而这个答案就在几天后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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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同学会兼庆祝新婚的派对将在这五十坪不到的地下舞厅展开。

  一早子夜及曲尔言便全副武装的出门做头发,甚至是临时抱佛脚的买衣服、买鞋子搭配,至于晚上的护花使者早就准备好了在家等候着两位小姐的电话。

  “喂!快点下决定好不好?都快四点了那!鞋子没买、妆也没上,真不晓得我们来不来得及。”子夜催促着三心两意的曲尔言,真搞不懂明明就是喜欢白色的衣服,却偏偏又要比较红跟黑的差别,所以才会犹豫不决该挑哪件才好。

  “哎呀!我都乱死了,你不来帮我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曲尔言小脸不悦的瞪着她。

  在经过一连串的试衣之后,她才下定决心的买了今晚的衣服及鞋子,接下来的,便是等待夜晚的来临。

  “怎么样,够骚吧!”子夜性感的抚着美发师一上午的精心杰作——大波浪卷,不过那只能维持一晚上,因为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就要老了十岁。

  “嗯!是够骚了。”曲尔言满意的点点头,“我想今晚的男士大概全都会被你迷得死死的。”

  身着连身短裙的子夜散发出一股慑人的迷人气质,让人舍不得调开视线,就连同为女人的曲尔言也都看傻了眼。“黑色连身短裙,再配上件亮皮红外套,长筒亮皮靴,哇!这真是炫人的组合。”子夜的衣着让她不由得咋舌称奇。

  子夜由镜里审视自己,不由得发出会心一笑。没错,红、黑配的确是个抢眼的组合,而她由衷希望自己能将古逸君全然给比了下去。

  “你也不差呀!”子夜口头朝曲尔言笑笑。

  由于她的影响,曲尔言也是跟她一样的装扮,只不过她是黑白配。“算了吧!我只要不输给古逸君我就心满意足了。”

  昔日的系上三大美女,今日就要齐聚一堂,所以在各方面大家全都是拿出最好的一面,为的是不希望自己的风采被别人给压了下去。

  “今晚是谁来充当我的护花使者呀?”子夜愉悦的朗声问着。其实是谁都好,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要打击古逸君,并探探颂文的心意为何。

  “去开门你就知道了。”曲尔言一脸期待的等着她前去开门。

  但子夜仅是把门打开一下下,便又马上甩上门,旋身咒骂道:“怎么会是他?”一张美艳绝伦的丽颜顿时变得愁云惨雾。

  “是谁,”曲尔言挑眉询问,似乎对于她的愤怒毫不在意。

  “曲尔先呀!人是你找来的,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子夜尖声怪叫着。

  “哦!是吗?我以为我找来的只是个男人,一个帮助你赢回伍颂文的男人。”曲尔言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千万别为了要利用他而心软哦!”她朝子夜挤眉弄眼着。

  “哦!你——”她敢拿项上人头来打赌,尔言是故意曲解她的话。

  “今晚是你来求人家帮忙,所以你的态度最好和善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合作。”曲尔言无奈的摊摊手,“你知道,男人是种不好驾驭的动物,所以你得对他们好点才行。”天哪!她真对自己的表演感到满意。

  “你的意思是要我——要我谄媚他喽!”子夜咬牙切齿道。哦!她真后悔为什么会找上这个魔女帮忙呢,难怪古人常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的冤屈谁来替她平哪?

  “对!试着取悦他,试着摆出你最好的一面。宝贝!加油!”曲尔言加油添醋的道,更是将她推向大门,要子夜再次去面对曲尔先。

  子夜深吸了口气,顺顺自己心里的不平衡,回头想想曲而言的话并不无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她今晚用来试探颂文的利器正等在门外,如果自己再摆出一张臭脸,万一他不合作怎么办?所以,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好了,对他好,不会少块肉的,子夜可怜兮兮的安慰自己。

  “嗨,晚安。”一打开门,子夜就对门外的两位男士装出最亮丽的笑容,肉麻到连她自己都快吐出来。

  曲尔先受宠若惊的愣了一下,原以为她会朝自己破口大骂,刚刚她不是才当着自己的面甩上门吗?怎么——

  “你今晚好漂亮呀?”唐泛漾开笑意的赞美着子夜,却随即惹来一双白眼。

  “你该称赞的人好像在这边吧!”曲尔言瞪着双杏眼,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说。

  “当然你是最美的一个,而且是在我心里。”唐泛变得感性的低语,并俯身在曲尔言唇上印下一吻。

  “走吧!再不走只怕会迟了。”子夜率先拉着曲尔先走向他的车子,这一碰触更是令他傻了眼,让他怀疑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

  “我们也走吧!”曲尔言甜甜的拽着同曲尔先一般呆了的唐泛上他们自己的车。

  一路上曲尔先一直以狐疑的眼光瞄向她,最后子夜干脆转身面对他,省得他光顾着看她而撞上来车。

  “我穿得很奇怪吗?”子夜口气带着一丝促狭。不要说他好奇,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变了,跟他的友好关系并不像想像中的令人厌恶嘛!

