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柳青儿放在靠近营火的平地上,就着跃动的火光,他俯首细细审视她身上的伤口。
“老天!伤得真重!”龙兮武面色凝重地蹙起眉头。
尤其是颈于上那个伤口最为怵目惊心,要是那只紫獠鸢的尖喙再往右偏个半寸,就会伤到要害,届时就算是大罗神仙或是什么神医驾临也是束手无策了。
“我真摘不懂,”龙兮武对着昏迷不醒的人儿轻语。 “当我的徒弟真有这么重要?值得这样冒生命危险?”
瞧这顽固书生执拗到底的结果是什么?除了颈子上那惊险万分的伤口之外,还有肩膀、手臂、大腿……伤痕累累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瞧这纤瘦的身子,一身是血、昏迷在地的模样,简直像个恶意损毁并抛弃的破娃娃。
破娃娃?龙兮武先是一怔,随即不禁为自己直觉的联想而感到失笑。
眼前这家伙虽然是瘦了点、矮了点、轻了点,可那一身粗布衣裳、短发髻和黝黑的皮肤却是男子才有。他怎么会把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儿看成是女娃我儿呢?
更何况,哪有女子会拥有爬上巨木的能耐和招惹紫獠鸢的勇气——尽管在龙兮武的眼里,那只是愚蠢至极的匹夫之勇。
愚蠢。是啊!龙兮武不禁皱眉叹息。
这个笨家伙蠢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而他却必须暂时搁下天大的事来照顾这个蠢蛋!
要不是他的良心不允许,龙兮武真想把这个碍事又麻烦的蠢家伙扔在这荒郊野外!
龙兮武一边无奈地叹息,一边自包袱中取出创伤药。
为了要替柳青儿一身的伤上药,龙兮武自然得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当然,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口口声声的“蠢蛋”是个娇滴滴的女儿身,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解开一个“男人”的衣裳有什么不妥。
然而,当龙兮武一拉开柳青儿的前襟,看见那一片与脸部、脖子的黝黑皮肤形成强烈对比的白皙肩膀时,他当场楞住了。
“奇怪?”龙兮武疑惑地盯着那一片白皙的凝脂肌肤。
明明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怎么会有像女人一样白嫩的肌肤?
然而,当龙兮武看见紧紧缠在这“男人”胸前的布条和布条下隐约可见的粉色肚兜时,一切的谜底全揭晓了!
这家伙根本不是男人!
没有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人会在衣服底下穿上女人的肚兜,然后还在胸前缠上一层又一层足以令人窒息的布条,除非这个男人心理不正常!
这个不要命的蠢蛋竟然是个女人!
“该死!”龙兮武怨声咒骂——针对这个竟敢女扮男装戏耍他的大胆女子。
“真该死!”又一个咒骂——针对他自己。
龙兮武既懊恼又气忿。谁料得到那个一身男子装分、口口声声要拜他为师的家伙是个女人!
而他竟叫一个女人去爬树,去捉紫獠鸢的幼鸟?这分明是亲手把她推向死亡之路嘛!
可恶!这女人没事女扮男装做什么?真是个该死的蠢女人!
满怀着自责与气恼的心情,龙兮武绷着一张脸,包袱中取出水袋和一条干净的布巾,将这个刚由“蠢蛋”升级为“该死的蠢女人”的颈子和肩膀的伤口洗净,至于手臂,大腿,以及其他部位的伤处,则基于伤势较轻微以及男女授受不亲的前提下,就暂且避开不碰了。
在洗净伤口之后,龙兮武顺便把她脸上、颈子上的污黑全部抹净。
在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下,露出一张慑人心魄的绝美容颜。
“老天,是她!”是柳青儿!
