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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小祸水 第五章

  果然有一群人追著他跑,风少昊真狠。

  于子江与贝卡斯的秘密会面被迫终止,待摆脱纠缠已经入夜,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恢复原来的模样悄悄回家。

  有灯光,她还在?他的脚步顿住,疲惫的脸庞多了分怒意,怪异的是同时多了一份安心。

  嗟!她的安危与他无关,绝不能再留她下来。

  可是,他怎么还记得帮她买辣椒酱,气绝!他一路竟背著这笨重的东西回来。

  哼哼!这份好心犯不著给说谎的坏女人,于子江板起脸色进入老旧屋子。

  “喵。”一进门,懒猫在他脚边磨蹭撒娇。

  “恶肥猫又想要什么鬼计?”于子江缩了缩脚杜绝它亲近。

  连日央也来到门口,“我想它学会乖乖听话……”

  但事实证明恶猫的劣根性难改,见它想在他脚边撒尿,她眼明手快抱起它,冲到洗手台抢先用冷水将它淋湿。

  “坏!死性不改。”

  “喵喵。”肥猫抖动身体甩掉水滴,泪眼汪汪非常无辜。

  “又皮又爱撒娇。”她笑了,捞起湿漉漉的猫咪,用浴巾包裹擦拭。

  看见恶猫被教训,于子江嘴角勾勒出一抹笑,但忆起早晨的事情,很快又摆出严肃表情,“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不在时,春花婆婆跑来串门子,她还教我做你爱吃的甜豆花。”她把猫咪的身体擦干,从冰箱里取出甜点。

  跟老人家学做豆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偏偏真的发生了。初时很别扭,春花婆婆不断说要抓住小鱼的胃,心也能抓得更牢,她这个准老婆最好学著点,好几次她差点破功笑出来,幸好做豆花的过程很有趣。

  于子江不语,黑眸牢牢盯著她瞧。

  “费了一整天的工夫才做好豆花,可惜我不爱吃甜点,你替我尝尝。”连日央端了一碗淋上姜汁的花生豆花到他面前。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很呛的态度。

  她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笑容跟著敛去,“我打扰你了,对不起。”

  她的笑脸隐没,他竟觉得可惜,但矛盾心情很快被忿怒代替,“为什么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原来他发火的可怕模样不亚于自己。她微微颤抖著。

  “很好!你又失忆了?”她真有演戏的天份。他丢下辣椒酱,喝杯茶水降火气。

  “请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连日央嗅到不寻常。

  他回头瞪著她,“我没空陪你演戏,立刻离开我的地盘。”

  他赶她走,莫名伤心笼罩,她深呼吸后淡然回应,“是该离开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别再回来找我麻烦。”很冷,他把话说绝。

  “我明白了,请把弹匣还给我。”她的神情也恢复最初的冰冷。

  弹匣两个字倏地让怒气减弱几分,他不禁担心望著她,“我……”

  突然大门被开启,一抹高大身影堂堂入侵,是头发缺一角的烈城杰,“于子江看你往哪里逃。”

  她感觉到来者不善正要防备,却被来人出口的话轰得脑袋剧痛,“于子江?!于子江……”

  “头又犯疼?”于子江向前扶著她,忆及她是个演戏高手立即收手,斥责怒喝,“别再装可怜了,我绝不会同情你的。”

  “怎么回事?”烈城杰十分错愕。向来和善的子江竟然这么凶恶,还有与他同居的女人又是谁?

  像被撕裂,连日央的坚强终究压抑不住煎熬,惨白的唇瓣不停呢喃,为了减轻头痛,手指深陷肌肤。

  看见她手臂上的血痕,于子江伸手制止,“住手!”

  “啊……”她的双手受限制,但情绪不但没有缓和,痛楚反而更加激烈。

  知道她是真的痛苦,他使出全力将她拥紧,生怕她挣脱牵制又自残,“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见情况不对劲,烈城杰也向前帮忙,“快送她到医院。”

  “不行!她……”

  “难道要眼睁睁看著她痛苦?安心,仲奕的医院会保守一切秘密。”烈城杰误以为他怕行踪泄露。

  “可是……”于子江见她比前几次还要痛苦,决定豁出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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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仲奕是康宁医院的拥有者,在第一时间接获消息,立刻安排连日央住进十二楼病房。这个楼层戒备森严,医生与护士要进入都必须经过重重关卡。

  贵宾病房设备完善,她此刻正安稳歇息,于子江守在旁边,心情非常复杂。

  “别担心,电脑断层扫瞄显示她的头部没有任何血块或创伤。”耿仲奕与几名医生研究病情后回到病房。

  “你是说她没事,可是她头疼得很厉害。”于子江仍旧担心。

  “很可能是受到刺激引发头部疼痛,说不定她是想起从前的事。”

  “她能恢复记忆?”

