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没有试探地问过你,如果我是个有钱人,你会怎么做吗?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一切的真相,那么我们之间的信任与爱情,会走到这么深厚的地步吗?正因为没有利益的纠缠,所以我们是用了全心全意在谈感情的。一般的情侣会有我们的相知相惜吗?
"我不知道一般的情侣会怎么样过日子,我只知道你骗了我。?"她低语着,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似地由着他晃动着。
她好难受……
"你看到今晚的场面了,如果我走到哪里都说我是'蓝'的总裁。我怎么有法子好好过我自己的生活?"他停止了摇晃她,因为她的肌肤像冰一样!
他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像个初生婴儿一样地密密裹住。
她摇头想拒绝,却已经没有力气抗拒。她用尽力气,也只能做到把自己倚向车窗,离他远一点一点。
"就算你身世显赫,你也没有必要为自己伪装出一个假身分来欺骗别人的感情。你打从一开始,就把每个女人都当成居心叵测的拜金女,为什么我必须要忍受那样的侮辱?"他的气息透过外套传到她鼻尖,她无法不呼吸,只能用一双水粼粼的眼眸幽幽地看着他。
"季怜,对我公平一点。如果今天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处理?你难道不想找到一个只对你'这个人'真心的人吗?"面对她弱不禁风的落寞,他不禁放柔了语气,试着和她讲进理。
"我不是你,我不作任何处理。"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任性地别过头不看他。
反正,她身边的快乐总是要离开的。爸爸的离开、家庭的分散,她早该知道不能把快乐放在别人身上的。
"季怜,讲理一点。"他伸手要扳过她的脸庞。
她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爱怜,她捏紧拳头,不许自己心动--她受够了这种被人牵动情绪的不确定感,她只要一个人过日子,就够了。
"我不和混蛋讲道理,所有的欺骗都是一样的!"她气急败坏地低吼着,只想伤害他、逼他快点离开。
蓝雅夫望着她一脸的惊慌失措,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的眼睛不敢看他,现在的她,不像在发怒,反倒像是在……害怕?
她怕什么?她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是什么--父亲的抛妻弃女?
蓝雅夫蓦地挑起她的下颚,她倒抽了一口气,根本来不及掩饰她眼中的脆弱与恐惧。
"你真的觉得欺骗都是一样吗?"蓝雅夫倾身向前,直勾勾地锁住她的眼。
"我对你的欺骗和你父亲对你们母女的欺骗一样吗?"
他的话像长针一样地刺入她的脑门,痛得季怜身子猛然一震。
季怜看着他澄澈而坚定的黑眸……泪珠就这么无声地一颗、一颗、一颗地滑落。
原来……原来她真正害怕的是这件事啊,季怜的心脏闪过一阵痛麻,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拥紧了自己的双臂。
"不要再拿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推开我了,我和你父亲不一样,我不会抛弃你的!"蓝雅夫捧着她的脸,像对待一颗绝世珍宝般地小心翼翼。"听见了吗?我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
她的脸颊被他的手掌烘成了两团火,眼泪更是肆无忌惮地湿了他的手掌,滑落他的手臂。
他将双唇贴上她的颊畔低语着:"你尽量哭吧,把你以前的心酸委屈全都哭出来,哭过之后,一切就会云淡风轻了。以后,你的日子里有我,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以后,你除了喜极而泣之外,再不会有任何机会哭泣的……"蓝雅夫温柔地拥着她,让她的软颊伏在他的肩颈之间,感觉到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皮肤。
季怜听着他的话,她抿住唇,想笑,又想哭。
她呼吸着他的气息,竟荒谬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女儿,正被父亲宠爱着。
她的头好昏,对他隐藏真实身分的怒气还未消散,可她知道自己内心已经完全原谅了他。他对她的真心真意,她当真是无从挑剔啊。
季怜抬头想看他,整个人却忽然软弱地往后一倒,靠到车窗上。
"我不舒服……"她拧着眉心,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
"你晚上又没吃饭了?"他拧起眉,揽住她的腰,把虚弱的她抱到眼前。
"我喝了葡萄柚汁。"她好想吐……她赶紧捣住口,拼命深呼吸。
"告诉你多少次,不要空腹喝葡萄柚……"
"你不要说了!"
