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这么快的!
前几日才与蔚董事长做一番长谈,不过事隔几天,他老人家就撒手人寰,如此突然,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走进了偌大的蔚宅,阙言对穿梭来往的仆人、管家点头示意。
巧的是,蔚鸿早已在前几日经由多位律师见证下立了遗嘱,律师团恪尽职责地集合展平亲族宣布遗嘱。
女儿蔚夏晴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女婿可得到百分之二十股份,其余百分之四十五平均分配给蔚鸿的兄弟,也就是夏晴的叔伯们。
另外,里头特意婉拒所有亲朋好友前来悼念,并希望丧礼简朴不铺张,完全符合蔚鸿生前行事风格。
唯一令所有在场的人意外的是,阙言这个血缘上与展平亲族毫无关系的人,竟是除了独生女夏晴之外,获得最多遗产的人!
在遗嘱宣布的一刹那,阙言掩藏住心底的惊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蔚鸿居然将展平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给他!
当然,这么匪夷所思的遗嘱必定起所有人的争议,尤其那些自认为展平集团贡献毕生心血的亲族。
阙言冷冷地笑着,这就是所谓的豪门悲哀了!原本蔚董在世时尚可压制那些心有所图的亲戚,如今人死情分逝,大家所注意的不外乎是财产、股份,没人去关心蔚董去世后的一切,更别说这个被视为麻烦的蔚家大小姐。
不过,在今日律师宣读了遗嘱后,事情有了大逆转,原本被视为包袱的蔚小姐在被宣布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后,每个亲朋好友都表示了想照顾她的高度意愿;而他这个跟展平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却得到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外人,毫无意外成为众矢之的。
说真的,别人如何看待他,他根本无所谓,目前他所在乎的只有真心待他的蔚董,还有——
“小姐呢?”阙言在遍寻蔚宅却找不到人时,叫住了其中一位仆人问道。
“不知道。”
看着仆人摇摇头,他的眉心已快要打死结。
他太明白夏晴与蔚董的感情有多么深,在失去亲人的这一刻,放任她独自一人让他很不安。
阙言再次在蔚宅里寻找属于她的纤瘦身影,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会没人?就在他准备打电话报警时,卧室落地窗外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这声音——
他打开了落地窗,在阳台的角落发现了让自己心焦如焚的人儿。
“夏晴?”阙言缓缓蹲下身轻问,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方才一颗心悬得多高。
这就是牵挂的心情?
是因为不想有负蔚董所托的缘故吗?还是其他?
蜷缩在角落的小小人儿发出哀伤的低鸣,像是受伤的小猫儿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夏晴,是我。”
阙言伸出手,轻触她微颤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颔,强迫她迷蒙的目光映上他的身影。
“不要理我,让我静一静……”夏晴闭上了眼,无视于他担忧的神情。
痛失父亲的哀伤、面对众多亲友的关爱目光已经重重地打击了她,再也无法打起精神来应付任何人了,纵使那人是他。
蔚夏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阙言看在眼里,心头却升起丝丝疼惜的情绪,以及几不可忍的恼怒。
这一副单薄的身子竟要独自承受偌大的悲伤,而拒绝他关爱的援手吗?
春寒料峭,他摸了摸她的额际,才发现她的脸、手冰凉得吓人。
“你在这儿坐多久了?”从昨晚得知噩耗后,他忙着处理一切事务,反倒没注意到她,算算时间,怕是已经吹风一整晚。
“我不知道……”她失神地喃喃自语。
时间对她而言,在失去父亲的同时也静止了!
她坐在这里吹风很久了吗?那为什么脸上的泪痕一点都没风干,仍然冻伤她冰冷的心呢?
“让你静一静可以,我们进屋!”再没有迟疑,阙言拦腰抱起她,将她送回温暖的卧房,轻放上床。“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刻意冷凝的语气隐藏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轻柔疼惜,“你这样子是想让蔚董放不下心离开吗?”
“爸爸……阙言……”像是触动心底悲痛的音弦,她终于正眼看向他,“阙言……你的胸膛可以借我靠一下吗?一下下就好……”
“傻女孩。”阙言叹息地将她拥入怀里,她犹如溺水的小猫儿模样,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拒绝。
“爸爸走了……”她的所有伪装顿时像开了匣,投入他宽阔的胸怀痛哭失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是爸爸?他是好人,为什么会遭到这样子的不幸?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好不公平!”
