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是夜晚太短,还是济傎实在太不知是,他的欲望如滔滔不绝的洪水般,淹没他们所有的理晋,她昨夜根本没有半则能好好休息!
她没想到济傎的体力像是无穷无尽似的,整夜抓著她恩爱缠绵:初尝云雨的她根本就应付不来,若不是她体力真的到了极限,栢信他会折腾到天亮,不会乖乖陪她小睡。
她从来没听过妓院里的姊妹有这样的经验。能够在上半夜「奋战」不懈的客倌就已被称为「勇猛」了,那济傎他持续了一夜……该算什么?
看来,应是西域媚药和蛊毒来势汹汹,才使他有这种异常的举动吧?
她揉揉惺忪睡眼,忍不住侧头看向躺在她身旁熟睡的赤裸男人。两人肌肤互相摩挲,体温、呼吸融为一体……如此亲昵的接触,令她光躺著不动就心跳加快,呼息急促。
济傎规律起伏的胸膛、性感薄削的唇瓣、高挺笔直的鼻子、将她紧箍在自己怀中的结实臂膀……光看著他就是以使她睑泛红晕。
虽然遍布全身的点点瘀痕,及下身传来的隐隐钝痛,在在地提醒著她昨夜的事,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和济傎做了如此亲密的事!
他曾经是她认定托付终生的主子,是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啊!
小时候,她真心认为世上再也没有比她主子更完美的男人,本以为这只是她眼界太小,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他在她眼中仍是最完美的……
正当牡丹陷入沉思的时候。济傎已徐徐醒来。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头痛欲裂,但经络血气顺畅自如,再不见昨晚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媚药和酒气退去后的正常反应,附於他身上的蛊术也已彻底解除,他不禁露出得意的冷笑——三王爷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落空了!
转过头,他发现牡丹已醒,於是浅笑轻道:「早。」抱著她醒来的感觉真好!
他瞧见她细致的颈项布满了吻痕,想必是自己在激情时克制不住力道,便愧疚地问:「你身子……还好吗?昨晚我失控了。」
「我没事……药效相毒都解除了吗?」她轻轻抚著他的鬓角,好像在哄一个大男孩一样。
「都解了。」他用力拥住牡丹,唇瓣绻络地亲吻著她香软的脸颊。「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欲火焚身而死了,谢谢。」
听见他的含情意的道谢,牡丹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酸楚。但她很快地抹去那受伤的情绪,抬起头笑道:「我的帮助并不值得一捉,你下必谢我……」
他此刻所展现的柔情,全都是因为感激她的献身吗?他终於不再冷言冷语地惹她生气,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但为什么她没有?济傎默默凝望她,开始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一阵心疼慢慢涌上胸随。「谁说你的事不值一提?你别妄自菲薄!」
她是在生他的气吗?他承认昨晚自己过於粗鲁,但除了因媚药和毒让他身不由己外,最主要的理由还是因为她啊!他喜欢她,所以希望能占有她,难道他错了?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没有……你不要再靠过来了!」感觉到他被下的动作,她羞赧地按住他的手,深怕他又要开始侵略行动。「天已经亮了,菁菁很快就会进来……」
她虽全身酸痛,但仍想如平常般从床上起身,丝被却詖他紧紧抓住,她一不留意被子便滑落至腰间。
「我就是不起床,也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济傎大手一伸,就把她泣回床上躺好。「陪找,嗯?」她身上有股甜美的香气,全身香汗淋漓反而使她光滑的肌肤更光泽动人,他爱极了。
她柳眉微颦,悄声抱怨:「人家想洗澡。」她全身都酸痛,加上天色已白,她实在不想继续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等一下再洗,我们先好好聊聊。」济傎小心抱住她,温柔道:「牡丹,你已是我的人了,你懂不懂?」
她脸红地看著露出结实胸膛的他,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的手臂,便垂下眼睫小声地说:「我懂,我的守宫砂都褪色了。」
闻言,他看向她的手臂,那颗小红点果然已变得极淡,相信再过一,两天,或者再多几场欢爱,这守了她十年的印记就会消失无踪。
「从我点下它开始,就一直在等著今天。」他厚实的大掌眷恋地摩挲她被单下细致柔嫩的棵背,有意无意地揉拂著她背上的牡丹。
「我从那时就想著,什么时候你会永远属於我。要是早点知道,我就不必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不敢对你百一点逾越之心!」
「你真是的,别老说些不正经的话!」牡丹羞得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娇斥他的轻佻,脸上却洋溢著串福的笑意。
「我真的从没有讨厌过你,当年一切误会都是额娘从中作梗。」他手指沿著她的脸颊滑下,将她的小睑轻轻托起,无奈地叹气,用沙哑的声音道:「咱们已经错过了十年,实在不能再浪费时间,以后咱们就好好相处,让我补偿你昕受过的苦和委屈,好不好?」
她轻抚著他的胸膛,眼眶不争气地泛红。「你对我……可是真心?」她终於问出内心深处最在意的问题。
「有些话不须说出口。」他瞳仁中漾著深如大海的情感,对她露出最诚挚不过的笑意。
地动容地瞅著他,忍不住落下眼泪。「济傎……」
「别哭!我会心疼的。」他堵住她欲张的小嘴,好像要将自己的心情都经由这一吻,传进她心底……
这一瞬间她全都明白了,她还要逃避什么引早在他们重逢的耶—刻坦,她就已经深陷而不可自拔了!
