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昭才”现有的客户外,许多有兴趣的潜在客户群也来参加,还有各家记者争着占好位置取景,准备大肆报道预料又会造成抢购风潮的全新商品。
相较于前面的热闹吵嚷,会场后台就显得安静许多。
毕恺葳替关昭勋调整领带长度,退后一步作最后的仪容检视。
他故意挤眉弄眼地问道:“帅吧?”
“帅呆了!”她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她突然正色地问:“你真的要公开亮相?”
他以前就像个“藏镜人”,只做幕后工作,从不曾在公开场合露面。
然而,这次为了贾依柔引发的事件,他必须亲自出面实际操作新产品,以增加说服力,化危机为转机。
“干吗?你怕又有一堆女人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关昭勋不正经地逗弄她,“放心,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神经!”毕恺葳拍开他凑近想偷香的脸,“我是担心你一旦亮相,会惹来一群‘狗’!”
他眉头深锁,“对呀,我也正在烦恼这个问题。”
毕恺葳还想称赞他有危机意识时,没想到他又进出一句让她差点撞墙的话。
“这样我就不能在大马路上跟你亲热,会被偷拍耶。”这让他很伤脑筋!
她受不了地嚷道:“你真是满脑子色情思想!”
他满脸无辜地看着她,“我说的是实话啊!”
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被前来催人的董协理打断。
“总经理,该准备上台了。”
关昭勋点个头,应道:“我随后就到。”
得到答复后,董协理又赶到前面忙去。
毕恺葳又替关昭勋拉整了下衬衫领口,之后主动献上香吻。但才“啵”一下,就迅速撤离,脸也跟着红了,“加油,看你的了。”
这是她头一回主动,所以很不好意思。
“哪有人才‘啾’一下就没了!亏我还实际演练了那么多次!”关昭勋嘴上不满地抱怨,其实心里乐坏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耶!
“需不需要我再恶补一次?”说罢,他的脸也跟着凑上来。
毕恺葳边笑边闪躲。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
“让我们欢迎关昭勋总经理上台,他将亲自为我们介绍今年度的新产品。”
现场立刻传来阵阵欢迎的掌声。
毕恺葳推他往台前走去,“别闹了,看你的喽!”
临上台前他还回头抛给她一个媚眼,“没问题。”
毕恺葳相信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看到他这么轻松的一面,如果公司里的人知道他们一向敬如天神的总经理,私底下这么爱耍宝,一定会跌破众人眼镜!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聆听台上关昭勋幽默的出场词时,有两抹鬼鬼祟祟的人影,正不怀好意地接近她。
等到她发觉不对劲而回过头时,就立刻被一条沾有麻醉药的手帕掩住口鼻,没几秒钟即陷入昏迷。
“毕恺葳,你终于落到我手上!”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女人,歇斯底里地笑着。
她回头吩咐身后的男子,“将她带走。”
随后将一张纸条放在明显的位置,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快速离开。
发表会刚开始时,所有与会来宾皆因产品和“安顺”的新品相似而喧哗不已,但在经过关昭勋熟稔地实际操作和详尽解说之后,心中的疑云已完全消除。
谁是正主儿、谁是冒牌货?大伙儿心里都有数。
关昭勋心底暗吐口气,还好他做事习惯留后路,让自己有喘息的空间,否则这次就只能吃闷亏,被“安顺”和贾依柔白白占走便宜。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接下来就让董协理接手。”关昭勋将手上的麦克风交给董协理,飞也似的逃往后台,避开随后的采访和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反正已经化危机为转机,事件有惊无险地落幕,与其跟那些人交际,还不如跟葳葳温存。
关昭勋才走进后台,就扯开领带,愉快地叫唤:“葳葳,我们可以走啦!”
“葳葳?”他看了一下休息室,却不见毕恺葳的踪影。
“奇怪,她会去哪里?”他打开休息室里附设的洗手间,人也不在里面。
他打开另一道门,那是通往走廊的小门,“奇怪,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关昭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突然发现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他飞快地拿起纸条阅读——
关昭勋:
若要毕恺葳的命,就单独一个人带着一千万现金,在三点以前到XX公路XX号,否则……
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前来。
这张纸条没有署名,是谁做的?!
不过,这笔迹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女孩子的字,会是谁呢?