  “不能保证,在精神科领域中,并无记忆治疗的名词,换言之,失忆症无药可医,只有透过接触熟悉的人、事、物来重建记忆。”耿仲奕接著又说了一些关于丧失记忆的事情。

  “你确定?我可没忘记你是妇产科医生。”

  耿仲奕白了他一眼,“贬低我就算了,你当刚刚那几位脑科权威医生是假的啊?”

  “对不起,我的情绪很紊乱。”于子江慎重道歉。回到病床边守著,她苍白的脸扰得他不安。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她?我相信把线索提供给侦信社,可以查出她的来历、家人,一定能帮助她恢复记忆。”烈城杰非常好心的提供建议。

  “这主意不错。”耿仲奕附和。

  于子江紧张得背脊僵直,含糊带过,“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耿仲奕朝烈城杰投射不解目光,烈城杰则耸肩表示不清楚。不过他们倒是达成共识,于子江这小子露出弱点喽!这是将味之都推给他的好机会。

  嘿!这不是奸诈,而是兄弟有祸同当,没道理他们俩扛了味之都三个月,而他乐得逍遥自在,是不?

  “我们不打扰了,如果她醒来就按铃叫我。”

  “你也该休息一下。”烈城杰拍了拍于子江的肩膀,随后也离开病房。

  病房静默。于子江深深叹息,这几天来明不历的她把他的日子扰得一团乱,如此欺骗耍弄,早该将她推得远远,偏偏不忍心。

  没道理,真的没道理。非亲非故,况且她还是个黑道份子,为什么还要一再帮忙掩护?

  黑道份子?当她卸下防备吃著辣椒酱谈起棒球时,她根本与黑社会搭不上边。想著想著,他的眼神柔和几分,可偏偏又忆起早晨的事情。

  天哪!真够矛盾。于子江愁怅地拨弄头发,无法决定接下来该怎么走。

  “于子江……”仍旧昏迷的连日央喃喃唤著。

  ……上场打击的是太阳队的第四棒于子江……哇!打击力道非常强劲,球往左外野飞……

  ……是于子江生涯第一百号全垒打。

  于子江打全垒打的能力,真是惊人……

  微弱声音唤著,他急忙靠在她身边,牢牢握住她的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不能决定我的未来。”连日央的眉头深锁,呢喃声倏地变得强硬。

  爸爸,我打架是教训那些杂碎,不是惹事生非,你只看到表面,为什么看不到我是凭自己的力量帮助弱小。

  以暴制暴又如何?若是等学校出面,弱小的同学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什么?我不会去读警官学校,那种制式生活不适合我,我不是脱缰的野马,不需要受束缚。

  “于子江都是你!”她大喊著睁开眼,猛然坐起身。

  “你……”好凶悍,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

  她怔了怔,前后记忆整理清楚,眯起危险的眸子瞅著他瞧,“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你的头还疼吗?我叫仲奕他们过来。”

  “哼哼!七年了,这笔帐连本带利算一算非常多。”真想不到于子江三个字就是打开记忆的钥匙。

  “等等!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她又像变成另一个人。他被瞧得头皮发麻。

  连日央的笑容更加诡异,“嘿嘿!别急,我当然会告诉你要还什么债。”

  于子江第一百号全垒打让她脑震荡住院了三个星期,还因此扭转她的人生。

  严厉的父亲终于知道她常常打架,硬逼她读警察学校,想藉此磨去她的锐气。

  而警察学校录取率非常的低,以她的实力绝对考不上,父亲更扬言如果重考三次还考不上,那么她就准备嫁人。

  而准新郎是个超级俗又无力的大木头,嫁他不如抱墓碑当寡妇,她不敌父亲的固执,拚命读书终于在第二次吊上车尾考入警察学校。

  束缚生活苦到无法言喻,于是剪报骂于子江成了唯一的乐趣,幸好撑过漫漫岁月她还没闷到发疯。

  “什么?你再说一次。”于子江听得莫名其妙。

  “还怀疑,我真的恢复记忆了。你!于子江就是我连日央头号的敌人。”她气忿地揪住他的衣领。

  “你的名字真叫连日央?”见她点头,他很努力回想,“在这之前我真的不认识你,更没见过你。”

