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位美女在两只野兽的挟持之下,在生死一线之间作挣扎。
勒抱住舒蠫的那名彪形大汉显然是“地位”比较大的一个,他向另外那名跟班的喝斥道:“快把另外一个抓住!”
跟班的朝茹萱走过去,伸出两只魔爪邪笑着说:“哇!我卯死了……”
茹萱赶快强作镇定地把手中的碗筷伸出去,嘿嘿干笑地大胆说道:“呃,这位大哥跟二哥,你们要不要吃饭?好菜在桌上还热腾腾地冒着烟!”
跟班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巴,转头向老大说道:“朱哥,倒不如我们先吃一顿……”
“放屁!吃什么吃?我们是专门来吃的吗?”
舒蠫虽然已经吓得嘴唇发抖,但是这时见茹萱如此处变不惊,自己也赶快庄敬自强起来,跟搂在她身后的人笑笑地说道:“噢,原来是猪哥,久仰久仰,你跟猪哥亮是亲戚吧?”
“不是那个猪啦,是近朱者赤的‘朱’啦!”
“喔,你还会说成语?真是有学问!”
“歹势啦,好歹我也念到小学三年级……呃!等一等,我干么跟你噜嗦?不要废话!”
舒蠫吞了吞口水,这时怕也没有用,干脆用好言相劝、晓以大义的语气说:
“嘿嘿,这位朱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们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则是两位又高又大又壮又帅的坏蛋……呃,我是说好汉啦,你们又怕我们什么?”
茹萱也赶快帮腔说服道:“对嘛对嘛!大家有饭好吃、有话好说,不要抓来抓去的嘛,那多难看!来,坐,大家坐下来谈……”
这时朱哥竟然很听话地松开舒蠫,他正想坐下来时,不料又突然想起什么的大声吼道:“你们以为我是白痴啊?别耍花样!”
两位美女被他这一吼同时吓了一跳,茹萱一手抚摸胸口很委屈地说:“拜托你喊小声一点好不好?我胆子本来就很小……”
舒蠫也被吓得很生气地大声回道:“就是说嘛!喊那么大声,是要吵到邻居安宁是不是?呃,那不是正好会有人来救命吗?我……”
“不要喊!要不然我就在你们漂亮的脸蛋上签名!”朱哥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茹萱愤忿不平地转向舒蠫啐骂道:“你真是有够呆!还提醒他不要大声!”
“我、我怎么知道?以前我又没有被人家绑架劫色过!”
“啊?你又提醒人家?”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朱哥踱近舒蠫,把小刀在她面前晃了两下,邪邪笑道:“那倒是个好主意!如果你不好好合作的话,我就把你们两个,嘿嘿嘿……”
“嘿嘿嘿怎么样?”舒蠫一脸花容失色、傻乎乎地问道。
朱哥目带凶光地沉声说道:“先奸后杀!”
舒蠫和茹萱惊惶失措地轮流惨叫起来。
“噢,我毁了、我完了,我这次会死得很难看……”
“还说咧!舒蠫,都是你害的啦!”
“这怎么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呀!”
眼看两位小娘子叽哩呱啦地就要吵起来,朱哥一副快招架不住的表情,大声吼了一句。
“停——不要吵!有没有搞错啊?你们在我手上,任宰任割是要随便我哟!你们还有时间吵?”
舒蠫和茹萱同时闭上嘴面面相觑,跟班的却突然冒出一句:“朱哥,我肚子好饿,能不能……”
“闭嘴!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舒蠫这时充满恐惧地眨眨眼睛,嗫嗫嚅嚅地问道:“借问一下喔,你们又是来办什么正事?台北市的美女满街跑,尤其华西街特别多,你们该不会特别挑中我们,专程跑来……噢,妈咪喂,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眼看舒蠫就要痛哭流涕起来,朱哥竟然缓和了语气安慰她道:“安啦安啦!如果把你们绑起来当‘香肉’大吃一顿,那也只是正事之后的余兴节目,我们主要是来——”
“来干什么?请你别卖关子好不好?”
