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树湿花飞不起。
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
金龟解尽留无计。
寄语东阳沽酒市。
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北宋·朱股——渔家傲
“爆炸事件只是巧合,与你根本无关。”周跃升于惨剧之后,头一次有机会与雷弦歌谈及此事。
“但我有罪恶感。”
“傻瓜,你不需要为这件事自揽罪恶。”
“可是——”
“歌剧院不是我的,何况那个歌剧院事后得到高额的理赔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大大地翻修一番。严格说起来,在道义上,我们是该为死伤的观众默哀。但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不该为了这个原因,不再站上舞台。”
“我没有勇气,如果再来一次爆炸案呢?”她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个意外事件了。
“不会的。弦歌,我的音乐剧欢迎你加入。”
“我不能。”她还没准备好。
“你能的,上次的首演,你的表现出色极了,你不再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我会影响你票房。”
“这是我的问题。”
“如果演出名单里出现我的名字,你的音乐剧找不到愿意出租的场地。”她早已想见会有此后果。
“这也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答应演出就行了。”他自信满满地道。
她的双手绞握在一起。“我真的不能答应。”
周跃升露出迷惑的表情。“为什么?我这么苦苦哀求你,你都不为所动,是因为他吗?”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她慌乱地否认。其实她拒绝跃升,原因十分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重返舞台?是因为我不够有钱有势吗?”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是为了什么?”他只想知道真,好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因为……因为我爱上了南诺天。”这是她第一次承认,第一次正视她的感情。
他们选了一个最糟的谈话场所——一周跃升的吉普车上。
周跃升听到这个他早已隐约猜到的答案,心中十分沮丧。他突然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让她吓了一跳。她想打开车门,逃开可能发生的侵犯。
“我想再吻你一次。我保证除了吻,不会有其他冒犯。”他韵话语轻柔,不具有攻击性。
“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神,我的眼神里只有爱慕没有夺取,我只要一个吻可以让我回味,好吗?”他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涵义。
她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被锁上。
“求你放我走!”
“我只要一个吻,一定放你走。”
他的手指触摸着她的唇瓣和颈下的锁骨。
“不要这样!”她的眼泪已经滑下脸颊,哀求着他。
“我只要一个吻,给我一个吻。”他的语气也是充满哀求。
雷弦歌闭上眼睛,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也会强索。“好吧,我答应你,只有一吻。”
得到首肯的周跃升,立刻放大胆的吻她;她紧闭着嘴,只让他吻她的唇。
“张开你的嘴!”周跃升开始得寸进尺。
她摇头,死命地抿着嘴。在反抗之下,她的唇被他的牙齿咬破了皮,鲜血流了出来。
此刻的周跃升变成了一头野兽,用蛮力扯开了雷弦歌的上衣,她震惊得动弹不得。
同样是男人,她就是无法忍受除了诺天以外男人的碰触。
她大叫着。只是窗外的雨正倾盆地下着,根本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叫声。
突然,雨声里好像多了一道重物撞击的声音。
周跃升这才被惊醒。“天啊!我到底是什么迷了心窍?对不起,弦歌,对不起!”
他打开安全锁,车门立刻被打开。
南诺天像一座爆发的火山,准备挥拳教训周跃升。
“不要!诺天。不要!我没事。”雷弦歌怕事情闹大,明天又会上报纸花边新闻。
南诺天看着上身赤裸的雷弦歌,立刻抱起她。在大雨里奔向他的保时捷。临走前,他冷酷地对周跃升道:“若是你再惹弦歌的话,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进入车内,他立刻拿起放在后座的风衣让弦歌披上,顺势抽了面纸擦拭着滴落在她脸上、发上和身上的雨水。
他试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已经开了暖器,一会儿后就会舒服些了。”
“诺天,对不起。”她怯懦地道歉,她实在太大意了。
“你这该死的笨蛋!让我这么担心。”他倏地将她搂过来,狠狠地吻着颤抖的他的吻就是这么不一样,让她能够全心全意享受这份亲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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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怎么了?”
一群关心她的朋友全围了上来,但她不想要这种热情;她的身上披着南诺天的风衣,他拦腰抱着,两人的姿势引人无限遐思。
“她在回家的路上遭受匪徒的攻击。正巧我路过。不碍了。”南诺天四两拨千斤,将众人好奇的目光压了下来。
他快速移动脚步,将她抱进她的卧室。
“这下惨了,他们全以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她羞极了。
南诺天似乎觉得正中下怀。“我们之间本就有不可告人事啊!他们只是猜中了事实。”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娇嗔道。
“我不是开玩笑。”
“我的名誉全扫地了。”
“那你只好嫁给我哕!”他顺水推舟的说。
“你不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了。你先洗个热澡,我们晚一点再好好谈谈。”
他替她放了热水,准备退出房间。见她仍呆愣在一旁,他调侃的说:
“怎么?要我陪你一起洗鸳鸯浴吗?”