龙兮武宛若被儿点穴似地动弹不得,一时之间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张因失血昏迷而显得苍白的俏丽容颜。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扮成男人的模样她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互众村吗?所有的问题在瞬间涌入龙兮武的脑袋,但他丝毫理不出个头绪来。
而且……龙兮武的手像有自己意识似地解开了她束起发丝的青带,那长仅及肩的黑发,令他胸口猛地一紧。 [
“断发、扮男装、爬树、捉紫獠鸢……你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呢?”龙兮武对着昏迷的柳青儿轻声低喃,他的心底仿佛有某根弦被这个坚强又勇敢的美丽女子触动了……
就着火光,龙兮武第一次细细地端详起柳青儿的容颜。
他的目光自她弧形优美的柳叶眉缓缓下移,一一巡视过她浓密微翘的眼睫、秀气挺立的鼻梁和嫣红柔软的唇瓣……这些精致完美的五官组合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孔。即使是此刻太过苍白的脸色,仍掩不住她绝美的丰姿;而她异于其他女子的勇敢与坚强,吏是令人心折与心疼……
“呜……嗯……”柳青儿无意识地痛苫呻吟惊醒了龙兮武忘情的凝视。
“该死!”龙兮武拧眉低咒一声。
他刚才是怎么了?竟然会看她看到失神,甚至连要帮她疗伤止血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龙兮武迅速拉回心神,开始专心地替她料理伤口。
一会儿之后,柳青儿颈子、肩膀上的伤口总算是止住了血,涂上了创伤药,她也不再痛苦地呻吟而沈沈地睡去了。
“这两天也真够你受的了!”想起柳青儿这几天遭遇的波折与磨难,龙兮武凝望她的目光便不自觉地注入柔情与怜惜。
美人在旁、心思浮乱,对龙兮武而言,这是个无眠又漫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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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暖暖的……是清晨的曙光吧?
经过了一夜的歇息,柳青儿终于在和煦晨光的照射下悠然转醒,但是身体的疲惫不适使得她久久舍不得睁开眼晴。
不是她爱赖床,只是她全身的筋骨肌肉都还酸痛,不已呢!让她再多假寐一下,一下下就好……
嗯……微温的晨曦照射在脸上,暖呼呼,真是舒,服极了……咦?她的脸怎么好像愈来愈热了,难道是,今早的阳光特别的强烈?
不,不对!这种双颊不自觉发烫的感觉不像是阳光,照射的关系,反倒像是被某人目不转睛地灼灼凝视,着。
是谁?
柳青儿倏地睁开眼,直直望进一双如墨的黑瞳。
“你醒了?”龙兮武面无表情地问道,冷漠的声音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呃……嗯。”柳青儿呐呐地回答。
奇怪?是她多心了吗?柳青儿悄悄地观察着龙兮武,只见他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冷淡表情、冷淡声音,哪来的什么目不转睛的灼灼凝视?
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这还真是他贯彻始终的一号表情!
唉,他就不能有点别的表情吗!柳青儿忍不住在心底幻想着他笑起来的模样,一定……很俊美吧?
唉呀!她想到哪儿去了?真羞人!
“呃……”柳青儿的俏脸微红,赶紧说些话来转移自己的心绪。 “昨晚……是你救了我?”她仍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早已被识破,还有模有样地压低嗓音假装男人。
龙兮武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急于拆穿她的伪装。他将创伤药和一套自己的干净衣裳塞到柳青儿手中。
“昨晚我只替你料理了颈子和肩膀的伤口,其余的地方你得自己上药;还有,把你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等你全部处理好了再叫我。”一鼓作气地说完一大串之后,龙兮武立刻转过身去,沈默地背对柳青儿。
嗄?这是什么情形?他为什么要背对着她?
柳青儿愣愣地看着龙兮武的背影,脑袋瓜子慢慢地消化着他的话。
颈子和肩膀的伤口!其余的地方自己上药!换掉破破烂烂的衣服?
破……破破烂烂的衣服?
难道她……柳青儿惊觉不妙地低头一看——
“呀!”她低呼出声,俏脸早已烧红一片。
自她微敞的破裂衣襟,她看见了自己缠在胸前的布条和布条之下隐约可见的粉色肚兜!
老天!羞死人了!
虽然这里胸的布条并没有被解开,但……还是被看见了啦!