朱哥走到舒蠫面前一手抓起了她纤细的手腕,另一手又用小刀在她鼻尖前擦了两下说:“那封信在哪里?快说!”
“什么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蠫一头雾水地愣看着他,眼眶中浮晃着被吓出来的泪水。
“你是沈君维的女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我有内线消息通报,说那封信是先寄来你这里,再由你亲自转交给他的,你还想说谎?”
舒蠫这时总算明白了对方来意,她一脸怕怕地喃喃说道:“噢,原来是那封信喔……”
“快说!那封信沈君维藏在哪里?或者是仍然寄放在你这里?快说实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舒蠫的脑海中急转弯着,她该用什么方法来拖延,因为君维可能随时会到来,但是如果她谎说不知道,恐怕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问道:“喂,朱哥,报纸上也只有提到那封信曾经寄错,但是并没有提到我的名字,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朱哥哼笑了一声。
“所以刚才我才说是内线消息嘛,我们组织的势力庞大到随便可以用钱买眼线,‘皓东企业’里早就……嘿!你这小丫头!想套我的话啊?真是不知死活!快说,那封信现在被藏在哪里?”
舒蠫孤注一掷,随便撒了个谎搪塞道:“没有藏呀!干么藏?那封信有什么重要?沈君维看完之后,就交给警方当证据了呀!”
“警方?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耍花样吧?”
舒蠫使出最三流的烂演技,摆出一副‘骗你我会死’的表情,睁大眼睛说瞎话道:“我怎么敢跟大哥您耍花样?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刑事组的方组长呀!”
“那我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我不相信,那个姓沈的小子怎么可能把那封信交给警方?我问你,如果他已经交出那封信,是整封信交出去,还是只有交出里面的信而已?”
“这有什么差别吗?”
朱哥怒气冲天,气急败坏地吼道:“当然有差别!那信封还值个不少钱。”
说到一半,朱哥突然机警地煞住口,然后又改口问:“别跟我打哈哈!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信在哪里?”
朱哥用力抓住舒蠫的手臂,茹萱想冲过来帮舒蠫解围,不料小跟班的挡在她前面冷笑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我……”
事到这款地步,茹萱也豁出去了,与其当沉默的羔羊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打出一条生路,她所有的怒气一涌而上,她破口大叫一声:“我想请你吃饭!”
说时迟、那时快,茹萱把手中那碗热腾腾的白饭对准小跟班的鼻尖砸了上去,小跟班措手不及地哇哇大叫,茹萱像一头发狠的母狮一般朝朱哥冲了过来,伸出十指往他脸上一阵乱打乱抓,舒蠫的手臂被松开了,她立刻加入战阵,花拳绣腿齐出,但是别忘了朱哥手上还有一把尖刀,舒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出了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全部吃奶力气,狠狠地就咬上一口不放!
朱哥痛得放掉尖刀,被两名‘虎豹母’的尖指齐攻,脸上已经抓痕累累,而现在手脸上又挂了彩,他失去理智地把舒蠫用力一推,舒蠫朝一边的办公桌跌扑过去,额头还撞上了桌上的电脑,舒蠫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再也顾不得淑女风度了,她用力将连着电线的电脑键盘折扯下来,高举在手上朝朱哥冲过去,并且大叫一声——“啊达——给你死!给你死!”
那块长方形的电脑键盘器其实也不是很轻,再说里面充满了各种零件,舒蠫没命使劲地用键盘当武器,直朝朱哥的头上、脸上一阵乱敲乱打,第一击就打在他鼻梁上,霎时他不但鼻血直流,而且痛得眼冒金星,接下来的好几下又扁得他几乎要满地找牙,更何况一旁还有茹萱在助阵地拳打脚踢,朱哥根本是毫无用武之地。
而另一旁的小跟班呢,他鼻子上、嘴巴四周糊了一圈白米饭,他正想冲过来抓住茹萱,茹萱眼明手快地赶快抓起饭桌上的一锅热汤,冷冷地对裹足不前的小跟班笑道:“哼哼哼!饭吃过了,现在就喝汤了!”
