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季婕不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此时此刻,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装站在华西街中最晦暗的角落里;那件短而暴露的衣衫将她平时不轻易展露的好身材展露无遗,瞧瞧!那露肩且低胸的紧身衣将她胸前的弧度彰显得如此做人,三十四寸的傲人双峰,再加上一双修长且匀称的腿……倘若真要在她身上找出个瑕疵的话,就只有她足下的那双运动鞋了。
没见过哪个应召女郎是穿着运动鞋卖弄她一身的风骚的,是吧?
他们专案小组的组长也是这么告诉季婕的,所以强要她换下那双泛白的布鞋。他们相信季婕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因为没理由劝得动她换上那身极暴露的衣衫,勉强不了要她穿高跟鞋,是吧?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季婕的怪异性。她说要她穿成这不三下四的模样,为了办案,她可以忍受;但穿高跟鞋只会防碍她捉现行犯的行动,所以—一她,不、干!
组长拿她没辙,谁教她是他手下唯一的爱将,而且还是女性,这就更得罪不起,不然,今天的任务叫谁出?
难不成要叫他手下的男子员男扮女装啊!
不行的,是吧?
就是因为不行,所以,他们今天才得忍受季婕足的那双布鞋,然后站在远处;看她连一个“恩客”都招不到。唉—一瞧她连过往“恩客”的目光都吸引不了,那他们今天怎么可能捉到那个嫌疑犯哩!
其实,说季婕不吸引人的目光有失公平;因为,她虽然不是那种会令人惊艳型的美女,但平凡的五官嵌在她脸上,就显得生气勃勃,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舒服。
更何况,她今天刻意戴了一顶假发,那长而蓬松的波浪卷散落在她雪白的双肩上,再配上一双修长的腿……
唉!让他们都忍不住要对她流口水了呢!
季婕的脸随着时间的流失愈来愈垮,心里怨叹着真要命,她都已经站在这吹风受凉将近两个钟头了,那个变态怎么还不出现!难道她的长相真的有这么抱歉吗?不然,为什么会连只苍蝇都不愿意来?
季婕不耐烦的依在墙边,眸光中有着明显的烦躁。
突然,下方传来一个嗫嗫嚅嚅的询问:“小姐,多少钱?”
季婕的眼往下瞄了一下。
搞什么,现在连小朋友都出来招妓了吗?瞧瞧这小男孩一一 “你满十八了没?”如果他还没满十八就出来外头招妓的话,她马上会给他铐上手铐,将他带回警局。
男孩挺直腰杆子,做出一副雄壮威武的模样。
“我二十了。”他说。
他的身高虽不高,但也足足有一六九,差一公分就一百七十公办了耶?这个娘儿们竟然质疑他的岁数,也不想想,她之所以可以如此睥睨着他,是因为她长得太高了。
“哦?”季婕没兴趣的掀掀眼皮,睨了睨他,又挥挥手,“我不接比我矮的客人。”其实,是她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这男孩虽说不乖,但凭他的长相,她看得出他绝对不是个性变态。
男孩羞红了脸,鼓着腮帮子说:“不是我要你,要你的人是我大哥。”
大哥?!
季婕突然眼睛一亮,若是大哥的话,疑凶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一点了。
季婕虽高兴自己终于有可能可以逮捕到那个性变态的凶嫌,但她聪明的没将她的喜悦彰显在脸上,仍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用懒洋洋的口吻间:“你大哥?该不会跟你是一个模样吧?”
“当然不!我大哥他高壮威武,英俊潇洒的脸孔无人能匹敌,大哥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男孩的眸光闪着灼人的亮光。
季婕不耐烦的掀掀眼睑。
谁理他大哥是如何的雄壮威武、如何的英俊潇洒,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凶嫌,而后捉他回局里,做完笔录;接着回家睡大觉。
老天!她已经一天一夜没阖限了,警察真不是人干的工作,更别说是女人了。
唉~~每隔一阵子,她总要埋怨一下自己的工作,心中的怨气才会稍稍纾解一些。
“叫你大哥出来。”他不出来让她瞧瞧;她怎么知道他像下像个性变态。
“什么?!”男孩气急败坏的大叫。“你这个……这个妓女,竟然叫我大哥出来!”
“他不出来让我瞧瞧,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跟你一样窝囊、怕事。”
男孩抡起拳头的手不断发抖,这个—一这个妓女真是不要命了,她、她、她一一 “阿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久还摆不平?”
