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一直压抑到异人馆的冲动。
晚上,她反反复复听着韩奇的专辑,仔细的听着每一首歌曲,并熟背他专辑上的小档案。
专辑上文案为韩奇下一个非常妙的注解:在这个男人身上可以同时看到热情和冷漠。
多矛盾的男人!
采蘩从他的情歌中,听不到洒狗血的爱和恨,有的只是对爱疏离的感觉,但他又锲而不舍的追求爱情。
整个晚上,韩奇的歌就没有停下来过。有时候她会想起第一天他为她唱的歌,旋律至今仍萦荡在脑海;有时候她会瞪着门发呆,幻想他会来按门铃。
采蘩被自己的想法给吓醒了。她恼怒的关掉音响,然后夺门而出。
一路上,采蘩不断地给自己洗脑——你是一个成熟、独立、有头脑的女人,不会感情用事,更不应该只为一个小小的迷惑而表现出像个傻瓜的样子!
快!将自己差点脱轨的感情拉回正道。
当她心情沉淀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异人馆门口。
她犹疑一下,还是推门而入。今晚她没有坐吧台位子,她选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目光四处搜索。
她看到韩奇了,身旁还有一个女孩。
女孩略挑红的头发不偏不倚地靠在韩奇的肩上,低眉望着他轻笑,两人状似亲密。
正当采蘩细看着那女孩侧脸时,邻座传来交谈声。“在韩奇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官嘉敏?我去找她签名。”
“不要啦!你没有看到她正在跟韩奇打情骂俏吗?别去破坏人家的情调。”
“这么说传闻是真的!”
“谁知道!影剧圈真真假假哪看得清?我们这些记者充其量也不过是随他们起舞,半虚半真的交稿了事。”“我看她搞不好在借韩奇炒新闻,官嘉敏这二年的歌唱事业已经在走下坡了。话说回来,官嘉敏这一次若不是得到韩奇为她量身订作主打歌,来个咸鱼大翻身,她的事业可能就此结束,从此淡出歌坛。”
“多少女歌手想跟他合作?偏偏她就有这个运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有暧昧关系!”
“歌手跟音乐制作人本来就容易撞出火花,但热头一过,很快就会熄灭了。”
采蘩的眼睛盯着韩奇跟那位女歌手瞧,耳朵也没放过邻座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更进一步地了解韩奇的私生活。
我该怎么办……
她想起采苹最后频频写下的话……莫非她就是为了他的花心而痛苦到想不开?!
“我去拍一张照片,准是明天影剧版的头条。”
“不要!你可能还不了解韩奇的个性,若是被他发现了你在偷拍,以后你绝对得不到他的新闻。不要因小失大,除非这件绯闻是真的,否则隔了一天就没有新闻价值,犯不着破坏彼此间良好的互动。过阵子我还要找他为我们写音乐专栏,而且有消息传出,他有可能再出一张全新的创作专辑。”
“真的?”
“不会错的。听说一年前他欠某唱片公司一个人情,现在唱片公司要他履行唱片约。”
“什么人情?”
“应该是去年那件绯闻。在韩奇的要求之下,那绯闻硬生生被唱片公司遮掩下来,才没有被媒体大肆渲染。”
采蘩听得心惊胆战,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她真希望今晚没有听到这席话。
这时候,韩奇那里起了小小的骚动。
原来有个记者在偷拍却被韩奇发现,他气愤的拿起那人的相机,并拉出底片。
“看到了吧?每一位记者都想抢独家,可是要看时机。有时候你拼命抢到的独家新闻,却可能会断送你的记者生涯。你的资历还浅,需要多看、多学习。”采蘩看到韩奇拥着官嘉敏快步走出异人馆,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失落涟漪……她逐渐不能掌握住自己的情绪了。
???
采蘩几乎认定韩奇就是采苹日记中的那个男人!