  “废话,因为你打完那场球赛就飞到美国去,哪里知道我被你的一百号全垒打K到住院。”连日央愈说愈火大。

  “你确定不是因为打架住院。”真是太离谱了,他那第一百号全垒打竟然打得她脑震荡!于子江不禁笑出声来。

  “去你的!我打架从来没输过,就那一次为了击退几个小瘪三,竟然受伤骨折。还被我爸逼去读警察学校。”好气,他居然还笑。她痛捏他的脸颊一把。

  “等等!这太不符合逻辑了,你不是混帮派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警察?”他不禁怀疑。

  “哼!乖乖待在办公室我一定会闷死,所以就自动请求成为卧底警察,接下来只要再撑几年把欠国家的债全还清,我就自由了。”

  谜底解开,她果真是个好人。他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哈哈!

  “啊!那你之前会那么凶恶,全是因为只记得混帮派的记忆。”

  “坚守本份,就连丧失记忆也要死守秘密,才会一直以为自己真是黑道份子。”倏地,她的眼神变得酷寒,“你不会泄露我的真实身份吧?”

  “不敢。”他伸手要按护士铃,决定请医生彻底帮她做一次检查。

  啪!连日央打掉他的手,“别急著叫医生,你说,我们之间的帐应该怎么算?”

  “你是哪个单位的?”他忽然想到请人调查她的来历是不错的主意。

  “机密,就算警政署长要调阅我的资料,也必须经过重重关卡。当然我在帮派里的身份全是假的。”接著她又把话题兜回来,“算帐。”

  他直盯她的双眼,衡量可信度,“你受伤被帮派追杀的事情,不向长宫报备吗?”

  “当然要,而且我已经取得有利的证据……”吓!记忆又停格了,她忽地一脸惊恐,“老天哪!我居然忘了要与哪个警官联络。”

  “你的记忆没有全部恢复吗?到警察局应该可以查出你忘记的事情。”

  “不行,警察卧底是最高机密,必须要直接找直属长官才行。”她慌乱不已。

  “不一定要找直属长官吧,我想警方了解这件事,一定会全力调查出你的资料。”

  “不,我一直是最优秀的卧底警察,你别想破坏我完美的纪录。”她宁死也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虑纪录完不完美。”

  连日央斥喝低吼,“当然要顾虑,完美优秀就像我的自尊、荣誉。”

  “那你的家人知道吗?”

  “爸爸一直以为我被派到国外。”

  于子江摇头失笑,双手摊了摊。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连证据藏在哪里也忘了。”头部像被虫子啃蚀,她难受的缩在床铺上。

  “我叫医生过来。”她真该好好检查,如果能够最好用测谎机检查。

  “不必了,我已经好多了。”她不愿让人瞧见脆弱,咬牙忍下痛楚,伸手拭汗喃喃道:“必须找到开启记忆的钥匙才行。”

  换个角度想,就算她说谎也有理由搪塞。于子江沉默了,愈想脸色愈深沉,“你早上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我?耍我很好玩吗?”

  “你在说什么?”

  他把事情全摊开来,最后还说:“我不是白痴的烂好人,你这样玩,我非常的反感。”

  听他说完,连日央满脸黑线,“别污辱我,不战而逃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还嚎啕大哭,跟男人私混更是不可能。”

  “所以我说你是演戏高手,不过一人分饰两角这戏码我不奉陪。”

  “你是老眼昏花吧。”

  “你干脆说你有双胞眙姊妹。”

  “根本没有必要骗你!我一整天都待在社区,春花婆婆早上十点就来陪我了。”她真会被他气到青筋爆裂。

  “那是早上七点多的事情,别想用春花婆婆就晃点过去。”他挑挑眉,怒意也陡升。

  “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我。”

  “单凭浓妆艳抹就想唬弄我,省省吧!”

  四目交接迸出强烈火花,连日央气急了,下床要走人,“算了!好女不跟恶男斗,之前你帮的忙全与七年前的事一笔勾消。”

  竟然还不认错,“出门后往左走,再拐个弯就到电梯,不送。”于子江也不肯退让。

  “把弹匣还给我。”要事不能耽误,她可没空多留分秒。

  他臆测她的打算,不免心惊胆跳,“我帮你,不是要让你再回去打打杀杀。”

  “什么打打杀杀,本姑奶奶是要查案。”这家伙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我不可能还给你。”

  “你别想妨碍公务。”

  “够了,改邪归正的精神是值得嘉奖,但不是用硬拗的方式。”他摇晃她的臂膀,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砰!她揍人了,“好!我是帮派的大姊头,这样你有没有比较爽快一点?”