啊!,他想起来了!这是贾依柔的笔迹!
可恶!她竟然敢绑走葳葳!
他看一眼手表,“现在是一点五十分,还剩下一个多小时。”
虽然心急如焚,但他绝不能惊慌失措自乱阵脚,葳葳还等着他去救!
他立刻打了一通电话,要财务部迅速准备一千万现金。
还好他知道贾依柔指定的地点,那里以前曾是度假小屋区,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都废弃不用,成为流民的居所。
算一下时间,从公司到那里差不多要四十分钟,应该赶得及。
“葳葳,我马上就去救你!”
毕恺葳觉得眼皮好沉、好重,头也好昏。
她勉强撑开双眼想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绑,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且身处在一个昏暗、空气又不流通的小房间!
这里是哪里?她被绑架了吗?为什么绑她?她既没钱,也不是什么名人,绑架她又得不到好处。
是不是绑错人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她还不至于被吓坏。
“你终于醒了。”一个阴森的女声自角落响起。
毕恺葳循声看见坐在角落的人影,她眯起眼仔细一看,愕然发现那人竟是贾依柔!“是你!”
“你把我绑来这里做什么?!”毕恺葳心中的恐惧全在瞬间转变成怒气。
“做什么?哈、哈、哈!”贾依柔慢慢地走近她,“因为你,害得我这两天只能躲在这里,不敢露面,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把你抓来?!”
讲到最后,她的脸严重扭曲,活像个恶鬼罗刹!
毕恺葳心惊地打量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邋遢女人。
她真的是贾依柔?那个特别注重门面的贾依柔?
怎么才短短两天不见,她就变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整个事件经过,昭勋都跟她说了。她觉得这是贾依柔自食恶果。
“你闭嘴!”贾依柔恨恨地赏了毕恺葳一个巴掌,还想再打下第二掌,却被她冷厉的眼神瞪得再也不敢下手。
“再多嘴,我就杀了你!”贾依柔撂下一句狠话,企图扳回颜面。
毕恺葳尝到血腥味,舔舔嘴角的伤口。
敢让她见血!真是好样的!一旦她双手获得自由,绝对加倍奉还。
“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关昭勋就会爱上我!我也不需要为了陷害你去盗卖设计给‘安顺’,更不会被人追杀。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没有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贾依柔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毕恺葳身上,认为她今天的惨状都是别人造成的,她是惟一的受害人。
“你以为没有我,昭勋就会爱上你?如果你真有本事,也轮不到我出场。你比我早认识他,为什么没进展?告诉你,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他也不会看上你这虚伪的女人!”毕恺葳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逞口舌之快,但她就是不甘心有人颠倒是非。
贾依柔一听,气极地反驳,“我哪里虚伪?我只是扮演男人喜欢的角色,柔弱、顺从、乖巧,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反而爱上你这个男人婆?!既然,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占到便宜!”
从学生时代,她柔顺的外表,让她一直有求必应,没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她从来没有要不到的男人,除了关昭勋!
她好恨!他为什么不爱她?!
于是她决定,她得不到的人,也绝不让别人得到!
“你真是个变态,我为你感到可悲!”得不到就毁了对方,不是变态是什么?
她觉得贾依柔是个很可悲的人,只偏执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却从不反省自己,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变态!没错,我承认我是个变态。告诉你,我已经叫关昭勋带一大笔钱过来赎你。现在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就算来了又如何?等他看到被人玩烂的你,不知道还会不会要你?哈、哈!”
“什么意思?”毕恺葳还没搞清楚地话中的意思,就看见角落里又走出两个形容猥琐的男子。
贾依柔狠毒地朝她一指,“她就交给你们,好好享用吧!毕恺葳,过了今天,我看你拿什么脸去面对关昭勋?哈、哈、哈!”
“你们要干吗?”毕恺葳现在才觉得大事不妙。
若在平时,她才不会将这两个人渣放在眼里,可如今她被五花大绑,该如何脱身?
“我们要干什么?”两人搓手相视一笑,“嘿、嘿!我们要好好‘疼’你。”
毕恺葳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恶心。
若被这两个猪猡碰到,她起码要洗去一层皮,才洗得干净!
她不能坐以待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对了!只要手脚恢复自由,就没问题了。
毕恺葳立刻改变态度,娇瞠他们一眼,“哎哟,你们把我绑成这样,要我怎么陪你们玩啊?”要撒娇,谁不会?
