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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吻 第七章

  当夏宝儿昏昏沉沈的从床上起来时,时钟上的短针已指在三,长针则指在十的位置,她恍惚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下午的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睡觉,她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啊,更何况,就算要睡也不可能睡得这样昏沉,这阵子待在公爵府上,根本睡不安稳,就怕那个男的跑进她房里来……

  啊!夏宝儿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今天不是她要嫁人的日子吗?她怎么会睡到现在?温尼斯不可能放过她的……

  她猛然坐起身,眼角突然看见了搁在床头柜上一封署名要给她的信,她连忙取来打开——


  姊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成为温尼斯公爵的新娘,从今天开始,你的身分是夏乐儿,而我,则是夏宝儿,公爵应该分不出来你我之间的差别,毕竟他以前又不认识我们,对吧?我想,哪一个人嫁给他,对他而言并没有差别。

  所以,姊姊,不要来找我,相信我,我会幸福的,因为我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适应力很好。

  请不要担心我,这可是我精心策划的结果,如果你又出现了,那我的牺牲就白费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也嫁不出去了。就这样吧,请姊姊开始当夏乐儿,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可以帮到姊姊的事,我很开心,真的。

  就这样了,等过几天回门,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祝好

  妹妹乐儿


  该死的!乐儿竟然跑去代她嫁给温尼斯了!

  夏宝儿颓然的放下信,脑袋突然间空白一片。

  乐儿真是太单纯了,虽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假扮她嫁给温尼斯,温尼斯一时半刻的确不会察觉,可是只要时间一久,乐儿还是会被发现是冒牌货的,她怎么那么傻?

  公爵虽然以前并不认识她们,但是她待在公爵府半个月了,他每天都来找她的碴,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要分出她和乐儿,对那个精明得像鬼一样的男人来说,一点都不难啊!

  难怪昨天晚上乐儿特别来找她喝茶谈心,乐儿铁定在茶里下了药,才会让她一直昏睡到今天下午才醒。现在怎么办?看时间,婚礼已经举行过了,宾客也都散了,所以,乐儿现在应该是在公爵府上,要是温尼斯没发现她的身分,硬要拉乐儿上床,那么,那么……真要生米煮成了熟饭……

  天啊!她再也想不下去了!

  不行!她得赶快去一趟公爵家,如果能在温尼斯发现乐儿的身分前和乐儿换回来,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对,就这么办!

  夏宝儿匆忙的奔出夏家,才伸手要招计程车,一只大手就从后头拉住了她——

  “谁?”夏宝儿的反应是马上将手掌一翻,意图逃出对方的掌握,可惜对方的身手却比她更快一步的反制住她……

  这样的身手很熟悉,不久前在大英博物馆里,有个男人也曾经这样跟她对过招……一抬眸,夏宝儿赫然看见了严子钧!一个狼狈得好像刚从水沟里爬出来的男人。

  “你!”他怎么会找上这里?又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据业界相传,严子钧是个风流潇洒又很有品味的男人,为了研究这男人的盗贼本事,她不只一次看过这个男人的照片及他的丰功伟业。

  “夏乐儿?”严子钧不太确定的看着眼前这个跟夏乐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乐儿吗?像,又不太像,头发直直的,神情意外又冰冷,身子……似乎纤细了那么一点。

  “你认识乐儿?”这回,换夏宝儿挑眉,一脸的莫名与防备。“你是来这里找乐儿的?找她干什么?”

  “你不是乐儿,那你铁定就是夏宝儿喽?”难怪山佐告诉他,那个女人叫夏宝儿,啧,原来如此……一切都是误会。

  严子钧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沉沉压在胸口上的郁闷感瞬间纡解不少。这山佐不知是怎么办事的,只查出有个跟夏乐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要嫁给温尼斯,却没查到乐儿有一个双胞胎姊妹?该死的家伙!

  “是,我是夏宝儿,也是那个在大英博物馆跟你交手的人,你今天是来找我报仇吗?”夏宝儿冷冷的环胸看着他。“就算是,我现在也没空跟你搅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等等,你说你是夏宝儿,”严子钧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么,今天中午要跟温尼斯公爵结婚的女人是你喽?”