“你……你都知道了?”柳青儿红着脸,呐呐地问道。
“嗯哼。”龙兮武闷哼一声,算是承认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我……”虽是又羞又窘,柳青儿仍是结结巴巴地企图解释。
“你先上好药,换好衣服再说吧!”龙兮武冷淡地打断她的解释。
“呃……喔。”柳青儿一脸的黯然。
看样子他根本就不想听,也听不进她的解释,在他的心里,他大概已经把她和惯于说谎的大骗子画上等号了吧?
望着龙兮武冷硬的背影,柳青儿纵有再多的解释也只能吞回肚子里,一个人沈默地更衣、上药。
这厢的表情是抑郁黯然,那厢的情况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背对着柳青儿的龙兮武,脸上有着复杂压抑的表情。
事实上,他的心情不比柳青儿好到哪儿去,甚至还更糟!
他不是故意要对她如此冷漠的,但是经过了昨夜,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心似乎被这个勇敢坚强的小女人所搅乱。这原本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是他身上所负的重责大任不允许他在这个节骨眼谈论男女私情。
所以,在他尚有理智、尚能拉回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时,他必须悬崖勒马地控制住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的感情而坏了大事。
他父王的冤情、枉死,还待他这个为人儿子的去查明事情真相、维持公理正义,他必须花所有的精神心力在对抗龙湑上。至于儿女私情,他此刻没有资格去碰。
因此,他只挂选择以冷漠筑起围篱,将柳青儿远远地排拒在心门之外。
“我……都处理好了。”柳青儿的声音终于打破窒人的沈默。
龙兮武凛着一张脸转过身来,不断提醒着自己绝为能对她动心动情。然而,当他看见地正穿着自己的衣服时,心底那一股狂猛强烈的撼动却必须花尽他的,所有自制力才能勉强压抑住。
老天!她穿着他的衣服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他的一样。
心底悄悄滑过一丝甜蜜与……更多的懊恼!不行!她不能穿这个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那会使得他要疏远她的努力功亏一箦。
“这衣服太大了,我会再帮你找一件适合你的。”
“不!”柳青儿想也没想地立刻拒绝。 “我……没关系,我穿这件就可以了,不用再麻烦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卷起过长的衣袖与裤管。
她就是想穿他的衣服,虽然那看起来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但……穿着他的衣服,会让她有种安全与幸福的感觉……
幸福?唉!柳青儿枭想敲敲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跟着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幸福可言?看他一副冷冰冰的酷模样,像是恨不得从未见过她这个麻烦精似的。
更何况,她到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虽然她很想间,但想起上一次他冷淡的拒绝,柳青儿就不想再自讨没趣。
“随便你,”龙兮武淡淡地说。 “你高兴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话一出口,他才讶异于自己竞这么快就妥协了,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排斥她穿着自己衣服的感觉D巴?
“那我穿这样就可以了。”柳青儿扬着嘴角回答。
不过是穿着他的衣服,有亦要这么高兴吗?龙兮武故意漠视柳青儿粲然的笑靥,硬声问道: “现在你该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不是应该待在互众村吗?为什么要装扮成男人的模样跟着我?”
他严峻的语气令柳青儿微扬的嘴角倏然僵住,一颗心跌落谷底。
“我不是故意要缠着你不放的,只是我怎么能为求自保,而连累整个互众村的村民呢?”柳青儿将她在互众村看见疾风、劲风威胁村民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他们是无辜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走。”
“是吗?”龙兮武紧绷的声音隐隐进射出怒焰。
可恶!那两个该死的龙湑走狗,早知道就不该饶了他们的狗命!
“我说的都是真的!”柳青儿以为他在质疑她的话,于是激动地嚷道: “如果你不信,或是嫌我是个累赘,那你大可以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反正以我的脚程是永远也追不上你的!”
