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指令:搜寻十七世纪「梵蒂冈的午后」油画与同批罗马古画作
代号:终极行动
追缉者:「雷」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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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檀香山
美丽的岛屿和清爽的海风,再搭配上热情的人们,这就是魅力四射的夏威夷群岛,旅游者的天堂。
海滩公园内各色商店林立,其中以一间具有中国风味的旧书画屋最为特别,总是能引起旅客的好奇和驻足。
「天云,你这一柜的旧版罗曼史怎么卖?」一名显然是熟客的女子翻阅着,高声叫道。
楚天云娇小的身子自柜台下冒出,她擦了擦掉在地上的订书机,「价钱全都一样,三块美金。」
那女子兴奋的捧着一迭书走过来,「说真的,我觉得在你店里常常会找到不少宝物。你看,像这本《西部狂野情》是我少女时期看过的,我现在在一般书局都买不到它呢!」
「旧书和老歌一样,总是令人回味无穷且难以忘怀,这也是我决定开一家旧书画屋的原因。」天云将胸前的辫子拨到肩后,笑道:「再说,以我那一点存款也无法开新书局和这儿的大书城拚生意,因此转向另一条经营路线是我唯一的选择。」
「事实证明你的策略成功,现在你店里的生意颇不错的,」那位名叫珍妮的女子笑道,「你这一年的苦心经营算没有白费。」
「这都多亏你们捧场,我的生意才会越做越进入状况。」天云接过她手中的书,替她算帐包装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几天我要到西雅图去采买一批画哟!听那批售商说,有几幅旧画仿得还不错,我想我可以买几幅回来卖卖看。」
「哇!恭喜你了,事业越做越好。」珍妮也替她感到高兴。「对了,画买回来后你要先让我挑喔!我那些亲朋好友一定会喜欢这种澧物。」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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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比布利山•嘉伍德豪宅
「威尔斯,猜猜我在哪里?」
一名中年的英国管家抬头望向庭前的大树上,莫可奈何却又带着笼溺神情道:「夫人,别玩了,快下来吃饭。」
任水蓝拨开枝叶往下探道:「哎呀!你这么快就发现啦?」
威尔斯在面对旁人时,脸上永远是一副冷静严谨的模样,可是水蓝每次都有办法搞得他哭笑不得。「咳!夫人,午餐准备好了。」
「知道了。」水蓝施展轻功,俐落的飞下树来。
威尔斯见怪不怪的先走进餐室内,对于这个来自中国古代的侠女夫人常有的举动,例如射飞刀、耍轻功的,他早已习惯了。
水蓝是个由时空挪移而来的奇女子,她的经历奇特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虽然自古代而来,但她已经很能适应二十世纪美国社会的生活,也在这里住了半年多了。
水蓝蹦蹦跳跳的走人餐室,威尔斯已在座位旁等着伺候她用餐。
她坐下后,望着桌上精致美味的乳酪焗鸡和龙虾沙拉,以及一大堆的小点心与果汁,不禁叹口气道:「我光看就饱了。」
「先生吩咐过,要你统统吃完。」而且是由威尔斯监视她直到吃完为止。
「雷大哥回来了?」她眼睛一亮。
「不,先生是从公司打电话回来交代的。」
「我想听听他的声音。」她兴匆匆地拿起电话分机,打到雷集团总公司去。
「我是水蓝,嘉伍德先生在吗?」
「夫人请稍等,我马上转给总裁。」秘书殷切地道。
随即传来世界级大亨雷诺•嘉伍德的声音。「水蓝,吃饱了吗?」
「我看饱了。你现在在干嘛?」她甜甜的道。
「和英拓谈点事。」武田英拓是雷诺公司情报保全系统的负责人,也是他的好友。
「英拓!问他要娶老婆了没?」她兴致勃勃的问着。
雷诺大笑。「我拜托你,你都快把他吓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感情一事,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就是你的疏忽了,知己好友迟迟不结婚是你的责任。」
「咦,难道我不想喝他的喜酒吗?可是我怎么敢去强迫一个武术专家做什么事。」雷诺打趣道。
水蓝隐的听见那头的英拓咕哝了一声,她问道:「英拓在说什么?」
雷诺哈哈大笑。「他叫我们不要当他是隐形人似的,这样谈论他是不道德的。」
「道德先摆一边,告诉他,我甚至想把他嫁掉呢!」她贼笑着回答。
雷诺照实转述了她的话。电话中传来英拓的轻叹声和雷诺幸灾乐祸的笑声,他大有乐见其成的意思。
看来这次超级酷哥英拓的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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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一眼就喜欢上那幅画!
