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来。
晌午出去以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很好,他若是回来了,她实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呢,
映红说的话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他从绑匪手中救了她,她当然应该感激;他救了身陷牢狱的爹爹,她更是应该感激,可……这一切都只是等价交换!
又过了很久,她隐隐约约地听到门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王爷……”是侍卫在行礼。
是他回来了!
她侧身躺向床的里面,紧闭着双眼。
他蹑手蹑脚地进来,不多久就躺在了她身边。
“我知道你还没睡着。”没多久,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依旧一动也不动的,不理会他。
“我不喜欢你留一个后背给我。”他强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
房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斜斜的照进来。
昏暗中,她的肌肤如玉、眼眸如星、眉如新月——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她无法再装睡了,只能没好气的瞪他。他这人就是这样,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又来了,就是不肯摆个好脸色给他看。
“为什么?”他忽然问。为什么就不能快快乐乐地面对他?他就那么让她讨厌?
“什么?”她不解的。
他凝视她,忽然从口里冒出一句——“你是我的!”
无论她现在是讨厌他、恨他,还是其他的什么,他都会想法子叫她想着他、念着他,永远都离不开他。
他的大手搂上她的腰,她的馨香便满满的充溢到他的鼻间、口间。
“你……你要做什么?”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他当然是——要她!
他在她腰上使劲,占有性的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浓烈,不酸、不腐、不香,也绝不难闻。这样的气息,如网一样密密地把她包围在其中。
“这时候索取我本该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对吧?”他在她耳边低喃。
看到他眼中的欲望,她没有想像中的平静。她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实是——没有!
“不……”她不自觉的用力挣扎。
“你没有权利说——不。”话一说完,他就狠狠的吻上她。
“呜……”她的声音马上淹没在他的口中。
她被他的吻吓到了。与前几次的不同,这次没有怜惜、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排山倒海似的灼热。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这是欲擒故纵吗?我不反对这调调。”他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用他的胸膛摩擦她胸前的隆起。
“不是……”她快哭出来了。
虽然看得出她的害怕,但他已经熬了三天了,他不打算再放过她。他会耍些手段,让她知道自己需要他。
她忽地身子一僵,因为不知何时,他那双大手已经伸在她的衣内。
他的手灼热,沿着脊椎轻抚着她柔滑的背部。他的手所到之处,她的僵硬马上被化解了。
“别怕!”他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沙哑。“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有奇异的安抚作用。
她虽然一脸犹豫,终于还是完全放弃了挣扎。这是她迟早要付的代价——她的理智告诉她。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制自己磅礴的欲火。
他不想吓坏她,得慢慢来。
他的吻温柔了许多,在她的唇上轻啄几下,就辗转着到了她的耳垂。他的唇湿热,他的呼吸温暖……
她一脸隐忍,被动的接受了这些。
他从没想过要费心取悦一个女人,可对她……他要她明白,她也需要他;他要看她为他炙热。
他的唇沿着她的玉颈一路回旋向下,一路释放不可抗拒的热量,然后在她的胸口停留,又咬又噬。而她只能瘫软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啊……”措不及防的她惊呼出声。
虽然他做了足够的前奏,可她未经人事,一时之间还是接纳不了他的硕大。
他吞没她所有的泪,在她体内狂野的冲刺再冲刺。
渐渐的,她的意识也恍惚了起来。
在她陷入黑甜乡之前,耳边传来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喃。“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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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依笑就听到他在外间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庸医,要嘛下跪、要嘛只会口口声声的恕罪,其他的还会做什么?没有用的东西,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干脆直接撞墙去!”
谁又惹他生气了?
“请……请王爷恕罪!”几个颤颤的声音道。
“闭嘴,不要再对我说什么恕罪,”他越来越厉的声音,显示着他的怒火越来越旺。“你们统统罪无可恕。”
“这……这……”声音颤抖不已。
“这什么?小心我把你们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这个残忍的家伙,那些可怜的人。
☆
第二日,她才知道了这一幕的缘由:原来是他见她昏睡不醒,就请了几个大夫来为她诊治。而她依然不见醒,他一急之下,就把大夫们个个骂得狗血临头,还差点暴力相向。
而当时……
她只是听不过去地叹息一声,睁开眼、想起身,却因为全身的酸痛而力不从心。
“小姐,你醒了。”映红喜极而泣。
他在外间的骂声骤然停歇,急切的脚步声立刻响起,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已快步地抢到了她的床前。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满脸喜悦,声音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严厉。
亏他还好意思问她这些。她别过脸,不理他。
“叫大夫去开药,再去煎好了端上来。”他吩咐映红。
大夫们如蒙大赦。
老天保佑!这位小姐终于醒过来了,要不然王爷可真说得出做得到。哎!外表斯文的九王爷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希望下回千万不要再有与他打交道的机会了。
一眨眼间,房中就只剩下他和她了。
他搬了张凳子,就坐在她的床前。
她的眼光落在墙角,不看他、不理他,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嗯,那个……你没事吧?”还是他先讷讷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事?