爸爸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从小一起生活,相依为命,失去了父亲,她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度过以后的日子?她……甚至……甚至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她的自责听在他耳中,成为一丝丝扣他心弦的哀鸣。阙言抓住她的手,她冰冷的体温让他皱眉。“夏晴,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该知道他老人家有多疼你,为了蔚董事长,你要更懂得坚强!”
“呜……”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父女俩坐在客厅里聊天、喝茶的景象点滴回到她的脑海。“爸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阙言……我再也没有亲人……”
从今而后,她必须孤零零地面对偌大的房子,没有欢笑、没有温情,连仅有的幸福对她来说也已遥不可及。
“爸爸走了,我已经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不会的,你还有我!”话一出口,阙言呆愣了下,感觉到心灵深处某些东西松动了。
他一直在抗拒的,某种情感上的负荷,在此刻却再也无足轻重,眼前他拥的是她,而她的眼里是他,一直以来就只有他!
来不及分辨胸口的震荡是缘起何因,只知道现在的他可以用一切来换她一个开怀温柔的笑容。
蔚夏晴抬起头来,迷蒙的泪眼看不清眼前他的表情。“我……有你?”
“是的,我会在你身旁永远。”他以轻柔却肯定的语气宣示。
“永远?不可能的……”
阙言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啊!愿意伸出援手也只为父亲与他的交易罢了!他怎可能永远地陪在她身边?
到头来,她还是孤单一人!
“别开玩笑了……”想挣脱他胸膛的手顿时让人给牢牢抓住,她抬眼望去,只见他炯然深邃的眼正凝视着自己——
“我们结婚吧!”阙言慎重地开口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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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梦也想不到,她真的成为阙言的新娘!
蔚夏晴眨动水似的双眸,望了望眼前昂然立于神父之前的男子,她不敢想像这个优秀杰出的男子将成为自己未来相伴一生的伴侣!
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啊……
可惜!可惜爸爸先走了一步,看不到阙言与她……夏晴知道父亲一直都很欣赏阙言的,那么,父亲在天之灵若知晓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夏晴?”瞿诺似乎感受到好友的忧郁,偏头挑眉询问。
因为两人对这场婚姻都不想太过声张,且蔚鸿去世尚不满百日,所以阙言与夏晴最后决定先找一间教堂由神父证婚,等公司平稳一些后,再考虑婚礼及度蜜月之类的事。
因为阙言那方家族人丁单薄,且朋友大都在国外,仅有父母出席观礼,而夏晴也仅仅邀请了几位好友,所以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瞿诺今日即是代替蔚父将夏晴送交阙言手中,步向人生的另一旅程。
“我没事。”她朝瞿诺笑了笑,大概是近来她的人生变化太大,让她有些难以适应。“瞿诺,告诉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婚姻是人生大事,她根本来不及整理失依的伤痛情绪,就踏入另一段人生旅程,细想起来,她真正与阙言相处的日子不过几天而已,她真的可以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还有,阙言真的准备好了吗?
“在外人面前,你的决定的确让人摇头,不过人生是自己的,怎么抉择也只有自己明白……”瞿诺红唇吐出两人才听得见的话语,她朝夏晴眨了眨眼,“若是你想临阵脱逃,也不是没有办法。”
“呃?”好友在建议她逃婚?
瞿诺漾出淡淡笑意,“如果需要,我会帮你,永远作效。”
她的口气仿佛在谈天气般淡然,但夏晴十分了解那是好友的关怀方式,毕竟在好友眼中,她与阙言的决定实在太草率。“谢谢你,瞿诺。”
一步一步地,他们愈来愈接近神的面前,然后翟诺将她的手交给了阙言。
在视线交接的同时,瞿诺轻声说道:“握在手的,请你好好珍惜。”
夏晴是她最珍视的朋友,若是伤了她的心,就算对阙言再有好感,她也会不顾一切地把夏晴带离他的身旁。
“我会!”阙言眼里闪过了承诺的坚定光芒,“我既然握在手,就不会轻易放开了。”
“我记住你的话。”瞿诺微微地勾起唇瓣,优雅地退至一旁观礼。
神圣的仪式在幸福的时刻总是过得特别快,在一连串的宣誓、交换戒指……结婚仪式就算圆满达成了。
接受了在场好友的祝福后,两人搭车直接前往位于淡水的新家。
有别于蔚家大宅的豪华宽敞,这里的静谧幽雅是阙言最中意之处,夏晴与蔚鸿的感情太深厚,留在蔚家大宅只会让她睹物思情。
尤其他最近必须同时付出全力整顿阙家及展平集团,势必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照顾她,一个新天地应该有助于夏晴忘记悲伤。
“阙,你想什么呢?”蔚夏晴爱恋的眸光描绘着他英挺的侧脸,他的眉心微皱又舒展,像是思索着什么,可她完全无法了解。
夫妻两人不是最亲密的伴侣吗?为什么自己像是被关在一层玻璃门之外,永远触摸不到阙言的心思?
