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期间,小雀常常上阳明山去找瑛秋闲磕牙,因此日子过得也算颇优闲。
但是对雪姿来说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自从她赌气挂断高手的电话後,她连续几天都打开电话答录机,不肯接电话。
虽然她正在等著高手来向她道歉,等待他休假来陪她,但是这个愿望却落空了。
高手的第二通电话是自法国打回来的,这表示他还是去参加任务,不打算休假了。
虽然说高手不时会打国际长途电话回来向她解释这整个情况,并且希望她能够原谅他无法取消任务,可是他每次就只能够在电话答录机裹留言,这让高手越来越沮丧也越难过。
可是他难受的语气并没有打动雪姿,她反而是越来越生气。
既然不能每天都陪在我身边,那我要你这个男朋友何用?她心裏是这么想的。
对雪姿来说,唯有每天腻在一起,陪她玩、陪她闹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男朋友。
看样子任飞是不能够给她这种依赖与安全感了。
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出任务,然後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她才不要这样子的男朋友呢!
虽然说他既英俊又温柔体贴,对她也死心塌地,但是连最基本的要求他都不能够满足她,雪姿觉得自己对他开始没有兴趣了。
她心裹已经在盘算,该找个新男朋友来撒娇、依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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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一早就开车上阳明山,兴匆匆地在瑛秋门外吆喝,她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瑛秋。
可是在外面嚷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小雀这才想到瑛秋现在人还在学校上课呢!
她吐了吐舌头,不禁笑道:「真是,人家说孕妇记忆力不好,忘性大,看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既然瑛秋还在学校,那她就乾脆杀到学校去找她好了,她实在是迫不及待要告诉瑛 秋这个好消息。
於是乎韩大小姐……呃,不,是苏大夫人,就再度飞车驶进了可爱清新的健康国小。
在小学生的指示下,小雀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教师办公室。
「小雀,你跑慢一点呀!」瑛秋替她揑了一把冷汗,还没等到她冲到自己面前,就赶紧上前拦住了她。「别忘了你是有身孕的人!」
「瑛秋,你现在有空吗?方便谈话吗?」她像小麻雀一样兴奋得叽叽喳喳的,根本就没有把瑛秋的话听进耳朵裹。
「我还要再上一堂课,之後就没事了。」
她话才说完,钟声就很有默契地响了起来,小雀大大叹了口气。
「这样我还要再忍一堂课罗!」
瑛秋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微笑地看著她,「什么事那么急?慢慢来,我上完课就回来找你。」
「看样子也只有这样了。」
就在瑛秋抱著书本要跨出办公室时,小雀促狭地在她身後嚷了一句:「是跟高手有关的哟!天大的喜事。」
天大的喜事?这句话让瑛秋差点儿失神绊倒,不过她赶紧扶住门框。「我……我还是得先去上课。」
小雀笑嘻嘻地耸耸肩,「没关系,慢慢来。」
瑛秋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小雀的这句话还是在她心底投下了一枚原子弹,震得她在上课时都恍恍惚惚的。
瑛秋第一次觉得一堂课怎么这么地久,好不容易撑到下课,就飞快地跑向办公室。
小朋友们都觉得奇怪,一向温柔又斯文的穆老师怎么也会急急躁躁的呢?
嗯,今天有怪事喔!
瑛秋将小雀带到了操场外的大树荫下,在清风徐来的午后,她却感到一阵焦躁。
「高手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是大喜事,该不会是……」瑛秋的脸都白了,声音低细如蚊,「他要结婚了?」
小雀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不是,那是悲剧,不是大喜事;我指的是,你有机会了。」
「我不明白。」知道并不是高手「喜事近了」,瑛秋著实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又觉得有点罪恶感,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呢?