季怜低叫了一声,一股冲出喉头的呕吐感,让她飞快地冲下车。
他的西装外套在她起身时,飞落到地面上。
季怜冲到停车场的角落花台,整个人往地上一跪,再也顾不得形象地在花台间吐得七荤八素。
"呕--"她压着自己的喉咙,吐到连胃胆都抽痛着。
细长的发丝随着她呕吐的姿态,盖了她一头一脸。蓝雅夫屈身站到她身后,细心为她拢起她的秀发,拍抚着她的背。
"好一点了吗?"他心疼地问道。
她点头又摇头,吐得虚软无力后,她双腿一软,缓缓地偎入了他的怀里。
他伸出手臂,用袖子拭着她的唇角。
"很脏……"她无力地伸手想推开他。
"闭嘴,乖乖休息。"
蓝雅夫霸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用最不折腾她的和缓方式打横抱起她,往车子走去。
她觉得冷,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旋即将她拥得更紧,让他的体温密密地渗入她的肌肤之间。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亲吻着她微凉的脸颊。
"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她虚弱地摇头,脸颊贪恋着他胸膛的温暖,一个迳地往他的怀里钻着。"可能只是因为喝太多的葡萄柚汁……葡萄柚太寒了,所以……才不舒服的……"
蓝雅夫看着她微张的小嘴,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最近偏爱葡萄柚汁、偏好的毫无道理可言;而且她最近食欲不佳,现在甚至在呕吐!
她会不会是……"有了"?
蓝雅夫的脚步一顿,他瞪着她此时我见犹怜的小脸,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下那股兴奋得想大叫出声的冲动。
"我想睡觉……"季怜揉着眼睛,柔弱地扬眸看了他一眼。
蓝雅夫拧起眉,感觉自己的心因为她无助的美丽而化成了一滩水。
坚强独立的她,让他心折。可此时偎在他怀里的她,却让他心跳加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只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让她离开的……
一个男人哪能容许自己的心在外流浪呢?
蓝雅夫轻轻将她放入车内的副座,她微掀起眸,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好累,累得什么事情也无法思考。
"闭上眼睛,乖乖睡觉。"蓝雅夫的唇落在她眼睑上,温柔地像是一阵微风。
"我们回家。"
***
她听见书本翻动的声音,她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她感觉到他的体温贴在她的肩臂之间。她觉得很安全、很温暧,觉得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季怜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床边那盏昏黄的立灯。
她伸手探出羽绒被外,还没来得及翻过身。一双健臂已经将她搂进怀里。
他深邃的眸子,正凝望着她。
"醒了?"蓝雅夫把她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
"嗯。"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礼服已换成了宽松的衬衫,甚至脸上的彩妆也被卸去了,而她居然毫无知觉。
她怎么睡得那么沉啊?