可是事情到了这地步她又手足无措起来。她一直制造借口,必须要有证据才能让他心甘情愿承认罪状,并要他在采苹二十四岁生日那一天——也就是这个星期日,到她的坟前忏悔。
可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当面问他。
星期六晚上,她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异人馆,坐在吧台那个位子。
“应小姐,你来了。跟以前一样?”酒保阿祥跟她打招呼。
采蘩点点头。她东张西望,结果非常失望。
阿祥照往常一样给她一杯长岛冰茶。
“今晚韩先生会不会来?”采蘩问。
“不一定。”他连想一秒钟的时间也不曾有过就回答了,仿佛每晚有无数的人在问这个问题,而“不一定”就是标准答案。
采蘩今晚已经豁出去了,她发誓一定要等到他,甚至不惜诱骗阿祥透露出韩奇的住处。
她又点了第二杯。已过午夜,心情平白无故开始低落起来。
不知是等不到人才会如此?抑是从此刻起应该就是采苹二十四岁生日的开始,所以有些感伤……
酒杯很快就空了,她又点了第三杯。
“应小姐,今晚你喝过量了,待会回去不方便。”阿祥的声音永远都是平平淡淡,内容也总是这样不痛不痒,不会有人当一回事。
“没关系,我没有开车来。”
他勉为其难又给第三杯。
“韩先生今晚不会来吗?”采蘩又问了一次。
“不一定。”他还是这个答案。
采蘩火了,变得有些不可理喻。“我不要再听到‘不一定’这三个字,我要你确确实实的说‘是’或者‘不是’!”
“真的不一定,韩先生的时间是无法预估的。”一样是平平淡淡的声调。
“那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采蘩的声音不觉哀婉起来。“我真的有事要找他,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那总有他的电话吧?你打电话告诉他,说我有事找他,请他今晚务必要来,求求你……”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这已经超出我的工作范围。”
采蘩急的把酒一饮而尽,又要了第四杯。
“我不能再给你酒,应小姐,你的心情不好,这种喝法很容易醉。”阿祥说出的话终于有些微的感情热度。“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见到韩奇,否则我就一直喝到他来为止!”采蘩借着微醺而放肆要赖,发泄郁结的情绪。
“怎么回事?”采蘩跟阿祥同时回过头来看韩奇。
阿祥附耳对韩奇说了几句话。
“你要找我?”韩奇拿开她面前的酒杯。
“对,我有事……”采蘩只觉胃一阵翻搅欲吐,手快速的掩住嘴唇,飞奔到洗手间。
她并没有吐出什么,只觉全身虚脱无力。想起今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晚上又猛喝闷酒,所以才会发生这种状况,以前她不曾如此过。
走到洗手台,当冰凉的水泼在脸颊的当头,人也清醒了许多。
“你没事吧?”韩奇站在她身后。
采蘩抬起头来,目光和他在镜中相遇。
“没……事……”苍白的脸刷上几抹红晕,她为今晚的失态羞惭。
在狭窄的通道,采蘩缩着身子想不碰到他的身体越过去,但终究是避免不了。
她的手肘轻触到他的腰身,还来不及收回时,即被韩奇抓住。
她侧仰着头瞅着他看,眸子盈盈,闪着泪光。
“你有心事?”
