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怎么又来了!
杀了他!
真烦耶你!
不杀他妳一定会后悔!
少来,明明是你会后悔,别扯我下水。
妳不杀他他就会杀妳!
听你在盖!
杀了他!
偏不,小姐我正好中意他这种型的男人,没兴趣拿他的老命当礼物送给你,OK!
杀了他!
你自己去吐口水吧!
杀了他!
我要睡觉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
猛然睁眼,郁漫依徐徐坐起来。
记得了!
「唔……怎么了?」
闻声回眸,黑暗中,她隐约瞧见丈夫揉着惺忪的睡眼撑起上半身,困惑地端详她。
「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我作了一个梦。」
「哦。」丈夫又躺回去了。「噩梦吗?」
「……不太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再睡吧,现在才两点多呢!」
「好。」郁漫依低应,朝丈夫的怀抱偎上去,并将耳朵贴在他心口处。
她喜欢聆听他的心跳,总能涤净她不安的心。
静静的,她的精神放松了,但是她的思绪仍在不停转动。
真是不死心啊!那家伙,居然跑到她梦里来命令她谋杀亲夫,它是不是吃饱饭没事干呀它?
算了,反正不管是清醒或作梦,她都没兴趣换个老公试试看。
那家伙,叫它自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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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如同在诺弗克的家中一样,步家四口都聚集在厨房里。
不同的是,以往都是步维竹帮忙郁漫依做早餐,两个孩子做上学前的准备;而这会儿则是姬儿在帮忙妈咪做早餐,步维竹在餐桌上自计算机中查数据,米克在他身后好奇地探头探脑。
「维竹,下次胡丽来的时候,请她带罐豆瓣酱来好吗?这样我才能做中国菜。」
「豆瓣酱?那要回本土去买,我会跟阿奈说。」
为了让一家人更亲密一点,步维竹请胡丽暂时回村落里去,只负责每三天带来一些蔬菜、日用品,如此一来,他们才能够回复普通一家人的生活。
毕竟他们都不是惯于被伺候的人。
「姬儿,这个切一下……米克,来把煎饼端过去……维竹,你查得如何了?」
「唔……情况不太妙……」步维竹继续盯着计算机屏幕,轻轻按下Enter键。「起码有三个国家在找我们,还有十一个国家在追查到底是谁得到了石盒里的东西。」
「还不算太多嘛!看来知道的人都想保密,不过……」郁漫依把芹菜递给姬儿。「查得到他们追到哪里了吗?你认为我们还能在这里躲多久?」
「两、三个月吧!我想。」步维竹沉吟道。「还有,他们是在找妳和妳的家人,没有人特地找我,所以他们想要查到这里并不容易。」
「咦?」郁漫依诧异地回过头来。「为什么?」老公有特权?
「胁迫外国人为他们工作,这种事向来是苏俄秘密特务的私自行为,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究竟有谁替他们工作,他们也不做任何记录,如此一来,一旦被其它国家查获,苏俄政府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推得一乾二净……」
「真狡猾!」郁漫依嘟囔。话说回来,她自己不也是一样,要吃这行饭,不狡猾是不行的。
「我离开埃及之后,原想先行去逼迫那个和我接触的特务放了我弟弟,没想到她已经自杀死了,我想她大概是被人刑求,不得已在吐露实情之前先服下藏在牙齿中的氢酸钾自杀以免泄漏情报。所以……」步维竹抿了一下唇,面无表情。「除了你们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曾为苏俄工作过。」
「你工作的旅行社呢?」
「那只是一套类似空头公司的计算机系统,专门为苏俄在海外的特务人员掩护身分之用,只要有密码,随时可以把自己编造的数据记录上去,或者更改、取消,我已经把我的数据全部删除掉了。」
「难怪你们旅行社的电话从头到尾都是用语音按键查询。」郁漫依哭笑不得地抱怨。「啊!说到电话,你原来的手机呢?」
「我担心被追踪,扔了!」
「我也是。」所以她联络不上他,他也联络不上她。
十分钟后,夫妻俩并肩而坐,计算机两旁各放着一份早餐,两个小鬼各自捧着盘子一边吃一边继续探头探脑。
「孩子们快开学了。」
「暂时休学?」
一听,后面的两个小鬼立刻咧出欢天喜地的笑容,相对比了一下胜利的手势,再兴致勃勃地继续听下去,期待能听到更多有益身心健康的结论……
「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不让他们休学,不过……」步维竹略一思索。
「也不能因此让他们的学业半途中断,不然以后要继续上课时会很辛苦,所以我想,即使是在这里,我还是要替他们上课……」
听到这里,两颗火热的心顿时咚咚两下沉入千里冰封的北冰洋,嗤一声仅剩下两缕烟,不过飘摇几下随即烟消云散,那两张兴奋的小脸同时冻结成两张速成北极冰雕面具,滑溜溜,亮晶晶。
这哪里有益身心健康了,根本是致命性的酷刑嘛!