"现在几点?"她问,像小猪一样地用脸颊在他的大掌间摩挲着。
"凌晨四点。"蓝雅夫压住她急忙要跳起身的动作,安抚地说道:"我已经打电话回去告诉过伯母,说你在我这里休息了。"
季怜伸了个懒腰,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眸子,她撒娇地把头钻入他的怀里。
她现什还不知边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所以先假装一切如常吧……
"你没睡?"她听着他的心跳,柔声问道。
"怕你不舒服,所以在旁边看着你。"他揽着她的背,也没逼她。
"傻瓜,我如果不舒服,一定会把你踢起来的。"她故意装出凶婆娘的表情,眼眸却泛着水光。
"你确定吗?正在气头上的你,极有可能会趁我睡着时,蹑着脚尖一溜烟地逃跑,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电梯里。"他揄揶着她,对她的固执可是印象深刻。
"你--"她杏眼圆睁,手指戳向他坚实的手臂。"就算是实话,也不要说得那么笃定嘛。"
"你噢,明知道自己的个性冲,还老是不知悔改。"敲敲她的脑袋,像拎小鸡似地把她拎起来,让她倚着床头柜坐好。"起来喝点牛奶,我帮你准备了一些三明治。"
"我不想喝牛奶。"她扯住他的手臂。可怜地扁着嘴。"我想喝葡萄柚……
"不行。"他站在床边,口气坚决无比。"如果不想喝牛奶,可以改喝开水、至于葡萄柚汁,在你没把三明治全吃完之前,你休想喝半口。"
"小气蓝雅夫、霸道蓝雅夫。"她嘀咕着,却毫无反抗地抱着一颗胖胖的枕头,靠在被褥之间,看着他矫健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
她抱紧了枕头,第一次真心地感谢起上天,让她遇见了他。
因为亲生父亲对她的置之不理,所以她从不觉得一个人有义务要对另一个人好。妈妈对她的爱,已经让她觉得她幸福了而他的爱根本是一个女人所能想像到的奢侈极限啊!
"请慢用。"蓝雅夫把一只大托盘放在她的膝盖上,并在床侧坐下米。"全部吃光,才准下床。"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季怜乖乖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然后送到他唇边,让他也咬了一口--
他坐在床边,背映着立灯的光线,乌亮发丝垂在前额,英挺的轮廓是比三明治更让人垂涎三尺的。
这男人才貌双全,外加有钱有势。她自认条件不差,可是真要把人放在天秤上秤斤论两的话,"蓝雅夫"的条件很明显地可以抵上好几个季怜。
但是,那又如何?她当初喜欢上的是蓝雅夫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家背景。
那她在犹豫什么?突然发现她深爱的平凡人变身为王子--而且是个有钱的王子,这件事应该让所有女人欣喜若狂的,不是吗?
季怜咀嚼着起来,凝视着蓝雅夫。她冲动是冲动,冲动过后,脑子也算挺冷静啦--他们相爱,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
"我该原谅你的欺骗吗?"她咬着熏鸡肉,美目朝他瞟去一眼。
"当然。"他伸指拂去她唇边的面包屑后,笑望着她的平静神态。
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哪!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为什么?"季怜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合作地昂起下巴,让他帮她擦嘴巴。
餐巾纸滑过她的唇瓣,他的唇顺势吻上她的,他灼热的唇齿吮住她细软的舌尖,与之纠缠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才松开了她。
"我有两个你该原谅我的理由,你想听哪一个?"他问。
"两个都要听。"
"第一个理由,我不是恶意要欺骗你,你比谁都清楚我,不是吗?你可以气我、恼我,甚至甩我一巴掌,但你却不能抹杀我对你的用心良苦。"
"第二个我该原谅你的理由呢?"季怜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先前被打的右颊,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蓝雅夫的眼神拂过她仍然平坦如昔的肚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托盘拿到床下放好,免得她一时激动之下,打翻了一床牛奶和三明治残渣。
"干么?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季怜看着他一脸的沈重,整个肩颈立刻僵直了起来。"你要回意大利了?你在那边有妻子、未婚妻?"
"你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蓝雅夫失笑地捏捏她的软颊。"我只有你一个未婚妻,也打算只娶你这一个老婆。"
"那你干么一脸很紧张的样子,第二个理由是什么?"季怜推开他,抱住一颗枕头把他挡在一臂之外,怀疑地盯着他。
他这么紧张,完全是因为--
他这次是真的无法预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蓝雅夫苦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第二个你必须原谅我的欺骗的理由是……"他慢条斯理地以双手握住她的肩,缓缓地说道:"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季怜手里的枕头咚地一声掉下床,砸在牛奶杯上,翻倒了一托盘的雪白。
"我……肚子里……"她瞪着他,声带像被人捏住一样地说不出话来。
"我并不确定,我只是猜测。你想一想,你的生理期多久没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表情甚至是严肃的。
季怜用手捣住自己的太阳穴,脑子才一仔细地想,小脸马上刷白成一片。
"我……根本没注意我这两个月的生理期,都没有来……"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整个人开始颤抖不已。
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却又狼狈地别开了脸。她这辈子从没想过,她会为人母!
