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我可以过来吗?”红袖旋探出头道。
“是你。”珊雅有点讶异,“大家……”她吞吐地不知该如何表达才适当。
袖旋了解她笑了笑,步到阳台跟她并肩站在一起,“别怪他们,夜人、士鑫及众人 只是为你著想罢了。”
珊雅摇了摇头,“我并不怪他们。”她苦笑了下,“或许,我真的把一切想得太简 单了……抱歉,我似乎破坏了小杰琛的周岁生日。”她深感歉意地道。
袖旋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你是来真的吗?”见她又要变脸,袖旋急忙诚恳地道 :“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宝宝有多大的感情,我才知该如何帮你。”
“很复杂,你知道吗?”撑在栏杆上,珊雅用力地吸口气,“一开始知道自己有身 孕时,还真是狂喜不已,毕竟我已被人宣判受孕机会不大,加上我跟橙明多年一直都没 怀孕,所以当知道怀孕后,那心情有如绝处逢生般。”她仍记得那阵子她走路似乎都是 用飘的。
“所以,你一直都是怀著喜悦去迎接这个小生命。”思及自己刚怀孕时的无理取闹 ,袖旋有些惭愧。
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正在想什么,珊雅笑著摇头,“不,老实说,我也有曾想拿掉 他的念头,就是在橙明的鸵鸟行为,见到你跟糖儿那可怕的害喜时,很怕自己无法做一 名好母亲。尤其,每每见到那可怕的社会事件后,我总是会想,宝宝他真的该生下吗? ”珊雅脸上罩著一层薄薄的愁色。
“那是什么让你决定把他生下来的?”另一个女声冷不防地从背后响起。
两人同时回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俏孕妇,正冷冷地看著珊雅等著答案。
“糖儿。”
“大嫂。”珊雅、袖旋同声喊著来者。
“你的答案呢?”宓糖儿冷冷地催促著。
珊雅看见好友眼中那般担忧,她才道:“我在犹豫时,曾想起我那段渴望能有机会 当母亲的日子,加上,每当我看见那可爱的小娃儿,总有一抱满怀的欲望,但他终究不 是自己的。”见到宓糖儿的脸色愈来愈沉,她才赶紧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很想生 ,因他是我跟橙明共同创造的奇迹。我也自问如果他一直逃避,只留下我一人唱独脚戏 ,我是否会心甘情愿呢?”见到两位急于想知道的神情,她笑答,“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
“无关道德或罪恶感?”宓糖儿紧追不舍地问道。
珊雅笑著摇头。“我没想到那么远。”
“嗯,很好,如果有需要就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帮忙。”宓糖儿豪爽地拍胸保证。
“我也是。”袖旋也不甘示弱地附和著。
“谢谢。”珊雅顿时乱感动一把的。
就在这感性的时刻,士鑫那位看似端庄、羞涩其实全然相反的老婆──卢梨奈,突 然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口中还不停地喊著,“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她慌乱地不停重复著。
“梨奈,冷静点。”女子军的老大宓糖儿冷喝一声,果真令梨奈平静些,“慢慢说 。”她柔声地说道。
“不好了,珊雅姊,你老公跟你大哥一言不和的打起来了。”梨奈报告著楼下的最 新战况。
“什么?”三人不约而同地大吼,面面相觑。
耐阿呢?这是三人的共同心声。不过,三人还是立刻拔腿就跑。
珊雅心疼地问道:“梨奈,几位老人家怎么没阻止?”
“他们全抱小杰琛到育婴间了,说小孩子不宜看血腥画面。”梨奈照实报告。
“那我家夜人跟你家士鑫人呢?”袖旋问道。
“观战。”梨奈回答得很顺。
“观战?”又是三部合唱曲。
果真,三人站在楼梯转角处,就见到俨然把客厅当武厅的两人,正打得天地无色、 日月无光。
而在一旁做武术指导兼评审的两人,正是夜人、士鑫。
“幸好,酆凝今天要赶著拍片,要不然那可热闹了。”宓糖儿翻白眼地说道。她该 远离战区,毕竟此刻她一人受伤双人痛的身子,还是闪远点比较安全。
“住手,别打了,住手……啊。”珊雅冲向前想拉开两头打得红眼的斗牛,但忽见 一拳一脚迎面飞来。
“妹妹!”
“小雅!”
