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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踪再现 第四章 春之圣使

  风停下来了,灰蒙浓聚而来,半空中的男女再怎么互不相融,都已知道危机迫近!

  「小琉琉,你很清楚,要这群海上战士再挂一次的方法是什么?」

  对他不改的称谓虽横眼,舞天飞琉依然点头。

  「所以你一定得恢复能力。」他扯着坏坏痞笑,将她另一只受伤的手也小心的拉起放到自己肩上。「来,请热情搂好,想象那种天崩地裂也不离不弃的感觉。」

  「我尽量,但是你应付不来的话,我会很快甩开你,与其死一双,不如你牺牲。」意谓不离不弃,也端看他能力吧。

  「喔,那你注定得不离不弃了!」他右臂一收紧,猛然回身!「炎瀑飞芒——」红雾之芒如扇射般倾泻,铿然交击声于半空爆开,无数刺眼寒光交错,长剑、长矛跌满一地!

  繁澔星拔长的红衣身形才抱着怀中之人落地,空气中再涌异动,劲风骤逼,一道原本站立远方高坡外的人,瞬间来到眼前,蓝光巨剑夹带猛烈气劲直刺而来!

  「小心此人。」舞天飞琉一见是五百年前的海皇帝,忙提醒道。

  繁澔星卓立不动,掌指凝力再化红光,散出刀剑锋锐,挡下对方这道威力之击,来人接连再出手,剑威力道之剧,虽都被繁澔星化刀之芒挡下,当最后一记重击劈空落下时,双方像静止般,没人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精光掠过火红眼瞳,对手深目中也透出橘色异采!劈裂之声在双方脚下响起,地表在海皇帝将双脚沉地三分后,开始朝繁澔星绽裂开来!

  「喝——」叱声大喊,蓝光巨剑再次催动,朝繁澔星重推去!

  一逼一退下,裂地声顿如震天响,巨剑疯狂进击,繁澔星退行之地,皆地裂土翻,双方犹如破冰滑行般,碎沙走石顿时扬飞空中!

  对方竟有这等威劲逼得他连退数丈,繁澔星神色略沉,却依然守势稳健不见回手,呈僵持拉锯战!

  「他的能力果然惊人。」舞天飞琉咋舌。

  「你朋友呀?」啧。「若有交情就请他别这么卖力!」实力不错,震得他手麻。

  「我跟五百年前的先人交情太浅,怕是达不成你的要求。」

  「五百年前,还保存得这么……完整。」繁澔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活奇迹!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量保持古董的完美。」

  「你的要求真不是人干的!」

  「听说你向来自傲能力非凡,这种事当然交给你。」

  「听说!」他一副了然于心地问:「请问是听谁说呢?」

  「啊!到底了!」飞琉没回答,只是伏在他肩上,看着他身后喊着。

  「啐,算你逃过一次。」

  繁澔星被狂逼到一堵大山壁前,他整个身形倏停下,指掌化刃,发出的红光刀芒再一闪,化成千影刀芒,朝敌手电射而去!

  战力惊人的海皇帝虽被困于红光锋刀的光影中,蓝光巨剑再次展威,形成护体剑气,将化千刀芒一一劈挡下,同时,山壁前繁澔星和舞天飞琉也失去了踪影!

  「你得用多少的时间调息,好恢复法力?」繁澔星抱着她,飞奔在山径上,直到一处峭崖边才停了下来。

  「在魔气中可能得用加倍的时间,但是目前我恢复得了一时的法力,却无法持续使用。」舞天飞琉坦言。「体内被正邪之气冲击的伤,比我想象得还严重,非短时间内能好,而且要痊愈,就得回大海。」

