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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扬我心 第四章

  “如果你留下她,徘谋说不定会向我们要人的。”敖烺懒洋洋的饮着深红色的葡萄美酒,状似漫不经心的他,两眼却锐利地望着远处校场的练军。

  他并非是要海扬波离开,但是他也得提醒敖焯别为了那个粗鲁的姑娘而乱了阵脚。他实在有些担心敖焯,这两日的模样,太散漫了,成天只想着替海扬波想办法!他幼时立下的鸿图大业至今好像不再重要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是没错,但在这节骨眼,他这做兄弟的实在害怕。

  “她在我们这里也有好几日!也不见吐番那边有什么举动。”敖焯凝望着远方,心思却在府里那野丫头身上。

  “那是因为徘谋受了伤,顾不得她。”敖烺白眼还没翻完,又想到坏点子。“说到徘谋,我们何不趁着他受伤的机会,派杀手暗杀他?或许能够更快将吐番赶出敦煌。”

  “已经派了,不过如同前几次,都失败了。”

  原来敖焯在被情感冲昏头之际还做了点事。敖烺欣慰的想着。“那么再派人去试啊!”

  “我在想海扬波她娘还没找到,杀了徘谋是否不妥?”他已答应海扬波,但这几日他放人去的探子却毫无消息她娘不知道被关在何处,他甚至担心她娘早被心狠手辣的徘谋杀害,但他又怎么敢告诉她这个可能?

  敖恨铁青着脸把酒杯甩掉。“喷!你满嘴海杨波、海扬波的,我倒是想请问你,何时要娶亲啊?”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敖焯扬起深红色的粗眉,霸气浑然天成。此时的他无人敢惹。

  偏偏敖烺不吃他这套。“我说出来后你可别否认,我看你啊,是爱上了那兴风作浪的小丫头了。”

  “你胡说什么?”敖焯粗声骂道。

  “咱们俩做兄弟二十几年了,你的一举一动做弟弟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七了,早过了成亲的年纪,怎么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就算你不像我纵于声色,但你总也是个男人吧!多少女人明着暗着对你投怀送抱,怎么你全都没看见?还是你根本不想看。

  “那是因为我挂心光复敦煌,那些情爱之事我无暇多顾。”心头有些烦闷,敖焯仰首灌下猛烈的烧刀子。

  听到他的回答,敖烺得意的笑了。“这就对了,你现在除了敦煌之外,心中可还挂记着什么事?”

  敖焯恍如雷击。若非敖烺提醒,他还没发现呢!

  什么时候起,他做事时还会想到另一个人,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小丫头,而且还为她牵肠挂肚的。这是怎么回事?

  “不,你误会了,只是因为她是汉人,若是不帮她我过意不去。”他一直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但今日说出口却带了一丝心虚。

  “强辩。”敖焯毫不客气的回嘴。“那我再问你,现在我们有机会杀了徘谋,你却为了海扬波而迟疑!到底敦煌与海扬波两者之间孰轻孰重”。嘴硬的家伙!今天他非要敖焯亲口承认才甘心。

  “自然是敦煌重要了。”敖焯赏了敖烺一道冷硬的白眼,嫌他惹人厌。

  “哦!”敖烺压根不相信,拉长了语气,分明是想惹火他。

  敖焯也不负他的期望,冒火地扫掉一桌子的东西。“行,我承认,我是太在意她了,那又如何?”

  “在意。”敖焯冷笑不语。

  这个男人嘴巴真硬,闪闪躲躲的,连个“喜欢”都说不出口。

  同样是兄弟,怎么两个人的个性差异如此之大?他在爱上妻子之前是无粉味就浑身无力,“爱”这个字是他成天挂在嘴边的,而敖焯却几乎不近女子!连喜欢上人家都不肯承认。

  “那么她的事交给我来办,你只要专心在练兵上就行了。”敖烺邪气的盯着他,抓住了他的弱点玩弄他。

  “不!”敖焯扬声反对。

  “为什么不?”敖烺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算计。

  “海扬波是我带回来的,我自己会解决她的问题。”把海扬波交给敖谋?他实在不喜欢这个主意,他怕海扬波会被敖烺迷住,怕海扬波不再想要依靠他。

  看他被逼到死角,敖烺朗笑起来。“我说你,真可惜瞧不见自己的脸,唷,像极了老婆被人抢走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敖焯越想强装镇定越是心慌。

  认真看着他,“只要你承认了我就放过你。”