虽然它被堆在黑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但是天云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住了。
浪漫唯美的笔调和色彩将「梵蒂冈的午后」挥洒得美丽多彩,虽然画有些旧和脏污,像是曾经被火熏过,但是仍无损于它绽放出来的光华。
「威利,这幅画是仿的吗?」她问道。
忙碌的批售商耸耸肩,「也许是吧!它被堆在那儿好久了。我向另一个旧画商批来的货中就有它,不过它有些损毁,因此我一直把它堆在角落,反正又没人要。」
「看起来很像真品呢!」天云打量着说道。
「谁知道?就算是真品,被糟蹋成这样,根本不会有人对它感兴趣。」他不怎么在意的挥挥手,「再说,『梵蒂冈的午后』并不是什么伟大的巨作,十七世纪时的罗马有太多名气响亮的大师,画这幅画的波特尔相较之下就太没有名了。」
「虽然它不是出自大师的手笔,但是因为画风独特,也小有名声吧!」她替它抱不平。
「谁知道?」威利似乎很喜欢用这句话。「搞不好这幅画是仿的,你别这么激动。」
「威利,我要它。」天云转头望着他。
威利停下手上包装的动作,也抬起头看她,「你真的要?」
天云肯定的点头,「对,开个价吧!」
「五十块美金如何?」威利豪爽的提出一个价钱,「反正我们都那么熟了。」
「太好了,谢谢。」天云开心地笑着,「我欠你一个人情。」
「请我吃顿饭如何?」他提议。
「那有什么问题。」
天云拿起那幅画,将它放进她购买的一堆画中,威利动作迅速的包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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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英拓冷漠俊朗的脸庞几乎已到达七情不动的境界,在他身上永远只看得到自制与如山不移的沉静气质。
他的冷静自持很少失控,一举一动也都经过精准的计算与控制上全是典型的武学宗师气势。
然而,此刻盯着计算机屏幕的他,神色也不禁有些波动。
计算机屏幕上的文字显示,「梵蒂冈的午后」已经出现。檀香山的日报上有一则广告,内容如下:
「怀恋」旧书画屋新进油重目录-布拉格之秋、巴黎暮霭、梵蒂冈的午后等等,欢迎书画爱好者莅临选购。
英拓眉宇轻锁,其中又有一丝喜怒难辨的神采。不知道那一幅是否就是他要找的真品?但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因为他明白它和它的主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消
失在当年的那一场大火中。
檀香山的怀恋旧书画屋……他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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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请假到檀香山?」雷诺坐在他的书房内,帅气的脸上有一丝喜色,「太好了,水蓝早就在跟我抗议,说不让你休息是惨无人道的做法。天地良心,我可从没这么做过。」
英拓微笑,「是我一直放不开工作,水蓝她误会了。」
「你这一趟是为什么事才想到檀香山去的?J雷诺的观察力向来敏锐,思虑细密机智上就是他能成为世界级大亨的原因之一。「恐怕不是单纯为了散心游览吧?」
英拓脸上的笑容隐去,凝重的点头,「是的,为了一椿两年前的悬案。」
「两年前?你当时仍在FBI……」雷诺思索着,「难道是和你当年毅然接受我的聘请,坚决离开FBI的决定有关?」
英拓闻言,黑眸蒙上一层阴影,苦笑道:「等我这趟檀香山之行有所收获后,我再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你。」
「我知道这么说有些不必要,但我还是得说。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但我可以应付的。」他眉宇间尽是坚毅果决,「这件事我必须亲自解决,将两年前的纠葛与罪恶做个彻底的了结。」
「我希望能帮上一点忙,再说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英拓感激的一笑,「你有庞大的事业要照顾,不能让你浪费宝贵的时间和我去冒险。再说,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老实说,我看这世界上还没有你摆平不了的事。」
「过奖。」英拓谦逊到近乎腼腆。
突然在这时,门上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水蓝,为什么是你端咖啡进来?」雷诺讶然地看着甜美的妻子,「威尔斯呢?」
「我抢着拿进来的。」她笑咪咪地将杯盘放下,转头对英拓道:「英拓,我替你做媒如何?」
「千万不要!」他急急地说,随即不好意思地微笑,「我会不会拒绝得太直接了?」
「当然会,我好伤心喔!」但她说这话时笑得才开心呢!