  全怪她太心急,不当引气,又没来得及马上觅地调息便又与铁骑战士应战,元气再耗损,才会伤上加伤。「目前俱珈被困,我得救出他。」

  「咳,不晓得你了不了解,本圣使的火焰有浴火重生的疗伤能力,绝对能助你短时间内恢复。」

  「对了!」舞天飞琉霍然想起他所拥有的能力与功用。「四季司圣所拥有的能力特性,听说夏有疗伤的火焰,还能使干死掉的万物找回生命。」

  「又一个听说,请问你到底听谁不停的在说本圣使?」

  这次红发下的双眼定然看着她,舞天飞琉马上又是:「啊——」指着上方虽被灰蒙遮蔽的天空,却依然可见的弧线形山峰。「这里是五尖石峰的第二峰!」弧度是它的标志。

  「那又怎么样?」

  「连受日光较强的第二峰也沦陷在魔气中,四季司圣的能力个个都对大自然有影响,你那浴火重生的能力,是不是也能用在这座山谷?」有大自然之力进来,对她的能力帮助更大。

  「我确实能令五尖石峰起死回生,这也是四季司圣的责任,但是我也只能达成一半,属性不同,要让这整座山谷恢复旧观,万物生机重回,得是春才办得到。」偶而执行任务上也会遇上这种事,一个圣使负责前半部,因能力之别,再由另一个圣使接下后半部的任务。

  「至少能驱走这片笼罩的灰雾魔气?」

  「这是自然,要唤回这座峰谷的生机,拔除魔气是当要之急。」

  「那就马上进行吧!治好我的伤后,再救回这座峰谷的生命。」她神情大亮。

  「本圣使先前就想这么做,但是大海之主好象很不领情。」

  「先前……」舞天飞琉想起山堑内,她醒来前的暖流与金色光辉。「原来……」

  「是,我已经进行了,如果不是我曾以火焰之力替你疗伤,怕是你现在连站的力量都没有,但是伟大的浪·涛令之主一醒来就没给人好脸色。」他翻出方才山堑里的旧帐,枉他难得做好人,还被人嫌。

  「明明是阁下先用侮辱性的眼光看我,我才——是、是我不知好歹,分不清楚善良的关爱和侮辱的轻蔑这其中的差别,真是太不应该了!」当对方那种威胁性的眼光投来时,舞天飞琉非常见风转舵。

  「以灵力治疗你时我无暇分心,但是现在我们失去山堑这个安全的屏护,而你又得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目前又危机四伏,所以只能用最快不避嫌的方式直接接触。」他忽放下她,右臂一揽,改为环上她的腰。

  「什么方式?」她皱眉,对他这种随意的态度与霸道不悦。

  只见他二话不说,扯开她胸前的衣物,大掌探进衣内,按上左心胸口,丰润高盈的左峰就这样覆在他掌心中,炎光火舞散出,却毫无炙烫感,源源不绝的温热之气送进舞天飞琉心口。

  快速成形的动作,让舞天飞琉眨大绿瞳,未及反应,只有一脸错愕!

  红发下的面庞高傲睨着她,一副『你敢说什么试看看』。

  「呃……」她动了动唇。

  「只要你敢开口骂下流、混蛋、无耻、邪恶,本圣使就马上放手,随你去用自动疗养法等着它痊愈。」

  忍气、吞声,舞天飞琉先在心中默念。那股炎焰热气送进后,确实她体内整个灵气开始汇流周身,先在内心告诉自己别在意被人搂着,别在意衣下有只大掌就覆在她乳峰上,当作它原本就是贴身衣物里面的造型,别在意、别当回事。