她吓得立刻跳了起来,冲进浴室。“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在门外哈哈大笑。
离开弦歌的卧房后,他心情愉快的吹着口哨。真好,他的美好人生正要开始。
“嗨!诺天。”雀西不知何时蹦了出来。
“有事吗?”他偏着头看着她,疑惑的问。
“那个你刚刚抱在怀里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我即将要娶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现在的女人问题真多。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罢了。我看她的样子,像是未成年的小女孩,不像是你会娶的女人。”
“你认为我会娶的女人应该像什么样子?”他不以为然地问。
“至少是像我这样子的女人。”
好个自信的女人。
“哦!?”他上下打量着她,准备听她的“高论”。
“我常听诺奇提起你。”
“他是我亲爱的弟弟,提起我不足为奇。”
“他向我提过你们的家族史,我很同情你们。”她诚心诚意地说。
“是诺奇提起?还是我母提起的?”他双臂交握于前,充满戒心的看着她。
“好吧!老实告诉你,事实上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他闻风不动,等着她的下文。
她继续道:“她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她很希望我们能交往看看。”
“你什么时候到台湾去的?”他问。
“上个月。看到你本人,确实没有让我失望。”许多母亲总是吹捧自己的儿子有多了不得,而南夫人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辞。
“我记得我母亲知道我已订了婚,怎会和你提那些事?”
“她知道你退婚了。”
“哦!?”母亲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他交代过诺奇先对母保密的。
“你的前任未婚妻在你母亲面前告状,我记得她好像叫唐曼菲。她比较像你会娶的妻子典型。”
南诺天挥了挥手。“你们少自以为是了。”说完话后,他转头就走。
他直接去找奥利佛,开门见山就说:“明天替我登报找建筑师。”
“不是有建筑师了吗?”
“我不想用雀西·摩尔了。”他在吧台里倒了杯红酒。
“为什么?”奥利佛不能理解。
“你照办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罗莉莉插嘴道。
“0K!我还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好了。”
“还有莉莉,你替我好好看着雀西小姐。别让她在弦歌面前乱说话。”
“这你就找对人了。莉莉好像和雀西有仇似的。她一定可以做得十分完美。”奥利佛高兴的说。
罗莉莉白了他一眼。“就是只有你这种好色男才会觉得那个美国小姐是慈善天使。”
奥利佛无辜极了,难道少根筋也是一种错误吗?“我又没说她是慈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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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办个舞会。”南诺天吐了口气。他一定得为弦歌的前途披荆斩棘。
“宴请的对象是谁?”罗莉莉问。
“媒体。”
“媒体很难缠的。”奥利佛就曾经领教过。
“虽然媒体不好缠,但是水能载舟,亦能复舟。有的时候好好利用一下媒体,或许无解的题目马上就会有答案。”南诺天不想说得太明白。
“也许可以死里求生。”莉莉大表赞同。
“联络媒体的工作就交给我吧!这几年我和他们应该算是有点交情。”奥利佛这种说法太保留了,他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媒体竞相报导的对象。
奥利佛抓起皮外套,转身即往外走去。“莉莉,晚上记得等我一道吃饭哦!”
奥利佛走了之后,罗莉莉走到南诺天身旁问道:“你到底准备拿弦歌怎么办?”
“她不愿意嫁给我。”
“怎么会?想嫁给你的人,足足可以绕地球一圈还绰绰有余。”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夸张。
“那是你太抬举我了。”
“我说的是实话。一定是你没有好好求婚。”否则弦歌怎么会不领情。
“我有啊!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你有告诉她……你爱她吗?”她想起这才是问题所在。
南诺天愣了一下。“很重要吗?”
“这当然很重要!我是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听这句话。要不是奥利佛说了那三个字,你以为我会这么心甘情愿嫁给他吗?”罗莉莉认真地说。
“不会吗?奥利佛暗暗喜欢你这么久了。就算他不明说,你应该也会有感觉才对啊!”