  “没错。”

  严子钧的眼皮一跳,眼眸危险的一眯。“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不会是……那个笨丫头做了什么傻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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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摄政街上最大的一栋维多和亚时期建筑,就是温尼斯公爵宅第,此宅历史悠久,就跟伦敦塔的历史差不多,只不过伦敦塔充满了血的传说,而温尼斯公爵府却充满着爱情的传说。

  温尼斯不屑那些可笑的家族传说,他关心的只有家族利益,爱情之于他只是可笑的玩意,既然失去代表家族婚姻的玫瑰蓝宝石是他的错,那么,他索性为自己找一个妻子好了,这样,那些老人也不会在他的婚姻上大作文章了。

  温尼斯坐在卧房的躺椅上,身上只披着一件蓝色的丝质睡袍,修长有力的小腿露出睡袍外头,性感又优雅的交叠着,婚宴完后他已洗过澡,好整以暇的坐着等待品尝他的新娘。

  只不过,他的新娘不只不听话,还一直躲在壁角里,连新娘礼服都还没换下。

  “把衣服脱掉。”他再一次命令道。“再不脱,就由我亲自动手。”

  夏乐儿被他的寒眸盯得直打颤,这个男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仪,光坐在那里就让人全身不自在,那个远在加勒比海的严子钧凶归凶,可是却不会像这男人这样冷冰冰的笑,是怎样?她是他的妻子耶,又不是他找的妓女!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她很想对他吼,可是想到自己是代姊出嫁,依姊姊的个性根本不会对这个男人吼,她就怯步了。

  唉,演戏她是没问题啦,可是现在是要上床耶,她做不来啊,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让别的男人抱?

  她能把这个男人想像成严子钧吗?严子钧抱她时是那么的温柔热情,这个男人……她不敢想,瞧他此刻冷冰冰又在笑的样子,活像鬼魅一般,迷人却又让人害怕。

  她不喜欢,她比较喜欢严子钧性感又温柔的笑容……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不知何时,温尼斯高大的身影已逼近夏乐儿,就站在她的身后。

  夏乐儿吓一跳,忙要闪躲,却被温尼斯长手一勾,扣紧了腰!

  “我帮你脱吧,这样快一点。”

  “不要!不可以!我不要啦!”夏乐儿急得大叫,想挣脱他的掌握,礼服的拉炼却瞬间被他拉下,露出雪白无瑕的美背。“啊!你这个色鬼!我明明说不要的,你听不懂啊?”

  不行,绝不能让他碰她!她的身体是属于严子钧的,如果严子钧知道有另一个男人碰过她,他一定不会要她的……

  可是,她现在代姊姊嫁给温尼斯了,婚也结了,就差一道洞房手续而已,她怎么可能不给他?现在的她根本无路可退,就算有路也不能退,难不成她想要反悔?那姊姊怎么办?

  照时间推算,姊姊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如果姊姊不听她留言的劝告,跑来这里将她找回去的话,那么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

  不行!她得赶紧生米煮成熟饭才行,这样姊姊也无法逼她回去了!

  温尼斯提唇,眯眼,若有所思的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他的新娘脸上的表情可真丰富,这根本就不像他本来要娶的那个冷冰冰的女人。

  她,不是夏宝儿。

  不是那个总是神情漠然,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夏宝儿。她的表情是冰冷的,从来看不出情绪变化,更不可能在这重要关头再来耍矜持。

  “夏乐儿。”温尼斯唤道。

  “嗄?什么?”夏乐儿一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马上回头。

  “你果真是夏乐儿。”

  “我本来就是……”夏乐儿话说一半,忙捣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温尼斯。

  “好,好极了,你们两姊妹敢这样耍我,嗯?”温尼斯一把扣住夏乐儿的下巴,笑得鬼魅非常,却丝毫不减俊美,反而凭添一抹迷人的致命氛围。

  “那个……那个……不关我姊姊的事,全都是我个人的主意……反正,你只是要一个漂亮的妻子而已不是吗?我跟我姊姊长得一模一样啊,对你而言,其实根本没什么不同……”

  “说得好。”

  “很高兴你也认同我的说法,那现在是……我的意思是……你决定要怎么样?”

  温尼斯笑了。“既然你比较渴望嫁给我,我也无所谓啦,只要我不说,也没有人知道我娶错新娘,对吗?”