“你的确是个累赘。”一个甜蜜又恼人的累赘。
“你……”柳青儿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说得这么直接。 “那……那你走好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你的确不是我的责任,你是一个大麻烦。”一个令人心疼又不舍的麻烦。
“你……,”这男人难道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柳青儿气恼地瞪着他。
龙兮武静静望着她因激动而绯红的双颊,那两抹动人的红晕令她愈发娇媚,及肩的短发令娇小的她更显纤弱,惹人堪怜。
“你怎么舍得去女人最珍视的一头长发?”
对于他突兀的问题柳青儿先是一怔,才怅然地说道: “一头长发怎么比得上三十余口的人命?”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想把自己弄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模样,但是当时的情况危急,由不得她顾虑太多。
龙兮武定定地望着柳青儿,片刻后又移开视线。
他低垂着眸子似在沈思,凝敛的脸部线条令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在短暂的沈默之后,他突然说道:“我要去嘶风城堡。”
“呃?”柳青儿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我到嘶风城堡是要去对付龙湑,此行可能危机重重,”龙兮武望进柳青儿的眸中。 “你不怕吗?”
他这么问的意思是愿意带她走了?
柳青儿闻言先是一喜,接着是满腹的疑惑浮上心头。 “我不怕,但……你为什么要对付龙湑君主?”
“这你就不必管那么多。”龙兮武并不愿多透露些什么,他淡淡地说道: “如果你不怕到嘶风城堡的话,那就跟着我吧!等我把该办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可以护送你到西边的朝阳国,或是任何你想去的安全之处。”
龙兮武知道他不该带着她的,但是他实在无法坐视她有任何的危险。而在他除去龙湑这个奸贼并取消那该死的“七日祭”之前,她无论躲在暴风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危险。
唯有把她带在身边,将她安置在他的视线可及之处,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你真的愿意带着我?不怕我耽搁了你的行程?你知道我的脚程是绝对赶不上你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如果你要跟着我的话,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是什么?”
“不许再说谎骗我。”对于他要女扮男装的她去爬树、捉紫獠鸢幼鸟,结果害她因而受伤昏迷的事,他仍是耿耿于怀。
“这没问题!另一个条件是什么?”柳青儿笑着问。
“离我远一点!”龙兮武冷冷撂下话后,便迳自转身迈步前进。
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令柳青儿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
不只是她的笑容僵住了,连她的心也有如沈人冰窖般的刺痛难受。
离我远一点!
他把她视为瘟疫吗?还是他就这厘不愿意和她同行?
“怎么?还不跟上来?”龙兮武冷淡的声音传来。
“哦,来了。”柳青儿赶紧拎着包袱跟上去。
她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别想太多,毕竟能遵照着父母的遗嘱好好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底的酸涩却是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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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没抓到?”龙湑面色铁青地瞪着跪于大殿之下的疾风和劲风。
“是……是的。”
“你们这两个饭桶!没有抓到柳青儿你们也敢回来?”龙湑拍案怒吼的叱喝声,响彻整座嘶风城堡。
“启……启禀君主,本来我们已经抓到她了,但是……半途杀出一名……一名黑衣男子……”
“又是黑衣男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公然和我作对?”龙湑气得咬牙切齿。
疾风和劲风脸色发青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起上回两名壮汉因任务失败而惨斩首的下场,他们魁梧的身子也不禁巍巍地颤抖。
要不是四处找不到柳青儿的踪影,他们也不想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回到嘶风城堡来呀!
龙湑瞪着跪在大殿之下的两人,怨声质问道:“这个月的‘七日祭’就快到了,要是‘风之神’的祭品不能如期献上,你们担待得起吗?”
“可……可是……那名黑衣男子实在太厉害了……”疾风抖着声音回话。看着龙湑君主的怒容,他似乎已经预见自己被拖上刑台,准备斩首示众了。
“混帐!你们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黑衣男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懂点拳脚功夫的小老百姓,难不成要我亲自出马?这成何体统?”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这种掳人之事怎能亲自出马,那简直是污蔑了他尊贵的身份!