突来的一种恐慌,令她不自觉地叹息,“阙,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为什么这么说?”阙言将方向盘一转,转过脸面对她忧郁的眼神,“这几天我必须忙着工作,所以蜜月旅行得要缓一缓。”
对此,他感到相当抱歉,在公司尚未上轨道之前,他将有一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幸好他发出了E—MAIL请以前在校的同学回国帮忙,已得到了善意的回应,慢慢的,应该不会这么忙碌,他也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子。
蔚夏晴连忙摇头,“不,我不是因为蜜月旅行的事……”阙言误会她的意思了。
“我……”只是对我们的未来感到不安。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阙言瞧她欲言又止的,大手横过来轻抚她的额。
“是不是昨晚没睡饱?”
大手熨在额间的温度缓和了夏晴的心慌。
“我很好,只是觉得……你为了我必须劳心劳力,公司的事必定让你烦恼了。”这是夏晴一直感到难过的地方,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多么想帮他些什么,好使他能够松开纠结眉宇间的困扰。
“没的事,你千万别这么说。何况我们俩已经结婚,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阙言状似轻松地点点她的俏鼻。“公司有我,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怎能不担心?”夏晴觉得有些受伤,阙言其实不必骗她的,她的那些亲族是怎样的人,在这些日子里她比他清楚多了。
叔伯亲戚们早在得知她决定嫁给阙言的那天起,轮番上阵对她晓以大义——阙言只是觊觎她身后的庞大财产,而非爱她,她只是一时承受不住失去父亲的悲伤,才会做出这个错误决定!
“对你的叔伯来说,我以一个外人的身分接手展平集团等于挑战他们的权势,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为了财产而欺骗你感情的大混蛋是吧?”阙言开玩笑地说道。
太明白单纯小脸下的心思正流转对他的担忧,说实在的,这种受重视的感觉让他满心飘飘然。
“阙——”呃,他猜得真准。
“你呢?”他反问她,“因为这一连串的意外,你没有和其他女孩一般继续升学,享受年轻人生,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结婚只是为了让我更方便照顾你,你不必连自己的理想都放弃。”
“你为我牺牲的又何止是‘结婚’这两字呢?”望着他深邃有神的眼,她低垂螓首嗫嚅道:“我不是放弃,只是找到更令我坚持的事……阙,我希望可以为你做些什么,而照顾你的生活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方式,我希望你幸福。”
“傻瓜!”阙言盯着她无侮又温柔的脸庞,将她轻拥入怀。“你把我的话都抢走了,教我要说什么呢?”
蔚夏晴深埋在他温暖的怀中,唇边逸出轻柔的叹息,“阙,我们会幸福吧?”
叔伯们都错了,她怎会只因为痛失父亲而答应嫁给他呢?难道他们不相信她能得到幸福吗?
而阙言之于她……如果爱一个人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怎么称爱?所以她愿意赌,他与她的未来。
“夏晴,”他动容地在她额际印下一个吻。“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我也是。”夏晴害羞地吻上他的唇。
甜美中带着一丝期待,她满心希望这就是靠近幸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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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期待中的蜜月旅行,但阙言仍在家与新婚妻子共度三天的甜蜜日子。
早晨一起床,便有浓浓的面包、咖啡香迎接他,那种突如其来的未知幸福感将他紧紧包围,然后他会跳起床,循着香味走到屋前的小小庭园。
“哇,好香!”他从背后一把将从早忙不停的纤细身影环在怀里。
“噢!”蔚夏晴惊叫了声,手一滑,差点将咖啡洒落一地。
“小心!”阙言长臂一伸,眼明手快地稳住她的手,接过那冒着热烟的咖啡壶。
“你有没有被烫着?”放下壶后,他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直到确定毫发未伤后才松了口气。
“呃,还好。”自己的手还让阙言紧握着,夏晴脸庞上浮起几许赧红,“阙,你怎么老爱捉弄我……”
阙言将她烧红的脸蛋抬起,用一种研究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我只是在与我的新婚妻子培养生活情趣罢了,倒是你,好像常常被我吓到,难不成我长得这么吓人?”