爹地在教导他们为人处事原则时,毫无疑问是半世纪前的老骨董,不过那还能忍受,可是当爹地在指导他们的课业时,却不折不扣是个无血无泪、没心没人性的魔鬼,那简直比在地狱里受煎熬更凄惨。
他们宁愿回学校去上课!
「……我担心的倒是妳母亲和姊姊那边。」
「那就不必了,别忘了我姊夫是情报局的人,而且阿尔法一定会派人保护他们,这点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说着,步维竹让开一些位置,拿起面包卷来咬一大口。「哪!让给妳,妳自己进妳们的计算机系统里的电话通话记录档案查查,他们知道些什么?还有正在做什么?」
「但那并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看的,我的保密阶级根本还不到那里呀!」郁漫依一边敲键盘进入阿尔法系统,一边很不以为然地嘟囔。「好了,这边需要密码才能进去,我没有密码,现在怎么办?」
「交给我。」放下面包卷,步维竹将一片光盘放入计算机中。
「那是什么?」
「译码器,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系统密码是它解不开的。」
万能译码器?
「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郁漫依惊呼。
「研究所同宿舍的朋友设计的,人家说他是白痴,因为他有点疯疯癫癫的,我说他是天才,因为他确实是个天才,他认为只有我了解他,就把这个送给我了。」
「那他现在呢?」
「死了,癌症。」步维竹按下Enter键开始跑系统译码。「这就是他在去世前给我的,事实上,他给我的不只这些,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能顺利完成任务有一半因素要归功于他给我的这些东西……咦?好了?真快,我还以为会久一点呢!」又按了几下,他把计算机推向郁漫依那边。
「OK,妳自己看吧!不过记住,这条网络线虽然转了许多接收站,但也只能给我们十五分钟,在这之前一定要出来,不然他们一定会追踪到我们。」
「酷!」后面的米克低呼。
这回姬儿没有敲他脑袋,因为她也觉得很酷……不,是帅呆了,于是两人开始讨论要如何把那片光盘「偷」去拷贝,而且讨论得很大声,步维竹回头瞪他们,他们还是继续讨论,步维竹不由得大声叹了口气。
「我实在很怀念以前他们时时刻刻忌惮我的时光。」他喃喃自语。
十二分钟后,郁漫依离开了阿尔法系统。
「我想我最好打电话和『老板』联络一下比较好,他们怀疑我要把石盒里的东西交给中国大陆,因为……」郁漫依两手一摊。「我是中国人。」
「妳是台湾人。」步维竹提出更正。
「对,可是对他们而言,中国大陆、台湾,两边都是中国人,而且……」郁漫依用嘴努努丈夫。「你是中国政府高干的儿子,这没错吧?」
「前高干,我父亲去世了,记得吗?」步维竹再一次提出纠正。「而且我父亲并不希望我参与政治,所以才要我出国念书,」
「可是你毕竟是在中国大陆长大的。」
步维竹了悟地颔首。「总之,他们硬扯上我了。」
「答对了!而且你说没有人在找你,但事实上中国大陆方面也在找你,因为我。」郁漫依歉然道。「我想他们大概是希望能透过你来得到我身上的东西。」
「Shit!」步维竹懊恼的低咒。
「ㄏㄡ~~爹地,你讲粗话!」米克幸灾乐祸地在父亲耳边大叫,浑然不觉自己在无意中点燃了一簇小火花。
「闭嘴!」
听到老人家带有警告性外加一点威胁意味的怒吼,聪明的小孩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偏偏某个迟钝的小女生还不知死活地在小火苗上泼上一大桶汽油。
「老羞成怒!」姬儿不屑地嘟囔。
「你们希望我回到以前那个爸爸吗?」步维竹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酷,语气也相当生硬。
呜哇,酷斯拉要变脸了!