  夏乐儿也跟着笑,冷汗却直冒。“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洞房吧!”皮笑肉不笑地,温尼斯刻意吓她,想把他当傻子耍吗?那就陪她玩玩好了。

  “嗄?”不是吧?他知道娶错新娘之后还坚持要跟她上床?夏乐儿咬住唇,他步步进逼,害她只能颤抖的闭上眼……

  “你怕了?”胆敢捋虎须,就要付出代价。

  眼睛陡地瞪大。“我才不怕咧!”身体却不断的发着抖。

  温尼斯勾唇,微笑。“不怕最好。”

  他寒眸一闪,俯身便要往那两片唇袭去——

  “啊!”夏乐儿突然大叫一声,捣住了嘴。

  “后悔了?”

  “不……不是啦,是我突然肚子痛……好痛喔,我要先去厕所,你等等我喔,我马上回来。”转身想跑,手腕却被扯住。

  “别跟我玩这种把戏,我的时间宝贵。”温尼斯拦腰将她一抱,丢上了大床,结实精壮的身子朝她压了上去!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说我肚子好痛,你没听见啊?”她急得快哭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一千一万个后悔,她想起严子钧,想起严子钧爱着她的感觉,她真的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让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做着跟严子钧一样的事,真的没办法呵。

  可是怎么办呢?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温尼斯吻上她颈畔的那一刻,夏乐儿眼角的泪也跟着滑下……

  “住手!”

  一抹熟悉的嗓音传到她的耳畔,夏乐儿眨眨眼,以为自己又犯了幻听。

  “你给我住手!她不是夏宝儿,我才是。”

  温尼斯闻声住了手,俐落的翻身而起,坐在床上优雅的拉好衣服,才微笑的抬眸——

  眼前站着一个高大英俊、双眸闪现着浓浓怒火的男人,还有他温尼斯的正牌新娘,一样双眸闪着怒火的夏宝儿。

  “果然是专业的国际大盗,竟然可以轻易穿越过公爵府的重重保全来到我房里,看来,我得换保全了。”温尼斯见到这两个人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们两个竟然会同时出现。

  “废话少说,我是来带人走的。”严子钧冷冷的看着温尼斯身后的夏乐儿,她双手揪着衣服,幽幽地瞅着他,那模样儿有多让人心疼呵!如果他晚来一步,如果他没有从加勒比海一路追过来,那么,这个女人就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了。

  他全身泛起一阵寒意,莫名的恼火与郁闷感充斥在他心头。

  该死的女人!竟敢代她姊姊嫁人,她究竟把他严子钧置于何地?她说喜欢他都是假的吗?

  “要带她走没问题,但我有条件。”

  “说。”

  “等等!”夏宝儿出声阻止两个男人的对话,她走到温尼斯的面前,高高的仰起美丽圆润的下巴,冷冷的望着他。“温尼斯公爵,放我妹妹走还需要谈什么条件?你要娶的是我夏宝儿,不是夏乐儿,现在我来了,她理所当然可以走,我不认为这需要谈什么条件。”

  “说得好。”温尼斯优雅从容的替她鼓鼓掌。“不过……如果我不介意要你妹妹呢?”

  “你!”夏宝儿一听,倒抽一口冷气,气得身子直发颤。她怎能容忍乐儿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无论如何,今天她非让乐儿离开不可。

  佯装没看见夏宝儿气得发白的娇颜,温尼斯继续道:“其实……她吻起来的味道挺不错的,长得也跟你一模一样,甚至还比你有趣多了,会说话会流泪会求饶,还挺对我的味儿呢!”

  不知道这样说,这丫头会不会再多一点表情?老实说,激怒夏宝儿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乐趣之一,当然,如果可以再多一点比发怒更精采的情绪,譬如说吃味啦,爱上他之类的,那就更完美了。

  温尼斯微笑,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你说够了没有?”严子钧挑眉,双手环胸,对温尼斯的话,反应并不像夏宝儿那般激烈,反倒显得从容镇定。“直接把条件开出来吧,再拐弯抹角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愿意因为这个女人而跟你做任何交易。”

  他大概猜得出温尼斯要什么东西,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宝儿。

  否则,温尼斯不会故意派人阻扰夏乐儿把玫瑰蓝宝石交到他手上。

  温尼斯挑眉,对这个男人的聪明才智极为证赏。“你确定你不会?”

