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达的笑声狂妄地在房间回响着。“一个快乐稳定的生活。”他嘲笑地重复她的话,
“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芬娜,一个舒适但可悲的生活,和一个永远没有能力去点燃隐藏于你内心火焰的人?”
她的面颊泛红,抓住身后的窗台支持自己,她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着,“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吗?”他追问,那种热烈的表情出现在他的笑容里,他缩短了他们的距离,而且在她还未向旁边闪躲之前,先发制人地伸出手,接着下一个动作,她发现自己已被紧抱在他强壮的身体上。
她被死死地挤压在他强硬的胸前,他无情地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的头向后仰,然后那欺负人的嘴唇轻触到她的颈部,送来一阵阵激狂的战栗,似涟漪般扩大到她全身。
“不要!”她呻吟,想将自己的嘴唇移开,但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头发,她头皮上尖锐的痛苦,比任何其他的动作更能有效地阻止她的挣扎。
他轻巧似羽毛般柔软地吻她、挑逗她,他的嘴唇一路吻上她耳后低陷的地区,她的抵抗早已被这一切瓦解了,他的嘴仿佛唤起过去的激情,他的手轻轻向后移到她的腰部,然后再向上抚摸她隆起尖挺的胸部。
迷醉、细腻、优美的感觉似浪般冲向她,她低声地呻吟着,意识到卡达强壮的身躯。她想按住他强壮有力的颈子,紧依着他,但当她感觉到他故意将她推向沙发时,她的理智恢复了,再度化起那些加诸于身的羞辱。
“卡达,请不要……”她窒息地低泣,卡达松开了他的手。
“我证明了某些事,对吗?”他坚定地说,汗珠一滴滴渗在前额,他的眼光徘徊在她的娇躯上,最后停滞在她丰挺、迷人的胸脯。
“除了我俩之间身体的诱惑外,你并没有证明什么。”她反驳他,想到自己刚才几乎要投降时,脸颊再次泛红,他的呼吸则明显地加速着。
“你平日只知道处理表面的感情,而我却能使你达到高潮,得到满足。”他意欲亲近地说,更加速了她脉搏的跳动。
“不,那不会使我满足。”她快哭出来了,她将眼光从他带着蹂躏的眼中离去,吞下失望的苦涩。她需要的是爱情,卡达却只求欲望上的满足,他在他们之间从未提及“爱”这个字。她做了个憎恶的结论,那就是他没有别的可给她,除了那件可使他俩在生理上满足的事,而这种关系不具任何约束及维持的力量。不久之前,她还想要打消嫁给苏卡洛的决定,而现在她知道她该做些什么了。抬起头看了看他英俊的脸庞,她坚定地说:“我已决定去履行我的诺言,卡达,我不能自食其言!”