眼见父亲摆出一副打算让他们一辈子禁足在房里啃干稻草的神情,姊弟俩不约而同地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赶紧回到餐桌那头低头吃早餐,临时客串几分钟乖宝宝。
郁漫依见状,不禁好笑地把手平放在步维竹大腿上,轻轻揉了一下。
「你父亲就是像你现在这么严肃吗?」
步维竹瞥她一眼,不自觉地放松了。「大概吧!」
郁漫依笑出声,「有其父必有其子。」她又捏了一下。「不过拜托你,老公,偶尔就好了,OK?」
老公?
步维竹有点不太自在地咳了咳,「我尽量……」顿了一下。「呃,老婆。」
郁漫依柳眉一挑。「你以前从不叫我老婆的。」
咦?她叫他老公不是因为她希望他叫她老婆吗?
「妳以前也从不叫我老公。」
郁漫依想了想。「嗯!确实,因为你以前不像老公。」
不像老公?
双眉微微皱起。「哦?那像什么?」
「丈夫。」
步维竹一怔。丈夫,老公,有哪里不一样吗?
这边夫与妻的讨论正热烈,餐桌那头,姬儿和米克也忙着眉来眼去。
「救火队!」
「谁?」
「妈咪。」
「咦?妈咪还会救火?」特务兼职消防员?
「她现在不是正在救火吗?」
「你们两个,小心我不救火改放火!」郁漫依笑吟吟地放话威胁过去。
那两个小鬼忙又低下头去埋头猛吃。
「那两个小家伙还真怕你呢!」郁漫依调侃道。
「以前,是,现在……」步维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言下之意不语可喻。
「起码当你板下脸来时,他们确实怕你。」郁漫依笑着又看回计算机屏幕。「好了,说回正事来吧!老实告诉我,维竹,你觉得我们到底听谁的好?」
这个问题听起来简单,实际上是很有学问的,一方面,她是要表现出对丈夫的尊重,另一方面,她是要搞清楚他的心究竟是偏向哪一边。
美国?
还是中国?
