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大道,飙脚踏车的好地方。
咻咻咻——两轮铁马技术超好地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学生,几近蛇行地仿效飙车族的恶行恶状。
越过一群身穿便服的清秀女学生时,骑铁马的女骑士放慢速度,回过头对她们吹了声响哨,挥手,「Bye——」
「花漾,生日快乐!」其中一个女生率先反应过来,用手圈在嘴边大喊。
「谢啦!」帅气走人。
「花漾,等一下啦!」唤住了铁马的飞驰,女学生小跑步追了上来,「要不要跟我们去吃饭?介绍一个不错的男孩子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医学院的噢。」
花漾摘下小镜框的太阳眼镜,鹅蛋脸上的大眼笑得弯弯的,她是班上公认的美人胚子,虽然和同学的感情不甚热络,但也不和任何人交恶,不少男同学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决定钓她来当马子,只不过目前战绩是全军覆没,还没出现哪个王子掳获公主青睐。
「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去找我的生日礼物了,法律系的噢。」她笑得更甜,所幸现场没有任何一只雄性生物,否则又不知要被蜜糖似的笑容勾去几魂几魄了。
「原来你有男朋友罗?!藏私噢,难怪系上学长没一个追得到你。」名花有主了嘛。
花漾伸出右手摇了摇,在太阳底下,中指上的素面银戒反照出钻石般的光辉,「是未婚夫。」响当当的称号噢!「不跟你们哈啦了,难得他排休陪我,我要争取每分每秒,拜啦!」
知道再留下来一定会被同班女生追问更多私密事或是恋爱史,那很长耶,要讲好久噢,她才不要咧,现在回家「拆礼物」比较重要噢,嘻。
归心似箭。他今天不用上班,她却还有四堂课要上,他又不准她跷课——她的课表落在他手里真是失策,看来他的目标是让她在毕业那天上台领个全勤奖就是了。
弯回自家小窝的巷口前,她先绕到便利商店采买了些用品。
从今天开始,她也正式和父母亲毫无瓜葛了,他们也乐的省下了每个月汇到她户头的教育费,几年下来,她对於他们的态度也变得云淡风轻,心里虽然还是怨他们的无情,但却也仅只於「怨」罢了,因为他们不能给她的,已经有人替他们给了,所以她并没有太大的遗憾,也许哪天在路上相遇,她还能笑笑地喊他们一声爸妈。
回到小窝,打开门便闻到了扑鼻的菜香。
她的小小天地里除了她之外,另一个拥有钥匙的人便只有他,虽然她特别替他准备了一间房间,他几乎不曾在她家过夜,但每天下班总会抽空陪她吃顿饭,让她的小窝不再冷清清的可怕。
「回来了?」
「嗯。」她蹦蹦跳跳地飞舞到他身旁。他的眼神每次看她都很专注,因为她知道,他的左眼几近完全看不见她,所以他会耗费更多的目光在她身上,他没告诉她这件事,而是她自己在一次不小心的意外中发觉到的,所以她养成习惯站在他右边,以减少他左眼的使用率。
「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不对吧,什么洗洗手,是去洗洗澡吧?」她纠正他。
「吃个饭而已,洗澡做什么?」
「因为你全身汗臭,影响我的食欲。」她说得煞有介事。
「也不想想我流这身汗是为了谁下厨?」真是没良心的小家伙。
「你快点去洗澡啦,我要开动了。」
「饿了就先去吃,我去洗澡。」他可不想害她倒胃口。在她的小窝里,有几套他的换洗衣服,是之前几次偶遇大雨才在她住处盥洗留下来的。
她欢送他进浴室後,才跑到饭桌前先吞了几口美食,补充补充体力,不过因为她的胃已经完全被他的手艺给抓得牢牢的,这几口下肚,只换来更强烈的饥饿感,乾脆添了满满一碗饭,坐下来大快朵颐一番再说。
简品惇大略冲洗完全身的汗水,离开了浴室。
「哇哇,你怎么穿这样?!」听到浴室门打开,花漾回首,失望地指著他喊,让正在翻折袖子的简品惇停下动作,环视自己全身上下,一件衬衫一条长裤,就是他平常的穿著,应该不会换来她的惊呼。
「穿这样不对吗?」
花漾放下碗,走近他,双手往腰杆子一擦,「你忘了对不对?!」
「忘了什么?」
「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等我二十岁时要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的!」害她整整一个月只要一想到今天,就觉得既期待又兴奋也紧张,结果——他、忘、了!
