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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新娘 第四章

  果真如冬平所言,鬼娃顺利地进到了裴府当丫环。

  “鬼娃姐姐,你看!”冬平拿出了一些头饰、胭脂和一件水蓝色的衣裳。

  “冬平,你这是哪来的?”鬼娃看得傻眼。她不记得扬清寺里有这些东西呀!

  “这当然是……我变的。”

  “是‘偷’的才对吧?”鬼娃揭穿她。

  “反正不是鬼娃姐姐偷的就好了,是冬平偷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是鬼嘛!这些呀,是冬平想拿来给你用的。”

  她们俩现在身无分文的,要拿什么去买呀?再说冬平身上连个冥纸都没有,要变也变不出什么法术来。

  “我才不要。我觉得我这样很好了。”

  鬼娃看了看她自己,一身黑衣、梳理平顺的发型、一张素净的脸蛋……这样又没什么不好。

  “鬼娃姐姐,我们现在可不是在扬清寺呀。这里是人的世界,再说,现在你要生存在人的世界里,要是鬼娃姐姐不想再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的话,那就入境随俗吧。否则要是有什么人看鬼娃姐姐不顺眼,而把你赶出裴府,那大娘的使命咱们该怎么办?”冬平说出严重性。

  鬼娃蹙了蹙眉,想着……

  “好吧……可是……唉!真奇怪的感觉。”她仍是有些不愿,但是……

  “心扬!这里有些衣服,你拿去洗。还有,洗好了赶紧回来烧饭,要是慢了,我们鬼子少爷可是会骂人的!”是马福的声音。

  “是。”

  鬼娃一来到裴府就和马福照过面了。马福在这裴府的地位也算不小,府里里里外外的下人、奴婢都归他管,所以鬼娃只也能先听着他的。

  但是她也怀疑这马福真是她娘的亲哥哥吗?怎么长得一副……很猥琐的样儿,跟娘一点都不像。想她娘可是美极了的,真是所谓貌由心生哪!

  而一顺利进到裴府,鬼娃就以三年前裴云皓为她所取的名字--心扬,为新名字。

  这名字在她心中三年了,她是一刻也没忘过;再说她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所以就立即让这个名字问了世。

  “好的,马大叔,我正在更衣,你先搁门口吧,我马上就去洗。”

  鬼娃现在在裴府是被安排住在裴府中最低劣的柴房里。其实这也不是裴府的人故意欺侮鬼娃,实则是鬼娃自己要求的,她想要愈简便愈好。

  在扬清寺她也一样简陋地过了那么多寒暑,习惯了。

  “好,你动作快点!不然被我们鬼子少爷骂了,可没人救得了你!”

  “鬼子少爷?他有那么恐怖吗?还叫鬼子的……”冬平听了觉得好像他是个很严厉的人。

  “好了。”鬼娃将那蓝色新衣套上了。“那我叫鬼娃也不挺恐怖的吗?”

  “才不呢!鬼娃姐姐不一样。”冬平又笑了。“鬼娃姐姐这样好看多了,来,我帮你上点脂粉。”她玩心大起。

  “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鬼娃见她笑得贼,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然冬平会将她画成怎样?她可没把握呢!

  ???

  鬼娃抱着洗好的那一大篮衣裳。衣服虽多,但是鬼娃不觉了点累,因为冬平可也帮了她的忙。虽然当时她们俩几乎是在玩水,但是在玩乐中做苦力,倒就不觉得辛苦了。洗是洗好了,但是接下来还得烧饭呢。

  换上一袭水蓝色衣裳的鬼娃,不再显得像之前身着黑衣时的阴沉。施了淡淡脂粉的小脸,也不似先前苍黄,再加上原本略显凌乱的头发,冬平也将之梳整、简单地盘起些头发,并用发簪固定住;如此一来,鬼娃整个人已跟以往完完全全不同了。