“疾风、劲风,你们立刻到各个村落去张贴柳青儿的画像,并贴出公告,如果有人能擒住柳青儿,井将她带回嘶风堡者,大有重赏;但若是有人胆敢包庇窝藏,罪及九族,一律处死!”
“是!属下立刻去办。”
疾风、劲风因逃过一死而庆幸不已,连忙领命寓去,却在大殿的门口差点和一个朱经通报便贸然闯入的矮子迎面相撞。
“大胆狂徒!竟然擅闯嘶风城堡!”疾风、劲风立刻挡住这矮子的去路。
当他们心里正疑惑着这矮子为何能通过重重的守卫闯入大殿时,却瞥见原应守在大殿外的侍卫此刻全被人一一击昏摆平了。
疾风、劲风见状均是一惊,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矮子竟有这等能耐。
“我有事要找你们君主。”
这矮子正是暗黑王手下的高手——洪屠手,只见他丝毫不把比他高出三尺的疾风、劲风看在眼里,肩扛着一柄巨大的狼牙钢棒便想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
“大胆厂龙湑扬声斥道。 “这嘶风城堡岂是你说来就来?”
他正因逮不到柳青儿而光火,又看见洪屠手那惹人厌的矮丑模样,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疾风、劲风一听见龙湑君主叱喝,立刻拔刀阻止洪屠手再靠近一步。
“就凭你们那不人流的三脚猫功夫,也想阻止我?”洪屠手咧着一嘴烂牙嗤笑道。
“哼,我看你这矮子也只能在嘴上逞强吧!”
疾风、劲风以不屑的言词挑衅回去,双方立刻厮杀了起来。
须臾过后,事实证明洪屠手并非嘴上逞强而已。只见他灵活地挥舞着狼牙钢棒,两三下就打得疾风、劲风满地找牙。
“哼,你们的功夫也不过尔尔嘛!”洪屠手再度扛起他的狼牙钢棒,大摇大摆地跨过两名倒在地上的手下败将,直直走到龙湑的面前。
“你究竟是谁?”龙湑对这个其貌不扬却力大无穷的家伙产生了兴趣。
这个丑侏儒竟然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嘶风城堡的御前侍卫,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丑家伙去对付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
“我叫洪屠手。”
“你特地闯进嘶风城堡来见我,究竟有何目的?”
“听说龙湑君主要抓个女人,我可以帮你把事情办妥。”
“哦?”龙湑轻搓着下巴,老奸巨猾的他自然明白这矮子不可能毫无目的地想帮他。 “说吧!事成之后你有什么要求?女人?财富?权势?”
“不,这些我都不要。”洪屠手毫不犹豫地拒绝,并说道: “我只想着一下名满魔法大地的暴风国镇国之宝—— ‘定风石’。”
“想看‘定风石’,为什么?”龙湑狐疑地眯起眼睛。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亲眼看看这个稀世的宝石而已。”
“哦?是吗?”龙湑挑眉望着洪屠手,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 “好,如果你能在月底的‘七日祭’之前帮我把柳青儿给抓回来,我就让你一偿宿愿地看看‘定风石’。”
龙湑虽不信这矮子想看“定风石”的目的真有这么单纯,但是他自恃有强大的魔法和武功,就算这家伙对“定风石”有着不轨的意图,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守住暴风国的镇国之宝。开玩笑!这“定风石”可算是他的权力来源,有了它,他才能将全国老百姓控制于股掌之间,因此那宝石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就这么说定了,希望到时候你别忘了今日的承诺。”
“君无戏言,你放心吧!不过,你得保证你能在月底的‘七日祭’之前把柳青儿抓回来才行。”
“没问题,你等着吧!”
洪屠手自信满满地打着包票,随即大摇大摆地扛着他的狼牙钢棒离开了。在经过仍瘫倒在地的疾风、劲风身边时,还示威似地各踢了他们一脚,才哈哈大笑地离开。
洪屠手的临别一脚又重又狠,几乎要踢断了疾风、劲风的肋骨,然而办事不利又技不如人的他们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就怕龙湑君主一怒之下会将他们打人大牢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