她看着他紧闭的嘴唇,一丝丝苍白自古铜色的皮肤深处掺出,她很快地转过身,害怕他看见她发抖的嘴唇和噙着泪水的双眼。
“我明天回总公司。”他冷淡地说,虽然她知道他快回去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如果你改变主意,”他很快地又说:“你知道在哪里可找到我。”
她眼前变为一片迷蒙,茫然中她听见他关门的声音。卡达的音容仍充塞在客厅里,她抽搐着、痛哭着,悲哀地想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晚她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星期六起来,太阳穴的剧痛一直持续着。傍晚时,苏卡洛带她出去吃饭,虽然她努力的想表现得正常些,但她平常那种能说善道的特长,此时都丧失了。不自然的沉默交织在他们之间,苏卡洛不只一次紧张而担心地看她,菜是最好的,酒也是最好的,但她没有胃口,直到苏卡洛建议送她回家时,她紧张的心情才松弛下来。
当他们到达她的寓所,她邀请苏卡洛进来喝杯咖啡,听点两人共同喜欢的音乐,但当他轻轻将她拉进怀里亲吻时,她厌倦地靠在他的身上,第一次希望苏卡洛不要对她这么绅士。
“你有心事,芬娜。”他将她拉开一点说:“你整晚都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没有啊!”她愧疚地说谎,然后投入他的怀里,“只要抱着我、吻我。”
他的手臂紧紧抱着她,但他的嘴唇仍温和地自制着,就好像怕将她的嘴唇弄伤一般。卡达嘲笑的脸在她眼前迷蒙地浮现,失望之余,她锁紧勾在苏卡洛脖子上的手,将他拉得更低,用力地回吻着。他们的吻更深了,她用尽所有的感觉去回应他,但她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火花早已错失了。
她可以感到他怦然的心跳,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轻声在她耳边说:“我非常爱你,芬娜。”
“我知道。”她心痛地喃喃说着,却难以放弃那份存在于内心的痛楚,“我知道你爱我。”
他们再度热吻,但这次芬娜已不再热情,而苏卡洛也很快地意识到她的转变。
“你累了。”他低下头笑着说,将她黑色的卷发撩到耳后,“去睡觉,我明天午饭后来看你。如果你感觉好些,我们就到乡间去兜风。”
第二天,芬娜果然好多了,但她仍无法对苏卡洛提起所有的事,因为这些深沉的伤痛,使她连触摸的勇气都没有。
☆ ☆ ☆
星期一到办公室后,她将自己全身投入工作。她的铅笔飞快地记下夏连·特拉口述的信件,之后他向后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展开像孩子般的笑容,“我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但我喜欢没有老板火气吹到脖子之下的工作。”
她的笑声使自己惊讶,然后她难为情地问:“你替查耶先生工作多久了?”
“在我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加入印通木材公司了,所以算来已两年了。”他点起一枝烟,相当烦躁地从鼻孔呼出,“我听人家说他的父亲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卡达也许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她微笑地回忆着说:“但查耶·鲁安先生却非常和蔼,而且对于别人的需求非常敏感。”
“你认识他?”夏连·特拉想知道,他的眼光突然间转成好奇。
“是的,我认识他。”她承认,但当他从椅上倾身向前,想更进一步问她时,芬娜很快就改变了话题:“新大楼何时开工?”
“下个月。”他用力捺熄香烟,又放松地坐在椅上。“我想在工人到达前,你就会离开公司了。”
他的提醒揭开了她的创伤,“是的,我在他们到达之前就会走了。”
“我真遗憾。”他露出一丝苦笑,“像你这样有效率的秘书相当难找。”
“你在捧我,夏先生。”
他笑得深了,又说:“你能介绍个人来接替你吗?”
“伊安小姐,在会计部门的那位。她绝对有这个资格。”她平静而不犹豫地回答,然后紧紧握着笔记本及铅笔说:“我去度假时,通常是她来代替我的工作。”
“伊安小姐?”他重复地说,拿起笔潦草地写在摘记簿上,“请将她的档案拿给我,在今天午餐之后,尽快请她上来见我好吗?”
“当然的。”芬娜在档案柜中找到葛·伊安的人事资料,放置于他桌上。回到自己办公室时,她即打电话到会计部门。
“有什么事?芬娜。”葛·伊安进入她的办公室时问:“夏先生为什么要见我?”
芬娜抬头看看这位比她小四岁的美丽小姐,解释道:“夏先生想找个接替我的人,我将在月底离开。”
这女孩显然轻松下来,笑着说:“你还是决定嫁给苏卡洛了,对不对?”
芬娜勉强地笑了笑,拨动对讲机的开关。“伊安小姐在这儿,可以进去了吗?先生。”
“请她进来。”夏连·特拉的声音自那头响起,芬娜对葛·伊安做了个进去的手势。
“祝我顺利。”葛·伊安轻声说。
又一次单独地冷静下来,芬娜将这些压迫人的思想放在一边,集中心力于工作上。但她仍然怀疑嫁给苏卡洛的决定是否正确,她的手指在打字机键上停了好一阵子,低头看着手指上闪着光芒的钻戒,现在才怀疑已太迟了,她平静地骂自己,然后更命令自己全心投入工作。
半个小时之后,葛·伊安自夏先生的办公室出来,芬娜抬头询问:“怎么样?我该恭喜你吗?”
