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准备等一下收下注的银子!宁筠,发注单!小卢,带阿飞下场,它左钮受重伤,看样子是没得救了,送去‘香香鸡肉铺’,告诉老板娘,鸡是活的,不许她用死鸡的价钱算账!”
“大小姐……”见她没回应,她又喊了一声。
“没空!没空!都别来烦我,若是新客,叫二宝教人家下注的规矩,若是老客,先查查前账清了没有,若是看热闹的,场边茶水费一人收五两银子,观众太过热烈,昨儿刚调的价钱。”
“大小姐……”
“都说了没空,你是听不见吗?”宁宁没好气的大声斥喝身旁的小丫。
小小的身子竟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一时间,原奉闹哄哄的斗鸡场静默下来,但这样的安静非常短暂,不多时又被嘈杂的人声给淹没,看起来;对这火爆烈性的女老板,众人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下去吧,我自个儿会跟你们家小姐谈!”云行止安抚桩吓得低头啜泣的小丫环,知道她已尽力想向主人警告有县衙捕头上门的事情了。
小丫环抽抽噎噎的离开,留下云行止颦眉睇着跟前穿了身殷红袄裙,个头娇小玲珑的女子。
虽衣衫微微凌乱,身上、发上也粘上不少鸡毛,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潭亮的女人,关于美人儿,他在长安城里见得多丁,却从没见过这么强悍、做事这么有效率的女人。
生平第一次,他冒起想驯服个女人的念头!
这个叫宁宁的女人看起来一点儿也和宁静两字扯不上关系,她像团火,不禁要引人遐思,若能将这团烈火融入身子骨里,会掀起怎样的狂潮?
她和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1
很不一样!
云行止立于宁宁后方冷眼观察她,只见她犹如万军之首,气势磅礴指挥若定,干练明快地带动了全场的气氛,环节相扣丝丝不差。
“接下来这场龙争虎斗特由黑面将军与赤焰小于担纲。”宁宁朗声宣布。
她不疾不徐、有条有理的分析起来,“各位乡亲,您仔细瞧瞧,这才九个月大的黑面将军是个初生之犊,面黑心黑脚劲十足.一副野心勃勃、全力想耍夺冠的样于,就不知道它是否真能打败那曾连胜三场,目前稳坐冠军宝座的红牌打手——赤焰小于呢?”
她相当有鼓动群众情绪的本事,在场的人不分男女老少,皆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尚被绑在场边的两只大公鸡。
“决定以后请到您后方的押往台购买签注单,机不可失,一个会让您心惊胆战的激烈战局即将展开,虽然您无槽得以亲自下场参与,却有幸可以经由买往而实际参与这场盛会,幡过可惜,战局将启,请把握时间!”
只见众人一脸专注认真,甚至还有人低头猛作纪录,云行止瞧着瞧着,只觉得想笑。
要命!不过是两只公鸡打架罢了,什么黑面将军、赤表小子?什么龙争虎斗?更夸张的是,什么叫无福下场亲自与战?!
哪个好端端的人会无聊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和只鸡打架?
不过,他不能否认,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且拥有极佳的说服力,由那些原是提着菜篮子上市集添购物品的老婆子、婶娘们的热烈反应即可得知,眼前男男女女全在押住台前挤成一团,就只为了抢着下注。
善用巧言愚弄无知群众1
在心底,云行止为宁宁添了笔罪状。
在以桧木栅栏围起托高的斗鸡场上,一声鸣笛的,被松绑的两只鸡恶狠狠的向对方飞啄而去,这类斗鸡品种出自外地,只只趾高气扬、斗志勃发,只要人们将两鸡互相挑衅一番,再在其脚上绑上利刃,扔入场中,不多时便会鸡羽飞扬,啼嘶咄咄,不分个你死我活不肯罢休。
场中两只鸡攻势不休,场外人士则嘶喊得面红耳赤,卯足全力为自个儿选上下注的斗鸡加油,不光为了那鸡的小命和荣耀,更要紧的,还是为了自个儿搏下去的银两!
可这样闹哄哄的精彩,丝毫不曾骚扰到场外专心算计着时间与下注银两的宁宁。她冷静地算计着赔率与营收,对于场内受伤鸡只的哀嚎视若无睹。
冷血无情,利用无知牲畜谋取他人钱财!
云行止冷冷的再添上一笔罪状。
终于,宁宁抬头再瞥了眼场中那只仅剩半口气的鸡,拿捏时间也差不多后,举高红旗大喊,“本场战斗结束,由赤焰小于获胜!”
欢呼声和低咒声同时扬起。
“押赤焰小子胜利的乡亲们请至后台领取彩金!今日战事已毕,诸位乡亲若有兴趣想再试试您的眼力及手气的,明日请早,为答谢各位的热情参与,明日敝场将备有麻笋鸡汁免费招待,千万别错过,期盼与您再次相逢,脱线战斗鸡扬水远等着您!”