小雀兴高采烈地宣布道:「我前几天本来想要好好的跟高手谈谈,打算要找来潘雪姿好好的问个清楚,问她对高手究竟是抱著什么样的心态,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这几天他们出任务後,庭鹰才打电话告诉我,说高手最近郁郁寡欢的,听说是和雪姿吵架了。」
「我该为此感到高兴吗?」瑛秋狐疑,她摇了摇头并叹了口气,「我不能这样幸灾乐祸。」
「嗄?」小雀的笑声嘎然而止。
「我想,现在任飞一定很痛苦。」她低下头欷吁不已。
「你……真的爱惨他了。」小雀讷讷地说,被瑛秋的一片痴心给深深打动了。
瑛秋淡淡地笑了,那笑容犹如三月的微风一样,虽然动人却飘忽。「我真的爱他。」
「你难道真的打算这样默默关心爱恋他一辈子,不让他知道吗?」
「爱情不应该是全然占有的,不是吗?」她轻语,「我不愿造成他心理上的负担和压力,我只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的。」
「太伟大了,可是我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想法。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冲到高手的面前,告诉他我的心事,然後撂下话来等他作决定。」
瑛秋听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小雀激动地说完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那是我的个性啦!旁人不见得适用。」
「你当初和苏大哥也是这样子的吗?」
「嗯……」她嗯了半天,搔搔头笑著说:「好像也不是。」
瑛秋拨开落在粉颊上的发丝,淡然地笑道:「我想,我也不可能这样做的,我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信心能够带给任飞幸福和快乐。」
「可是你爱他呀!」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而幸福的定义是在於他。」瑛秋抬头远眺隐隐的青山,眸中浮著一层泪雾。「我爱他并不等於可以给他幸福,原因是他并不爱我,所以我的爱对他而言将是一种负担。」
「你怎能确定他不爱你呢?就算他没有爱上你,至少他很喜欢你呀!」小雀侧著头询问:「像你家黑毛,就是他怕你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会有危险,因此特地去警犬部门调过来的,一方面保护你,一方面陪伴你,你这样还认为他对你没有任何特别感觉吗?」
「真的?」瑛秋掩不住讶异,随即又恍然大悟。
难怪上次如苹借走黑毛与小朋友玩游戏的时候,会说黑毛的鼻子灵敏无比,原来黑毛的鼻子根本就没有失灵过,这都是高手为了怕她危险才……
她的心裹是狂喜又狂悲,感动与悲伤同时充斥在心中。
「所以说,他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他这个人是爱情白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是的,他是真的爱雪姿。」
「那是雪姿耍手段,主动对高手施以魅惑。你想想,像高手这么单纯的一个大男孩,能不被她给迷倒吗?」
「爱情是盲目的,就算他是被迷倒,也是乐在其中的,不是吗?」
「这……」
「只要他快乐就好。」她轻叹。
小雀替她感到难过,「你都不为自己著想吗?你只在乎他快不快乐,但这样对你公平吗?你的快乐又在哪儿呢?」
「只要他快乐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喜悦。」瑛秋摇头,「假如我不能够有此体认的话,就算我不快乐,那也是因为我的私心在作祟,是我奢求太多,所以活该。」
「你怎么这样想?」小雀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什么。」瑛秋振作精神,转过头对小雀嫣然一笑,「你不要替我难过,我现在觉得很开心呀!」
「但是你不快乐。」小雀一语道破。
「那已经无所谓了,我不能够庸人自扰,对不对?」
「嗄?」小雀发现她被说服了,虽然心中还是觉得不妥。
「你今天晚上可以来我家吃饭吗?」
「好哇!」小雀希望能再跟她谈谈,看能不能鼓励她积极一点。
她不希望瑛秋真的变成了牺牲自己的人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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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回来了。
带著一身的疲惫和惶急回到台北,一下飞机他就急忙驱车来到了天母。
「雪姿,你在不在?我是任飞呀!」他拚命按著门铃,拚命叫喊著。
多日来的相思已经将他折磨得憔悴不堪,他整个人都快要发狂了。
听不到雪姿轻柔若水的撒娇,得不到她的原谅,他每天都生活在焦躁的失落和痛苦中。
如果不是因执行任务时需要全心全力投入的话,他恐怕已经在悔恨与折磨中被逼疯了。
他不断地按著门铃,痴狂地叫喊著,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应传来。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请你听我解释好吗?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最後他颓然地坐在她门前,支著额头黯然神伤。
他要在这襄等,等待雪姿出来,好向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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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秋穿著一袭轻便的鹅黄色上衣和短裤,持著洒水器浇著她精心栽植的花儿。
香水百合已经开放了,清淡的香味飘浮在空气中,为这样的一个乡间午后添上了几许清新自然。
黑毛懒洋洋地趴在屋旁的一棵树下打瞌睡,瑛秋打算待会儿浇完花以後,也要拖出
一张躺椅,拿出一本书来好好地度过这个优闲的午后。
可是突如其来的车声打破了这寂静的一刻,瑛秋看著驶进绿径的吉普车,心头陡然一跳。
是任飞!