“是的,我得到这份工作了。”葛·伊安高兴地笑着说。
“好极了。”芬娜抽出打字机上的纸,干净利落地折好在桌上,“他们什么时候能把你从会计部门放出来?”
“夏先生说他会为我安排的,而且要我从下个礼拜一就开始上来适应环境。”
“他似乎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来适应这份工作。”
葛·伊安热切地点头,然后用头向里面办公室做了个暗示说:“他长得不错,但老板比较对我胃口,我以前从未碰过一个男人如卡达般令我意乱神迷。”
芬娜知道她说话的意思,但她微微笑道:“你最好别让你的男朋友听到。”
“他不是会吃醋的那种人,感谢上帝!”葛·伊安快乐地笑着,然后抬起头看看时钟说:“我最好回去了,否则他们会以为我整个下午都在休息。”
芬娜以错综复杂的感觉目送她离开办公室。
☆ ☆ ☆
第二个礼拜的礼拜三,巴苏·鲁扬先生忽然打电话到办公室来找她,当她听到那庄严的声音时,她快乐地喊了出来。
“到我们这儿来玩玩,怎么样?和我们过过周末如何?”他在询问完她健康情形后,诚恳地邀请她。
“我很愿意去。”她马上说:“但我怕带给你们不便。”
“别傻了,孩子。”鲁扬和蔼地笑了,隐约中从电话传来女人的声音,接着鲁扬说:“我老婆在这儿,如果我不行的话,她会说服你的。”
“芬娜?”巴太太温柔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错失了所有的好朋友,但我们真的高兴邀请你来,亲爱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礼拜五,下班之后就来,这儿有好多空房间,我期望展示新居呢!”
“我真想现在就看到你布置的房子。”芬娜也禁不住这个周末的诱惑。
“那就决定了,”对方高兴地说:“礼拜五见罗!”
芬娜在礼拜四的晚上就收拾好她的行李,尔后苏卡洛打电话来告诉她,他将在第二天一早就赶到苏门答腊港去接收他所订的汽车组件,可能礼拜一下午都还回不来,于是芬娜也将周末的计划告诉他。
放下电话后,她突然感到轻松自在,冲动地将订婚戒指从手指上脱下来,将它安全地锁好,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她需要时间去考虑如何告诉巴苏夫妇,自己已经和苏卡洛订婚的事。
芬娜在星期五下午离开办公室,一身轻快地驾车向西开向目的地,巴苏夫妇他们离开万隆市一个多月,但感觉上似乎很久了,她期待再看到他们。
经过了二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就抵达了,她停在他们用草铺盖屋顶的屋子外面,巴苏夫妇迅速地跑到石板路上来欢迎她。
芬娜跟着巴太大走进准备好的房间,巴先生则为她调一杯白柠檬加绿橄榄的酒,她觉得过去几天来的紧张,此刻完全解除了。
“你最近工作过重了吗?”巴太太仔细地研究她,尖锐的眼光使芬娜直想逃避。“是吗?芬娜。”
“也不至是如此,怎么了?”
