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坐等灾难发生,本庭倾向先替未来的灾与乱做结束。」
「既知是未来之祸,与其毁之,不如找出祸头,做下防范,好过两败俱伤。」看著「地缚镇柱」的变化,他朝天相一笑道:「借『贯天擎柱』一道天界之光,如何?」
对秋那向来温雅中却绝不容人拒绝的坚定,天相似笑非笑撇唇。
「圆满俱到,非不得已,不喜伤及生灵,还真是你文若雁的处世风格。」
天相手中木色棒针再次飞旋于掌心,朝殿上数根各呈不同色彩的轰天大柱,往其中一根白昊如昼的顶天柱石,接出五道强浩光柱——
「兰华引路——」紫金红光于秋结印的指上绽放。
兰瓣再起,飞舞成一道泛紫金光,射向「地缚镇柱」,木色棒针上的五道光接连飞出,分续顺著紫金光道划过,由上至下,一道道环扣住「地缚镇柱」,最后紫金光由上而下重刷而落般,融贯整根巨柱!
「『追源逆转术』,这算预防吗?」看著又恢复如昔的「地缚镇柱」,天相环胸问。
「既然我们都清楚,刚才的闇魍兽不过是一个幻体,兽体本身究竟隐藏在哪?又是谁让它出现?这些都是个迷,但是这只魔兽到这找『地缚镇柱』中的东西就一定有人指使,失败一次定还会再来,要找克制之道就得追源头。」
「闇魍兽是上古魔兽,属于一些喜爱暗夜妖物的坐骑,但是在几百年前,这种上古魔兽几乎就已在人界绝迹了,连妖魔界也不好找到,更何况这么庞大又有力量的闇魍兽,肯定不是一般妖魔能驾驭,再加上这『地缚镇柱』中的东西,千年来一直是妖魔的觊觎,只是……」天相沉吟起。
「相到什么?」
「近百年来,这东西才改到南方转裁庭,纳天地之气,以巨石镇压,根本不可能会有妖物会知道,能够指使闇魍兽找到这来的妖魔,不但是个魔力极深,更有可能是能与此物感受应的人了。」
「你是说此物的原主人,黑魍古魔!」想到此,秋清逸的面容沉敛起。「此事若为真,可非同小可。」
魔兽的力量有多大,其方的力量必更强,而方才的闇魍兽,仅一个化影之体就感觉到那股力量波动,能驾驭此兽的妖魔,定当不简单。
「只是假想的猜测,毕竟黑魍古魔在远古时期,就被金曦圣天使用七光虹箭在北方炼化了。」一个被强浩圣气炼化的妖魔,实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机。
「无论是何种情况,既攸关远古之事,只能请教上父或者学院长了。」早期的争战与妖魔纷争之事,只有参与那个时期的人了解。
「你从东方世界回来,还没回到光城圣院吗?」
秋摇头。「此行是先带回河怪鬼精到转裁庭交付,同时参加春和月帝的大婚之礼。」
「上父所位居的弥天之高将关闭一百天,学院长目前在至上界,不在光城圣院中,这段时间将由大司圣和三位神祭司代为主事。至于春和月帝的婚礼……」天相斜挑著眉问:「你对春最后知道的消息是什么?」
「从荒魁之原由四季司圣一起为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开启神道后,几个月前,大司圣就传来这纸手谕。」
秋的指点上手腕上镶著深绿翡翠的珠石,一道浅漾的翠泽之后,一纸淡蓝色卷宗凌空摊开,大司圣的手谕,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写著——
吾衷诚的圣使,若雁爱徒:
自荒魁之原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一别后,众人便再各自往任务而去,感叹世道祸事多,令大伙儿总难抽闭共聚一堂,每每令本司圣不胜感叹,而今大喜将临光城圣院,这椿天大这喜,足堪令人狂醉几天几夜。