采蘩嘴角微微抽搐着,没有应答,只是圆睁着眼看着他。
“走。”他拉着她回座,支颐着头注视她。
“干……干嘛这样看人?我说过,我讨厌有人戴着墨镜看我!”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我在等你开口说话。”
“对……没有……”采蘩先是承认,随后又否认,然后把钱放桌上,拿起皮包就往外走。
才走到门口,又被韩奇拦阻下来。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采蘩大声对他吼叫,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对不起,我……”
韩奇温柔地将她揽在胸怀,采蘩一时千头万绪梗结不开,悲从中来,便伏在他的胸前大声痛哭起来。
他抚着她的秀发,这轻柔的动作仿佛有安抚的作用。采蘩原是嘤嘤的啜泣,逐渐变成抽抽噎噎,到最后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离开他的胸膛。“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现在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了?”他的眼神饱含无限关怀。
采蘩感受到他热情的一面,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此时此刻她的情感特别脆弱,只要撒出一丝丝的关心网,足可完全将她包围起来。
“今天是我惟一的妹妹二十四岁生日,可惜她再也享受不到花样年华的喜悦。她……竟狠心抛下身边最亲近人的爱和关心,只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用自杀来结束她正灿烂的生命……”
采蘩越说越不甘。“她是如此甜美又有爱心的女孩,最爱护小动物,却残忍到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伤害亲近的家人。我恨她!恨她带给活着的亲人永不能抹灭的痛苦!我更恨那个负心的男人,我诅咒他总有一天也会尝到被抛弃的滋味!”
采蘩忿恨填膺的仰看着韩奇,他紧抿着嘴不语。
“韩奇,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
“我不想了解这种感觉,我只想告诉你一句,送她走吧!”
慢慢地,她抬起手来拿下他的墨镜。那瞬间,心里不觉打了个冷颤,他脸上的冷漠使她全身颤起冷疙瘩。
???
车子在采蘩住的大楼前停下来,这一次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径自下车走进去,她知道他跟随在后面。
两人默默到了八楼,采蘩在皮包中摸索着钥匙。
许久仍摸不着,她越加急躁,突然皮包从手中滑落下去,里面的东西散了满地。
“怎么搞的!”采蘩不耐的骂了自己一句之后,正要弯身去捡时,韩奇早已蹲下去收拾。
采蘩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感觉上她好像没有自我的任人研究,女人的皮包通常隐藏着她内在的真实个性。
韩奇一一拾起地上的口红、梳子、粉饼盒、发夹、眼镜盒、笔记本、皮夹……然后他拿起一瓶香精油,打开瓶盖嗅了一下之后,以颇暧昧的目光睨她一眼。
采蘩的心不由得蹦跳了一下。
最后,拿起一张她掉落的名片,采蘩紧张的看着他的神情,不过他只约略浏览一眼,没有说什么,便把它塞入皮夹,然后再将整个皮包交到她的手中。
“谢谢。”道谢之后,她的手同时又伸手进去要拿钥匙。
韩奇淡淡的说:“没有钥匙。”
“怎么可能?”采蘩不信的又翻了一遍之后,终于还是失望。
“你打算怎么办?”
采蘩六神无主的摇摇头,今天她好像一直在出丑。
“走吧!”韩奇说。
“去哪里?”采蘩迷惘的看着他。
“到可以让你睡觉的地方。”电梯的门打开之后,韩奇走进去时,看她动也不动,便说:“除非你要在这里站到天亮。”
采蘩回过神来,快步跟上去,没问要去哪里。
待她理智清醒之后,才发现车子转进一栋高级住宅的地下停车场。
“这……是哪里?”
“我住的房子。对不起,我想不出有更好的地方。”他们走出来,乘坐直达的电梯上去。
“我住最顶楼,有一半是我的工作室。”韩奇简单的介绍。
采蘩紧抓着皮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每一条神经也都绷得紧紧的,大气不敢稍喘半毫。
她明明可以到江妈妈那儿住一宿,不用跟他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被他催眠般,听到他下的指令就跟来了。
走进屋,她原先的忐忑已被好奇给取代。
屋子的色调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非常冷僻。韩奇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观察房子的陈设,就带她进卧室。
“我认为你会想洗个澡,浴室在左侧。”他走进右侧,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件上衣。“这件衣服让你替换。”
“谢谢。”她垂着头,双手抖颤的接过衣服看了一眼,不觉松了一口气——
不是女人的睡衣。
她才不要穿他的女人之一的衣服!