“噢,不!不要……”
茹萱哪肯罢休?小跟班的步步后退,茹萱拿着小汤锅节节逼近,然后以一记“天女散花”的最标准姿势,将那一锅勾了芡的玉米浓汤泼洒过去,只见一片比清水还要热上好几倍的汤汁,斑斑点点、大片小片地溅洒在小跟班的身体上下各处,痛得他又跳又叫地哭爹喊妈。
舒蠫一边拿敲得粉碎的键盘敲得正过瘾,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称赞茹萱一句:“哇!真是有够毒!那锅浓汤教他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茹萱一手拿空锅子、一手插在腰上很得意地谦虚道:“哪里哪里!彼此彼此!你用那么硬的键盘敲得人家头破血流、满头脓包,只是甘拜下……咦,那块键盘不是我电脑上的吗?”
“喔?你的呀?抱歉抱歉,我保证绝对不是故意的,刚才一时情急,顺手就拿了……”
朱哥被美女打得遍体鳞伤,此际像发狂的野兽一般大吼一声:“啊——不陪你们玩了!你们找死,那我就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老虎大发威,茹萱和舒蠫两人被吼得吓呆了,两人眼睁睁地看他作势要掏出手枪之类的武器,但是……呃,好像不是,朱哥竟然在解裤带?两个女孩相视一眼,手上的武器同时一丢,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啊——色狼!”
“小乖乖!你一个,我一个,咱们一起大享艳福!”
噢,原来那个小跟班的叫作“小乖乖”,但是这时候没有人笑得出来,客厅兼饭厅兼办公室的小房间里,四个人开始你追我跑得一片混乱。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用力地敲着门,门外传来君维十万火急的声音问道:“舒蠫!舒蠫!你在里面吗?你们在干什么?”
舒蠫和茹萱交换了个如释重负的眼神,两人同时以超高分贝的女高音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朱哥和小乖乖一见有人来了,这时也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门被君维撞了几下终于撞开了,门外走廊上也聚集了三、四个前来凑热闹的邻居,两名歹徒见苗头不对,立刻拔腿往门外冲去,君维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就连续被这两人撞得七荤八素,待回过神来便喊道:“抓住他们!抓住——”
但是邻居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地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老阿伯还大感莫名其妙地问道:“两位妹妹,你们是在争风吃醋是不是?”
舒蠫见这么多人在观赏她的狼狈状,她赶快整理一下披头散发,一边拉君维进来,一边把门关上地笑说:“噢,没事没事。”
舒蠫很快地把被撞坏的门关上,君维则一面抚着一边肩膀,一面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般地纳闷问道:“舒蠫,我听你们一下子喊救命、一下子又说没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哎呀,我的肩膀,电影上演的都那么容易,我却撞门撞得骨头都快散了……”
舒蠫无奈地叹口气,很没好气地啐道:“去!你是刚不小心救了两名美女的英雄呐,怎么那么莫路用嘛?要是你看见我们刚才奋勇退敌……”
“对啊对啊,打得正过瘾,谁知道他竟然是个变态狂……”
两名女孩七嘴八舌地轮流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一遍,君维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两位女生还边说边笑,他则一点也笑不出来。
“舒蠫,茹萱,我马上打电话叫锁匠来换门锁,但是我看你们暂时不能住在这里了,我带你们去住饭店。”
“啊?有这么严重吗?”
舒蠫似乎天生大胆不怕死,茹萱则推了她一把说:“难不成你还要被人脱着裤子到处追地再追一次?”