浑身的酸痛提醒她——她有事,并且都是他害的。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东西?我吩咐厨房每隔半个时辰就撤换一次热粥小菜,专等你醒来食用。”他依旧好性子的柔声说话。
她紧闭双唇,不理会他的示好。
“你在生气?”他凑上脸来。
她还是不说话。
“你可以气我、恨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他无奈的叹气。
她没听错吧!
这近乎可怜兮兮的语气,教外人听到了,根本不会想到是他在说话。
这个无常的家伙,一会儿是怒狮,一会儿又扮起柔顺的猫……嗟,她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是,我做不了柳下惠,”他沉不住气的解释。“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我的需求,你不能让我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却无动于衷呀!”
喜欢的人?
耳中听入这几个字,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这算是喜欢她吗?她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苦笑。
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却忽然觉得——她离他好远。
“别忘了,我可以救人,也随时可以杀人。”在所有的关怀都如石沉大海之后,他一时急躁,语中带了威胁。
看,这就是他的真面目,藏不了多久,就露出来了。
“你想怎么样?”见她还是不言不语,他重重的问。
半晌,她终于开口,缓缓道来。“王爷,蒙您厚爱,依笑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子不才,还请您不要白白浪费了您的一番情意,如今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完结,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他霍地站起来,却又马上俯身在她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耳侧,与她面对面、眼对眼。
“有一点让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一定要记好——”他咬牙切齿地对她宣告。“对你,我绝不放手!”
说完了,他就重重的甩门而去。
听了他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幸好他马上走了,她也不必费神的再同他说什么。
她的心很乱,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
他对她的威胁和粗暴,她忘不了。可……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
现在,他是贪恋她的。不,也许应该说是贪恋她的身体;可红颜总有一天不再;恩爱——如果他对她现在有恩爱的话——也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求他放过自己,只是不愿意让自己任性的沉沦下去。
是的,是沉沦,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沉沦在他的温柔中、他的嬉笑里。不,她不要这种虚幻的片刻的欢娱;她更不要在赔上自己的身体以后,再失落自己的心。
他说喜欢她、他说对她绝不放手。她相信这些是真话,可——这并不是说他有多需要她,只是……他容不得有人对他说“不”吧!毕竟对任何人或事,他都巧取豪夺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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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之前,他还没有为一个女人头痛过。
他不否认她是美女,可美人他见得多了。就外貌而言,她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她既不够妩媚,也不够温柔,还会摆冷脸给他看。
但——该死的!她就是对了他的味。
她的失踪,就让他省悟过来——他已经在乎她,超过太多自己的想像。
他自己也很疑惑,怎么偏偏就会喜欢上她?
因为她的美丽、她的大胆、她的强悍、她的香甜、她的挣扎……甚至她对他的忤逆?
他没想明白,也不打算去想明白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必去掩饰自己的心,也不必去寻找缘由。
他要她,就是想要她。这辈子都要她。哪怕会自作自受地头痛不已,他还是要她;就算是她怨他、恼他、恨他,他还是要她!
即便她现在不接受他,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让她清楚她自己——同样的非要他不可!
☆
“喝药了。”
他拿着一碗又浓又黑的药汁,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些事原本可以叫下人来做。可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巴巴地端着碗,赶来看她的脸色;还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果然,她神色不善。他一时也沉下脸相对。
他一出现,她就心绪紊乱。
“放着吧!”她掩饰着心中的波动,漫不经心的说。
听听她的口气,像是硬要把他当作使唤的下人,真是见鬼了!好,这算是他自找的,他不怪她,可……
她说:放着。她不打算喝了它?
这是大夫开的补药,说是她的气血虚、身子弱,要好好调理。她怎么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呢?他忍不住紧锁了双眉。
“马上喝下去。”他命令。
冰冷的命令引起了她的抵触情绪,她不发一言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能奈何得了她?
他眉一挑,一手往她肩头一握,就扳过了她的身子。
“你!”仗着力大又对她用强的?
在她有反抗举动之前,握在她肩头的手又捏上了她的鼻子,碗一斜,就把药汁往她嘴里直灌。
“苦……”她忍不住出声。
“良药苦口。”他毫不留情的继续强灌。
他存心和她过不去嘛!
她皱起小脸,胡乱的捶打他。无奈他的身躯硬得像石头,弄痛了自己的手不说,还引来他的大笑。
真是的,白白娱乐了他!
笑,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她想责问,可……
“咳、咳……”却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被呛着了。
他爱怜的把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以便纾解她的不适。
他的怀抱一如印象中的温暖,可——想起他的可恶……咳嗽未停,她就大力的推开他。
知道她对他的抗拒,他心一沉,却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放开她。
“给你,”他递给她一个小瓷瓶。“这是上好的蜂蜜。”
那一瞬间,要说她没有一丝感动,这是假的。可……她马上提醒自己:他的举动居心叵测,他只是要她离不开他,绝不可以中了他的圈套。
看她戒备的挺直背,他无奈的摇摇头。
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也因为还有正事要办,他举步往外走。
“记住,以后吃药要乖一点,不然——我就用强的。”在临去时,他还特意回身吩咐,只是……见鬼!本来他也没要用这种威胁口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