  “你可以赌赌看啊!”严子钧撇唇低笑。“赌看看……究竟是夏宝儿对公爵比较重要,还是那个笨丫头对我比较重要,嗯?”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数回,无声胜有声。

  半晌,温尼斯终于开了口——

  “东西给我,人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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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子钧扛着夏乐儿走出公爵宅第,肩上的女人极不安分,拳打脚踢样样来不说,还张口咬他的脖子,痛得他一路上不断的在骂人!

  “这是最后一次了,夏乐儿!你再咬我一次,我就打你屁股!”他警告着,脖子上的剧痛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你放我下来我就不咬你,其他免谈!”夏乐儿失控的对他拳打脚踢,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从他背上摔下去。“你说,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个鬼公爵做了什么鬼交易?你给他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把姊姊也带回来?我不能把姊姊一个人留在那里,你听见没有?”

  除非他耳朵有问题,否则她吼那么大声,恐怕连美国白宫都听见了。

  “夏宝儿是温尼斯的老婆了,你忘了?我没有权利把人家的老婆带走,这是诱妻罪。”

  “见鬼的诱妻罪!你现在犯的才是诱妻罪!中午和温尼斯举行婚礼的人是我夏乐儿,又不是宝儿,我才是温尼斯的妻子!要留也该是我,不该是姊姊!天知道他会怎样惩罚姊姊,一切都不关姊姊的事,全部都是我策划的啊,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姊姊下管——”

  “你给我闭嘴!”说到这个他就一肚子气。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有说错吗?反正温尼斯自己也说了,他根本不介意娶的是谁。姊姊看似顽强,可是内心是很脆弱的,偏偏她不习惯像我这样乱吼乱叫,心事总憋在心里,久了一定会生病,姊姊该找一个温柔体贴又懂得她的心的男人来爱她,而不是那个傲慢自大又不懂怜香惜玉的臭公爵啊!”

  “那你呢?”

  “我?”

  “你就适合那个傲慢自大又不懂怜香惜玉的臭公爵?”傻丫头,都没想过自己的处境吗?刚刚不知道是谁哭得一脸的泪,想到就闷!她是个爱哭鬼,他早就知道,可是,还是轻易的被她的眼泪左右,他真的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当然不是这样,可是我至少不会把一切都闷在心里啊,我不可能让人一直欺负我的,可是姊姊她——”

  “她会幸福的。”

  夏乐儿一愣。“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幸福?”

  “我说会就会,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告诉我的。”

  原来是胡掰的……夏乐儿咬牙,张口毫不客气的往他脖子上咬下去——

  “啊!痛!”严子钧大叫一声。“你这个疯女人!”

  “我就是疯,你放我下来,不必理我这个疯子!再不放开我你试试看,我一路咬下去——啊!”一股刺痛感袭上她的俏臀,严子钧狠狠的揍了她的屁股一下,夏乐儿疼得两道眉皱成一团。

  啪——又一下。

  “啊!”她痛得飙泪。“你这个大坏蛋!严子钧!你凭什么打我?我讨厌你,好讨厌!你是我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不可以再咬我。”才打她两下屁股而已会疼到哪去?他的脖子都快被她咬断了。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呜……你究竟为什么跑来伦敦啊?该死的家伙……呜……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舍不得我才追来的,看来根本不是……”夏乐儿边伸手抹泪边道:“你是不是后来觉得把蓝宝石给我很舍不得,所以才一路追过来的?对吧?一定是……呜……可是没用了啦,东西不见了……被小偷抢走了啦……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没办法再生一个给你了……”

  “弄丢了是吧?”严子钧凉凉的明知故问着。

  “对啦,不然姊姊又何必嫁给臭公爵当老婆,要是东西在我手上,我又何必代嫁?你以为我愿意啊?虽然那个臭公爵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他压在我身上时真的好让人害怕……”

  “他压在你身上?”严子钧眯起眼,感觉心在瞬间加快跳动了一百倍。

  “刚刚你不是看见了吗?”他的身体突然绷得好紧,这是生气的前兆吗?

  他是看见了,但他巴不得自己没看见。

  严子钧的脸色臭了起来,虽然刚刚温尼斯说了一串暧昧的话,但他以为那是温尼斯胡绉的。“他还对你做了些什么事?”

  “没有……”

  “真没有?”