“脱线战斗鸡扬永远等着您!”
真够夸张!紧随着宁宁最后一句话语响起的,是鸡场里十多名仆役整齐划一高吭嚎亮的喊声及鞠躬礼。
哗众取宠耍弄纯真大众!
他皱皱眉,这条能算罪状吗?
云行止看得出,在这儿不论输钱赢钱都有种宾至如归、被人拱在手心当老爷的感觉,也难怪这儿会人满为患,赌客川流不息了。
“这姓宁的丫头若非爱钱如命,就肯定是相当缺钱用!”观察后,他作出如此结论,若不是要钱,正常人绝想不出这么多花招招株客人,使客人心甘情愿奉上樱两。
人潮逐渐消散,他发现鸡场甚至还设有托儿服务,及送客时的笙歌嘹亮。
“这位公子!”
云行止不知道宁宁是在何时踱到他跟前的,只知道当他发现她就眼前时,身子里猛然掀起一阵莫名的兴奋!
在他生命里,女人向来只是工具,从来都不是对手。这小女人是个例外!
“公子爷!”宁宁伸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阵子为求生意兴隆,为赚得一百两黄金,她勉力维系着自己的礼貌和笑容,在从前,若有男人敢不怕死地多瞧她几眼,她早就叫人开扁了!可现在既是生意人,自然得处处以和为贵,千千万万不可和银于过不去。
她抬头望着他,目光中透出不解,她能确定这男人盯了她好一阵子,可她却完全不认得他呀!
这男人轮廓分明、五官立体,双眸探邃若海,让人一看就探深被吸引,如果她看过他,肯定会记得,尤其他那一脸胡子。
“公子今日来此——”宁宁用臆测着,“是来买鸡?”
云行止摇摇头。
她见他一身劲装,筑笑问道: “我知道了,你是咱们斗鸡业的同行,想提供我冠军杂种?”
他没好气的再摇头,这丫头竟连官府中人的装束都看不出来!斗鸡同业?!大唐神捕看起来真落魄得俱个卖鸡的贩夫走卒吗?
“也不是?那……”她拉长尾音,直觑着他脸上的胡子,一个念头生起,她突然出手用力扯着他的胡子,痛得向来无所畏惧的云行止鬼叫出声。
不能揍女人!不能揍女人!他恨恨的拉开她的手,努力在心中告诫自己。
“真的是,真的,!”宁宁怪叫。
“什么东西真的是真的?!”云行止低吼,感觉自己快要被她给逼疯了。
“你的胡子是真的!”她低嚷,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她恼怒的看向他,“阁下一定是云婧她们派来的,想看看那竞赌的一百两黄金,我究竟达成了多少,会不会输给她们。
”至于会派你来,是因为她们明知道我最恨有胡子的男人,且以那种满腔胡须,毛绒绒到连嘴都找不到的男人为最!
“她们让你来是想提醒我,若我无法完成赌约,就得嫁给你这满嘴是毛,全余杭县最五、最惹人厌的男人,一定是这样的!我猜得没错吧?”
“我?!”云行止彼她指得浑身不自在,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他的男性自尊受了挫折,他向来桃花多得挡不住,这会儿竟被个女人指着鼻子说是最丑、最惹人厌的男人?
宁宁却毫不犹豫、毫不担心伤害人地继续说下去,“是的!就是你!不用怀疑,也别难过,上天是公平的,也许你丑得面目可憎,但或许你还有别人不知道的长处。”
“是吗?”云行止忍不住嘟囔,感谢她的安慰,“原来我还有别人不知道的长处。”
“我虽然同情你,却不想嫁给你,回去告诉云婧她们,”宁宁一脸认真,“我一定会在一个月内赚到一百两黄金,要她们等着瞧吧!”
“是吗?”他淡淡地笑,终于明白她何以急着要钱了,他漫不经心的问:“你真这么有信心?”
“当然啦!”她喜滋滋压低噪音, “虽然你是云婧她们派来的人,我也不怕老实跟你说,一个月尚未过一半,我赚到的钱已经是我爹这鸡场原先几个月的营收了,这样下去,我有把握在期限内完成这项赌约。”
“你能这么肯定,我却不能呢!”云行止学她压低嗓音,缩短两人的距离,鼻子不断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小姑娘,用斗鸡赌博而私设挂牌是违法的,你不怕官府深人来查?”
“真的?”宁宁为之一惊,她倒没考虑到这点,于是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见,碍于自个儿身高只到他胸膛,她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将他拉近,圆睁着稚气至极的瞳眸,悄悄问:“我这样真的违法吗?”
