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策划了五个月,梦想中高贵优雅的英国游学之旅……
低头看看自己特别挑选,狠心花了五千元购置的“高级洋装”上沾了一块块红色污迹,她就想放声尖叫!
她从未曾花过上千元以上只买一件衣服,为了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头一次踏进中正国际机场、头一次搭飞机、头一次出国,她狠心不问价钱只问自己喜不喜欢而买下的白色洋装,为了配合这个高贵优雅国度的纯白洋装竟然就这么毁了。
她无言。
布料终归是布料,不会因为你多付出一个零而变得百污不侵。
韩衣非叹了一口气,未料颈上传来一道重压,清冷的嗓音急促低声道:“安静。”
她翻了个白眼,明白自己该感到害怕,或是尖叫一下应景,但是除了对身上第一天亮相便惨遭不幸的洋装感到万分痛惜之外,她只想把身后胆敢偷袭她的外国男人一脚踹到大西洋去!
最该安静的是他好吗?
她才叹了一口气,他却是说了两个单字耶!
按照她的计划,她此刻该是优雅的在寄宿家庭里享受美味的英式晚餐,而非窝在这个脏乱扎人的树丛里成为一票外国人追捕的对象,哦!不对,被追捕的应该是她身后的这个外国男人。
怪只怪她受不住同期游学朋友的诱惑,出门得靠翻译的人还这么傻呼呼的跟著去逛异国城市,然后还笨笨的走丢,唉!
她想要一个王子来救她……
“衣非,要记得把个王子回来喔!记住,年龄不是问题。”说话的女人做出一个握拳动作,大有誓在必得之势。
想起损友的临行赠言,对照现今的情势,韩衣非又想叹气了。
她究竟是怎么惹上身后及外头那票凶神恶煞呀?
书上说,伦敦入夜之后还是很危险,书上也说,夜晚的公园不要随便进去,她谨记在心,但是,这些对一个迷路的女人来说毫无用处。
谁来出一本迷路必备手册,她回国一定立刻买下!
如果撞进她怀里的不是一个受伤的瘟神,而是个英俊优雅的英国贵族该有多好呀!
“你们要做什么?”见义勇为的声音把神游太虚的韩衣非喊了回来。
虽然这声见义勇为带著颤音,但无损于该人高贵的道德勇气。
“少罗唆!不关你的事少管,滚!”
粗鲁的人说完,大概还附加一个凶恶的眼神吧!韩衣非没听到下一声见义勇为,只听到那个粗鲁得不像是这个印象中优雅高贵的城市该有的声音。
“动作快!”
身后的男人夹紧了她,连喷在她颈后的气息都变得清浅绵长起来,对照树丛外头的脚步声,树丛里显得过分寂静,让她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直到如今才发现的问题——虽然她的胸脯没外国女人那般丰满,不过这男人就这么大黥剌地把手臂横在她胸上,却完全没意识到他尊臂所在是她女性的傲人部位这是很污辱人耶!
或许是太过戏剧化,显得太不真实,所以她才能够处变不惊的胡思乱想吧?
后头这人是什么身分?贩毒头子?黑道大哥?卧底警察?或者只是个不入流的小瘪三,更或许是去人家酒吧白吃白喝装阔,付不出钱被追赶?
“这边也没有。”
“狗屎!他会飞不成?去!树丛里头仔细找找。”
喔喔!韩衣非紧张地绷紧身躯,感觉身后的男人也同样身躯一紧。
她只是个无辜的路人,不小心迷路,不小心闯进这个还有树丛这种玩意儿的公园,不小心撞上这个瘟神,不是自愿的被瘟神夹著走的倒楣鬼呀!
呜呜……为什么祖宗神明没保佑?因为这里是耶和华的地盘,妈祖、观音鞭长莫及吗?
东西不是很早就开始交流了吗?妈祖、观音多少也该跟耶和华打过交道了吧?