“你瘦了,我不喜欢看到你深陷的黑眼眶。”
芬娜知道无法长久隐藏事实,但她下意识地将围巾绑紧,逃避地说:“我最近睡得不好。”
“而且吃得也不好,我想。”巴太太和蔼地笑道:“这两天我要好好地给你调养一番,我准备了所有你爱吃的。”
“你一直宠着我。”芬娜感谢老妇人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因为我没有女儿,所以这是我的权利。”温暖的眼光洒在她的身上,使她的眼睛闪着光芒。巴太太舒服地挽着芬娜的手,笑着说:“来吧。亲爱的,老头子等人的耐性可是很差的。”
在吃过丰盛的晚餐后,他们坐在客厅里谈到十一点多才去睡,那天晚上是芬娜二个礼拜以来第一次能一觉到天亮的,而且直到第二天巴太太端早点到她房间时才叫醒她。
“吃完早餐后,你也许想到海边去散散步。”巴太太建议着,她满足地看芬娜将她所准备的果汁、熏肉及蛋通通吃完。“在这儿散步,将使你觉得世界真美,也许你还会碰到老头子。”然后她转身准备走出去,“但要保证在午茶时间回来。”
芬娜向后倒在枕头上,展开积郁已久的眉毛,现出偷懒的笑容。巴太太建议她应出去散散步,听起来似好像命令一般,但她却愿意服从。
穿上一套运动服装及轻便的鞋子,芬娜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海边,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扑鼻的空气,微风一阵阵吹到她脸上。脚下的沙子好细好轻,她驻足片刻,欣赏着长在沙丘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海鸥在她头上尖声高叫。当她抬头看时,却远远看见巴苏先生在海边大石头旁向她挥手,芬娜马上挥手答礼,然后经过一片沙石路向他走去。
他们坐着谈天,海风灌满了耳朵。芬娜告诉他有关公司改建的事,还有夏连·特拉这个人及一些公务上的问题,一直讲到无话可说之后,芬娜眯起眼睛望着太阳,和那似羊毛般篷松的白云。
“什么事烦着你?芬娜。”她惊讶地望了巴苏先生一眼,然后将眼光望着由远而近的海浪在沙滩上所留下的泡沫。她知道巴苏先生太了解她了,所以再假装快乐是愚蠢的。她叹了一口气,拾起一片小浮木,茫然地挖着脚边的石缝。
“我要嫁给苏卡洛。”经过很长的一段沉寂后,她终于细声说着。
“我知道我该恭喜你,芬娜,但从你的声音中又听不出快乐。”
“我无法确定自己对这件事的感觉。’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承认。
“我想你最好解释一下。”巴苏先生平静地建议,然后弓起手来挡风点烟。
“我嫁给苏卡洛是因为我怕……怕——”
“怕卡达?”他唐突地问,两道眉毛挑得高高的。
“怕他会怎么对我?是的。”
“所以你同意和苏卡洛结婚是为了找寻一个抵抗卡达的避难所。”
芬娜突然抬头,迎向巴苏先生稳定的眼神道:“这听起来很好笑,我知道。”
“是这样吗?”
芬娜吃了一惊,很快地低下头来,嘴角牵起苦苦的笑容,“你从不相信装腔作势的说法,对不?”
“不论事实多么丑陋,逃避事实是没有用的。”他坚决地说。
“我很喜欢苏卡洛,我尊敬他,而且我想我们能够试着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她维持自尊地说。
“那为什么对自己的决定起了怀疑呢?”巴苏先生如同站在法庭上的法官。
她无言地凝视他一会儿,继而望向远方的渔船,然后诚实地说:“也许是因为卡达发现了事实,我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
“我明白了。”他沉思地凝望香烟的一端说:“是你告诉他的吗?”
“不,”她轻轻摇摇头。将手中的浮木丢进海里,“是卡达与玛莉两人在争执中,她不小心将真相泄露出来的。”
“我从未想到她会自动说出真相,更没想到她竟然毁灭在自己的手里。”巴苏先生讽刺地说。
当芬娜心中浮现出两个礼拜前的那个可怕的下午,她内心扭曲着,于是很快地说:“我不想细说当天的情形,但卡达现在已知道玛莉必须对他父亲的死负全责。”
巴苏仔细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平静地说:“你仍爱他吗?”