韩奇不再说什么便走出卧室。
她从茶几上拿了两个玻璃杯,装满二杯矿泉水,然后拿到浴室里,将摘下的隐形眼镜放入杯中,这才轻松舒服的洗个澡,再用精油按摩紧箍的太阳穴,以及僵硬的肩胛。
自从采苹过世之后,她就有严重的失眠,寻了许多偏方,最后发现精油的芳香可舒缓她的神经,让她安然入睡。
穿上韩奇宽大的衣服之后,卷起过长的袖子,呆坐床沿半晌,始终没有动静。
采蘩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卧房。她循着微弱的灯光走过去,来到一间房间门口。
里面有音乐传出。采蘩轻推房门,从缝隙中觑一眼,看到韩奇的侧影,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键盘滑走,明白此刻他正在工作。
她有点放心、有点失落。
采蘩又轻掩上门,悄悄走回卧房。躺在韩奇平日睡的地方,她是辗转反侧、心事重重。
闭上眼睛,心一方面在跟自己拔河,一方面暗数着羊只。
一只、二只、三只……
悠悠忽忽的,自己仿佛身置羊圈里。
有人走进羊圈,她心生恐惧,却又想鼓起勇气看清楚是谁。当她奋力挣扎睁开眼睛时,正与韩奇的眼眸相对。
他正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有……事吗?”采蘩坐起来,声音抖得厉害。
“你好像睡的不安稳,我的床睡不惯吗?”
“没有……”采蘩眯着眼看着他,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身陷迷雾之中,感觉是那么缥渺、无法捉摸,两潭瞳眸却异常发亮,就像是苍茫之中的两颗最明亮的星子。
采蘩只觉她被吸进去了,心中起了一阵战栗。
韩奇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她,突然他倾身到采蘩身上,拨开她的秀发,闻着她颈间的味道。
“嗯……玫瑰的芳香、迷迭香的诱惑……你是有意的在引诱我……”韩奇迷情地吻着她的玉颈。
采蘩将身子往后缩,颤巍巍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从第一次见面,你的肢体和你的味道无不是在引我上勾。”他继续吻着,由颈间到耳垂。
“我没有……”采蘩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和心虚。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有玫瑰香昧、拂手柑……还有迷迭香,真是令人兴奋……”韩奇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甜点。
不是的,它们只是用来镇定情绪、平抚忧虑而已。采蘩想说,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此时,韩奇的手细细的、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庞。他顺着她脸上的轮廓摸下来,前额、眼睛、鼻梁、樱唇、圆弧的下巴到颈子,直到到胸前第一颗扣子,他停了下来。
此刻只有采蘩和韩奇的呼吸声。
采蘩心里清楚得很,现在她只要一推拒,他绝不会霸王硬上弓。
当他解开第一个钮扣时,她没有阻止;他继续解开第二个、第三个……一直顺下去,直至她袒胸露乳,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韩奇用指尖轻触她粉红的乳头时,采蘩的身子颤了一下,口中轻轻呻吟一声,仿佛急盼他的爱抚。
他双手整个掌握住她两个圆润润的乳房,并以拇指挑逗玩弄着,然后低头去吮吻。
采蘩不能自持,呼吸变得更急促,脑子里的警告早已管不住她的身体。也许之前她跟他来这里时,心里早就期待有这一夜,或许更早……
在她用身体紧贴着他、手攀拥着他的胸膛的同时,韩奇已迫不及待的更进一步往下索求她每一寸肌肤。
“你好柔软!打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后,就想这么做了……”他的唇不疾不徐的吻过她的胸脯、小腹、她的大腿、小腿肚及至脚踝;他的舌头非常有技巧的轻挑慢撩她身上每一处敏感地带,勾起她心底强烈的情欲。
韩奇似乎并不怎么急躁,按捺住自己的欲火,一味品尝她急切饥渴所吐出呻吟。
“哦!天哪……韩奇,不……要……”采蘩觉得她应该制止他,否则事情只会更复杂;但她再不能说出话来了,脑子一片空白,全神贯注在那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所带动的痉挛。
“不要吗?”