耶和华、耶稣、玛莉亚、约翰……什么都好啦!回国她会记得上教堂走一趟,聆听福音当个乖乖的小羔丰,而且,后头这男人百分百是西方神罩的吧!不罩她韩衣非也要罩后头这个呀!
纷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韩衣非拚命祈祷。
“嗖”地一声,一只手探进来,韩衣飞倒抽一口气,往后靠去,男人更加抱紧她。
就在她怎么闪都不可能闪过那只怪手的当口,另一串纷杂的脚步声接近。
一道声音高叫,怪手停住。
“狗屎!”粗鲁大哥骂了句西方国骂。
“现在?”这句问话响自两人藏身处头顶上。
粗鲁大哥念了一串不知什么鬼的英语后鸣金收兵——她猜的,因为怪手抽走,然后一串脚步声急急忙忙的散去。
韩衣非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后头的瘟神显然也松了一口气,在她颈子的那只手稍微松了松,却还不敢放了她。
韩衣非吞了口口水,危机过去。
“找!”
突来的搜寻声让她差点呛到。
这个瘟神到底惹了几方人马啊?是不是整个伦敦的酒吧都惨遭他白大爷光顾过?
她为什么要陪一个白吃白喝的大爷蹲在树丛里让树扎、让虫咬?
噢!这里真的是英国吗?她没搭错飞机跑到美国?
“他们刚刚就在这里,一定跑不远,快找!”
虽然同样是找人,这道声音的主人就硬是比前一个优雅,也比较听得懂。如果一定要被找到,被这个人找到会不会比较文明?
颈上及胸口突来的拉力让她直觉地轻叫出声,然后睁大双眼傻傻的让身后的男人拖出树丛。
先生,你想死也不必拖我一起死啊!
她还来不及表达抗议,一道身影奔到眼前,必恭必敬又惊喜交加地对著她叫。
你的……什么?韩衣非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的当儿,却见那个始终把她拉在身前当挡箭牌的男人终于放开她,像个男人的把身体挡在她面前,然后跟那个跑到面前的男人开始对话。
原来是自己人,难怪……
得到自由的韩衣非舒展一下自己蹲曲过久而酸涩的四肢,不经意低头望了望自己在国内堪称傲人的胸脯。
果然东西方女人尺寸还是有差。
侧过脸看著仍在交谈的两人,还有后面几个……手下,这么说应该没错吧?看来想让他们发挥一下绅士的精神送她回寄宿家庭是奢想了。
算了,大不了搭计程车就是了,可韩衣非一想到这笔额外的开销就心痛。
她想搭地铁,但不知该搭到哪一站下车,早知道就随身携带地图了。
叹了一口气,她慢慢踱步打算自认倒楣的离开,但这身白衣上的血渍也太刺眼了些,还是只能搭计程车了,不然可能到街上走没两步就让人架到医院去了。
“请留步,小姐。”
清冷的嗓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缓慢且字正腔圆,让她想假装听不懂都没办法。
韩衣非转过身,眼前的几个男人让她觉得有压迫感,尤其是那个站在中间,直挺挺地挺直腰杆,活像手臂上、腰间的血只是演戏用的人工血浆,而非伤口所流出的男人,暗暗的天色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想必也是一脸冷淡,配合他那清冷的男中音刚刚好。
“请让我表达我的谢意。”
她一脸他讲的是外星话的表情,眨了眨眼。
不过男人可不管,他只弹了下手指,他身后的男人们立刻上前围住她,高大的身形让她极有压迫感的吞了吞口水,“你、你们要做什么?”
他确定他要表达的是谢意,而不是杀人灭口?
“小姐,请问你家住哪里?请让我们送你回去。”一个男人代表发言,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这票兄弟吓到人家小姐,还刻意露出笑容。
“我、我……”他们没感觉他们很像是正拿著棒棒糖准备诱拐小孩的坏人吗?
她抬眼观了下那个受伤的男人,他已经转身走向不知何时停在那儿的车,而车门已经打开等他上车。
感觉十分没诚意耶!这就是英国的绅士?