  不仅是看起不一样,就连整个气质都变了。她变得青涩娇嫩,也因接触的人多,眼眸显得较有神了;只是那眼底的落寞还一时扫不去。可这仍无损她此刻的美丽。

  时过三秋,她已不是裴云皓先前在扬清寺中所看见的鬼娃,她现在已是一十八年华的美丽女子,而不再是三年前方十五岁的小女孩了。

  惟一只有一个特质没变,就是她仍是喜欢静静的……

  虽然鬼娃实不想让任何人注意起她来,因为那会让她深觉不自在--她只想要好好当个丫环,然后完成她的任务,再悄悄离开,这样就行了。

  她才不想惹来一身灰。

  但裴府内的下人们还是开始注意起鬼娃来。因为鬼娃在府中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把油纸伞,静静无声地做着自己的事,连走路都悄无声息的,像是在裴府里穿梭无影踪一样。

  但也不是鬼娃走路、做事速度快,其实她本性温吞,干起活来也是慢吞吞的,只是有时她经过了某些地方,没向人打声招呼、也没出个声,当然就没人注意她她曾打从这过了。

  所以,就好像都没什么人看到她般。裴府里的其他下人直觉她像鬼魅,不知不觉总让他们想起他们的鬼子少爷--裴云皓也总喜欢这样子地出没无影。

  另一方面,让他们注意鬼娃的是,鬼娃重新妆扮后的清新外表。她那种气质仿佛不是丫环身上会有的,秀静、干净的气息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再者是鬼娃的容貌。下人们闲闲没事时就喜欢嚼八卦,鬼娃的美颜不禁教他们猜测他们家鬼子少爷,或是少爷的那些有钱公子哥的朋友,哪天会对鬼娃来个一见钟情。

  不过他们倒比较喜欢将裴云皓和鬼娃配在一块儿,因为他们两人身上的气息相近,两个怪人在一起最是恰当不过的了。

  “冬平,你看这要怎么用?”鬼娃看着厨房的炉灶,她一点也不知要怎么用这个东西来烧饭。

  在扬清寺她和她娘不就是捡干柴烤些捉到的小动物,不然就是摘野菜或野果来吃,哪还这么麻烦哪!

  “嗯,这应该是用来烧饭的……”冬平答。

  “我知道是拿来烧饭的,但是要怎么烧呀?还有饭,要怎么烧?好麻烦的人类呀……”鬼娃抱怨,在扬清寺里她可还没吃过米饭。

  “随便啦,反正都是可以吃的东西,你就把要煮的东西随便加在一起煮,可以吃就行了。”冬平给了个馊主意。

  “嗯,也对,反正煮熟了可以吃就行了。那就……”鬼娃开始动起手脚来做饭。“听马福那饭桶说是他们家鬼子少爷要吃的,冬平,我们一起来做好不好?”

  “好啊。那就先来……这个,加这个……”冬平把香菇加进没煮熟的米里。

  “那我来加这个。”鬼娃拿起茄子切成了块也丢进里面。

  “这个……肉肉!”

  “还有……西瓜跟这个地瓜,再加几片叶子。”

  “再看我的、再看我的,加这个……再加这个蕃茄好了。”

  “哇!冬平,你看这顿饭好丰富喔!他要是敢不感谢我们的话,我们就……我们就……”纯真的鬼娃哪想得到什么整人的招术。

  “就半夜装鬼吓死他好了!”冬平奸笑。

  “嗯。”鬼娃用力点了头。“好。那我们把这饭拿去烧吧。”

  ???

  “马福!马福!这是谁弄的?”裴云皓大喝。

  天呀!这可能是他活到这把年纪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了!

  那还不能称是饭吧……恐还是米粒,只是其它的配料倒是因加热而变得……很糜烂;然后全都搅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料。

  马福闻风马上赶来,心里直恼着。真是,一定是那个心扬,可恶,害得他现在要挨骂了。

  “少爷?有何吩咐呀?”马福低头,想表现得恭维些,这样看能不能被骂得少些。

  “这是怎么回事?”裴云皓气呼呼端着那锅糜烂得不能入口的东西。

  弄得这般糜烂就算了,那也用个盘啊、碗的盛来嘛,还懒到直接整个烧饭的饭锅都上桌了!