云行止心跳立刻加快,这丫头!她浑然不觉自个儿“送上门”的模样有多诱人,只顾着迫问事情.上一个攀着他颈项的姑媳,不多时便和他躺在床上翻滚周旋了,男女间的游戏他并不陌生,只是,他明白跟前的她不是在同他玩游戏,她是很认真的在问问题。
她或许真的很会赚钱,但在男女情事上,显然还只是个不经事的生手。
“只要涉及赌博输赢,只要会害人倾家荡产,只要役有挂牌合法经营,当然都是违法的!”他在她耳畔吹气,好玩地看着她雪白颈项冒出一颗颗小小疙瘩。
”别、别呼气!我怕痒!”她格格笑着, “还有你的胡子……行行好……行行好……别啦!”闪来闪去的她没发现自个儿几乎已让他壮硕的身躯给圈在怀里了,甚至忘记自个儿最厌恶男人的胡子。
“你说……”她悄声开口,“如果咱们别让官府的人知道,如只要撑过这个月,”她眼中射出希望光芒,“只要我赚到一百两黄金就收手不干,那就没问题了对不对?”
“这倒是个方法。”他浅笑盈盈将她环勾着他颈于的手拉下归回原位, ”只可惜,我想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她微愣,截至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官府的人发现她用斗鸡赌博啊!
眯起眼,宁宁怀疑的问: “难不成你要去报官?”
”不用麻烦,”云行止双臂交握,一脸兴味,轻轻一笑,“因为……因为我就是那个要来查你的捕头!”
“行了:大姐,你别老在我眼前转,转得我头都晕了!待会儿银子数自若有错误,我可不负责!”十六岁的宁采是宁家老二,对于数字最有概念,这会儿正一一清点着眼前堆如小山般的银子。
“是嘛!”出声的是宁家老三,十四岁的宁筠,凉凉地望着宁宁用怒火腾腾的模样,再走下去,大姐头上肯定会冒出缕缕白烟,“这几日赚的银子够咱们挥霍一阵了,既然首府来插手,我们就别再用斗鸡赌博的方式赚钱吧!”
“我赞成!”咬着糖葫芦,叽喀叽喀出声的是十二岁的老么宁馨,由于年纪太小,她要上学堂不能到鸡场帮忙,向来只有听热闹的分。
“我、我也赞成!”声音细如蚊蚋,生怕被人忽视,举手发表意见的是宁家一家之主宁托宪,自妻子去世后,他的话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搭理过了,在这阴盛阳衰的家里,他的地位很卑傲,只是挣钱供丫头们生活的工具。
这次,大丫头宁宁用突发善心,说什么要帮他减轻负担以报答爹爹养育之恩,硬要接管他的养鸡场,开什么斗鸡场,结果弄得人仰马翻,他很不喜欢,总觉得用这种方法赚那些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乡亲的钱不妥,但他反对的话,如往昔般,没人搭理。
“赞成?!赞成个屁!刚才是哪个人说赞成的?”宁宁停下脚步,虎声一吼,冒火般的眼在四人间梭巡,于是乎,宁家三姐妹有志一同,纤手轻扬,全指向了乖乖坐在最角落的宁托宪。
“你赞成?!你竟然叫我放弃?!”
宁宁踱向爹亲,紧眯的眼中亮起危险信息,“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明知道我和人打赌,也知道如果我一个月内赚不到一百两黄金会有什么后果,你不帮我,却要在此时踹我一脚?就像那该死的大胡子一样扯我后腿?”
双掌猛力扣住坐在椅子上的爹亲,她用力描晃着他的双肩,虽然宁托宪长得比女儿高,但站着的宁宁却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你是怎么做人爹亲的?你还有没有良心?还记得娘临死前的托付吗?她让你好好照顾我们的,你做到了吗?”
哗啦啦,宁托宪衣袋中、胸怀里的碎银、挂饰、玉佩、零碎物全落了满地,而宁宁却仍无歇止之意,宁采、宁筠、宁馨虽同感老父处境可悲,却同时回避眼神,谁也没打算介入这场战局,宁宁用和她养的那群斗鸡很像,都是那种战斗力旺盛,不咬死对方绝不停手的恐怖人物!
“宁宁、宁宁,停停,爹、爹、要……吐了!”
