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念飞没有按门铃的习惯,他都自己开门进来,爸爸更不可能在念飞不在家的时候来访。
会是工作室的员工吗?大概是因为她不接听电话,所以直接找上门来了。
「不是说好把工作室让给……」刚一开门,黑海苍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眼前,裴昕妤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处理。
「你真的住在这里!」黑海苍侧身自行进屋。
黑海苍安然自在的彷佛回到自己的家里。
「我没猜错,你还是钟爱这里。」他跷起二郎腿,安安稳稳的坐在客厅里。
裴昕妤手足无措。「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不是说过你暗恋我好久吗?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也开始体会你的心情,时常在别墅里望着这里。前不久还在纳闷,为什么会整修这个地方?遇见你之后总算想通了。」
裴昕妤的心暖暖的,他是否在暗示他没有忘记她?
黑海苍从来没见过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所认识的她一直都是个主动、前卫得过火、嚣张跋扈的人。
如果十二年前的她就是这副模样,相信他们不会分开这么久,他也不至于将她当成另有所图的女人。
他那抹似笑非笑的模样,彷佛回到从前,越发令她不安。
「你想做什么?」
黑海苍并不做正面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它,「这是你设计的?」既然做的是室内设计,想必出自于她的手笔。
「嗄?喔……对!」
他带给她的打击非常大,以往率性而为的叛逆,如今已经不复见,如今她是一个正常且带有一点惊吓的女人。
「坐下呀!这是你的地方,客气什么?」
裴昕妤这才发现自己远远的站着,像是小员工看见大老板一般的战战兢兢。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所适从,她惊慌的说:「我去煮咖啡。」
他没有阻止她慌乱的逃离客厅。
她真的需要时间与空间平抚紧张的情绪。
而他也一样!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锅碗瓢盆也匡啷作响,没多久,她颤抖着手端来咖啡到他面前,却一不小心地洒在他身上。
白色的衬衫染上了咖啡,贴住他强壮结实的胸膛,裴昕妤暗咒自己一声,急忙将他拖往浴室。
她拿起架上的毛巾,想擦拭衬衫上的咖啡渍,擦了几下才发现自己的愚蠢行为。
「对不起。」
他这一身脏污绝对出不了她的家门。
「先拿一条干净的浴巾给我。」黑海苍想缓和她的紧张。
裴昕妤快步的往卧房跑,不一会儿,她拿了一套休闲衫过来,刚好看见他脱掉衬衫。
「你干什么?」
裴昕妤戒慎的眼光,让他想起多年前,她对她自己下药的事。
其实黑海苍只是想把自己清洗干净,但她的表情让他大不悦。
一直以来都是她对他为所欲为,这时候她倒害怕了!
「洗澡!」说着,又当着她的面脱下长裤。
「你……」裴昕妤脸红的转身想走,却被黑海苍一把拖进浴室。
他存心戏谑她:「陪我一起洗,要不,帮我擦背也行。」
黑海苍打开莲蓬头,没两下,裴昕妤全身都湿透了。
蒸汽薰出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炫惑了裴昕妤的知觉,这副她曾经不择手段得来的壮硕身躯,如今近在咫尺,她还能坚持自己爱的人是卫子飞吗?
不!
也许当初她爱的人是卫子飞,但是她爱的那个卫子飞就是他呀!
这突来的认知让她绯红了脸,不知不觉的将头靠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重温有怀抱可依靠的美妙。
不过才一会儿,她马上推开他。
但是黑海苍的动作更快,「别动!」他那两泓深不可测的柔情秋水一瞬也不瞬的凝望着裴昕妤,看得她忐忑不安。
「我要去换衣服。」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我说了,别动!」他拉着她的手往他的小腹探去。
裴昕妤就像被烫到,快速的想缩回手。
黑海苍低吼一声,不让她的手离开火热的欲望。
现在他才知道,为何每当他搂着林如襄那玲珑的身躯时,引发的总是只有渴求发泄的冲动,而事后,他不会再想起任何点滴,甚至林如襄不再来找他,他也绝不会想到要与她耳鬓厮磨。
原因就在他所有的思念都给了裴昕妤,所以在别的女人身上,他不懂得思念两个字怎么写!
她无法抗拒他的男人优势,只能在他手掌的强迫下握着那根火热。
黑海苍的欲念骤然升起,迅速的吻住她的唇,双手扯开她的衣服,大手向胸衣内探去。
昔日自己胆大妄为的不堪浮出脑海,那件她亟欲忘怀的事一下子全冲上脑门,她抗拒那样的事再发生。
「不要!」
她的拒绝让他的自尊受到打击,他用先天的优势将她往墙壁压,接着以身体圈住她扭动的身体,并且动手卸下她的衣物,老实不客气的在她身上来回抚摸。
「你不要这样。」她此时竟然在回想,多年前她怎么会有勇气去勾引他?