  「我……我只是想……听你念的这么顺,那些词常跟着你吗?」她极力以漫谈的的口吻问。

  「这些词常跟着我那些情人的嘴,尤其分手时,一定都有更多精彩万分的词送我。」

  「就是那些叫你小澔澔还是小星星的?」她讶问。

  「其实……我还有个别称,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一定很恶,她才不想问呢。

  「是这样的,如果别人不能好好配合我的话题,满足我的想法,我的力量往往无法得到很好的发挥,可得请大海之主自行……」他叹气的打算伸出手。

  「请、请问是什么伟大的称呼,能让夏之圣使这么喜爱?」舞天飞琉马上拉住他想抽退的手臂,很努力的陪笑问道。

  「既然大海之主这么热情的想知道,哎,我该不该说呢?」

  「喔,不方便说,那就算了!」省得荼毒她的耳。

  「我讨厌不积极进取,一次就放弃的人,这种人往往会浇息我满腔的火力,发不出火力,就不会有疗伤的力量,所以得请大海之主自行……」

  「求你、求求伟大的夏之圣使一定要告诉我,您最喜欢的那无敌不同凡响的别称。」

  「既然你这么诚恳的哀求我说,我就说吧,比起小澔澔和小星星,我最满意的称呼就是——小火球!」

  「小……火球!噗——」忍不住喷笑出声来,原来不是恶心,是爆笑!随即见到他瞪来的目光,她忍着快抽搐开来的唇角,极力镇定道:「嗯,不错的别称,小火球。」这人跟『小』字能扯上关系吗?依她想,叫疯炮竹还差不多!

  当体内正邪之气疗抚的调融,整个气血冲击感消失后,她对衣下那只抚按住的大掌渐渐感到燥热与微妙的尴尬。

  「请问,这样的疗伤法得花多久时间?」

  「只怕会比预计的时间还长,再加上我怕用出太大的力量,没多久就被那群活尸部队循着气找到,因此还得再耗上一些时间。」

  听到繁澔星的回应,舞天飞琉微叹蹙眉,思绪转到这整座五尖石峰的天然险要,第一峰、第二峰、第三峰都无明显得感觉到俱珈的气息,会是在第四或第五峰吗?

  「繁澔星,你对五尖石峰了解多……少!」才一抬头,就迎上那张俯首与她鼻眼相对的面庞,近到彼此的呼吸气息都可由唇上感觉到,开口说话若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要碰上对方的唇。

  「麻烦……可不可以请……请阁下别凑这么近说话好吗?」

  「小琉琉……」他忽用沙哑低撩开的气息吹拂在她唇瓣上。

  「什……什么事?」虽然覆在她左胸上的大掌没变的继续灌输热力,但他的面庞却变得诡异邪恶。

  「你真是特别。」轻佻的双眉一挑,浪荡的微笑也扯出,眼眸很专注的盯着她目瞪口呆的脸瞧。「独特不凡的美丽、自信又高傲、浑身充满浩瀚水泽的气息,无论民间或任何一座皇宫内,只怕都找不到像大海之主你这样的女子,风平浪静时的沉,涛天汹涌时的怒,变化多端得令人掌握不住。」

  舞天飞琉的呼吸开始颤断,在这么无能为力的状况下被调戏,她头次遇到,以前敢开口调戏她的人,没一个还能站着说话!

  只是眼下她非但无法回手毙了这个人,相反地,还得需要对方继续将他的大掌『轻薄』在自己身上,忽然想起兰飞说过和月帝之间的互动,完全只有动弹不得的无奈,她开始了解了。

  ……那家伙一见你怕是什么火都烧,情火、爱火、欲火,嘻嘻——哈哈哈——

  不行、不行,兰飞那家伙早打算把她舞天飞琉推入『火坑』好步上她的后尘,兰飞想把自己的苦散播给其它人尝,不能让她的诡计得逞,冷静,这个时候不能被怒气冲昏,也不能意气用事,要用严正的语调和神态扳起脸来。

  「阁下,拜托,千万别在这时候色心大起,别说我完全没这等心意,光看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可行的,能否请阁下将心摆正,别在此时……」

  她又噤声了,因为那悠笑邪扯的唇忽停在她唇上,男子的气息与开口的刚沉,不停的触动她僵愣住的唇瓣!

  「蓝天般的发丝,唇瓣红艳如焰火……你真迷人……」双眼眯的很细,完全像个轻浮好色的浪荡子。

  「你……你……」怎、怎么办,在对方的唇几乎是贴上她时,生平第一次,飞琉好想大喊——救、命、呀!