  “这是小的教导无方,恐是那个新来的丫环吧。小的这就去要她来给您赔不是。”马福一心想着要快溜为妙。

  忽地--

  “裴云皓!”

  鬼娃就这么好巧不巧地经过这儿,一见裴云皓,立刻惊喜叫道。她实在是没想到她竟会在此看见裴云皓。

  真是谢天谢地!她就说她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

  鬼娃不顾马福和裴云皓错愕的神情,一股脑地冲过来拥住裴云皓,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裴云皓实也被鬼娃的举动给吓了。怎么?这个人是府里的丫环吧……她怎敢就这么扑了过来?虽说他自知他那迷人的俊容杀了不少姑娘家的芳心,但是府中的丫环一见他就抱上,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裴云皓几乎也是费了些力才将儿娃自他身上给拨下,还怔怔地问:“你是谁呀?府内的丫环吗?”

  “是啊!我是丫环。”

  鬼娃荡开了笑。她终于找到裴云皓,而且是那么轻而易举。

  鬼娃笑得灿烂,微微扬起嘴角,眼角也因笑隐约地上扬。她怎么看都美极,再加上她眼底尽现的兴奋,教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灿烂。

  裴云皓差点点……差点点就被她那句魂的笑给……他及时回神,打了下自个儿的脑袋。

  “我没见过你呀!我可不记得府内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疯癫的丫环来着。”

  他虽想拒绝突如其来的蛊惑,但是他的眼、他的心仍是不住地往鬼娃小小的脸蛋望去,因为这样瞧她,倒也挺赏心悦目的。

  但鬼娃倒是被他的这句话给震傻了!他……他不是裴云皓吗?他不认得她了?

  “你不是裴云皓吗?”鬼娃再次确认。

  “我是啊。”

  裴云皓有点不耐烦,因为他自觉像是在跟个听不懵他话的人说话。

  而这样的感觉,在多久以前……也好似曾经有过。

  啊……对了,他想起来了,是在扬清寺!他又想起了那个快要笨死的鬼娃。要他承认她是真的太天真了,恐他自个儿会吐血,他在心里就是非要认为那丫头笨,不然他气难平。

  看也只有鬼娃那笨丫头才会引起他的怒火,不然他鬼子少爷平日在裴府里威风凛凛,神气得很,哪是那样被她几句白痴的问句就给打败的。

  噢!他真不敢想,那时、那天、那晚的情况--虽只有短暂的一夜,但也教他铭记许久了。

  鬼娃……他多久没再想起这个令人战栗的名字?现在这个举止怪异的丫环竟又教他想起了鬼娃……

  “你不认得我了吗?”鬼娃瞪大眼,笑容渐渐消失。

  “我……”

  裴云皓上下打量鬼娃好生熟悉的容貌……但是,他是怎么也不记得曾在哪见过她。

  他应是认识她的……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哪见过这张脸。

  他心中也同样地浮出鬼娃模模糊糊的影像,只是事隔三秋,倒是有些不太清晰了。不过他肯定眼前这个清美的女子,不是鬼娃,因为鬼娃没有这丫环来得好看;鬼娃总是不施脂粉、身着黑衣,也不懂得在发上插支簪的……

  她不是鬼娃,他印象中的鬼娃好像不是长这样的,而眼下的丫环有种特别的气质,有种……比鬼娃来得成熟许多的味道,但是,她真的好眼熟啊……

  “我……应该认得你吗?”他反问,也许她可以给他答案。

  鬼娃脸上登时布满失落,满满……满满要人心疼的落寞。教裴云皓见了,心头猛然一阵没来由的心痛……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这死丫头,竟敢这样说话!”马福将她自裴云皓身边拉了开,鬼娃还惊魂未定。

  她的脑袋瓜突然浮出好多影像,好多好多……教她快要承受不了。裴云皓不认得她了?可是,就算事隔三秋,她仍是深深地将他记在心里呀,他却真如娘所言,早忘了她了……

  少不更事的鬼娃只觉深受打击,她哪里知道男人可不比女人。话说女大十八变,她从先前懵懂十五岁转成了现在的年纪,她的容颜变得如何美艳,她又哪里晓得?

