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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淑女 第四章



  宋雨璇将最后一箱衣物刚打包好,钟思嘉正好敲著她的门走了进来。

  “雨璇,这就是你电话里告诉我要给我的惊喜?真不简单,想不到你居然一个人就可以打理得这么俐落!其实,你不必证明给我看,这种事留给我做就好了,你忘了吗?”

  钟思嘉大步的走向宋雨璇,用他温暖的臂膀紧紧的圈住她,他的热情胜过窗外的艳阳,才一见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搜寻她的红唇。

  宋雨璇撇开脸,躲开他的亲吻。

  “你猜错了,这不是我要给你的惊喜。”

  “哦?”钟思嘉挑动双眉。“那你要给我的惊喜是──”

  “闭上眼晴,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钟思嘉真的乖乖闭上眼睛,等著宋雨璇宣布答案。

  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动手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然后她拉著他的手,放在她饱满浑圆的双峰上。

  “把眼睛打开,告诉我,我美丽吗?”

  钟思嘉张开眼睛,瞠目结舌的瞪著宋雨璇,他应该缩回他的手,可是,他不但吓得忘了收回,甚至来不及伪装表情。

  “你不喜欢?”宋雨璇失望的看著他。

  要怎么说呢?如果只是纯粹欣赏的角度,钟思嘉绝对喜欢这样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是,一旦是自己的女人,他却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看法。

  最后,他干脆转过脸,将视线移往他处。

  “你不满意?”宋雨璇不能置信的挑高一对霸气的肩。

  她已经对著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动过手术后的身体,老实说,连她自己都认为完美得无懈可击,她不敢相信钟思嘉看了居然是这种表情。

  “雨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该知道,我一向喜欢自然的东西,我承认你现在很美,但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她。”

  宋雨璇很快的换上高兴的表情,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腻了过去,像八爪章鱼般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从前他就无法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更何况现在她的美丽更胜过从前。

  “别假惺惺了,来!我想和你做爱。”宋雨璇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钟思嘉猛地推开她,吓了他自己一跳,也吓了她一跳。

  “不!我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她不高兴他的态度。

  “雨璇,别逼我,做爱是要有感觉的,如果我一直担心会捏破你身体里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还会有感觉?我又怎么可能想和你做爱?”钟思嘉终于痛苦的说出他的感受。

  宋雨璇的五官在瞬间整个扭曲变形。

  “钟思嘉,你别臭美了!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上床吗?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来体验一下当一个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是什么感觉而已。”

  宋雨璇冷漠的瞪著钟思嘉,短暂的停顿后,她说出更绝情的话。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凭我的条件,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我一直在我适当的机会开口,现在正是时候。”

  “雨璇,你说什么?你不是认真的吧?”钟思嘉惊讶的瞅著她。

  “哼!我当然是认真的,这种事怎能随便说说?其实,你人还不错,只可惜不能给我一个像样的生活。你要知道,你还没当兵,就算当完兵,也要好几年才能混出一点名堂,我怎么可能浪费我最宝贵的青春,陪你一起耗下去呢?”

  宋雨璇的话像利刃般,刺得钟思嘉全身伤痕累累,他不明白,前一分钟和后一分钟的宋雨璇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所认识的雨璇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那么可怕?

  “雨璇,我对你是认真的!”钟思嘉面色苍白的注视著宋雨璇,他还是不敢相信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废话,就是因为知道你对我是认真的,我才会早一点通知你。顺便告诉你,我最讨厌做事不干不脆的男人,如果你想以后在路上相遇,我还愿意跟你打一声招呼的话,你最好快快滚出我的视线。”

  现在,宋雨璇连看都不愿意再看钟思嘉一眼,她的冷酷、她的无情,清清楚楚的写在她的脸上。

  几分钟前,他们还是一对亲密的恋人,他疼惜她、宝贝她,在课业上,他帮她抄笔记、找资料;在生活上,她的大小事完全是他在打点,他给了她他的全部除了没有优渥的物质生活外。

  如今,这唯一的缺点却成了她嫌弃他的原因!

  “雨璇,你忘了你说要一辈子陪著我,你真的忘了吗?”钟思嘉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快不像他的声音了。

  “我的记性不好,记不得了,如果你坚持我说过这样的话,那也一定是骗你的。”

  “包括你说你爱我,也是骗我的?”钟思嘉问得好不痛心。

  宋雨璇没有半点迟疑,她很快的回答他,“是的,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宋雨璇冷冷的声音飘进钟思嘉的耳里,他会哭、他会伤心、他会难过,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看见他的眼泪、他的难过!