  「你这唇瓣迷人得就像我送给你的红莲。」抵着那微抖着唇,他道。

  「救、救……呃,红莲?!」

  「是的,我交给你的红莲。」繁澔星抬起头,不改其笑,眼神却多了几分质问与凝锁。「本圣使有一件事想请你说清楚,为什么当初在东坳渔村分手时,双方协议一明一暗的来引出凶手,结果你独闯五尖石峰,遇险也不动用我交给你的红莲。」只要红莲扬开,他就会收到她的求援。

  「你想逞英勇是你的事,但是延误了擒凶线索造成的危害可大了,这件事你怎么说。」

  「呃……关于这件事……嗯……我是想……我自己就……应付得来,所以……没想到……就是这样。」她含含糊糊说着,打算混水带过。

  「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你错估情势。」他突然很好心的替她注解。

  「对、对、对,错估情势,一切都是我错估情势。」她连连点头,太好了,一时间她还找不到推托之词呢。

  「哦~」竣伟的面庞灿笑明朗,繁澔星又发出先前那种白牙会咧出的笑容。「那朵红莲呢?还给我吧。」

  「红莲呀,这个嘛……它在……」该死,当初根本不觉得有他出手的必要,敷衍的收下以后,回到大海时,随手就将那朵花丢了,这下要去哪找呀!「啊——」她忽又大叫,指着他身后。

  「舞天飞琉,别连续三次都用这种手法逃避问题,有够——」幼稚还没出口,忽见她双臂揽住他的颈项,背朝外,像要掩蔽她胸前的春光,也令她衣内的浑圆将大掌给压的贴实,反令他一愕!

  「我希你能快跑,铁骑战士已经在你身后了。」她客气要求。

  什么!当下揽在她腰际的右臂一收紧,身形再次如箭矢般射出,一记飞斧落在他们方才立足之地,五、六个策马跃出的战士,高举战斧追逐!

  「搞什么,你就不能说快点吗——」飞驰于山坡上的繁澔星大喊,若有些许差池他们就都玩完。

  「阁下,是你打断我的话——你鬼叫什么——」

  「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把话说完吗?」

  「我至少用动作表示啦!」

  「动作!你那遮遮掩掩的动作——」天呐,那就叫表示。「看得懂才有鬼——麻烦用激烈点的,让人马上注意的——啊——」忽换繁澔星大叫,因为怀中的人在他颈子重咬一口!「舞天飞琉——」

  「是你说激烈点的!」她也回吼。「我劝你想个办法,因为在你右后方,那个五百年前的先祖杀来了!」

  「这下可真得费神了。」繁澔星抱着她,纵身一跃,立足高坡,口吻轻柔却坚定的对肩上人道:「飞琉,我会用出最大的力量,你闭上眼开始调息。」

  「可是……」

  「相信我,你只要感觉我的炎气,专心调息,有我在,绝对让你在不受任何伤害下恢复。」

  繁澔星放在她腰上的手改抚着她脑后长发,不同于先前那戏玩的神情,有些安抚,此刻他像个年长可依靠的兄长。

  说真的,这句话,还有这双此刻看着她所透出的稳重英炯的眼神,她的心有一刹那的悸动。

  「我相信你。」舞天飞琉毫不犹豫地闭上眼,开始调整呼吸,进入自己才有办法进行的灵气引导境界。

  山坡下,蹄声杂踏,威迫感再次压空而来,三名战士在为首者的示意下,持着巨大铁戟抢先跃离马背攻上!

  威浩的红光夹带金辉从繁澔星与舞天飞琉相拥的身躯中发出,金红光芒在二人周遭划成无数连环大圆,三道巨戟重袭而来,却在碰上金红环光时硬声折断,三名战士更为环光削颈划过,顿时身首分家!

  这三名战士却依然直挺挺没倒下,各自接住自己掉下的头颅,颈上没落半滴属于人类的血红,转身走回座骑,身形步伐都从容如仪,虽是『拼凑』出来的,但个个一身名家风范。

  「这些人完全不是一般角色,难怪每一个都如此难缠,如果不是经过悖逆天理的手段打造出来,能力只剩一半的话,这群人真生存在世,定然是支可破千军万马的队伍!」

  圆光内的繁澔星,内心不无佩服地想着。对海上历史不了解,他只知道这群活尸部队来历不简单,并不知他们个个都是不同朝代的海上名将。

  飕地一声,一把蓝光巨剑轰立在金红光前,正是这群为首者的海皇帝之剑!