再看了看眼前努力表示善意的男人们,韩衣非扯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回应。微笑是国际共通的语言嘛!然后递出早早放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寄宿地址。
“谢谢。”她笑著说出自个儿最流利、最拿手的一句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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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把那个倒楣被他牵连的女人丢到脑后,安德鲁在保镖的簇拥下回到他在伦敦市区的公寓。
“快去请欧瑞尔医生过来。”将雇主小心放上床,狄肯立即交代手下。
床上的男人闭著眼睛,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不必。”
“特洛许先生,你的伤口必须立刻清洗包扎。”狄肯不理会雇主的命令,转身又下了一连串命令。
长久的相处,他懂得选择性遵从命令。
“小伤而已,屋里有急救箱。”安德鲁坐起身,直直地盯著愈来愈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随身保镳。
“那是不够的,阁下。”狄肯温和但坚定地反驳雇主。
听到狄肯的称呼,安德鲁微微皱了下眉,他不喜让人尊称“阁下”,但这似乎从他出生以来便注定了,即使他没有继承母亲那边的爵位,“阁下”这个尊称还是会跟随他一辈子,除非他声明放弃,将爵位还给女王。
不是没看见雇主眉间轻微的波动,但狄肯视而不见,继续道:“阁下,对于今晚的骚动是否有个底?”
他这位雇主很会树立敌人,自他接手三年以来便遇过不下五十次这种“小警告”。狄肯提醒自己时时谨记前任保镳的下场——殉职。
安德鲁冷淡且千篇一律地答道:“丧家之犬,不值得我费心揣测。”
狄肯闻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种态度不树立敌人才奇怪。
“狄肯,欧瑞尔医师来了。”
被紧急从温暖被窝里拖出的老医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咕哝著靠近床边。“阁下,你该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瞧你身上的伤疤,不清楚的人会以为阁下是军火贩子。”
他的祖父、父亲,一直到他三代都是特洛许家族的家庭医师,安德鲁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除了下对上的敬畏,欧瑞尔老医师对他更有一份超乎主雇的情感。
“男人不会为身上的伤疤大惊小怪。”
肩上、臂上、腰间各有一道深浅不一的刀伤,欧瑞尔医师仔细清洗、消毒、上药、包扎,而后在一旁的水盆里洗去满手腥红。
“这不是大惊小怪,是爱惜自己。”
安德鲁就是太固执、太死板,太不会为自己著想也为他人著想,才会惹来大大小小的报复。
“听说你上个月到亚洲去接‘他’?”处理完毕,老医师不经意地提起安德鲁心中的禁忌,“‘他’不回来?”
明知故问。欧瑞尔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没回来,所以安德鲁才会如此浮躁。
闻言,安德鲁本就没啥表情的脸更是刷地降到冰点,冰冷而愠怒。
这趟亚洲行,他本想接回兄长,但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状况。他明了兄长心中的想法,也愿意给兄长时间考虑,但同时却也对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价值产生了怀疑。
过去所认同的一切,正一寸寸剥落,他所看见的、致力追求的,其实并非全部。
那他自己呢?他致力追求的目标是否不变?
安德鲁无法,也不知道该向谁说出心中的翻腾与疑惑,只能日渐阴郁。
他的过去全为了“特洛许”,一直以来都是,将来也会是,可如今他却不那么确定他的方向?
无可否认,兄长自由放任的生活态度与想法深深撼动了他世界中唯一的真理——特洛许,那唯一的真理似乎不再稳固。
“安德鲁,人各有志。”老医师叹气道。
安德鲁几乎是死命的崇敬他的大哥,他的存在从来就只是为了特洛许的未来、特洛许的发展,所有的行动指标不是为了大哥就是为了特洛许。
他这个家庭医师没资格说什么,但一路看下来却是心疼哪!