打得眼红的两人惊呼,却无法收回那已出手的拳脚。“闪开,快。”两人不约而同 地喊道。
珊雅眼见无法避免,很鸵鸟地眼一闭,就在感到那拳风逼近时,被人往后一拉。
“呼。”两位罪魁祸首同时松了口气后,又互瞄一眼。
“你不知道她是靠脸吃饭的吗?竟然打她的脸。”橙明道。
“你这没责任的男人,你想踢她吗?王八蛋。”袁术迪怒道。
见到两人又一言不和地干起架,她快要昏倒。怎么两位文明人,一下子变成只懂拳 脚的野蛮人呢?
“喂,大哥,干得好,对对,左勾拳,右……”梨奈兴奋极了,跃跃欲试地往前, 幸好被士鑫拉住。
天呀,难不成丁婶在饭菜中放了兴奋剂不成,要不然怎么大家都那么激动,对肉搏 战是那么兴趣盎然?
“住手,君子动手,小人才动口。”珊雅大叫道,开始考虑要不要装昏倒以吸引注 意,但看到打成一团及加油助威的两票人马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用叫了。”夜人低下头看著被他困在双臂中的珊雅。
“就是说嘛,要不是袁术迪动手快,我看夜人也很想扁他。”士鑫一脸可惜地说道 。
珊雅眼见得不到两人的帮助,只好安分地看另外两人打够再说。
但听见橙明那一种令人很火的表情及说话调调,她忍不住呻吟。天呀,他真的那么 想找死吗?
“我今天就打花你这张脸,以替天下女性除害。”袁术迪心中暗自佩服橙明的手脚 俐落,但却不齿他的行为。
“哈,欢迎,不过你不认为你的拳头不够硬吗?”橙明吊儿郎当的语气,分明就是 瞧不起人的模样。
白痴、笨蛋,就不能少开口,他到底是来解决事情,还是来闹事的?珊雅此时也很 想扁人。
本来她忘了今天的饭局,正庆幸有一个晚上的休假可以好好的补足睡眠,天知道, 她有多渴望可以一觉睡到饱。虽说,大多的孕妇都很嗜睡,但她是有原因的。
实在是丫丫的办事效率太棒了,电话才挂,隔天中午丫丫就交给她一份新的行事表 。
本来要花半年的工作量,全在三个月内赶完,那时间有多紧凑,能有时间上厕所就 不错了,更别说充足的睡眠。
但袖旋的一通电话及橙明的到访,她才猛然想起这个饭局。
本来,她不打算让橙明来的,毕竟没多少人有度量容忍不负责任的男人,但他却执 意要当一位护花使者,争执到最后,就是目前的状况。
记得她要进到别园时,还再三要橙明保密怀孕这件事的,幸好也一直平安通过,但 用餐之时,大哥随口问她为什么这几天找不到她?加上丁婶正端出一盘香味四溢的炸鸡 出来,她一闻到那油腻味,胃部一阵翻滚令她直往浴室冲。这一举动令在场人士们全敏 感起来,在她承认后,众人纷纷道贺,就连大哥也很乐,她心想平安过关了。
谁知,不知是谁问的一句何时结婚呀?顿时把气氛全弄僵了,她本想打混过去,但 那大笨蛋,竟然一句“他不想结婚”就这么直接地说出口,其结果当然是吵起来了。不 过,要是没吵起来的话,那才是奇迹呢,因橙明一向都是用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来 面对他认为棘手的场面。
而她在左劝右说均不被人所理睬时,气得爬上楼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谁知,她才上楼不到二十分钟,楼下就如此战况激烈,不用问,用膝盖想也知道, 九成九是橙明的态度气死人所导致的结果。
“你这没有男子气概的混帐,今天我要不把你打得面目全非,我就改跟你姓。”袁 术迪的中文不怎么灵光,骂来骂去全都是那几句而已,不过他的拳脚功夫倒是不差。
“哟、哟,跟我姓?不要吧,我可是很挑的,要当我儿子也未免太老了吧。”橙明 拳脚功夫虽普通,但防御、闪躲倒还不错,虽然脸上挂彩不少,但全都是唬人而已,没 有实际看到的那么严重。
他八成很想死,跟已红了眼的公牛摇红布,不死也很难。珊雅已麻木地不想开口说 什么。
果真,下一秒钟,袁术迪一拳威力十足的正拳,令橙明闪躲不及,正中下巴,人倒 了下去,而袁术迪最近看多了摔角,就坐在他身上,把他的双脚往后压。
“住手,大哥,不要这样。”珊雅看了又急又无助。“阻止他,拜托,夜人、士鑫 。”因夜人依旧困住她,她再急也无法向前。
夜人的心思并非如他外表般的粗犷,他一直仔细地看著那个欠扁的家伙担忧地注意 珊雅的一举一动,而橙明的挂彩也因太注意珊雅的举动所致,每每见到她往前冲的行动 被他所制,那松了一口气的眼神是那么明显。
“他都不负责任了,你干什么要那么在乎他的生死?”夜人不带任何情感地说道。
“夜人,他不是不负责任。”珊雅抗议道。
“他不肯结婚,这是事实吧?”士鑫拢著很想向前观战的梨奈,冷冷地说道。
心情一下沉到谷底,珊雅虚弱地为正努力反抗的橙明辩白。“他也有跟我求婚,是 我自己不答应的。”
“为什么?”这句话是在场人士的共同心声。
苦笑地看著情况逆转的橙明一眼,珊雅小声地说道:“他求婚的理由不正确。”