  繁澔星凝锁起双目,因为端坐于马背上的海皇帝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体,外有蓝、绿两色光线画成『星』形状转动着,包围住在内的六角锥物。

  只见海皇帝对着离掌浮空的物体开始念咒,青蓝光像水烟波状晕开,巨剑也发出寒泽蓝光,有如彼此呼应般,青蓝烟波飞转成圆环漩涡,再化蓝光冰雹,朝金红圆光雨射去!

  「青泉——」高叱声中,一道昊光由天破开魔气轰然降下,一根与人同高的金属权杖插立在蓝光巨剑前,张开浩大极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下密雨般的蓝光冰雹!

  此时,金红圆光忽成烈焰,跃空三尺,飞舞于半空的炎红赤焰,在青泉杖的极光敛去后,红焰顿然错开,拔挺的红发身形和飘逸的苍蓝倩影,各据一地。

  繁澔星火红长发飞舞,舞天飞琉盘坐闭目,周遭火光绕地划了一圈,保护着调息中的人儿。

  「火擎——」繁澔星宏亮的声唤下另一道昊光,火焰权杖震开深谷灰蒙魔气落下!

  同一时间,不同的方位,一在峰底、一在高顶,共同凝聚眸光,催动咒语——

  奉天地之名,穹苍聚气——

  风旋灵气汇涌,也翻动阴暗魔气,炎光、亮影如抽丝成雨般,挥洒其中!

  日月开我封印——

  当金色强光随着咒语在额上绽出时,峰顶上的人白发染上栗色,肌肤也漂上一层金穗,宝石般的樱花印浮出;峰底下的繁澔星辉映着红眼瞳,额上红莲印记浮出!

  「至上界的夏(春)之神,给我一切拔擢、净化(炎焰)的力量——」

  叱喝的声贯彻天地,嘹亮威震五尖石峰!

  「莲焰重生——」

  生命红光以繁澔星为中心点幅射开来,覆遍整座石峰。

  「绿意春回——」

  峰顶上,七彩虹光水瀑般激开,一路由高处倾泻下。

  五尖石峰外,附近的城镇只见平日沉寂难以靠近的神秘峰谷,今日忽然绽射清圣光辉,霎是亮眼!

  和煦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筛洒向大地,清风吹拂送来绿草清香,淙淙的溪水再次从岩壁上淌下,远方传来飞瀑清泉的哗然声,水雾飘洒山谷,处处苍郁秀致,仙境般的景致。

  一身淡粉的翩翩身影已飘立在青泉杖上,栗发随风飞扬,灿笑浅靥漾盈的看着繁澔星,周围铁骑战士横倒在地,座骑战马成了一堆堆的白骨!

  繁澔星环胸,双层挑高地迎视来人,真是从小就爱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傲视同伴呀。

  「听说你自小就继承春之印,昏了三天,能力一定很不一样。」

  青泉杖上的少女闻言,慧黠的紫瞳转了转。

  「听说你从会写自己名字的那一天起,就被夏之印砸到,烧了五天,力量一定也很强。」

  「哟,白发小妹,终于愿意出现是为了什么?」

  「红发大哥,我怀念你的烧烤嘛。」

  红瞳对上紫瞳,会意之笑在彼此眼眸深处。

  「飞飞!」繁澔星摊开双臂。

  「小火球!」兰飞笑着扑进他怀中。

  「说实话,以后少玩这种吓死人的戏码,我的英雄泪可不随便落!」

  「你知道啦?」在她被封的这段时间内,事情演变到哪了?

  「废话,我连你紫晶层下的『遗体』都看过了。」

  「总要测验一下你们还有没有同伴情谊,否则我落难在银月古都也不见你们谁伸出援手!哼。」唯一最看重她的亲手足冬,又被大司圣用计调离到北方远处出任务,她可真是孤立无援。

  「说点良心话,月帝是要立你为后的,要我们伸什么援手呀,大司圣还说要好好趁此大肆铺张,让各国都再进贡点贵重贺礼呢。」

  「别说老头了,无情、无义、又冷血!」

  「别这么说,你这次生死不明的情况,老头可都哭了。」紫微有来信形容过。

  「真的!」总算有点情义。

  「而且还给老头好多灵感,打算将你重新估价,再给月帝第二卖。」

  「他够了吧,什么给月帝第二卖,这种事让月帝知道,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到时就算我卖可怜、装苦肉、抱着他大腿搏同情都没用,叫老头还念在我是他徒孙的情份上,别这么死要钱了。」她哼声。