  “没什么好承认的。”敖焯问声说着,眼神却越加的不定,辽阔大地却无他可以着眼之处。

  敖烺微微侧头看向敖焯的身后,趁着敖焯把自己逼得心慌时对他身后的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然今天我就以兄弟情份相逼,你若是不将海扬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们兄弟情缘就只到此。”他又赶忙对敖焯身后的人使眼色,不许敖焯身后的人开口,免得坏了他的好事,他玩得正过瘾呢。

  “你在胡说什么!你爱上玄素心时,我虽然不赞成却不会这样百般阻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敖焯气得咬牙切齿,被这个头脑机灵又口齿伶俐的弟弟给逼得快要举剑自裁了。

  敖琅无赖的笑说:“我只是要你承认一个事实罢了。”

  “承认什么?”敖焯的声音听起夹像是快发疯了。

  “你是聪明人,自己清楚得很,不用我多说,这种话也不是我该说的。比再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他就要一棒打死这个驽钝的男人敖焯批紧薄唇不语。

  “说啊!说啊!”敖烺期待的怂恿他。“大哥,反正这里又没人听得见你承认那件事,你只说给我这弟弟听嘛!没关系的。”

  “行了,我承认我喜欢海扬波,我喜欢她,这下你满意了吗?”敖焯抛开一贯的拘谨放声大吼。

  敖烺不禁狂笑。“满意极了。我想你身后的两位姑娘也很满意。”

  他身后?

  敖焯呆在原地,没有勇气转身去面对那可怕的现实,更期待是敖燠在耍他。只可惜嘹亮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希望。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海扬波没料到会听见敖焯说出这种话等不到他转身,她绕到他面前狐疑地望着他,猜想他是故意耍她的。

  可是,如果他是戏弄她的,现在也该一脸得意的狂笑、然后把她损一顿啁但他却两眼发直,整张脸抽搐不已,还渐渐浮起了怪异的红色。

  跟着绕过来看敖掉的玄素心则是错愕的瞪大了眼,因为她看见了一个难以相信的事,那皮粗肉厚又不知情爱为何物的敖焯,他居然……居然害羞的脸红。

  *  *  *

  玄素心举着手中的美丽衣裳对海扬波浅笑。“如何?”

  “嗯。”海扬波点点头,不解的看向眼前这位有点冷艳却又待自己极为亲切的姊姊,“这是姊姊的衣服?”

  “不,这是敖焯叫人替你做的,他不好意思见你,就要我拿来了。”真是的,没想到赦焯也懂得怎么讨姑娘欢心呢!

  海杨波愣住了,一时没想透。“他为什么不好意思。”是啊!好几日没见到敖焯了,他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

  玄素心召不住咯咯发笑,“你真不懂吗?他是因为那天说的话让你听见了在害羞呢!”

  海扬波无言以对,许久后才开得了口。“得了,他是寻我开心的。”

  “是啊!要人替你制衣也是寻你开心。”玄素心不让她再逃避下去,明白的点醒她,“我认识他不算久,但我可从没见过他专心看过哪个女人,更别提他替哪个女人做衣服了。”

  “啧!又不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海扬波嘴里这么说,脸却越垂意低。心中没有因玄素心告诉她的事实开心,反而觉得压力越加沉重,她怕那种感觉,怕和敖焯有太深的关系。

  玄素心被她的话逗笑了。“他那莽汉子粗手粗脚的,他做的衣服能看吗?”男人嘛!一碰到女人的事情总是一脸不自在,但恐怕硬邦邦的敖焯会是其中翘楚。

  原本困窘的海扬波想起高大的敖焯拿着这轻薄衣料一脸无措的样子也笑开了。“也对。”

  “来试试看吧!这件衫子好美,他可是请了敦煌的名织替你赶制的,价码可不低,改天我也要向我相公讨一件。”玄素心拉着她去更衣,她能做的就是点醒海扬波,但她是否愿意接受,就全看她自己了。

  倒是敖焯,看他平时指挥军队冷静从容,这两天只要跟他说起“海扬波”三字,他马上就一脸不自在,听敖烺说,他到现在都还在生敖烺算计他的气呢!

  “哇!好美。”望着穿上新衣的海扬玻,玄素心轻叹。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敖焯会如此轻易就沉迷了。

  海扬波摇摇头,“姊姊你才美呢!”她心里突发奇想,当敖焯看到她这身衣裳时会怎么说,不自觉喃念,“敖焯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定会损我一顿。”

  玄素心微笑的凝想一会,决心插手他们之间。“扬波,我问你,你可喜欢敖焯?”