她出乎意外的话,果然制止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我是想说既然逃不掉了,不如就跟你们好好玩一玩,免得受皮肉之苦。”她发现计谋奏效,又加把劲使出媚功。她这媚样,连关昭勋都没看过呢!
毕恺葳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如今又刻意添加几许妩媚,两个色狼当场被迷得神魂颠倒。
“你说要怎么玩?”这么漂亮的妞,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当然希望能够好好享受。
“你们这样绑着我,我动都不能动,怎么给你们热情的反应,你们说对不对?”毕恺葳的声音嗲得连自己都受不了。
眼看他们就要色迷心窍,听话地解开她的绳子,却被贾依柔喝止。
“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到时候被她逃了怎么办?”
那两人一听,立刻停止解绳的动作,怀疑地看着毕恺葳。
她故意装可怜地说:“那你们起码帮我解开脚上的绳子吧!否则我们怎么享乐?而且我双手都被你们绑得死死的,动都不能动,想逃也没办法逃啊!”
那两人想了想,她的双脚被绑住,的确不好活动,而且她的双手还绑着,应该无法作怪才对。
他们不理会贾依柔的抗议声,径自拿刀子割断绳子。还威胁贾依柔,如果她敢再吵,坏了他们玩乐的兴致,他们就将她打昏。
贾依柔吓得乖乖闭嘴,不敢再多话。
毕恺葳赶紧活动有些酸麻的双脚,希望快点恢复正常。
“美人,我来了。”其中一人边说边猴急地脱裤子。
另外一个挡住他狠扑的动作,“喂,我先上。”
“为什么?”
“生意先找上我的。”姓贾的女人给了他十万元订金,要他绑架一个女人,事成之后不但有女人可玩,还可以再拿五十万。这种好康的生意,他怎么可能不接?
“可是你说一人一半啊!”
“对呀,一人一半,可是我先用。”
“好啦!你先就你先,真会计较!”
毕恺葳心喜自己又多了一些宝贵的时间,现在她的双脚血路已通,正想活动筋骨呢!
她扬起一朵美美的笑,开心地问:“谁要先上啊?”看谁要先过来送死!
“我。”第一位自愿者还傻乎乎地举手哩!
她用声音继续蛊惑他,“来呀!你可以靠近一点。”不怕死的话就来呀!
色狼正准备扑上去,却不知怎地整个人飞了出去,瘫倒在墙角。
第二匹狼,还没弄清状况,就被借力跃起的毕恺葳给踢到另一边墙角躺着。
毕恺葳虽然对自己的腿力深具信心,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免费补给他们一人各三脚。
“抱歉,忘了告诉你们,我以前是练跆拳道,一次可以踢破十块瓦。被我这么一踢,你们的骨头断几根是免不了的。”她还客气地跟早已晕厥的无知受害者解释,怕他们死不瞑目。
接着她转向抖得站不稳的贾依柔;“终于轮到你了。”她笑得更开心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喔!我会叫人来救我!”贾依柔刚才的狠劲可能被狗吃了,只剩下抖得不像话的身子。
毕恺葳一脸嫌恶地说:“奇怪了,你刚才的阴狠到哪儿去啦?打人还喊救人,你要不要脸啊?
“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就是伤害我的发肤,害我变成不孝之人;第二就是被人威胁。偏偏你两样都做齐了,要我怎么饶你?”
贾依柔还不知死活地威吓,“你不……不要乱来,我会告你伤害!”
毕恺葳舔舔血液已凝固的嘴角,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她,“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啊——你要干什么?!啊——”贾依柔被她脸上冷酷的表情,吓得歇斯底里放声尖叫。
毕恺葳原本只是想吓吓她,却被她吵得受不了,干脆一脚踢昏她,免得耳朵受损。
“忘了告诉你另一件事,我本来是从不打女人的,不过你这种欠揍的女人例外。”
这种坏女人,只踢她一脚还算便宜她哩!