  繁澔星面皮依然笑笑,略一思考,决定他要当小妹妹心中永远的『好』人,噩耗别由他来说。

  「飞飞,是我看错了吗,你整体的感觉,发色、肤色好象都淡了点,连重量都好象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一,怎么回事?」放下她,繁澔星打量着。

  平日太常打打闹闹,大家抱来推去的,对这小妹的『份量』,他还不陌生。「你手上这个麟纹图形的戒指……跟你先前的座下圣兽,蝶迦罗额上的图纹很像。」发现这戒指竟隐透着圣气,他拉起她的手指端详。

  「嘻、嘻。」她诡笑,接着一嗤别过头。「大家对我都不好,我才不说呢!」

  不说!繁澔星额际浮出懊恼青筋,这要换作别人他早活活将对方全身拆成可折迭的携带性物品,更何况封印解开的他,耐性向来是以暴躁看,但是,现下不宜打草惊蛇,他自我控制的压抑下,忍住发痒想给人一顿饱的拳。

  好不容易让光城圣院和银月古都闹成一团的小祸首愿意出现,千万别让她发现不对,人又溜了,小飞飞精明起来可也聪明又刁顽。

  只要想想这丫头将要面对自食恶果的下场,嗯,他不妨就当个大心胸的人。

  「那总能说说,你没事扮成风整杰和润做什么?」端出兄长雅量的气度,再度耐心陪笑。

  「喂,老哥,你没事吧?该不会受伤了逞强不讲吧?」她突然探他的额又拍他的脸。「以前我这么说你早给我徒手过肩摔,同时一团火就轰过来了。」

  接下来他们就会叫出权杖互打一场,从小继承封印,把能力拿出来大玩一场已是惯态,怎么今天红发疯子转性了。

  「我是看你历劫归来,怎么忍心再出手呢。」牙关磨出声。

  「不对喔,我老觉得你哪不对劲,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瞧他嘴笑、眼笑却切齿的模样,全透出一个『奸』字。

  「是呀,你猜对了,再不回答我的疑问,就算本圣使是个尊贵的三高圣使,也会出手重扁同伴,你等着看我失去耐性吧,小飞飞!」他一副火爆的撂警告。

  「对,就是这种蛮横、自恋的样子最像你。」

  「飞飞,」他交握扳着十指,霹啪作响。「别逼我真出手料理你,马上回答我,那个紫发的风就是你吧?为什么要整杰和润?」

  「因为杰和润发现春可能『死』在东坳渔村的秘密,为了怕它们回去告诉你,只好出手戏弄它们一下,谁知道还是被你发现了。」她闷闷的道,多恨那时不够有智能的自己。

  「那你到底诈死干什么?」

  「谁愿意呀,一切都是不得已中的无奈,无奈中的超无奈!」她哀声乱叹,跳脚乱叫。「我倒霉极了,月帝不愿在未成婚下恢复我的能力,跟圣院求援又没消息,导致我被困在银月古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我人生的大限——婚礼的到来!」

  「从头到尾听起来,月帝对你很好呀,尊重你又不逾矩。」身为君王多有风度的谨守规矩,不在婚前对新娘乱来,要他的话,与爱人同住一座城堡,不先把新娘吃过一遍,他大概不会甘心。

  「哎呀,怎么连你都会被月帝的假相欺骗?他根本是怕我恢复能力以后人就跑了,亏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是,大哥我错了。」他掏掏耳朵,随口漫应。

  拜托,这种事就算心知肚明也要假装不知,否则能怎么办,帮忙她逃婚吗?光城圣院有无法介入的立场,况且这事演变到最后,就飞飞一个人在闹情绪,不想放弃自由,又不跟月帝好好沟通,才弄到如今这副模样。