一股奇异的酸楚感觉再度从腹部升上来,穿过她悸动的胃、骤跳的心脏,升上她的喉咙、冲上她的鼻尖……
"别担心,我明天带你上医院检查--"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颗枕头已经甩上他的脸颊。
蓝雅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他才抓起枕头,正打算要对她晓以大义时,她却突然抱住双膝,嚎啕大哭了起来。
"哇……"她的眼泪决堤似地流了满脸,她趴在双膝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抬头质问着他:"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时……"
"应该是。"他急忙拿过一盒面纸,跪在她身边待命。
"你为什么没戴保险套?"面纸覆在脸上,很快地湿了一张又一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惨,可她就是想哭、可她就是停不了啊……
"我那天哪记得那么多。"当然不能说他是故意的。
蓝雅夫心疼地倾身把地搂入怀里,拍着她抽噎不停的后背。"别哭啊,有孩子是让人开心的事啊!"
"都是你害的。"她睁着一双小白兔眼瞅着他,瞅着、瞅着,她的眼泪再度大珠小珠般地落在他盛接的手掌中。
"我会负起责任的。"他亲吻着她的眼泪,觉得自己的心快被她哭碎了。她真的不想有个小孩吗?
季怜趴在他的肩膀,跟着他的呼吸频率呼吸。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看他,双眼仍然水汪汪地噙着泪。
"我要喝水。"她说,像个任性的娃儿。
"好,喝水。"他立刻冲向厨房,开了瓶矿泉水,插了吸管送到她嘴边。
季怜咽了几口水,注意到他紧张到连眼都没眨,扶着她身子的手臂也僵得像钢条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孩子。"她大声说道,一手捣住自已的肚子。
"我喜欢有个像你的女儿,我要把她宠上天。她笑起来的时候,会像你一样可爱地眯着眼:她撒娇的时候,会像你一样睁着美丽的眼睛……"他抚着她的肚子,笑得就像个好爸爸。直到他的手臂上,突然又落了几颗眼泪,他才大惊失色地抬起头看她。"怎么又掉眼泪了?"
"你干么对我这么好?"她揉着眼睛,顺着他的手势偎到他的胸口。
她伸出双臂紧拥着他的腰,在他的心跳上印下一吻,然后皱着鼻子,抬头对他一笑。"傻子蓝雅夫。"
"我爱你,不对你好要对谁好?"他松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长发,当真被她的举动弄得神经兮兮了。
嗯,孕妇的情绪,果真比较不稳定。看来,在孩子没出生前,他还有场甜蜜战争要坚持下去。
"可是……你也知道,我工作一忙起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我怎么照顾孩子?"季怜一根一根地掰着他的手指,犹豫地咬着唇,完全不复以往的自信。
"有我在,我会比你自己还照顾你的。"他立刻接话。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是那么相信我自已。"她捣住他的唇,不让他有机会开口说话。"我之前会答应你的求婚,是因为我觉得婚姻是两人感情的延续。现在你一下子要我适应婚姻和孩子两件大事,我这人一来急性子,二来又没法子容许事情做不好,到时侯我的脾气一定会坏到把你弄疯的。" 她愈说愈快、愈说愈急,急得连指尖都冰冷了。
"我对你有信心。"他牢牢握住她的双手,沈沈地凝视着她,平稳的语气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而你难道不相信你自己的适应力吗?"