“你才知道!”夏晴皱了皱俏鼻,轻槌了下他的肩头。
才不是,她的阙言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男子了!即使成为他妻子已经三天,她还是有些不真实感,总觉得只要他一靠近,她的心就不受自己控制地直跳,满满的幸福感就快要淹没她似的……想归想,这些话她可没那脸说出来。
“是吗?”阙言故意将自个儿的脸凑近。“啧啧啧,脸蛋这么红,在想什么好事?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
“没有,才没有!”蔚夏晴睁大她水漾晶莹的双眸,他的体温经由指尖源源流入,她微微地合上双眸,静静感受心底因这样的亲密碰触而起的剧烈跳动。
流光美眸微闭,出尘美丽的脸庞漾着淡淡的嫣红,一股少女馨香盈盈飘入他的鼻息之内,阙言望着眼前温柔美好的女孩,她一定不晓得,当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时,形成一幅多诱人的图画……
他轻轻的叹息声令夏晴不禁想睁开眼,而当她与他四目交锁之时,她的两片嫣唇也被他纳入温热之中。
夏晴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不知所措,一双水眸睁得有如铜铃大。
阙言……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虽然他俩已共度了三个晨昏,但也仅止于如晚安吻那般有礼的碰触而已……像这样猛然的亲昵让她不知所措。
“傻瓜,这时候别用那双大眼瞪着我……”阙言抵住她温暖的唇畔低笑。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夏晴无措地抓紧他的衣襟。天啊!一般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该怎么样去应对?
脑子里一片浑沌,体内缓缓升起一股连她都不熟悉的热度,唇上的温热经由过分亲昵的触感而蔓延至四肢百骸,心窝上蔓生酥酥麻麻的微痒感……书上所说“神魂颠倒”的感觉就是这般了吧?
“别紧张,放轻松……你的味道好香……”他轻抚她的背脊,试图让她放松情绪。
“不要害怕,只要感受我。”
“嗯……”夏晴漫应着。
事实上,她早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有如着了火的身心正泛起了粉粉的红晕,满怀的燥热似乎就要冲出心口。
“阙……”夏晴无助地喘息呻吟声一逸出口,原本酡红的脸庞更加红艳。
这是她吗?这样娇媚的吟哦竟出自于自己的口中,羞赧的心思让她身子一缩,便要退开他的怀抱,却在往后退时更纳入了阙言紧紧收拢的臂膀。
“夏晴,不要害怕,若真心相爱,它将是世上最美好的经历。”他压抑住欲奔腾而出的欲望喘息道,只因他珍惜夏晴,不愿让她的首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
“真心相爱吗……”夏晴迷蒙地睁开了眼,见他额际正冒着薄汗,却仍微笑温柔地凝视自己。这是她暗恋许久的男子,她何其有幸可以偎靠在他怀中,汲取他体贴温柔的眷顾!
她轻轻地将手靠放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敏感地发觉他刚毅的身子也正发热,而且胸口的心跳也与她一般热烈鼓动……
“感觉到了吗?”阙言亲吻了她的脸庞,另一只手也覆上她的胸口,“我的心狂热地叫嚣,它正为你心荡神驰。”
她何尝不是呢……
夏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踮起脚尖抱住他,用她深情的吻代替。
阙言强忍的理智全在这一吻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狂猛而激烈的欲望。
他移下了双唇吻住了在身下绽放的美丽,轻柔有力地吸吮完全属于他的柔软,撩拨起夏晴从未有过的原始欲望,而他的手更没有放弃膜拜她柔嫩的躯体,锁骨、玲珑双峰、紧致小腹……直到那神秘的幽深之地,在她少女的身上印下了他的气味。
亲昵的肤触、唇齿相接,狂炽的火热欲望席卷而来,浑沌的意识中,她单纯地奉献自己最洁净温暖的身与心,渴望与心爱的人共舞情爱的曼妙舞姿。
“阙,你爱我吗?”攀越情欲的界线,夏晴动情地呢喃。
阙言没有回答,只用了更狂热的温度回应她。
夏晴有些失望,却也更热烈地回应他的热情。或许自己付出的还不够多,所以阙言感受不到她的感情,但她相信只要拥有真爱,总有一天,阙言一定能感受得到!