就算两人的身分有著天壤之别,他们能够再度相聚,已经要感谢老天爷的怜悯,纵然日后无缘相守,不能与子偕老,她亦无怨无悔,只盼现在他真心相待!
所有认识克勤郡王的人,都会发现他大爷近日心情似乎很好。
平常的他虽也是笑脸迎人,但情绪控制得很好;可是现在那份得意满是之情却全在脸上表露无遗;而个中原因,只有和他来往密切的人才会明了。
天色还未暗,欢玉仕房的袁嬷嬷一见济傎出现,便急忙上前拦住他,免得一个眨眼人又不见了。
「爷,您十来天都没出现,仕房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帐房还等您去核查上个月的帐目呢!」
远萨机灵地上前道:三贝嬷嬷,郡王爷才刚远行回来,你就让他先歇一会再说吧,不如我先跟你去,好么?」
见济傎微微点头示意,袁嬷嬷就不再多言,和远萨退下。
其实这些天来,他根本没有离开过欢玉仕房,只不过是待在牡丹的庭园中没出去露面而已。这件事除了近身侍候的远萨和菁菁外,没有旁人知晓,他也总算能清静地休养几天。
纵然他能靠牡丹破解三王爷的狠毒阴招,但他毕竟曾被下药,内息也因毒素而紊乱,若在此状况下出现在众人面前,难保躲在暗处的敌人不会再动什么歪脑筋。
更何况,他实在舍不得离开牡丹半步!这些天就有如从前在郡王府时的日子,有她相伴,他甚至可以忘记时间的流逝、忘记一切烦忧,一起追回失去的光阴,填补两人间仍未盈满的甜蜜情爱。
走进他的专属厢房,几个花娘马上前来问安。
「爷,您和牡丹姊快活好几天了,我想找她编新舞都不行!」佩瑚虽然替牡丹高兴。但也不禁抱怨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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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了?」
「这里是咱们的家,咱们当然知道!牡丹姊本来就是爷用万两黄金买回来的,好好服侍爷也是应该,但就苦了咱们呢!」
「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三王爷登门找碴吧?