雷诺宠溺怜爱的看着她,「你这小淘气。」
「留在这儿吃饭吧!」她看向英拓邀请着。
「不了,我得回家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嘛?你该不会真的被我吓跑了吧?还是雷大哥炒你鱿鱼了?」她惊讶的转而质问雷诺,「雷大哥,你怎么可以因为英拓不结婚就炒他鱿鱼呢?」
雷诺啼笑皆非。「我真是服了你的想象力。」
「怎么?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我是有事要到檀香山一趟。」英拓温文地笑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英拓望向雷诺,忍不住失笑,「夫妻就是夫妻,连讲话的内容和口气都那么像。」
「那还用说。」他揽着水蓝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们在笑什么?」水蓝一脸莫名其妙,不懂这两个男人干嘛笑得那么开心,她又没说什么笑话。
「没事。」雷诺止住了笑,「英拓,反正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吃过再回去吧。」
英拓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水蓝欢呼一声,「太好了!我去跟威尔斯说,吩咐厨子多做些好菜。」
自从爷爷和东方爷爷夫妇到中国大陆去寻幽访胜后,家里就少了个人,吃饭时都觉得怪怪的。
现在可好了,逮着一个做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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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站在椅子上边哼着歌边把旧书册摆上架。突然间,她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锐利的眸光盯着她,连忙回过头查看。
他像是一个影子,高大神秘且不可捉摸。
她傻傻的看着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双黑若子夜却又灿如天星的眸子。
「楚小姐在吗?」他冷冷道。
「我就是。」她跳下垫高的椅于,却突然发现这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他的身高和气势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就一个东方人的标准来说,他还真不是普通的高。
「妳就是楚小姐?」英拓不是故意要表现得那么讶异,实在是因为她长得太像未成年的小女生了。
扎若两根小辫子,配上她白皙的脸蛋,活脱脱是位「小朋友」嘛!只有那双在眼波流转时显得灵气逼人的眼睛可以显示出她的聪慧。
天云看出他的诳异,忍不住气鼓鼓的说:「不要怀疑,我就是楚天云,今年二十四岁,是这家店的老板。」
他点点头,「了解。请问你是不是有幅『梵蒂冈的午后』要出售?」
「本来是啦!但是很不巧的,前天已经有客人订走了。」她拍拍手上的灰尘。
英拓蹙眉,「已经被买走了?」
「画是还在店里,但是已经付过货款,过两天我就要送到客人那儿去。」她看他锁眉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你可以再挑别的嘛!「布拉格之秋」也不错,虽然是仿画,但是仿得不错,也处理得很逼真。」
英拓眸光一闪,「你说画尚未被取走?」
「呃……对。」
「那么我用三倍的价钱买下它。」
「不行。」她张大眼睛,「何况你知道那个客人出价多少吗?一万块美金咄!你出三倍?话说得太快了。」
他依旧面不改色。「三万块美金,我不是开玩笑的。」
天云呆住了,好半天才咽下口水,勉强摇摇头,「不行,人家钱都汇进来了,我怎能见利忘义,违反职业道德。」
「三万美金,你考虑一下。」
「不可以。奇怪,你们为什么要出高价买它?它不过是仿冒品而已,你知道我是用
多少钱买下它的吗?五十块美金!」
英拓黑眸湛然,透露着深思。「看来不只是我看上它,还有别人也对它感兴趣。」
天云觉得他可能疯了。「它不过是一幅仿画罢了,值得你花三万块买下吗?」