简品惇想起来了,那是她十八岁那年又准备献身的某一次,他的缓兵之计她倒是全搁在心头了。
「当生日礼物和我穿什么有关系吗?」
「你应该要围件浴巾出来就好了……」虽然电视剧里,充当生日礼物的都是女人居多,所以服装方式以性感睡衣为标准配备,男人当然没什么睡衣会令人垂涎,至少看起来也要裸露点嘛。
「要不要再跳段艳舞给你看?」他没好气道。
「不要,那好恶。」她的鼻眼嘴全皱在一块,强烈表达她的拒绝。
「你又知道了?」
「那你跳一段呀,我睁只眼闭只眼看好了。」她还当真动手捂住左眼,这样如果长针眼也比较不会两眼都受难。
挽过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中,旋了一、两圈简单的华尔滋舞步,「这样会很恶吗?」
「你这又不算是艳舞……」骗她没看过钢管女郎噢,电视上三不五时在播的。不过她还是攀上了他的臂膀,与他共舞。
舞步一换,他的腿突地滑进她两腿之间,一掌从她背後将她整个人贴压在胸前,华尔滋瞬间变成黏巴达。「这样?」
他的西装裤布料磨搓著她敏感的腿部肌肤,甫沐浴过的香皂清香,让她很难抵挡脸上烫熟的羞涩红热。
「这、这还差不多一点……」什么差不多,这对她刺激太大了啦!这是三贴耶!
「你看起来像随时随地会喷鼻血。」加上一记笑容,让她烧红的脸色到达最浓的赤红。
「乱、乱讲,这种小case,我顶得住。」只是她很窝囊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真被他说中,被男色迷到流鼻血,要是这种小阵仗就认输,她还有什么本事压倒他?
「别硬撑呵。」逗她太有趣了。
「谁、谁硬撑了!你、你还不赶快去换条浴巾,尽一份『生日礼物』的义务!」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的生日礼物?」
「当然,我连那、那个都买好了。」努努下颚向塑胶袋,里头有她回程先去买好的保险套。
「你考虑清楚了吗?」
他并不是圣人,容忍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忍耐极限。
「我很久以前就考虑得很清楚了。」要不是他自制力强,说不定她们的孩子现在已经会跑会跳了哩。
「我知道你一直认为献身就能留住一个人,但这种想法是很天真的,男人不一定会珍惜你这种奉献的想法。」他反而更相信一个女人要先珍惜自己,男人才会跟著珍惜她的道理。
「我知道男人不一定会珍惜,但你一定会呀,我信任你。」
她看过大雄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不,是比换卫生纸还快,世界上还是存在著像大雄那种视女人为玩物的臭男人,一心只想著征服更多的女性,而吝啬付出真心。
她也知道自己天真幼稚,如果今天遇到的人不是他的话,她很可能会在爱情这条路上摔得伤痕累累,每每想到这里,她都庆幸自己碰上了他。
「再说,现在是你要献身给我,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对於男人的献身是很珍惜的,我会对你负责的啦。」这句话听起来真像色女,也不枉费她在心里练习过那么多次。
她想拥有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变成他的附属,而是单纯地想拥有他。
他牵起她的手,搁放在他的衬衫扣子上,俯身吻咬住她的耳垂,沉沉低笑,「那么,你现在可以拆你的生日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