  八月的大热天,钟思嘉却冷得全身不停的颤抖著。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出宋雨璇家的大门,但他只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一个他深爱的女人,竟用这样绝情的方法撕碎他的心。

  ※※※

  向来以车代步的梅圣旻,在自己的宝贝车临时出状况下,别无选择的丢下爱车,站在马路上急急的招了辆计程车,他赶著去签一份合约,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迟到。

  一上车,他不放心的打开公事包,继续检查合约的内容,他是个凡事要求完美的人,任何一个环节,他都不能忍受有些许的错误发生。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梅圣旻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刚刚一紧张,竟不知不觉流了一身的汗,于是他掏出手帕擦著汗,顺便打开皮夹,拿出钞票准备待会儿付车钱。

  皮夹内有一张朱娣亚的照片,梅圣旻忍不住拿起它放在唇边亲吻,这个女人一定是玩疯了,居然没打过一通电话给他,等她回来,看他怎么修理她!

  看著朱娣亚美丽的容颜,梅圣旻不禁流露出欢欣的笑容,很快他就能真正的拥有她,他根不得那一天快快来临。

  下了车,梅圣旻急急的奔向目的地。

  下雨天的计程车生意总是特别的好,梅圣旻前脚才刚下车,一位妙龄女郎就紧跟著上车。

  刚从妇产科做完处女膜修补手术的宋雨璇,关上车门前瞄了梅圣旻一眼,这个男人穿得真是体面呀!她忍不住又回头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的眼角瞄到了椅垫上的一只男士皮夹。

  她不动声色的悄悄拿起来,然后偷偷塞进自己的皮包,她不会笨到将这只皮夹送到警察局去当失物招领的。

  宋雨璇闭上眼,开始编织该如何运用皮夹内的资源,看它的分量,应该有不少新台币。天呀!她真恨不得马上下车,找个地方数一数真正的数目。

  至于皮夹内其他的东西呢?宋雨璇张开眼睛,刚好看到路旁的垃圾筒,她决定垃圾筒就是皮夹寿终正寝的好地方。

  ※※※

  宋雨璇没有猜错,皮夹里真的有二十几张千元大钞,她露出得意的笑容,抽出钱,她继续检查皮夹里的其他东西。

  信用卡、名片、驾照……宋雨璇一张张的抽出来,看来这个男人混得很不错!光是金卡就有好几张,翻到最底层的暗袋,宋雨璇看到一张照片,她脸上的笑容蓦地冻结住。

  如果世上不可能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么,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她所熟悉的朱娣亚。

  朱娣亚是他的女朋友吗?如果不是的话,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将一个女人的相片放在这么私密的地方。越是这么想,宋雨璇就越生气。

  可恶的娣亚,她打算瞒她多久?居然和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搭上了也不告诉她?

  宋雨璇眯起眼,回忆起皮夹主人的印象……她突然改变主意,她将抽出来的钞票塞回去,然后照著名片上的数字打著电话,那是一支行动电话的号码。

  “喂!你好。”宋雨璇将自己的声音调整得既温柔又悦耳,有点娇又有点慵懒,让人有无限想像空间,是那种男人最喜欢听到的声音。“我捡到了梅先生的一个皮夹。”

  “真的?太好了!那正是我今天下午不小心遗失的,谢谢你!

  请你留下电话,让我的秘书和你联络好吗?”梅圣旻的声音里有掩不住东西失而复得的喜悦。

  “别急!我必须要确定是你本人才可以,不是吗?”

  “当然、当然!”

  “那么,我们儿个面,让我当面交给你,好吗?”

  丢钱事小,遗失的证件要重办才是大麻烦,因为这样,梅圣旻决定买一份精致的礼物当作谢礼。他很少送女人礼物,不过这一点可难不倒他,送女人香水和化妆品绝对不会错。

  梅圣旻以为他会早到,没想到对方比他还早,电话里对方说她会穿一件白色衬衫和方格子短裙,远远地,梅圣旻真的看到一个这样打扮的女孩。

  “这里不方便停车,我们上车谈,好吗?”梅圣旻在确定他要找的人后,摇下他的车窗。

  宋雨璇露出甜美的笑容,大方的坐上车,一点也没有害怕或是不安的表情,因为这样从容的态度,反而让梅圣旻感到好奇。

  “你不怕我是坏人,你误上了贼车?”