看着胸衣底下的眩人雪峰,他早已经忘了自己要好好重新追求她,心里想的是如何享受这渴望已久的美丽。
「不要怎样?」他抚弄着她敏感的地方,这才发现,原来她也非常的渴望。
「这样吗?」
心理与生理不受同一个大脑控制!裴昕妤这样说服自己,将生理的渴望合理化。
他并不是存心要挑逗她,而是想重温自己的肌肤贴着她肌肤的感觉,谁知生理的欲望竟一发不可收拾!
他打横抱起她向卧房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后,黑海苍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狂暴而激烈的亲吻着她,甚至将舌头伸进她的嘴中,深深的探进她的敏感处;深深的吻着她的脖子、她的颈窝;挑逗的手,火热的抚摸着她的浑圆,爱抚过她全身的敏感地带。
裴昕妤很快有了感觉,甚至无意识的申吟出来,整个人酥酥软软的,全身像被放了火一般,那麻酥酸软的战栗感让她忍不住轻轻的颤抖。
黑海苍有股释放情欲的快感,到现在他才知道和自己的情欲拔河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对手一点也不肯合作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像一个思春期少年般的兴奋,想要她的念头,此刻千军万马也挡不住。
火热的欲望在两人之间越烧越旺,裴昕妤被他紧紧拥着,听见他的喘息、感受他的高昂欲念,她觉得这是一个幸福的梦,但愿她永远不要醒来……
***
裴念飞回到家,客厅里黑漆漆的,音响的电源没关,饭桌上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裴昕妤是个非常尽责的妈妈,从来不曾让家里生锅冷灶没饭吃,即使再忙碌,她都以他为重心,今天的情况很奇怪。
唉!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本来外公约了他去爬山,结果来了几个老朋友,拖着他下棋。接着他想到卡拉OK唱歌,结果人满为患。
裴念飞懊恼极了!
好好一个假期就这么泡汤了,既然诸事不顺,干脆回家算了!
「妈……」
奇怪!怎么静悄悄的?
裴念飞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鲜奶就口而喝,又对着房间的方向叫了一声:「妈——」
依旧没有人回答。
算了,先喝些牛奶垫垫底,也许待会儿妈妈就会回来。
他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翻着杂志。
忽然,耳朵里听见一些声响,似乎来自裴昕妤的房间。
裴念飞本以为是隔壁邻居的声音,但细想了一下才哑然失笑。他忘了这是别墅,不是公寓,最近的邻居离他家少说也有十公尺,哪来的邻居说话的声音?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清楚。
好像是裴昕妤的声音,而且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
妈妈在家?
裴念飞想也不想的就打开门。「妈……」
眼前的情境让他无法接受!
裴昕妤光裸着肩膀,裹着被子,头发凌乱、表情尴尬……
裴念飞虽然未成年,却是个早熟的孩子,又在民风开放的美国长大,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刚才曾经发生什么事。
「你们……」他无法接受的关上房门,三步当作两步走的跑回客厅,一颗心无法平复。
难怪她不想与父亲复合,难怪她不准他去找父亲?
裴念飞对裴昕妤的行为十分不谅解,她有什么事可以拿出来商量,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们母子一向亲密、无话不谈,现在他有被骗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裴念飞看见那个男人走出来。
为什么他觉得这男人很眼熟?
黑海苍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青春洋溢的大男孩,那股帅劲让他莫名其妙的吃味,要不是他一脸稚气,黑海苍还真会误会他是裴昕妤养的小白脸。
黑海苍似乎有所觉,锐利的眼光让裴念飞不自在。
黑海苍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裴昕妤。
「他应该不是你已经拿掉的那个儿子吧?」
虽然他很肯定这个男孩就是他的儿子,因为极其相似的容貌,让人不容错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裴念飞看见母亲脸色苍白,担心的叫了一声:「妈。」
裴念飞的这一声妈,确定了黑海苍的想法。
「你是昕妤的儿子?叫什么名字?」黑海苍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
「我叫……」
「念飞……」裴昕妤打断儿子的回答,才惊觉自己已经泄露了儿子的名字。
「念飞?」黑海苍咀嚼这个名字。「为什么叫念飞?」不是该叫念苍、念海之类的吗?
「因为……」
「念飞,别多嘴!」裴昕妤再次打断裴念飞的话。
黑海苍不满裴昕妤阻止裴念飞说话。
「怎么?他名字的典故见不得人?」
年轻的裴念飞不懂什么叫激将法,血气方刚的中了黑海苍的圈套。
「谁说我的名字见不得人?因为我妈太爱我爸爸,所以要时时刻刻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