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风云的视线匆匆掠过楚盟主大惊失色的脸。「我们有急事得前往东武林,请爹别拦阻。」
「我……我……」楚盟主脸颊抽搐着。「可恶的女贼!」
他冲向朵儿,挥出凝聚一生功力的夺命掌。
「爹!」风云不得已的迎掌而去。
两掌相接,楚盟主立时难以承受的倒退几步。
谁优谁劣,高下立见。
「你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楚盟主震惊的看着风云。
风云微微摇首。「你只知我命格,却从没关心过我,如今才惊觉对我的不了解。爹,你要我怎么响应你?」
楚盟主方寸大乱,顿时下不了台。
「给我杀了司空朵儿,酬金万两!」他老羞成怒的宣告,想藉毁灭的举动以消心头之恨。
「爹,你太令我心寒了。」风云先下手为强,衣袖翻飞间,无数支娥眉刺疾射而出。
娥眉刺险险擦过来人的要害处,胁迫退敌的意味浓厚,并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却更显示出风云的高深内力。
当众人自知实力相差悬殊,正欲退缩之际,一道故作悠闲的吟诵声徐徐传来。
「无边落木萧萧下,下尽长江滚滚来。」来者身形飘忽迷离,转眼间已来到众人眼前,展现出绝顶轻功。
「是天下第一贱!」朵儿不由得哀叹。「真是阴魂不散!」
东方非命与风云甚感不幸的看了伫立前方的骆凡休一眼。
「非命,跟他动手我会吐血而亡。」风云牵着朵儿,想找机会脱身。
「人贱嘴贱不要紧,若是剑也贱就很伤神了。」东方非命实在不想和骆凡休交手。他的每一招都令他安然无恙却痛不欲生。「我上次已经吐了两次血了。」
朵儿闻言大感惊奇,霎时忘了芥蒂。「他有那么厉害?」
「天下第一贱,不是叫着玩的。」东方非命发现风云想溜,知道自己得担下这担子了。「罢了,你们先去我家!」
他认命的提起刀。
「辛苦你了。」风云带着朵儿,迅速杀出重围。
*
午时忽然起雾,白茫茫的雾气笼罩整座城,伸手不见五指,朵儿的手一直让风云牢牢地握着。
两人来到城中的一家客栈,一进门,风云便拉着朵儿左右检查了番。
「幸好,妳没跌倒、没碰着,这半天还算安好无恙。」他捏捏她粉嫩的脸,心情颇为愉悦,为将来保护她的意念更添自信。
朵儿侧着身,贴住风云,像依附着他的柔弱花枝。
「朵儿?」风云手指一勾,挑起她的下颔。
她缩着身子,重量全靠在他身上。「嘻嘻!」她偷笑,自己像是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乐什么?」风云亲了亲朵儿的额头。
她得意的扭动着娇躯。「我不绑你,你这回也不会跑了。」
他是心甘情愿爱着她呢!当初还说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现在不是心悦诚服了吗?她为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感到自豪。
「别用身子蹭我。」贼丫头挑逗人的能耐与激怒人的本领一样高,他完全无招架之力了。
朵儿无畏的弯起膝,滑向他腿间,试探他的反应。一回生、二回熟,她这人还真是姑息不得,到了第三回,她就直接把他当成玩物了。
「你会乱性是吧?」她一脸明白样。
「妳晓得其中的奥妙了?」一定有高人指点她。
朵儿怪笑。「娘跟我说了,我全明白了。」
「妳竟把我们的闺房之事透露出去?」
「这叫不耻下问,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呀!你怎么还是不懂呢?我们无知的人理应有好学与求证的精神……」
风云别开脸。「我能不能不听妳的话?」
「不能!」朵儿扳正他的脸。「我问你,你一无所知,我只能求助长辈,这是你的错,你怎能逃避呢?事关重大,你别想逃避!」
「我一无所知?」他又好气又好笑。
「我当初问你为什么对我做那种事,你一个字也不透露,不是无知是什么?」她为他的狡辩感到羞耻。
风云抿着唇,和她对话他早晚会笑死,可他又喜欢这种折磨。
「娘说我们这么做,将来会有娃娃,还说起初会疼痛,但多做几次便无碍了。你呀!明白了吗?」
「谢谢妳的告知。」他无奈的颔首。「或许妳的肚子里已经有娃娃了。」
「真的?」朵儿低头盯视自己的肚子。「是男娃娃或女娃娃?像你或像我呀?我们要给他取什么名字呢?」
风云笑而不答。为了她肚里可能有的娃娃,他日后要更小心的保护她,即使他的命格对她没有帮助,但他最起码能给她富可敌国的财宝;然而,心中的顾忌仍令他惶惑不安。
「如果我真的害到妳,妳会怪我吗?」他自是会以性命保护她的安全,而非像东方非命所说的离开她。可他在意的是,他的想法是否太自私了?