  “不会,我看过你的证件,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所以我很放心。”宋雨璇侧过脸,故意看了对方一眼。微笑不曾从她的脸上褪去,她知道她笑起来的模样就像是一只甜美的洋娃娃,没有男人会拒绝这么可爱的洋娃娃的。

  宋雨璇穿了一件又紧又短的裙子,短到刚好遮住浑圆的臀部,并露出一双修长的大腿,梅圣旻从她一上车就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如今被她这么一夸,他莫名的心虚起来,整张脸不知不觉的涨红了大半。

  “哪!你的皮夹还你。”

  “不急。”

  梅圣旻伸出手拒绝,不小心碰到她柔嫩的手指,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去,老实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先让我请你吃一顿饭,谢谢你。”

  宋雨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咭咭笑个不停,一双灵秀的眼睛直盯著梅圣旻看了好久。

  “你真的好老实,你知道吗?将来我要找的对象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宋雨璇有办法让对方看不出她的心机,反而以为她很天真浪漫。

  在悔圣旻的眼中,宋雨璇是个单纯可爱、刚刚步出校门的乖巧女学生,她的人生纯洁得宛如一张白纸。当然,他不能否认她是美丽的,好几次他偷瞄了几眼她匀称的身材,虽然他知道他们未来不太可能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吃起她未来一半的醋。

  ※※※

  服务生送来附餐的咖啡和甜点后,悔圣旻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宋雨璇。

  出乎预料之外,宋雨璇竟滴下泪水,这让梅圣旻慌了手脚,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宋雨璇摇著头,她哽咽的说:“不关你的事。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一直靠半工半读才完成大学学业,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你让我又高兴又难过……”

  即使宋雨璇用力吸著鼻子,泪水仍然不能停止的从眼眶里滚落,这让梅圣旻非常自责。男人总喜欢当英雄,怜香惜玉是他们最乐意做的一件事,他是男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对不起!”

  “不,和你无关,我只是突然觉得感伤罢了。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们素昧平生,我却在你的面前这么失态。

  噢!我觉得好丢脸哟!”

  离开餐厅的路上,宋雨璇激动的伸出手遮住大半个脸,她相信他一定正在偷看著她。

  “还好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不然的话,我可能没有脸再见你呢!梅先生,你就让我在这里下车,我可以自己坐公车回家。”

  “那怎么行呢?”

  梅圣旻的回答完全在宋雨璇的意料中,她是个正在下棋的人;

  而他,却是她手中的棋子──任她摆布。

  车子在她租来的公寓前停了下来,如果她就这样下车,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再有见面的一天,她不会走这样的险棋。

  “进来坐坐,好吗?”

  “这──恐怕不方便吧?”梅圣旻有些迟疑。

  “你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吗?其实,我从来没有邀请任何男人进过我家大门,你是第一个。我只是心情突然不好,希望有人陪陪我罢了!对不起,算我没问。”

  说完,宋雨璇哀怨的看了梅圣旻一眼,然后掩著脸跑下车。

  梅圣旻不能抗拒那样令人动容的眼神,怀著深深的歉意,他跟著匆匆的下了车,他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坐一坐而已。

  宋雨璇露出比春天还春天的微笑,招呼梅圣旻在她小小的客厅里坐了下来,然后她走进厨房,倒了两杯酒,最后,她在给梅圣旻的那杯酒里,倒进一包粉状的东西。

  “陪我喝一杯酒,好吗?”

  如果仔细瞧的话,还能在宋雨璇的睫毛上发现残留的泪珠,梅圣旻实在不忍心对她再说一个“不”字。

  “干杯!”他们举起杯子,在琥珀色的液体中,各自注视著对方。

  相识是种缘分,他们居然这么奇妙的认识,来自心灵的撼动让梅圣旻一仰而尽他手中的酒……

  ※※※

  在拂晓中醒过来,梅圣旻第一个感觉是他的头疼得让他几乎张不开眼睛,好不容易睁开眼,他立刻惨叫了一声,再度闭上眼。

  他努力的回想在他睡著之前发生的片段回忆,尽管他非常认真的想,但是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换来的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像和更加剧烈的头痛。

  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他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宋雨璇紧紧的挨著他睡得正香甜,他们的身上除了一床凉被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衣物,而原本穿在他们身上的衣服,则凌乱的散布在房间四周的角落。

  这样看来,昨天晚上他和她都曾经很疯狂,问题是,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事呢?