「谁也不听!」步维竹毫不迟疑地说。「在我去埃及之前,我什么也不清楚,只是听命行事,直到出现那种诡异的状况,我才想到要去追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等我查清楚之后,立刻决定这种东西不应该属于任何人。」
「唔……」郁漫依若有所思地垂眸低吟。「我倒是没有这么想过。」
「其实妳应该把一切都推到另一位黑衣人身上。」反正他们也找不到那个人。
「我是那么做啦!可是……」郁漫依苦笑。「一回到总部就瞒不住了,你应该很清楚,让人说老实话的方法可不只一种。」
「的确是。」步维竹叹气。「那妳打算如何?」
郁漫依沉默了会儿。
「我想你说的对,无论在我们体内的是什么东西,只要它们有伤害性,就不应该去使用它们。」
「所以?」
「所以我打算和老板联络,告诉他实情……」郁漫依顿了顿。「呃,部分实情,当然,他很有可能不信,那我也没辙,不过起码能说服他们我不是打算背叛美国,而是不想让任何人得到……呃,控制器,否则我就不需要跟他们联络了。」
步维竹眉尾一挑。「控制器?」
「对啊!控制器,」郁漫依眨巴着无辜的眼。「我要把危险的控制器藏起来,不可以吗?」
步维竹淡淡一哂。「我以为妳说要告诉他们实情。」
「No、No、No,部分实情,在埃及地下城里发生的事并不包括在内,OK!」郁漫依摇摇手指头,「除了我们一家人以外,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挤挤眼。「控制器,OK?」
步维竹抿了抿唇表示不反对,「那么……」再倾斜脑袋指向计算机。「还是用网络电话吧!起码通话时间可以多一点。」
于是,片刻后--
「哈啰,老板,是我……停停停,别吼,别吼,先听我说好吗?我就是特地打电话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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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东南角的平静小海湾内,微风飘拂着咸咸的海味,步维竹夫妻俩并肩倚在巨大岩石形成的天然遮阳伞下,懒洋洋地欣赏蓝天下的信天翁在碧海之上表演美妙的空中特技。
「妳真的相信妳的上司不但不会再继续追缉我们,还会想办法阻止其它人,直到妳自己想通?」
「一半一半。」
「请用地球话解释,谢谢!」
海湾中,姬儿姊弟俩一前一后同坐一支独木舟,各自奋力划动着木桨,因为默契不够,两支桨老是打架,不久,两张嘴也开始尖酸刻薄地斗起嘴来,我埋怨妳,妳责怪我,最后,独木舟不出所料地翻覆了--第一百零一次,姊弟俩一起尖叫着沉没到海里去冷静一下。
「活该!」郁漫依爆笑如雷地叫过去,然后瞇上眼,若无其事地回复丈夫的问题。「一半一半,意思是说,经过我的警告之后,他们必然不得不收敛过于嚣张的追缉行为,不敢再如此明目张胆的寻找我们,但也绝不会轻言放弃,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动会更隐密、更小心,尽量不让我们发现,这样一来,他们找到我们的时间自然也会拖长。」
「换言之,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留在这里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步维竹低喃,手背轻覆在她嫣红的脸颊上,「这样是很好,不过妳也……」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份不以为然,还蕴含了一点责备意味,但贴在她脸颊上磨蹭的手背温柔如故。「不需要说得那么夸张吧?」
「不然他哪会相信我!」郁漫依理直气壮地反驳。「不吓吓他说如果逼急了我,我会卯起来跟他们拚了,也许先找一座大城市开刀,甚至某个令人讨厌的国家也说不定!不这么说的话,他们哪会怕。」
连跑进她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居然敢夸下这种天花乱坠的海口,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在替她自己找麻烦吗?
将来如果有必要的话,她要如何跟人家解释那些都不是真的?
人家又会信吗?
「是吗?」步维竹浮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瞥她一眼。「那么请问妳要怎么跟他们拚?」如果事先知道她会乱放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一定会阻止她。
郁漫依耸耸肩。「我哪知道,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担心就好了咩!」
「妳真是乐观,不过……」步维竹无奈摇摇头。「要适可而止。」
「这我知道,放羊的孩子只能作一回,多几次就没人信啦!」
听她振振有词的辩解,轻描淡写的回答,又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步维竹的目光悄然泛出异样的神色,似有所思地瞅住她半晌。
「我想问妳一件事……」
「问啊!」
「妳……」他迟疑一下。「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换言之,无论是个性或兴趣喜好等等,他们其实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吗?
