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荒唐的字眼!这不是只有在连续剧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吗?
而且还是那种几百年前的古装戏中才看的到。
好啦!现在确实活生生在此地上演了一出精彩的“逃婚”戏码。
离奇的是,准新郎与准新娘同时跳上轿车飞奔离去,留下的是气结到快昏厥的双方家长,与众多围观的亲戚朋友以及镁光灯、摄影机绝不离手的记者们。
不用怀疑,这出戏明儿个一早铁定登上头条。
高、陆两家族财大势大,举办个婚礼浩盛得连媒体记者都争相采访,如今新郎、新娘当场驾车远去,没有一家报纸舍得割弃这条大新闻。
广阔翠绿的草皮上,原本应该奏着悠扬的乐章,娇羞的待嫁新娘在父亲的带领下,走向红毯那一端,接受新郎的誓约之吻。
然而现下眼界所及,只有两队兵荒马乱的人马各自围着当家者。
“下令……用尽各种方法都要把阿辉那个混小子揪出来!”高父按着胸口,心脏一向强健的他仍然承受不了大太的刺激,尤其是这种几乎让他丢脸丢到家的刺激。
“爸,你别生气,大哥已经派人追过去了。”高家二女儿尽力安抚父亲的情绪。
“那个死小子成天只会跟我作对,我好不容易以为他走下心,好意帮他安排这场婚礼,他竟然给我搞这套,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高父额头青筋若隐若现。
看到父亲还能骂出话来,而且速度极快,高远慧知道他身体已经负荷得了这个结果。
“爸,也不能怪阿辉,毕竟是我们强迫他接受这场婚姻,他会反抗是意料中事。”高远慧中肯的评论,却换来高父阵阵怒火相视。
“你到底站在哪边?是他自己说的,他和阿央情投意合,而且也订了婚,当然得结婚,我们不过是提早了些。”“话是没错……”搬出这些话,高远慧也无言可回。
另一边……
“这个女儿……这个女儿……她不气死我她不甘心吗?”陆父涨红着脸,徒手捏碎了桌上的玻璃杯。啊!果然是练过武术的高手。
“爸,也许姐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应该硬要她结婚……”接收到寒峻至几近冰冻自己的直视,陆韵庭顿时张口结舌。
“是谁答应订婚的?不就是她吗?一副跟阿辉浓情似水的模样,我要她结婚,还是帮了她,尽早绑住这个丈夫,有何不对?”怒吼的声音差点震坏陆韵庭的耳膜。
练武者不仅力量大,连音量都是一等一。
“结婚是恋爱的坟场,或许姐想多享受恋爱的时光……”不行了,她再讲下去,三姐没事,她倒先完了。
陆韵庭只好抽身,反正她那个顽固的父亲怎么也听不进她的话,她猜想高伯伯也差不多吧!果然,高远慧紧锁眉头步向她。
“怎么样?”陆韵庭紧张地址着手帕。
“你们派了多少人?”高远慧无奈地问道。
“我大哥、二哥亲自追去了。”
“我哥跟小妹也出动了。”
她们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看来这对“同命鸳鸯”前途多舛了……
怎么开也摆脱不了后头黏人的苍蝇。
“阿辉,你这个白痴!开快一点!不然被你老哥抓到,咱们别想活了。”
雪白的肌肤、皎好的容颜,加上全套剪裁合度的婚纱里身,照理说可以是个优雅高贵的新嫁娘,只是出自她口中的言语……
“你他妈的!刚才的巷子口怎么不转?这样就可以甩开他们!”“少罗嗦!那么多意见的话,怎么不你来开啊?”开口的男子竖着剑眉,脸上的怒气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清扬的双眼,幽邃的黑眸,仿佛只消一眼即可勾走魂魄;性感的薄唇,透露着强烈的诱惑;高挺的鼻梁、黝黑的肤色、深浅适中的轮廓……
上天几乎塑造出一个完美的男人,令众家女子争相将他当成猎物,用尽各种方式捕捉。
“我想开啊!可是谁叫你跳上驾驶座,我只好坐副座啦!”陆央庭望着后头一长排的黑头轿车,心中不禁浮现三国演义理火烧连环船的景象。
谁来给她一把火,把后头的苍蝇驱走啊?
“都是你!当初想出这种烂方法,才会让我们落到四面楚歌的境地。”高远辉拼命踩着加速器,嘴巴还不忘数落陆央庭。
“是啊!是谁回头求我用这种方法的?我可拒绝过了。”陆央庭毫不客气回道。“你应该彻底拒绝!”
“你倒怪到我头上来!你也有错,不是吗?”
“你比我精明,怎么还会落入那群老家伙的圈套里?”
“笑话!你不也是?”
争吵不断,车子的前进也随着两人的火气逐渐加速。然而,开进市区,许多红绿灯与行人使得车速不得不减慢。
更惨的是“怎么了?”陆央庭感觉得出来,车子的力气耗尽了。
有一动没一动的,车子终于在热闹的市区停止。
“没油了。”高远辉宣告道。
陆央庭愀然变色,攫住他的衣领。
“混账!为什么之前不加满油?”
“这车子又不是我的,临时抓一辆来开的嘛!”高远辉拍开她的手。
面面相觑不到五秒钟,两人默契十足地跳下车,往人潮汹涌处,发挥他们这一生最初也可能是最后的最快速度跑离。
西装革履的高远辉与身着白色婚纱的陆央庭奔跑在大街上,任谁都会给予关注的目光。
更何况新娘子还脱下高跟鞋,紧提起裙摆,丝毫不顾形象。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在乎。
怎么甩开烦人的苍蝇他们已经忘了,只晓得回过神后,他们大口大口地喘气,书身于杂乱的地下室……
呃,应该说是某人的住处。“你们就在这里先躲一阵子吧!”某人丢下一句话,随即出门。
“你的员工真是好心!”高远辉口干舌燥,努力濯着,日开水。
“当然啦!我是个好老板,底下员工还会差到哪去吗?”陆央庭疲累地扯下头上的纱帽。
“怎么办?现在。”高远辉瞥了她一眼。
自小遇到麻烦他都是依靠她的聪明才智安然度过,现今也不例外。
“此处不宜久留,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陆央庭太清楚高、陆两家的能力。
“为什么要逼我们结婚呢?还用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方式!”
“是啊!我们怎么能够结婚?”陆央庭垂头丧气。“一个花花大少与一个同性恋,会形成多么可笑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