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谢过大海之主救了落难海上的春之圣使,还协助光城圣院逮住她。」
「我救她渊源于无声之灭,至于逮住她嘛——这不就是学院长海上一会的目的。」
「春回到圣院和司律庭说明清楚案由后,司律庭撤回她的通辑令,赐还她圣使之权和枷锁卷咒,可是一拿到卷咒眨眼她便不见,连金色神祭司以精神感应搜索圣院方圆百里之地,都未能感应到她的气息,显然她瞬间便远在千里之遥了,就算春能力尚在,也不可能拥有这等能力,尤其还在圣院内。」
让等著亲自押她前往银月古都的紫微和大司圣当场傻眼!
「千里?!是万里吧!」风妖一族的宝物可真好用。
「想来大海之主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春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舞天飞琉神秘一笑,不予正面回应,只是摊手道:「或许她在特殊的环境时,有特殊的能力可用吧!」
「你知道春在哪?」
「以光城圣院学院长身份问我?」舞天飞琉一耸肩。「不知道! 」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以飞飞目前的情况,不宜再出事。」
「这个嘛——」
就在舞天飞琉要开口时,远方天际传来震憾的弘昊青光!
虽是光,光茫之广,却像平地之雷般轰辽开来,天地间甚至呈现热焰似物的交错狰狞扭状!光茫强烈的瞬间照亮黑夜的海平面!
同时,另一记玫红极光在白昊青茫中以雷霹的方式裂开,像活生生推开四方光茫独立绽放!
「那是——界光,怎么可能,北方的空间被撕裂了!」
这忽来的天际巨变中断了双方的交谈,也让头次目睹此情况的飞琉颇感愕然。
「异象界变,开始了!」杜凯若道:「距上次已是千年之前。」
「异象界变!」
就在飞琉皱眉时,杜凯若望向远方的天色,见厚重的云层中落下雷光的同时,像牵引空气中的力量般,玫红极光瞬时盖过白昊青茫,杜凯若的面庞不禁出现忧凝的神色!
「出事了吗?」连他都担忧的事,情况定然严重。
「界光落到东西方,与气候不稳落雷接上,造成空间整个扭曲,现在东西方的部分空间被转换挪移了!」
东西方!「那不是月帝一行回银月古都的方向吗?」飞琉诧异!「空间被转移!难道月帝一行人会因这个异变而失去行踪?」
「若月帝正好在界光的范围风,只怕是如此,要在异变的时空下掌握戾讯息太难,得等三天后才能确定。」
「这么说飞飞——」兰飞为了夺回被月帝掌控的魂神之躯,定然也往东西方向而去,只怕也受此异变波及了。
此时,另一端天际,同时有金、银、白三道圣光划空,飞速的前往巨变之地。
盛大的光茫哪怕仅是划空而过,也能感受到那般浩圣清光。
「要光城圣院的三位神祭司同时出动,可见异象界变不容轻忽!」对此天地变数,她只从古书记载中见过,还未曾亲眼目睹。
「天、地、日、月、风、火、水、雷,自远古都有它共生共依存的气场轨道,因应整个运行产生了周期变化,每隔一段时间这个气场轨道便会释放力量,以免力量过盛扭曲的轨道!」
「这么说它所释放的气,同时拥有自然界中最强的力量!」
杜凯若一笑。「确实,它所释放的力量,足以扭曲时间、空间、甚至蕴化撕裂时空的界光,贯穿远古未来。」
「这么严重,一个不好,岂非人界处处都像早期的荒魁之原那般危险?」
一个不属三界管辖的荒魁之原,早期就因妖魔与天界空前绝有的激战导致空间扭曲,让各界的生物由时间裂缝被送进人界,最后形成独立一隅的环境,从早先战火、杀戳到如今的名界生物和平共处,到真正产生一位管理的王者,是经历千年的波折血腥而来。
「任何力量绝对有正与负共存,这是常态,人类既享受自然带来的受益与壮丽,岂能不遵守自然界的循环同期。」
「难道每回都坐视这样的异变?倾光城圣院之力,要改变异象界变应非办不到吧!」她不解。
「既是自然运行的生命力量,就该是尊重,能做的是防御。」他轻柔道。「况且强硬扭转的天地循环,只会为毁灭埋下种子。」
「毁灭?!」
「自然的运行有著新生和淘汰,灾害过后的另一面,难道不是新生命的开始。」流金长发飘舞夜空中,空灵清俊的面庞辉映远方青吴纤染的天际,更透一股圣洁端雅。
「你知道地之国,每三年都有大洪水之灾,无数生灵丧生,但是,洪水之灾带来的肥沃土壤却能让无数人民得到好几年的丰衣足食,反之,若无此洪灾,那么无数的生命将死于饥荒痛苦中,如此,你还会想改变,要洪水不来吗?」
「我了解你的的意思,但是万一时空界光过强而贯穿古今,带来远古魔兽,发生的死伤岂不更为可怕!」
远古魔兽的魔力可远远高于一个好血噬战的半神魔人和最上层的贵族妖魔,再加上魔兽全然的野性残虐和不可预测的能力,更甚者是水陆两栖的生物,逮魔兽可比逮妖魔和半神魔人难!