  “你真是不可理喻。”于子江揉揉隐隐作痛的脸。

  她扬起下巴表明决心,“直捣贼窝是找回记忆的最快方法,只要破案,揭发孙钰檒的真面目,你就会知道你有多猪头。”

  “荣富食品的董事长?”孙钰檒是很令人讨厌,但还不至于为非作歹吧!

  “没错,快把弹匣拿来。”

  对,还给她,然后彻底划清界线。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偏偏嘴巴不受控制。既然她要玩,他就陪她玩个够,“你安心休养,案件可以先委托侦信社调查。”

  “不许泄露。”她瞠大美目,这才惊觉对他说的太多了。

  “你把事情全部再说明一次,好好分析情况,再提供给侦探办案。”可恶!他干么这么委屈自己。

  “我说不许泄露,要是打草惊蛇,那就全玩完了,”她深感懊恼。为什么每次面对他,总是什么事情都全说了?

  “我都配合你玩游戏了,还不够吗?”

  “你根本不相信我,有什么屁用。”

  她真像头蛮牛。于子江气结低吼命令,“这里是我亲兄弟开的医院,你就暂时住下好好反省。”

  “想关住我?休想。”

  “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许你任意糟蹋。”

  想用人情压她。连日央根本不甩,“我也说了,这与七年前你害我脑震荡的事一笔勾消了。”

  他叹了叹,“如果孙钰檒真被你揪住把柄,一定会加倍小心防范,你想直捣贼窝根本不容易。”

  “不关你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不管她玩什么把戏,他能够笃定一件事,“那请问你这段期间吃什么?住哪里?”

  “你你你……”她现在确实没有钱,生活真成了问题,在这节骨眼与他撕破脸太不明智。

  连日央努力为自己扳回一城,“你知道太多秘密,为了防止你泄露,我勉强住下来监视你。”

  于子江无力闷哼,是气她也气自己为何不断将祸事往身上扛。真是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变成白痴型的烂好人了?

  敲门声打破僵持的气氛,得到允许后耿仲奕入内,为连日央作了基本的检查,听听心跳、量血压、体温,然后表明她可以马上出院。

  “不行,她的头部需要仔细检查。”

  “闷在医院想重建记忆很难,只会浪费医疗资源。”耿仲奕的语气很委婉,其实不留商量的余地。

  于子江又硬扯了一个理由,“她的外伤还没好。”

  “她的脚伤已经不必擦药了。”

  于子江直接挑明问:“把这里当饭店住不行吗?”

  耿仲奕笑得温和,然后强硬拒绝,“不行。”

  “为……”为什么没问出口,于子江发觉他是故意不帮忙,“没关系,我会带她立刻离开。”

  “我劝你们别回之前的住处,听说那里聚集了不少球迷。”烈城杰倚在门外,俊容勾勒出狡猾笑容。

  “搞什么?我跟你们有仇吗?”于子江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恶整自己。

  “味之都办公大厦三十六楼是个很不错的住所。”烈城杰习惯性摸著缺一角的头发。想要多一点时间陪爱人,杂事当然要推给别人扛。

  “单凭这样就想要我扛下味之都?别作白日梦。”

  耿仲奕手搭上他肩膀关怀建议,“你这样躲媒体不是办法,不如表态要从商,那么球迷们就会死心了。”

  “呿!我是退出MLB,又不是退出棒球界。”

  “你想自己组球队?”烈城杰见他默认,又笑道:“那你更应该接下味之都,有坚硬后盾支持,球队会更强大。”

  耿仲奕又补充,“当味之都的总裁是件好事,年年可收大笔营利,且要用调味酱料不用愁。”

  “我投资的事业就是有力的后盾,味之都的营利我还不看在眼里。”于子江不缺资金。

  烈城杰再找了一个理由,“现在外头闹哄哄,你恐怕没办法好好计划球队的事情,如果以味之都掩饰,相信,耳根子就会清静多了。”

  “还敢说,亏你们还是我兄弟,竟然扯我后腿。”于子江怒斥提醒这局面是他们造成的。

  “讲扯后腿多伤感情,只是有难同当而己。”

  耿仲奕幸灾乐祸笑道:“也是为你的生活制造乐趣。”

  “别当我是傻子。”扛下味之都,光是棒球明星继承父业这条新闻就会狂烧很久。乐趣?到时他可能会因受不了疲劳轰炸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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