“谁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又不是演电影,这部戏押错了宝,下部戏可以重头再来。”
“我以为你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他微微一笑。
“你说的人应该是外头的雀西小姐,她比较符合你所形容的自负女。”
“你也不喜欢她?”
“讨厌到了极点。你最好赶快把她送走,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每天还能笑眯眯的对着你。”
“你可别乱来啊!她是诺奇的朋友。”
“才怪哩!我已经问过诺奇了。诺奇说,雀西小姐毛遂自荐到南园来帮你盖歌剧院;诺奇是因为看她还颇有才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向你推荐她。”诺奇一向怕女人太纠缠不清,尤其是天天嗲声嗲气的女人。
“一会儿我得告诉诺奇,我把雀西小姐换掉了。”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听完之后,便哈哈大笑。”
“莉莉……”他犹豫着,不晓得该不该开口。
“有话直说。”她最喜欢管闲事了。
“你们女人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动得了?”南诺天心中积压多时的烦闷,想找个法子化解。
“很简单啊!投其所好。”这么明显的事,诺天不会悟不出道理吧!
“我很努力投其所好了呀!”
“她感觉不到,表示你的努力不够。”罗莉莉从未看过诺天像这样少年青涩的模样,好像连追女孩子的方法都要军师从头教起。
“所以我毫无头绪。”他恳求莉莉指点他。
“你一定……爱惨她了,对不对?”她了解地笑了笑。如果他愿意承认,该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
“我……是个傻瓜。”他支吾地道。
“告诉她真相。”
“很难启齿。”他说不出口。
“怎么会?”罗莉莉很讶异。 “那么你对唐曼菲……”
“我从没对曼菲说过爱字。”他打断她的话。
“哇噢!太酷了。你没爱过唐曼菲,对不对?”她很高兴这点。
他点了点头。“对。”
“唐曼菲一定恨死弦歌了。诺天,这两天找个机会向弦歌示爱,她一定会高兴得飞上天。”罗莉莉大声嚷道。对于这件事,她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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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弦歌在自己己的卧室内,就能听见大厅热闹的气氛。听莉莉说南园首度开放让媒体采访、拍照,几乎所有的媒体全来了,整个南园热闹非凡。
雷弦歌很紧张,几次与媒体接触的经验都不是很理想。她不认为一次盛大的宴会就能替她争取什么谅解,媒体绝不会因此就接纳她的。
她从穿衣镜中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影像。她今天身上的配件、衣服全是莉莉的杰作;一袭水蓝色缎面长及脚踝的洋装,她让及肩长发自然地垂下来,白皙的颈子上戴着宝石项炼——诺天送的。
罗莉莉敲门后进入。“弦歌,外头的客人几乎全到齐了。你准备好出现了吗?”
雷弦歌点点头。
“深呼吸,放轻松,他们不会咬人。”
“我觉得他们全像洪水猛兽。”雷弦歌可不太乐观。
“在这个行业要懂得驾驭媒体,不一定要完全跟着媒体起舞。放心好了,诺天全替你打点好了。”
“我知道诺天有办法,但是我自己必须学会独立自主,不可以一辈子依赖诺天。”她缓缓地走向大厅。
“谁说不可以一辈子依靠诺天?”罗莉莉十分不同意。
“我会离开,而诺天也会成家,我不能老是赖着他。”
“偏偏他喜欢你赖着他。”
“我的样子还好吗?”她尽量保持微笑。
“你看起来完美极了,连不请自来的唐曼菲都不是你的对手。”
“唐小姐?”她来做什么?
“她大概是来抢风头的,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拨错了。”
“你好像很不喜欢唐小姐?”
罗莉莉眨眨眼。“啊……被你看穿了!?”她扮了个鬼脸。“我是不喜欢她。”
“什么原因?”
“不瞒你说,十年前,她曾经横刀夺爱。”
“诺天吗?”
“当然不是!”
“奥利佛?”
她摇摇头。“我的高中老师。算了,不想提了,反正是陈年旧事了,说多只会生病。”
雷弦歌才进入大厅,南诺天立刻走过来搂着她的腰,笑容可掬;媒体的摄影记者,全一张接着一张地按快门。
“各位,我有一个消息要宣布,刚出炉的。”南诺天从容地开口。
文字记者皆竖长了耳朵洗耳恭听。
“今晚除了邀请各位来南园参加PARTY之外,同时也是想请大家一块来见证我和雷弦歌小姐的订婚典礼。”
话才说完,全场鸦雀无声。约莫一分钟后,如雷的掌声响起,听到掌声,等于是得到了大家的祝福;接着就是是此起彼落的问题。
雷弦歌还来不及从讶异中恢复,手已被执起,套上南诺天事先准备好的订婚戒指。
“对不起,我已经碰钉子碰烦了,只好霸王硬上弓。如果有帐要算,宴会之后再算好吗?”他轻声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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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颠倒的世界啊?”雀西不以为然地嘀咕。
碰巧罗莉莉就站在她身旁。“什么意思?我看你讲话才颠三倒四呢!”