  「月帝阴险死了,他想先成婚用后冠的责任把我束缚住,到时候我敢把他利用完,吃干抹净,恢复能力就跑人的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指我不懂事、无理,到时候怎么讲都是我理亏,我又会变成千夫所指的负心者,多楣呀。」她都已经可以开始想象事情会是如何上演。

  「先前臭席斯已经四处造谣,指我是染指月帝这位少年君王的摧花大魔手,再加上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在荒魁之原举行时,为了得回能力,我心急下,在各国使者面前,扑倒月帝强吻过他,所以,如果成婚又不负责任的事真发生的话,我春之圣使一定会被说成不知珍惜,糟蹋美少年君王的狼心狗肺女!」

  「这……确实有可能。」无论可不可能,只要有席斯的存在,事情永远只有更精彩。

  「所以,我一直认真考虑要不要先暗杀席斯这个喜爱将事端扩大的虚伪圣职者!」可恶的王八蛋!

  「喔,如果你有这个志向,哥哥我绝不会阻止。」席斯再兴风作浪下去,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飞飞,这跟你诈死有什么关系?「别想转移话题。

  「我就是要告诉你,在万般不得已下,我决定自强起来,计划自己夺回能力跑人,也让可恶的月帝和大司圣知道,把人逼急了是什么德性。」她握紧双拳,气概万千。

  「这我可以了解,听说你早已跑过好几次,却都失败……」

  「我从失败中累积了很多成功的经验,那一次我确信有十足十的把握,但是在我跑人的前一天,遇上二个风妖之魔,其中一个风妖长老受了重伤。」

  「风妖,妖魔界中唯一最令人有好感的一支妖魔。」

  「而我,认得这个风妖长老。」兰飞长喟道:「小时候我掉到妖魔界,被无声之灭苍将保护着时,她带我见过风妖一族,这位长老对我很好,没想到再见到他时,会是最后一面!」

  「风妖一族的长老死了?」

  兰飞颔首。「我听那位幸存的年轻风妖说,风妖一族的宝物被盗,对方订下时间,要风妖一族派人到海上国家西海皇朝的一座城镇中见面,只要能达成对方指定的目标,就将宝物归还。」

  「什么目标?」

  「从西海皇宫中带走彼海异花。」

  「彼海异花?」什么东西?

  就在兰飞要回应时,传来一阵轻微低讶声!

  「飞琉!」见到已调息疗伤完毕起身的舞天飞琉,兰飞愉快招呼,「你看,风妖一族的宝物我夺回了!」她摇晃着手,拿着方才海皇帝拿出的东西,一个被蓝、绿两道星体光包围的六角锥物。

  但见舞天飞琉看的不是风妖一族的宝物,而是横倒在不远之地,蓝光巨剑和青泉杖之间的海皇帝遗体,已呈现反黑灰化状!

  「他……」

  「这个家伙呀!」兰飞了不起抬头挺胸。「青泉杖的光太清圣了,当然也是主人力量大嘛,倒霉鬼又离得近,当然用不着你以浪·涛令来奏出大海之音,他就被炼化得彻彻底底,倒是其它人需要你亲自来,否则没多久,你就会又看到一群爬起来的活尸部队。」

  现在峰谷内生机盎然,水泉既恢复,就可透过地下泉水命脉引来大海之气,催动浪·涛令。

  「炼化了。」飞琉来到海皇帝身旁,手才一碰肩膀,肩膀马上就崩去了一角,化为尘沙。「我西海皇朝五百年前的古董……」她一再忍着都不真正大出手毁伤的先祖古董。

  「嘎,古董,这玩意是要保留的吗?」兰飞愣了一下,炫耀在手上的风妖一族宝物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她手忙脚乱要接,却落空的砸落在古董遗体上!