红红抢先诉苦道:「那些色鬼老是要咱们做些咱们不愿意的事,明明只付了喝花酒的钱,却吻来吻去的,真是过分!」
「袁嬷嬷呢?她应该不会让客人乱来吧?」他虽是真正的老板,但众人均很有默契地不说破,主持大局的一向都是袁嬷嬷。
「袁嬷嬷年纪大了,一双眼顾不了那么多事,加上她近日精神不好,咱们姊妹都不敢随便打扰她休息。」另—个花娘解释道。
济惯点点头。难怪向来精明的袁嬷嬷会误信远萨的藉口,亦没发现他跟牡丹一起消失了十来天,看来,他该另找他人肋她打理仕房。
正当他想到帐房看看时,止好瞧见久未出房挂牌的牡丹,已经被客人点名陪酒吃饭,他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她更添韵味的成熟美艳立刻抓住众人的目光,举手投是间都不经意地透出万种风情。
任谁都瞧得出来,牡丹的改变是因为男人的宠幸。只是她卖艺不卖身,亦从来没听说过她拍卖初夜的消息,究竟是哪个男人如此幸运,能够得到她的青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几日不见,牡丹姑娘又更加美艳动人了,这是我小小的心意,拿去多买些胭脂水粉,打扮打扮吧!」男人不由分说地将一张银票塞进牡丹手中。
面对更加妩媚的她,男人们个个心痒难耐,无不卯是心思讨好她,奢望终有一天能抱著美入夜夜缠绵。
「多谢陈大爷,牡丹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各位欣赏。」她开心地福身谢过,心中却盘算著要把打赏分给大家。
「牡丹,咱们都明白你已……反正你知道咱们说的是哪件事,快告诉我夜度费要多少?哪个恩客这样荣幸,能够摘下你这朵花中之王?」
济傎嫉妒众人看著她的撮琐目光,可是为了保持老板和郡王爷的风范,他依然保持距离,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
牡丹但笑不语,偷偷瞧见她的男人在门边略带不悦地瞥她一眼后,便乾脆地宣布道:「真抱歉,牡丹已经被某位大爷包下了,所以夜度费的事,请各位大爷莫再提起。往后牡丹仍能陪各位吃饭聊天,还希望大爷们赏脸捧牡丹的场,让牡丹能多买些上好的困脂水粉啊!」
惋惜叹气声顿时此起彼落,纷纷议论充满了整个大厅。
济傎低笑,自豪自己能拥有这个才貌兼具的可人儿。他怀疑还有哪个男人是她应付不了的?她的确能安然无恙地身处青楼之中,至少她进退自如,懂得如何在男人堆中明哲保身—
她绝对能撑起欢玉仕房!
正当牡丹分神留意济傎的轰情时,有人一个跨步上前猛然抱住她的纤腰,吓得她惊呼一声。牡丹定神一看,才发现是上回吻她手的何大爷!
「何大爷,请您先放开我,让牡丹敬您一杯可好?」她力持镇定,委婉地笑著劝道。
「那个人出多少钱包养你?告诉我,我出的一定比他更多!」何大爷神情嫉妒地说道,任凭牡丹如何挣扎也不肯放开她。「还以为谁都不能得到你,哪知你竟然一声不响地,就被其他男人开苞了!」
「何大爷,请您别这样,有事慢慢说……」她的腰痛到头皮发麻。「请您高抬贵手,放开牡丹吧,您这样做牡丹的恩客可会生气的!」
怒火因为她这句话烧得更掹烈,何大爷用力捏紧她的下颚。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高不可攀?你以为有人包养你就了不起?还不就是个娼妓引我倒比较喜欢你原先让我摸来摸去的骚模样……」
已悄悄走近的济傎一个掌风,就重重震开他对牡丹纠缠不休的毛手,何大爷顿时向外弹开,济傎自己则稳得按住了牡丹。
「哪个兔崽子坏人好事?」何大爷吃痛地爬起身,却惊见教训他的竟是济傎,吓得马上跪地叩头。「王爷饶命!小人不知道是郡王爷来了,才斗胆在您的眼前放肆,求您饶过我啊!」
「欢玉仕房是大家寻欢作乐的地方,本郡王喜欢此处,因此我不想有人在这里不规矩,乱生事端,扫了大家的雅兴!」他浑身的怒气明白地透露出他的地盘和女人皆不容破人侵犯。
谁都知道他克勤郡王是这里的常客,这男人竟敢在他面前乱生事端,简直就是找死!
「小人不敢!」何大爷继续叩头,但内心却暗骂济傎竟明著袒护花牡丹这个小贱妓!
「你们很想知道牡丹的恩客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济傎蓦地搂紧她,在牡丹唇卜印下—个热辣辣的吻,吻得她忘了身在何处,只能虚弱地瘫软在他怀里,
原来牡丹的入幕之宾是克勤郡王,难怪这朵高不可攀的花儿也被人采去了!所有人均讶异地倒抽口气,何大爷更是几乎要昏死过去!