特洛许的老大很能调适自己,也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从不担心老大;反观老二,精明干练、举止得体,却是特洛许家族中他最担心的孩子……
听到老医师的话,安德鲁扬了扬眉,没说什么。
“阁下,护送那位小姐回家的保镳回来了。”狄肯报告道,“阁下是否有事相询?”
每当狄肯想抗议什么,比如他又负伤,便会用怪里怪气的腔调唤他“阁下”,安德鲁早已经习惯。
可医师都包扎完毕,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看出雇主眼底的疑问,狄肯不吝于解惑,用著不赞同的表情说:“一位绅士不会把因自己而卷入风波的女性丢下不管。”
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他只想尽快把爱逞强的雇主带回公寓包扎,但事后想想,雇主对那位女性的态度未免过于冷淡。
“她已经平安回到家中,我想这就足够了。”安德鲁不以为在那种时间还在外溜达的女人会是什么良家妇女。
这下连欧瑞尔都板起不赞同的脸,掩脸悲叹,“阁下,那位小姐是因为你才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你怎能这么说?啊,我大英帝国的绅士之风荡然无存啊!”
“难怪贵族的评比跟小摊老板同列第四名啊!”狄肯跟著一搭一唱。
安德鲁瞪著眼前两个唱双簧的家伙,“那么请问两位我还要做些什么?”
“这还用问吗?”老医师像是惊讶于他的无知般睁大双眼。
狄肯接著道:“依照我的想法,阁下至少要带个礼物上门拜访,请对方原谅阁下无礼的行为。”
“没错没错,想想一位小姐好端端走在路上却被一个满身血迹的陌生人夹至树丛躲藏,一定吓坏了哪!”
刚才送他来的保镳已经将事情经过都告诉他了。
“而且事后连一句关怀的慰问都没有得到。”
“什么?”老医师震惊地张大嘴,“连一句慰问都没有吗?安德鲁,你何时变得这么铁石心肠?难怪其他国家的人都认为英国贵族是冷冰冰的人型看板!”
“是这样吗?”狄肯望向老医师,“我以为是冷血无情又古板不知变通?”
“那不就是人型看板吗?”老医师回答,“是我大英帝国的招牌之一。”
安德鲁闭了闭眼,“我知道了。”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所以?”见达到效果的两人异口同声问。
“联络哈利,挪出一个时间,我会亲自登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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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下午要去大英博物馆,你要跟我们一组吗?”是那组第一天就把她弄丢的台湾同胞。
“哦,我还没决定要去。”
“不去很可惜耶!”
“再看看。刚刚的班测验有点糟糕,没心情。”
“拜托!我们是出来玩的,那么Care成绩做什么?英文啊,会讲就好。”
“再说吧!”
“哦!改变主意了再Call我们,掰掰!”
三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走开,隐约还听到“真是一个怪人”,让韩衣非摇摇头。
她报名的是半自助的行程,在伦敦要待两个月,然后再转去爱丁堡大学。只可惜当初时间没算好,八月的爱丁堡国际艺术节得先从伦敦赶过去一趟。
伦敦苏里大学很漂亮,交通也方便,虽不若其他名校响亮亮的头街,不过反正她是来学语言的,不会差太多。
漫步在校园林荫下,浅浅的阳光从叶隙间洒落,是她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刻,有种很浪漫优雅的气氛,光这种台湾找不到的浪漫古典就不枉她花大钱大老远跑来这里了。
“韩,晚上我们要去看歌剧,去不去?我们顺便帮你买票。”迎面而来的是同班的西班牙同学。
老实说,就是这组西班牙同学让她敢开口说英文的。
看他们操著一口腔调浓厚又破烂的英语却还兴致勃勃地大发议论,就让她打从心底也跟著涌现无限勇气。
唉!她可是花了大钱从亚洲飞过来耶!不捞一点回本怎么可以?老师薪水领假的啊?就是弥补他听一天破英文的补偿嘛!