「为何怪你?」朵儿迷糊问。
风云微微叹息,轻轻诉说:「我不是没考虑过与妳分开。即使成了婚,夫妻理应同甘苦共患难,可妳生命的安危要比义务重要,我若真为妳好,应当离开妳,断了我俩的姻缘。」
朵儿揪住风云的衣襟,大声反驳,「不,你是我的,就算说我是偷是抢、是使用下入流的手段窃据姻缘,什么罪名我都认了,既然我有错,我就应当承担后果。但总之你是我的,我不会还给天,还给任何人。」
「朵儿……」
「我们拜了堂,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晓得我并不是个好姑娘,但你表明了喜欢我,你不能将这些事实抹杀掉啊!」
这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的魂魄都被他勾走了,她已彻底离不开他了。
「妳怎么说自己不是好姑娘呢?」他柔声安抚她的激动情绪。
「你暗示的呀!」朵儿噘嘴埋怨。
「可我只喜欢妳这个糟糕的姑娘。」风云含着她两片唇瓣,品尝她的柔嫩。
「等云雾散了,我们便离开荆州。」
泫然欲泣的朵儿边点头,边声明,「你若真拋弃我,我才会怪你,我会很伤心很伤心……」说完,泪水随之滑落,她说哭即哭的功夫倒不差。
「别哭了,泪娃娃,我不会丢下妳一个的。」风云疼惜的擦拭她的泪痕。「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我绝不会离开妳。」
朵儿得寸进尺地要求,「那你往后不能再问我这类讨厌的问题。」
风云顺从道:「都听妳的。」
朵儿破涕为笑,高兴难过全由他操纵着,但她仍是心甘情愿。「倘若东方家没法子解决我们的问题,你说我们该去找哪些异人?」
「妳不晓得吗?」看样子这贼丫头只顾赖着他,其它事根本一无所知。「一线生机、千手妖狐,多的是有能耐的人可以帮我们。放心,我不会让妳有任何闪失。」
「我好喜欢你哪!风云。」
「喜欢就喜欢,磨蹭什么!」他顺势握住她上下摩擦的左膝,撩高她的裙襬。
朵儿身下一凉,娇羞的红了脸。「我是不由自主嘛!」
「妳真不是好女孩。」他捧着她的臀,将她抱坐在桌上。
朵儿偷偷的看着风云迷蒙的眼色,偷偷的笑着。
*
阳光照耀得江河一片橘红的光彩,风云偕着朵儿进了渡口,身前倏然冒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真巧啊!两位。」知方非命不像从前那样闲适,英俊的脸上积怨深重。
「怎么是你?」朵儿挽着风云的手臂,皱了皱眉。
「一个人?」风云打量他心烦意乱的神情,多般揣测。
「刚摆脱骆凡休。」
「你面色不佳。」风云关切的看他。
东方非命抽出一张帖子,递给风云。「你们有空来参观。」
朵儿久等不到风云打开帖子,心急的抢了去,摊开一看,「生死状,骆凡休与东方非命,决战黄山?」
「多亏你们了!」东方非命盯着他们看。
「啊!风云,你瞧他一脸凶恶,定是在迁怒我们了。」朵儿拉了拉风云的手,指点道:「我们做人不可以如此失礼,你要引以为戒,别学他的态度,明白吗?」
「司空朵儿,老实招来,妳和骆凡休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一开口就教人吐血。
「别闹他了。」风云制止朵儿继续张狂,即使他很清楚她根本是无心引火。「他平时随意无拘,如今被骆凡休逼得怒火中烧,可见心情正差,我们就别再刺激他了。」
「你们都给我住口!」一个比一个更不会说话。东方非命隐忍着不发作,甩了甩手。「我们从水路出发吧!」
「何必你说,我们来渡口就是选择走水路呀!」朵儿嘀咕。
东方非命头痛欲裂。他实在想不透,风云怎么受得了朵儿?「不必再往东方走了,我得到消息,我爹娘日前人在扬州,我们回扬州吧!」
「讨厌。」朵儿对着风云娇嗔道:「有他在,我们的感情一定会受到恶意干扰。」
风云掩住她的唇,尽管她确实无心,但他仍需阻止她继续挑衅东方非命。
东方非命看破红尘的摇头+与风云谈及正事,「忘记问你,司空前辈说你找我有要事,什么事?」
「这事我险些也忘了。前几年我在江南设了一些商号,主要经营茶叶。」风云经他提醒,回忆起原先预定好的计画。「我想托你前去江南结束那些生意,结余的钱转给我爹,长途奔波很累,我不想劳顿。」
「你当我是你的家奴?」东方非命握住刀柄,手隐隐发抖。
「我是信任你才委托你嘛!」风云一手覆住东方非命的肩头。
朵儿急忙拨开风云的手掌。「为什么给你爹,不给我呢?」
「我不是给了妳十万两黄金?真贪心!」他掐住她的唇。「我在楚家享乐那么多年,总得拿些钱抚慰他老人家。」
「我和你比较亲,你应当对我比对你爹更好!」朵儿摇晃着身子耍赖。
「妳呀……」风云含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