“怎么诺天错把米粉当鱼翅呢!”
“你是说诺天把你这碗粉丝错当为鱼翅哕?”罗莉莉故意想气死雀西。
“当然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鱼翅,而她则是鱼目混珠的粉丝。”雀西指了指和南诺天站在一起的雷弦歌。
“可惜有些鱼翅烹调的时候走了味,送人都不吃。”大家要比嘴巴毒,罗莉莉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怎么话中带刺!”
“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喜欢挫人的锐气。看你也是个富家千金,喜欢诺天自然不是为了钱,只是千万不要太厚脸皮,人家诺天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指的是那碗粉丝吗?”
“我随便你怎么形容。总之,别抢人家男朋友便是。”她懒得争辩。
“只不过是女朋友,又不是人家的老婆也没生孩子,我看不出哪里罪大恶极。”她两手一摊,朝罗莉莉笑了笑。
“哇噢!你还真是不要脸耶!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不怕把自己弄得丑名满天飞吗?”罗莉莉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碰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她也为对方捏把冷汗。
“这个社会就是要这么不要脸才会有吃!”
“不要太有自信,有的时候碰上个不吃鱼翅的人,小心惨遭滑铁庐。”罗莉莉冷笑三声,嗤之以鼻。
“我为诺天盖歌剧院,日久生情指日可待。”
“哈哈……你被炒鱿鱼了,还乐什么?”这个花
痴!
“什么?”她不敢相信。
“你被换掉了,鱼翅小姐。”
“你胡扯!”雀西情绪失控地大叫。
“对不起,新请来的建筑师,正巧是我男朋友的
朋友,所以我可以确定你被扫地出门了!”告诉自负
女人这个消息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过瘾!
”我要抗议!”
“少自费力气了,抗议一定无效,要怪只怪诺天不喝你这碗鱼翅汤。”
雀西气得发抖,大叫三声;引来侧目后,忿忿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你把美国小姐弄哭了。”奥利佛搂着罗莉莉的肩膀道。
“不关我的事,我只不过告诉她现在的男人喜欢吃粉丝不爱吃鱼翅,她就哭了。”
他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她话中的比喻。
“就是……算了!当作我没说。”太复杂了,不想解释。
“你们女人之间的谈话真是怪异。”
“不是怪异而是有智慧。”
“什么大智慧?”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她指的是结婚以后。
宴会非常成功,相信第二天的报纸应该会有一些正面的话题。
唐曼菲等了好久才有到机会靠近南诺天。
“你还是那么该死的英俊。”
南诺天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这回你打算订婚多少年才退婚?”唐曼菲话中的酸味十足。
“不打算退婚,随时都可以结婚。”他知道她-想挑衅,但他不想因为她而坏了今天美好的情绪。
“你大很不希望再见到我。”
“伦敦就这么大,我们的交际圈又会有交集,再见面无法避免的。”
“这么豁达?我还以为你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你来这场宴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看看你这个旧人哭吗?”南诺天耐心地等着唐曼菲陈述她今日来此的目的。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也许是要为我们相识以来的爱恨情仇做个了断吧!而且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被三振出局?”
诺天微皱着眉,思忖了一下后道:“我承认我耽误了你的青春。”
“为什么是她不是我?”唐曼菲想了很久,一直很迷惘。
“因为我爱她。”他回答。
“而你不爱我?”明知心痛,不得不问。
他点点头。
“对不起。”
唐曼菲狂放地笑着。
“你变了,从前的你绝不会为这样的事道歉。”
“而从前的你,从来没有这么严谨的问过我问题。”
“我还有机会吗?”她仍不死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很后悔,到手的幸福完全不如不觉的就这样让它溜走。而以往,自己对诺天的态度只有自私和任性;她的生活里除了财富、权势之外根本没有一点人性的光辉。
她活该被甩。
“不要为难我们的友情。”他说得够明白了。
“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吗?”
南诺天点点头,往大厅方向移动脚步。
“希望你也能来参加我的结婚典礼。”
唐曼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