  海扬波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回答。“问我这做什么?”她压根没想过,而且她还是相信他那日的话不是发自内心的。

  “我是替敖焯问的,他自己这么闷,那天我们听到的话可是让敖烺给逼出来的,否则他根本不会说。”纵使敦煌有无数佳人对敖焯颇有好感,但他从前只专注光复大业,根本无暇谈情说爱,而他这害羞的性子恐怕也是改不了的。

  “那就对了,他肯定是被敖二爷逼着不得不说的。”

  “难道他一点都不讨你欢心?那当你落难心生恐惧时,又为何只想到来找他?”她到底在怕什么,还是说她根本不喜欢敖焯?玄素心静静在心底猜测。

  “我根本不记得那时的事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或许因为他是我唯可以依靠的人吧!”否则她找不到其他解释了。喜欢他?每回他们见面一定吵嘴,他不可能会对她有兴趣,而她也不会喜欢上那个臭男人的。

  玄素心为敖焯感到伤心。原来他只是海扬波的利用品,他的作用就是“依靠”吗?

  如果让敖焯知道,他一定会很难过吧!但她苦猜得不错,他一定还是很乐意让海扬波利用的。

  望着玄素心沉重的脸色海扬波担心了。“姊姊,你生气了吗?”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玄素心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此时敖蜻寻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海扬波,笑了起来。“嗯,敖焯花了大把金子替你妆扮一点都没浪费,也难怪连徘谋都对你情有独锤,果然颇有姿色。”

  他这席话说得海扬波一脸不自在心中更是起了愧疚。她知道敖焯为她花了不少金子,她不该享受这些礼遇,她根本还不起啊!

  敖烺望着她不安的神情,用眼神询问妻子,玄素心泄气的对他摇摇头,“我正和扬波说到敖焯喜欢她的事呢!”

  敖烺不解的蹙紧训眉。“哦?海姑娘你该觉得得意,敖焯活了二十七载,这可是头一回喜欢上女人呢!”

  “请你别再这么说了,我觉得不妥。”海扬波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她和敖焯凑成一对?”

  “怎么了?”敖烺坐下,亲切的问她。看来她的确无法接受敖焯呢!他还以为她有点喜欢敖焯,但她居然否认了,难怪妻子会垮着脸。

  “我想敖焯那日的话是给你逼出来的,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否则他又怎么会避我好几日?”

  “他不好意思嘛!”这么浅显易懂的事还要他说明吗?

  “我看他是怕被我误会,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会避着我的吧!”敖焯说过了,她粗鲁得紧,想来他一定喜欢像玄姊姊这样美丽而优雅的女子,可她不是,她只是一名打铁匠的女儿,一般的市井小民,虽然出入吐番皇宫,但她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而敖家是敦煌的贵族!敖焯长得也不差,肖定也有不少名嫒闺秀喜欢着他,她拿什么跟那些贵族千金比呢?

  “这话我也告诉她了,可是她就是不信,我也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玄素心叹气道。

  敖烺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容。“海姑娘,你认识敖焯多久了?”他不信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会说不过她。

  她很认真的算了算。“唔,一个多月吧!”

  “那么你想我认识他多久了?”他笑得更温柔了。

  “自然二十多年了。”海扬波给他一个白眼,嫌他无聊。这种事也问,以为她真的很笨吗?

  敖琅点点头,“嗯,我再问你,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

  “还用说,自然是你喽!”海扬波来回看着他们夫妻俩,感觉自己正被他们算计,怪可怕的。

  “那就对了。做弟弟的我不会害敖焯,而且还想帮他,他最让我看不过去的就是他太死板了,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今天他好不容易在意一个女人,甚至连他专注了这么些年的事,都因为你而迟疑,你想,他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海扬波明明听懂他的话,却仍在装傻。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敖烺收了笑容,锐利的眼神今她想问躲。

  “我……”

  “敖焯为了你,将原本要刺杀徘谋的行动都停顿了,因为他担心若是杀了徘谋,会查不到你娘的下落,这几天我的美人儿老往你这儿跑没空陪我,也是敖焯央求她来陪你的,因为他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会无聊。”

