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举动让她一头雾水,他走回门边,将她丢了一地的行李全数搬进房间,再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替她整理那些东西。
除了她的私人衣物他没动手帮她整理之外,其他的东西他全部都帮她弄好了,连后来托运公司送来的家俱都帮她签收、搬运,她完全不用动手!
芷伶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方面又担心待会他忙完不知道怎么料理她,想到就让她心里毛毛的……
忙完时,黑慎已经是满头大汗,早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工作,房间内开了冷气,但还是把黑慎热得一身汗。待他忙完,气喘嘘嘘地朝她勾勾手指,要她过来。
芷伶不敢违抗,乖巧的走向他。
黑慎瞇眼上下打量她,之后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狠狠拧她的脸颊,狞笑道:「洛杉矶有这么多高中妳不读偏偏要来纽约念这所鬼学校,妳是故意的,对不对?想躲我?」
被捏得脸颊生疼,芷伶也不敢喊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容易生气?虽然他脸上带着笑,但芷伶知道,他很生气很生气,在气谁?气她吗?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啊?
看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黑慎才甘心收手,他手一松,芷伶马上大退两步,小手抚着脸颊,泪花都快飙出来了。
「别以为跑到纽约我就拿妳没辄。」黑慎恨恨地道。「不管妳到哪里,我死都要把妳挖出来!妳最好把话给我听进去,别给我搞花样,否则我会要妳好看!」
狠话撂了半天,她半声也不吭,让黑慎不悦地瞇起了眼。
「妳有没有听进去?」他沈声一吼。
芷伶身子颤了颤,小小声地回应:「有有有……」她连跑到伊莉莎白学园他都可以追来,还进入男宾止步的宿舍,他这么不择手段的逮她,她还不懂吗?
难道她这一生就被他吃定了?她不想一直被他欺负啊!谁能够帮帮她?
听见她那柔细的嗓音回话了,黑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摸摸她的头,打乱她那一头柔细的黑发。
「我不管妳有多忙,每天都要得打电话给我。」语气怪异地交待。
打电话给他?芷伶觉得很奇怪,不免问:「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啰嗦。」黑慎冷着脸喝斥。「要妳打就打,问这么多干么?」
「噢。」习惯了听他的命令行事,尽管她觉得不合理,她还是不敢违抗。
见她乖巧听话,黑慎这才满意,看了看时间还早,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硬拉她出去外面吃饭。
吃饭时免不了又要对她唠叨一顿,还好芷伶已经练了一身好功夫,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只管点头说是是是,不然她光听他的叼念就饱了,哪有胃口吃大餐?
吃完饭黑慎送她回宿舍,然后开着车飞快的离开。
是去工作了吧,吃饭时她一直听见手机的震动声,抬眼看他,提醒他电话响了,但是他却假装没听见,不接就是不接。
她知道他很忙,他从十五岁起就跟在父亲身旁,慢慢的接触工作,他能力很强,是黑朝制片未来的继承人,才二十出头就能独当一面,他除了工作要忙之外,连学业也得兼顾。
「奇怪,他这么忙,怎么有空来纽约?」芷伶想破头也搞不懂黑慎大老远跑来纽约的目的是什么。
算了,不想了!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来没有懂过他。
将黑慎的事情抛在脑后,独自一人回到宿舍,整理未完的行李,当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衣柜中,回头环视安顿好的房间,她皱起秀气的眉。
「奇怪……」双手环胸,一脸的不解。
书柜、书桌、沙发、衣橱……所有她带来的家俱,全部都是他一手包办,扛进来摆好,还用抹布把灰尘擦干净。
黑家大少爷亲自帮她打扫房间,这还不是让她感到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
「他老大远从洛杉矶跑来纽约,就为了帮我搬家打扫房间?!」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是眼前呈现的一切告诉她,是真的!
「我从来没懂过黑慎,但……他今天做的事,太让人匪疑所思了。」芷伶怎么想都不明白,加上她对黑慎实在忌惮──
「算了,反正我也从来没有懂过他。」
她选择把黑慎的事情抛在脑后,相处十几年,她觉得他从来没有正常过,是一个特立独行,行事难懂的人,她已经习惯了不把他的所做所为放在心上,任何让她疑虑的事情,她一转身就可以全部忘光光,包括他对她的欺负、恶作剧,一切的一切。
从来不去细想,对女孩总保持一段距离的黑慎,为什么对她这么的「特别」。也不去东细想他对她的态度,除了霸道之外还有着关心。
他若只是单纯的以欺负她的为乐吗?事情并没有这么单纯!
「好烦,来去洗澡吧!」拿着盥洗用具走进浴室,把黑慎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一如以往。
不久,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芷伶清亮的歌声,轻松惬意的让人很摇头。
颜芷伶,一个十六岁少女,未识情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