这种丝毫不隐讳的问法,是巴苏的一贯作风。“我已经对苏卡洛许下诺言,我会嫁给他。”她逃避地回答。
巴苏将烟蒂丢进海里,不太高兴地说:“我此刻并不关心苏卡洛,我问的是你是否仍爱卡达。”
她的嘴唇发抖着,最后柔声地说:“是的,我仍爱他。但——”
“卡达对你的感觉如何?”巴苏突然提出另外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轻声地回答,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需要我,我知道。他对于我要嫁给苏卡洛这件事,似乎很生气,但却未向我提出结婚的要求。”
“那他怎么建议?维持恋爱关系吗?”
“他没多说什么,他只在肉体上不断诱惑我,没别的了。”
巴苏平静地看着芬娜捡起一株海草拨弄着,又问:“如果他向你求婚,你怎么办?”
“我现在已无法和他结婚了,苏卡洛爱我,而且我无法以解除婚约来伤害他,这不公平。”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滑下来了,她将脸埋入手里,“噢,我希望我知道该怎么做!”
巴苏伸过手臂安慰她,将一条干净的手帕放在她手里,让她好好地在他有着父爱关怀的肩膀上好好哭一场。他温柔地说:“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办,芬娜。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告诉你,你不必考虑与苏卡洛结婚,除非你真的完全确定。”
“我曾经完全确定过,但现在却又怀疑。”她擦去眼泪,拧了拧鼻子,露出不稳定的笑容,“谢谢你听我说,我将再仔细考虑这件事。”
“来吧!”他牵起她,“我喉咙好干,我想老婆子一定已准备好茶在等我们了。”
与巴苏坦诚交谈后,她决定将问题暂时抛开。星期天下午,当她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时,巴太太进房来,“我一直想与你私下谈谈,芬娜。”她开始有些迟疑,但马上又说:“我知道有关你与苏卡洛的婚事,我们已讨论得够多了,但我有些事想告诉你,某些我不能当着巴苏的面说的事。”她不确定地停下来,将芬娜拉到身旁坐下。她的眼光充满了回忆,“当一个男人娶了一个并非他全心全意所爱的女人时,他们的婚姻仍可因努力而成功;但一个女人若不是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想维持幸福的婚姻就很难了。婚姻对男人而言,只不过是生理上的事;但对女人而言,却不止如此。在她将自己交付给她所选择的男人时,她必须以心及灵魂去爱他。”她仿佛带着淡淡的哀伤,微笑地看着芬娜疑问的眼睛。
“老头子当年原本想娶的女子在我认识他几周前死了,我们交往一段时间后,发觉彼此很合适、也很满意,因此当他向我求婚时,我很快就答应他了。我知道他并不如我所期待的那么爱我,但经过这么多年,我的爱延伸向他,一直到我成功地赢得了他的爱及尊敬。”
巴太太急切地抓住芬娜的手又说:“一个女人对于自己所爱的男人必须有耐心去等待,而且要巧妙地维系婚姻来达成自己的目标,相对的一个男人对一个不爱自己的妻子会产生厌倦,这时婚姻就会亮起红灯。我绝不擅自干预你的生活,但我要你答应我,亲爱的,在你做最后决定前,仔细地考虑好。”巴太太充满关怀地看着她,“老头子与我都知道苏卡洛是个好人,他也将是个大家公认的好丈夫,但你要确定自己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妻子。”
芬娜想了想后,慎重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保证一定会慎重考虑。”
“好极了,”巴太太松了口气,看来轻松不少,“我们要你快乐,芬娜。”
“谢谢你,巴太太。”她轻声说,吞下哽咽在喉咙的热泪说:“谢谢你。”
芬娜下午驾车回万隆市时,发觉巴苏与夫妇他们共度周末后,她不得不再仔细考虑与苏卡洛结婚的事。她习惯了苏卡洛害羞的态度,也自以为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快乐,但与巴苏夫妇谈过后,这一点点自我安慰的部分也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