另外一个高壮的男人走向他们,一双眼直勾勾的审视着季婕。
季婕甩也不甩他,继续摆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的不在乎。
那个叫阿明的男孩气愤的用手指头指着季婕,“她说她要见大哥,看看大哥是否合格,她才要接客。”
高壮的男人听完,二话不说便扯着季婕的手臂往路旁的一辆劳斯莱斯轿车走去。
季婕乖乖的被他拉着走,并没有激烈的反抗。
走近车旁,车窗摇了下来,季睫懒洋洋的眼随意地飘向车里的人。
是的,是他!纵使她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有九成九的肯定。
瞧那车里男人的眼中散发着一种邪淫之气,以她的经验,这种男人来这风月场所大多不是单纯的想发泄性欲,再说,他身上还有一种张狂的暴戾之气,这样的男人是很像个会把暴力加诸在性上头的地 坐在车里头的人很满意季婕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她不像一般的风尘女郎,全身上下除了没有妓女该有的骚劲外,她还傲得很。
骄傲的女人最难征服,而他对于挑战困境、一向非常有兴趣。
“带她上来。”
车里的男人一声令下,那高壮的男人就豪不客气的把季婕丢进车里,关上车几二话不说的绕过车身,将他那高大的身子窝进驾驶座中,脚一踩油门,载走了季婕。
季婕的眼瞪向车里的男人,男人斯文,却惨白的脸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直让人想吐。
她勉强将头别过去看他异样惨白的面容,巧笑倩兮的用食指勾勾那男人的下巴。佯装不三不四的模样问:“先生,本来我上车前是要先问好你出的价钱的,不过,看在你这么迫不及待的份上,我就破个例现在才问,你不介意吧?”
男子将季婕的手指给挑开来,“不用在我面前装风骚,你做不来那套,我也不会强求你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妓女的那股风尘昧,有时候他们还是顶喜欢有个性的女人。
“你只要维持像刚刚的那副冷面容就可以了,不必管我的身分。”
是吗?要她有个性、别甩他,那还不简单,她不用假装便可以做到十成像,因为,对于这种变态的男人,要不是因为公务在身,她连瞧都还不想瞧他一眼呢!
季婕冷下脸来,不再与车内的男人攀谈,只是利用照后镜之便,再一次审视疑犯,想将他的恶心模样深印在脑海里,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特征,这样将来在作证时会更有说服力。
男子瞧见季婕在利用照后镜偷看他,嘴角忍不住露出满意的一抹笑。他就知道,以他俊俏的容貌,很难有女人不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
望着季婕那张不漂亮,却颇有个性的脸蛋,他的欲望轻而易举地燃了起来。他倾了身子对前头驾车的男人说:“到最近的宾馆去。”
他要在那解决所有的事!还好,为了预防不时之需,车子里准备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工具,只需吩咐手下将那些工具拿到楼上,他还是可以享受凌虐她身子带给他的快乐。
季婕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刚刚还在怕这变态男人要是带她回到他的住处,只怕警局里的人会无法及时拯救她的清白;没想到,她正思索着如何央求他带她到附近的旅馆时,他便开口下达命令,成就了她的心愿。
看来,老天爷是存心要帮她,存心要让这变态伏法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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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做。”季婕有点受不了地扯着声带尖叫。
老天!她以后再也不接这种变态的任务了。要她穿暴露的衣服还不打紧,竟然还得要她因应剧情的发展而大声尖叫。
天晓得,对她这种看到什么蟑螂、蚂蚁从来不心慌的女孩而言,世界上是没有一种东西能让她害怕、尖叫的。
苍白的男人脸上露出得意的湿笑,他最喜欢听女人尖叫了,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很圣洁,一副不可侵犯模样的女人。
他从大包包里拿出麻绳绑住季婕的手,将她的身子吊高;而他,则站在她的不远处享受她的惊惶失措。
他又从黑色的包包里拿出一条马鞭,冷冷湿笑地望着季婕。
季婕也很配合他的兴趣,使命的尖叫,脸上的表情尽量扮得很惊恐、害怕。
突然,迎面用来一计马鞭,啪的一声落在季婕的身上,她的黑色紧身衣被鞭裂开来,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
该死的!等一下捉他时,她一定要先挖出他的两颗眼珠子,以免他亵读了她的清白。
而更该死的是她那些伙伴,他们都死哪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难道他们真要让这家伙玷污了她吗?
眼看那家伙第二鞭又要落下,她又得承受更多的皮肉之苦,这一次,季婕是真的喊救命了,就算不是为了疼痛,也要为了清白,天晓得他这一鞭子下来,她这件衣料本来就不多的紧身衣会破成什么模样。
啪!随着第二鞭的落下,门突然被用力踹开,门口一下子出现了四、五个带枪的便衣刑警,各个高举着枪说:“警察,别动!”
