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下个月就要毕业了,你打算继续往上念吗?”
说话的是雷弦歌的朋友,陶花洁。
陶花洁与雷弦歌是新奥莉薇亚高中“唯一”的两个中国女学生。只要是懂得中文发音的人,大会对“陶花洁”三个字发噱,因为它和桃花劫有着相同的音。
但由于这里是英国,中文名字很少被人注意,更别提什么发噱了。
“小洁,你是知道的。我欠阿德烈伯爵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欠下去了。”
雷弦歌在新奥莉薇亚高中的昂贵学贵全是阿德烈伯爵所提供的。如果没有他,雷弦歌不会有机会拥抱理想。
在英国,义大利康町学院和新奥莉薇亚高中都是专门发掘明日之星的学校,也是摘星族进军演艺之路的新跳板。尤其前者更是演艺学校中的佼佼者,像电影“姊妹情深”中的凯莉和名模特儿黑珍珠娜欧咪坎贝尔皆是该校出身的。
而现在活跃于音乐界的“圣女”、“辣妹”等乐团,则师出新奥莉薇亚高中。
雷弦歌想发光的舞台并不是银河或唱片界。她的梦想是成为欧美、甚至全世界的歌剧界灵魂人物。
她的父亲是歌剧界一颗早逝的星子,而她则遗传了父亲对歌剧的狂热和执着。为了跃上歌剧的舞台,她认为她可以与魔鬼打交道。
她在父亲病榻前承诺过,也在父耦坟前立过誓,她要成为举世公认的歌剧天才,以告慰亡父在天之灵。
在新奥莉薇亚高中的这几年,她利用夜晚来训练自己演唱歌剧的实力。她听遍所有歌剧名家的CD,模仿他们的唱腔,她发现自己的音域很适合唱中高音或高音。
碍于经济能力,她只在去年暑假利用打工所得看了出歌剧泰斗威尔第的“阿依达”,这是她父亲最爱的剧码之一。
她熟背每一出歌剧的台词和乐曲,连作梦都常常与歌剧有关。
“那你的歌剧怎么办?”陶花洁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之中。
“毕业后,我将为实现我的理想而努力。”她的语气充满决心。
“你准备怎么做?”陶花洁一直对雷弦歌十分有信心。
“我打听过了,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助我。”雷弦歌放低嗓音道。她不想有第三者知道她和小洁的谈话内容,至少她不要有人现在就笑她只会做白日梦。
“谁?”
“南诺天。”雷弦歌咧嘴笑了。
“歌剧界的大亨?”陶花洁不敢置信地瞅着雷弦歌。
雷弦歌愉快地点点头。
“你这么有把握他会帮助你?”陶花洁知道南诺天是一个充满传奇的人物。
“嗯!”她只允许自己成功。
“如果不是呢?”陶花洁怕弦歌会失望。
“我会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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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南诺天正站在他私人豪宅里的吧台前调酒。粗犷、男性化十足的外表,黝黑的皮肤像海盗般,苍鹰似的五官,令他看起来充满异国色彩。
中英相混的血液,让他同时拥有来自于父系与母系外表上的优点,贵族般的气质让他的动作相当优雅。
“天哥,昨晚普契尼的‘托斯卡’首演全场轰动,算是吃了定心丸。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啊?”唐曼菲娇嗔地道。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让他挂上这个名衔不长不短,到今天刚好满四年。
她一直想诱导他向她求婚,但他从未上当过;他能做的,最多是维持现状。
至目前为止,他无意娶她,也无意娶任何人为妻。订婚对他而言已是最大限度。
南诺天,三十二岁,人虽年轻,但他总认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苍老。
唐曼菲是他见过最放浪的女人,也是昨晚扮演“托斯卡”的一流歌剧演员。
唐曼菲慵懒多情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走向他。一手掠过他平坦的小腹,她想让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的狂野,他还见识过曼菲在高潮来临时的尖叫,及用涂满蔻丹的指甲抓他的背,无人能及。
唐曼菲,一个美丽的掠夺者。若是她发现有任何女人想要替代她在南诺天心中的位置,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对方。
“来吧!我最满意的情人,又火热又强壮的情
人。”
她知道诺天正在欣赏她美丽的身体、丰满的胸
线,她的雪白和赤裸一向都能成功的挑起他的欲望,
不论她看起来有多么的无耻和淫荡,今晚她都要和
他做爱。
“天哥。我们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来吧!让我
带给你快乐。”她娇吟着。
看着曼菲丰腴的身躯,女人味十足的风韵,他
不否认他们一起度过许多“性趣”十足的夜晚。
但每回欢爱之后,他的灵魂深处仍荡漾着强烈
的空虚和麻木的感觉。
她主动吻他,非常热情的。而南诺天面无表情,
脑海里飞掠而过的是今晚夜间新闻报导的爱滋病、
毒品……等等的画面。
他无礼的推开她,力气大得让她差点摔成倒栽葱。
她被他的强烈举动震撼住了。“你今晚是怎么
了?”