她整个心都飞扬了起来,无法抑止地狂跳。
但是任飞看起来很不好,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已,下巴满是初生的胡碴。
他跳下了驾驶座,勉强对她扯出一个微笑来。
「你怎么了?」瑛秋强忍著街上前去的街动问道,她多想抚平他眉宇间浓浓的痛楚和愁绪呀。
他向来如朝阳般的活泼神采不再,脸上笼罩著深深的哀伤。
「你现在有没有空?」他的声音痦瘂。
「有。」她想也不想就回答。
「陪我走走、聊聊好吗?」他央求著。
她点了点头。
「那么上车吧!」
瑛秋二话不说地跳上了吉普车。
他们来到了上回看星星和灯海的平台上,高手坐上平台的边缘後,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好痛苦。」
瑛秋很是心疼,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於是她只是点点头,「我看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就跑来找你。」他望著远方,看也不敢看瑛秋,生怕在她眼中看到了轻视。「你知道吗?雪姿已经将近三个礼拜不接我的电话,前几天我一直在她家门口守候,可是她都没有出来见我。」
瑛秋紧咬著唇,盈眶的泪水已经按捺不住,悄悄流了下来。「你和她是真的在相恋?」
她知道现在问这一句话实在稍嫌多余,也太迟了,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是的。」高手肯定的回答,「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想她也很爱我,所以才会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瑛秋看著高手的脸,在谈起雪姿时它所闪耀的光彩和爱意是多么的坚决又深刻啊!
她知道在这一瞬间,她的心碎了……
此刻她才真正了解,当人鱼公主牺牲了自己,幻化为海中泡沫时,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
但是,正如她告诉小雀的,她爱高手,所以她应该为他的幸福感到快乐。
她勉强露出了一抹笑,「真是……恭喜你了。」尽管痛彻心扉,她还是由衷地说出造句话。
高手凄楚地摇了摇头,「谢谢,但是现在情况变了,我们能不能继续下去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如果你爱她的话,就不应该轻易放弃。」她忍著椎心刺骨的心痛安慰他,「否则你会一辈子活在後悔中。」
「没有用的,雪姿根本不见我。」他沉痛地喊著。
瑛秋心疼极了,她再也忍不住地替他撩开垂落在额际的发丝,清楚地看见他痛苦不堪的脸庞,「需要我帮你吗?」
「怎么帮?雪姿的个性固执,你没有办法动摇她的决心的。」
「我总要试试。」她柔声地说,「以前都是你在帮忙我,现在我不该回报你吗?」
「可是我不希望你回报我,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想过。」他急急地转过头来,紧紧地瞅住她的眼眸,「像今天,我也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的,只是……我觉得你既温柔又善解人意,是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因此我想来找你倾诉……」
瑛秋闭上了眼,凄美地笑了。这就够了,她在他心目中终究也有著一个特殊的地位。
「瑛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看著她的异样,一颗心不禁隐隐地抽痛起来。
她快速地睁开眼睛,嫣然笑道:「没有,没事。」
不知怎地,瑛秋这一笑竟让他怦然心动,他的伤心与激动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瑛秋,你笑起来好美。」他梦幻般地说。
瑛秋脸倏地红了,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可以给我潘小姐的住址吗?」
「做什么?」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想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她听你解释。」
「你真的愿意帮我?」高手激动地握住她的小手,原本无神的眼睛突地亮了起来。
「我尽量试试看。」
如果这件事让小雀知道了,她一定会狠狠地数落她的仁慈和鸡婆。
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看著高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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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秋骑著车来到了雪姿居住的天母大厦。
由於管理员不认识她,因此坚决不让瑛秋进人大厦,所以瑛秋只好退而求其次,请他替她联络楼上的雪姿。
半晌後,管理员才转过头来对瑛秋说:「潘小姐请你上去,不过她说她和别人有约,所以只能够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好。」
真是大牌,不过她的确有那个资格大牌的,不是吗?