季怜看着他,拉起两人交握的手,深深印下一吻。
"谢谢你。"她不可能再更爱这个男人了。
"我们尽快结婚吧,在你还可以用性感美艳姿态穿新娘礼服的时候,办一场让全世界男人都嫉妒我的婚礼。然后,你会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适应宝宝。"他说。
季怜咬住唇,没说话,因为现实开始一项一项地击上她的心头,她从来就不是梦幻型的人物。
"我们结婚以后,要住台湾还是意大利?你知道我妈妈一定是要跟着我的。"她握着他的手,低声地说道。
"意大利的乡间阳光普照,风景优雅得像童话故事一样,非常适合居住,伯母一定会喜欢的。"蓝雅夫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不要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少奶奶。"童话故事上没有提过当王子有钱有势,而公主又在异地拥有自己一番事业时,他们该如何找出时间来相爱? 童话故事没说,因为那是童话,不是现实人生。
"'蓝'的事业庞大,总有你能负责的部分。"蓝雅夫此话一出,立刻地来一个白眼。
"我不要你硬帮我安插职务。"季怜反弹地说道,杏眸炯亮地看着他。"我要在台湾的工作,这里才是我最熟悉的领域。"
"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专长,不论在哪个地方都一样可以发挥。"
"是啊,我连意大利话都不会说,就要去和当地媒体套交情、做公关?"她挑头.
"我很想告诉你,我可以搬到台湾来陪你,但是--我不能。"他实际地说道,挺直身躯认真地和她面对面讨论着。"你该知道我的家族、我的事业体系都在意大利。"
"我不可能那么自私地要求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你对我的好已经够让我痛哭流涕了。"她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颊印下无数个感动的吻。
"你想怎么做?"
他的人生加入了她,大方向不会有太多的变幻,可她不同--她即将要做出的选择,可能是条离乡背井、重新开始的艰难之路。
"我想在台湾待产,然后,每年住在台湾半年、意大利半年。她咬着唇说道,知道这个提议其实对他不公平……
"孩子怎么办?"他皱着眉问道。
"孩子跟着我,我在哪里,孩子就在哪里。"她小声地说,讨好地抱着他的手臂。
"很好,我们很像在谈判离婚。"蓝雅夫双唇一抿,脸色也沉了。
"你的口气很不友善。"她扁着嘴,不开心地睨他一眼。
"亲爱的,没人听到要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年分开半年,会觉得开心的。"他把她揽到胸前,眉头紧锁。
唉,难说没有其他的好方法吗?"
"那该怎么办?就算我真的要搬到意大利,我也需要时间适应啊。我不想抛掉这边的工作,也不想一下子就把自己丢到陌生的地方啊。"她红了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她好想哭!
蓝雅夫看着未来老婆一脸的苦恼,他叹了口气,挑起她的下颚,用一种无奈却又极端宠溺的方式看着她--看来,他接下来注定要当空中飞人一族了!
"我同意你留在台湾待产,我也同意你采取台湾待半年、意大利待半年的方式。但是,你也要答应找要尽快适应意大利、尽快进入那边的状况,可以吗?毕竟我的根在那里,我希望孩子也可以在那里成长。"
见她点头,他才继续说道:"原则上,我不想和我的老婆、小孩分开太久,所以,你在台湾,我人就在台湾,只是偶尔要出差回到我的家乡就是了。"他挑挑眉,自嘲地笑着。
季怜看着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蓝雅夫,我爱你!"
季怜跳到他身上,又叫又跳地又笑又哭的。他的计划根本都在配合她啊!
"你会不会后悔找了这么一个麻烦的女人当老婆?"她破涕为笑地搂着他撒娇。
"那要看你用什么甜头来贿赂我?"蓝雅夫双手交插在胸前,一副等她积极表现的模样。
季怜瞠了他一服,嫣然一笑,妩媚地夺人心魂。
她扯近他的身子,才解开他衬衫的扣子,纤纤玉指立刻直接抚上他结实的胸口。"你愿意无怨无悔地陪一个有点任性、有点冲动、在气头上会口不择言、但事后保证会反悔的女人,共度一生吗?"
蓝雅夫粗喘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双唇已经随着她双手游走的轨迹,性感地在他的肌理上移动着……
"我愿意。"
他还能怎么回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