“我爱你。”在两人达到生命欢愉的最顶端时,她绽开了一抹美丽娇媚的笑容,像是到达梦想幸福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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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夏晴叹了今早以来的第二十九次的气,虽然现在也才早上十点钟。
阙言销了假回公司上班,受董事长蔚夏晴任命,从今天起,他就是展平集团新上任总经理。而距离他刚到公司上班不过一个小时,他俩位在淡水的家就“巧合”地来了数位长辈,一时间门庭若市的场景让习惯宁静的夏晴有些不自在。
“哼,我就说那小子存心不良,把你带离蔚家大宅是什么意思?!”才进门没多久,马上就有人开骂了。
“不是的,爸爸才刚离开……阙言认为我应该先搬出大宅一阵子比较好。”夏晴仍是好脾气地微笑,一一为众位长辈布茶。
“哼,是吗?”其他几位长辈闷怒地冷哼。
“是的。”想起失去父亲的事实,至今仍让夏晴心痛,她实在无法独自一个人面对那自小到大的家……想着想着,夏晴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怀念父亲的时候。“大伯父这几年已很少回台湾,怎会突然千里迢迢从加拿大回来了?”
“不回来行吗?”年纪最长的男人威严地开口,“难不成眼睁睁地任你把家业拱手让人?!”
这是什么情况?她倒有些不明白了。“大伯父,夏晴不懂。”
“好,很好!”二伯父气呼呼地叫骂,“胡里胡涂把你嫁人也就罢了,居然最后还做了那么不理智的决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平白送给一个居心不良的外人!”
“二伯父,”菱唇一抿,夏晴敛起清冷的神情,她无法忍受有人对父亲不敬,就算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行。“任何人在考虑婚姻大事都不会‘胡里胡涂’,更何况是疼我的父亲,还有,伯父可能一时忘了,阙言已经是我的丈夫,并不是什么居心不良的外人,我将公司交给他经营并无不妥之处。”
“你——”
“好了!”蔚忠威严一喝,瞪了急躁坏事的兄弟一眼,难道看不出来,他们的侄女外表看似柔弱,可执拗程度不输她死去的父亲?“夏晴,你二伯父只是担心贸然把家族企业交给阙言打理不太妥当,毕竟阙言的年纪尚轻,真有能力经营它?”
蔚夏晴轻叹一声,“那伯父们真正该担心的不应该是阙言的身分,而是如何合力辅助他将企业经营得更好不是吗?”
她的话一说出口,在座的叔伯阿姨们脸色铁青,个个吹胡子瞪眼。
没有想到这个小侄女向来柔顺客气,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外人面对众位长辈顶嘴。
“所以,不管他做出了什么举动,反正你就一心偏向他了?”大伯母蔚张琪也忍不住加入质问行列。
“伯母,阙言是我的丈夫,我想,我支持他的心就如同你支持大伯的道理是一样的。”她依旧一贯地柔顺回答。
“你……你太天真了,这世界上没有面包的婚姻是不长久的,你以为阙言真的爱你才娶你吗?哼!鬼才知道!”蔚张琪冷笑。
谁都知道她跟老公早已貌合神离,今天要不是为了讨回自己的权利,她才懒得理会这死鬼!
她继续哼道:“哎呀,说真的也不能怪你啦,毕竟连你爸都被阙言精湛的演技骗到手,你这么一个小小孤女算什么!”
伯母这番刻薄不留情面的话,夏晴听在耳里虽然沉默不语,却也忍不住地苍白了脸。
这是她的亲人哪!为什么这么不留情面地伤害她?只是为了父亲遗留下来的财产,就可以将人性所谓的感情都抹杀?
“这些伯母就无需担心了。”夏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阙言对我很好,我相信他是真心的。”话说出口后,她的心稍稍安下。
是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会伤害她,至少还有一个阙言为她圈起一个安稳的天地不是吗?
“看来我们今天来错了!”蔚忠面色铁青地站起身,光瞧侄女那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他就明白这一趟算是白跑。
“好!我们就给阙言那小子有磨练的好机会,我就不相信,没有我们的支持,他会有什么作为!”
“伯父!”夏晴心惊胆跳地随长辈们站起身,伯父的语意她听得清楚,这些长辈都是父亲公司里的大老,没有他们的支持,阙言纵然有再好的经营手腕也施展不开啊!
“等一等——”
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目光,没人肯再与她多说一句,夏晴目送冷漠的背影离开视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蔚夏晴望着远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