  “他那粗心大意的人哪会想这么多。”海杨波压根不相信。敖焯真的做了这些事吗?可是……好难想像呢……

  “难不成找到乌斯亚,把他带回来这种事会是我做的?我可没这精力。”这舌头嘴硬得紧,她的嘴角明明漾出笑意了,却还在逞强。

  “乌斯亚。”诲扬波的眼亮了起来。

  “他正在大厅呢。”敖烺这话简直是对着海扬波的背说的,开心的她早迫不及待的跑去找乌斯亚了。

  “我有点担心。”玄素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怎么开心的说。

  “怎么了?”敖烺将爱妻抱到膝上,微笑的问。

  “扬波对我说了,她那日会来找敖焯就只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喜欢她这么说,好像敖焯对她而言只是个能利用的人,如果徘谋没有抓走她娘,她是否不会想到敖焯。”

  “但是她若心里没有敖焯,又怎么会记得他?或许她年纪小,情窦未开,但我想敖焯还是有机会的。”敖焯对女人的方式虽然不算高明,但他呵护海扬波的心太明显了,敖府谁都看得出来,就海扬波自己没发觉。

  “敖焯为了扬波做了这么多,万一他真正爱上她后才发现是自作多情,那他的心肯定会很痛,尤其敖焯又是那种闷性子!伤口肯定很难复原。”玄素心已经替他们两人作了最坏的打算,她喜欢海扬波,只担心海扬波是来伤敖焯的心的。

  敖炼想了一会,最后率注的耸耸肩,“那么就任他们自己去闯吧!到最后就知道月老的红线是否牵住他们两人了。如果受了伤,我相信敖焯会熬过去的。”

  他对海扬波心的归属很有信心的,光是看到她刚才那抹窃笑,他就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只是她还在抗拒着自己的心,才会闪躲着不肯承认,只要敖焯努力,他不信海杨波逃得过敖焯的手掌心。

  只要是他们敖家人想要的,什么都逃不过,更何况只是一名小女子。

  *  *  *

  “乌斯亚!”海扬波的呼喊声由远而近,原本与敖焯正在谈话的马斯亚欢喜的起身,等着她到来。

  “我还有点事!你们聊,我先回避了。”敖焯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他急匆匆的要离开,却和朝大厅冲来的海扬波撞个正着。

  他抬手护住获进他怀中的柔软身子,退了两步才稳住自己和她。“走路不长眼啊!”

  海扬波揉着鼻子抬脸瞪他,“明明就是你挡路,别把错往我身上推。”

  几日不见,她还是这副莽撞样。敖焯宠溺的摇头叹气。

  “乌斯亚来了吗?他在哪里?”海扬波似乎不在意她和敖焯之间前几日的尴尬,急着要见她的侍从。

  “我不就在这吗?”乌斯亚在一旁笑说。原本他还对敖家兄弟向他的保证存疑,但现在看海扬波精神好得很,他确信让她待在这里会比在皇宫来得好。

  “啧,你挡住我的视线干什么,大逆不道的家伙。”海扬波推开敖焯,还对他的高大身材有所抱怨。

  “你。”敖焯好气又好笑,他正要回嘴,却见海扬波掠过他抓着乌斯亚问东问西,忘了他的存在,他略显落寞的收回笑容,转身往外走。他们两人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他这个外人还是回避得好。

  “敖大爷请留步。”乌斯亚可不让他离开,扬卢留人。

  海扬波一脸莫名的来回看着他们,“什么事要他在场?”

  “有关你娘的下落。”乌斯亚早在前几日就和敖家人联络上,他也知道海扬波在敖府,心想她的安危暂时不是问题,就放心留在宫中搜寻海扬波的娘亲。

  海扬波惊讶的睁大双眼,“是吗?你找到她了?她还不安吗?”

  “她很好,只是徘谋的手里看她看得紧,我没法救她出来。”

  “笨蛋,连个人都救不出来。”海扬波不满的骂着,然后她嘴角一撇,”算了,我自己回去找娘好了。”

  乌斯亚早习惯她的粗言恶语,所以能够听而不闻,他望着站在门边局促不安的敖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没办法的,所以就请了敖大爷帮我。”

  “他?能帮什么忙?”海扬波侧脸看向敖焯,却正巧接触到他有点怪异的眼神,她吐着舌垂下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他的眼神害她想起那日的馍事。

  都怪玄姊姊和敖慎啦,害她都快要将他们的话当真以为敖焯真的对她有意呢!