  裴云皓呆望着眼前的丫环,一时反应不过来,三年前那个鬼里鬼气、满脸苍白近无血色的鬼娃,就是现在这个身着水蓝衣、教人怎么看都舒畅的丫环。瞧她脸上淡淡的彩粒和发上的那支簪……天晓得这样小小的板扮就足以让鬼娃美得不像话了,别说他认不出她就是鬼娃,恐怕连鬼娃看了也浑然不觉这就是她自己吧!

  过去鬼娃每天编织她冀望的梦想,每每都落空;现在她实现了梦想,见到了最想见的人,但是却换来满心的失落,见与不见都依旧令她伤心难过。

  “马福,不得无礼。”裴云皓见鬼娃被马福这么使劲地拉开,心莫名地有些抽动。不知她疼着没?“是。少爷,饭就是这丫头弄的。”马福又瞪了鬼娃一眼。一见面就这么让他家少爷的心偏了!“哦?”裴云皓没了先前的怒气。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让他感兴趣极了--正如从前的鬼娃。

  “以后就由她来服侍我吧。”

  他有种私心,想留她在身边,并不是完全心中对她有意,而是她的举止,有些许部分,或许……有些许部分仿似鬼娃,他想要借她来怀念鬼娃,那曾令他又气又爱的鬼样女人。

  鬼娃在一旁静静地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裴云皓不认得她了,她……

  “对了,少爷,程家小姐那头,下人们去下聘了,程家也欣然接受,就等少爷择日去将程家小姐娶进门。”马福笑着对裴云皓报告这个好消息。

  娶?鬼娃听到这个关键的字眼,她吃惊地望裴云皓。他真要娶别的女人?真都被娘说中了……在三年前他果然是在欺骗她!三年前,他就不将她当做朋友了,今日,他又怎会将她当做朋友呢?算了,她还是快点了了她娘的心愿吧,然后就回扬清寺,终生再也不出来。

  鬼娃失魂落魄地要离去,没有再说半句话;她静静移动她的身躯,像是要从裴云皓和马福身边飘走似。

  裴云皓见鬼娃想要自行离去,一把将她拉住。

  “你要去哪?从今后你可要服侍我呢。你要到我那儿去!”裴云皓以命令的口吻。“还有,以后烧饭的事,马福,你就让别人做吧。”当然啦!他可不想成天都吃这种看了就倒胃口的东西。

  “是,少爷。”马福恭敬答道,又瞪了眼鬼娃。

  “我不要!我才不要听你的话,你是坏人!”鬼娃没有看他,只想离开这里。

  但裴云皓又将她拉回。

  “为什么不要?”

  裴云皓可讶异了,还有下人敢对他的命令说不要的?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对他畏惧万分的?

  “因为早知道我就不要看到你了!”鬼娃冷淡说道。

  什……什么?她那么厌恶看到他吗?可恶,他可是裴家大大大鬼子少爷耶,让她瞧见了是她三生有幸,她却说什么……早知道不要看到他?他又不是长得奇丑!哼!

  裴云皓忽瞥见鬼娃手中的油纸伞。油纸伞?那不是先前下人们在说,府中来了个怪丫环,做事、走到哪都撑把纸伞,好似将纸伞当成宝寸不离手吗?原来她就是下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怪丫环……

  灵光一闪,裴云皓忽地迅速将鬼娃手中的油纸伞夺了过来。他想,把她最爱不释手的东西抢了来威胁她,看她还敢不敢违逆他。但是,有人会对油纸伞爱不释手?这倒非常奇怪哩。

  “你--你还我!”鬼娃心急。

  “这伞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

  裴云皓将拍过手的纸伞翻来翻去查看,怎么看也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纸伞而已。她怎么视若珍宝?

  “你--你不要欺负我的冬平!”鬼娃快急死了,她可为伞中的冬平着急。

  “冬平?谁?”裴云皓一时没反应出,还四处张望。

  “这个呀。”鬼娃气极,但是声音还是细细微微,只见她着急一脸。

  “这?它叫冬平?”