「怎么可能!」郁漫依失笑。「那样未免太辛苦了吧?」
「那么……」步维竹瞟她一眼。「妳是真的喜欢古典文学著作吗?」
多少个宁静夜,夫妻俩相依偎,人手一本书,各自沉浸在由文字所雕砌出来的世界里,满足地淹没在平和的气氲中。
难道那时的温馨气氛全是装作出来的假象吗?
「不……」
「……」果然!
「……不只,我喜欢的书籍范围可没有那么狭隘,不只古典文学,我也喜欢人文、哲学、历史地理、科幻、言情、武侠、法律、传记、恐怖、童话、神话……」郁漫依洋洋洒洒地列举了一大串。「甚至大英百科全书,只要是书我就喜欢,包括漫画。」
「漫画?」步维竹静了一下。「真……博学。」
「博学?」郁漫依失声爆笑。「你真可爱,老公!」
可爱?
步维竹皱一下眉,旋即决定当作没听见那两个是男人就会觉得很刺耳的字眼。
「那么,古典音乐呢?」
多少个悠闲的午后,夫妻俩一齐窝在起居室的音响前,陶醉在卡门的暸亮歌声中,或者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肖邦的圆舞曲、帕格尼尼变奏曲等,时而激烈地争辩作曲家在作曲当时的心境,以及每一个音符所要表达的意韵和曲调所要描绘的情景,在当时当刻里,彼此的心灵似乎是相通的。
那时的深刻感动与热切讨论,会是假造出来的吗?
「一样啊!我也不只喜欢古典音乐,还有抒情、爵士、饶舌、摇滚、乡村音乐等,除了越剧和歌仔戏之外,只要是音乐,我都喜欢,包括儿歌。」
「真……广泛。」步维竹喃喃道。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郁漫依得意地咧咧嘴。「我是不敢说自己是那种能动能静的万能运动员啦!事实上,我的个性非常外向,像是坐下来沉思生命的意义,或者是静下心来深入探讨自我心灵那种事我就做不来。开玩笑,我会闷死的!不过,每当看书或听音乐时,我都是百分之百投入其中的。」
那么,他们并不是毫无共通之处啰?
「也就是说,妳并不讨厌我们一起看书、听音乐的时光?」
「不,不是不讨厌,是很喜欢。」郁漫依不假思索地说。「老实说,从小到大我交的朋友大都是那种不太喜欢用脑筋,而且屁股长痔疮三分钟都坐不住的人,就算我想坐下来看看书、听听音乐,他们都不肯让我静下来,所以我总是独自一个人作那种静态消遣,其实那样也是挺好啦!不过……」
双臂一揽,她亲昵地环住他的手臂。「直至和你一起养成那种习惯之后,我才能感受到两个人一起分享看书的乐趣,一起欣赏并深入探索音乐世界的愉快,那种经验更美好,说到这,我还得感谢你呢!」
幸好!
步维竹暗自庆幸,那些令他感到温馨满足的时光对她而言也同样美好。
「不过……」她拉拉身上的大红色露脐小背心。「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这种打扮,那就很抱歉了,因为我实在很讨厌过去那种布袋装,天哪,真是憋死我了!」
垂眸,步维竹望住她那匀称美妙的身材,目光倏转蒙眬。
「不,这样很好,很……」他低喃。「养眼。」
闻言,郁漫依绽开愉快的笑容,没注意到丈夫垂涎的目光,更没注意到他瞬间紧绷的欲望。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男人走到哪里都是男人!
「漫依。」
「嗯?」
「妳想,如果我们偷偷溜回去,他们单独在这里会不会有问题?」
「呃?」郁漫依愕然回首,终于察觉到丈夫眼中的欲情,不由得失笑。「当然不会,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跑去报警找我们。」
「那我们回去?」
「OK?」
片刻后--
「咦?爹地妈咪呢?」
「被海水冲走了!」
「嗄?」
「笨蛋,一男一女突然消失不见,你以为他们会到哪里去?」
「哪里?」
「……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你总该知道吧?」
「白鹳(送子鸟)送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