瑛秋胡思乱想著,边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显得手足无措。她搭上了电梯,来到雪姿的家门口。
按了门铃,一会儿後,经过精心打扮、美丽绝伦的雪姿出现在她的面前。
「进来吧!」
瑛秋怯怯地跨进屋裹。
雪姿挥了挥手,「请坐。不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於任飞的。」瑛秋仔细地搜寻雪姿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和憔悴的痕迹。
瑛秋暗叹,她果然猜对了,潘雪姿是比较爱自己的女人。
雪姿神色顿时有些不善,「任飞?」
「对。他得不到你的谅解又无法见到你,所以现在很痛苦也很憔悴。」瑛秋诚恳地说,「潘小姐,希望你能够见他一面,听听他的解释好吗?」
「你是以什么身分来求我见他的?」雪姿眯起了眼睛,尖酸地反问道。
「朋友。」
「朋友?」雪姿狂妄地笑了出来,眼神充满讽刺,「我看你是喜欢他吧?」
瑛秋有些狼狈,但是她仍抬起了下巴,坚定地回答:「是,我喜欢他,所以我希望他幸福,也因此我才会来请你给他一个机会,听他解释。」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她冷哼了一声。
「你不是也爱他吗?你难道不愿意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重修旧好?」瑛秋苦口婆心地劝著。
雪姿柔媚地站了起来,柳腰款摆地走向酒橱,取出了一瓶洋酒,给自己倒了半杯。「重修旧好?」
「是的。」
雪姿嗤之以鼻,饮了口酒後啐道:「他一点都不重视我,又不能常常陪在我身边,我干嘛要和他重修旧好呢?」
「那是因为他有任务在身,所以才——」
「任务?什么狗屁任务会比我重要?」她一想起自己是这样被比下去的,不由得怒火中烧。
「潘小姐,你别忘了他上上个任务就是救你,你怎么能否决掉他的工作呢?」瑛秋温和的声音中也不禁有丝怒意,「更何况他的任务都是铲奸除恶做好事,如果没有像他这样的人在执行任务,这社会上就会到处充满罪犯,你也就不能这么安稳地演戏、做你的明星。」
「看来你很崇拜他。」她斜睨了瑛秋一眼,嗤笑道。
「我有理由崇拜他。」瑛秋目光灼灼地紧盯著她,「你身为他的女朋友,难道不以他为傲、为荣吗?」
「我为什么要以他为荣,为什么要崇拜他?」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客气地叫嚣:「你别忘了我才是那个受众人宠爱崇拜的人物。」
如果不是为了求她去见任飞,瑛秋早就拂袖离去了,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任飞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给他机会解释?不愿意见他?」
「不。」雪姿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求你,要怎么样你才会答应去见他呢?」瑛秋咬著唇,一想到任飞的一片深情和痴心,就替他感到伤痛。「请你体念他如此爱你,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去见他一面好吗?他真的想惨你了。」
雪姿看著瑛秋恳求的脸,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只要你把我手上的这瓶伏特加给喝完,我就答应你去见他。」
看著那还有八分满的伏特加,瑛秋脸色都刷白了,可是她又想到任飞痛苦伤心的神情,於是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毅然地点头。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雪姿倒是被她吓了一跳,这一整瓶的伏特加如果一次喝下,灼热的液体会严重地烧灼到胃,那是很伤身子的。
「你……真的要喝?」她反而有些犹疑了。
瑛秋一把夺过来,不由分说地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好烫、好呛口……咽人她喉中的不只是烈如火的酒,还有伤人心的泪呀。
她一鼓作气地喝完了酒後,将空瓶子递给雪姿,冷冷地说:「你可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
雪姿不禁被瑛秋给撼动了,她呆呆地点头,「好。」
瑛秋的脸已经潮红似血,她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去。
直到她冲出大楼,坐上她的机车离开天母的时候,她强大的意志力才瞬间崩溃,溃堤的泪水奔腾而出。
巨大的昏眩和剧痛感重重地槌人了她的脑子和胃,瑛秋勉强控制著停下了机车,挣扎著走到电话亭,要向任飞报告这个好消息,但是当她用尽力气打开电话亭的门时,所有的晕眩和巨大的痛楚全都向她袭来。
她再也支持不住了,任由那黑暗紧紧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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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的瑛秋经过路人发现紧急送医後,医生立刻对她进行洗胃和一些相关的医疗程序,三个小时後,她被推人了加护病房。
小雀正好在庭鹰的陪伴下来到这家大医院做产前检查,就在护士小姐推著瑛秋穿过长廊时,小雀眼尖地瞄到了还昏迷不醒的瑛秋。
「瑛秋!」她急急冲了过去,「她怎么了?护士小姐,她究竟怎么了?」
庭鹰也赶到了她身畔,担忧地问:「护士小姐,这位小姐是我们的朋友,请问她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护士小姐被他们两个奔过来的气势吓到,呆愣了半晌後才惊喜地叫道:「你们是她的朋友吗?我们才在烦恼该怎么联络她的家人呢!」
「究竟怎么回事?」
「请让我把她送进加护病房休息後再慢慢跟你们解释。」
小雀和庭鹰也顾不得要做产前检查,紧紧跟随著护士到加护病房内。
「赶快通知高手。」小雀握著瑛秋的手,迫切地催促庭鹰,「叫他快点过来看瑛秋。」
「好。」庭鹰掏出了行动电话,但是却只听到高手电话答录机的声音。「他不在。」
「该死,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是跑到哪裹去了?该不会又去找那个潘雪姿请求原谅了吧?」小雀低咒道。
小雀猜得一点都没错,高手果然是接到了雪姿的电话,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