天哪!他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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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将那面无血色的变态绳之以法后,季婕没好气的开口,“你们全死了呀?还不快过来帮我,光在那瞧什么劲儿?”
阿强边动手解开季婕的束缚,边嬉皮笑脸的说:“啧啧啧!没想到你的身材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啪的一声,季婕当场赏了个响头给阿强。“相不相信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先戳瞎你的右眼,再戳瞎你的左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看本姑娘的身体,取笑本姑娘。”
“不敢、不敢,以后再也不敢了。”阿强双手护住眼睛,真怕季老大真的把他的两个眼珠子给挖出来。
老天!季婕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连开个玩笑都不行!
季婕冷睨了伙伴一眼,又强行夺走阿强身上的外套穿上后,揉了揉她发疼的手腕,直嘀咕着,“真要命,以后别想要我再参加这种鬼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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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了一天的公务,季婕正打算回自己的住处时,竟然发现……呵勒!她的钥匙不见了。到哪去了呢?
季婕在座车内乱找一通,里里外外都没发现,而她又困得要死,突然灵光一闪,要不一一就去“那里”吧!
虽然士宝已经对她三令五申,要她发誓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但现在是特殊状况,她又不是存心要去那,所以,士宝应该不会怪她才是。
季睫嘴角一扬,露出了个邪笑,车子一转,绕往社区的另一个方向。
那是一栋独栋别墅,没开灯,所以表示主人应该还没回来。
不错喔!这让她方便行动。季睫从二楼的楼梯上去,俐落的身子翻到阳台上,她踮起脚尖摸看看那东西还在不在老地方。
还在!她摸到了!
布鞋、袜子、胸罩、衬衫、牛仔裤……还有内裤!杨士宝沿着上楼的路一路捡东西,愈捡他的脸色就愈差。
该死的,季睫那死丫头现在该不会是什么都没穿吧!
杨士宝累得回家想倒头就睡,却没想到当自己一打开灯,竟然看见满地凌乱的女性衣物从楼梯处一直延伸到他的房间地板上,而那个始作俑者、那个占据他床铺的家伙竟然睡得正香甜!
可恶,她就那么等不及吗?犯得着一路脱到底吗?
而最重要的是,她睡在他的床上,那他睡哪?
“你给我起来!”
杨士宝一脚踹在季睫的屁股上。
“要死啦!是谁、是谁踢我屁股?!”季婕在睡梦中猛地被踹了一脚,脾气一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急着找人把命拼。
她气呼呼的从床上跳起来!
该死,她还真的没穿衣服!杨士宝连忙将床上的凉被拉出来丢到她脸上。她那副身材,他还真不想看。
他闭上眼,而睁开眼的季婕终于看到那个“气呼呼”、“懊嘟嘟”的人是谁了。
“阿宝!”着到杨士宝回来,季婕开心的就要跳到他身上去欢呼。
但杨士宝一脚踢翻她,让季睫当场跌了个狗吃屎。
呜呜呜~~好痛喔!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季婕努力扮可怜,可杨士宝根本就不想理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不可以像这样随随便便的进来我家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还明知故犯?”杨士宝气极了,把刚刚在地上捡到的那一堆衣物丢回季婕脸上。
他就是看不惯季婕把他这当成她的家。而他的肢体动作已经够明显了,要是季婕她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他隐忍在心中,没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是什么,但——
那死丫头竟然敢跟他装傻!她当他好欺负是不是?杨士宝已经两夜没阖过的眼睛顿时变成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他的眼睛好红喔!季婕也觉得他很可怜啊!但她也很可怜耶!
“因为我忘了把我家里的钥匙放在哪了啊!所以,我只好来投靠你这个唯一的朋友。”
季婕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
杨士宝才不上当,什么忘了带钥匙!怎么他家的钥匙放在哪她都不会忘记?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不会找锁匠来开门啊!”
“什么?!现在这么晚了耶!阿宝,你不会忘了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要是我找来的锁匠是个人面兽心的大野狼怎么办?”
“SHUT UP!”她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他就要吐了!
什么手无缚难之力的弱女子?什么人面兽心的大野狼?这些话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讲,就她季婕不行。
因为,他曾经看过才国二的她,把一个企图对她毛手毛脚的男孩子给踢翻,让那个男的当场去撞墙,这样的女人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骗谁!