若雁当知,四季司圣与星宫神将们,只要还是单身的,本司圣身为长辈,总忧切众人姻缘大事。而今,身为四季之首的春——本司圣最钟爱的小飞飞果然没令本司圣失望,从她平日擒妖魔,快、准不留情、目标不大不下手的行动来看,本司圣就知道,爱徒飞飞未来绝对不平凡。果然,连未来的另一半,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震惊四方,能与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联姻,本司圣深感欣慰,无限宽怀。
小飞飞对婚姻的动作,值得每一位圣院单身者效法,若个个都能有小飞飞那大目标的姻缘,本司圣真是狂欢至终也甘愿了。当然,事成之后,莫忘了本司圣才是大家身后那位伟大的推手、伟大的心灵长者。
本司圣记得若雁你素来最大尊师重道,一旦你未来的重大目标决定后,定当不会忘了为师平日对你的殷殷教诲,月帝虽以专出美酒的碧玉壶、玉脂泉杯等罕世奇珍做为此椿婚姻的酬谢,本司圣岂会是这等热中收奇珍之人,特此再叮嘱爱徒若雁,有朝一日,你若大婚,绝对无须过度送上名贵大礼,只须循月帝之例比照办理即可。
同时,春和月帝将大婚,你们几个圣使、神将,无论在多远、任务多艰难,爬都得给本司圣爬回来参与。喜宴的热闹,圣院壮大的盛容是不可或缺的,本司圣没见到谁的身影,来年的任务,不将此人最后一口气榨到趴下为止,本司圣是不会罢手的,切勿轻易尝试。
收到本司圣手谕时,就可开始启程。
另有一点,此事万不得私下通知冬,翔对其姊飞飞的关爱过度是人尽皆知的,为免婚礼生变,这家伙已被本司圣调至天边地远的一端,待婚礼之后再由本司圣派人告知,谁若好事,提早私下告知,令光城圣院与银月古都的联姻生波,本司圣将以造谣导致圣院莫大损失与危机查办,慎记、慎诫。
愿我徒一切安好,切记为师之叮嘱。
光城圣院伟大的心灵长者大司圣谕
「说实话,我若是司律庭的人,第一个想办的就是这老头和席斯。」这是天相看完后的感想。「这两人在某一种程度上的可怕,算是另一类的妖魔。」
秋只是一笑。「想来席斯又有什么丰功伟业了。」
「残害同伴,造福百姓茶余饭后,他向来实行得不遗余力,还定要举世皆知。但如今看来,席斯的魔爪唯一伸不去的就是东方世界。」
「在东方世界,我几乎都在武昆圣山内,那人烟稀少,有的便是修行高僧,很难碰到外界的风风雨雨。」再加上对外的联系是封闭的,连圣院都不好多打扰,所以,这段时间内,西方世界发生的大事,他无从得知。
「想来也是,连莎婷的传使权责也不往东方世界,否则依她热中闲聊几件热门事的性格,你也该要知道,春后来意图染指月帝最后被圣院通缉,未恢复能力的她差点死在海上,被无声之灭和大海之主救了。」
「听起来,春颇有一番遭遇,该是化险为夷了吧?」
「身心被分成两具躯体,还在暗处挑拨大海之主作弄夏,曝光之后,被夏、紫微和东方高僧合力『请』回光城圣院,到司律庭覆审。」
「这些行为和春的伤有关吗?」听闻同伴的遭遇,秋蹙眉。
「你对事情的看法向来精准,总是一听就能抓出关键。」天相颇感佩服。「春的伤不算复原,能力更不全,其中一个躯体,魂神之躯,落在月帝手上,半身的魂神之躯,若用出太强的法力,偶尔会出现童稚化的现象外,其他没什么不好了。」天相面无表情,不带高低起伏的声,几句叙述完。
「天相,惊涛骇浪的过程,经你一脸平板又云淡风轻的说完,真是省去不少情绪。」为同伴遭劫会起的讶异、忧虑、担心受怕,都在那简简单单说完中来不及产生。
「会吗?」天相依然那不变的表情,略略牵起不解的右眉角。