牡丹没料到他会这样大胆,赧红的小睑增添了不少风采。
「爷,您快别吓唬我的客人了,否则都没有人敢点我打茶围、坐饭局呢!」她直视著他炙热的眼神笑道。
「我只不过告诉其他客人,我是你『唯一」的恩客而巳。」他沙哑的声音略带点酸气,更一语双关地提醒想染指她的男人。「只要他们不犯到我,要点你吃饭谈心,我当然不会过问。」
她螓首微点,哑然而笑。「相信各位大爷也知道我被爷包下,就请不要再问我的夜度费了。打扰了各位,牡丹真是过意不去!」
众人点头敌去,随著歌舞表演开始,气氛旋即热闹起来,没人记得刚才的小骚动。
济傎拉她回到厢房,二诂不说便紧紧抱住她。
牡丹先是愣了一下,绝美的脸上随即浮现一抹温柔的笑靥。「郡王爷,你这回不教训我了?」
他幽幽低叹,长指滑过她的衣领,摩挲著她的后颈。「我的花魁,我何时舍得骂你了?之前是我心烦意乱才会欺负你、跟你斗嘴,现在我得到你了,当然不会再像先前一样了。」
她被调戏、问价不是她的错,只怪他没有昭告天下牡丹是他的;现在她的身分已定,就可保她不受骚扰。
她高兴地埋在他的胸前,尽情汲取他的温暖。她看见他的改变—变得信任她,也不再一味的向她发脾气。
「真难想像一个如此爱吃醋的男人会经营妓院。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开欢玉仕房?难道是喜欢身边美女如云?」她打趣地问。
「上至公亲贵族,下至市井小民,哪里的美女找是没见过的?随处可见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兴致收藏。」他的大手稳稳放在她纤细的柳腰上,并将她抱至自己大腿上揽著,让她和他面对面。「你真想知道原因?」
她捧住他的俊睑,笑得含娇带媚。「是,因为我怕你看美女久了,会把持不住而抛弃我!」
她此时娇羞的媚态,使济傎忍不住深深吻住她。直到她轻捶他的肩膀抗议,他才停止,改在她耳畔轻语:「是圣上授意我经营欢玉仕房。」
「为什么?」听说新登基的皇上严苛律正,他竟然容许手底下的郡王爷如此大胆妄为地经营妓院吗?「皇上不是派你去打仗吗?我一直以为你到黑龙江边关是为了当将军。」
「我不是上战场的料。」他淡淡地向她诉说原由。「自先帝病倒俊,朝野之间便波涛汹涌,没有半刻安宁详和。王爷之间的派系斗争、朝臣分党针锋相对,地方贪官污吏乘火打劫……一切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身为臣子,当然要为皇上分忧,我也只是在克尽本分而已。」
见牡丹开姑皱眉,济傎便知道自己再多说下去。她也不会明白政治是场多诡谲的游戏。
「妓院……莫非你们藉此收集消息?」她突然觉得,她的男人和他的主子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你真聪明!」他高兴地亲了她一下。「无论是高官商贾还是市井小民,都会上八大胡同寻欢作乐,所以各路消息也会集中在此,哪儿发生了事情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她恍然又悟,更高兴他愿意对她坦承机密。看来她在他心里还是有一丁点地位的吧?「那我也来帮你吧,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情,都一定会尽力去做!」
「牡丹,我终於了解花大娘为何要你继承花艺舫了。」他伸手理理她微乱的鬓发,一脸认真。「袁嬷嬷老了,不能让她再为了仕房的事劳心劳力,我也个放心让外人来做,不如你就试著帮袁嬷嬷,跟我一起打理仕房吧!」
她微微—僵,一时之间下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样既能免除你被客人欺负,也能替我分忧解劳,可以吗?」
「济傎,这么大的责任,我怎么扛得起?」牡丹忧心仲仲地说。
想她由郡王府的小丫鬟到现在的青楼花魁,都是只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即使她早有当花魁领班的野心,但那是她还在花艺舫的时候啊!来到京城之后她想都没想过……
「你那么聪颖,绝对能应付得来。」他可是她的启蒙老师呢,她的资质他怎会不清楚?
「我只想安心地住在这里,好好待在你身边,这样我就心满意是了。其他的,我不想多想。」
他深深凝视她,沉默了一会儿浅笑道:「我在乎的只有你喜不喜欢我,有你这句话,其他事都不重要了。」
也好,他希望她安全无恙,不想她瞠浑水,有时候知道太多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远萨突然敲门。「爷,袁嬷嬷突然昏倒了,现在已送回她房间休息,您要不要去看看?」
闲言,两人对看一眼,立即赶往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