舒蠫心有余悸地闭嘴不讲话,最后猛然摇了摇头;君维环视视室内的惨状一周,充满忧色地说道:“这些意外都是因为那一封信所引起的,我难逃责任,你们的任何损失,都由我来赔偿,还有你们去住饭店的费用也由我负担……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叫锁匠,也顺便叫我家的司机再开一辆车过来帮忙搬行李。”
君维有条不紊地连打两通电话,安排妥当之后,他瞥见饭桌上除了没有汤之外,饭菜仍在,他故作轻松地说:“我还没吃饭呐!趁等着锁匠和小牛开车过来的这段时候,我们坐下来吃饭吧!”
三个人围坐下来开始动筷了,一个是因为开会太辛苦,另外两个则是因为打群架打得太累,三个人都暂时不讲话地狼吞虎咽起来。
吃到一半之后,舒蠫才提出心中的疑问。“君维,你不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很奇怪吗?那两个坏蛋干么要那封信?而且重点好像是在信封上,而不是里面写的东西。”
君维打了个饱嗝,然后四平八稳地回答道:“我想这件事情要马上向方组长报告一下!不过,那两个歹徒似乎也给了我们一条新的线索,那封信我锁在公司的保险箱里,等一下我就回去拿出来重新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好!我跟你一起去!”
二十分钟之后,一名就住在附近的锁匠前来换门锁,随后小牛也开车来到;君维叮咛小牛帮茹萱整理一下零乱的小公寓,并且要他负责把茹萱安全护送到离士林最近的圆山大饭店,舒蠫很快地把一些衣物塞进一只皮箱内交给茹萱,然后她随君维先行离去。
***
来到“皓东企业”的办公大楼之后,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安全警卫开电动安全铁门让君维和舒蠫进入,两人迫不及待地马上搭电梯直上顶楼。
在那间和其他楼层都布置得一模一样的办公室里,君维毫不忌讳舒蠫在场,马上就前去墙上按了一个暗藏的开关按钮,君维的办公桌突然像变魔术般地往一侧移开去,露出隐藏在桌子底下的一个保险柜;君维趴在地上伸手忽左忽右地轮流转着那只钢制的号码锁,不多时保险柜的钢门“咔嚓”一声,君维把门掀开来。
舒蠫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她忍不住说道:“这种设计太高明了!我还以为只有在○○七电影里才看得到这种东西!”
君维示意舒蠫靠近过来,两人便坐在地毯上往地下暗埋的保险柜里张望,里面倒是没有舒蠫所想像的黄金、钻石等名贵珠宝,反而是束成筒状、一卷又一卷的重要文件。
君维面带微笑地向她解释道:“我把二十亿新台币藏在这地板底下——这里面都是我公司的股票和房地产的产权状!喏,信在这里!”
君维把那封用塑胶公文夹小心保存的信取出来,两人靠得几乎头碰头地一起又把信读了一遍,然后也把信封翻来翻去地仔细端详了一番。
“吴锡安到底在搞什么鬼?这封信值市价六百万?而且是在信封上?有没有搞错……”
舒蠫则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喜不自胜地说:“君维,你不觉得这个信封上有件事情很奇怪吗?”
“什么事情?地址写错了?”
“不是!地址没写错,但是却仍寄错到我住的地方去,这是人为的疏忽;不过,如果你会特地跑去邮局买了一个限时专送的信封,那上面本来就印有邮资了,你又干么多此一举地买了一大堆邮票贴上去呢?”
君维听舒蠫如此一提醒,他这才注意到信封上的不一样,他恍然大悟地嚷道:“对呀!那他的用意何在?”
“笨呀!他说的值钱的东西,就是邮票!”
“邮票?”
君维瞪大了眼睛,把信封上贴着的一片大张邮票看了又看,但仍看不出什么结果。
“国立故宫博物院建院七十周年纪念……这是今年发行的新邮票,一张五块钱,又有什么特别值钱的?既没有印错,也没有变形走样……”
舒蠫朝他露出一抹“宽容”的甜美微笑,好整以暇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些多此一举的邮票底下,另有奥秘!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温开水?”