“嗯……求……你……”
我喜欢你求我,可是别急,慢慢来……”韩奇很满意她的反应。“你不就是这样一再的让我等待吗?”
微暗的灯光,她的肌肤显得透明玉洁,但摸起来却是滚烫,每个毛细孔都燃着欲火。
韩奇撑起他的身体,俯看她充满情欲又潮红的脸,吻了她说:“是时候了……”
当他的身体进入她温暖的体内时,再也控制不了他隐忍许久的冲动,一时之间他就觉得身体就要爆炸开来。
“采蘩……你真棒!”韩奇满足的呻吟起来。
而她的情欲化作源源不息的热情,整个人身上仿佛有上千成万的火苗在跳跃,甚至燎烧到紧密贴着的韩奇的身躯。
火总会有成余烬之时,不过他们已携手经历过熊熊大火的美丽和感动。
???
晨光自窗帷渗进来。
一夜,采蘩蜷缩在韩奇的背弯里悠悠醒来,一时感觉有些支离破碎。当昨晚的记忆又慢慢的聚拢回到脑海后,她再也无暇回味那美妙的一夜。
经过这一场翻云覆雨之后,她忧心自己往后该如何自处?
一点一点挪开她的身子,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起衣物,走进浴室穿戴整齐、戴上眼镜,把头发盘了上去。
采蘩又拾起零乱散置在地上的衣物,叠放整齐之后,注视韩奇一会,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昨夜得到满足了,早上就这样不告而别吗?”韩奇用手掌撑着头,侧望着采蘩。
采蘩怔楞一下。“我……还有事……”她没有勇气回头看床上的男人。
韩奇走下床,拿起长裤套上,刚才叠放整齐的衣物又零乱不堪。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细看不语。
蓦地,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帷,一道刺眼明亮的光线射进来,幽暗的卧房顿时通亮了。
“我第一次看到你白天的模样。”他转身拿起茶几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我……也是。”
采蘩瞧见他背上历历可见的指痕,脸不觉歉然一红。
“瞧见你昨夜激情时留下的杰作了?”韩奇吐了一口烟雾调侃的说。
她撇过脸不看他。白天他真的很冷漠;昨夜他有多热,现在他就有多冷!
“看到你现在清丽的样子,有谁会相信你在床上是如此的狂野?若不是我亲自尝到你的性感和火辣,说实在,我也不相信。”韩奇叼着烟,似有意这么说:“昨晚你一直央求阿祥说有事要告诉我,莫非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件事?”
“你……”采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自己被羞辱了,一时也说不上话。
啪!
她竟出手掴他一掌。
瞬间,气氛凝止在那一刻。
韩奇怔住了,一时之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瞪着她。
采蘩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恐的望着他。最后,她转身就走,一声道歉哽在喉间,遑说再见。
走出这栋大厦之后,她的眼角早已潮了。
她原想在今天采苹二十四岁的生日时,带着韩奇到她坟上献一束花,让妹妹在天上能过一个值得安慰的生日,没有想到人不仅没有带来,自己却还上了他的床!
这一天,采蘩一整天都待在采苹的房间,对着相片里甜美的笑容,不断祈求她的原谅。
一想到姐妹俩的情深缘悭,心难免不甘。
细想年幼时,父母俱在,姐妹俩相亲相爱共度的时光也不过三年;及长,四年的读书岁月,彼此是多么珍惜所有相依相聚的美好日子……
“姐,你就是这么容易冲动,只知像拼命三郎一样一味往前冲,不会在过程里想到保护自己。你看吧!把自己摔得伤痕累累的,万一在腿上留下疤痕,你就再也不能穿迷你裙了!”
这是她回台湾读书、学骑机车,把机车给摔坏,也把自己的脚伤得血淋淋时,采苹叨念的话。
再回首,昨日历历,言犹在耳;她不觉泪珠莹然,转而放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