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真的好冷……这是哪里?
目光散涣的双眼无力地投向那片白茫茫的雪地,她可以停下来休息吗?不,不行,她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那些恶人……她猛然回首望向身后,还好那些恶人还没追来。
她咬紧牙关移动似有千斤重的双腿,但这时候的她就连踩死蚂蚁的力气也没有,她跌跌撞撞地又走了几步后终于摔倒在地,干渴的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内心虔诚地祈求着,老天爷,请保佑爹爹……巧儿不孝,先走了……娘……巧儿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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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狂奔的骏马遽然停了下来。
“爷,怎么了?”随侍小厮亦停下马,不解的问道。
男子朝他比出噤声手势,目如鹰隼般直视路旁雪堆,灰白色布角吸引他的目光。他跳下骏马,双手挖开云堆。
一瞧及那张苍白的脸颊,男子心头猛然揪紧,不假思索地抱起昏过去的女人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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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椎心刺痛就是这种感觉,那就像一把利刃戳入心脏,而他连丝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眼前女子恰似寒风中的花儿,稍加触碰便会凋谢枯萎。
那消瘦的脸庞有着浓浓的忧郁气息,体态更是娇弱的令人心碎,多么惹人爱怜的人见呀。
是谁这么狠心将她弃置在雪地上?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骤然升起,符焌凝视着床上昏睡的人儿,她是唯一令他兴起保护欲的女子。
他不要她死!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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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华巧儿隐约听及女子的惊喊声,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窜人鼻腔。
“醒了?”
低低柔柔,像是梦中不断呼唤她的声音。
华巧儿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看见一名年轻男子站在床边,他是谁?
浓密剑眉下的眼眸深情的令人心弦颤动,鼻梁高挺,他焌秀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究竟是谁?
“你是……”昏睡过久使得她的声音显得沙哑。
“我是符焌。”他毫不避嫌地坐在床沿。“几天前我发现你倒在雪堆中,不知你住哪儿,便将你带回。”
原来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谢谢……”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不准跟我客气。”
他虽然有一大堆疑问,但见她昏昏沉沉、体力不支的模样,便暂时打消询问念头。
“刚醒来身子还虚,再睡一下。”
华巧儿点点头,缓缓地合上眼睑。
晚上,符焌再次出现。
“姑娘,该喝药了。”
华巧儿才睁眼,符焌掀开棉被扶她坐起身,端来药碗细心地喂药,自然的动作好似他已做过无数次了。
好熟悉的感觉呀,难道这段期间都是他守在身边?华巧儿抬眼偷偷瞧他,除了爹爹以外,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对了,我还不知姑娘芳名呢。”符焌浅笑问道。
“华巧儿。”她艰涩出声。
“你家住何处?要不要我通知你家人?”
闻言,她苍白的脸色倏然一黯,“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对恩公撒谎。
符焌直觉那双乌黑眸子里藏有不少心事,但她为什么不说?是不敢抑或是不想?
“没关系,等你想说时再告诉我。”
华巧儿感激地瞅他一眼。
“即然相遇就表示咱们有缘,所以什么事都该告诉我,不准把我当外人,知道吗?”符焌不希望他们之间有距离存在。
他亲切的语调让华巧儿想起父亲,心头不禁升起阵阵酸楚。
“谢谢恩公。”
这个称谓让符焌极度不悦,却没有开口纠正。她那副楚楚可怜模样真教人心疼,他不觉怜惜地搂她入怀中。
华巧儿浑身一僵,正想推开他却听见他低语。
“巧儿乖娃别哭,有什么事就出来让我替你解决。”
这声音期待了好久,莫非他是老天爷派来的好人?
她忍不住激动,瘦弱身躯不断颤抖着。
“再哭下去会变丑哦,乖乖别哭。”符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
是的!他是老天爷派来救她的好人……他的臂膀如同温暖的避风港,华巧儿心怀感恩尽情地发泄委屈。
待她哭声渐息,符焌再次开口,“相信我有能力为你解决任何困扰,好吗?”
那双黑眸闪烁着真诚,多么令人心动啊。华巧儿顿时升起希望光芒,可是他怎么看都像个文弱书生,肯定打不过那些恶人。
她怎能害恩公受到伤害?这会遭天谴的!
她轻推开他的胸膛,“恩公,我——”
符焌打断她的话,“不准叫我恩公!不准抗拒我!”
这个好人似乎霸道了点。华巧儿暗忖。
“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转身拿起一只碗,“喏,得全部吃完才准睡觉!”
不会吧!整只鸡耶。
“快吃!听说母鸡最补了。”符难夹了块鸡腿硬塞进她嘴里。“这只母鸡是王婶特地用人参熬了一天一夜哩,若没吃完肯定会被她骂死。”
华巧儿觉得窝心,但有个疑问不提真的很难受。
“呃……你怎么知道它是母鸡?”
符焌瞅着碗里的人参鸡半晌。
“我说它是母的就是母的。”语气十分霸道,好像天地万物都由他决定性别。
“可是它有鸡冠耶。”
“我们家的母鸡都有鸡冠。”符焌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真是厉害。
“啊?”
“快吃!问那么多做啥?”
隔天,符焌带领几名家丁搬着书案摆在窗旁。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符焌挥退下人,关上门整理书案上的书籍。
华巧儿不解地瞧着他,暗自嘀咕他在做啥?