“你该不会执著于要他是因为爱你而跟你结婚,并非是为了孩子这个原因吧?”袖 旋在一旁插口问道。
“拜托,我才不可能为了这个原因,他当然是爱我,要不然我哪有可能跟他住一起 ?”珊雅没好气道,不知是否是太担心橙明跟大哥的状况,人觉得很不舒服。
“要不然,是为了什么原因?”袖旋追问道。
直到袖旋再三催促,她才回神答道:“我要是真的想要那张纸,早八百年就能让他 娶我了,但是,我希望婚姻是因为彼此都想结婚,不是为了其他原因。”
一时间除了依旧打得火热的两人外,众人均因珊雅的话陷入短暂的静寂。
“啊,不──”突兀地尖叫,划破停格的画面。
※※※
吵死人了,谁来把这一群鸭子赶走,橙明知道自己的意识已逐渐恢复中,他强忍住 疼痛的呻吟。
他妈的,想不到那个希腊佬的拳头那么硬,要不是念在自己有些理亏和对方是小雅 的大哥,他才没极力反击,否则他绝不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哈,昏过去,丢人啦。
凭著声音的远近感,他感到有一个人站在他身旁,似乎想看他清醒了没。
“我才不管任何原因,他竟然把东西放进珊雅的肚子,他就要娶珊雅,我才不管他 愿意不愿意。”
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希腊佬。
“你以为你是古代的皇帝吗?用这种强硬的手法,他有可能会乖乖照做吗?”一个 冷静的男声实际地道。
“‘强硬’,这个名词太严重了吧?”袁术迪扳了扳指关节,“我只不过是在给他 一个‘选择’,非常自由的选择权。”他冷笑地说道,“一个乖乖结婚,一个掐断他的 脖子的选择。”
“你不觉得该问问珊雅的意见吗?”
这个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就舒服多了,不愧是他死党的好老婆、他的好嫂子。
“她当然会同意,以前她没有娘家为她撑腰,如今我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袁术 迪这句可得罪人了。
“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没出现前,我跟夜人不也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士鑫没好气地说道。
袁术迪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士鑫依旧很不爽。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夜人开口了。
橙明听了半天,都没听见珊雅的声音。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她自己不愿意嫁给 他的?
他不打算再装昏迷了,他张眼欲撑起身子,“妈的。”他全身骨头、肌肉全都纷纷 发出严重抗议。
士鑫问道:“你醒了,觉得如何?”
不知是否眼花,橙明觉得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刺眼得很。“死不了,小雅人呢 ?你们把她藏哪去了?”他左右张望,就是不见心上人的倩影。
“我们哪有那么无聊,喏,她不正在你隔壁吗?‘大目新郎’。”士鑫揶揄地道。
橙明迅速转过头,但因动作过快而皱了一下眉。他先瞧见了一名正在调点滴的女子 ,才又往下瞧正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的珊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咆哮加上狂怒,令大伙吓一跳。他伸手想碰碰她,又因怕吵醒她而放弃了,眼 神却充满了心疼及焦躁。
“没事,她只是贫血,精神压力大,我帮她打了些营养剂,多休息就没事了。”海 兰见惯了坏脾气的准爸爸们,对橙明这小case的怒吼,一点也不在意。
“那她没事吧?”橙明觉得珊雅脸色仍苍白得刺眼。
“没事。”海兰没好气地回答。不能怪她口气不善,实在是她被人问烦了。
“她没事,你可就有事了。”袁术迪冷冷地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碍著他的 眼。
只不过比自己帅一点、音乐才华好一点,其他,自己哪一点比不上他家橙明,为什 么小虹那么喜欢他?就连自家妹子也被他骗得团团转。
哼,刚才要不是妹妹突然昏倒,自己早打死他了,竟然都快做爸爸了,他还不想负 责任。
对袁术迪杀人的眼光不以为意,橙明依旧以不在乎、不正经的口吻道:“怎么,打 一架还不够吗?”