一路赶来的关昭勋,才到约定地点的破门外,就听见里头传出好不凄厉的悲惨尖叫声,他以为是毕恺葳的声音,急得在门外大声安慰她,“葳葳!你不要怕,我来了。”因顾虑毕恺葳的安全,他不敢贸然闯进去。
听到他的声音,毕恺葳整个人松软地跪坐在地上,开始泪流不止。
“昭勋……”
他隐约听到毕恺葳叫他的声音,好像带着哭音。
“贾依柔,我已经把钱带来了,我求你不要伤害她。”为了心爱的女人,高傲如他也变得低声下气。
听他这么一说,毕恺葳更是哭得惊天动地。
“葳葳,你不要哭。”他一面要想办法游说贾依柔,一面还要分神安慰毕恺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贾依柔,我已经把钱带来了,你快点开门。”
但是里面除了毕恺葳的哭声以外,没有其他声响传出。
贾依柔的不动声色让关昭勋更是焦虑难安,担心她又会出什么怪招,不敢轻举妄动。
“我可以把我名下的股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她。”反正钱再赚就有,可是葳葳只有一个。
毕恺葳又哭又笑地说:“傻瓜,我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谁说的?对我而言,你比金钱还可贵,我宁愿舍弃一切从头来过,也不愿失去你。”关昭勋难得感性地说出心底话。
“如果说贾依柔要你娶她才愿意放我走呢?”毕恺葳乘机测试他。
一向精明的关昭勋,因为全部心思都放在毕恺葳身上,所以没发觉都是人质在说话,而歹徒却无声无息的诡异情况,还傻愣愣地认真回答。
“我是不可能娶她的,如果她硬要以此要挟我,我也不会就范。但她要是胆敢伤你一根寒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她的。”这是威胁也是宣誓。
“贾依柔,你听到没有,快点放了她!”不晓得屋内实际状况的关昭勋,还在门外兀自焦急。
听完他这一席话,毕恺葳已经全然相信他对她的真心,她终于稍稍控制住泪水,可以开口正常说话,“昭勋,你可以进来了。”
“葳葳,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点进来吧!”想到他刚刚的真情告白,她的语气不免有些娇羞。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可以进去救你了!”没听到贾依柔的放行指令,关昭勋还是不敢妄动。
“贾依柔,你快点放我进去!”
“没事了,你已经可以进来了。”毕恺葳又说了一次。
“可是……”他还没听到贾依柔的回答啊!
“关昭勋!我说你可以进来了,你没听到是不是?”母老虎终于再度发威。
喝!关昭勋狐疑地听着她火力十足的声音。奇怪,人质可以这么大声说话吗?
“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进来替我解掉手上的绳子!”手上的绳索被她越弄越紧,都快痛死了,他还在蘑菇个什么劲?!
关昭勋虽然心中疑惑,但仍依言大力踢开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
一进屋内,发现里头满是蜘蛛网,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垫和几把断脚的椅子外,别无长物。
他看见在角落的毕恺葳满脸痛苦地跪坐地上,担心地立刻冲向她,“怎么了?!她有没有弄伤你?!”
“你先帮我松绑,好痛喔!”看到他一脸关切的神情,她觉得鼻头酸酸的,又想哭了。
关昭勋马上小心地解开已缠得死紧的绳结,生怕又弄痛她。
就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她的手都磨破皮了,抬头一看她的脸,右脸颊也肿了一大片,嘴角还有些许干涸的血渍。
他怜惜地轻抚伤处,“是谁打的?贾依柔吗?她人呢?”
他差点忘了这个罪魁祸首,敢伤了葳葳,他绝不轻饶!
毕恺葳随手指了三个地方,循着她指的方向,关昭勋看见三具“尸体”!
他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怎么啦?有人在我之前来过吗?是谁救了你的?”
难道有人先他一步救了葳葳?是谁呢?他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他们只是被我踢昏罢了,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禁踢,我都还没运动够呢!”毕恺葳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他仔细地看过那三个人,他们虽然都昏了,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还明显地留着惊惧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的手不是被绑起来了吗?”他满脸怀疑。
毕恺葳得意地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他还是不敢相信,“可是……你怎么有能耐撂倒他们?”
她一边按摩手指让血液流通,一边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忘了告诉你,我是跆拳道上段呢!”
关昭勋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嘴张得好大。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干吗还拿出来炫耀!”她一脸不好意思。
哇哩咧!她曾经是跆拳道上段?!那他以后不就得小心伺候她,免得她大小姐一个心情不好,就对他拳打脚踢!
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