“话讲太多,口渴了喔!”
“拜托你稍微用脑筋想一想好不好?你小时候一定没有集过邮吧?你把温开水拿来,我表演给你看!”
君维听话照做地从饮水器倒来一杯温热的白开水,舒蠫为了不破坏现在仍被警方列为证据的这封信,她把信拿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把信封一角浸泡入热开水正好贴满贴邮票的地方,尽量不去泡到写字的部分。
君维总算明白她想干什么,他忍不住称赞一句。
“你这位阿达美女、神经俏妞,长得是又美又俏,但是一点也不阿达、不神经嘛!”
不料才褒了一下而已,舒蠫马上又“发作”地一阵紧张,慌忙掉头看看屁股后面,一连问道:“哪边翘?那边翘?该不会是我衣服被那个朱哥撕破了……噢喔,你是说我很俏丽的‘俏’喔,歹势啦,你无弃嫌……”
君维差点去撞壁自尽,不过还好舒蠫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望着泡了信的玻璃杯一眼嚷道:“你看,出来了!”
“呃……你会不会A片看太多了?”
“变态!我是说邮票啦!你看,不只是贴在上面的一片六张而已,那个姓吴的不缺钱嘛,邮票还贴得‘超资’,但是真正大方的是‘后面’那两张!”
君维眨眨眼一看,果然没错,原来在邮票和信封之间,还暗藏偷贴了两张小邮票,而且显然不是台湾的邮票。
舒蠫兴奋异常地说道:“你随便拿一张纸给我、我把邮票拿出来晾干!”
君维很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在办公桌上,舒蠫小心翼翼地用一支原子笔把两张外国邮票捞起来,平放在名片上晾干,一边喃喃念道:“一八九二年,大英帝国……哇!这两张邮票已经超过一百岁,而且字和图样印倒了,这叫作‘变体邮票’,特别值钱珍贵喔!”
“怪不得锡安说这封信值六百万,这么说来,今晚去你工作室捣蛋的人,想要的就是这两张邮票!锡安一定是被人追得走投无路,最后干脆把邮票寄给我顺便还债。”
说到这里时,君维口袋里的行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君维立刻掏出电话接听。
“喂,我是沈君维!”
电话线另一端的人显然是用喊的,连在旁边的舒蠫都可以很清楚地听见方组长的声音。
“沈先生!你知道吴锡安的老婆出国去了吗?而且他们的房子也已经卖了出去!”
“什么?这怎么可能?吴锡安的尸体不是过两天就要发回下葬吗?”
“对呀!所以我才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我不知道!不过宋小姐跟我倒是有一项新发现……”
君维很快地把今晚发生在‘夜猫子工作室’的骚扰事件,以及两人发现暗藏珍贵古董邮票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方组长,君维又回答了其他几个问题之后便切断话线。
“这整件事情应该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君维若有所思地说道,舒蠫却表情怪异地喃喃说:“不过我们又有一个新的麻烦……这两张古董邮票黏在你的名片上了,除非我们再泡一次水!”
君维忍不住一阵摇头苦笑,他拿起名片看了看说:“算了!黏着就黏着吧,这样也比较安全,没人知道!”
“喂,你可别大方地送给人家,六百万呐!”
“安啦!我们先别去担心这件事了,我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在家里办宴会的大小事宜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时间订在这个周未晚上,我叫小牛去接你。”
舒蠫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是喜或忧,也许是各参一半吧!她喜的是君维郑重其事地要把她介绍给家人和亲友认识,忧的则是不知道会不会被沈家二老扫地出门!
“唉!我看这几天又没得好睡了!”
舒蠫轻叹一声,君维踱近前来轻搂住她的肩安慰道:“你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你不用怕!走,我送你去饭店,你今晚也够折腾了,好好睡一觉吧!”
在他柔情万千的目光里舒蠫仿佛在暴风雨暗夜中找到了避风港,心中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事到如今她多担心也没用,看来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勇敢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