「三位神祭司同时祈咒围成护界法力,能让这些散出的力量减轻,危害不严重扩大。」他看着舞天飞琉。「生、死与其说一瞬,不如说它也如是大自然中,共生共存的轨道之一,过度以人力改变的事物,打乱气场轨道的运行,自然会累积反噬的力量,届时人界会出现崩毁,两害相较,你如何种呢?」
「这是训我还是考我呢?」这问题让舞天飞琉也一笑。
「何不说大海之主辨才伶俐,光城圣院也想明白大海之主的看法。」
「世上有三个人,无论说任何事,我会接受也反驳不来,人界上父、你、还有明光世子。」
杜凯若轻笑。「这是推崇还是谦虚?」
舞天飞琉摊手。「你们看尽世界由混沌中产生,对整个人界的事是最为清楚,既然光城圣院的学院长都如此说了,我又岂敢再卖弄自己狭隘的想法。」
就在飞琉一副大叹的调侃时,天际再起变化,一道撩震山岳的撼声乍响,七虹之光忽从混乱的声茫中射出,像为夜空架出虹桥,直直划向北方!
「月夜的彩虹?!」今晚难得一见的景象可真不少。
「这是——」杜凯若一见七虹光,神态露出少见的惊讶。
「难得见你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她一直觉得没任何事波动得了此人的心绪。
「唉,哪怕看尽世界脉动,世事却一再脱出我的预料,总是叫人惊叹又令人——心疼。」他忽摇头,语多慨然,随又叹笑的道:「飞琉,今日一会,我只好失礼的先告辞了。」
「请。」舞天飞琉也大方恭送。
飘逸的身形化成清光散于夜色下,大海气蕴的淡露像随著来人离去般,又渐渐漫弥上,天空传来一阵空灵回荡的长啸声。
月色下,一头盘大的鸟身展翅翱翔夜空。
「下来吧。」见此,她笑着招呼。
一头庞大的巨鸟,立于舞天飞琉眼前的海面上,虽是鸟身,却有著巨蟒的蛇头,下方有一圈极为绚丽带金辉的绿野毛色,长长的颈身伸展,吐信的红舌比人的手臂更长,嘶吐的抵触她的脸颊,以示亲匿。
「哈哈,经过生死一役,你长大不少,赛达。」她拍抚它靠来的蛇头。「你的语言能力还未恢复,别活动太久,再多休养几日吧。」
『魍蛇鸟』是灵界圣兽中相当罕见的神兽,童幼之期便已相当庞大,性格与人界孩童同样爱玩爱撒娇,若遇重变故,魍蛇鸟锐变的成长极快。
濒死获救的长眠后,赛达就从『魍蛇鸟』的童幼期成为少年期,颈上的绿野毛色便著是证明,以往带著稚气的双眼早已换上英炯的神采,吐信的声也不再有往昔的尖细,而是更为稳重的声调。
「想你的主人?」她笑着道:「再一段时间吧,目前你不宜找她,她希望你好好修养自己的伤,这段时间要跟著我吗?」
赛达偎磨著她的颈项。
「好,等你一切没问题,就去找你的主人,现在就先留在我身边吧。」舞天飞琉鼓励的抚摸那长长的蛇头。「改天让我看看,长大后的你,拥有什么新的力量。」
大蛇头一听,顿然改为神采炯炯的昂扬,像迫不及待的想展现给她一瞧,无形中又露出了急著炫耀的小孩模样,让舞天飞琉又是笑开怀。
而一处临海的北方高崖上,耀映著异象界变后的余辉锐茫,杜凯若循著七虹光的落点而至,只见前方一道金发灿扬的背影,在月夜与昊茫中,金灿的发丝恍如蒙泽月华,飘逸的不似世间人。
像感觉到他的到来,对方转过身来。
「你、你是——」不敢确定的答案,在确定时,倒令杜凯若微愕的哑言了。
「很高兴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您,学院长。」来人在他眼前单膝而跪,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