  裴云皓忍不住笑了起来。伞也有名字啊?她还真奇怪,真爱这把伞吗?爱到甚至为它取名?

  “快还我呀!要是不还我,我、我就……就……”鬼娃儿裴云皓似乎没有要还她纸伞的意思,便也想要胁他,但是她要怎样才能要胁他呢?

  “哦?就怎样啊?”裴云皓正等待她会说出什么惊人的威胁来,他仍是不住在笑。

  她突想到冬平跟她说的:“我就半夜装鬼吓死你!”

  “哈……”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裴云皓更狂妄的笑。

  怎么?连鬼也吓不着他了吗?他之前不是很怕鬼的?鬼娃觉得她好像被羞辱了一样。

  而裴云皓原本也以为她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说辞,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句。但他也并不完全失望,因为她出口的那一句,仍是出乎他意料;但她的怪言怪语,却又在他的意料之内。

  “这就先保管在我这,要是你来服侍我--好好服侍我的话,我就将伞还给你,怎样?”裴云皓邪恶地睨向鬼娃。

  “这--你、我……”鬼娃天生就不擅跟人强辩。

  现在冬平在他手上,她不得不低头。心里直担忧着,要是他一不小心在大太阳底下误放了冬平,可怎么好?她得想法子救救冬平,现在只好先什么都听他的了。

  “那如果我都听你的,你就会放了冬平?”鬼娃小心地问,免得他使诈。

  裴云皓又是一声笑。这还就还嘛,不过一把油纸伞,还什么放不放的。他委实觉得她好玩,好似真把那伞当成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是,只要你好好地做事、好好地服伺我,我高兴,就会放了你的冬平。”裴云皓学着用她的说法与她说话。

  “嗯,那一言为定。”鬼娃的眼神坚定,一脸的认真。

  看在裴云皓眼里他又突生心疼。因为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坑她,不想还给她那把油纸伞了。

  因为还给了她,以她不把他放在眼里看来,她可能就不理会他了,想他鬼子少爷的命令竟被她这个小婢女不当一回事,传开了那他岂不威严扫地,让全裴府里的下人笑话了吗?他现觉得那油纸伞是他一块很好用的金牌。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让她来服侍他,其实府中的丫环也多的是,但是对她,他就有那么一丁莫名的……熟悉感,有种仿佛他认识了她几世……只不过是过了那么多轮回,一时之间想不起她来罢了。他就是要她做他的丫环!再说,裴府内什么事都是他鬼子少爷说了算。

  裴云皓见她掉入他设的陷阱,满心得意地想离去,而且是超安心离去--

  “等一下。”鬼娃突在他身后叫住。

  那一脸莫名的神情,教谁都知她是有话没说完。还有什么想申诉吧?他想。

  “口说无凭……”她露出一脸怀疑他十二万分的眼神。

  “那,你要怎么样才算?”

  裴云皓怔了下,看来这丫头可还算精灵,她肯定不是扬清寺的鬼娃了,因为鬼娃是天生的笨死了。

  怎么?她不会要他亲笔画押,跟她签一纸契约吧?真是精明、精明!他由衷赞许。

  “我们要打勾勾才行。”她又是一脸很认真。

  天!他差点昏倒。他以为是要签契约呢,原来是要玩这小孩儿的玩意儿。

  看来她是像极了鬼娃,简直--就是鬼娃的翻版,天生的笨死!裴云皓在心底恨恨地咒骂,完完全全收回方才对她所有的赞赏。

  裴云皓没辙地走过去,也勾上了鬼娃早就先伸出的小手,这下鬼娃才露出安心的笑。

  但裴云皓却不住翻着眼。这女子怎么跟鬼娃一样?他的好脾气怎么又出现了?竟有这耐性跟她玩?

  同时,他的坏脾气也变本加厉了!她的出现,跟鬼娃的出现一样,教他这高傲的鬼子少爷,威风和威严全在她面前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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