韩衣非做好心理建设,便也学习西班牙同学的精神,积极发言。
她本来听力便不错,现在更是进步神速,只不过读写还是一般破烂。
“哪出戏?”韩衣非微笑地问。
“我们要看歌剧魅影。”皮肤黝黑健康的男同学说道。
“哦!”歌剧魅影她听很多次了,可还没去过现场……
“不然也有悲惨世界可以选。”
“嗯……歌剧魅影好了。”这个她比较看得懂。
“那我们要约在哪里见面?”
另—个女同学玛歌开朗地笑道:“干脆韩你下午跟我们—组就好了嘛!下午要去看埃及区耶!”
她阳光般亮丽的笑脸极有魅力,走在路上每每引得男性回头贪恋,实在看不出来她反倒还比自己小了好几岁。
“埃及区……喔,是博物馆哪?”韩衣非偏著头想了想,“好吧!那我们现在先去吃饭。”
“好啊!”玛歌说著就伸手揽过她,热情的天性表露无遗。
“今天吃中国菜好不好?”
“好呀、好呀!”玛歌举手表示赞同,“那我们就去Gerrard St.那里的中国城,然后再去博物馆。”
“顺路吗?”好像地铁有到,不过会不会反方向啊?
玛歌大笑拿出随身携带的旅游手册,翻开早已画得密密麻麻的内页,“同方向,安啦、安啦!”
西班牙文的旅游手册,她也看不懂哪!
“玛歌在西班牙就计划好久了。”另一男同学卡朗说道,“韩,你要介绍我们好吃的中国菜喔!”
“那有什么问题。”韩衣非拍胸脯保证。
“嗯嗯,走吧!”玛歌迈开步伐,“韩,明天下午的自由活动你要做什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Baker St.?”
伦敦的阳光凉凉的,洒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炽热,让韩衣非这个南国来的乡巴佬终于了解为何欧洲人会喜欢做日光浴。
实在很舒服哪!
不过她可不敢像他们一样大大方方地穿著泳衣就躺在公园做日光浴。
“Baker St.?”那是景点吗?
“哎呀,韩,你没做功课喔!”玛歌笑说,“Baker St.就是那个221B啊!”
“221B?”
“玛歌,你就直说嘛!”卡朗道,“就是Sherlock Holmes啊!”
韩衣非还是不懂,“是什么?”
西班牙同学们一脸不敢相信,“韩,你不知道Sherlock Hdlmes?”
“是什么?”韩衣非皱起眉来。
“那Sir Arthur Conan Doyle?”
“谁?”Sir?怎么又冒出一个Sir来?
另一个男同学奎洛抬手在头上比了个三角形,又在嘴前比了个拿东西的姿势,“就是这个,小说人物。”
“小说人物……”韩衣非疑惑地瞪著卖力表演的奎洛。
“啊!”她一击掌,“福尔摩斯!”
“对对对,呃,韩,你真的了解吗?”
“知道知道,还有一个华生对不对?”直说福尔摩斯就好了嘛!
西班牙同学呼出一口气,又突然笑出声来。真有趣。
不同语言之间的沟通真的挺有趣的,尤其他们的共通语都不怎么灵光的时候。
“那韩你明天下午究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Baker St.?”
“我是很想去啦!不过要先陪我寄宿家庭的女儿去买件礼服。”
“为什么要买礼服?”
“好像受到一个不得了人物的邀请,听说是贵族耶!”真是稀有的人种。
“韩,你的寄宿家庭这么有来头啊?哪像我们好普通喔!”玛歌羡慕地说。
韩衣非搔搔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自她第一天惊险刺激的度过,还劳烦人家动员来找之后,她在寄宿家庭成员面前就感到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史密斯夫妇不介意,不过她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人多好玩,那我们也一起去好了,买完衣服我们就可以一起去Baksr St.了。”玛歌非常喜欢这个看来小小的亚洲人,脾气好又漂亮,自作主张地下了决定。
“呃……好吧!”希望艾莲不会介意。
不,艾莲应该会很高兴,因为又多了三个人听她炫耀那张请帖吧!
她很喜欢和善的史密斯夫妇,不过对于他们的女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