  “我会留在宫里,虽然救不出你娘,但我会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徘谋和鄂图正忙着你争我夺,暂时没空理你,你就乖乖留在敖府,别回去了。”马斯亚向她交代他刚才和敖焯讨论的结果,他们有共同的想法,海扬波回去的话只会出乱子。

  “可是我不管,我要回去。”海扬波夹在两名男人之中显得更加脆弱,但她迟疑一会后仍旧坚持己见。

  “回去做什么?”敖焯闻言瞪眼走向她。早该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是想气死他吗?

  “起码和娘接近些。”她的心因为他的接近而狂跳,却又遏阻不了心头的悸动。

  “没好处的,难道你不怕哪天又被徘谋缠上,或是有杀手要杀你?”

  海扬波咬着下唇,明知自己应该听他们的话,可是冲着敖焯的坚持,她偏是不愿。“反正我要日去。”

  “我这儿真的这么不好?”敖焯闷声问她,他似乎坚强实则脆弱的心又被她无意伤到。

  “是啊!敖大爷这里有吃有住,大家又疼你,留在这里比较好,我们向你保证,一定会将你娘平安救出来的。”乌斯亚也劝着她。

  “不是不喜欢这里,只是。她急了,拗着件子抽抽噎噎,急煞了两名大男人。

  “我自然是想顺着你,但是你日去有何好处?只要你娘救出来,我就让你离开,你说好不好?”敖焯捺着性子哄她。她什么也不说光顾着哭,他这样一个粗心的男人哪知道她哭成这样是为哪桩事?

  “你别让敖大爷为难了。”乌斯亚见敖焯对她极为容忍,是海扬波实在太任性了,如果是他,早把这丫头丢土门外,哪还像敖大爷这样细心照顾她,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可是我……”她仍旧哭个不停。

  “你就说吧!是怎么了?”敖焯几乎在哀求她了。

  “我不喜欢你……”她的话昆被梗住了。

  敖焯闻言深受打击,他苦着脸,哀焯自己被她拒绝的感情。原来她是不希望被他缠上才不愿意留在敖府。

  “既然这样,我不来打扰你就是了,你在敖府里保证看不到我,这样你总愿意留下了吧?”冷冷说完后,他再不顾乌斯亚的恳求转身离开。

  “我的大小姐,我知道你说话没头没脑,但也别这么伤人嘛!”刚才他真怕一脸铁青的敖焯会把海扬波一刀劈了。

  “不是啊,我是不喜欢他接近我,我的心就。通通跳个不停嘛!他又不听我把话说完,怪谁啊!”说走就走,她还嫌他没耐心呢!

  乌斯亚愣了一会才了解她的意思。“小姐,你说话也说得完整一点,你刚才没看见敖大爷的脸色有多难看,他肯定气死了。”原来敖焯对海扬没有意,而海扬波刚才不也说了,只要敖大爷一接近她,心就猛跳个不停,这根本就是互相意思嘛!不过海扬波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肯定把这段微弱的情感给摧毁了,这是否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没好气的瞪着低垂的小脑袋气恼的摇头。

  “关我屁事。”她擦着泪水理直气壮的说。

  乌斯亚忍不住怒气拍了下她的脑袋,“你再说句粗话,看我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这丫头该有人好好教训她了。

  “别打我了,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她明知不该回宫去,但留在敖府面对敖焯?似乎会很痛苦耶,“留在这啊,你若是跟我回宫,我可没精力保护你唷巴。”“那,敖焯还愿意留我吗?比好像明白做了什么错事,海扬波一脸心虚的问。她没看见敖焯有多生气,不过自己再想想,她好像真的太伤人了。

  “你放心吧!他气归气,不过绝对舍不得让你回去吃苦,大不了下回碰见他,向他道歉,再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不就得了?”乌斯亚虚长海扬波两岁,对她犹如一副大哥哥的模样。

  “那你要好好保护我娘唷!”她绝对信任乌斯亚,因为他已经救过她太多次了!而现在,她似乎又可以多信赖?敖家人真的对她很好,敖焯刚才没发火骂她更是奇怪。

  “会的,而且敖家也会派人帮我救人,只要时机一到,我们会救你娘出来的。”敖大爷方才一句话就答应他!这样的男人果然有将相之风,他看上海扬波算是她的福份,就不知她知不知道珍惜了。

  “嗯,那再麻烦你回去前去探望我爹,告诉他我过几日再去看他。”没想到一家人分散三处,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团聚?

  “知道了。你留在这里别惹麻烦,听见没?”乌斯亚般殷交代。

  “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

  乌斯亚带着不署可否的表情离开?脸不服气的她。要她不惹麻烦?恐怕他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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