他微微一笑,「它比你所知道的值钱。」
天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那幅画有哪一点值三万块美金,尤其它又不是真品。「或许吧!但是它现在已经卖掉,我帮不上你的忙。」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对,我不能破坏自己的商誉。」她一副誓死保卫名声的模样。
他的眉头揪得死紧。「它对我非常重要。」
她被他正经严肃的样子吓到了。「真的很重要呀?那我们折衷一下,你等我把货送给那位客人后,自己再跟他买好不好?」
英拓发然不太希望事情变得这么麻烦,但他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于是他淡淡地说:「也好。」
「你怎么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这画对他那么重要,她原以为她一提出这方法后,他会感激涕零得直向她道谢才对,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是这么冷淡。
「有吗?」他一怔。
实在不能怪他,英拓向来不愿也不会和女孩子打交道,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她才会「满意」。
「当然,你知道你说的每句话最多都不超过十五个字吗?」她指指一算,「你真是借字如金咄!照理说,你应该要用上长篇大论,然后再加上苦苦哀求,才算得上是说服我。可是你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就连我大发慈悲提供你解决的办法,你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也好」两个字而已。天哪!你不是该对我说上一卡车由衷感谢的话吗?」
英拓吃惊的瞪着她,首次发现有人可以一次讲这么多话。「你口不渴吗?」
「啊?」她怔住。
「你连续说上这么多话,难道口不觉得渴吗?」他是真的感到很疑惑。
天云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以为他在讽刺她的多话。「我当然不渴,谁像你完全不懂发挥嘴巴的功能,你的嘴巴到现在还没结蜘蛛网真是奇迹。」
他挑眉,本能地反击道:「沉默寡言是种美德,你该多学习。」
「姑娘天生口齿伶俐,讲话就像在唱歌一样,你羡慕吗?并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本钱的。」
「哦?」不知怎地,他第一次有情绪失控的冲动。「那我真得感谢老天没赐给我这种『本钱』。」
好好的一桩买画事件却演变成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实在是有点夸张。
天云朝他扮了个鬼脸,「羡慕我就好,不用太崇拜我。」
「我不会的,你放心。」英拓忍不住想和她斗嘴。「倒是你,唱歌时千万要小心点,并不是每个人都欣赏你的歌声,当心有人不堪其扰而做出什么对你不礼貌的举动来。」
如果让雷诺或任何一个认识英拓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惊讶得吓掉了眼珠子,还傻楞楞地不知道要捡起来。
冷面英拓居然也会和人抬杠拌嘴?尤其对方还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族类-女人!
这时的天云被他激得火气上升,气呼呼地吼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亲爱的『客人』,今天本姑娘不爽卖东西给你啦,麻烦你自动向十点方向的门口移去,不起了!」
英拓帅气的一扬眉,朝地地了个无所谓的眼神,「OK,我明天会再过来的,希望你到时候别怕得关上门不做生意。」
「我会怕?哈!我吃饱饭等你。」她抆腰。
英拓教洒地走向门口,在出大门前还回过头来接下一句话:「咱们骑驴看唱本--」但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走着瞧就走着瞧!」她吼回去。
英拓大踏步的走向跑车,待坐上驾驶座后才怔住-咦?和人拌嘴、撂狠话向来不是他的作风呀!他今天怎么会破天荒的失态呢?