他差一点又想一拳轮上去,但袁术迪告诉自己要忍,先把事情谈完再说。
“一句话,你娶还是不娶?”袁术迪此刻咬牙问道。
“娶又如何?不娶又如何?”还是不在乎的调调,尤其那轻率、傲慢的表情,令人 很想扁他。
再度把怒火忍下,袁术迪看著吊点滴的妹妹,“娶的话,一切好谈;不娶的话,我 相信凭我在希腊的势力,要替她找个丈夫或养她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你……她答应要跟我一起生活一辈子的。”橙明这下可激动了,那虚假的面具立 即脱落。
“哼,我头一次看到如此自私无耻的人。你不娶她,只想跟她生活在一起,你也太 霸道了吧!”袁术迪怨言。
“不用你管。”他脸色闪过一道不自在的红潮,“我们一直生活得很好,也生活得 很快乐,只要你不出现。”橙明反驳道。
袁术迪冷讽地说:“是呀,只是享受,不用负任何责任,当然愉快。”
“婚姻,婚姻它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能保证相爱的人白头到老吗?不能,它能 约束一个变心的人回头吗?不能。它唯一的好处,只不过是生出的子女都是婚生子罢了 。”橙明对“婚姻”两字十分排斥。
袁术迪相当不客气地吼道:“你当然是如此说啦,因为你是男人嘛,社会舆论永远 只会批评女人。”
“不,没有人会看不起她,我会保护她的。”橙明忿忿不平地怒驳道。
“保护?你以为你能做到滴水不漏吗?流言是传得最快的武器。”袁术迪对眼前这 号人渣气炸了。
“你……”
“够了!”珊雅忍不住大吼。她再也无法装睡了,其实,在他们两人开吵时,她就 醒了,只不过她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情况,才一直装睡。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很好,如果你们肯让我安静地睡上一觉,我相信会更好。”珊雅幽幽地说。
夜人使了个眼色,病房中的人全出去,也一并拉走那一腔兄爱氾滥的袁术迪。
毕竟,有些事要两人一起解决,外人插手反而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等到众人全离开了,橙明那逞强的表情才卸下。
“小雅,你真的不要紧吗?”橙明面对她永远只是宠溺。
不要对她这么好,让她想恨他也难。珊雅内心正无声地抽泣著。
“不用了,我没事。”她闭上眼后又张开,淡然地说道。
他一点也不相信她没事,跳下床跑到床的另一头,面对著侧身的她,才发现她满眶 的泪水,这可比他身上的伤痛更令他痛上千百倍。
“小雅。你刚才一直都是醒著的对不对?”不等她回答,他立刻接著说:“你不要 误会,我刚才说的话全不是真心的。”他企图碰碰她,但见到她带著防备的神情,又放 弃了。
“你难道不了解我吗?我不答应你大哥的逼婚,并不是我想逃避或不爱你,而是我 不愿接受被人强迫,你懂的不是吗?”橙明努力地解释著。
勉强她便挤出上扬的嘴角,珊雅用十分明理的口吻说道:“你不需要解释,你并不 欠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本来,珊雅这一番话,应该让他感到轻松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感到愤怒 、不服及不安,就在他试图想厘清自己内心深层的想法时,只听到她说了一些诳他恐惧 及无措的话,深深打击他男性的尊严──“我想了很久,既然你不想要他,我也不勉强 你,毕竟他……”咬著下唇,她顿住了一下,“我妈咪既然可以独自一人养活我,那我 是我妈咪的女儿,相信我一定也可以做到。”珊雅愈想愈乐观,“更何况,我又有夜人 及我大哥他们。”说到最后她似乎可看到未来的美好远景。
“那我呢?”橙明突然有被排斥在外的疏离感。
“你……如果你要的话,当然也可以来看他,毕竟,你也是他的父亲,不是吗?” 珊雅无辜地说道。
好呀!这记回马枪够呛的。躲在门外的人纷纷低声喝采。
闻言,橙明此刻不但脸色铁青,还哑口无言。
她并没有说错什么,但为什么他心中就是不平?