“你醒啦。要不要喝杯水还是茶?我看还是喝参茶好了,养颜补气最有助益。”他将茶杯递给她,“快喝呀,难不成要我喂你?”
闻言,她赶忙灌下整杯参茶。
符焌咧嘴轻笑,“想不到你这么爱喝参茶,那我要人多送来几壶。”
见他真的开门交代下人,华巧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忍耐一下,参茶等会就送来。”
奇怪,怎么变成是她主动要求了?
“恩公……”
“怎么又叫我恩公?”
华巧儿被他一瞪,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符焌举步走到床沿坐下,温和地询问:“有什么事吗?”
“我……不爱喝参茶。”其实她是怕他麻烦。
“为什么?”
“苦苦的。”
“那就加点蜂蜜再喝。”
符焌迅速开门交代,华巧儿怔愣的看着他。他关上门后望向她,突然笑出声。
“呵呵,满脸呆拙真是可爱!”
他的话让怔愣中的人回过神,华巧儿双颊倏地刷红。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问题?”符焌瞅着她浅笑问道。
她指着窗边新搬来的书案及书籍,“为什么要搬那些东西?”
“如果你在睡觉我可以看看书。”符焌是想多陪伴她。
“呃,你可以在书房读书啊。”在他的注视下怎么得着?
“如果你临时有什么需要,找不到人怎么办?’’
“外面应该有人吧。”华巧儿怯怯的说。
“你的声音这么小,外面肯定听不到,况且你体力尚未恢复无法下床走动,所以由我在旁是最好的安排。”符焌故意找借口。
“我觉得找人来帮忙便可。”华巧儿建议。
“别人没有我细心。”这点符焌敢保证。
“但是……”她还想建议却被打断。
“没有什么但是。”符焌霸气十足道,“快睡,我会叫你起床用午膳。”说完,他不避嫌地扶她躺好,为她盖上被子。
片刻后,华巧儿偷偷抬眼打量他,那专注神情散发着吸引人的魅力,他在看什么呢?他应该很爱读书吧,看着想着,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符梭放下书,起身走到床边,低头注视沉睡佳人,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白皙的脸庞,动作轻柔似欲为她抹去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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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我来喂你。”符焌硬是要喂她吃饭。
华巧儿向来柔顺,见他坚持也就由他了。
吃完饭后,符焌要她继续睡,但她却看着他不语。
“怎么了?”
“恩公……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华巧儿尴尬不已。
“为什么要我出去?”符焌颇为不悦。
“我……我……”她脸上漾起红晕。
“有什么话就说,我又不会凶你。”他真的很讨厌巧儿视他为外人。
“我想……嗯……”她的声音细小如蚊。“小解。”
符焌终于懂了,咬住下唇以免笑出声。倏地将她打横抱起,这举动可吓坏华巧儿了。
“你……”她挣扎着。
“再动就不放你下来。”他故意恐吓她。
华巧儿果真不敢乱动,这让符焌暗笑不已,随即将她抱至浴间。
“好了就喊我一声。”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去。
她捂住滚烫脸颊,真是羞死人了!
“好了没?”符焌敲敲木制屏风。
“呃……还没。”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生理需要要紧。
过了半晌,她鼓起勇气走向外头,突地,一双手臂将她抱了起来,原来符焌一直站在屏风旁等。
“为什么不喊我一声?”他抱着佳人不放手。
“我自己可以走。”华巧儿困窘地动动身子,他反而加重力道困住她。
“身子这么虚弱还能走路?骗谁呀。”他故意忽略她刚刚自己走出浴间。
“我——”她想说话,却被打断。
“别逞强,不小心摔跤,痛的可是你自己。”
“我——”她试图开口,又被打断。
“你就乖点,让我服侍你不好吗?”他将她抱回床上。
“我——”她第三次开口,第三次被打断。
“好好睡吧,我会在这儿陪你。”他为她拉好被子。
华巧儿懒得再说了,反正只要听他的话,他就不会再啰唆了。
他喜欢别人听他的命令吗?他对她温柔体贴又有点霸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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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华巧儿除了睡觉就是吃饭,符焌本不准她下床半步。
今天下午符焌出门办事去了,华巧儿躺在床上难以人眠,倩眸瞧瞧书案又看看房门,心头不断嘀咕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到了傍晚,她终于忍不住下床走至书案前翻阅上头的书籍,找来找去没有爱看的,便静立在窗前发怔。
倏地,她被人抱了起来。
“为什么不躺着休息?谁准你下床的?”符焌满脸不悦的质问。
“我睡不着。”她羞怯地挣扎着。
“就算睡不着也只能坐在床上呀。”符焌硬要她躺下。“闭上眼睛,再过一个时辰我会叫你起来用晚膳。”他只希望她身子快好起来,才不管她愿不愿意。
见他板着脸,一副不容违抗的模样,华巧儿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换来大堆理由,干脆乖乖地合眼。
符焌走回书案开刚刚拿回来的密件,脸色略显凝重。
须臾,华巧儿偷偷睁开眼,他在想什么?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符焌伫立床边凝视沉沉睡去的佳人,心里对她是爱怜、是疼惜、是占有,感觉与日俱增,且越来越强烈,他不想压仰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甚至还想牢牢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