他百思不解的发动车子,驶向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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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本岛
一栋盘踞在悬崖上的灰色楼房迎风伫立,和崖下惊涛拍岸的海浪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那是完全和热情奔放的夏威夷格格不人的阴沉。
杜卡特握着酒杯站在阳台,冷冷地凝望着远方隐隐连成一线的海天景色,唇边却泛起一丝贪婪得意的笑。
两年了,属于他的东西终于要物归原主了,那东西可是值上一大笔钱的……
他快意的将酒一饮而尽,感受到滑下喉的酒精和他亢奋的心情结合成一团暴燃的火焰。
「哈哈哈!只要再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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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拓在卧室的地毯上盘腿运功调息,将周身的力量绕转完一圈,散发到四肢百骸后,沉静的吁出一 口气,这才缓缓暸开眼睛。
落地窗外已是夜幕低垂,闪闪烁烁的灯光把夜色点缀得绚丽迷人,显然夏威夷热情的仲夏夜正开始。
他沏了杯清茶啜饮着,突然电话响起-
「喂,我是武田。」
「英拓;这次我实在太同情你了。」雷诺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雷诺,怎么没头没脑的说这句话?」他不解的问着。
雷诺在那头哈哈大笑,「水蓝决定要去檀香山帮助你,我怎么样也拦不住。」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担心地涉险?莫非……」他倒吸一口气,「你也要跟着来?!」
「不得了,武田英拓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机智过人哪!你完全猜对了。」雷诺赞赏道。
「多谢夸奖。」英拓没好气的说。
「老友,别那么沮丧嘛!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还会不知道你们夫妻在打什么主意吗?」
「反正让我们插一脚又不会怎么样。」
英拓皱眉,「好,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再说。」
「好。」雷诺爽快道。「是什么条件?」
「你们十天后再来。」他有把握十天内应该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了,届时他们来也没戏唱。
「十天后?那我们还有什么搞头?」雷诺大声质疑,心想这英拓八成在耍他,故意不让他跟去凑热闹。
「一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牵涉的范围极广,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更何况你已经答应过了,君子一言九鼎,不能反悔。」他飞快道。
他的职责是保护雷诺的安全,为了不让雷诺涉险,他不惜使出拐骗的手段。而且这次是为了他自己的私人恩怨,更是不能让雷诺卷入其中-虽然雷诺本身也是个屠龙高手。
雷诺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同意再说。「好,我答应你。」
「太好了。」
「那就十天后见。」
「好的。」英拓松了口气。
他心崟盘算着,反正十天后他说不定已不在檀香山了。
雷诺则是暗自偷笑,他虽然答应延后十天出发,但是水蓝并没有啊!如果必要时他可以用这招耍赖。
两个人各自安心且带着「好笑」挂上电话,完全不知道对方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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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云刚自楼上走到楼下的店面,才一打开店门,珍妮就一脸兴奋地冲进来。
「天云,你不是有新画到了吗?在哪里?」
「你现在才听我的电话留言?你这些天去哪儿啦?」天云笑道。
珍妮笑得好甜蜜。「我和强尼去度假了。」
「喔--」天云促狭的笑道,「原来如此。」