  “就是没!”夏乐儿一顿,突然生起自己的气来,越想越委屈,一泡泪又飘了出来。“我干什么跟你说这些?你这个大坏蛋,跟公爵没两样,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她一直念一直骂,直到他把她丢到一辆红色车子里,他上车踩下油门,车子飞也似的飙了出去。

  “这是姊姊的车耶,你怎么可以开走?”这个男人见鬼的又在生什么气啊?该生气的人是她夏乐儿吧!他打她屁股耶,还把她像布袋一样的扛在肩上,让她从公爵府一路丢脸丢到大街上,可恶!

  “她说了,我在伦敦的日子可以开她的车代步,反正现在她已嫁进公爵府,出入都有司机,不需要用到车子,就算要用,公爵府上的车子还有好几辆,随便开一台就成。”

  夏乐儿狐疑的看着他。“姊姊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你跟姊姊不是只有一面之缘吗?”

  她记得他说过在大英博物馆里,他跟姊姊交过手,会过面。那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碰头才对,不是吗?

  “因为她把你交给我了。”口气不太甘愿地,他挑了挑眉。

  “什么?”

  看她傻傻的样子,严子钧好心的补充道:“爱屋及乌的道理,懂吗?”

  “不懂。”夏乐儿的小脸儿全挤成一团了。

  “我到你家时差一点误把夏宝儿当成你,夏宝儿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说是要找你,然后夏宝儿就问我为什么要找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认识的、找你做什么等等,所以我把你跟我相识的过程大概跟她说了一遍,就这样.”

  “什么?”夏乐儿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你跟姊姊说了什么?包不包括我跟你上床这件事?”

  严子钧扫了她一眼。“这当然啦,这是重点,不是吗?”

  “什么重点?”她为什么一直有听没有懂啊?

  “我说我来找你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小孩不知流落到何方,我的小孩必须姓严,而且他必须有爱他的妈妈和爸爸,缺一不可,所以,你跟我上过床这件事当然是重点,对吗?”表情有点心虚,有点尴尬,他可不想这小妮子真的追问起他为何从加勒比海追到这里,只好努力的顾左右而言他。

  夏乐儿不敢相信的瞪着严子钧,心怦怦跳着,被他打的屁股都还在疼呢,这个男人现在是在跟她求婚吗?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小孩?什么爸爸妈妈?什么姓不姓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你疯了吗?脑筋秀逗了吗?你现在是在跟我求婚?”他是严子钧耶!一个飘忽不定,永远不打算定下来的风流男子耶!他最喜欢挑战了,不断的挑战高难度的东西,怎么可能突然想要跟她结婚?

  严子钧的脸热辣辣的烧了起来。她那看疯子似的眼神,让他本来打算说出口的感性话语全吞进肚子里去,他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脑筋秀逗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挂记着这样一个女人,一路追了过来?

  “你少臭美了,夏乐儿小姐,我不是在跟你求婚。”依然开着车,严子钧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与街道两旁那些快要打烊的酒吧、书店和看不到尽头的公园。这丫头,很懂得如何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明明是她爱他、她喜欢他,可是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好像是他巴着她不放?他严子钧会巴着一个女人不放?说出去会笑死人!

  “不是?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想当然耳不是啊,这才像严子钧的本性!她夏乐儿不是花痴,绝不可能自作多情的以为这个男人会爱上她。

  “我只是想先确定你的肚子里没有我严子钧的小孩,如果有,你就一定得嫁我,听清楚了,就算我娶你,也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小孩,不是因为你长得有多美丽,个性有多讨人喜欢,哭起来的样子有多让人心疼,懂吗?”

  夏乐儿错愕的看着他:心有一丝丝的受伤。“我没有怀孕!”

  严子钧撇撇唇。“你不觉得你的话说得太早了?时间到了再给我答案也不迟,我有耐心等的。”

  “你不必浪费时间等,因为我不可能那么倒楣会拥有你的小孩,就算有了,我也不会嫁你。”该死的臭男人!搞得她好气。

  倒楣?有他严子钧的小孩叫倒楣?严子钧憋住气,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女人是存心气他吗?在他千里迢迢的从加勒比海追到伦敦来之后?他甚至还帮她追贼耶,追了三天三夜还差点误入陷阱,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的,她却拿这种话来回报他?

  可恶的丫头!良心被狗吃了!

  想他严子钧,这辈子何时对人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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