不是骗人,一声声干呕自宁托宪喉中发出,在女儿“恩赐”放手后,可怜的他急急奔去茅房,不多时,果然听见浙沥哗啦东西吐出的声音传来。
宁宁用冷哼了声,调回视线除向另三个有意背叛的叛徒,冷冷眸光比方才怒火腾腾时更让人害怕。
“好吧!大姐!“还是宁采沉得住气,她叹口气,“我们现在都已经清楚明白,了解你绝对不放弃的决心,基于做姐妹的立插,我们都会支持你,那么揍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那个姓云的捕头已经说得很明白丁,”宁筠凉凉开口,却在提起男人味十足的云行止时,不自觉目光张亮,十四岁的她未解情事,却已本能的对他起了自然反应,“他说初犯者罚金了事,再犯可就要关大牢了。”
“也许,”宁馨终于解决完手上的糖葫芦,舔舔手指头,她想了想,”也许咱们可以考虑用贿赂的方式,官字两个口,塞满了就没事。”
“这招没用!”宁宁毫不考虑,挥挥手予以否决。
“为什么没用?”宁采眨眨眼,“你用过了吗?”
“你是用什么塞他的嘴?”宁端好奇遣问。
”用金银珠宝?还是……”宁馨坏坏笑着,“用美色?”
“美色?!”宁采轻哼,“小丫头不懂事,咱们大姐不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宁筠拉长声音,“大姐美则美矣,但那泼辣的性子哪个男人受得住?若同意接受这种贿赂,那个男人一定是个白痴。”
“不只白痴!”宁馨格格笑,“这样的行为无异自寻死路。”
“全都给我住口!”宁宁怒吼,双颊涨红,“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知道这招行不通罢了!”
事实是她做过,只是她一丁点儿都不愿再回想起她向云行止行贿的过程。
那个时候——
在云行止自承身份后,宁宁惊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你真是官府派来的人?”见他毫不犹豫点头,她犹想做垂死前的挣扎,她可怜的哑着音,“你不会真的封了我的斗鸡场吧?你明知道我有多需要它的。”
“我会!”云行止点点头,毫不迟疑,“你的斗鸡插已经影响到别人的生活了,而且未经官府许可挂牌经营。”
“别这么残忍,或许……咱们可以再商量嘛!”她绝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商量什么?”他忍住笑,盯着眼前敛下气焰,睁大双眼,活像只将食物藏在身后,佯装一脸无辜的老鼠。
”就是那个、那个……你知道的嘛1”她压低嗓音,再度贴近他。
他笑笑的由着她,不否认喜欢她的主动亲近。
“就是说如果你愿意睁一眼闭一眼由着我开斗鸡场,只要一个月,我就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他还是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不外乎金子、银子、珠宝之类的吧’”她认真建议着。
“不对!这些东西我都有了。”他故意倾身用他刺人的胡子扎上她嫩白如雪的脸颊。
忌惮于他的身份及权力,她闪都不敢闪,被他搔得全身微颤。
云行止满意的扬起唇角,果然如他所料,这丫头的肌肤嫩极了,就不知这么嫩的肌肤,尝起来是何滋味?
为什么他的眼中亮着饿极了的光芒?
“我知道了!”灵机一动,宁宁兴奋的道:“你一定是饿了,没问题!我这儿有乌骨鸡、白斩鸡、香酥烤鸡……任君挑选。”
“我是饿了,但贵场的鸡却无法满足我挑剔的‘胃口’。”云行止目中扬起邪佞光芒,”更不认为一只赤裸裸的鸡能比赤裸裸的女人更吸引我。”
“你……”她涨红脸,想冲出口的一句“下流!”吞入肚中,她不能得罪他,至少这个月不行,待她达成赌局所订的目标,她发誓,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你的意思是?”她略作评估,若他真的喜欢上她,那她还有机会同他周旋,虽然他是她最最厌恶的男人典型!吞吞口水,她忍不住红了脸开口,“你的常思是如果我愿意陪你,你就考虑放过我的斗鸡扬吗?”
“宁姑娘!”他的声音彻底冰寒,”你行事向来都是如此不挥手段,不计后果的吗?”
“你别管我怎么做!”她硬声道:“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如果我说是呢?”他恢复用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么我们达成交易了!”宁宁作了决定,但她不含让他得逞,她会敷衍他直到赌局结束。
她明白自个儿生得漂亮,更有自信可利用这项优势将这笨笨、丑丑、坏坏的男人控制于股掌间,让他死心揭地,由着她开几百、几千个斗鸡场!不只睁一眼、闭一眼,要两只眼睛全部闭上!
“那么。”云行止面无表情,“现在你又多了条罪状!”他淡淡然续言。
“一、公然开设赌局,未向地方官府报备,未申请许可。二、善用巧言愚弄无知群众!三、冷血无情利用无知牲畜!四、哗众取宠耍弄纯真大众!”
他睇着她,目中满是嘲弄,“现在加上第五条,意图行贿执法官吏!”
闻言,宁宁不敢实倌,退了几步,再退几步,他竟然对漂亮的她不感兴趣?!
看到云行止瞳眸散发冷意,她不得不认清,这男人绝对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