「别笑我了,其实我这才正常,哪像你不交男朋友,也不去度假散心,我看你迟早会变成老处女。」
「谁说我不去度假?」天云倒了杯水给她,「前几天有个顾客向我订了一幅画,要我帮他送到夏威夷本岛去,旅费和饭店费用以及画款都汇给我了,我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玩几天。」
「怎么会有这么阔气的客人?他为什度不叫你用邮寄的方式,那不是方便也省钱多了。」珍妮奇道。
「他说不希望画在邮寄的过程中损坏,因此他宁愿多花点钱让我小心翼翼地送过去给他。」天云解释着,「我想他一定很钟爱这幅画,不然他干嘛那么紧张。」
「谁晓得,有钱人总是有些特别的怪癖。」珍妮耸耸肩。
天云微笑,也懒得再去多作猜测。「不管他了,你来看看新到的画,这一批都满不错的。」
她俩正在品评画作时,突然间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楚小姐。」
「又是你!」天云瞪着他,她差点就忘记他说过令天要再来的事。
「你考虑好了吗?」英拓自在地倚在书柜边。
「我的答案还是NO!」她完全不给他好脸色,甚至连牵动一下嘴角都嫌浪费。
「但你昨天不是说过要让我和那位买主亲自接洽的吗?难道你的记忆在过一夜后就消逝了?」他凝视着她,「你应该告诉我那位买主的地址。」
「你还敢讲,」她可没忘记他昨天临走时所说的话。「既然有求于人,说话口气就要卑微点,像你昨天撂狠话时那凶样,谁看了还会想帮你,我又没有被虐狂。」
「等等,」珍妮瘾得一头白水,眼看气氛越来越火爆,赶紧阻止两人继续唇枪舌剑下去。「你们两个都快打架了,可是我还是听不懂你们在争吵什么。」
「珍妮,你不用管这件事,像他那种小头锐面的人有啥好讲的。」
「不会啦!他看起来英俊又明朗,应该是很明理的人,有话慢慢讲嘛!」珍妮转向他,友善地对他一笑,「先生您贵姓?」
「我姓武田,武田英拓。」他回以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也是。」珍妮被他性感的笑迷住了,不觉一阵脸红心跳。「我是珍妮•里约,你好。」
天云揪了珍妮一把,「你究竟是站在哪边?」
「呃,对,我--」
英拓一扬眉,打断她的话,插口道:「她当然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根据你的说法,那我不就是邪恶的一方!」她气呼呼的大吼。
「我这度说了吗?」他似笑非笑。
「你这个臭倭寇出去,本姑娘的店不欢迎你!」
「啧啧!淑女点。」他摇头。
天云双手抆腰,气得头上都快冒烟了。「叫我淑女点?难道你的绅士风度就很好了吗?」
「停!」珍妮实在受不了了。天云平时不是反应激烈且易怒的人,为什么现在完全失了态?而且这名英姿焕发、看起来眉宇间蕴含无限智能的男人居然也跟着她一起「发作」,真是什么跟什么啊!
英拓首先对珍妮道歉,「很失礼,我居然在女士面前失态了。」
「珍妮,我也……喂!姓武田的,我也是女人,你怎么就不觉得这样和我吵嘴也很失礼?」天云不爽的抬头责问。
「妳是女人?那就表现点女人温柔、知书达礼的样子,否则谁会相信?」他笑睨地,嘲讽意味十足。
天云瞪着他,一脸的不敢苟同。「像你们传统的日本女人那样小声小气、软趴趴的吗?那可是女性的耻辱,要我变成那么没个性、没主见的人,我还不如去跳海算了。」
「别因为你温柔不起来就嫉妒人家。」
珍妮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忍不住重重叹了气,「我可不可以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才让你们两个活像生死仇敌一样?」
「一副画。」两人异口同声道,默契还满好的。
珍妮闻言差点晕倒。「就为了一幅画弄得你们快把对方吃了?太夸张了吧!」
「才不!如果他不是该死的嚣张、爱耍酷,又摆出一副大男人主义的姿态,我才没那个精神和他吵架呢!」
「这句话该由我来说才对。」英拓不甘示弱地响应一句。
「行了行了,就让我做一下公道人,好不好?天云,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珍妮连忙插口,她很怕他们又吵起来。
天云先白了英拓一眼,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说道:「他想买『梵蒂冈的午后』,可是那幅画已经被别的客户订走了,就是我跟你说过要我送画到夏威夷本岛的那个。」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不行,但是他希望我考虑,可是这是行不通的,到最后我好心的帮他想办法,请他自己跟那位客人接洽,看那个客人肯不肯将画转卖给他。」