难不成,他希望她像大多数的女人般要求他娶她吗?心中一股小小的声音正嘲讽著 他。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给我时间好吗?”此时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真正的 心意。
珊雅正眼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点头。毕竟,自己是爱他的,认定了他后,其他 人均不入她眼,给他一点机会也等于给自己一个机会。
橙明终于露出今天进门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紧紧地抱著她,“我会努力不让你 失望的。”他这话与其说是给珊雅承诺,倒不如说是要求自己不再逃避。
※※※
名歌手兼名制作人家橙明似乎情海生波。
家橙明跟模特儿女友,两人分居,是否有第三者介入?
近日……看著好几张彩色版的报纸在半空中飞舞,橙明郁卒地大喊著心中的不痛快 ,“烦啦。”
“怎么啦,如此心浮气躁?”一名男子正好推门进来开口道,随手捡起一张报纸, “啧、啧,头条喔。”
“你少幸灾乐祸,远比不上你一年多前来得轰动。”橙明低咆道,往后半躺坐在沙 发椅上。
“是哟,但我至少嬴得美人归,同时也快当父亲了,你呢?”酆凝凑近打量橙明的 脸孔,“你未来的大舅子出手可真狠,他不怕他妹成寡妇呀?”他半认真半取笑道。
“哼,他巴不得打死我。”橙明一腔怒火中烧。
本来,夜人跟士鑫已够令他头痛了,如今又加上那位不务正业的希腊佬,使得他如 今要见上小雅一面都挺难的,更别说是想办法嬴得美人归。
酆凝见他一脸怨夫相,“你还没突破重围呀?”见他自自己一眼,酆凝笑得挺诡异 ,“要不要本人献上一计呀?”
“谢啦,留著自用就好。”他可不想当别人眼中好戏的主角,即使最后的结果是好 的。
耸耸肩,酆凝笑得很碍眼。“算了,如果你不介意孤枕难眠的话。”
要不是酆凝是自己拳脚功夫的师父,真的很想扁他一顿,不过,他的话虽然很不好 听,但却正中红心。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和小雅两人在一起的亲密关系,尤其每每看到酆凝跟那位大肚 婆打情骂俏时,他就更想小雅,他无法想像在未遇见她时,自己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喂、喂,别一脸饥渴好吗?如果你真的寂寞难耐,相信有人很乐意陪伴你的。” 酆凝努努嘴道。
打屁了半天,总算说到他到此的重点。其实,他还是被他妹子及老婆硬逼来的,天 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有休假,想陪他那老婆及未出生的宝贝的梦想,就这样硬生生地被 人破坏了,呜……他真的好可怜喔。
幸好,正在做“回想录”的橙明,没瞧见他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否则九 成九会骂他妻奴,见色轻友。
“什么?你说……拜托。”橙明狠狠地瞪他一眼,“你也同是圈内人,还不了解这 种造势的手段吗?我跟曾惠虹……天呀,你怎么会如此想?你又不是不知我欣赏的女孩 子是哪一型的。”橙明没好气地说道。
酆凝干笑以对,“别这样,只不过弄得太夸张了吧。”见到他的怒容,酆凝故作投 降状,“好、好,我不说,对了,说真格的,你不是要开始东南亚巡回了?不去见她, 不怕她会胡思乱想吗?”酆凝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才不会呢,小雅对我很有信心的。”不是他臭屁,自从两人交往后,他还未曾偷 过腥,就连这次分开了两、三个月也一样,他乖得很。
对他的自豪,酆凝哼了声,“别忘了,她目前可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他没被整过 ,还不知死活。
“那又如何?”闻他所言,似乎话中有话,又好像一肚子委屈,橙明坐直身子,准 备洗耳恭听。
“如何?”酆凝怪叫道,“孕妇是歇斯底里的代名词,情绪化得教人捉不准她下一 秒的心思。”他想起这阵子,常三更半夜被老婆踢下床买东西。买东西是不算什么,一 人吃两人补嘛,毕竟,总不能饿著他那宝贝女儿嘛。
但他的糖儿往往在他疲于奔命买回来后,又后悔不吃了,有时还气呼呼说他想让她 胖死呀。
每每一想起,就不胜心酸,呜,谁说孕妇怀胎十月很辛苦,当人家老公的也好过不 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