  梅圣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真希望今天是世界末日,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必面对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梅圣旻张开眼,宋雨璇正定定的看著他,她的表情让他无地自容,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让他躲起来。

  “对不起。”他想了半天,还是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宋雨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沿著脸颊洒落在枕头上。

  “你只能说这一句,是吗?”

  她发出哀怨的叹息声,每一声都撞击著梅圣旻脆弱无助的心灵,他还能说什么?娶她吗?不──他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正等著他迎娶呢!他怎么能辜负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呢?

  梅圣旻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我──”停顿了几秒,他终究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宋雨璇坐了起来,背对著他,抓起地上的衣服随便套在身上。

  梅圣旻看著她光洁细致的背,他真不敢相信那曲线优美的线条在昨天晚上他曾经拥有过!他的目光沿著她的背影回到床上,很快的看到洁白的床单上留有像小花般一朵朵的血迹,那怵目惊心的颜色,令他惊悚得差点忘记了呼吸。

  天哪!他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为自己的鲁莽赎罪呢?

  “你放心,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的。”他下定决心说。

  那不是他的灵魂真正的告白,那只是他的良知让他这么说而已,他的心好沉、好痛、好重啊。

  “真的?”宋雨璇转过身,她已经哭得像朵泪的小花。

  梅圣旻沉重点著头,他的头仿佛有千斤那么重,他几乎快抬不起来了。

  “你知道吗?一分钟前我差点想自杀呢!”宋雨璇擦干了眼泪,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对她来说,一切都海阔天空了,但对他而言,他的问题才正要开始而已。

  娣亚!娣亚!梅圣旻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著,他是那么的想著她,她知道吗?

  ※※※

  有心事的人通常不会有好脸色、好表情、好心情,一整天,梅圣旻就是如此沮丧得捱过了每一分、每一秒。

  柯林顿的性丑闻案已经如雪球般越演越大,甚至不知不觉中变成全球嘱目的焦点,他因为撒了一个谎,而必须再说一百个,甚至一千个谎来圆他的第一个谎,这是他当初没有想到的。何况,他居然敢在上帝面前发誓作证,现在大概连上帝都不愿意帮他了,就算他是美国总统又如何呢?

  梅圣旻嫌恶的将报纸丢进字纸篓,不过,他很快的就发出了自嘲的笑声。此刻他已是自身难保,怎么还有心情去管美国总统的绯闻案呢?

  “总经理,有你的电话。”秘书张秀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旁边。

  “我不是说今天我不接电话吗?”梅圣旻皱起眉头,他运大哥大都关了。

  “但是,那位小姐说你一定会听她的电话,所以我──”张秀雯露出无奈的表情。

  娣亚?难道是娣亚?

  梅圣旻挥了挥手示意地出去,然后很快的拿起电话。“娣亚──”他对著话筒爆发出他对她浓烈的思念。

  “是我。”

  “你?”他的好心情立刻荡到谷底。

  “你今天过得好不好?”

  宋雨璇楚楚可怜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就算他想要挂掉也来不及。“没什么好不好,今天一整天都很忙。”

  其实,他今天一件事都没有做。他注视著桌上朱娣亚的照片,突然有点同情美国总统柯林顿了,原来要同时应付两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甚至可以说有点困难,也难怪柯林顿要说谎了。

  “那么,你今天可以过来看我吗?”

  “我──”

  梅圣旻愣住了,他听得出来宋雨璇似乎快要哭出来,他到底该拒绝她,还是答应她?

  “好。”迟疑了一会儿,梅圣旻终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

  梅圣旻按下门铃,才响起第一个铃声,宋雨璇已经打开门,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著他的腰,仿佛他俩是好久没见面的恋人一般。

  “我好想你喔!好奇怪,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宋雨漩抬起小巧的脸,装出一脸纯真的看著他。

  她说的这么自然,梅圣旻却尴尬的涨红了脸。他巧妙的推开她,自己一个人坐进沙发。

  事情既然早晚要解决,那么不如现在说清楚吧!梅圣旻摸了摸西装口袋,其实他是有备而来的。

  “我对昨天的事再说一次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他吞了口口水,两眼直盯著自己交握的双手,“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感情很好,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不忍心告诉她这件事,所以──所以──”

  梅圣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一脸羞愧的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这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我真的很遗憾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我希望我们彼此都能忘掉这件事,不要让它影响到我们的未来,毕竟你还年轻,将来也要嫁人,而我,也有我自己的日子要过。”

  说完,梅圣旻流了一身的汗,原来说实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现在,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好不紧张,他不知道宋雨璇到底转进他的话了没有?她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终于,梅圣旻勇敢的抬起头,一脸惶恐的看著她。“我知道这个决定很委屈你,你答应了吗?”