再说,她要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就不会去当女警了,虽然她只是家庭犯罪科的组员,但还是很神勇的好不好。
杨士宝对季婕的说法嗤之以鼻,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想到那个不知廉耻的人竟然无视于他的怒气,竟敢慢条斯理的又躺回床上睡她的大头觉,这人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啊!
杨士宝跑到季婕耳边大吼,“你给我起来,我带你回家。”
他陪她回去,如果那个该死的锁匠真敢对她怎么样,他就先一掌劈瓦那个人,要他下次在动手前,先看看那个女人是什么姿色,别这么饥不择食。
杨士宝拉着季捷的手要她回家,但季婕死都不动。
她皱着脸说:“我不要回家,人家很困,你不要动我啦!你就让我睡在这嘛!”
“不行。”杨士宝断然拒绝。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从小到大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她与阿宝可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如果她不是女的,说不定还极有可能跟他同穿一条裤子呢!“你现在为什么变得那么别扭?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个老黏在我后头的跟屁虫。”
呜呜呜~~她好可怜喔!从一个大姊头变成一个小可怜,呜呜呜~~把她从前那个可爱的阿宝还来啦?
她要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都不会吼她的阿宝啦~
“呜呜鸣~~我要以前那个阿宝啦!季婕假哭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阿宝面前,她就会变得三八兮兮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老爱耍赖、老跟他撒娇。虽然他每次回应给她的都是一副大便脸,但她不介意,因为,她知道阿宝其实是很宠她的。
“那个阿宝不会再回来了。”他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
“因为他长大了、因为他不像你、因为他懂得什么叫做‘礼仪廉耻’。”
“唔!说这样。”好像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廉耻”一样!拜托,人家她也是有读书的好不好?知道什么是四从八德、知道什么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你别瞧扁我了。”
“是吗?既然不想让人把你给瞧扁了,那你现在就把衣服穿一穿,给我滚回家去。”
他手比着门口,而巨手还微微抖着,可见他是真的快气炸了,如果那人识相的话,就该摸摸鼻子赶紧逃命,但问题是,有时候季婕是很粗线条的。
她根本就不想走,想继续赖在他这,她不懂,他们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就像以前那样相亲相爱。
她最爱最爱阿宝了说。
“为什么?”她问。
杨士宝冷哼一声。“为什么?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七、八岁的男孩与女孩。我们是大人了。”
“那又怎么样?大人就不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当然可以!可是,大人的朋友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光着身体跳上别人的床。”他忍不住凶她,又情不自禁地看了她光溜溜的身体一眼。
这小妖女还真大胆,就这样什么也没遮,不怕他来个恶狼扑羊啊!
季婕嘟着嘴回答他,“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甚至连洗澡都在一起。”他的身体她早看过了,有什么好丢脸!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你干嘛变得那么别扭啊!我连你什么时候梦遗都知道耶!”她口无遮拦的说。
她跟阿宝之间是不该有秘密的,她一直这么认为,所以,阿宝于嘛老装出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这样很伤她ㄋヘ。
而杨士宝差点被她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给气死。
一直把他当朋友的人是她,他从来不这么认为。
打算他会思春、会想要交女朋友的那天起,他就不曾把季婕当成是他的哥儿们。
在那段思春期,他每天晚上想的都是季婕,只是她傻上的还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脑子的肮脏思想,还把他当作哥儿们看待。
十七岁那年,她就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他的床上,那天,他在梦中跟他的“哥儿们”在床上翻滚、厮杀了一整夜,隔天早上,当他的裤子湿成一片时,季婕还傻呼呼的安慰他说“没关系”,安慰他说这是正常的、是青春的证据。
是吗?如果季婕知道那天他是想着谁才这样的,她还会说得那么轻松吗?
“白痴。”杨士宝懒得再理她。
他走出房门,再把门用力一甩,彰显他的怒气。
是,没错,他是在生气,气自己看到季婕光裸着的身体时会有反应!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胸前粉红色的春光却已在他心中造成莫大的影响。
他气自己像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对 季婕的身体有着反常的反应。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明知道季婕只当他是哥儿们,是好兄弟,这些年,他不早就认清了这件事吗?为什么自己都已经三十一岁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真是丢脸死了。
杨士宝把身体靠在门板上,他恨恨的、用力的用他的头去撞门板。
季婕听得胆战心惊,不由得开始反省,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这些年来,她一直很努力的想要改善她跟阿宝的关系,但随着她任性而为的结果,两人的关系不但没改善,反倒愈来愈差。
瞧刚刚阿宝那恶劣的表现——
阿宝他……真的讨厌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