「武田先生怎么回答?」
「他说也好。」
珍妮皱眉,不解地说:「我看不出这回答有什么爱耍酷、嚣张和大男人主义的味道啊!」
「是没有,可是接下来……」
英拓依然倚在书柜边,气定神闲的让她述说。
天云一边讲一边不好意思起来,事情再想一次好象没有那庄严重了,她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心虚,小小声的做了结论,「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
「她叙述得一字不漏,里约小姐明白了吗?」英拓淡然笑道。
珍妮轻摇头,「我明白了,你们连这样也能争得这么热闹,我只有一句话可以说。」
「什么?」天云好奇道。
「你们中国的一句俗话:八宇不合。」
英拓赞成的拍拍手,「说得好,有可能。」
「你又知道了,倭寇!」天云不满的咕哝。
英拓这次十分有绅士风度,故意假装没听到,婉言地向她打探消息,「楚小姐,事情就不要再弄复杂了,你可以告诉我那位买主的电话或住址吗?」
「那位客人没有留电话和地址,他说等我坐船到达码头时;自然会派车去接我。」天云眨眨眼睛,-口气已平和了些。
「对,保持目前这个友好关系,千万不要再吵嘴了,」珍妮满意的称许,很高兴调停成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聊。」
「谢谢你,我们现在相当和平理智。」英拓微笑致意,「感谢你的帮忙,否则我们到现在可能还在争论。」
「不客气,再见。」珍妮回以一笑,然后拍了拍天云的肩膀,「嘿!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画。」
「好,再见。」天云目送她离开后,转头看武田英拓时竟有点不是滋味。
他对珍妮的态度温柔谦冲到了极点,可是面对她时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什么嘛,她也是女生地!为什么差别待遇那么大?
「这么说,想见那位买主就只有和你坐同艘船到本岛了。」英拓沉吟道。
天云从冥想中醒来,没好气地回道:「对,满讨厌的方式。」
他被她率真的话逗笑了。「我很同情你,不过如果这幅画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一幅,那本岛之行就免不了。」
「我希望它不是。」一想到要和他同船,在接下来的时间都看见他,她不禁头皮一阵发麻。也许他们两个又会不知不觉的斗起嘴来,令她生气的是她好象每次都屈居下风。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实。」他盯着她,目光深邃,「你可以让我看看它吗?」
「当然可以,我由衷希望它不是你所要找的。」她急急地冲到柜台后的箱子边,翻出还没包装的画递给他。「唠!看仔细点,别到处乱认。」
他小心地接过来,眉头不知不觉中又蹙紧,专注地端详研究「梵蒂冈的午后」。突然,他有所发现的睁大眼-
逃过大火而留下的熏痕,细腻梦幻的笔触……最重要的是,画背面右下角一个隐约接近褪色的「K」!
英拓深深吸口气,面上难掩喜悦和兴奋之情,「我终于找到它了。」
「啊?同一幅?」她的苦瓜脸好明显,实在是有点伤人。「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K」是当初那个军火集团的代号!
英拓抬头微笑,却轻描淡写地说:「我研究它很久了,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是真品没错。」
「它……它是真品?」她张口结舌,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幅画。
「是的,你后悔没把它当作真迹来卖吗?」看她那副吃惊的样子,他不由得取笑道。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啦对啦!反正我这种超级大奸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失笑,第一次用不一样的眼光来看她。「你很幽默,而且相当会自我调侃。」
「真难得,你也看得出来。」
他轻笑。「我们先暂时停战好吗?」
她想了想,迟疑的点点头。她是很懂得卷尚往来的,尤其他又笑得这么好看,教人冷不起面孔。
「你打算坐什么时候的船去?」
「明天早上九点的『玛亚皇后号』。」
「很好,明天码头见二他微微一笑,旋即萧洒地大步走出店门。
明天见?天云咽了口口水,暗自祈梼明天的见面不再有烟硝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