  “你也知道这样做我很委屈吗?我的人生完全被你毁掉了,你知道吗?你以为经过这件事之后,我还嫁得出去吗?就算我能嫁得出去,我会幸福吗?”

  宋雨璇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不过,她并没有像泼妇般指责他的不是,只是哀怨的看著他,然后泪如泉涌般的流了满脸。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用钱来表示你的负责……”宋雨璇拿起支票,毫不考虑的撕成碎片,“你可以糟蹋我一次,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再次糟蹋我。”

  “请不要这么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看来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他感觉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似乎部在伤害她。

  “你走吧!”

  “你──”

  “你放心,就算我做了鬼也不会缠著你,我可以向你保证。”

  宋雨璇露出苦笑,那表情还夹杂著绝望,一种对人性的彻底失望。

  她越是不闹,梅圣旻越是害怕,他记得一大早她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地想自杀!

  “不要这样!”他痛苦的跪在她身旁,扭曲的脸孔深深的理在她双膝间。

  “我答应,我会娶你!”说完,他的眼角渗出一滴泪水。

  “真的?”宋雨璇惊叫,前一分钟她还以为她到了地狱,现在,她以为她已经到达天堂了。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留下她的唇印。“噢!我好快乐!”

  她再一次的吻著他,藉由柔软芳香的唇,释放出她的甜蜜。

  “我这辈子只认定你是我的男人……”

  宋雨璇用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是她的天,是她宇宙的主宰。

  她不断的用眼神挑逗他,她的身体也正进行著同样的诱惑。在她洁白柔软的睡衣下空无一吻,梅圣旻很快的就发现了这件事。

  他伸手捏揉著她高挺的双峰,属于他男性的欲望,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快速膨胀,他还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爱她,但是他却非常清楚他想要她。

  他解开她衣服上多余的钮扣,她柔顺乖巧的配合著他,夕阳余晖洒进窗内,她姣好的身材像是裹上一层金粉,那么耀眼、那么美丽,他贪婪得差一点忘记了呼吸。

  她娇羞的伸手遮住她的胸部,他立刻挪开她的手,用他热情的唇亲吻著她丰满的胸。

  “你真美丽的!”他贪恋著她的两朵蓓蕾,仿佛永远不能满足似的。

  他的吸吮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的低吟,她的双颊已经涨成美丽的蔷薇色,她越是害羞,他越是兴奋;她越是娇喘,他越是想要进入那无止尽的深渊。

  他的吻沿著她迷人的曲线不断的探索著,而她的每一个呻吟都刺激著他男性的骄傲。

  “天啊!你好棒!”她尖叫著。

  在她的惊叫声中,他进入了她的体内,真正和她合而为一。汗水在抽动中不断的滚落在床单上,分不清是谁流的汗,一直到好久、好久以后,他终于离开她的身体,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一切又归于平静,刚才厮杀过的战场,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躺在梅圣旻身旁的是一个对他来说还算陌生的女人,没有爱情的欲望,其实有一点空虚,至少他现在是这样的心情,严格说来,他刚才的表现和公狗并没有什么两样。

  “你后悔了吗?”宋雨璇悄悄的握紧了他的手。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说后悔,会伤了她;说不后悔,则会伤了朱娣亚。

  梅圣旻彷徨无助的心再一次的抽痛著。他是真的爱朱娣亚,但是,他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一次,她会原谅他吗?

  没有得到答案,宋雨璇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不在乎的松开手,然后爬起来。她干脆坐在他的身上,银色月光洒满了整个小屋,柔和的光洒在她凹凸有数的身材,在一片光华下,她像个女神。

  “我不会后悔,爱上你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事。”宋雨璇一脸认真的说。

  梅圣旻眼底闪过一抹悸动,她的话的确满足了他的虚荣,尤其是出自于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口中。

  不会有人笨到去思考那是不是谎言,更何况她根本不给他机会,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浑圆的双峰上。

  “爱我!”她眯起了眼,一半命令一半恳求的说。

  “我要你像刚才那样的再一次爱我,因为你是最棒的男人。”

  只要是男人,谁能抗拒得了她这么甜蜜的诱惑呢?

  梅圣旻发出狂野的呐喊,他完全抛弃心里的矛盾,这一次,他只想在她身上获得属于男人的满足。

  他告诉自己,他是人,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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