  “不,是你的态度让我好奇。记得上一次见面你还恨不得杀了我呢!”曲尔先苦涩的揶揄着。

  “其实,我是应该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及时救回了我。”子夜真心诚意的道。

  “不客气。”他淡着口气答道,表现出来的并不如子夜预期的热络。

  “你知道今晚的目的吗?”子夜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

  “当然,今晚的我是为了试探另一个男人的心意而来。”

  讥讽的口吻激怒了子夜。“你一定得说话带刺吗?”如果这表示她得看他的脸色——她才不干。

  “我的无礼比得上伍颂文的不闻不问吗?”他反唇相稽。

  该死,早知这就不该同意尔言来趟这浑水,瞧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吓死人才怪,自己对她的一片心全让她扔到地上踩,不妥协的个性也彻彻底底的被她所磨平,他根本就不像个男人了嘛!一个男人本该是雄壮威武,怎能任由女子来牵着鼻子走呢?

  “你——”子夜抡起拳头怒火上升的吼道。

  “怎么?要我停下车让你一个人走吗?”他故意减速的挑衅道。

  哦!真要命,在他那俊俏的脸上竟浮出一个小酒窝,唇上还挂着一抹迷死人的微笑。真该死!这男人竟威胁她逼她下车,而她竟然还有心情去欣赏他那邪恶的俊容,她八成是疯了才会这样。

  咽下骄傲,子夜告诉自己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今晚我没心情和你吵架,记得吗?是你说要和我做朋友的,怎么?现在反悔啦!”顺顺裙摆,就当刚刚那段小插曲不存在,她得储存精力留待打击古逸君才行。

  曲尔先脸上犹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子夜觉得现在的他才像是曲尔言口中的:女性杀手。

  “是你不愿意的,记得吗?”曲尔先故意加重最后三个字,用意在提醒她,是她毅然将友好砸回他脸上的。

  “但是现在我愿意啦!”她快乐的宣布道,状似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小女孩。

  “你的意思是当你说愿意时,别人就得认命,并装出一副喜从天降的模样吗?”他由鼻子冷哼了声。

  他要找回自己,既然她认为自己的爱不值半毛,是个廉价品,那很好,这代表以后他必须省着点说才行,除非是她先说,并且是天天说、时时说。

  “小气的臭男人。”子夜不满的低咒。

  “你说什么?”曲尔先扬着笑,挑眉询问。

  这可恶的英俊恶魔,他明明听见了,却又特意捉弄她,但子夜的理智迅速被唤回。不行,今晚的仗还必须仰赖他,所以忍一口气海阔天空吧!

  “我说今夜的你好迷人、好帅哦!真可惜没能早点认识你。”子夜装出一副极其惋惜的沮丧样。

  如果真是早点认识你,只怕等不及情变就已先跳楼自杀了。子夜恶毒的自忖着。

  “有比伍颂文英俊、甚至是更吸引你吗?”小骗子,我看你怎么回答。

  有,当然有,而且是更吸引她忍不住想像有朝一日,他死在自己手里会是什么模样。“这是不能比较的。”曲尔先等待着她的回答,“你们是不同型的嘛!”

  “哦!那他想必是圣人型的,才会跟你交往了那么多年却没碰你。”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内,令子夜觉得刺耳。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狗改不了吃屎,由你嘴里吐出来的话永远是下流的。”

  “但我记得你还挺享受我下流的吻嘛!现在还想试一试并做比较吗?”他停下车,倾身倚向欲夺门而出的子夜。

  子夜狼狈的逃出车外,身后传来曲尔先那充满男性胜利的浑厚笑声,呕得她是当场没昏死过去。

  “等不急要进去会旧情人了是不是?”曲尔先挡在她与大门之间,逼得子夜只好仰头看他。

  致命的情愫让曲尔先伸手揽她入怀,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红唇,一股崭新的感情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是强烈的也是狂猛的。在今夜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如此渴望她甜美的唇及她身上的清香,欲望就像野火,在他身上及心上放肆的窜着,仿佛随时会爆发开来。

  一声呻吟逸出口中,但她分辨不出是他的抑或是自己的,她只知道自己无耻的将双手攀上他的颈项,为的是让他的唇能更靠近自己。灵巧的舌试探性的触碰她的舌尖,以确定她不会突然的决定咬自己一口。

  在她的唇齿间全留着他的味道,虚弱的神智已不能阻止,任由他品尝自己、逗弄自己,而她则是在这一刻抛开一切,心中只留有欢迎他的意念。

  猛然,子夜惊觉四周的人声愈来愈多,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他身上,而他的手也不见有离开自己的意思。

  “放开我呀!”子夜将脸埋在他胸前低声命令。她知道如果此时抬起头,一定会掩饰不了脸上的潮红。

  曲尔先顺从的放开她,而子夜迎上的是一对充满渴望及火热的眸子,如果不是他的急促呼吸,她一定会被他的面无表情所蒙蔽,以为他无动于衷呢!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开我们,你喜欢看我出糗是不是?”一旁吃吃笑的曲尔言无辜的睁大眼眸,由着子夜谩骂。

  “然后白白损失看春宫秀的机会?”曲尔言坏坏的说,“这事我才不干咧!”拉着唐泛径自就走,徒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观。

  曲尔先绅士的挽起她的手,柔声道:“走吧!”

  也只有如此啦!反正天塌下来也没比现在糟,里面的一场仗还等着她去打呢!怎么可以把心思浪费在其他方面,子夜努力拉回仅存的神智。

  不过,他的吻还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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