  三个人六只眼,眼睁睁目睹什么是灰飞烟灭,尽化尘烟,再一道清风拂来,将遗体吹得干干净净。

  「古董,你好幸福,能被风妖一族宝物砸到,那可是非常难得的,请你在天之灵,安~息~吧。」兰飞马上识相合掌一拜。

  「兰、飞——」舞天飞琉一把揪过这欠扁的家伙。

  「飞琉,我自幼有先天的慧眼,那个……你家先祖古董微笑升天了。」

  「我自幼也有慧眼,你家先祖在你身后显现,每个都叫我教训你一顿!」飞琉也端出狠笑。

  「我、我比你年长,最好别乱来喔。」

  「力量和年纪无关,尤其你这家伙的能力还没……等一下,不是叫你关在浪·涛光茧中修养十天,才过几天你突然跑出来干什么?」她气得把扼颈的力量用向对方。

  「还不是你家那个每天就爱碎碎杂念的亚亚,跑到临洋海哭天叫地的求我出现,我想能听到她的声音,灵气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跑出来嘛!」她一鼓作气回喊,接着惨号。「唔、唔,飞琉,你再掐下去会、会死人的——」

  「好了,别气,先放手,再怎么说,也幸好飞飞出现,否则当时海皇帝拿出风妖一族的宝物来对付我们,你又正处在最要紧的一刻间……慢着,飞飞你早到五尖石峰了,为什么等到风妖一族的宝物出现你才出手!」换繁澔星从飞琉手中抢过兰飞这该扁的丫头!

  「喂、喂,别把我说得这么势利好不好,一副等宝物出现才救人一样,人家我是看你游刀有余,才一直没出手。」留个英雄气概给你表现,还嫌呀。

  「游刀有余,你这——」

  「好了,你别这么大声吼她,飞飞没在光茧中待满十天,现在又拼力来救,身体一定还虚着,放开她。」听见亢亮的大嗓门,飞琉也发挥素来照顾她的母性,要拉开繁澔星的手。

  「她会搞成这德性全是白找,自作白受,还虚呢!」

  「你才自作自受呢!」兰飞不甘反驳。「色狼小火球,你敢说你帮飞琉疗伤的时候,没偷吃人家豆腐?摆明可以快快运劲解决,却要搁在人家胸上大半天,弄到铁骑战士杀来了,才应付不及,干嘛呀,是不是想到时佯装受个伤,玩个苦肉计,美女就会感动半天,自动投怀送抱了是不是!」

  「繁澔星——」舞天飞琉怒咆,原本援救兰飞的手,改为揪住他。「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早可以快快运劲,还故意按在我左胸上占便宜!」

  「这、这该怎么说呢,疗伤不是那么好控制的,难免——」

  「哎哟,你骗谁呀!」兰飞一副拜托甩手。「告诉你,那招苦肉计,对别的女人可以,对强悍的大海之主,很难!」

  「飞飞——你敢再说——我掐死你——」澔星加重手上力气。

  「繁澔星——你这死色狼——我才要活活绞死你——」飞琉也毫不手软,双臂交叉环上他的颈项!

  兰飞也不甘示弱咬上扼住她的健臂,形成双姝一同攻击繁澔星!

  五尖石峰内,目的未达成,三个人已窝里反的吵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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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人该说是天真无邪吗?竟然在任务未解决前就吵起来了。」

  「还有任务要解决吗,公爵也该心知肚明了。」杜凯若道:「这场赌该到终曲了。」

  「没错,而且这个结果是……」贺格一笑,将浮空金珠挥空一送,来到杜凯若眼前。「输赢未定,但是金珠依然属于学院长你。」

  「感谢公爵赠珠之情,光城圣院记下。」他握住金珠。

  「不是你个人记下?」

  「凯若等于光城圣院。」他巧妙回应。「公爵若无其它事,凯若先告辞了。」

  「凯若,愿不愿再一赌?」贺格公爵唤住正欲离去的人。

  光灿的瞳眸望来。

  「就赌这场大海阴谋怎么落幕?」

  「愿闻公爵高见。」

  「二百年前罗烨的行为虽引起大海浩劫,但是二百年后即将再成的劫难,决定性的一线生机仍在罗烨。」

  轻悦的微笑先传来,微风撩起流金的发拂过杜凯若那绝俗离尘的面庞后,如梦般的身影已消失,空灵余音绕耳。

  「我也如此之想,公爵大人。」

  「唉,当真是狡猾得不给人一丝机会的人呀。」

  百合花林中,独留徒叹怅然声,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

                  ·下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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