“去找别的男人。”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要我去找别的男人?,她提高音量大叫。
南诺天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有别的男人。”
“我没有别的男人!”她急急否认。
“没有吗?!吉米、亚力……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南诺天嘲讽地道。
唐曼菲咧嘴一笑。“原来是打翻醋坛子了,怪不得看你整天阴晴不定的。如果我真有男人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谁教你若即若离、难以捉摸!”
南诺天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有吗?我有吃醋的样子吗?”
“少口是心非。我太了解你了,霸气十足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吃吉米和亚力的醋,今晚怎么会对我一副不来劲的样子?”唐曼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诺天能吃点醋的话,至少证明了她在他的心里是有点分量的。
“曼菲,别太抬举自己。”
“什么意思!?”唐曼菲高兴不到~分钟,立刻乐
“快把衣服穿上吧?免得一会儿客人来,看了尴尬。”他顾左右而言它。
“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客人?”唐曼菲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从前,她的胴体吸引诺天的目光;现在他则当她是裸体的石膏像,好不侮辱人哪!
“柯比利要来。”
“那个老家伙干啥白天不来?”唐曼菲咕哝了一声.双手则缓慢地穿上半个钟头前脱下的衣物。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利,好在她还有两个后备。
诺天说对了。吉米和亚力全是她的入幕之宾,不过她只当他们是清粥小菜,偶尔吃吃可以清肠整胃。
其实也不能怪她有后备,实在是诺天对她太寡情了。只有在自己想要时才找她,根本没有顾虑到她也有需要的时候。而他,似乎也不只她一个床上知己。
“你可以走了。”南诺天下逐客令。
“我要陪你一块儿见客。”柯比利总是看她不顺眼。她得防着他在诺天面前嚼舌根。
“很晚了,你走吧!南诺天又下了一次逐客令,口气里有着冷硬的坚决。”
“天哥——”她让着抗议。
“走!”他已经失去耐性。
唐曼菲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先闪人要紧。
唐曼菲离开时恰巧与柯比利擦肩而过。两人不屑地彼此对看了一眼。
等她走后,南诺天拉了柯比利来到了书房。
“那个骚婆娘又来发骚了啊?”柯比利轻蔑地问。
“比利,别这么形容她,至少她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南诺天淡淡一笑,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反正随时都会改变,不是吗?”柯比利在心里偷笑着,他恨不得快点看到唐曼菲甩后的嘴脸。他从来就不喜欢她,一副看高不看低的势利婆娘样。
“在我还没开口改变之前,你还是留点口德,至少我听起来会舒服。”
“遵命!南大人。”柯比利爱开玩笑,朝着南诺天行礼,状似认真的说着。
南诺天拍掉他的手,正色问:“事情办得如何?”
“都很顺利。您所资助的六名学生里有五名都要继续升学,只除一人例外。”
“谁?”南诺天愣了一下。
“雷弦歌。”
是她!?“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在她们拟订生涯规划之前,我一一与她们聊过。大部份都能自己的理想侃侃而谈,唯独那个叫雷弦歌的中国女孩,多数时候只是笑,不太说话。”
“哦?”这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出钱让贫苦人家的优秀学子再念书,是他回馈社会的一种方式,而新奥莉薇亚高中的这六名学生,全是他爱心泛滥的结晶。
柯比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他报告六个女孩的情况。他对她们算是熟稔,除了雷弦歌之外。他对她好奇极了,尤其是在六人定时给他的信里,他一眼就被雷弦歌的信吸引了目光。
她的信一向字数不多,但那些文字好像有魔力似的,像让他着了道似的陷了进去。
“她没告诉你毕业后想往哪方面发展吗?”
柯比利摇摇头。
“你告诉六个女孩谁是阿德列伯爵了吗?”他以低沉的声音问道。
柯比利接过一杯南诺递给他的红酒。“没有老板您的指示,我哪敢乱说话。”
南诺天点点头,“最好是这样。”
“老板,其他五位女孩再深造的学费,您还要继续资助吗?”柯比利很快地将杯里的红酒喝干,又再要了一杯。
“嗯!一切照旧,所有与女孩们的联系也一切照旧。”南诺天边倒酒边说道。
“那位霄弦歌——老板要亲自见她吗?或许你和她聊聊比较能沟通。我这个粗人,实在弄不懂现在的新新人类在想什么。”柯比利搔搔后脑勺,有点懊恼地道。
“她的事——我会找时间处理。”
至于如何处理,他还没想到。刚刚让曼菲闹了一会儿,他的情绪尚未平复。
“OK!我要回家。今天累了一整天,说了一堆的话,嘴巴都说酸了。”柯比利边打呵欠、边往门外移动。
“你老婆生孩子了没?”他记得比利的老婆在几个月前还挺了个大肚子。
“欧——上个月生了。”柯比利闻言笑了,一副幸福十足的模样。
“记得这个月向会计多领一个月的薪水,就说我同意的。”南诺天的嘴角扬起淡淡笑意,他对部属素来大方。
柯比利的嘴咧得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